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伯恩山驚疑不定地看着桃刀。
這……怎麽可能……
其他人并不知發生了什麽,只看到伯恩山望向桃刀的目光忽然變得警惕,不由交換了個困惑的眼神。
唯有瞳似乎察覺到什麽,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桃刀,”她銳利看向桃刀,“能先跟我來一下嗎?”
桃刀回過頭,卻沒動。
瞳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道:“就算要去救蘭鯨,你打算就這麽毫無準備地過去?”
桃刀沉默。
須臾,她回過身,低低道:“好。”
瞳松了口氣。
還好,比犬飼冷靜。
她對其他人道:“抱歉,先出去一下,”頓了頓,“帕帕留下。”
帕帕挑了下眉,走到桃刀身旁。
瞳猶豫了幾秒,看向伯恩山:“你也是。”
伯恩山低垂着頭,臉上不知是什麽表情。
等衆人離開後,瞳才再度開口:“桃刀,你剛才對我們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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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她意料的是,桃刀反而露出困惑的表情:“……什麽?”
瞳微怔。
看桃刀的模樣不是作假,她不禁垂下眼眸,難道……她自己沒有意識到嗎?
她直截了當道:“剛才,你似乎控制了我和伯恩山。”
桃刀:“……?”
瞳:“無論是我對伯恩山的那一拳,還是他站在原地無法移動——這都并非我們的本意,”她略作停頓,“桃刀,你剛才命令了我們嗎?”
桃刀下意識道:“怎麽可能,我……”
她忽然頓住。
剛才她滿腦子想着要去救蘭鯨,其實并沒有意識到周圍發生了什麽,但現在冷靜想想——瞳和伯恩山的行為确實貼合她的本意。
她想讓伯恩山閉嘴,瞳就揍了他。
她不想被伯恩山阻攔,他就只能站在原地。
桃刀微微睜大眼:“我……”
瞳見她似乎想明白了,才繼續往下道:“你可能在不知不覺間就發動了異能。”
“……等等!”一直沉默的伯恩山終于開口了,“這怎麽可能?!”
他不可置信地指着桃刀:“就算——我只是打比方!就算她真的能控制災獸,又憑什麽能命令我們?我們可不是那些畜生!”
這也是瞳疑惑的,她皺了下眉:“你先冷靜點。”
伯恩山冷哼一聲。
帕帕左右看看,忽然道:“其實……這不是很好理解嗎?”
三人齊齊看向她:“?”
帕帕舉起一根手指:“我們目前推測出桃刀的異能是控制災獸,對吧?”
瞳遲疑了下,點頭:“恩。”
帕帕:“那再反過來想,瞳長官和伯恩山長官都是獸化者,也就是說——兩位的體內帶有災獸的一部分。”
瞳似乎明白了什麽:“你是說……”
“恩,”帕帕點頭,“桃刀應該是控制了兩位體內的災獸力量,”她略作停頓,“事實上,當時兩位也并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吧?”
瞳和伯恩山不由回想了下。
确實,他們的身體雖然不受控制,大腦卻還是清醒的。
“……那又怎樣?”桃刀突然道,“這和去救蘭鯨沒有關系吧?”
瞳卻反駁她:“當然有關系。”
桃刀不禁一怔。
“如果能弄清楚你的異能,”瞳說,“我們的勝算才會大。”
這裏沒有其他人,她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當初我和秦容接到消息時,就已經有了猜想,”她停頓了下,銳利目光掃向桃刀,“我們認為,你有掌控災獸的能力。”
所以她才會故意安排桃刀站在山坡上,不僅是想驗證這個能力是否屬實,也是想測試桃刀會以哪種方式來控制災獸。
不過下午的時候,桃刀卻失敗了。
瞳說:“我也不明白你失敗的原因,當時還以為是我們的猜測錯了。”
可随後他們面對漫天災獸的時候,桃刀卻又奇跡般地成功了。
“桃刀,”瞳直直盯着桃刀,“你覺得這兩次的差別是什麽?”
桃刀:“……”
老實說,她自己都不清楚。
“唔,”帕帕沉吟片刻,忽然道,“難道是決心不同?”
瞳:“什麽意思?”
“第一次在山坡上的時候,”帕帕說,“其實桃刀那種‘想要阻止災獸’的想法沒有那麽強吧?”
瞳下意識看向桃刀,後者遲疑地點了下頭。
“第二次,”帕帕又舉起一根手指,“是伯鴿差點被擄走,那個時候桃刀在想什麽?”
桃刀猶豫了下,道:“我希望它們不要再進攻了。”
“沒錯,”帕帕點頭,“而且這個想法足夠強烈,可能這就是誘發異能的關鍵所在。”
瞳沉吟片刻:“……我明白了。”
她對伯恩山道:“計劃有變——你帶着剩餘部隊回去請求支援,我和桃刀幾人去救蘭鯨。”
“什麽?”伯恩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瞳,你在發什麽瘋?”
他們好不容易才從災獸群裏沖出來,她居然想帶他們回去送死?!
“不行,”他果斷道,“我不同意。”
瞳很平靜:“我沒有在和你商量。”
其實,她沒有把實情說出來。
她并不是為了救蘭鯨才回去,關鍵是那枚黑繭。
瞳還是很在意那些黑色液體,她總隐隐有種感覺,桃刀突然能使用異能這件事——和黑色液體間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就這麽定了,”瞳說,“桃刀,帕帕,鴉重,鈴祈和犬飼跟我行動,伯恩山,你負責将剩下的人都帶回去。”
不等伯恩山反應,她扭頭看向桃刀和帕帕:“我們走。”
桃刀的神情才松了些,立即跟上瞳。
瞳讓帕帕去将另外三人喊來,停頓了下,看向桃刀:“這次我同意你去救蘭鯨,不過有個附加條件。”
桃刀毫不猶豫:“你說。”
“無論發生什麽事,”瞳道,“只要我下達指令,你們就必須遵守。”
“做不到這一點的人,就不允許跟來。”
桃刀躊躇了下,只好答應:“是。”
帕帕把另外三人都帶來了,瞳看向他們:“你們也聽到了。”
三人齊聲應是。
瞳略微嘆了口氣:“走吧,去找蘭鯨。”
帕帕舉手:“長官,要讓桃刀追蹤味道嗎?”
令人詫異的是,瞳搖了下頭:“我來。”
她摘下金絲邊眼鏡,淺笑了下:“其實不太想用這個。”
鴉重似乎明白她要做什麽,擔憂道:“你的體力跟得上嗎?”
“沒那麽脆弱。”
瞳說完,陡然睜眼。
她的雙眸又閃爍起那種奇異的天青色,瞳緩緩擡頭,視線仿佛穿過荒野,落在遙遠的彼方。
“……我看到了,”須臾,她閉上眼,低聲道,“它們在一百公裏開外。”
對于獸化者而言,這個距離不算遠。
犬飼緊張道:“那……蘭鯨……?”
“他還活着,”瞳說,“不過我沒有看得很仔細。”
這是她的第二種能力,她的視野能跨越百裏之外,只不過這種能力發動起來十分消耗體力,所以才鮮少使用。
才短短十幾秒,瞳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鴉重皺眉:“瞳,不要勉強自己。”
“無妨,”瞳簡短道,“我們加快速度,一兩個小時應該能到那裏。”
那群災獸正在休息,現在是趕路的最佳時機。
桃刀直接變成獸形:“都坐上來吧。”
衆人也沒有推辭,紛紛爬上桃刀的背。
桃刀:“……拜托,別揪毛。”
話音剛落,尾巴上一大坨毛就被犬飼拔了下來:“……啊。”
桃刀:“……”
***
一個多小時後,他們終于趕到了災獸的聚集地。
瞳讓桃刀停在幾百米開外的地方:“先在這裏。”如果再靠近,恐怕會被發現。
犬飼嗅了下空氣,驚訝道:“它們的數量少了好多。”
“很正常,”帕帕道,“災獸本就不是群居動物,況且部分還有領地意識,那麽多數量的災獸聚集在一起,恐怕會引起紛争吧。”
鈴祈:“能自相殘殺最好。”
鴉重看向瞳:“現在打算怎麽辦?不會直接沖上去吧?”
他的異能并非用在戰鬥上,還有帕帕和鈴祈在,真打起來只怕會落下風。
瞳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我看一下。”
她再度發動能力。
幾百米開外,約有十幾頭災獸圍成一圈,那顆黑繭被包圍在正中心,它的底下躺着蘭鯨,似乎昏過去了。
瞳重點檢查了一遍,發現那些黑色液體又消失了。
她解除異能,對其他人道:“有三十多頭災獸,等級應該在B-SS間,SS級的只有一頭。”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三十多頭嗎?”鴉重喃喃道,“還是有點吃力。”
其他人聞言,也略有些為難。
一片沉默中,桃刀忽然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有個辦法。”
衆人:“?”
鈴祈狐疑地盯着她:“什麽辦法?你打架有戰術可言嗎?”不一直是直接杠?
桃刀:“……”
她沖鈴祈亮了下獠牙:“先聽我說完!”
數分鐘後。
幾頭外圍的災獸正百無聊賴地趴着,忽然,從遠處的沙丘那裏傳來些許響動。
它們擡頭,竟看到兩個人類緩緩走了出來。
災獸:“?!”
那兩個人類似乎并沒有發現它們,正低聲交談着什麽,緩緩從沙丘後面繞了過去。
災獸們不由對視一眼。
它們為了守住黑繭,已數個小時尚未進食,此時正餓得兩眼冒紅光,一看到兩個人類,立刻蹲不住了。
三頭災獸躊躇了下,不約而同起身。
鈴祈和帕帕見狀,忙加快腳步,躲入沙丘後。
桃刀等人正埋伏在那裏。
“他們來了。”帕帕壓低聲音。
桃刀側耳傾聽了下:“才三頭?”
“你想湊四個打麻将嗎?”鈴祈黑着臉,“我們已經盡力了,引不了更多的。”
“沒事,”瞳說,“按照桃刀計劃行事。”
衆人點頭。
桃刀、瞳和犬飼埋伏在沙丘兩側,等那三頭災獸一進入攻擊範圍,便瞬間發難。
為了節省體力,桃刀只幻化出獸爪,她迅速撲向其中一頭,兩拳下去,那頭災獸哀嚎跪地,見它張嘴要嚎,桃刀随手抓起一塊巨石,塞入它口中。
災獸:“……咳……唔?!!”
一旁的鴉重:“……拜托,別把它打死了。”
另一側,瞳和犬飼也解決了災獸,鈴祈和帕帕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将它們牢牢捆在一起。
瞳轉向桃刀:“來吧。”
桃刀點了下頭,表情有些慎重,緩緩走到災獸面前。
衆人屏息,目光齊刷刷落在她身上。
桃刀猶豫了下,小聲開口:“……汪?”
三頭災獸對她怒目而視。
桃刀:“……”
衆人:“……”
“你……”犬飼一臉無語,“你是狗嗎?”
桃刀怒了:“你才是狗。”
她的獸形可是狼,再不濟……也是狼狗!
“咳,桃刀,”瞳幹咳一聲,“似乎不太管用。”
那三頭災獸依舊虎視眈眈地瞪着他們,一副恨不得将他們生吞入腹的模樣。
“怎麽會這樣?”鈴祈皺眉,“異能的發動條件難道不是吼聲?”
帕帕沉思:“可能是聲音不對,”她看向桃刀,“你換種語調試試看。”
桃刀:“……嗷嗚?”
剛叫完,桃刀不得不往旁一跳——一頭災獸蠢蠢欲動地伸長脖子,作勢咬她。
“不行,”犬飼皺眉,“根本不管用啊。”
瞳:“可能不是‘嗷嗚’。”
鈴祈:“那就是‘喔喔’。”
帕帕:“或者可以試一下‘喵嗚’。”
鴉重:“……”後面兩個都已經跨越物種了吧?
結果桃刀什麽叫聲都試上了一輪,那三頭災獸卻還是不肯聽她指揮,有一頭還不畏強權,往她臉上噴了口口水。
她:“……”
她惱羞成怒,揪住那頭災獸的腦袋,狠狠往地上一貫:
“嘭——!”
那頭災獸被揍得眼冒金星,沒等緩和過來,又被桃刀一把揪起。
桃刀陰陰盯着它:“還想反抗嗎?”
她慢慢咧開嘴,露出尖利森白的犬牙,威脅地沖它一亮。
災獸:瑟瑟發抖.jpg。
它乖乖趴在地上,不敢再動了。
另外兩頭災獸看到它的慘狀,也紛紛做起縮頭烏龜,不再抵抗。
其他人:“……”結果還是以暴力了事。
桃刀坦然直起身:“快點開始吧,我們時間不夠了。”
其他人收起一言難盡的表情,開始按照計劃忙活起來。
他們先割開其中兩頭災獸的獸爪,取了幾捧血,往臉上塗抹,等身上的人味被完全掩蓋後,才停手。
另一側,帕帕在三頭災獸身上分別捆上繩子,最後用長毛把它們遮蓋起來。
鈴祈鑽到一頭災獸的身下,将自己固定在繩索上,問道:“如何?”
其餘人圍着災獸轉了一圈:“沒事,看不出來。”
瞳:“那都上去吧。”
桃刀沒有動彈,等所有人将身體藏在三頭災獸的長毛下後,她才彎下腰,威脅意滿滿地道了一句:“都給我老實點。”
三頭災獸大氣都不敢出,點頭如搗蒜。
桃刀從鼻子裏哼了聲,才挑了頭災獸,鑽入它的長毛內。
等所有人準備完畢,她踢了腳災獸:“回去。”
災獸遲疑了下,小心翼翼往獸群走去。
越靠近獸群,衆人就越發緊張,桃刀和犬飼剛好是一組,她瞥了眼,發現他拽着繩索的手都在抖。
她想了想,道:“沒事,不會被發現的。”
犬飼的聲音有點抽筋:“你說得倒輕松。”
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方法雖然冒險,卻是目前對他們最有利的方案。
十幾分鐘前,桃刀提議可以利用災獸。
“既然我能控制它們,”她說,“那我們可以抓來幾只,藏在它們的身上,就能輕松地混進獸群。”
如此一來,他們甚至都不用和災獸戰鬥。
犬飼第一個提出異議:“萬一它們不受你控制怎麽辦?”
桃刀輕描淡寫:“那就揍。”
犬飼:“……”
“我認為這個方案不錯,”帕帕沉思片刻,擡起頭,“畢竟我們現在沒有能和災獸正面迎戰的實力。”
鈴祈:“那我們身上的味道怎麽辦?”
“塗上災獸血就好了,”桃刀看向瞳,“長官,您覺得如何?”
瞳沉默了下,點頭:“就這麽辦。”
結果,就變成了現在的形勢。
“桃刀,”鈴祈略微探出半顆頭,壓低聲音道,“我們快接近了。”
桃刀點了下頭。
三頭災獸已經平安無事地融入災獸群,其餘災獸似乎沒有察覺到異常,其中一頭甚至還關心地碰了下桃刀的災獸。
她伸出腳,不留痕跡地一踢災獸的腹部:“過去。”
災獸乖乖掉頭,朝黑繭走去。
見狀,另外兩頭災獸也跟了上來。
桃刀屏住呼吸,看着黑繭離他們越來越近,終于,災獸走到黑繭附近,四爪彎曲,蹲伏了下來。
它剛好停在蘭鯨的旁邊。
借着災獸的長毛,桃刀輕輕落地,對犬飼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伸出黑尾,桃刀拽住黑尾的一頭,往蘭鯨的方向走去。
蘭鯨靜靜躺在地上,他的身上不見任何傷口,卻雙眸緊閉,臉上血色盡失,纖細四肢無力地垂落在地面,簡直像個蒼白的人偶。
桃刀有些緊張,她彎下腰,試探着将手按在蘭鯨的胸口。
停頓幾秒,有微弱的心跳順着指尖傳來。
桃刀說不清心中是什麽感覺,她抿了下唇,對犬飼比了個手勢。
犬飼深深吸了一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桃刀重新彎腰,将蘭鯨綁在黑尾上,輕輕拉了下,犬飼便開始收起長尾,将蘭鯨拖回災獸身上。
做完這一切,桃刀也重新翻身躲了回去。
“桃刀,”瞳的聲音從随身耳麥中傳來,“我們這裏已經準備好了。”
桃刀:“嗯,那就進行第二階段。”
第二階段——帶走黑繭。
但有災獸的層層把手,想要在衆目睽睽之下帶走黑繭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為此,他們必須制造騷亂出來。
桃刀側過頭,看到載由瞳和鴉重的災獸已經朝黑繭走來,而帕帕和鈴祈的災獸則消失在了獸群中。
她回頭,對犬飼做了個手勢。
犬飼會意,将蘭鯨裹得更緊了。
桃刀低下頭,心中默念。
3……2……
1!
“嘭!”“嘭!”“嘭!”
下一瞬,獸群中忽然響起數道爆炸聲!
“吼——!”
災獸驚慌,紛紛一躍而起,但它們相互湊得太近,慌亂中反而踩到別獸,又被重新絆倒。
爆炸引發的火勢迅速在災獸間蔓延開。
桃刀:“趁現在,快!”
“嗖——!”
犬飼猛地使力,黑尾利箭般沖向黑繭,将它層層纏繞住。
與此同時,鴉重也發動異能,半透明的結界自黑繭表面蔓延而出,不消片刻,重新将它裹了起來。
見黑繭得手,桃刀用力一踹災獸:“走!”
災獸哪敢遲疑,忙撒腿就跑。
其餘兩頭連忙跟上。
獸群還沒從爆炸的驚愕中恢複過來,誰都沒發現黑繭已被悄然搶走,三只災獸迅速離去,不久,便融入漆黑的夜色。
等跑出數十裏,桃刀忽然道:“停下。”
三頭災獸乖乖停下腳步。
“?”鈴祈問,“怎麽了?”
桃刀擡手,指了指他們前方。
幾百米開外,一輛軍用車正朝他們的方向疾馳而來,車窗打開,隐隐有人探出頭。
伯恩山望見他們,用力招手:“快過來!”
衆人忙從災獸背上下來,托起黑繭和蘭鯨,朝軍用車跑過去。
車上有随軍醫生,忙用擔架擡起蘭鯨,另有幾名士兵小心搬起黑繭,放入車廂後。
伯恩山看見那三頭乖乖站在原處的災獸,不由一驚:“這是……”
桃刀遲疑了下,對三頭災獸道:“走吧。”
三頭災獸如釋重負,扭頭就跑。
瞳看了桃刀一眼,卻沒有說什麽。
“長官,”有士兵請示,“準備啓程嗎?”
伯恩山回過神,忙道:“對,快走!”要在災獸追上來前迅速撤離!
瞳對桃刀道:“上車吧。”
此時車廂內已經擠滿了人,沒有多餘的地方給桃刀,她只能往車廂後縮,剛剛巧挨着黑繭。
鈴祈盯着黑繭:“這次應該不會出問題了吧?”
“沒事,”鴉重道,“我下了雙層結界。”
伯恩山在前排道:“還有十幾分鐘就能到基地了。”
聞言,衆人才紛紛松了口氣。
他們奔波了一晚上,早已精疲力盡,盡管還需要警戒,但沒過多久,車廂裏就響起一片熟睡的鼾聲。
伯恩山往後視鏡裏望了一眼,沒有叫醒他們。
一時間,車廂陷入寂靜。
桃刀斜斜靠在車壁上,此時車子一個拐彎,她不由自主地倒向一邊,手指剛好碰到黑繭。
黑繭被綁在原地,紋絲不動。
但須臾,一股濃郁的黑霧開始在繭內凝結。
它不斷變化、翻滾,最後——一雙鮮紅的眼眸從黑霧中浮了起來。
它望向桃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作者有話說:
鈴祈:唧唧。
帕帕:喵喵。
犬飼:呱呱。
桃刀:……
這幾人好像對犬科動物有什麽誤解。
感謝在2022-04-24 17:22:51~2022-04-25 00:51: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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