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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崔櫻聽人說鹿血也是一味良藥,能夠和血強身,今日獵了一頭馬鹿下面的庖廚自然是不會浪費這樣的好東西的,于是将鹿放幹血後才片成肉片清蒸或是炙烤,鹿血便送到宴上男賓那邊每人一小杯。

賀蘭霆在榻間纏着她不肯讓她走,崔櫻能感覺到對方比平常還要生龍活虎的架勢,她一面要應付他,一面要提心吊膽的牽挂崔玥跟蹤她的事。

就連親吻崔櫻也在分心,賀蘭霆不滿的停下來冷眉冷眼的垂眸睨着她,“你要是不情願,現在就出去。”

崔櫻一愣,她感覺到了賀蘭霆餘威中對她的不悅,她也猶豫,理智上告訴她真的不該繼續留在這裏,可她也沒有勇氣立馬動身離去。

她還沒動賀蘭霆就從她身上離開,崔櫻壓力陡然一輕,又感覺到莫名的驚悸和空虛,她已經情不自禁地朝離開的賀蘭霆靠攏過去,“不,別走。”

“我,我願意,我願意。”

她像那天夜裏一樣讨好賀蘭霆,兩人厮混成一團屋內的燭火明明滅滅,頃刻間榻上的簾幕就被人無聲無息地放了下來。

行宮的天氣不好,斷斷續續連着下了兩日小雨,本以為那天過後就能馬上雨過天晴,結果因為天氣的原因衆人始終都沒有再上山。

大部分人都留在行宮裏玩樂,或是趁着雨後暫停的時間,在開辟出來的教武場裏比試,各自打發光陰。

今日是第三天,精力旺盛的兒郎們已經耐不住,相邀傳信準備踢一場蹴鞠,着侍人傳遍每個貴人的居所,說清什麽時候開始,由誰主持,讓賓客自來。

時下追捧文武雙全,蹴鞠這樣的武賽不僅吸引兒郎,女郎們也當仁不讓。

外頭一上午都沒有下雨,衆人相邀而來,崔櫻聽聞她兄長也要參加,便應邀與賀蘭妙容一塊到空曠的沙場旁的席位上觀賽。

崔櫻坐在賀蘭妙容身旁,周圍是一堆聞訊趕來的貴女,她目光轉了一圈,就看到了混在女郎堆裏的妹妹崔玥。

崔玥眼神狠狠瞪了她一眼,那股狠勁兒恨不得要在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那天夜裏她光記得與賀蘭霆厮混,已經忘了魏科是怎麽處理的她。

左右賀蘭霆向她保證他會讓魏科善後好這一切,他也不希望因為一個崔玥,而暴露他們之間的私情,崔櫻雖然聽的心裏不說是什麽滋味,還是相信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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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翌日她膽戰心驚的醒來,發覺賀蘭霆已經不在她身邊了,二人雖然沒做到最後一步,可昨天夜裏該碰的都碰了。

喝了鹿血的賀蘭霆比往日更要生龍活虎,崔櫻一度害怕他會莽然闖進來讓她受傷。

他那方面和常人不大一樣,這還是崔櫻通過菱娘子才知道,為何賀蘭霆要讓她去學那些不可告人的東西。

他那物什可不是她練習時的甘焦,沒見過之前只知天賦異禀,如果不好好做一番事前準備,勢必會讓崔櫻受到難以想象的傷害。

親眼見過後崔櫻知那不是開玩笑的,賀蘭霆那裏色澤很幹淨漂亮,可漂亮中也透着一股兇惡的猙獰之意,真要真刀真木倉的上來,也不知她能不能容納得了。

他在厮混中曾試着闖入,可崔櫻門戶因為緊張始終不敢大方迎接,小試一番後看着她淚眼朦胧擔驚受怕的模樣,賀蘭霆也就選擇了別的方式解決。

她到了青天白日隅中都過了才堪堪醒來,四肢酸軟需要侍女給她按摩攙扶才能起身,等到站在鏡子前更衣時腰上更是一片青紫的手印,可見賀蘭霆掐的她有多用力。

鏡子中的人有一種豔花開到頹敗的靡靡之感,她嘴唇微腫還破了皮,面容疏懶充滿媚意,弱不勝簪。

在身上其他地方或多或少,都被賀蘭霆留下了不能叫人見着的痕跡,就連伺候她的侍女無意一瞥,都将頭垂的更低,手上動作更加小心翼翼。

後來她在賀蘭霆那用過吃食後,就回了她自己的住處。

當天也是出乎她所料的,過的有些風平浪靜,她本以為賀蘭霆會讓她一直留在那裏,結果後來侍人傳話來說太子有事,讓崔櫻自行方便。

崔櫻就沒有繼續留在他的寝居,接連兩日,她都沒有跟賀蘭霆再見過一面。

她是聽賀蘭妙容說這幾日賀蘭霆都在應酬,忙得很。

王孫貴族以他為首,誰都想趁着春獵,在能與太子相見的機會中混個眼熟,要是能得到太子殿下的賞識那就更好了。

有了賞識就能替太子做事,比起空有王孫貴族的身份,卻沒有實權實職的做個混世子弟,自然是有個一官半職,未來的前途似錦更好,這樣家裏也就不用在為自己謀出路。

有出路還好,沒有出路的,再往下幾代,那日子過得還不如商賈平民。

這也是為什麽會有一場蹴鞠活動的原因,甚至還要驚動太子,兒郎們總要想辦法找些事情,才能讓自己的本領通過這場比賽,從衆人中脫穎而出。

至于崔珣,他說過自己不想做官,官場無趣,有許多渾濁之人,他的志向不在權利的囚籠,而是心懷遠方,做個簡單的世外風流客。

崔櫻想,與其他人想要争名奪利的人不同,她阿兄大概純粹是将蹴鞠當成一場游戲罷了。

在比賽開始前,賀蘭霆才姍姍來遲。

他在後面一堆兒郎的簇擁下,頂着衆人傾慕敬重畏懼的目光落座,不多會便傳話下來,命令賽事開始。

鼓聲雷雷,號角助威。

崔櫻今日才見他第一面,心口就好似那面被人擂響的大鼓,咚咚個不停。

賀蘭霆仿佛察覺到她的視線,穿過所有人朝她看過來,一眼就在人群中鎖定了崔櫻的身影,他眼神如鷹,崔櫻身形不可控制的一顫,目光閃避,看到了賀蘭霆在摩擦他常年都戴的那枚玉扳指。

那玉質地冰冷,卻帶着他手上的餘溫,曾也在床笫之間摩擦過她的皮膚,崔櫻呼吸微亂的,只要一想到那雙大手前兩日在她身上任何地方游走過,便感到渾身血液都燒了起來。

她像是被架在火上煮的茶壺,明明有微風在吹,卻還是感到不自在的,拿出帕子遮掩地在臉上擦了擦。

賀蘭霆在她不遠不近的坐席上收回目光,無人看得透他在想什麽,只見下一刻他甩了下袖袍,手搭在膝蓋上,一個回味無窮透着靡麗風流的淡笑出現那張俊臉之上,端的是跅弢不羁,軒然霞舉。讓在座暗地關注他的女郎都不禁面紅心慌。

太子素來威儀不凡,清冷尊貴,什麽人能令他冷峻的面目露出這般撩逗似的神情,這一笑當真要了人命,誰見了不會情思泛濫,沒有一個看見剛才這一幕的未婚女子不希望,能讓太子露出這種笑容的人是自己。

崔櫻和其他人一樣愣了愣,她咬唇心頭感到略微酸澀,就好像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外來者看見了,即便沒做什麽,光是看一眼都不大高興。

她又多看了賀蘭霆兩眼,然後就像平常一樣掏出帕子遮遮掩掩地擦臉,她夾雜在其中行為其實并不明顯怪異,甚至十分正常。

可是在人群裏的崔玥從崔櫻出現起,眼神就沒長時間離開過她,自然就發現了不妥。

她心裏藏了一件事,百思不得其解。

那天晚上她明明看到崔櫻喝醉了,是被人帶走,她以為侍人是要送崔櫻回房,正想趁她今日醉醺醺的找她麻煩,于是就喚珍兒一起跟了上去。

結果就在快要走到九公主的居所的路上,她跟珍兒忽然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就暈倒了。

再醒來,卻莫名出現在行宮後山的亂竹林裏,那裏竟然還有幾個墳包,天還黑着,微風陣陣如同陰風般吓人,突然出現的鬼火更叫崔玥和珍兒魂飛魄散,驚恐無比慌不疊忙的從竹林裏逃了出去。

待到她們驚魂未定魂不附體的回到住處,相互抱在一起取暖安慰,才想起她倆本該是在去公主居所的路上的。

至于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誰都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崔玥跟珍兒也不敢大聲喧嘩,她本就是去找崔櫻麻煩的,沒想到自讨苦吃,沒得到好處,更不願意讓外人知曉。

最主要的是,那天夜裏過後,崔玥覺得自己大概是撞鬼了,一到晚上她屋裏就會出現神神秘秘地異動。

珍兒慌慌張張地說她們是不是走了夜路,在竹林裏得罪了什麽游魂野鬼才會找上她們,被極度恐慌害怕的崔玥扇了兩個巴掌一頓訓斥後才閉嘴。

崔玥私底下再也不肯回自己的屋子住,她跑去找到崔源,要求跟他換個地方住,便賴在崔源的房子不走了,一直到崔源搬過去她的房間為止。

至于崔櫻,因為鬧鬼的事,崔玥暫時也想不起來她。

趁着今日天氣尚好,已經驚恐了兩人的崔玥神思都變得脆弱起來,特意出來沾沾人氣。聽說人氣旺的地方百鬼不侵,崔玥希望自己回去之後,千萬不要再出什麽怪事了。

看見崔櫻,崔玥這才新仇舊恨記起她來,她恨恨的想,若她真的遇到鬼了,和不如把鬼引到崔櫻身邊去,她個黑心肝的人,孤魂野鬼應該最喜歡才對。

聽說崔櫻前幾天射獵時,得了一位高姓兒郎的青睐,甚至當衆問候她的芳名,這事已經被當做一樁豔聞來傳了。崔玥特意打聽了一番對方是誰,長得什麽模樣,見過之後對崔櫻更加不屑。

對方雖然長得不錯,可哪裏比得上顧兄兄,不過是太子殿下的一個走狗罷了,官職也不高,眼光也不好。

瞧上誰不是,何必去青睐崔櫻呢?

這不,崔玥剛才就在太子附近,又看見和崔櫻傳豔聞的高瑾沣了。

經崔玥觀察,姓高的郎君當時看的正是崔櫻那邊的方向,崔櫻也含情脈脈的回望他,莫不是他們二人在山上時就看對了眼,背着顧兄兄私底下眉目傳情起來了。

好啊,崔玥捏緊雙拳,冷哼一聲,待她抓到崔櫻的把柄,屆時全都抖到大人面前,讓他們好好看看,這就是被阿翁大母偏寵的長女做出來的腌臜事,也算報了她遭這麽大罪被野鬼驚擾之仇。

賽事比到中途,已經隐隐能分出勝負。

然而席上不少人卻突地坐立不安起來,崔櫻仰頭看向忽然下起雨的天幕,烏雲聚攏,雲朵中仿佛還藏着細微的閃電,剛才還能稍微看見的晴光,已經消散的無影無蹤。

空氣悶熱濕潤,散發着泥土的土腥氣,沙場灰塵飄散,空中風沙快要迷住人眼。

有人率先大喊:“下雨了。”

其他人便跟着呼聲“下雨了,快走”,一時間看客們紛紛起身離席,侯在場外的婢女們要麽去尋傘,要麽跑過來接自家的主子,或是僅用雙手替他們擋雨。

崔櫻看見魏科撐着傘走到賀蘭霆身旁将他接走,其他人也各自散去。

在座的空席餘位變多了起來,賀蘭妙容扯着還在發愣的她,揚聲提醒道:“阿櫻,還不快走,下雨了,小心淋濕衣裳。”

崔櫻後知後覺地跟着她退場,趕來的侍女護着賀蘭妙容離開,崔櫻腿腳慢了許多,還好落缤也及時到了,她主動蹲下身,催促,“女郎,快上來,奴婢帶你走。”

崔櫻不再矯情,趴在了落缤的背上。

賀蘭霆等人早已先到了能躲雨的古色長廊,在接過侍人遞來的帕子擦臉時,目光望向正在奔跑的人群,視線撥開零亂的行人,看到了被婢女駝在背上的崔櫻。

她自顧不暇倒不忘了好心,明明身上都是雨水,還要伸手替自己的婢女遮雨。

賀蘭霆平淡的挪開視線,移到沙場上,還在上面的兒郎并沒有因為下雨就停下比賽。賀蘭霆:“讓他們停下,明日再比。”

魏科派人過去傳話,依舊守在太子身旁寸步不離。

崔櫻在落缤的幫助下,終于步入長廊的另一端裏避雨,她擠在人群末端,外面的風雨再大一些,就能飄到她和落缤身上。

可前方再無位置給她們前進,周圍都是些不大認識的面生貴女,各自抱怨着這雨來的不是時候,風中吹來濕潤氤氲的脂粉味,加深了人堆裏的悶燥之意。

崔櫻正低着頭,看着落缤蹲下身拿出帕子為她擦拭裙擺上的泥土,忽的聽見連綿起伏的請安聲,以太子為首的一行人正朝她們這邊走來,“殿下。”

賀蘭霆一手搭在身前,一手負在背後,信步昂然,風致驚鴻地出現在崔櫻視野中,二人的目光毫無阻攔地精準的交織在一起,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氤氲暧昧起來。

天空一聲雷鳴炸響,讓人驚恐地朝廊外望去,崔櫻也被吓了一跳,可她轉動不了身體,就像被人控制住般與賀蘭霆黢黑深邃的眼睛深深對望。

四目間,好像有什麽被點燃了一樣,看不見的地星火四濺,發出噼啪地聲響,暗示着對彼此貪婪渴求的欲望。

沒有人發現他們之間隐晦地視線交流,就像背着所有人探索危險的禁忌一般,在一扇無人所知的深淵大門的背後,是令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的迷情陷阱。

一眨眼相互之間,傳遞的都是他們才能懂得的暧昧信號。

“每當孤撥弄三下扳指,便代表着,孤想要你。”

“記住了嗎,崔櫻。”

“貴女。”

崔櫻愕然的從迤逦缱绻地回憶中恢複清醒,就發覺周圍的人都或妒或羨的看着她,“貴女,殿下有令,念及貴女身體欠佳,比旁人都需要照顧,特此恩賞貴女到附近的屋子裏避雨休息。”

有認出她的,知道到她是崔家的嫡女,太子身邊親信兼表弟,顧行之的未婚妻。

她腿腳不好,确實是瘦瘦弱弱的樣子,便以為這道命令對她來說,不過是看在她的身份上,才對她多有照顧。

一時衆人望着她的背影欣羨嫉妒不已,要麽怪自己家世不夠,攀不上這門皇親,要麽就惡意攀比,就算将來嫁的再好又如何,腿腳不好,已是與普通人相差了太多。

但不管旁人怎麽想,崔櫻已經被侍人領到分配給她的歇腳處前,她不曾進來過這裏,還覺得地方有些偏,走幾步就有侍衛守着,越到門口她心裏越是不安。

當聽到裏面的人低沉的呼喚她的名字時,這份不安化作了實質,她像是踏入了真正的禁地。

落缤被侍人請走,房門在她身後關上,崔櫻一步步走進去,果然看到了屋內的賀蘭霆,他站在一扇木窗跟前不知道在看什麽,又似是在欣賞外面宛如珠簾的雨幕。

他頭也不回地吩咐,“過來。”

崔櫻挪步過去,先是看到了窗外灰蒙蒙地煙雨氣息特別重的天色,再是屋檐下的花草被雨水捶打的東倒西晃着。

下一刻,她被攬到賀蘭霆的懷裏,如鴛鴦交頸,擁抱在一起。

後背與賀蘭霆的胸膛貼的密不透風,而他在她臉上、耳朵、鬓邊落下的細碎親吻,讓她感到心跳加速。

她保持住最後一絲理智,想着是不是有挽回的可能,一步錯,步步錯,今日真的順了賀蘭霆的意,如了他的願做他的人,就再也回不去了。

若是懸崖勒馬,或許還能保留一點體面?

她擋住對方碰觸裙帶的手,“殿下,這是在犯錯。”崔櫻試圖最後一次提醒他,就算她不後悔,難道賀蘭霆真的就無所顧忌了嗎。

萬一日後出了什麽事,于他名聲也是有辱的。

然而男人将她往窗前帶了帶,就像是要推她出去般,胸膛抵着她逼她仔細看向清遠處。

遠處就是長長地青色石階,一直延伸到一座亭子中,雨下的太大,眼前的雨幕使得人影都有些模糊不清。

但崔櫻還是透過衣着相貌,隐隐認出了賀蘭霆要她看的是誰。

風雨中舉止親密的男女裏,有一個是她的未婚夫婿,另一個被他摟在懷裏一上一下的倩影,像是她在席位上一瞥而過的尊貴公主。

他們好大的膽子,好放浪的舉止,竟然以為無人發現就肆意偷情。

崔櫻頓時有種哽咽在喉的難受跟惡心。

賀蘭霆:“難道你不想讓他也嘗嘗被人負心的滋味?”

他的聲音像是下了藥般竄入她的耳中,萦繞了一遍又一遍,崔櫻受到蠱惑,漸漸松開手,不再執意抵抗。

男人勝利似的輕呵一聲,嘴上出現得意玩味的微笑。

崔櫻被抵在窗戶上,她的腰已經盡可能的挺起,頭不知不覺探出了窗外,雨水拍打在她臉上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只覺得天色好暗好灰,這雨也好似源源不斷,像她的三千愁緒傾盆落下,成全了她今後的一意孤行。

春雷響過,春朝晴明。

春雷有,卻始終不見她心裏的晴明。

不知什麽時候她與賀蘭霆又轉移到了榻上,地上一地的淩亂衣裳,仿佛被人走一步丢一件,順着窗戶的痕跡一直延續到屋內深處的床笫間。

踢落的鞋履雜亂無章的被壓在衣服下,潔白地羅襪東一只西一只的從榻下,旁邊倒下的椅子旁露出來,彰顯着從窗戶轉移過來時的痕跡,忙亂不休中,動靜如江河滔滔,潮水洶湧。

那把椅子是被人所踹倒的,崔櫻曾被抱着坐在一張桌上褪下了一件要掉不掉,半斜在身上的小衣。桌面不知是被茶杯,還是被本就濕掉的衣物弄出來的水漬,或許兩者都有,亦或許還摻雜着些別的,沿着桌角一滴一滴的垂落到羅襪上。

崔櫻已經什麽都聽不見了,外物甚至屋外的雨聲對她來說都是虛無的,她感到靈魂割裂一般的痛苦,就像賀蘭霆在她身上硬生生割下一塊肉,又感覺他闖入了她心裏最緊閉的那扇門,從她那裏瘋狂掠奪她的情感她的苦樂。

他在她身上正在讨要一切能令他強大滿足的養分,在沖破那道關卡後,以鸾跂鴻驚之勢馳騁。

雨勢突然危急地就像屋內發生的事一樣,暴雨也掩蓋了不可告人的靡靡聲響,然而在這處居所外遽然來人了。

魏科擋在路上,波瀾不驚的應付贏了蹴鞠的崔珣,他目光看向跟他一起走來的林戚風,不動聲色的聽崔珣說:“勞魏校尉行個方便,我有事要找太子商量,請你放行。”

崔珣神色凝重的明顯能讓魏科察覺到事态的嚴重性,他不像他平日裏嬉皮笑臉的模樣,清冷面孔,眼神淩厲,氣勢上不輸給武功高強,腰上帶刀的魏科及任何一個肅穆兇悍的侍衛。

魏科從林戚風臉上看不出什麽來,也沒收到他的暗示,只能盯着崔珣手中不由得握緊了刀柄,沉聲拒絕道:“殿下現在不方便見客,崔大郎君請回吧。”

他希望崔珣不是聽到了他妹妹的消息才趕過來的,而他也不可能讓他現在就闖進去。

太子正在屋內行好事,吩咐過今日一直到夜裏誰都不見,任何人來了都不得叨擾他,魏科自然不敢抗命,他盡忠職守的守在屋外,就是防備有意外發生。

崔珣想不到魏科态度這般強硬,可他今日非要見到賀蘭霆不可,也堅決不肯退讓半步。

魏科:“崔大郎君有什麽事,不如先和在下說說,等殿下忙完,在下會立刻進去禀告。只是今日,殿下說不見客,就不見客,郎君莫要與我等為難。”

崔珣來勢洶洶,未免讓人心驚膽戰,他目光幽幽地看向魏科背後的房屋,這路上不止一個侍衛把守,他不服軟地冷笑一聲,把傘直接丢到一旁,“說給你聽,你能做主?我現在進不去,見不到太子不要緊,那就等雨停。我就站在這,殿下什麽時候有空,我就什麽時候進去。”

“這白日我早聽說太子是忙完了公務才過來觀賽的,怎麽不過一場雨下來,太子又忙了起來?別是屋裏……藏了什麽見不得的人。”

魏科與那雙仿佛知悉能洞察人心的雙眼對上,冷硬的面容上也不禁出現一絲僵硬。

崔櫻以前不通人事,不知為何男子會對這種事情有獨鐘,等她受了賀蘭霆的洗禮便覺得自己也快要化作了蒙蒙煙雨,開始飄飄入仙。

她連分心想別的事都做不到,賀蘭霆控制着她就像一頭垂涎欲滴餓了十天半月的狼狗,将她吞吃的一根不剩。

而她颠簸不已,晃晃蕩蕩地仿佛坐在一輛破爛的馬車上,吃力地連求救的呼聲都變得微弱不少,若賀蘭霆是那種打家劫舍的盜匪,那麽崔櫻已經被他掏的一幹二淨了。

她覺得可怕又為這種感覺目眩神迷,恍惚中,她好像聽見了屋外有人在喊賀蘭霆,而他悶不吭聲在過了一會後,才極具低沉性感又略帶暴躁,不悅地呵斥,“滾下去!”

來人似乎也知道打攪了他的好事,但又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只能繼續道:“殿下,外面崔大郎君和林大人來了,崔大郎君有事要求見殿下。”

“滾。”

賀蘭霆根本不在意是誰來求見,他再次惱人地冷聲訓斥,“別讓孤再說第三遍,今日誰都不見,魏科呢,讓他應付,自己下去領罰。”

他撻踏不休,淩厲的眉峰透着兇狠險峻之意,眼神帶着暗火黝黑地盯着崔櫻,為了出口被崔珣打擾的惡氣,竟然抹了一把她緋紅的臉皮,沖她道:“你阿兄來了。”

剛開始崔櫻還沒聽清,應當說她已經有些被折騰的神志不清了,賀蘭霆的一句話甚至還不如他的一個動作,或是一個翻身的指令能馬上讓她有反應。

可就是這樣,賀蘭霆的惡劣趣味也絲毫未減,他又重複了一遍,“崔櫻。阿奴。”

他俯身低頭親昵的向她耳邊吹了口熱氣,“阿奴,崔珣來了。他說要見你,孤該讓他進屋來嗎?”

崔櫻眨了眨眼,她一張嘴就能輕易亂了人的心智,尤其是賀蘭霆将她撈起來抱坐在懷裏,刻意引誘道:“聽見了嗎。崔珣,你阿兄來了。”

“他就在門外,阿奴,你聽不到他叫你嗎。”

賀蘭霆學着平時崔珣的聲調叫她,“阿櫻。阿櫻,我是你阿兄,崔珣。”

失神地崔櫻兀地渾身一抖,她眼皮遲鈍地撲棱着,終于對崔珣的名字起了反應,她想起自己現在就在賀蘭霆的懷裏,登時就清醒過來,“阿兄,我阿兄來了。”

崔珣就在外面,是不是發現了她和賀蘭霆的事,怎麽辦,怎麽辦。

她六神無主地想要從賀蘭霆身上起來,卻被他一手按了下去,那一刻崔櫻直接癱軟在他懷裏,而賀蘭霆也低沉悶哼一聲,緋紅的俊臉上滿是輕佻不羁之意。

他幹脆帶着崔櫻下榻,“是不是你阿兄來了,才能令你這般激動。”

“想去看他是不是?”

崔櫻急忙搖頭,不是,她沒有,她攬住賀蘭霆的肩膀,求道:“不,不要,不要過去。”

賀蘭霆:“你阿兄來了,當真不見?”

崔櫻聽出他話裏戲谑逗趣的含義,羞惱地拿頭頂撞賀蘭霆的下巴為自己出氣,“去不得,去不得的,千萬不要讓他進來。”

賀蘭霆毫無準備受了一擊,下巴登時紅了一片。

崔櫻看到此景眼神怯怯的望着他,賀蘭霆只威懾的瞪了她一眼,便将她重新帶回榻上,他冷酷地嗤笑一聲,宣告道:“好,既然你不想見他,也不想讓他進來,那孤就帶你一直待在這,即使到了天黑,孤也不容許你下榻半步。”

“你就好生受着吧。”

崔櫻的呼聲夾雜在一道雷電聲中,消失不見。

崔珣在外面等待的時間越長,面色就越加難看,他大不敬的話已經令魏科身後的侍衛打開了刀鞘,拔刀指着他。

魏科神情威肅地勸說道:“崔大郎君,請你離開。這是殿下的命令,你莫要不知好歹。”他眼裏閃過冷嘲,似是看到了遠處兩道身影,和崔珣說:“上回将殿下的話當做耳旁風的人,已經狠狠吃了挂落了。郎君難道也想試試嗎?”

他的視線引起崔珣注意,于是扭頭朝身後看去,這大雨滂沱的,竟然還有人沒回屋休息,一把傘下,一男一女說說笑笑,雅興極好。

可崔珣越看,盯的越久,眼神就跟生了刀子一般。

那是顧行之,哦,他身邊的女子他也見過,是當今以一人之力拔高了家族地位的貴妃之女。

傳言中任性跋扈的八公主賀蘭妙善,他妹妹的未婚夫婿,竟然對一個女子姿态那般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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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76.9萬字
  6.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06.1萬字
  7.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她是女扮男裝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遠揚;他是把持朝野的東廠督主,前朝後宮,一言九鼎。“朝堂玩夠了,留下給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寵愛,滿朝盛傳東廠死太監喜歡男人,他樂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這丫頭自己撩火,可別怪他辣手摧花!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30.0萬字
  8. 盛唐小炒

    盛唐小炒

    穿越唐朝當廚子會是一件倒黴事嗎?白錦兒回答——絕對是的。什麽,你說自帶系統還能成天下第一,還附贈一個俊俏上進溫柔體貼的竹馬?好吧,那就值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17.5萬字
  9.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他是手握重兵,權傾天下,令無數女兒家朝思暮想的大晏攝政王容翎。她是生性涼薄,睚眦必報的21世紀天才醫生鳳卿,當她和他相遇一一一“憑你也配嫁給本王,癡心枉想。”“沒事離得本王遠點,”後來,他成了新帝一一“卿卿,從此後,你就是我的皇後了。”“不敢癡心枉想。”“卿卿,我帶你出宮玩,”“沒興趣。”嗯,我的皇後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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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公子,一起洗澡吧!”時年五歲的葉七七拖着墨寒卿進了浴桶中,并且……帶着驚奇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拽了他的小蘿蔔。
    墨寒卿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奈何技不如人,居人籬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八年後,他是殺伐決斷、冷酷無情,號稱墨國第一公子的靖安王,世人都說,他極度厭惡女人,且有斷袖之癖,殊不知,他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只有一個人。

  11.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作為海城人民醫院外科二把手,雲若夕一直覺得,自己救人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誰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臉毀容,還吃了上頓沒下頓?
    最關鍵,腳邊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


    雲若夕有些偏頭疼!
    好在上天可憐見,讓她一出門,就撿到個免費勞動力。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被弄得不厭其煩的雲若夕後悔了,早知道就說是相公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63.0萬字
  12.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3.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
  19.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