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嘭——”小茶幾被扔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震得在場的幾人均是一個機靈。
寧文瑞連滾帶爬的起身,努力把自己藏在王紹身後,捂着臉上的淤青小聲啜泣着。
可惜一米八的大高個子, 嚟任他再怎麽努力,也沒辦法讓自己完全從寧思韶視線中消失。
看着休息室內慘不忍睹的模樣,衆人滿臉震驚,看向寧思韶的眼神仿佛在看什麽怪物。
尤其是寧文瑞的幾個朋友,他們記憶裏的寧思韶畏畏縮縮,唯唯諾諾,臉上永遠帶着副谄媚的表情,就是條不管看見誰都能貼上去讨好的哈巴狗。
然而被寧家的做飯阿姨甩臉子都能腆着笑臉道歉的寧思韶,竟然把寧文瑞給打了?!
太陽這是打西邊出來了嗎?
于彬彬表情陰沉:“我本來想着你吃點教訓,給我姐夫認錯道歉,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但是看這樣子,你是不打算認錯了?或者說,你臉皮厚到覺得自己根本沒有錯??”
“就算你現在還能背靠寧家,就算你爹來了,他也不敢給我于家這麽大的難堪,你又算個什麽東西!還是說,頂着木三爺寡夫的名頭,你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一旁低着頭的寧文瑞聽到這話羞愧的耳朵通紅,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他這輩子都沒這麽丢臉過。
本來寧思韶态度好點道個歉,兩人消氣了也沒什麽,可是這家夥今天不知道是搭錯了哪根神經,非要鬧到這個地步,是嫌丢臉丢的還不夠嗎!
寧思韶無視了于彬彬的話,直接問道:“魏明達在哪兒?”
衆人見他這态度,不由得皺起了眉,勾搭有婦之夫被人逮到,沒有一絲悔改之意不說,擺出這幅理直氣壯的樣子給誰看?
看着寧思韶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于彬彬瞬間火了,一腳把面前的茶幾踢翻,他深吸一口氣,克制着自己的脾氣,咬牙啓齒指着寧思韶的鼻子道:“寧思韶,真是給你臉了,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倒是拽起來了!”
“我告訴你,我姐夫脾氣好不代表我脾氣好,今天你必須給我姐夫磕頭道歉,不然就別想走出酒店大門!”
寧思韶聽完于彬彬的話,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笑道:“勾引你姐夫要磕頭道歉,那麽,你姐夫見色起意,用強不成反潑髒水,又該怎麽賠償呢?”
Advertisement
話一出口,房間裏的人看寧思韶的眼神瞬間帶上了嘲諷,這話從任何人嘴裏說出來他們可能都要考量考量,唯獨從寧思韶嘴裏說出來,沒有一絲的可信度。
連自己妹夫都不放過的家夥,還指望他能有什麽底線?
“你、你能不能給我閉嘴啊!”寧文瑞從王紹身後探出頭,氣急敗壞的小聲說了一句,然而寧思韶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臊的他面頰發燙,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在于彬彬暴怒的邊緣,套房門再次被推開,洗漱完後換了一身黑色休閑服的魏明_腳c a r a m e l 燙_達走了進來。
他顯然也聽到了寧思韶的話,看着寧思韶嘆了口氣,痛心疾首道:“小夥子,本來我以為今天的事兒你是心智不成熟,一時想歪了走錯路,想給你一次改正的機會,但現在看來,你是毫無悔改之意啊!”
魏明達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但保養得當,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他長相端正,濃眉大眼,看起來人模狗樣,正派的很。
可惜空有一張人皮,內裏卻是豬狗不如。
在看見魏明達的第一眼,憤怒絕望還有無盡的恨意瞬間湧上了寧思韶的心頭,陌生的感覺讓他有一瞬間的失控,甚至想要撲上去将眼前這個畜生撕成碎片。
這是身體原主殘留下來的恨意。
算起來,魏明達是導致原身身亡的直接兇手,他在威逼原身的時候說了一句話,讓精神狀況本就極差的原身徹底崩潰了。
他說,就算原身掙紮反抗被別人發現了又能怎麽樣,一個是潔身自好的酒店老總,一個是連自己妹夫都不放過的爛貨,沒人會相信是他動的手,所有人都只會覺得,是原身在勾引他。
事實确實如他所說,兩人扭打間被于彬彬發現時,原身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态,迷糊間他聽到魏明達歪曲事實的朝衆人“訴苦”,而所有人都安慰魏明達,指責他不知羞恥。
原身忽然明悟,他這輩子已經完了,對他來說,這世界上已經無路可走,
絕望伴随着指責謾罵,最終像潮水一樣将原身徹底淹沒。
寧思韶将情緒壓下去,看向魏明達的眼神變得陰沉冰冷。
魏明達看着寧思韶的眼睛,心裏猛地跳了一下,不是見到美味獵物時那種心跳,而是……害怕。
他從第一眼見到寧思韶,就對那張精致的臉念念不忘。尤其是那雙眼睛,柳眉狐貍眼,上挑的眼角處微微泛紅,垂着眼眸時便掩去了平日裏眼中的渾濁,帶着一絲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然而現在那雙惹人憐愛的狐貍眼中卻是一片冷厲和嘲諷,仿佛将他從裏到外都看得透了。
魏明達穩穩心神,暗道自己大概是看錯了,一個沒權沒勢的小廢物,能翻出什麽花樣來。
今天寧思韶敢跟他動手,他遲早有一天會讓這小子跪在自己腳邊求着上自己床!
寧思韶沒有理會魏明達的質問,他将一張椅子拉到魏明達面前,又倒了杯茶水放在椅子上,從自己頭上拔了三根頭發,系了一個特殊的結放在茶杯中。
幾人詫異的看着他有些神經質的動作,十分摸不着頭腦,這是在幹什麽,無話可說所以又開始發瘋了?
在衆人都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麽之時,寧思韶走到魏明達身邊,狠狠一腳踹在他的膝蓋處,把他踹的直挺挺跪倒在地上,膝蓋嗑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啊——”
慘叫聲在房間裏回蕩,衆人皆是滿臉愕然,誰也沒想到寧思韶竟然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直接對魏明達動手!
膝蓋處的劇痛讓魏明達眼睛有些充血,他十分迷茫的擡頭看向于彬彬等人,卻看到了同樣幾張迷茫的臉。
被迫跪在這麽多人面前,魏明達回過神來後臉皮子漲得通紅,他掙紮着要起來,卻感覺到肩上猛地一沉,一只腳踩着他的脖子,再次将他踩趴在地上,額頭朝着椅子的方向狠狠磕了下去。
額頭嗑在地板上哐哐的聲音震得幾人心驚肉跳,三個響頭磕完,魏明達額頭已經一片深紅,反應過來的衆人,一邊大吼着一邊上前要将兩人分開。
“住手!”
“你瘋了,你腦子有病啊?!”
“快快,快去叫人攔住他,別讓他跑了,快報警!”
所有人都滿臉驚恐,他們想要阻止寧思韶再傷人,又害怕寧思韶發起狂來傷到自己,畏畏縮縮不敢真的和寧思韶有肢體接觸。
寧思韶看了這些人一眼,慢慢放下了踩在魏明達肩上的腳,等衆人把魏明達扶起來,才發現寧思韶堵在了門口。
于彬彬看着自家姐夫狼狽的樣子,額頭上青筋直冒,看向寧思韶的眼神簡直要噴出火來。
“寧思韶,你找死!”
寧思韶冷眼看着滿臉鮮血的魏明達,笑道:“是你說的,勾搭你姐夫得磕三個響頭,反過來,他自然也是要給受害者磕三個響頭,這不是很公平公正嗎。”
“還是說,在你于彬彬眼裏,只有你姐夫是人,受了委屈要別人磕頭道歉,你姐夫害了別人,就可以不聞不問,活該別人倒黴呢?”
于彬彬怒極:“到現在你還在這胡攪蠻纏,往我姐夫身上潑髒水,我姐姐姐夫感情好得很,這些話你還是留着跟警察說去吧!你給我等着,我肯定會請最好的律師,不扒掉你一層皮老子就不姓于!”
“感情好?你是在開玩笑嗎?”寧思韶似乎十分驚訝,“看你的面相,是命中注定無子侄,然而魏先生可是有個四歲大的兒子呢,難道魏先生那個兒子,是你姐姐讓他和別人生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是不是要對你說聲恭喜,恭喜你喜當舅啊。”
于彬彬被氣笑了,他姐夫的為人他們還不清楚?編出這種沒腦子的謊話,寧思韶簡直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然而當他看向魏明達時,卻發現自家姐夫臉上似乎閃過了一瞬間的,惶恐?
魏明達沒想到,自己瞞過了所有人的秘密,竟然就這麽被寧思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出來了!雖然知道衆人不會相信,但這一瞬間的震驚和惶恐,直接讓他大腦一片空白,直接失去了反應能力,于是只能徒勞的用暴怒來掩飾自己。
“你小子滿口胡言,往我身上破這種髒水,小小年紀心思實在是太過歹毒,我告訴你,你這是造謠诽謗,我可以直接告你!”
只是再努力掩飾,也擋不住他表情中的驚慌。
看到魏明達的表情,于彬彬的表情僵住了,此時就算他再傻,也能明顯察覺到魏明達情緒不對。
怎麽會這樣……
他只覺得大腦嗡嗡作響,他們于家出錢出力,扶持魏明達的産業,就是因為他可靠顧家,對他姐姐萬般疼愛,哪怕他姐姐不能生育。
現在告訴他們,魏明達在外面早就有孩子了?!
寧思韶聽完魏明達的話,意味深長道:“告我诽謗之前,你還是先顧一下自己的命吧,吃着鍋裏的軟飯,還不時出去打野食,是會噎着的。”
他走到魏明達身邊,迅速伸手掐在他脖頸處,魏明達只覺得一陣刺痛,然後就看見寧思韶從他脖子上的肉裏抽出來一根細長的紅線,那紅線在被寧思韶抽出來後還在不停的扭動。
這詭異的一幕把在場的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挨着魏明達的人更是連連後退,生怕自己被傳染了。
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人的皮膚裏面怎麽會長出這麽長的蟲子!
“這、這是……什麽!”魏明達看着寧思韶手裏的蟲子顫抖着聲音問道。
“這是絕命蠱啊,一旦進入人的體內就會不停的産卵孵化,直到将宿主啃噬殆盡,它們就會破體而出化繭成蝶。你自己應該有感覺的啊,夜深人靜的時候,躺在床上就能聽到自己皮膚下面蟲子蠕動啃噬的聲音,成千上萬,密密麻麻……”
寧思韶好心的又把蟲子放回了魏明達的脖子上,輕聲道。
“這種蠱蟲只有在靠近下蠱之人時,才會停止生長,看來魏先生的小情人對您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呢。”
作者有話說:
我回來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