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幸福伊始
更新時間2013-1-6 4:13:17 字數:6322
半個月過去了,C市慢慢恢複了平靜。
雷默收納了景程,經過短暫的波動後,就已經迅速融合。現在雷默面臨的大事,就只有法國之行——環球奢侈品競展會一事了。
但就在半個小時之前,古尚雲接到秘書臺轉來的電話,告知元仕董事長約見,等待答複。古尚雲舉棋不定,習慣性地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這個角度和高度,讓他眼底收覽了大半個C市。
他喜歡用這種方式來放松自己,不管開心,或者難過,只要靜靜地瞭望遠景,心就會平靜。
繁華都市在秋末裏展現着自己曼妙動人的姿态,花團錦簇的街頭,整齊劃一的綠化道,映入眼簾都是景,處處能感覺到如春季般地盎然生機。
“總經理,這是你要的本季度銷售報表和下季度銷售計劃書。”木信敲門進來。
古尚雲接過資料,并不翻閱。“木信,今天下午你跟阿閑把手頭上的工作交接一下,明天開始不用上班了。”
木信心中一驚,眸光凝在他臉上:“總經理……你……我們做錯什麽了嗎?”
“沒有。”古尚雲認真的說。
“那為什麽……我說過,不管怎樣,我和阿閑都會一直在總經理身邊,直到終老!”木信很緊張,有點心慌氣短:“所以,無論如何請總經理別讓我們離開!”
古尚雲輕輕一笑,站起來給木信一個大熊抱:“好兄弟,我知道!你別緊張。”
他松開木信,回到桌前取出一個信封:“這段時間,最辛苦的就是你和阿閑,現在雷默已經正軌運行,月兒的安危問題也解決了。是時候,讓你和阿閑出去輕松一下。之前聽你們說過向往草原,我給你們訂了去蒙古的單程機票,你們明天就出發,落點酒店都訂好了。當然,在蒙古玩盡興了準備離開酒店的時候會有人給你們下一站的機票,都是按照你們的喜好來制訂的旅游路線,希望不會讓你們失望。具體去多少個國家,訂了多少個城市的酒店,這需要你們用一個月的時間慢慢去發現。一個月之後得趕緊回來,雷默需要你們,我也需要你們!”
古尚雲的良苦用心,讓木信感動得一塌糊塗,眼淚大顆大顆地落在信封上,他緊緊抱住古尚雲:“總經理,謝謝你!”
古尚雲眼睫也有些濕潤,用力拍拍他的背,笑道:“好啦,別哭得像個女人一樣!回去把工作交接一下,別讓阿閑等久了。”
木信不好意思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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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尚雲臉上浮起難得的笑容,拿起話筒,撥了望月居的座機號碼。那邊接了電話,傳來熟悉的聲音:“尚雲。”
他聽着她的聲音,能想像她此時臉上淺淺的笑容。多少年來,電話那一頭随時可聯通的一聲“尚雲”,一直只是他的奢望。而現在,她就在他身邊,就在能聽到她輕柔呼吸的電話那一頭。
他突然覺得這一切美好得不太真實,心底患得患失,“月兒,你在哪?我好想你。”
墨月怔了幾秒,輕輕笑了:“尚雲,你怎麽了?你打的是座機,我當然在家裏啊。”
古尚雲自己也忍俊不禁:“是啊,我忙糊塗了。在家做什麽呢?”
“越來越冷了,我想親手織一條圍巾送給你,正在跟岑姨學手藝呢。”
“你手上的傷還沒好,傷好了再學也不遲。”
“那點小傷早就沒事了。只是到時織得不好,你不許笑我啊。”
“……”古尚雲眼眶發熱,發現自己今天特別感性。
“尚雲,怎麽不說話了。”
古尚雲抽出紙巾,擦掉眼淚,清清嗓子才說:“當然不會笑你,只要是你送給我的,對我來說就是無價之寶。”
墨月無聲地笑,此時此刻,她何嘗不覺得幸福來得不太真實呢?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岑姨走過來站在一旁小聲提醒:“思雲,你手機有來電。”
墨月點點頭,輕聲道:“尚雲,我接個電話,晚上再聊。”
“好。”
墨月沒想到楊麗會打電話約她見面。
直到此時坐在約見的咖啡廳裏,她還是心存不安。
經過一系列變故,她不知該以什麽身份來面對曾經的上司,或者說是親生母親。
“沒想到你會答應出來見我,你……恨我嗎?”楊麗打破彼此的尴尬和沉默,輕聲問。此時的楊麗已不複初見面時的光鮮,她病容憔悴,粉黛未施,臉上的笑容,因為內心歉疚而添了幾分苦澀。
墨月搖搖頭,定定看着她的眼睛:“恨是世界上最昴貴的東西,會透支生命。所以,我從沒想過恨誰。”
“就算你不恨我,我還是要跟你說聲對不起。希望這聲道歉不會太遲。”楊麗低下頭,試圖掩飾盈眶而落的眼淚。
“這聲對不起,是因為二十五年前你抛下我,還是因為我在元仕之後所發生的事?”墨月淡淡問道,還沒等楊麗回答,她又繼續說道:“你不用回答我,我只是想說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比過去的二十幾年所發生的事加起來還要多。經歷了這些,就像上天給我機會重生一樣。因此,這些經歷也讓我對一些事物有了不同看法,不同理解。如果你是為二十五年前的事情道歉,我覺得沒必要。生與死也不過一瞬間,何況事情已經過去那麽多年,還有什麽不能原諒?若你是因為我進入元仕之後所發生的事情道歉,那更沒必要。我們的相遇就像老天給我們一盤殘棋,棋的走向已經擺在那裏,但接下來的棋路,都是我們自己可以左右的,那何不努力讓殘局變得圓滿些?”
楊麗怔怔聽她說完,眼睛裏有了神采:“所以……所以你的意思?”
墨月深吸一口氣,說:“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怨怨相報何時了,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麽,我希望恩怨到此為止,然後重新開始。我已經知道你是我的親生母親,我會試着接受你,但你要給我時間。”
楊麗欣喜的站起來,握住墨月的手,激動不已:“原來……你早已經知道我是……思雲,不,小月,你真願意試着接受我?”
墨月微微一笑點點頭,心裏籲了一口氣。原來,一直害怕面對的事情,臨了卻如此輕易解決了。原諒一個人,接受一段過往,擁有一個和睦幸福的家,看來并不是那麽難。
“我好開心,小月,你能原諒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我沒想到你會……我知道你需要時間,沒關系,我等這一天已經二十多年,我不在乎再等下去。只要能這樣近距離的跟你在一起,我就已經很開心了。”楊麗又是哭又是笑,突然想起什麽,擦了擦眼淚,從手包裏取出一樣東西,放在墨月手心裏。“對了,小竺來找過我,說這原本就是屬于你的東西,要我把這條項鏈還給你。這還有她寫給你的一封信。”
“你見過她了?什麽時候?”墨月很驚訝。
“就在我來見你之前打你電話的時候。不瞞你說,是她讓我鼓起勇氣來找你的,她說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會原諒我的。現在看來,她是最了解你的人。可是她說她沒臉見你,因為她曾經偏偏利用了你的重情重義。現在她人瘦得厲害,跟以前判若兩人。要不是她主動叫我,我都認不出來。”
“那她人呢?”墨月急切地問。
“她說要離開這裏,只怕再也不會回來了。現在估計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
墨月一下子站起來,說:“她要離開?不行,我得想辦法。”
她找到秦昭旭的號碼。這個號碼她一直不敢輕易撥出,怕勾起太多傷心往事,有他的,也有她的。
但現在,她想都沒想,就撥了出去。
電話彩鈴響了好久才接:“……思雲。”他明知道她真名叫墨月,但他更願意叫她思雲。看來,在他心裏,他還是希望他們之間像以前一樣做好朋友。
“阿旭,小竺要走了你知不知道?”
“小竺?她要去哪?”語氣中顯然很焦急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現在在機場了。阿旭,去追她回來吧,她愛你十年了,世界上可能不會再有第二個像她那樣愛你的女人,如果你錯過了,就永遠錯過了。”
“我馬上去機場。”
“阿旭,你要告訴她,我心裏所有的舊篇章都已經翻過去了,希望她也能把這一頁翻過去。她永遠都是我的好姐妹,永遠都是。還有,祝你們幸福!”墨月發自內心祝福他們。
是的,她早就原諒了小竺。早在知道小竺那天在租房樓下把她抓走,實則是為了保護她不被游龍幫的人所害時就原諒她了。不管她之前做了多少傷害她的事,但小竺從沒想過要她的命,在關鍵時刻她甚至違背蔡志和秦淵的意思,想盡辦法讓她逃離——這對當時還不知道秦淵就是造成自己父母車禍的罪魁禍首的小竺來說,已經很需要勇氣。這就說明,小竺并不壞,三年的友誼,也并不是完全不存在。
如果小竺就這麽走了,那一定是背着負疚的枷鎖離開的,就算留不住她,她也一定要親手為小竺打開這副枷鎖,還她身心自由。
“思雲,謝謝你。”秦昭旭低聲說。謝謝你的原諒,謝謝你的善良,謝謝你的祝福。
猶豫再三,古尚雲終究還是打電話給秘書臺,說同意約見元仕董事長藍添。
父子相見,沉默之外,仍是沉默。
藍添最終打破沉默,含蓄地把自己的來意闡述了一遍,言中之意竟是讓元仕與雷默合并的意向。
古尚雲當時并未做出表态,只是若有所思的半眯着眼看着茶杯。
在等待他答案的時候,藍添心跳有些急促。他是見過世面的人,生命裏幾許沉浮都沒讓他皺下眉頭。他沒想到如今年過半百了,竟然還會有這樣忐忑不安的時候。
“尚雲,不知道這樣叫你,你介不介意。今天提出合并之請,并不是想占雷默便宜。到我這把年紀,錢對我來說,就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不再是當年的輕狂青年,為追求成就,為證實自己,能在一次次挫折面前重新站起來,奮力站在最高處。我老了,早就想退居二線,把這副重擔卸下。但是你不同,你還年輕,以你的能力,我相信就算再給你十個元仕,你也照樣能拿得下。來找你之前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元仕只有交給你,我才放心。當然,這是比較重大的決定,我知道你需要考慮,不着急的。”
古尚雲突然靜靜看他幾秒,聲音很輕,卻很堅定:“不用考慮了,我同意。我會安排人跟元仕做合并交接事宜,公關部會拟個新聞發布會方案出來,過兩天雷默要去法國參展,我可能會有點忙,到時國內的事情麻煩……您多費點心。”
藍添留意到他說的是“您”而不再是“藍總”,再加上他願意讓他“多費心”,實則已經是把他當成自己人了。想到這裏心裏非常高興:“好,你同意就好。你忙的話,這事就交給我去操辦。尚雲,什麽時候有空,咱們……一家人吃個便飯?”
對藍添伸過來的橄榄枝,他既不拒絕,也不接受。只淡淡道:“……會有機會的。”
入夜。
分布在天空各個角落的烏雲,像是被裝了磁鐵,慢慢的靠攏,聚成一團,遮擋住月光。
電閃雷鳴,天地之間似乎只剩轟轟雷音和烏黑一片。雨水嘩啦啦的潑下來。
“尚雲。”墨月從夢裏驚醒,發現他握着她的手,坐在她床前。心裏立即充盈幾分安全和确定感。被綁架的那幾天,她已經落下陰影,常常做噩夢。
他走過來,坐在她旁邊,輕輕擁着她,極力隐藏眼睛深處的疼惜。
墨月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他,眼淚掉在他肩膀上,淚水在他襯衫上暈開一個濕漬。“尚雲,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萬一哪天夢醒了,我不知道去哪裏找你。”
“傻瓜,別胡思亂想。我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他輕輕撫拍着她的背,低沉的聲音溫柔似水,眼眸慢慢蒙上一層水霧。
“還是害怕這是夢。”她被過去的磨難歲月吓怕了,此時坐擁着幸福,反而變得脆弱。
“把手給我。”他握住她的手,輕輕覆在他左胸。她的掌心能感覺到他“呯呯”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鮮活而具有節奏。“聽到它在說話嗎?”
“嗯。”她破涕為笑。
他的親吻落在她手上,“生相依,死相随。不管遇到什麽事,我們永遠不會分離。”
“嗯……”墨月重重點點頭,語不成句。“永遠不分離。”
兩人在雨夜相擁,抵擋着秋雨的寒冷。室外淅淅瀝瀝的下着雨,室內是兩人的細細喁語。
“尚雲,你有心事?”她感覺他今天的笑容裏,隐藏着一絲憂郁。
“月兒。”他緊緊抱着她:“我今天做了個重大決定,做了這個決定後,我卻覺得不可思議。”
“什麽決定?”墨月有些不安。
“我竟然答應了元仕的合并請求。”他把頭埋進她發間:“月兒,我是不是太沖動了?”
她怔了怔,剎時明白了他內心的苦悶。輕輕撫着他的背,緩緩說道:“我今天也做了個重大決定。”
他沒追問。但她知道,他正豎着耳朵在等她說下去。
“今天我見了楊總監,原諒她了,而且準備試着接受她是我親生母親的事實。尚雲,我當時就是你這種矛盾心情。我渴望家的溫暖,渴望父母的關愛,渴望圓滿的幸福。但我心裏曾經的傷痛卻阻止我向這種渴望妥協。可是,轉念一想,傷痛既然已經過去,那何不接受渴望,來彌補這段缺憾?你一定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你才潛意識裏答應了藍董事長的請求。你沒有沖動,這是人之常情。尚雲,我希望你幸福,我們都需要幸福,所以,大膽接受這遲來的父愛吧。”
古尚雲慢慢擡起頭,臉貼着她的臉:“這世界上,唯有你懂我。我慶幸你在我身邊。”
“我也一樣慶幸。”她側頭偷偷親他的臉頰。
他突然舉起手,一條月蘭項鏈赫然出現在她面前。她驚訝了,從睡衣裏取出脖子上戴的那條項鏈。“怎麽會有一模一樣的月蘭項鏈?”
他似乎早就知道了,并不驚訝,笑容很溫暖:“這是一對。藍家的傳家寶。當年藍添給了楊麗一條,就是你脖子上戴的這條。另一條藍添一直留着,說是要給我的。今天他臨走前,突然把這條項鏈交給我。現在,我把這條也交給你保管吧。”
“有了!”墨月突然喜出望外。
古尚雲反應不過來:“什麽?”
“你不是對設計師的參展作品一直選不出代表作嗎?你看這一對項鏈歷史悠久,款式經典,何不借用月蘭項鏈造勢?”
古尚雲一向不懂她那機靈古怪的想法,疑惑不解的望着她。
她輕輕笑道:“如果你相信我,那這次法國之行,帶上我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古尚雲抿嘴而笑,捏她鼻尖:“本來就準備帶上你,你不在的話,很多事情都無法完成。”
“什麽事?”
“說了就沒神秘感了!”古尚雲一副天機不可洩露的樣子,見她拉着他的手臉上央求的表情,有些好笑:“到時你就知道了,現在你只要好好睡覺,就行了。”
墨月嘴巴噘了噘,知道他是打定主意不會說了,只好作罷。
清晨,天邊一片火紅朝霞,早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裏。看來今天又有一場秋雨啊。
墨月下樓,走到客廳時,看到岑姨正在插花。墨月環視一圈,問:“岑姨?尚雲走了?”
“去健身房了,現在估計在游泳池晨泳呢。”岑姨眯眯笑道。她休假回來時,就已經知道兩人關系已經發生變化,她也樂于見到這樣的結果。打從這女孩第一次來望月居,她早就知道她是古先生心裏頭的人。
“哦。”墨月點點頭。“需要我幫忙插花嗎?”
“不用,呃……要不,你幫我提醒古先生,今早做了銀魚蛋羹,要趁熱吃的,讓他早點回屋。”岑姨給兩人制造獨處機會。
墨月不覺有詐,欣然領命而去:“好。”
古尚雲赤着身子,僅穿着短褲在水裏靈活翻轉,一會仰泳,一會倒泳,一會蛙泳。古銅色的肌膚和勻稱結實的身體,時不時露出水面,在陽光下折射着涔涔光亮。
古尚雲見她過來,嘴角噙笑,一個猛子紮進水底,半天都不冒上來。
墨月本不想走太近,在這裏遠遠傳呼一聲就走。見他遲遲沒有動靜,心下一急,湊近了看。他突然“嘩啦”一聲鑽出水面,把墨月吓了一跳,這一驚一乍,站立不穩,人已掉進池裏。
古尚雲很意外她來找他,心裏一高興,便躲進水裏想跟她開個玩笑,沒想到會害她掉進水裏。第一時間伸出長臂撈起她,看她被水嗆得發紅的臉龐,心裏有些後悔捉弄她。
“怎麽膽這麽小?”他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水,把她濕透的頭發摞到耳後。
“還不是你!”她嬌羞無比。她沒想到他會突然像個孩子一樣,玩藏貓貓游戲。好在,這水并不算冷。
他俊顏放霁,口頭上幸災樂禍:“誰讓你來池邊玩的?不知道‘水深危險,請勿靠近’嗎?”
“岑姨要我來提醒你,今天早餐做了銀魚蛋羹,要早點回去趁熱了吃。”
“哦?”他挑眉。
岑姨一向迎合他的作息時間,銀魚蛋羹是要趁熱吃。不過,岑姨會選在他健身完畢時剛好出爐。這個岑姨,是想創造機會給他們吧?
想到這裏,他嘴唇微微勾起。
“你笑什麽?”她看到他臉上寫着“奸計得逞”。
“沒什麽。很感激岑姨一番好意。”他低首看着她,她粉嫩的臉蛋在晨日下越加妩媚,眼眸迷茫,鼻尖上還有水珠,紅唇如含苞欲放的花兒。衣服緊貼在身上,身體的玲珑曲線若隐若現。
“月兒。”他的眸光變深,眼神專注而灼人。
“嗯?”
腰間忽然一緊,她來不及驚訝,他已經低頭吻住她。她慢慢閉上眼睛,幾乎被他的深情熱吻融化在這水裏。
半晌,他終于松開她。
“冷嗎?”他的手指輕輕摩娑她的臉頰。
她還沒從剛才深情擁吻裏回神,下意識的搖搖頭,接着又點點頭。
他低低一笑,手摟住她的腰游到岸邊,攔腰抱起她。
手觸到他赤裸的身體,她面紅耳赤:“尚雲,放我下來,岑姨會看到的啦。”
“她遲早會習慣。”他淡淡的道,卻依言把她放下來。
“我先走,你一會兒再進去。”她嗫嚅道,跑得比小兔子還快。
羞成這樣,我們又不是偷情!古尚雲忍不住好笑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