第18章
齊芳是一個人偷偷回來的, 這個時候回來為的就是避開羅嬌，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顏真看着那一疊紙票，想拿起來，但被齊芳按住, 死死盯着她：“先簽字”
顏真拿起那張紙, 上面寫着：我是顏真, 我自願和羅成離婚，從此以後，再不進羅家門，雙方婚姻嫁娶再無幹系
顏真拿着紙認真看了看, 看得齊芳略為緊張，然後裝着道：“寫的什麽？有些字不認識”
齊芳內心松了口氣，沒好氣的道：“寫的你自願離開羅家”
顏真抓起筆刷刷就簽了
懂法的人都知道，這不是離婚協議, 就算是離婚協議也需本人去現場才能離婚, 這張紙屁都不是, 她就算是簽一百張，這婚還是離不掉
齊芳收過紙折了放好
顏真收過錢，還賤兮兮的點了起來, 數了下有一千塊不全是一百元的大票子，大小票子都有
齊芳在顏真點錢的時候, 齊芳心情些緊張, 當她看到顏真收起錢後, 這才放下心來
齊芳多少心裏有些擔心，給顏真的錢不全是假的, 真的有四分之一，假的有四分之三
“你收拾東西滾吧！晚上我不要再看到你”
“婆婆, 吃相別這麽難看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我也不想見到你，但讓我突然離開，總得讓我去做下準備吧，我最晚後天搬，咱們也相處三年了，好聚好散”
“哼！”齊芳狠狠瞪她一眼，摔門離去
顏真哼着勝利的歌曲，回了房間，把自己收拾一下也準備出門
是的，她去了郵局，根據上次記下的電話給丈夫羅成部隊打了個電話，并沒有要羅成接電話，而是向接電話的人員弄清了地址
然後她去委居會開了證明，然後去了火車站排隊買車票
邊走邊想，好懷念以前啊，想知道哪裏直接百度查一下就OK，想買票直接APP上訂了就是，這還要親自去排隊
火車站的房子是很有時代感的深綠色加灰色加白色的房子
幾間大房子并排着，前面是鐵軌，後面是候車廳，售票廳前開了五個售票口子，口子前站着一排一排的衣服暗淡的人
那時候衣服顏色少，款式更少，男的基本上統一的四個口袋的中山裝，女人大多是列寧裝，或者是上綠下黑的褲子
女人頭發要麽是低馬尾，要麽是剪的學生頭，臉上脂粉不施，連口紅幾乎都沒有人塗
顏真這一身A字收身長裙加上公主頭大波浪，皮膚白裏透紅，唇紅齒白，眉目如畫，她一進來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男人是從未見過這麽靓的妞兒，忍不住多看幾眼
而女人大多是酸檸檬，羨慕嫉妒恨，說她披頭散發的還是資本家小姐作派，說她藍底花布的長裙款式怪迷日眼有傷風化，不過是露了小片頸下皮膚做了收腰處理，說她皮膚白得不正常
嘴上說着，但心裏暗暗記下這個款式，她也要回去做件
“姑娘，買票呢？來，排我前面”顏真正準備去排隊，就有一名面善的青年男子笑着讓她插隊
“謝謝，不用了”顏真從最末端排起
不一會兒，前方的男子都放棄排隊，直接排到了顏真的後面
"姑娘，你準備買票去那裏呢？"排在她身後一名梳着平頭的男子問道
顏真回頭看她：“你去哪裏？”
那平頭男子急忙答道：“重慶”看顏真眼神略有些緊張
顏真道：“不同路”
到了顏真買票，售票員看到買票的顏真都驚了下，好水靈姑娘
售票員看到介紹信時，嘆了下，可惜結婚了
顏真順利買了票，出站臺時碰到了羅嬌
羅嬌看到她大步的走到她跟前：“嫂子，你在這裏幹什麽？”
羅嬌這樣和顏悅色不說點風涼話還習慣：“沒什麽，随便逛逛”
“嫂子，我要去雙山一趟，你能陪我去一趟嗎？”羅嬌主動的問
“雙山有多遠？去多久？”顏真腦袋裏印象
“大概兩三天”
"你不是在上班嗎？有時間？"
“我請了假了”
“嫂子陪我一起去吧，我一個人有些害怕”
“不好意思，我沒時間”顏真拒絕
“嫂子，你真的要拒絕我？這是我第一次求你”羅嬌有些不太高興
顏真又不是聖母馬利亞誰都要給好臉色，之前羅嬌那些劣跡斑斑欺負她，打她的事跡都還在腦海裏呢
她送件裙子說合好就合好，她又不是泥人，沒脾性任人揉捏
顏真這人記仇着呢！
以前羅嬌雖讨厭顏真，但去那裏都會把顏真帶起一路，有顏真這醜黑的綠葉在，才能襯得羅嬌嬌俏可人
羅嬌長得挺好看的，五官清秀，皮膚偏白，身材嬌小，身上有種小家碧玉的柔弱氣質，這只是在外人面前，在顏真面前就是刁蠻刻薄，陰狠跋扈，對着長嫂不但不敬，還把她當丫鬟使
“你真不去？！”羅嬌語氣生硬
“不去”顏真轉身就走，并不想和她多糾纏
羅嬌氣呼呼的向火車站走去，迎面就碰到了白曉亮，白曉亮的目光還停留在顏真婀娜多姿的背影
見到白曉亮羅嬌恨不得躲着他走
這人上輩子給她的陰影面積太大，讓她看見他自然就怕他
羅嬌以為避得過，那知白曉亮一把拉住她，眼神仍然看着顏真的背影：“小嬌，剛剛和你說話的人是誰？”
羅嬌嗤笑了聲，“她啊，我大哥的堂客”
“什麽？你說她結婚了？”白曉亮不自覺加重手上的力道
“哎喲，你抓痛我了”羅嬌死命的抽着手，和他保持距離
白曉亮左嘴角抽動一下，掩下眼底的陰霾，他剛剛抓羅嬌那只手悄悄的在衣服上擦了一下，看羅嬌的眼神裏多了絲嫌棄
對，明晃晃的嫌棄
全國都知道是兩個被殺人狂魔睡過的女人，他連想着做了連襟都覺得髒
白曉亮淡漠無情的眼色讓羅嬌很滿意，她和他生活了數十年，他的陰狠毒辣她見識得不止一點半點，這個人她不想和他有半點的糾纏
所以，她刻意讓他誤會，她已經失了貞，被歹徒侮辱過了
只有這樣，白曉亮才會放過她
以前她是有懷上了才嫁他的，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發現懷孕的時間就是這會兒，羅嬌有種不好的預感，希望上天再照顧她一回，讓她不要懷上娃
嫁給這人就意味着悲慘命運的開始，就算懷上了她也不會承認是他的，就當是那歹毒的，她寧願背着這個污名也不要嫁給他！
此時的兩人是相看生厭
另一端，陳漢名正在滿大街的找顏真
昨天他和另一個人的兩只腳都被莫明其妙的細針類的東西灌穿，去了醫院又查不出個所以然，這會兒子他雙腳腫得跟像血篩子似的躺病桌上，但心裏卻牽挂昨天見到的那個美女
一想到她的模樣，那身白雪膚，他心裏就直癢癢，手也癢癢，他從沒碰到這麽正的妞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就是昨天那兩名小跟班
“快說，快說，那妞叫什麽名字？住那裏？”胡漢名不顧腳下的疼，撐起身來急切的望着他
“胡少，你先別急，聽我說”那人拿起一旁的搪瓷杯子灌了一大口水
“那妞有些邪性”
胡漢名眼珠子都快瞪出了眼眶：“快說快說”
“那轟動全國的人口失蹤案破了，這事你應該知道，前後死了48名女人，那妞就是幸存者之一重點是，我聽街坊鄰居說，那妞以前又黑又醜，這次被救回來了，突然還皮膚變白了，人也變漂亮了，你産邪性不邪性？”
胡漢名那燃起熊熊大火的心聽了這話就像被澆了一大盆涼水
和胡漢名一起住院的男子道：“胡少，你看咱的腳被刺得蹊跷，那天我們檢查過了，周圍又沒啥硬物，更沒什麽針的東西，咱的腳就像憑空被什麽東西洞穿了，莫名其妙”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那女人？”那男人猜疑道
“不會吧！”
“不能吧！”
衆人都不敢置信，然後不自主的搓了搓手臂
“聽說那兩歹徒也是邪性，抓了這麽多女人都沒被發現，而且還有種讓人失了神志的藥，女人一旦中了這種藥，就不由自主的跟他走”
胡漢名眼前一亮：“還有這種好東西？那歹徒抓到了嗎？”他心裏已經開始盤算了，他這人沒多大愛好，唯有喜歡女色，有這藥方便多了，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他想着都流口水
“主犯歹徒死了，有個從犯在派出所裏”
胡漢名一陣擠眉弄眼，“咱明天去一趟派出所”
齊芳今天心情也很好，總算把家裏那禍害給掃地出門了，她進門這三年，她沒有一天心裏不堵，一想到自己優秀的兒子攤上這麽個醜貨，她心裏就覺得虧得慌
齊芳在拿到顏真簽名的紙條後就去給羅成打了電話
羅成也是才回到部隊，羅成去接電話時，傳訊室把之前羅成出任務時家裏來電的事，并家裏人口失蹤的事給他說了
聽得羅成心急火燎
沒等到二十分鐘羅成的電話就回來了
齊芳接起，電話那頭就傳來羅成的聲音：“媽，家裏發生了什麽事，小嬌沒事吧，有顏真也沒事吧！”
齊芳看了下周圍環境，壓低了聲音道：“就是最近那起失蹤案……她們都沒事，你別擔心了啊~”
電話管理員豎着耳朵聽，身後也有幾位排着隊，要面子的齊芳實在不想提那件讓她沒面子的事
人口失蹤案他回部隊後也有關注，女人被抓共計50人，死亡48人，主犯兩人死亡，從犯一人活着
羅成心裏打了個鼓，這起案件他有半程參與
半山腰上有名女人被同事所救，他救了一名女人……
“媽，小嬌和顏真真的沒事？”羅成再度确認一遍，他救下的那名女人肯定不是其中一人
齊芳點頭，小聲的道：“回來後第一時間去醫院做了檢查，小嬌有點擦傷和外傷，沒事”
齊芳停頓了一會兒：“姓顏的，更沒事，半點傷痕都沒有”
今天給你打電話想給你說一件事：“小嬌說看到姓顏的在外有人了，姓顏的也承認了，她自願和你離婚，寫了條子給我，你在部隊開個證明回來，把婚離了吧”
這話齊芳說得半真半假，有私心的她肯定不會讓顏真再見羅成，以顏真現在狐媚的樣子，又想到羅輝的不對勁的眼神，難免羅成見到顏真後會改變主意
“媽，這事……”警惕的羅成不會憑齊芳的一面之詞就下定論
見羅成還有懷疑，齊芳立即怒罵道：“你如果信不過你媽，我把那紙條寄給你看，當媽的還會害你嗎？你這孩子那女人當年以那種手段嫁進來，你是個好孩子聽你爸的話，委屈了這麽多年，現在她終于想通了，外面有人了，你還猶豫什麽，早離早解脫，以你的條件什麽樣的找不到？那個陳夢，還等着你呢？乖，聽媽媽的話，趕緊的從部隊打證明離婚”
“媽……”羅成有些無奈，他雖孝順，但也不是聽從擺布的主兒
上次之所以聽羅父的，是真實有救命之恩在，他們羅家欠人家的，羅父鐵了心讓兒子還，臨時還以遺言+死得瞑目做威脅，羅成才從了
羅成知道這事時，最開始的提議是認将顏真為妹妹，為家人，以後她出嫁，他備嫁妝，做她娘家的靠山，但被否了
所以，不洞房是他的底限
沒有感情，他不能洞房，不能因為一時之欲毀了女孩清白
也讓女孩子有機會碰上喜歡的人時，可以更有底氣
羅成可以給她名份，但沒辦法給到感情，這些年之所以不回家，就是不想給她希望，希望她有朝一日能想通，去追求自己的愛情
這也是那晚，他和她推心置腹所說的
“你到底怎麽想的，聽不聽話!”齊芳生硬的發脾氣，這些年這幾年她也受夠了，她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優秀兒子，本想着娶個好人家的女兒，也讓她享享福沾沾光，沒想到招來這麽一個破落貨，讓她出去都擡不起頭，被人笑話
現在又出了人口失蹤的事，都是她招來的，讓她羅家被全國人笑話，被人談論，讓她去那裏都擡不起頭，想到此，齊芳心裏就是氣
想到離了婚，她心底的窩囊氣才能散！
“媽，這事，我想聽顏真親口給我說，你把我電話給她如果她親口告訴我離婚，我就去打證明”羅成堅定的話
“你想死氣你媽是不？你信不過你媽是不？”齊芳口氣強硬
“沒有，媽，我想……”
“你別想了，就這樣，如果10日內沒有收到你打的離婚證明，你就別叫我媽了，我沒生過你這兒子”說完，齊芳猛的挂了電話
她是一心為兒子，倒讓兒子覺得她是在做壞人！
齊芳想起來就氣
但她對兒子聽話這事還是有把握的
顏真輕快的走在路上，清逸的秋風吹拂着她的臉龐，道路兩邊樹葉随風盈動
她深吸了口氣，這年代沒受到重污染，空氣還很清新
她擡首看了看天，同樣的湛藍深邃，柳絮般的白雲飄浮着，天空都一樣，只是身處的時代環境不同了
她深吸了口氣，雖然偶爾會懷念過往，但還是很珍惜現在的生命
她在街上閑逛，一路上引得男人垂涎不已
她這身裝扮雖然怪異，但每個年代的審美都是一樣的，好看的東西什麽時候都好看
在一棵悟桐樹下發現一窩很小的紅螞蟻，她大腦裏突然閃過螞蟻的蠱的小片斷
要不！試試
顏真用手指的絲快速纏了個蠶繭，然後将一些小螞蟻和米白色的小蛋裝進去，再将蠶繭封頂，中間留微小的間隙透氣（注：蠱蟲的制作方式非專業知識，僅為劇情需要瞎編，勿深究）
裝好這個後，她去逛了黑市，買些路上所需的用品
坐火車需要三天三夜，她也沒有委屈自己，直接買了軟卧
顏真還重點逛了布料攤，對于這個時尚潮人來說，沒有好看的衣服穿，真的讓她很不爽、
她手裏翻看着能賣的布料，國風綠，工人藍，要麽是白色底藍色，平面布，斜紋棉，燈芯絨，好一點的料子沒有，她想要的，絲的，紗紗的，飄逸感的，挺闊的都沒有
那時候的衣服按米計價，顏真每種款式都扯了幾米，一件衣服一米五，二米可以做條裙子了
自從昨晚解鎖了絲的做衣服功能後，現在她根本不愁穿的
買了布，買了吃的，買了個行李箱
逛着逛着，去了國營大飯店，她索性去吃了飯回家，免得回家為做個飯還得幹架
讓她做飯給那兩母女吃不爽，那兩母女做飯給她吃也不爽
而且現在系幾乎已經拉爆了，雙方也沒啥情面可講的
顏真喜歡吃肉，一個人點了兩個葷菜和一個素菜
這時候飯店的菜單品種不多，幾乎都是常見的生活類炒菜，沒有別致點的菜色
顏真吃飽喝足才拖着箱子回了羅家
她到家時，羅嬌和齊芳都還沒有回來，她一個人關在房間做起了衣服，她都要去投奔丈夫了，就那二三套破衣服那夠她穿的
對以前的她來說，一天換一套衣服，一月不重樣都是常有的事
她之所以是時尚達人，就是她比普通女生更愛美
她做了三套裙子，一件法式長裙，一件V領系腰長裙，一套休閑款上下套裙
同樣的，她先在布上錨點，然後用絲切塊，用絲縫補起來
她發現那些絲線都是她意念指揮，之前那幾套舊衣服全部淘汰
在用絲的過程中，她發現她用得越多，身體就變得有些虛弱，所以把昨晚現做的衣物，把絲線提取出來，那些絲線像長了生命一樣，她只要一想，它們就自己動浮了出來了
做完這三套衣服，她精神力消耗極大，整個人有種頭重腳輕之感，她躺在床上就呼呼呼睡着了
羅嬌和齊芳在客廳裏吃着飯，她們知道顏真在家，但是沒有叫她
“媽，我明天要去一趟順州，可能二三天後才能回來”羅嬌邊聽邊說道
“為什麽突然去哪裏？去幹什麽？”齊芳有些驚訝，這女兒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突然說要去這麽遠的地方，那地方光是坐車都得一天時間
“我有個同學結婚，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去吃喜酒”羅嬌有些心虛的撒謊，這些年齊芳對她不差，她背着她去找親生父母還是有些不仁義，但是她更加羨慕當官家小姐的優越生活
“你一個人嗎？這麽遠，你才出了事，女孩子家家的出遠門，我不放心”齊芳道
羅嬌連忙說：“肯定不止我一個人，還有陳利和肖俊，她們都被邀請了參加”
齊芳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們去就可以了，你讓他們帶個人情過去”
羅嬌撒嬌道：“媽，你就放心吧，沒事的，這麽多人呢，讓我去嘛，讓我去嘛！”
齊芳嚴肅的表情有些松動
“小嬌，不是媽媽不讓你去，你看你身上才剛發生了那起事情，媽怕你再……”
“呸呸呸……媽，我運氣沒那麽差，你看，上次多兇險，不死了這麽多人我都沒事嗎？我肯定否極泰來了”
是的，羅嬌要否極泰來了，她救回來當晚就從38歲穿了回來，馬上要做官小姐了，以後更是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這輩子如果她早早的認了親，命運肯定會不一樣
上輩子她是30歲才被父母找回，那個代替她人生的假千金接受了良好的教育，被安排了體面的工作，還嫁了一個前途無量的男人，想想她都恨
憑什麽？
她才是真的官家千金，那個人是冒牌貨，那本該屬于她的錦繡人生
齊芳終于松了口
羅嬌也暗自松了一口氣
南方x軍區
羅成和幾名出任務回事的戰士都在例行體驗
七零年代的檢查大多是經驗檢查配合機器檢查，不像現代全機器診斷
女軍醫張莎拿出聽診器對眼前這名模樣英武俊朗身材高大結實，穿着綠色襯衣，肩章是二杠二星男人說：“把上衣扣子解到第三顆”
羅成面不改色的解到扣子，随着他的動作襯衣勾勒着他健碩的上身線條，露出麥色結實的胸膛，似乎散着騰騰熱氣
張莎向他靠近，鼻息間灌入他身上男人荷爾蒙的氣息，她不由得面紅心跳起來，手上的聽診器似乎都在顫抖
她喜歡羅成，喜歡了很久
她進這軍區醫院時就喜歡他，看着他立下赫赫榮耀，從副連長到副團長，這次又立了一等功，再晉半級轉為正團是板上定釘的事
羅成的心髒強勁有力，聽得張莎也怦怦亂跳，好像被這個男人擁進懷裏聽他的心跳
可惜，他已經娶了老婆，還是個鄉下的土妞小學都沒畢業”沒問題”張莎收起聽診器，然後站在她面前，一本正經的打量他：“黑了，也瘦了”
羅成回避着她的眼光，退了一步，他轉身扣好扣子
張莎略為有些失望
她回到桌前，從抽屜裏拿出一本書，全英文版的：“給你的”
羅成沒有接過：“它能看懂我，我看不懂它”
張莎道：“這我爸的一個學生專門從國外帶回來的最新軍事類書籍，殼裏是英文，但裏面是有中譯的，我想着這對你應該有用，就給你帶來了”
羅成有些心動，他從軍的，正缺的是國外的一些知識理論做補充，最近他在寫一遍軍事現代化信息化類的文章正缺素材呢
“張教授的東西，他肯定有用，我不能奪人所好”羅成道
張莎把書硬塞進他手裏：“你就拿着看吧，這不是我爸的東西，是給我帶的，我又看不懂，就帶過來給你了”
這心意已經表達得太明了
但，羅成仍在推卻，無功不受：“張醫生，多少錢，我給你”
張莎笑了，瞪他一眼：“我是要錢的人嗎？看來你是沒把我當朋友？”
“那……謝了”羅成遲疑了下，還是收下了，他确實太需要這個東西了
明眼人都得出來張莎喜歡羅成，當然，羅成自己也能感覺到，只是，他刻意的裝着不懂，保持距離，他記着自己是結了婚的人
張莎看着他的背影出神，怎麽樣才能和他在一起？
張莎是X軍區的一枝花，長得漂亮，性格開朗，個子高挑，家世還好，年紀輕輕也是上慰職稱，喜歡她的人可以圍着軍區的操場轉三圈
偏，她就看上了羅成這個木頭
還不巧，正當她要向他明白的時候，這木頭回老家探個親，就不聲不響的結了婚，娶了個鄉下醜妞
這幾年的日子她也是看着他過的
她知道他過得不痛快，也不如意，不然也不會三年不回家
只是那枷鎖，怎麽樣才能掙脫？
她知道羅成并不是不喜歡她，只是因為已婚的原因和她保持距離
對于這種有責任心的男人，張莎越覺得他人品厚重，更是舍不得他
如果羅成是單身，她有把握拿下他
張莎想起之前和羅成最好朋友的談話，他說，羅成有次和他喝醉酒說的，他和醜媳婦并未圓房，如果醜媳婦有了下家，他會備着厚嫁妝放她走
這次羅成出任務，明明是途經了老家卻沒有回家，心思已經很明顯
她和羅成之間的距離在于那個醜媳婦和那段婚姻，如果醜媳婦愛上別人或不在了，那婚姻關系就結束了
想到此，張莎心裏有了主意，與其做羅成的工作，不如做醜媳婦的工作
羅成剛出了醫院就碰到了方同剛
方同剛是X軍區野站部一團政委，是給羅成搭手做工作的，兩人關系親密如兄弟，羅成的情況他也比較惋惜，本來說還想介紹他妹給他認識的呢
方同剛大院家庭出身，背景在北京，資源很好，但為人謙和儒雅，不驕不躁，很得戰士們喜歡
方同剛笑呵呵的打量他手裏的東西，“每次到醫院來都收獲頗豐啊~你手上這本全英文的，能吃下嗎？”
羅成表情略有尴尬，他苦着臉：“你就別笑我了我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你喜歡給你看”
“別，我不敢要，我怕張莎撕了我”
羅成嘆了口氣
對他道：“最近有沒有特別的任務，我想休假回趟老家”
方同剛拍了拍他肩膀：“你家的事聽傳訊員說了，你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