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溫晚再一次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容池并不在身邊,房間外有油煙機的聲音的飯菜的香味傳來,多半是正在做飯吧。溫晚習慣性地蹭了蹭被子,卻因為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傳來的疼痛一下子倒抽一口冷氣,剛才的記憶一瞬間全部回籠,臉刷的一下燒得通紅。
溫晚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低頭把被子撩開了一點,身上很清爽,大概是容池已經幫她清理過了,甚至連睡衣都已經整整齊齊地穿好了,但是,有些東西實在是清理不掉的,比如說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溫晚咬牙——針什麽的根本就是無心之失好不好!他至于這麽玩命地折騰麽?
不過……知道他也沒有經驗什麽的,也總算是個意外之喜吧?溫晚正眨着眼睛走神,然後就看見那個讓自己糾結的男人正推開門走了進來。
剛才真的做什麽的時候根本就是豁出去了,現在衣服都穿好了,反倒是覺得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了,溫晚僵了一下,下意識地就把頭往被子裏面埋,結果還沒把被子拉起來呢,已經被人眼明手快地把人從被子裏挖了出來,摟進了懷裏。
容池大概是也在自己這裏洗過澡了,身上滿是檸檬味沐浴乳清爽的氣息——這分明就是自己擺在浴室的那瓶沐浴乳的味道。這個認識讓溫晚的臉燒得更紅,偏偏男人的武力值超過自己太多,怎麽掙紮他都巋然不動,溫晚一下子就洩了氣,幹脆就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堵着氣不說話。
“現在知道害羞了?”男人挑眉,揉着她毛茸茸的短發輕笑。
溫晚怒,張口就要咬他的脖子,容池也不躲,就這麽笑着等她來咬,溫晚剛要下口,餘光一晃就看見他脖子後面的幾道撓痕,一下子僵住,有些心虛地仰頭看了他一眼,悻悻地住了口,又窩回了他的懷裏。
“咳咳……”容池忍笑,低頭看她,“還好嗎?疼不疼?”
話音剛落,立時就被溫晚撓了一爪子。
容池嘆氣,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低頭湊過去,放柔了語氣給她順毛:“晚晚,我不是取笑你,是真的擔心你,還疼麽?”
容池的那張俊臉就近在眼前,雖然還帶着笑意,眼裏的關心卻并不是裝出來的。每次只要一看到這個人認真的樣子,自己根本就是沒有半點抵抗力啊……溫晚在心裏腹诽着,終于還是生不起氣來,埋在他的胸口小聲嘀咕:
“挺、挺好,沒什麽了。”
“真的?”容池微微揚眉,一邊問,一邊伸手按了按溫晚的腰側,頓時就聽見懷裏的人“嘶——”地一聲倒抽了口涼氣。
“好吧,”溫晚心虛,“其實還有一點疼,只有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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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躺着吧,”容池嘆氣,扶着她靠着床頭坐好,揉了揉她的頭發,想了想還是低頭在她的額頭印下了一個輕吻,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我去把飯菜端進來,你吃完再睡會兒。”
難得容池有這麽體貼入微的時候,溫晚沒有絲毫心理負擔地就接受了他周到的服務,安分地坐在床上等他端着碗盤進來,結果,兩分鐘後,終于在看見那碗木瓜排骨湯的時候一下子炸毛了!
“容!池!”溫晚攥着被子咬牙切齒。說女人胸小和說男人是針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啊!一邊對自己的一時失言耿耿于懷,一邊又嫌棄她胸小,分明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胸小怎麽了?我平胸我驕傲,我為國家省布料啊有木有!更何況,溫晚低頭看了看自己——雖然不大,但也沒有小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啊,擠一擠好歹也是個B麽?!
“咳,這只是個巧合,”容池一看溫晚瞪着眼睛咬牙的模樣就知道要糟,趕緊堵在她爆發前順毛,“我剛才正好在冰箱裏看見,就順手拿出來做了個湯。”
溫晚不說話,斜着眼睛看他——擺明了就是不相信。自己又沒買過木瓜,就算真的是恰好在冰箱裏找到的,那也肯定是在他出差之前放進去的,說白了還不是一直嫌棄自己?
溫晚越想越來氣,深深覺得男人真不是個東西,尤其是在那什麽了之後,之前才剛甜言蜜語的呢,轉眼就開始嫌這嫌那了,沉默已經不足以表達自己的不滿,溫晚氣呼呼地哼了一聲,看着正把飯菜放到床頭櫃上的男人,悶着聲音問:
“你說,你們男人是不是就喜歡那種、那種特別大……”
“晚晚,”容池在床沿坐下,伸手摟住她,簡直是哭笑不得——不過是随口的一句玩笑,哪知道這傻姑娘一直耿耿于懷地記到了現在,平時看起來總是呆呆地少根筋,還喜歡說自己是女漢子,這時候倒是有身為女孩子的自覺了?“我只是開玩笑而已,而且,我不是說了麽?我就喜歡小的,你這樣的正好。”
這話一開始的時候說得還算正常,說到最後兩句的時候卻越來越暧昧了起來,男人的氣息越靠越近,甚至連手也在不知不覺中爬上了自己的胸口——剛開了葷的男人總是食髓知味麽。溫晚輕顫了一下,不自覺地喘了一聲,随即就感覺到男人的身體僵了一瞬,原本有些淩亂的呼吸一下子被壓了下去,聲音微啞:
“晚晚,別鬧,吃飯了。”
溫晚一驚,臉上還沒有消下去的紅暈一下子就有了卷土重來的趨勢,一想到上午的“折騰”,頓時就不敢再動,老老實實地接過碗開始吃飯——木瓜排骨湯什麽的,看在味道還不錯的份上,她就心胸寬闊一次,勉強不計較了吧!
……
有對比才有差距,對比了前幾天容池不在的日子,溫晚窩在床上一邊用筆記本打游戲,一邊吃着容池喂到自己嘴邊的水果,忽然就覺得——日子過得真是惬意!
“晚晚。”容池喊她。
溫晚一邊刷着怪一邊吞下嘴裏的蘋果,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容池微微皺眉,卻是好脾氣地又用牙簽給她叉了塊橙子遞過去,看她張嘴乖乖吃下,才問:
“晚晚,搬去我家住怎麽樣?”
溫晚手一抖,頓時撲倒在了小怪堆裏。溫晚看着躺在地上挺屍的小號和他頭頂灰色的名字,也沒選複活,就這麽任由他趴着,自己回頭去看容池——這意思,是要同居?
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同居”兩個字,溫晚就下意識地想皺眉——雖然這個詞本身并不存在褒貶的指向性,但說實話,到底是讓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晚晚,其實之前我就想跟你說了,”容池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把她整個人往自己懷裏又帶了帶,“你總是不好好照顧自己,又一個人住,我總是擔心。但是又怕你覺得我是因為想……咳咳,所以才要你搬來的。不過現在不存在這個問題了,你搬過來我也好放心。”
原來是因為這樣嗎?溫晚愣了一下,仰頭看他。他的神色認真而專注,那雙深邃的眼睛裏正清晰的映出自己的模樣——穿着圖案有些幼稚的棉質睡衣、留着一頭沒有女人味的亂糟糟的短發、大下午的還沒有從床上爬起來……這樣糟糕的自己,他居然還能用這樣溫柔的眼神看待……
“憑什麽是我搬過去不是你搬過來?”溫晚哼了一聲,扭頭小聲嘀咕。
雖然并沒有答應,但這話一出,很明顯就是并不想拒絕“住在一起”這件事,糾結的地方只在于“到底搬家的人是誰”而已。容池原本還高懸着的心頓時就松了下來,一下子又有了調笑的心思,伸手掰過她的臉看自己:
“如果是我搬過來,那我不就成吃軟飯的了麽?還要靠晚晚養我,那多辛苦啊。”
“我養你就我養你!”這是看不起自己還是怎麽的?誰要靠他養了!溫晚瞪大了眼睛,很是豪爽地一拍胸口,“跟着姐有肉吃!”
“哦,”容池笑,這一聲“哦”拖得九曲十八彎的,一個普普通通的語氣詞就被他硬生生地拖出了幾分暧昧的味道來,男人卻像是沒有絲毫自覺一樣,挑了挑眉毛低頭湊近溫晚,“有肉吃啊……”
“咳咳!”溫晚覺得自己今天臉紅的次數大概比平時一個月加起來都要多了,有些惱怒地伸手按在容池的胸口,使勁地想要把他推開——罪魁禍首根本就是這個禽獸吧!自己上午到底是哪根筋打錯了才會願意給他的!
溫晚的力氣當然和容池不在一個數量級上,但容池本身也就是抱着逗她玩的心态,根本就沒怎麽用力,“戰況”一下子就膠着了起來,一直膠着到……筆記本被放到了床頭、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晚晚。”容池啞着嗓音喊她。
溫晚紅着臉不說話,按在男人胸口的手卻漸漸放輕了力道。容池會意,輕笑一聲,剛要有所動作,滿室的旖旎瞬間就被枕邊手機的震動打破。
容池皺着眉就要關機,溫晚逮了個空檔,眼明手快地從他手裏奪過自己的手機,看也不看地接通。
“喂,晚晚嗎?”那頭傳來的聲音微有些陌生,讓溫晚有一瞬間的怔愣,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斂去了盈滿眉梢眼角的笑意,低低地應了一聲。
“晚晚,我是你陳叔叔。你媽媽病了,你來醫院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