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來藏起來的商界翹楚,連家的長子嫡孫,又會不會從這詛咒活下來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連亦琛按下手中的遙控器,關了電視。
周怡寶始終坐在連亦琛的身邊沒有說話,女主持人雖然沒有說連亦琛的名字,可是,她口中說的,明明就是連亦琛,不是嗎?長子嫡孫,好一個長子嫡孫,如果不是再次被提起長子嫡孫這個身份,周怡寶都快要忘記,連亦琛的這個身份,以及,他想要成為家主的夙願了。
藍伶死了。
死的很慘烈。
是被人分屍而死。
兇手是誰,沒有人知道,連家的人,似乎也沒有追查的意向。
出人意料的平靜。
被人津津樂道的是關于連家家主的詛咒,而不是連家為什麽沒有提藍伶找兇手。
似乎,藍伶的死,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難道……。周怡寶打了一個冷戰,不敢再想下去。
她不會向連亦琛詢問關于藍伶的死,也不會問連家家主詛咒到底是什麽。
這一切,都是連亦琛現在的禁忌。
王媽叫連亦琛和周怡寶吃飯,周怡寶忽然覺得胃有些不舒服。
電視裏公布了藍伶的屍身照片,周怡寶遠遠的看着,都覺得特別的惡心。
她曾經是醫生,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屍體,卻還是被藍伶的屍體給吓到了。是不是太久沒有接觸過屍體,身體也開始排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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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
藍伶的死訊,和連家家主的詛咒,從電視裏,報紙裏,網絡上,消失了。
甚至,從每一個人的口中消失了。
驚人一致的消失了。
藍伶沒有葬禮,這是周怡寶後來問王媽才知道的。
若說連無邪,在幾十年前,已經和連家脫離了關系,死後,連老太太一句話,于是風光大葬,千裏奔喪,處處不得有絲毫的馬虎。而藍伶,雖說是連決的二妻,好歹也是連家的家母,起碼表面上風光無限,可是,被人殘忍的殺害抛屍,死後,卻沒有半點的動靜。
別說風光大葬,就連喪禮,也是半個字,沒有聽說。
王媽同周怡寶說,她給二管家打過電話,詢問本家需要人手嗎?二管家隐晦的說不需要,藍夫人會秘密下葬。
周怡寶便不再問下去。
藍伶是連決的第二個妻子,給連決生個一個女兒,叫做連一豆,這是周怡寶對于藍伶,最後的憐憫。連決沒有給藍伶葬禮,甚至秘密下葬。
果然……。是這樣。
籠罩在周怡寶心頭的烏雲,就這樣的,一直填塞在她心中,久久無法散去。
死了,也就,什麽都沒了。
甚至,連一豆還這樣小,等她再長大一點,都想不起來,媽媽到底是什麽樣子了吧。這讓周怡寶忽然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冷徹骨髓。
這時候,連亦琛走過來說:“過幾天就是司馬大公子的婚前宴會了。”
周怡寶回過頭看了看連亦琛,藍伶的死,對連亦琛來說,在看新聞的那一刻,他有過那麽一絲的震撼,而他的臉上,卻很快的掩飾了這一瞬間的震撼,這麽幾天過去,藍伶死了,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去世了一樣,對他,再也半點影響,就像現在,他可以特別輕松的說着,過幾天有一個宴會。
“嗯?需要做些什麽準備嗎?”周怡寶問着。
“這是婚前的單身派對。”連亦琛說,“怕你到時候太過驚訝,看不到司馬大公子的準太太會失望。”
“诶,倒是真話,我至今為止,都不知道那位司馬家的準太太是誰。”周怡寶有些好奇的問着,雖說上次司馬烈親手把請帖送來,請帖卻一直收在連亦琛那裏,她看都沒看到一眼裏面。至于那位準太太是誰,她很少出門,也很少聽到坊間八卦,所以一直不知道是何許人也。
“是……”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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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一豆病了
更新時間:2012-11-16 0:07:27 本章字數:7602
章節名:127、一豆病了
“是……”連亦琛正準備說出那人的名字來,王媽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周怡寶問着:“王媽,怎麽回事?”
“哎,是一豆小姐,二管家打電話過來說,一豆小姐上吐下瀉的好厲害的諾。”王媽着急的說着,帶出了一點上海話。
“我過去看看。”周怡寶說着,便準備出門。
連亦琛跟在周怡寶身後,說:“我送你過去。”
“看來,你對一豆還是不錯的。”
“我才不會告訴你,我對一豆有點喜歡。”連亦琛傲嬌的說着,他雖然不喜歡一豆的母親,對一豆,卻是沒有偏見的,他于是拉了周怡寶的手,說,“你呀,一聽說有人生病,就着急起來,真希望我也能生病,你就可以一直對我着急了。”
“說胡話,快吐口水重說。”哪有人這樣咒自己的,周怡寶佯裝憤怒的瞪了連亦琛一眼,心裏想着,連亦琛,可不許你生病了,要健健康康的才是。
“好,說胡話了,該打。”連亦琛假裝打了自己一巴掌,笑嘻嘻的說,“現在是不是很在乎我啊?”
“你自多了。”周怡寶說着,心想,連亦琛的自作多情是病,得治。不過,事實上,也不算是自多,因為,她明明是有點……在乎嘛。
到了連家老宅。
上次老太太生病,連決抛下所有的事情,回家。這次一豆生病,連決不在,就連醫生,也沒有一個。
這讓周怡寶很意外,差別實在太大了。
周怡寶看着連一豆被保姆抱着哄着,哭的一塌糊塗,渾身髒兮兮的,一身的嘔吐物,散發着微微的酸臭,問着二管家:“有沒有跟連叔說過一豆的事情?”
“說了,但是老爺很忙,電話挂的太快了。”
周怡寶心頭一緊,藍伶死了,連決對這個孩子最後的一點疼愛,也沒有了,卻還是有些無力的問着:“那為什麽不先請醫生過來看看?”
“我覺得,請醫生,還不如請少夫人過來,那些醫生都是庸醫。”二管家說着,關切的問着,“少夫人,你快給小姐看看吧。”
連亦琛站在旁邊輕哼了一聲,少夫人這麽容易請得動,将來你們誰有個什麽疼痛,都請了她來,那我的夫人,豈不是要忙死了。
周怡寶聽到二管家說的庸醫的兩個字,心底的那扇隐蔽的窗戶,忽然一下子,被什麽觸動了什麽似的,陡然開啓。庸醫啊,曾幾何時,她被多少人笑作庸醫呢。
似乎,全天底下,都在笑她,周怡寶,你這個庸醫。
而現在,角色卻反了過來。
說實在話,自從出百草村,她的醫術,并沒有得到大的運用,治的都是些小毛病。只是病人的信任多一些,才顯得她醫術,比別人好一些,其實,醫者的醫術,并沒什麽兩樣,而現在的人,大多喜歡看西醫,中醫的藥效,遲緩極了。
治病這回事,一個是醫生對病人有信心,一個是病人對醫生有信任,這樣,才能把病治好。
就像當初,周怡寶始終還記得她當上醫生,做的第一個手術,是闌尾切除手術。她太緊張了,緊張的讓病人完全不信任她。
而現在,即使是小毛病,別人也想讓她來看,就是對她的信任。
周怡寶仔細觀察着連一豆,這個小孩子,不過才幾歲,剛剛懂事的年紀,上次在連家宴會的時候已經見過一面,是個有點怯生生的小姑娘,但那個時候,體質還是很好的。
醫生和風水先生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看面相,從臉,看人的體質。
比如一個人幹瘦而面黃,可能是腸胃有問題,這是普通人都能知道的病理。總之,一個人生了病,即使沒有發病,隐藏在身體之中,只要是精通面相和醫理的人,就能看得出來。
連一豆的小臉蛋不像當初健健康康的白裏透紅,現在是慘白一片。她哭的很用力,一定是剛才上吐下瀉,讓她太難受了。要和一豆對話,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周怡寶問着保姆:“一豆今天吃了些什麽?”
“早餐是牛奶和面包,午餐是土豆,豆角,紅燒肉,零食是果凍,薯片,奶糖,嗯,大概就是這些。”
“她對這些食物都不過敏吧?”
“不過敏,小姐沒有食物過敏症。”
“嗯,那你把她給我抱一抱。”
“現在小姐太髒了,我給她洗個澡再說吧。”
“孩子病成這樣了,洗澡只會是雪上加霜,把一豆交給我。”周怡寶的口氣很嚴厲,她一點都不會覺得,保姆提出要一豆洗澡,是怕一豆太髒了,端的是一番好意。連家選保姆也太不嚴格了,這樣的保姆年紀輕,沒什麽照顧小孩的經驗,卻選來照顧一豆,實在是太讓人不放心了。
保姆吓得哆嗦了一下,将一豆遞到了周怡寶的懷中。
周怡寶一只手穩穩當當的接過連一豆,抱着一豆坐在了椅子上,仔仔細細的将一豆放在了腿上,把住了一豆的脈搏。
沉思了片刻,問着保姆:“你帶一豆多久了?”
“一年多了。”保姆回答着。
周怡寶又問:“她有沒有出現過現在的情況?”
“我帶的時候,沒有。”
周怡寶看了一眼保姆的表情,問着:“她最近有沒有在半夜驚醒,做惡夢之類的?”畢竟藍伶走了有段時間,女兒總是會有些感應的吧。
“沒有。”保姆回答的很幹脆。
“那最近有沒有時常無緣無故的大哭,或是坐在一個地方不說話?”周怡寶微微的皺眉,但是這個表情很細微,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到,她皺眉,是因為,這個保姆似乎,對于她問的問題,否認的太利落了。
“沒有這種情況。”
“那你說一下,她吃東西,是個什麽情況?”
“到了飯點,我暗示給她喂飯。”
“全部吃下去了?”
“是的,還吃了零食。”
“好了,二管家,這樣的保姆你可以辭退了。”周怡寶冰冷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小保姆,說着,“給一豆請個像樣點的保姆,對連家來說,不算難吧。”
保姆一下子拉住了周怡寶的衣袖,問道:“周小姐,為什麽要二管家辭退我,我做錯什麽了?”
“先把你的手放開。”周怡寶說着,眼神冰冷的,就像是六月裏忽然下起來的冰刀子,割得人生疼。
保姆立刻縮回了手,顫抖的問着:“我,我做錯什麽了?”
“第一,你不說實話,一豆失去了母親,這麽小的孩子,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母親不見了,卻在這麽多天不見母親的情況下,十分的想念母親,而吃不下飯,導致腸胃不适,已經有好幾天了,你卻對我說,到了飯點,暗示喂飯,她還全部吃了下去,甚至還吃了零食。第二,一豆不吃飯,你不但不好言哄着,居然虐打她,你說,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周怡寶的聲音,冰冷似鐵。她之所以要抱一豆,不僅僅是要替一豆診脈,而是一豆在哭,哭的時候,極力的想要掙脫保姆的手。保姆照顧了一豆一年之久,保姆日日夜夜的照看着,小孩子應該已經熟悉了這個保姆,人在難過的時候,只想安安靜靜的帶着,或者是待在親近的人身邊,一豆卻在最最難過的時候,想要逃離這個保姆,這實在是太有趣了。
周怡寶說的一句,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吓得小保姆跪在了地上,求饒的說着:“周小姐,可憐可憐我,我不能丢了這份工作。”
周怡寶一點都不覺得保姆可憐,身為保姆,就應該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可憐的,是一豆才是,小小年紀失去了母親,尚且沒有自立的能力,還被小保姆這樣照顧,真是叫人心疼的緊。
對于藍伶,周怡寶并沒有什麽感情,但是死者已矣,孩子還小,應該健健康康的長大才是,看來連決是不會盡心照顧這個孩子了,她也沒有能力照顧,唯一的辦法,就是建議先辭退這個不盡職的保姆吧。
新聞裏曾經說過有幼教虐待幼兒園的小孩,揪耳朵還是輕的,其它體罰比比皆是,甚至還把體罰小孩的照片傳到了自己的扣扣空間和微博之上,且不論這些個孩子究竟犯了什麽錯,總之不會是打錯,可這些孩子,在家裏,哪個家長不是捧在手心裏哄着,生怕磕着了碰着了,更舍不得打,哪裏知道幼兒園的老師,竟然會如此對待自己的小孩。
這件事情被新聞報道出來,所有家長都恨得那名幼教牙癢癢。
體罰那麽小的小孩,豈不是有違師德。
而這名保姆的行徑,和那幼教有什麽區別?若不是今日,她看到了一豆身上的瘀傷,誰會注意到,一豆被這保姆如此對待?
“你若是需要工作,盡可拜托二管家另外給你安排一份,但這保姆一職,你是萬萬不能擔了。”周怡寶說着,将一豆抱給連亦琛看,“你看看吧。”她并不是這連家的主人,而連亦琛才是連家的正主,她只是建議辭退這個保姆,準話還是得連亦琛說出來,不然,二管家也是很難做的。
連亦琛仔細的看着連一豆脖子後面的瘀痕,心裏直罵,這禽獸不如的保姆。他雖然不喜藍伶,但這面前哭的孤零零的,卻是他的妹妹,他一直是個護短的人,豈容的了別人欺負連家人,于是冷冰冰的說着:“二管家,照少夫人的說的去做吧,快把這女人帶走。”
這話說的幹脆利落,沒說拖出去,還算是給這小保姆一點顏面。要知道,外面多得是想要為連家辦上一點事的事,被連家轟轟然趕出去的人,分分秒會被人落井下石。
保姆被二管家帶走以後,周怡寶按了一豆的幾個穴位,一豆立刻不哭也不鬧了,安安靜靜的看着周怡寶,怯生生。
周怡寶按的幾個穴位,是用來止疼的,一豆的腸胃這幾天傷得厲害,才會上吐下瀉,現在雖然肚子不疼了,卻還是沒什麽力氣說話。
于是,周怡寶用水擦了身上的嘔吐物,又給一豆換了一身衣裳。
期間,連亦琛一直看着周怡寶溫柔的做着一切,等給一豆換完衣裳,他說:“你什麽都做好了,我倒是覺得我自己多餘了。”
“那你快去給一豆熬粥去,你的手藝那樣好,想必一豆愛吃。”周怡寶笑了笑,将一絲亂發挽在了耳後。
連亦琛說了一聲好嘞,便出了房門。他并不是輕易下廚的人,下廚,要麽是為了怡寶,要麽是為了奶奶,都是自己最最親近的人,若不是怡寶說要他去熬粥,他是萬萬不肯動的。
現在如此歡快的去熬粥,一是因為怡寶,二是一豆着實可憐。
他和怡寶的照料,只是一時,倒也罷了,想來一豆現在的處境,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
他走到了廚房,幾個傭人見到了他,連忙躬腰行禮,他擺擺手,說要來下廚。
傭人們哪裏敢讓大少爺這般,連忙攔着。
他眼神一冷,所有人便推在了一邊。
他說:“你們忙你們的,我做我的。”
去米熬粥以後,連亦琛坐在一旁,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
他自出生以來,就住在這座老宅之中,這裏的每一處,都暗藏着他所有的回憶。自他有記憶以來,所有的人,都對他很生疏,生疏的,他就像是這老宅之中的陌生人一般。
唯一對他笑的,只有奶奶和媽媽,還有二管家和王媽。
那時候,他只有四歲。
他見過自己的那些堂兄妹,他們表面上叫他長兄,其實,他們的心裏,一直都在笑他,說他是小不點。因為他雖是連家長子嫡孫,卻是這個兄妹之中年紀最小的一個。
這些堂兄妹對他很疏遠,從來不跟他一起玩。
六歲以前,他通常在老宅的後花園裏,自己和自己玩。
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家裏的客人,後來他才知道,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無意中有人瞧見他,問起他是誰。
就會有人說,“哦,是家丁的小孩。”
他是爸媽的小孩,卻被認作是家丁的小孩。
為了這件事,他很生氣,去問媽媽。
媽媽摸着他的頭發,笑着說:“我們是為了保護你,如果有人知道你是我們的小孩,就會把你抓走,你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媽媽了。”
因為是媽媽說的,所以,他很相信,是為了保護他,他才會被認作家丁的小孩。
後來不久,媽媽得了重病。
媽媽病重以後,她時常處于昏迷的狀态,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奶奶去元山寺念佛,為媽媽祈求平安。
他六歲生日這一天,堂兄妹們邀着他一起玩。
結果,把他丢在了外面。
那是他懂事以來,最最艱難的日子。
他被丢在了外面,找不到回家的路,他在森林之中,洞穴之中,走着,爬着,找了很久回家的路。
最後,在下大雨的路上,遇到了溫家的人。
遇上了溫家的人,是他這一生最最溫暖的時刻。
是溫喜來抱起了他,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父親抱在懷裏的感覺,他的父親從來沒有抱過他,甚至很少跟他說話。
他幸福的暈了過去。
他但願自己沉醉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裏,再也不要醒過來。
然而,他醒了過來,眼前有個小腦袋晃着,問着他:“你叫連亦琛嗎?”
他有些警覺的看着這個小男孩,比他大一點,斯斯文文的,穿着一條吊帶牛仔褲,梳着中分頭,他看到過他的那些表弟們,也是這樣打扮的。
他就不這樣打扮,他覺得特別傻。
他還記得媽媽生病以前告訴他的,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他是連家的小孩,這是為了保護他自己。
于是,他閉嘴不答。
“我是你的表哥,我叫溫顏。”
對方大大方方的說着,伸出手,拉他起來,繼續說,“我知道你叫連亦琛,我姑奶奶是你的奶奶,不信,你回家以後問問看。”
他有些意外,怎麽會忽然多出來一個什麽表哥,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表哥。
“你還是不信啊?”溫顏繞着腦袋說,“你出生的時候,我戳過你的臉,有照片,我可以叫我媽媽拿出來給你看。”
“不可能。”連亦琛就像是一只小獵豹一樣,迅猛的将溫顏撲倒在地,溫顏居然敢戳他的臉,就算是他剛出生也不行。
他們在地上打作一團。
溫顏畢竟年紀大一些,将連亦琛壓在了身下。
連亦琛卻忽然咬了一口溫顏的肩膀,疼的溫顏哇哇的跑到了一邊。
這場架算是打完了,連亦琛拍拍衣服,冷冷的說着:“你戳過我的臉,我咬了你一口,我們抵消了。”
溫顏摸着被咬出了血的肩膀,笑着說:“我戳你,是因為你是我表弟,我喜歡你,你咬了我,卻是因為你不喜歡我,我真是傷心死了。”
小時候的溫顏,特別會賣萌,一句我真是傷心死了,讓連亦琛歪着腦袋愣住了。
其實,溫顏是多驕傲的一個人呢,這麽多年來,溫顏只要一站在他連亦琛的身邊,卻變得那樣的馴服。只是因為,溫顏一直很遷就他,特別特別的遷就。
那樣孤僻生冷的童年,他終究還是找到了一絲溫暖。
他和溫顏是在兩處分開長大的,長大以後,溫顏卻願意為了他進了連家。
他冰冷的心髒之中,也始終住着溫顏。
現在的一豆,也要過上冰冷的童年了吧。連決是不會疼愛一豆的,而奶奶呢,恐怕這一次去了元山寺,就會繼續留在寺中修行吧。
可惡的保姆走了。
這世上,又會有誰會真正的疼愛一豆呢?
想着想着,已經有些粥香了。
樓上。
周怡寶靜靜的抱着連一豆,一豆很安靜,一直沒有說話。
忽然,周怡寶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只有一只手,已經抱住了一豆,不方便接電話,于是起身,将一豆放在了床上,伸手,從衣服的口袋裏掏出手機。
她的手機,通常是不會響的。
知道她手機號碼的,統共不過幾個人。
她看到屏幕上寫着溫彤彤的三個字,有些意外,卻也是情理之中,一直說要好好敘舊,一直沒有成行。因為,溫彤彤是個大忙人,而她呢,這段時間,也不閑。
自從上次相見,是在商場之中。
溫彤彤和王邵來買東西,她和連亦琛也在買東西,準備去醫院看周嬌娘。
溫彤彤和王邵甜蜜蜜的笑容,一下子浮現在周怡寶的腦海之中。
溫彤彤誠然是十分漂亮的,特別是笑起來的樣子,眉眼彎彎,就像是有一雙會笑的眼睛。有個女歌手叫做孫悅,是個小眼睛,她整個人最好看的地方,就是那雙小眼睛,眼睛雖小,笑起來卻特別的有味道。溫彤彤笑起來,和孫悅的眼睛一模一樣,特別的生動迷人。
然而,溫彤彤要比孫悅好看的多了。
彤彤打小兒就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以後,也沒有長成歪瓜裂棗,欣欣向榮的越發好看了。
“喂?”周怡寶剛說出一個喂字,手機那頭就已經哭開了陣勢。
溫彤彤可不是林黛玉,整天哭哭啼啼的,像個淚人兒。她小時候就是胳膊摔成了粉碎性骨折,聲兒都沒吭一聲,一直扛着。別說哭,周怡寶一直懷疑溫彤彤是不會哭的。不管多疼,多委屈,溫彤彤都沒有哭過,溫彤彤只會讓別人哭。
就像小時候有人欺負她周怡寶,溫彤彤就會讓那人哭。
現在,溫彤彤卻哭成這個樣子。
周怡寶趕忙問着:“彤彤,出什麽事兒了?”
彤彤還沒有說原因,周怡寶心中已經盤算開了,是不是彤彤失戀了?王浩出軌了還是鬧着分手呢?總之,算是失戀,哭成這樣,不像是彤彤的作風。雖然這麽多年,沒有在一起長大,但是失戀,對于小時候就不會哭的溫彤彤來說,不至于像是現在這個樣子,整片天塌下來似的。
溫彤彤在那邊卻一直不做聲,只顧着哭,不答話。
周怡寶真是要被溫彤彤弄得着急上火,說着:“彤彤,你別哭了,說說話,就是天大的事兒,說出來,咱們一塊扛啊!”
------題外話------
今天比昨天更得多麽,争取争取明天萬更哈,給索索給鼓勵呗
128、禦風失明
更新時間:2012-11-16 0:07:28 本章字數:12057
此時此刻。
諸葛家。
諸葛延年這個管家今天是最最忙碌的一天,怎麽說呢,諸葛家每年一次的惠民送診,即将開始。
所謂惠民送診,是在京城之中,諸葛家旗下十家藥房裏,展開免費診治的活動,凡是來藥房裏的病人,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麽病,只要是這一段時間來求醫的,都會有求必應的免費診治。
這個活動盛大繁瑣,接待的工作和保安的工作,都要一一做到最仔細。
諸葛家族當年從諸葛亮之子那脈承襲下來,秉着不為良相,但為良醫的信念,認真仔細的,治病醫人,并且不斷的鑽研中醫之術。
随着時代的發展,諸葛家族旗下藥房越開越多,坐診的大夫,無一例外,全部是諸葛家族的子孫,而且全部是男丁。諸葛家族的醫術,傳男不傳女,而承襲醫術者,必須經過嚴格的訓練,經過諸葛家族的長輩一致考核,才能坐在藥房裏問診。
諸葛家族的大夫,問診以來,年年都要被考核一次,而近年來,考核的其中一個依據,就是這一次,即将展開的惠民送診活動。
諸葛延年檢查了十大藥房的各項準備工作,已經是黃昏時分。回到諸葛家,他準備向諸葛老爺報備,近期可以開始活動了,老爺此時此刻,應該是在書房裏看書吧。卻聽到諸葛三少爺房間裏傳出了一聲慘叫,于是,連忙沖進了少爺的房間。
卻見諸葛禦風捂着眼睛,着急的喊着:“是誰來了?”
諸葛禦風道:“三少爺,是我。”
“管家,你可來了,我好像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你快幫我看一看,我的電腦有沒有事?”
諸葛禦風如果不對着電腦,不對着游戲,說的話,還是挺多了。
諸葛延年看了看電腦,抓住諸葛禦風的手說:“三少爺,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我的電腦呢?”諸葛禦風捏了一下諸葛延年的說,眼睛始終閉着,緊張的問着,“是不是有事?天,是不是?”
諸葛延年真是又好氣又笑,三少爺看起來,比電腦出的事要嚴重多了,可是,三少爺竟然根本不關心自己,心裏只有電腦。
于是諸葛延年說着:“少爺,電腦有沒有事,我是不懂,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哎,我剛才在編程,忽然眼前一黑,伸手揉揉眼睛,眼前還是黑的,我摸着黑拉開了窗簾,眼前還是黑的,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然後像是碰到了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聲音清脆,估計是水杯了,接着就有一股燒焦的味道,恐怕是水杯灑在了電腦的插座裏。”諸葛禦風捂住了眼睛,繼續說,“我還是看不見,你進來喊我的時候,我也看不見你。”
“少爺,你先閉着眼睛,跟着我出來。”諸葛延年扶着諸葛禦風的手,說,“你別擔心,現在廊子裏坐一會兒。”
諸葛禦風老老實實的跟着諸葛延年出了房門,坐到了走廊裏。
諸葛延年不敢扶着三少爺走的太遠,畢竟,三少爺現在看不見。
然後諸葛延年來到了諸葛老爺的房間,和老爺說了三少爺的事情,老爺一聽,立刻急的跳起腳來,三兒子雖說不喜歡學醫術,雖說不出去工作,卻也是他的心頭肉,眼睛看不見了,可是頭等大事,立刻吩咐:“把老四叫回來。”
“是。”諸葛延年給四少爺諸葛雲河打了電話,四少爺一聽是三少爺出事了,立刻挂了電話。
諸葛延年知道,四少爺想必和老爺一樣,急的跳腳了。
如今夫人在外面旅游,暫且不和夫人說起三少爺的事情也罷了,可是,老太太那邊怎麽辦呢?
諸葛延年想着,老太太那邊,由得老爺去通知吧,他是害怕老太太罵起人來。老太太很胖,平時笑眯眯的,慈祥和藹,就像是彌勒佛一樣,但是一旦罵起人來,整個人都想躲進地洞裏不出來。老太太罵人從來不帶髒字兒,但是罵的特別狠,有個受不住的小年輕,被老太太罵的最後自殺了。可想而知,老太太罵人的功力何等了得。小年輕的事情,在諸葛家一直是件兒心照不宣的事兒。前車之鑒,別惹老太太,倒是真格兒的。
卻在這個時候,只見諸葛老爺和老太太已經走到了諸葛禦風的身邊,老太太哭成了淚人兒,喊着:“哎喲,我的乖孫,你怎麽樣?”
“奶奶,我沒事兒。”諸葛禦風摸到了老太太的手,便覺得心裏特別的暖和,哎,他每天為了編這套新程序,好些日子沒和奶奶說話了,就連吃飯都沒出過屋子。
“哎,說胡話呢,這能叫沒事兒,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大的事兒了。你看看你,都瘦的跟個猴兒似的。管家,快把禦風扶到樓下內廳裏舒舒服服的坐着。”老太太說着。
諸葛延年立刻扶起了三少爺,哎,老太太說三少爺瘦的跟猴兒似的,這一米八多的大小夥兒,沉着呢,他剛才用力扶着三少爺,三少爺不是看不見方向使不上力氣嗎,他這把老骨頭,為了扶三少爺,差點沒把腰給閃了。不過,三少爺是他看着長大的,他心底裏疼着三少爺,這把老骨頭鞠躬盡瘁的物有所值。
幾個人坐在廳裏。
諸葛宅一樓,分為外廳和內廳,外廳用于接待客人,內廳用作家人休息和聚餐。故而,內廳舒服而華麗,用作休息是恰好不過的。
諸葛家老太太挪着胖胖的身子,坐在了諸葛禦風的左側,諸葛老爺坐在諸葛禦風的右側。
諸葛禦風倒也安安靜靜,一邊坐着奶奶,一邊坐着父親,一心只等着四弟回來給他看眼睛,看完眼睛就能繼續編程序了,所以完全不擔心自己的眼睛。
諸葛老爺精通醫術,本想先看看三子的眼睛,但一想到,不妨看看老四如何處理,便作罷了,坐在旁邊,悠閑的喝着茶。
諸葛老太太心裏急啊,一直沖着管家諸葛延年念叨:“老四究竟在哪裏嘛,怎麽還沒回來?”
“回老太太,四少爺在路上了,現在正是堵車的高峰期,就是不堵車,也要半個小時車程,堵車,就不好說了。”諸葛延年也着急呢,可是,這是大實話,京城裏堵車,那可就不好說了。有一則廣告說得好啊,車後座養一只烏龜,一堵車了,就把烏龜放出來回家報信。
“好吧,偏巧了遇上堵車,也是沒法子的事兒,老三,你現在有沒有不舒服?”老太太關切的問着。
諸葛禦風回答着:“沒事兒,奶奶,我等着四弟回來就是了。”心裏想着,眼睛只是暫時看不見罷了,等四弟回來,他又是一條好漢。
……
連家老宅。
周怡寶對着電話問着:“彤彤,你別哭了,說說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