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所有的都是假設
第二章 :所有的都是假設
對方似乎是在喝水,一下子嗆的不輕,他緩了許久,低聲問着:“你問的是,連、無、邪?”
“對您而言,這個人一定不陌生了吧。
“是,我和他,曾經是舊友。”
“真巧。”周怡寶說,“那倒省了不少麻煩。”
“如果周大夫有興趣,明天我們詳談。”對方慎重的說着。
周怡寶應下。
挂了電話,周怡寶撥了電話,報了警。一豆出事了,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不說用一豆來威脅她,就是用來威脅連決,也是有一定威懾力的,畢竟,連決再不疼一豆,一豆也是連決的親生女兒。換句話說,挾持一豆,甚至可以威脅到連家。
在電話裏,和警方講了基本的情況,對方将會立刻派人來詢問詳細過程。
周怡寶這才挂了電話。
王媽走了進來,手裏拿着醫藥箱,緊張的給周怡寶包紮傷口。周怡寶告訴王媽,一豆的事情,已經報警了。
王媽說:“少夫人,還好這傷口不深,不然留下了疤可怎麽辦?”
周怡寶笑笑,沒有做聲。
王媽替周怡寶包紮好傷口,兩個人一起等待着警察的到來。
一個姓劉的年輕的男警官穿着制服趕到了。
周怡寶說了詳細經過,劉警官認真的做好了記錄,說,一豆的房間,周怡寶的房間,必須保護好,等待明天的詳細的檢查。
Advertisement
待劉警官離開。
王媽陪着周怡寶,睡在了客房裏。
這一夜,王媽一整晚都沒有睡,她生怕黑暗裏會沖出來什麽人,忽然襲擊少夫人。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古時候,心驚膽戰之時,總是會杯弓蛇影。
這一夜,王媽沒有睡好。
周怡寶也沒有睡好。
連一豆雖然不是周怡寶的親人,卻和親人沒什麽兩樣。連一豆是亦琛的妹妹,也就是她的妹妹。
她和亦琛還沒有小孩,可以說,她甚至把一豆當做自己的小孩來看。
她和亦琛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太過安逸,以至于她認真給人看病,而荒廢了劉白曾經教給她的功夫,就連一豆都不能好好保護好。
是她的無能。
但,那張裹在石頭上的字條告訴她,事情沒這麽簡單,也沒這麽複雜,起碼,一豆是安全的。
剛開始,她看到石頭上的字條的時候,就在想,說不定,綁走一豆的人,是他們所熟悉的人。不然,怎麽會這樣順利的帶走一豆?不過,是不是熟人,又會是誰,周怡寶還沒有頭緒。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情的源頭,和連亦婉是鐵定脫不了關系的。
仔細算來,她和連亦婉只見過那麽一面。
究竟是連亦婉拿住了那人的死穴,那人拐彎抹角用連一豆來威逼連亦婉,還是其實,那人是和藍伶有仇呢?畢竟,拐彎抹角,用藍伶的孩子來威脅他們交出連亦婉,實在是拐了一個太大的彎了。
不過,那人偷了一豆,是拿住了她的死穴。
她想着想着,想到了連無邪。
這又是一個拐彎。
但,只有這個可能,才是最大的可能。
她對連無邪,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除了那份來自于連無邪生前留給她的密信,她覺得對連無邪更多的了解了一些,其它的,其實一無所知。
而連無邪所呈現給她的世界,也只是連無邪想要表達給她的一個世界。
逝者已矣,她并不是在懷疑連無邪是否有所隐瞞,而是,對于不了解的東西,她抱着懷疑的态度,自從一無所有的那個夜晚之後,她就懷疑一切。就算連亦琛教會她信任,她還是保持着探尋揣度的姿态。
因此,她一定要向連無邪的老友,去求證一些事情。
第二天清晨。
警方來了不少人,将連宅二樓圍了起來,他們在裏面來來往往。
周怡寶和王媽并沒有上樓,調查,是警察的事情,她們就算是攙和,也沒什麽太大的作用。
昨天晚上,周怡寶并沒有告訴警察,她撿到的石頭上附帶着一張紙條,因為這張紙條,很可能牽扯出連家的秘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一個神秘的家族,可以在京城屹立不倒,是需要有秘密的。而她的丈夫,畢竟是連家人。因這這兩層原因,她選擇了隐瞞。
她并沒有向警方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她只說,昨晚半夜起床關窗戶看到一個穿着白衣的人,一眨眼就不見了,誰知道半夜窗戶被砸破了,王媽來看她,結果一豆被人抱走了。
事實上,周怡寶沒有對警方抱過太大的希望。她很緊張一豆,但緊張不意味着,她會自亂陣腳,越是需要着急的時刻,就越應該冷靜。
報警,是在走程序,更有價值的東西,其實是在今天下午的約見之中。
這個時候。
溫顏開着車,載着連亦琛回到了家門口。
連亦琛和溫顏看到門前停了好幾輛警車,就氣喘噓噓的跑進了屋子。
連亦琛看到周怡寶坐在沙發上,一下子沖了上去,緊緊的抱住了周怡寶。心裏想着,還好還好,不是怡寶出了事。曾經有一晚,他弄巧成拙讓怡寶心灰意冷,怡寶把房子點着了,要不是溫顏,也許,所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灰燼。他擡頭看着二樓的警察,問着:“老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你們務必要冷靜一些。”周怡寶說,“是我無能,昨晚,一豆被人偷走了。”
連亦琛挑眉:“怡寶,總有解決的辦法。”故意選在了他和溫顏都不在的夜晚,好趁機得手。他伸出手緊緊的攥住怡寶的手,他要怡寶知道,不管出了什麽事,他們都會在一起解決。
溫顏微微的低了下巴,說:“不錯。對了,家裏的走廊,不是有監控錄像?”
“那人,不止對你們的行蹤熟悉,對這個屋子也很熟悉,她根本沒有通過走廊,直接從窗戶出入的。”周怡寶說着,壓低了聲音說,“有些話現在不方便說。”
連亦琛和溫顏會意,于是三個人來到了書房。
走進書房。
三個人坐下。
連亦琛始終牽着周怡寶的手,問着:“這件事情,你怎麽看?”他并沒苛責怡寶昨晚沒有通知他們這件事,那個時候,他們一群醉漢早已經喝的爛醉,分不清東南西北。
“是這樣。”周怡寶說,“這件事情,和連亦婉有關,或者說,是和連無邪有關。”
“什麽意思?”連亦琛微微皺眉。
周怡寶将手從連亦琛的手裏抽了出來,然後,她從衣服的口袋裏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說:“這張字條,我沒有交給警方,這是連家的事,讓警方插手的太多,并沒有太多的好處。”
連亦琛接過了字條,和溫顏一起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說:“怡寶,你說得對。”
“你們想想看,字條上寫的是要連亦婉,但,和連二叔有沒有關系呢?”怡寶的口氣并不輕松,她向來敏感。
連亦琛點頭,說:“怡寶,我一直以為,連亦婉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嗯?”周怡寶有些意外,連亦婉發生過什麽事情嗎?不過想來,她和連亦婉的交集不多,亦婉發生了什麽事,她要是全部知道,就奇怪了。
“這件事情,發生在當初你和劉白困在雲山的時候。”連亦琛看向溫顏,“溫顏,不如你來說。”
溫顏恍然,是的,那時候周怡寶和劉白跌下了山崖,連亦琛報警,警察之中,竟有連無邪的妻子吳夢,吳夢來了以後,和亦琛走到了別處談話。
事後,溫顏問及。
連亦琛是這樣說的:
吳夢說,連亦婉這孩子做的考古工作,她因為工作調動去了北京,跟着國家考古隊去一個地方。自從她去了北京,她們一個星期,通一次電話,可是,上個星期,她的電話,沒有打過來,她打女兒的手機,也一直打不通。她甚至去了一趟北京,專門去了女兒的單位。單位的領導說,她的擔心太多餘了,還說亦婉的工作性質是保密的,她是公安系統的人,應該知道保密是什麽意思,只要亦婉沒有和組織失去聯系,就是安全的。她沒有辦法,只能回了湖南。直到有一個朋友,是在京城的國安部工作的,專門負責管理國安局的檔案,他忽然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問亦婉不是做的考古嗎?為什麽她的檔案調到國安局來了?她就跟着有些擔心起來,如果亦婉的檔案掉到了國安局,就意味着,亦婉的工作調動了,亦婉進入了國安局工作。可是,亦婉是做考古的,已經跟着國家考古隊出去了,怎麽會突然被國安局看上?老友并不清楚亦婉分在了哪個部門,只知道接手那份檔案以後,只看了一眼,就被領導拿走了,他也納悶呢。吳夢很擔心女兒的安全……
溫顏将當初連亦琛轉述吳夢的話,說給了周怡寶,而後,他繼續對周怡寶說:“吳夢拜托亦琛,等營救你之後,查一查亦婉的事情。那一次之後,亦琛正準備打聽亦婉的情況,吳夢卻打了電話過來,說和亦婉聯系上了,這件事情,也就這麽過去了。”
周怡寶明白了,連亦婉在幾年前,就已經被卷進了一個局裏,這個局,很大,最棘手的是,這個局,究竟是什麽局?是何人組織的,目的是什麽。
而昨晚偷走一豆的人,又為什麽一定要得到連亦婉呢?
周怡寶說:“也就是說,現在我們所知道的是,亦婉是安全的,和母親已經聯系上了,對吧?”
“不,也不全對。”連亦琛忽然嚴肅的說着,“本來,奶奶想把他們一家接到京城來,溫顏和吳夢提了這件事,自從吳夢和亦婉聯系上以後,亦婉表示結束工作之後,會再次調回湖南,她已經習慣了湖南的生活。因此,在此之後,聯系幾次無果,也就再也沒有什麽聯系。是我疏忽,看來,亦婉又不見了。偷走一豆的人,一定是想找到亦婉的。”
周怡寶本以為,事情和連無邪有關,以為,他的死,帶走了很多的秘密,包括亦琛很想知道的秘密。原來亦婉早已深陷其中。
亦琛說的沒錯,看這個情況,亦婉應該是不見了,她昨晚就猜測過這個可能。
“我現在給吳夢打個電話。”溫顏說。
“也好。”周怡寶說着,她原本,沒打算将這個事情,通知吳夢和亦婉的,她以為,偷走一豆,也許是沖着連家來的,或者說,是沖着連無邪這個名頭來的,但,這個情況看來,亦婉大抵是失蹤了,不見了。
……。
下午,是曲曉亮的婚禮。
周怡寶昨晚打電話的約見,其實是在曲曉亮的婚禮之上見面,而且通知了對方,會是一個四人見面。
從上午到下午這樣短短的幾個小時之間,周怡寶的心,一直是不平靜的。
自聽說連亦婉進入了國安局,她的心,就咯登了一下。
國安局這個部門,說得好聽一點,是一個管理外交的部門,說的陽氣一點,是專門為祖國的情報工作做偉大貢獻的組織。而說的更玄乎一點,就像是無數玄幻小說裏面所寫的,國安部有一個部門,叫做龍組,也稱之為九處,專門管理異能認識和妖魔鬼怪神異之事。
究竟國安局有沒有這樣一個神秘的九處,周怡寶并不清楚。
但連亦婉學的是考古,進入了國安局,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唯一的專長,對于古物的鑒賞能力。
于是周怡寶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會不會是國家掌握了一條重要的信息,奔赴邊緣地區尋找失落的古城或是古物,由于地域偏遠,無法接受信號。連亦婉是這條考古搜尋隊的其中一員,沒有辦法聯系家人,是很合理的一件事。
連亦婉也許,是知道了什麽重要的線索,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消失了。
不過,這都只是假設罷了。
偷走一豆的人,究竟要連亦婉做什麽,誰都不知道。
而上午溫顏打了電話給吳夢,吳夢的手機號碼已經變成了空號,家裏的座機電話停機了。溫顏又打電話給吳夢的工作單位,查到了吳夢因為身體不适,辭掉了工作。再多問了幾句,對方已經不耐煩的挂了電話。
聯系不上吳夢,他們十分擔心。
而往公安系統的高層打電話,光問一個交警吳夢,顯然不太合适。
于是,溫顏給在湖南的朋友打電話,去吳夢家裏看看,總是比較穩妥一點的辦法。
他們約好,晚上,鬧完曲曉亮的洞房,立刻飛往湖南。
周怡寶所擔心的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她心中所惴惴不安的是,要是,吳夢出事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