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作品相關(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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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冷水。但礙于奶奶在場,只好哄着奶奶。
“不好不好,烈兒,你身後站着誰?”司馬老太太走了過來,她看到司馬烈身後,似乎站着個女孩子?
“老太太,是我。”周怡寶從司馬烈身後走了出來。
司馬老太太眯着眼睛,看着周怡寶說:“剛才是你和烈兒說話,你和烈兒認識?”
“回老太太,見過幾面。”周怡寶老老實實的回答,心想,真是糟糕,原來老太太眼睛尖,一開始就看到了司馬烈在和她說話,若是剛才走了,豈不是讓老太太心裏不舒服。
“我家烈兒一向不愛和女孩子說話,你是頭一個。”老太太說,“你的堂姐方才有十幾種數不來的花名,想來,你們周家,十分愛花,懂花,你可能說的全?”
“奶奶。”司馬烈說着,身子略微的擋了一下周怡寶,“有哪些花,周珍珍數不出來?我數來給您聽吧。”
“不要。”老太太笑道,“哪有考官自己說出答案來的。”
身後,一群千金貴夫人,笑的燦爛。
也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這下,周怡寶可糗大了吧。”
“可不是嗎?周怡寶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據說啊,她十七歲因為打架,出了事,才沒有念書了,被他家老頭子藏起來,是怕她再出來惹是生非。”
“哎喲,那不是說她在S市當醫生?”
“周家有錢,文憑是買來的嘛,再說了,新聞不是說,她在醫院也治死了人。周家給錢私了了不是,哼,敗家女一個。”
“你小聲點,聽說,她傍上了連家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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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要是連家大少真的看上了她,現在怎麽不在她身邊?”
“那她今晚怎麽能入得了這裏來?”
“嘿嘿,說不定是和哪個大少睡了一晚,換來了門票。”
“你看,這司馬少爺,似乎在護着周怡寶。”
“可能是看周怡寶好看吧。”
“她還比不上你好看呢,瘦瘦的,就像是一塊硬邦邦的骨頭。”
那些竊竊私語,周怡寶聽得真真切切。她的耳力十分好,劉白當初教她功夫的時候就說,他教給她的是防身術,而配合她的耳力,才能更好的發揮作用。
古時候,有人天生耳力極佳,只需要将耳朵貼在地上,竟然能辨別幾裏以外,有多少車馬。
而她周怡寶,遠遠比不上那樣的耳力,卻能洞悉,身邊的環境,甚至是人類的心跳呼吸,即使是一絲微小的聲響,也不會錯漏。就像那次在百草村,遇上了琅琊,琅琊躲在屋中,并未現身,若不是她辨出來有其他人,若不是琅琊并無傷害他們的心思,恐怕,早就打了起來。
周怡寶聽着竊竊私語,心中郁結,卻輕輕的邁着步子,向前邁了一步,不卑不亢的說着:“老太太,我是一個淺陋之人,您一定要我作答,我不敢不答。但我那姐姐,是不是确實認不得那些花,或者說,在場的衆位,又是否,認得不認得那些花呢?若是有人認得,且答了老太太,且不要讓我答了老太太,贻笑大方才是。”
似是落實了她不學無術。
她卻也毫不在意。
衆人一陣哄笑。
王雅更在此時說道:“老太太,我看就此算了吧,怡寶這孩子,我是看着長大的,根本對花一竅不通。”
孫敏便說:“媽,您看吧,周珍珍已經說出這麽多種,算是愛花的好女子不是。”她實在是忍不住要幫周怡寶,這可憐的周家遺孤,已經父母雙亡,孤苦無依,現在嬸嬸王雅不疼,說出這樣的話,怎不叫她心寒,這分明,是在貶低怡寶。
“孫敏,并不是我叫這孩子為難,而是周怡寶小時候交過一份作業,我至今,還存着一個疑問。”司馬老太太說着。
周怡寶猛然一擡頭,對上了司馬老太太的眼神。
141、舊日恩師
更新時間:2012-11-22 19:06:20 本章字數:6223
章節名:141、舊日恩師
周怡寶猛然一擡頭,對上了司馬老太太的眼神。
她忽然有種奇妙的感覺,初入這展廳之中,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像是,她的面前,全部是山中的萬紫千紅,迎着她的步子,展開了嬌顏。
她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時候,外公帶着她在山裏玩耍的舊時光。
她光着腳丫,在草地上奔跑,在溪水中走過,在那花叢之間手舞足蹈。
山中花朵多不勝數,年年月月,外公将這些花名一一數給了她聽。後來外公去世,她回到京城念小學,自然課上,老師曾經布置過一道作業,采集一百種花草的樣本。她便一個人背着書包,一家一家花店轉悠了起來,花店的花,遠沒有山裏的花多,她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收集齊了一百種花草。最後交作業的那天,她在床上抱着枕頭,哭了起來。
她是真的真的,很想念很想念外公。
為外公送葬,她不曾掉過眼淚,卻在想念之時,鬧了個大花臉。
而這司馬老太太說的這句:孫敏,并不是我叫這孩子為難,而是周怡寶小時候交過一份作業,我至今,還存着一個疑問。
一句話,似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個千金喊着:“我的戒指不見了。”
她身邊的千金便說:“怎麽可能,上洗手間的時候,不是還在嗎?”
司馬老太太的話,被打斷了,她臉色很不好看的,瞧了孫敏一眼。
孫敏自然知道,老太太要她去處理那群千金,于是走了過去,問道:“張小姐,怎麽回事?你們在說什麽?”
失掉戒指的千金,張小姐說:“大夫人,我的戒指,不見了。上洗手間的時候,還在呢。”
孫敏說:“戒指不見了,就去找找看,是哪一層的洗手間,我會派人去找,當時洗手間裏有哪些人,你還記得嗎?”
張小姐說:“是在一樓,當時,有我們幾個。”她指了身邊幾個千金小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來,說,“哦,不對,還有那個姓周的。”
“哪位姓周的小姐。”孫敏仔細的問道。
張小姐白了一眼,盯着周怡寶說:“不就是那個破落戶,殘廢的那個。”
孫敏頓時,有些血液倒流沖到了腦頂,這張家千金,說話真是太不得體了,但她還是強行壓抑住了內心的心酸,說着:“好吧,那請幾位站在一處,我去請保安找一找洗手間再說。”
孫敏如此說着,領着張小姐和其它的幾個千金,走到了司馬老太太身邊,詳細的說了情況。
司馬老太太點點頭,便在展廳的休閑椅上坐了下來。司馬烈呢,則在老太太身邊,恭恭敬敬的站着。
張小姐,和她的幾個密友,還有周怡寶,則在司馬老太太對面排開站着。
孫敏帶了保安找過洗手間之後,沒有找到戒指,便獨自回到了展廳,對老太太說:“媽,沒有找到戒指。”
張小姐一聽,便說:“老太太,大夫人,搜身吧。”
孫敏聽了,這張小姐,分明是沖着周怡寶而來。張小姐總不至于懷疑自己的那班姐妹,還要搜查自己的姐妹。
司馬老太太始終沒有做聲,孫敏,便也不敢做聲。老太太是個有主張的人,豈是小輩胡亂說幾句話,就去做的人。
終于司馬老太太說:“暫且先如此吧,張加加,你那只戒指,是在宴會上丢的,由司馬家賠給你。”好好的宴會,鬧出搜身的新聞,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老太太,不是我不肯,是那只戒指,是張家祖傳之寶。”張加加昂着頭說。
司馬老太太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
司馬烈知道,奶奶不高興了,于是主動站了出來,說:“奶奶,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可好。”
司馬老太太點點頭。
司馬烈便問張加加:“按張小姐的意思,是一定要搜身了?”
“是,洗手間沒有找到,肯定是誰拿了。”
“張小姐如此肯定?”
“當然肯定,不然戒指還會平白飛了不成?”張加加說,“只有搜身,才能找到我的戒指。”
“張小姐,你這樣肯定,那麽,司馬烈請問張小姐,如果今日在其他千金身上,沒有找到這枚戒指,那衆千金的清譽損失,是不是你來補償?”
“沒有其他衆千金,只需要搜查周怡寶。”
“哦?為什麽只對周小姐搜查?”司馬烈嘴角,勾起一絲凜冽,看來,周怡寶在的地方,都是暴風中心。
“不是我看不起她,她家的事情,站在這裏的每一位,都很清楚。”張加加一邊說着,一邊露出鄙夷的神色,看着周怡寶。事實上,她卻忘記了自己暴發戶的出身。她的父母是農村出來的暴發戶,她從小生活的貧寒孤苦,父母一夜暴富之後,她幾乎以為,自己是豪門的千金小姐,眼裏,也難以容得了別人。至于她說的張家傳家之寶,是她父親拍賣得來的一只明朝時期的古董戒指,并不是祖傳。
“如此說來,張小姐是以家世看人,定是非了。”
“我不管,總之,我的戒指,一定在周怡寶的身上。她當時看到我的戒指,眼睛都要放光了。”
“好,那請張小姐擦亮你的眼睛,看看周小姐身上的佩戴。”司馬烈說,“周小姐的翡翠耳環,是連家的祖傳之物,這對耳環,是連家老祖宗傳下來的,只有家主的夫人,才有資格佩戴和收藏。因為年代久遠,太過珍貴,這對耳環,一直由連老太太收藏,不輕易展示給外人,世間沒有第二對。如果你知道幾個月前,連家的宴會,周小姐當時佩戴的項鏈,是連大少去年拍下的天價項鏈,乃是上世紀歐洲某個王親的傳家之寶。姑且看今日,周小姐帶着連家家傳耳環,是為了表示對連家的尊重,一個帶着無比珍貴耳環的女子,棄歐洲王親的傳家之寶不戴的人,她豈會看見你家戒指,就會兩眼放光?”
司馬烈說話的聲音不大,卻沉着有力,幾乎把張加加的心髒敲碎。
張加加卻人不死心,反駁:“誰知她的耳環是真是假?”
“哦,你在質疑我眼拙,姑且請來廳外的連大少來看看才是,也順便叫上廳外的媒體,讓你們張家,好好的出出風頭才是。”
“司馬少爺,你是在偏幫周怡寶。”
張加加聲嘶力竭的喊着,哭着跑出了展廳。
周怡寶始終冷冷清清的注視着剛才發生的一切,她沒有辯駁,也沒有在意,始終清冷的看着眼前的所有人。
她的心,很涼。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這裏的每一位千金,都來自于名門望族。
有些,甚至是她的舊相識。
在她被指責,被懷疑的時候,沒有人為她站出來。
反而,站在人群之中,竊竊私語。
而張加加,從始至終,不分青紅皂白,分明是沖着她而來。
她不是不心寒。
比三年前,被周逸飛傷害,還來的心寒。
這些千金小姐,甚至小聲說着,司馬烈和她,也有過一睡之情吧。
真是,荒謬之極。
但看那司馬老太太,她是這些人之中的最最權威的一個,她似乎,也冷冷清清的看着。
周怡寶看着司馬老太太的臉,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小學時候的自然課老師,是學校裏已經退休,返聘而來的老教師。和司馬老太太很像呢,只是人有相似,歲月遷徙,老人家,總會有些相像吧。而她,卻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
“劉老師。”
司馬老太太這才微笑的說着:“難得你還記得老師。”
距離小學畢業,已經過了數十年。兩個人都有了巨大的變化,而當年,司馬老太太,司馬劉氏,在學校裏教書,身份隐藏的很好。誰會想到,司馬老太太已經是司馬家最最至高無上的人物,卻心心念念,重溫青年時期的老師夢。
當初,周怡寶并不知劉老師就是司馬劉氏,而時隔多年,這位劉老師,竟還記得她小學時期做過的作業。這怎麽能不讓周怡寶倍感驚訝。
然,周怡寶并未露出驚訝的神色,因為剛才已經失言,叫了一聲劉老師,雖是恩師,卻沒有喊司馬老太太來的尊敬的多。
失言了,便不能失态。
司馬老太太說:“既然你還記得老師,你且說一說,當初你那作業上,共收集了哪些花草。”司馬老太太明顯,撇開了剛才的不愉快,就好像,剛才張加加那一鬧,是一場雲煙霧散。
“是,老師。”周怡寶微微的低了頭,沉思了一會兒,将那時候收集過的一百種花草的名字,一一娓娓道來。每數一種名字出來,她的眼前,就浮現出了當年奔走尋花的情景。點點滴滴,歷歷在目。以及因為想念外公哭的那一場,傷心欲絕。
司馬老太太聽完,說:“你那時候說,是你獨自一人,将這作業完成的。我當時,的确不信,全班的孩子,只有你一個人,認認真真的,将這個作業完成。時隔這麽久,你還記得那時候的事,看來,你果真是親自完成的。”
“老師疑我,真叫我傷心。”周怡寶道,“難怪當時,老師只給了我及格的分數。”
“現在給滿分,你是否以為太遲?”老太太笑道。
“那自然是遲了。”周怡寶說,“學生這些年,從不曾忘記老師的教誨,您曾告訴學生,大自然中,萬物生靈,都是有生命的,您還說,我們務必懂得大自然,才是真正的尊重生命。不如學生,來個錦上添花,老師再打滿分不遲。”既然老太太沒有把張加加那一鬧放在心上,那她,也不妨延續之前的話題。
司馬老太太點頭。
周怡寶便把周珍珍沒有數出來的花名數了出來,最後說道:“這最後一株,想必不是這個季節,國內是沒有的。司馬少爺,你可是空運得來的?”
“是了,奶奶要我做考官,出的題可不能太容易。”司馬烈面無表情的說着,心中,卻暗自感嘆,周怡寶這般愛花惜花懂花,想來奶奶想要尋找的知音,非周怡寶莫屬了。而這世上真是無巧不成書,奶奶過去返聘做教師,竟然教過周怡寶。
司馬老太太此時說道:“好好好,這下子,不只是滿分,一定要額外加個十分才成。烈兒,你和怡寶好好聊一聊吧,我和她們說說話。”
“是,奶奶。”司馬烈得了***口谕,便帶着周怡寶出了展廳。
出了展廳之後。
司馬烈說:“連亦琛再找你,我帶你去見他,對了,奶奶似乎,很喜歡你。”
“任何一個老師,看着學生出色,都會心生歡喜。”周怡寶答道,。
“你似乎,對司馬家有所避諱。”司馬烈說着,他從周怡寶的話裏,完全讀得出來,周怡寶一點兒都不想和司馬家扯上關系,奉承奶奶,只是因為奶奶是她曾經的老師,而和司馬家毫無關系。
“應該說,我對所有大家族,都有所避諱。”周怡寶溫和的說着,“你剛才在場,能看得出來吧,多少千金,私下毀我謗我,這是家族的長輩的姿态,授意于她們的。不是我小氣,而是,貴胄王孫,不願見我,我又何須,巴結奉承。”
那溫和語氣之間,分明透着無奈。
司馬烈一下子,愣住了。他一下子想起了那一年,周怡寶為她外公楚田送葬的那一幕。那個時候的她,沒有哭,甚至,眼神那般的充滿着希望。如今,這雙明眸之中,卻綴着萬般的無奈和凄涼。
于是,司馬烈忽然問着:“那你為何嫁給連亦琛?連家人多繁雜,連家的人,不見得比他們好。”其實這句話,問的很不得體,但他,還是問了出來。
“我們萍水相交,我若是說給你理由,未免累贅。”周怡寶笑道,“但我一定會說,我愛他。”所以,不管連家有多讓她步步驚心,她還是會陪着連亦琛走下去。
“在這樣一個浮華的社會之中,人人暧昧,以換利益,你卻獨獨對人承認,你只愛那一個男人。”司馬烈說。
周怡寶說:“司馬少爺,你這話的意思,倒像是不相信愛情這回事。”
“不是不信,尚未找到心中所屬。”
“總會有的。”
兩個人走着,司馬烈帶着周怡寶走到了人流之中。
周怡寶一眼便看到連亦琛,端着高腳杯,和曲曉亮說這話。連亦琛是那般的風姿卓越,眉眼紛飛,顧盼撩人。
“他是否愛你?他又是否适合你?”司馬烈忽然停住了腳步。
周怡寶也停了下來,說:“他說他愛我,但他沒說只愛我,也沒說愛多久,但感情,總是要兩個人相處試一試,才知道,能不能相濡以沫。”
“如果,有一日,他傷害你,你不妨來找我。”
“哦?”
“我很喜歡,和你做朋友,只是說說話的感覺。如果你需要,屆時,我可以為你兩肋插刀。”
“很特別的理由。”周怡寶說,“我們相交這樣淺,你就這樣肯定,我值得你幫助。我的名聲,可是不怎麽好。”
“別人說什麽,我不管,但我覺得值得,就夠了。”司馬烈轉身,說,“就送你到這裏了,我還得去招呼其他人。”
“謝謝。”周怡寶說着,向着連亦琛走去,心裏說着,謝謝你,司馬烈,謝謝你,相信我。她分明能看得出來,在展廳之中,他有意護着她,只是因為,他覺得,他們可以做朋友,而他邁出了建交的第一步。他分明是個冷面人,必定很是孤獨。
她就想起小時候遇到過的十分孤獨的女同學。她們,都曾經和她,坐過同桌。
記得小學的時候,有個女孩子,好像是叫YU吧,手背因為幼時被開水燙過,留下了很嚴重的疤痕。班裏沒有人願意和她玩,她自己本身也很孤僻,很少說話。有一天,周怡寶和YU聊天,YU伸出了她那只燙傷的手,對周怡寶說出了被燙傷的故事。那個時候,周怡寶忽然有一種很奇怪的念頭,就是,YU長大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子。
念初中的時候,有個女孩子,她因為喝可樂比較多雄性激素分泌的旺盛,唇上長了胡子。似乎不太愛洗澡換衣服,身上會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不管是女生還是男生,都不願意和她說話。輪座位的時候,她成為了周怡寶的同桌。她喜歡上課看小說,但是成績不錯。她不和別人說話,光和周怡寶說,周怡寶就靜靜的聽着。她說她想要寫一個故事,周怡寶就鼓勵她說,嗯,寫出來吧,我會認真看。後來她果真寫了一個小說,寫得很精彩,周怡寶沒有看到結局,就換了同桌。
這麽多年過去,這兩個女孩,最終消失在周怡寶的視線。
周怡寶再仔仔細細回想這兩個人的時候,曾在腦海裏自我補充過許許多多的畫面,猜想她們變成了陽光自信的姑娘,不會因為容貌或者身體上的缺陷,而自卑,而自閉。
司馬烈,和他們很像。需要一個朋友。
周怡寶看着連亦琛,連亦琛正好,和曲曉亮說完話,轉過頭來,兩個人四目相對。
嗯,就是這個眼神啊。因為連亦琛的這個眼神,她一定會義無反顧的,走過去。
142、面面相觑
更新時間:2012-11-23 19:01:43 本章字數:3868
周怡寶走到了連亦琛面前,連亦琛問道:“司馬烈送你來的?”
“嗯。”周怡寶答着。
“他去找你,我才能放心。”
“竟這樣放心,把我交給他找?”周怡寶有些意外的問着。
“這是司馬家的宴會,若是我去找,我一定要把這會場挖地三尺。”連亦琛笑道,“不信,你問曲曉亮。”
說是掘地三尺,周怡寶是信的。
當初連亦琛陷進了仁孝村祠堂的機關之中,她不是一樣,用手,扣着地板,勢要掘地三尺不可。
那一刻,她不是不傷心。
那一刻,她不是不絕望。
周怡寶眉眼一彎,看向曲曉亮,只聽曲曉亮說:“嫂子,若不是我攔着,你可要看到大哥像孫大聖大鬧天空一般了。”
周怡寶便說:“那才好,我可從來沒有見過孫悟空鬧天宮。”似是有恃無恐,唯恐天下不亂。
曲曉亮晃着娃娃臉,笑道:“那這司馬家非和連家打起架來,明早頭條,兩大家族火拼為哪般。”
“就你最多嘴。”連亦琛敲了一下曲曉亮的腦門說,“今晚是不是不想睡好覺了?”
“大哥饒命。”曲曉亮自然知道,連亦琛是什麽意思,連亦琛一生氣,後果肯定很嚴重。
連亦琛便握了周怡寶的手,緊緊的握着,不再搭理曲曉亮。
曲曉亮覺得無聊,便說:“大哥,那我去找好吃的啦。”
“好。”
“大哥,你是不是覺得我是電燈泡。”
“明知故問。”
“那我等會子要不要回來?”曲曉亮開始賣萌了。
“你猜。”連亦琛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大個人了,居然這樣不害臊,他卻忘了自己,在怡寶面前,也會賣萌。
“那我找好吃的,孝敬大哥和嫂子啊,走了走了。”曲曉亮笑着,揮揮手。
連亦琛側了頭,對怡寶說:“你當初認識他的時候,有沒有很想扁他?”
“嗯,當初啊。”周怡寶仔仔細細的回想着第一次見到曲曉亮。
那是在一個夏日的午後,能夠這樣巧合的相遇,真可以算得上是無巧不成書級別的巧合了。
周怡寶拖着行李,來到大學校園。
那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還刮着徐徐的微風。
當時,有陌生外國男生,問她要不要幫忙提行李,她用英語回絕着自己可以,想來,對方應該是學校裏的學長之類。
當時的曲曉亮,距離她只有十步之遙。
曲曉亮握着手機,整個人幾乎抓狂的都要跳到半空中,盛怒的講着電話:“你說什麽?分手?你和LILI在一起了?你一直喜歡女人,見鬼。”然後,正準備摔手機,那只握着手機的手,卻僵持在了半空中。
那個時候,周怡寶簡直要被曲曉亮猙獰的面孔吓呆。
她停在了原地,怔怔的看着這個東方男生,準确來說,應該是和她一個人種,甚至是一個國籍的男生。因為,他在用國語講分手。
曲曉亮當時摔手機的弧度,似乎在半空中定格了那麽好幾秒。
而他的視線,剛好落在了周怡寶的身上。
他們兩個人,視線相交。
周怡寶立刻假裝什麽也沒看見,拖着行李繼續往前走。
曲曉亮卻走了過來。
他用英文問道:“新生嗎?”
周怡寶用中文回答:“是的。”準确來說,是一口标準的京腔。
“京城來的?”曲曉亮很明顯,聽出了周怡寶的口音來。
周怡寶點點頭,心中卻陡然揣度,剛剛分手的男生,會不會心裏極度的不爽,将她這偷聽電話的人,暴打一頓?
曲曉亮說:“你剛才偷聽我講電話了,對吧?”
周怡寶點點頭,又搖搖頭,嗯,他的确發現了她有在聽。但是,絕對不能承認。
“唔,說來我真是很想不通啊,為什麽我的女友和我兄弟的女友在一起了,我很挫敗。”曲曉亮一臉沮喪的說着,“你是不是被我吓壞了?”
“有一點。”曲曉亮一張娃娃臉,怎麽看都不像是讓人害怕的很兇的人,但是,曲曉亮盛怒的樣子,還是給周怡寶留下了陰影,于是,她說了實話,的确被吓壞了。
“對不住啊,對了,我叫曲曉亮,也是從京城來的,在念行政管理。”曲曉亮自我介紹着,問道,“你念什麽?”
“我叫周怡寶,念醫科。”周怡寶說。
“嗯,那麽我先走了,有緣再見。”曲曉亮說着,行色匆匆的揮着手。
周怡寶笑了笑,目送着曲曉亮的背影。
總覺得,曲曉亮是因為聽到念醫科,才遁逃的啊。
回想到這裏,周怡寶對連亦琛說:“當初啊,在學校認識曲曉亮,他正在分手。樣子有一點吓人,很奇怪的是,聽說我念醫科,跑得很快。”
“啊,原來你們是這樣認識的。”連亦琛說,“你知道為什麽聽到女生念醫科,他掉頭就跑嗎?”連亦琛忽然很有興致八卦。
周怡寶疑惑的搖搖頭。
“因為他剛進大學,跑去醫學院旁聽,對一個女生特別有好感。忽然有一天,講師在講,妻子毒死丈夫的方法,有長期的,有短期的,有幾個月的,有幾年的,甚至十幾年的方法,那個女生很認真的做筆記,他就吓得跑掉了。”
“當真。”
“說個笑話給你而已。”
“我還以為是真的。”
“當然不是,他有心理障礙,對醫院很憎惡。”連亦琛輕聲說,“他和你一樣,不喜歡吃藥打針,長大以後也一樣,若不是我一定要他幫我,他是斷然不會到S市醫院做我的行政助理的。”
“你是故意的。”
“心理障礙克服的最好辦法,就是面對。”連亦琛說,“你看,效果多好,他在S市的醫院,工作的很開心嘛。”
連亦琛和周怡寶聊着,只見,周珍珍和王雅款款走了過來。
如果沒有必要,周怡寶并不像和這兩個人照面。
偏偏,這兩個人,主動走了過來。
一會兒,這二人,便已經走到了連亦琛和周怡寶的跟前。
是王雅先說:“侄女兒,三年多不見了吧,剛才在展廳看到你,還不敢相信,竟然是你呢。”
周怡寶冷冷的說着:“雅姨認不出來,也是正常。”周怡寶實在無法,在王雅的面前,裝作若無其事。在展廳之中,王雅心裏,哪裏把她當做侄女來看,三年前的事情,王雅恐怕也是有份參與的。憑周珍珍的智力,哪裏會打什麽如意算盤。
“侄女兒看來臉色不是很好啊,是不是身體不太好呢,要多注意才是。對了,不給你雅姨介紹一下眼前的這位?”王雅假裝好心的說着。
“雅……姨,是吧?”連亦琛自然之道周怡寶心裏不舒服,于是不等周怡寶開口,接了話題。
王雅喜笑顏開的說着:“嗯,我是怡寶的嬸嬸。”
“不對,如果我沒記錯,在三年前,周怡寶就已經在法律上,和周家脫離了關系,她哪裏還有嬸嬸?”連亦琛勾起微笑,慢條斯理的說着。
“親情怎麽可以用法律來衡量?”王雅道。
“親情,你王雅要跟怡寶将親情兩個字?”連亦琛始終玩味的看着王雅,居高臨下的說着,“三年前,你對怡寶做過什麽,不會忘了吧。”
“連大少,你說話注意一點。”周珍珍有些急了,站出來為母親幫腔。
“我注意一點?”連亦琛說,“如果我真不小心說出三年前的事情,王雅,還有你,你們現在,哪裏還可以穿的工工整整的,站在這裏說話。”
王雅的臉色很難看,她終于,緘默了。
而周珍珍呢,并沒有讀懂連亦琛的意思,繼續說:“凡事要講證據,你不可以這樣白白誣賴我們母子。”
連亦琛的臉上,雖然還挂着一絲笑意,可是,他整個人的心,早已瞬間沉了下來,證據?是嗎?需要證據嗎?很好,那不妨今晚,就讓你們不能翻身好了。
就在這時,周怡寶已經出明白了連亦琛的心思,連亦琛的這個表情,意思是,他會死死的将你踩在腳下,完全沒有翻身的機會。
按照連亦琛的作風,他一點都不喜歡這麽快把對手玩死。除非,他根本就不屑于王雅和周珍珍這種小蝦米的小動作,免得麻煩,不如一次性解決來的利落。
周怡寶便向連亦琛靠了靠,說:“我有點不舒服,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好不好?”她并不想對周珍珍和王雅,趕盡殺絕。看連亦琛的樣子,似乎是有十足的把握。她之所以不願連亦琛幫她處理三年前的事情,一來,是她欠了連亦琛太多,二來,是怕連亦琛處理的太過徹底。
連亦琛點點頭,說:“好,我陪你。”
“不用啦,你在這裏等曲曉亮吧。”司馬家的宴會,所有人都把手機寄存了,所以,一開始,連亦琛才找不到她,而現在,如果連亦琛陪她去了休息室,恐怕曲曉亮又要找他們一番。
“那你自己注意點。”連亦琛在周怡寶的耳邊說。
周怡寶點點頭,便懷着心事走了。
留下王雅和周珍珍,對着連亦琛,面面相觑。
143、構陷
更新時間:2012-11-24 21:13:06 本章字數:6795
章節名:143、構陷
周珍珍和王雅見周怡寶走了,自知沒趣,而眼前的連亦琛,顯然是不好對付的主,別說對付,就連看一眼連亦琛,都會覺得渾身發抖,不自在的很。
于是,王雅拉着周珍珍,同連亦琛禮節性的笑了笑,快步走開了。
連亦琛倒是覺得好笑得很,這對母女,究竟是靠了誰的面子,才進了這地界。進來了,卻不自重自己的身份,是來挑釁的麽?來奚落怡寶的嗎?可真是太會挑時間挑對象了。
怡寶是他要保護的人。
是誰都能随意欺負得了的嗎?
三年前放過了她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