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冰鳳之死
更新時間2013-1-1 15:53:51 字數：3709
再一次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多。
古尚雲已經離開，若不是全身骨頭微微酸痛，墨月幾乎以為剛剛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夢。
她看着天花板上漂亮的吊燈，喃喃道：“最後一天了。”
下樓的時候，吳嬸看到她，笑眯眯的打招呼：“思雲，起來了？”
“嗯。”墨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淡淡應了一聲。
“餓嗎？古先生囑咐我熬了牛奶紅豆粥給你備着，現在幫你盛出來嗎？”吳嬸看起來心情不錯，眉眼含笑。
“不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她想去跟朱明見個面，當做告別。想去租房取些東西，還想……再見見小竺，當面問一些事情。
吳嬸有些為難：“可是古先生交待，要你在家好好休息，不管什麽事都可以打電話叫阿閑代勞。還說晚上他會早點回來，要你在家等他。”
墨月心中暖暖的，笑了笑：“沒事，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長風掃落葉，秋色連天。
古尚雲定定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致，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容。手上摩娑着一只精致的紅色小錦盒，輕輕打開，一枚鑲鑽戒指靜靜立在奢華的白絨裏，戒指上的璀璨鑽形如一輪彎月，奢華而不庸俗。這款戒指是他在回法國之前就定制好的，全世界也只有一對。分男式女式，把兩只戒指并列在一起，鑲鑽形狀就合成一朵月蘭花。
今晚，他要給她一個驚喜，給她一輩子的承諾：鐘愛一生，生相依，死相随。
月兒，我要你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外面傳來敲門聲。古尚雲從憧憬中回過神來，把錦盒收回抽屜。“進來！”
“總經理。”阿閑把門關實，才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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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閑，情況怎樣？”
“警察那邊出來結果，昨晚那倆畜牲就是街頭混混，只不過被人利用來取墨小姐性命的。審迅結果讓人失望，他們僅能提供金錢交易的帳戶，根本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而且帳戶是一個假名，晉香。警察正在進一步調查。”
“晉香！”古尚雲視線落在桌上的白紙上，那裏書寫着個名字，“秦淵”。他的手慢慢用勁，白紙被他捏成了一小團。
過了許久，像是才剛剛緩過神來。古尚雲聲音低沉：“我們的計劃進行得怎樣？”
“古力言答應去跟秦小竺見面，事實上，我們這樣安排，他求之不得。因為這關系到整個雷默集團的生死存亡，他不會眼睜睜看着一生心血付諸東流。但凡對雷默有好處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他能提供線索讓我們去找證據，這就足以說明一切。他跟秦小竺約在今天晚上DK酒店見面。另外，木信有先見之明，偷偷在他電話在裏裝了竊聽器，在答應我們計劃之前，他就已經與秦小竺聯系了，秦小竺那女人真是卑鄙，表面上跟你取得合作關系，實際上又跟古力言合起來拆你的臺。”
“秦小竺從來都不可信。”古尚雲蹙眉，“在我預料之中。”
“總經理為什麽要讓古力言跟秦小竺見面呢？你就不怕他們聯合起來反咬你一口。”
古尚雲站起來，沉默地走到落地窗前，背影鍍上了一層陰影。“因為解鈴還需系鈴人。十年前，景程集團被秦淵暗中搗鬼後一落千丈，差點破産，卻把這個惡名栽到古力言名上。事情發生不過三天時間，竺健夫婦便傳出死迅。秦淵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在竺健夫婦死後接管了景程，把蒙在鼓裏的竺書玲收納為義女，改名為秦小竺撫養長大。這不僅沒讓秦小竺産生絲毫懷疑，反而感恩戴德為他所利用。現在秦淵又把這種詭計用在元仕集團，借此來陷害雷默。古力言歷經兩次黑鍋，當然是最明白其中的曲折，給他一個機會去漂白，那是最好不過。而且，我們雖然有證據證明當年一切是秦淵所為，但畢竟其中細節，只有古力言能說得清楚，更具說服力。最重要的一點，古力言知道竺健夫妻的死因。”
“據古力言提供的線索，我查到竺健夫婦是車禍而亡，而且發生在江源。當年景程集團岌岌可危，竺健夫婦不想辦法補救，卻一家三口跑去偏遠的江源，這裏面是不是有些奇怪？”
“我也不太清楚，古力言這老家夥留了這一手，只怕是用來籠絡秦小竺對付秦淵的殺手锏。”
“那我們要不要提前在DK酒店做好埋伏？”
“不用了，古力言在公司裏的小動作早有把柄在我手中，沒必要再去追蹤他，放那老狐貍多蹦達幾天。一旦計劃實施成功，就可以收網了。”
阿閑點點頭：“好吧。”
“游龍幫這段時間有什麽動向？”古尚雲坐回位置上，雙眉緊鎖，手指尖輕擊桌面。
“昨天他們暗中殺一個人，你知道的，就是那個叫冰鳳的女人。”阿閑說着，從報架上抽出今天的報紙，放在古尚雲面前。
以往古尚雲都會在早餐時間看報紙，但由于今天早上跟墨月如膠似漆地恩愛一番，起床時已經上午九點多，因此錯過了今天的新聞。
他低頭看了看，報紙頭版大幅度報導了福源江邊一具慘死女屍的新聞，他看了看那标題，沒興趣仔細看下去。
“已經被殺了？”他眉心緊鎖，靠在皮椅上身體微僵。“難道她真的是埋伏在游龍幫的內鬼？”
阿閑點頭，說：“對，她确實是對付游龍幫的人。如果我猜得沒錯，她跟假冒萬建廷的男人是一起的。上次跟那男的交過手，他對我們的情況非常了解，而且透露說跟我是一條道上的。那時我以為他是職業殺手，但後來想了想，一個職業殺手不會花那麽長時間去埋伏，完成任務只需挑個好時機就能下手，一般講究的快準狠。而且，職業殺手身上會有掩藏不住的戾氣和殺氣，埋伏久了，也容易讓人察覺。”
“那你覺得會是什麽人？”
“我斷定那男的是宏組織成員！”
“什麽是宏組織？”古尚雲從沒聽說過這個組，低沉的聲音微微上揚，不難聽出一些驚訝。
“宏組織是國際上一個特級刑警組織。由各個國家聯合精選出身手不凡的警察送進這個組織，經過一系列嚴格訓練而成。當任何一個國家發現有解決不了的案子，或有重大黑色交易而一般刑警無法壓制，這時候宏組織成員就出現了。宏組織是維護全球安全的護衛，專門對付世界上難以解決的危險幫派或組織，一般不會輕易派出任務。而且，宏組織成員都僅有一次任務機會，結束任務後便會淘汰，由下一批精選人員取而代之。可以說是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或者說用在一次。”
古尚雲覺得不可思議：“竟然有這樣的組織存在？”
阿閑想了想，說：“我對這個組織了解得很少，只知道他們隐藏極深，因為他們要講究法據，深入挖掘，最後一網打盡。他們有時可能是個賣菜的大媽，有時是個清潔阿伯，甚至有時是個個體老板，基本都是市井角色，不易惹人關注。他們潛伏的水平很高，一般人很難發現。我見過那個叫冰鳳的女人兩次，都是在金夜鳳凰做調查時接觸的。她的行為舉止雖然還算老練，但不像受過宏組織訓練的人，可能只是警隊派來的援助員，看着都覺得容易壞事。她被殺害，萬建廷反而安全了。”
古尚雲若有所思，喃喃道：“看來秦淵真正是急紅眼了，地下腎源的事情都還沒熄了風聲，那邊他已經大開殺戒了。他兒子秦昭旭放出來了沒有？”
“沒有。秦昭旭本來沒有犯罪，只是因為上次不明就裏幫墨小姐投送體檢報告時，跟地鬼的人發生了沖突，地鬼的人把他帶回去，過了幾個鐘，又把他安然無恙地送回來。這一切都被不知不覺記錄在福源廣場對面大廈的監控器裏了，這才引起警察生疑，要順着秦昭旭這根藤去摸個大瓜。墨小姐供辭裏并沒有提到秦昭旭這個人，隐瞞了這一層事實，幸好萬建廷暗中發出密函解釋，警方才沒有為難她。警方拒絕各方人士保釋秦昭旭，也只是想玩釣魚游戲，并不真正想讓秦昭旭坐牢。”
“發出密函？萬建廷跟你說的？”
阿閑表情凝重，點點頭。
“這麽說，墨月确實跟宏組織有關系。”古尚雲隐隐擔心。這個笨女人，肯定是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總經理不用太擔心，宏組織已經緊鑼密鼓的鋪下天羅地網，只要秦昭旭一天不放，那麽秦淵就一天不得心安。他愛子心切，不用等太久，就會掉進陷阱。擒賊先擒王，只要秦淵一倒，毀掉游龍幫只是時間問題，到時墨小姐才能真正解脫安危之虞。”
“嚣張了二十多年的游龍幫，終于讓宏組織盯上了。這對C市來說，是一樁好事。挖掉了這顆毒瘤，大家才有安穩日子過。”古尚雲點點頭，像是自言自語：“墨月知不知道秦昭旭被收押？秦昭旭接近墨月的目的又會是什麽呢？”
古尚雲話一出口，就知道前面一個問題的答案了。墨月在立案口供的時候閉口不提秦昭旭，就是為了保護他。如果知道秦昭旭被抓，依她那重情重義、好打抱不平的性子肯定早就去警署作證要求無罪釋放了！
“墨小姐還不知道這事，至于秦昭旭接近墨月的目的……”阿閑偷偷瞄一眼古尚雲，看他臉色發沉，只好拐着彎告訴他：“所謂虎毒不食子，秦淵雖然惡貫滿盈，但對兒子還是一片真心。在**上的事都是瞞着秦昭旭的，而且也從不在人面前把秦昭旭跟自己扯上關系。這麽多年，秦昭旭經常周游全世界，很少在國內，再加上秦淵把自己兒子保護得很好，竟然沒人知道秦昭旭是秦淵的兒子，而秦昭旭只知自己父親接管景程集團，并不知道秦淵是游龍幫的頭目。”
言下之意，秦昭旭接近墨月，只是單純的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喜歡。古尚雲點點頭，不再說話。
正在這時，阿閑感覺電話振動，他掏出來看了看，對古尚雲說：“是望月居打來的。”
古尚雲颔首示意他接。
阿閑接通：“吳嬸……什麽？墨小姐出去了？”
聽阿閑這麽說，古尚雲站起來，伸手奪過阿閑的電話，對吳嬸說：“我不是讓你告訴她不要出去，有事打阿閑電話嗎？她有沒有說去哪？什麽時候出去的？”
“對不起，古先生。我是這麽跟她說的。但她說很快就會回來，也沒說去哪兒。”
古尚雲氣惱地挂了電話。這笨女人壓根就不把自身安危當回事！
“總經理，我現在就去找她，應該還來得及。”阿閑說。
“快去。”古尚雲應允，把手機還給他。随即又提起電話打墨月手機，無人接聽。
最終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打了個電話給木信。
“木信，我要出去一趟，如果公司有什麽事你處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