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怡寶一聽連亦琛的解釋,才知道,原來這個老同,是那個老同的意思。
她原本就知道湖南有這麽個風俗,母親曾經跟她提過。舊時南方民間立誓結為姐妹的一種說法,要在神佛面前盟誓,要有見證,生生死死不離不棄。
彼此溝通是靠寫在扇面上的一種秘密語言,這就是:女書。
老同不是同性戀,老同之間的感情,更是單單憑姐妹情誼之說無法去說清的。舊時結為老同,幾乎是經過了仔細的挑選,從小結拜而成的,從小一起睡覺,一起起床,一起念書,從小到大的友誼,甚至超越了親生的姊妹和親人。但卻不是,女同性戀。
而老同之間唯一溝通的文字,女書,又叫做“女字”,民間又叫做“長腳蚊(長腳文)”,是世界上唯一的女性文字。
這是周怡寶因為母親講了老同的事情,自己查閱資料,才得知的。
老同這個事情,相當的玄妙。像王媽和連亦琛的母親王素素,她們之間結交成為老同,并不是從童年開始的,卻還是形成了對彼此的依戀的情懷。
王媽從上海遠嫁京城,這半生以來,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了連家。
“你在發什麽愣?”連亦琛雖然在開車,還是注意到了周怡寶走神的表情。
“啊,我在想,我們兩個,是老鄉,挺有緣的。”
“是呀,我們是老鄉,還是老相好。”
周怡寶真是要被連亦琛逗得紅一天的臉了,誰是他的老相好啊!她始終微微的低着頭,連亦琛現在真是越來越“流氓”了,叫她怎麽辦才好!
“老婆,你又害羞啦……。”連亦琛一邊開車,一邊說着,“待會兒,我們先買點餅幹什麽的,雖然在飛機上有吃的,我真怕你吃不飽。”
“最讨厭了。”周怡寶氣鼓鼓的說,他居然笑她吃得多。不過說實話,她最近是吃的很多诶,是不是她還在發育?唔,想了想,不可能啊,她已經二十五歲了,早就停止發育了。
“老婆,你最近真的吃的很多诶,要是我被 吃窮了怎麽辦啊?”
那我們一起去讨飯吧,夫妻之間,貴在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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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好主意啊,估計你肚子裏是不是有蛔蟲,把你吃的東西全都吃掉了。等回來了,我們檢查身體啊,全身檢查”
“诶,不要,射線對身體。”
“你在百草村三年,都沒有檢查過身體,這次一定要仔細檢查啦。”
“可以不要嘛?”
“不可以。”
周怡寶只好閉嘴。
哎,連亦琛說一不二的,她是知道滴。
周怡寶作勢把嘴巴拉上一條拉鏈的樣子,歪歪的懶懶的坐在一邊。
連亦琛見周怡寶懶懶的樣子,說着:“老婆,背好癢,我在開車,騰不出手,你快幫我撓一撓。”
“自己撓。”
“快點快點,真的很癢。”
“那我以前不在,你開車的時候,背就沒癢過嗎?”
“那你現在在啦,快點快點。”
連亦琛有時候一點都不像是初見時候的樣子,他有很多面,深沉的,腹黑的,摳門的,賣萌的,很多很多面,還有像現在一樣頑皮的樣子,完全變成了一個撒嬌的小小孩。
“好啦,哪個位置?”周怡寶坐好,伸手摸到了連亦琛的後背。
“左邊,上去一點,嗯,對,這裏,好,然後往右邊一點,對對,是這裏,嗯,好,往下面一點。”
周怡寶無語的撓完了連亦琛的整個後背,問道:“還癢嗎?”
“癢。”
“我看你是皮癢,只能剝下來了!”周怡寶黑着臉說,哪有人整個後背都會同時癢的。
“老婆,真的很癢,本來不癢,現在是真的癢了。”連亦琛的後背自動蹭了蹭周怡寶的手,說,“老婆,快撓嘛。”
周怡寶拗不過連亦琛,只好繼續撓。
“好了,老婆,好舒服,你休息一會兒啊。”
休息一會兒,他是要她休息一會兒繼續撓嗎?她一雙眼睛瞪住他。
“啊,我的意思是,休息一會兒,我們要到機場了。”
“唔,好,溫顏在機場等你嗎?”
“是呀,他在機場幫我們買票。”
“我有個問題啊,我的身份證、戶口本,早在三年前丢了,你是怎麽辦到結婚證的?還有,溫顏拿什麽憑證幫我買票的?”
“你的戶口現在遷到我戶口上了啊,你是我老婆,幫你辦戶口和身份證很容易的嘛,快馬加鞭,幾個小時就可以了。現在辦證的單位喜歡拖時間,明明幾個小時可以搞定的事情,要拖幾天,幾個月。”
“是這樣啊,那你把戶口本放在哪裏了?”
“問這個幹嘛?”連亦琛眉毛一挑,“你根本用不到戶口本,不用知道了。”哼,想套他話嗎?才不說呢。
“诶,就問問嘛,這麽緊張做什麽,話說,機場好像快到了,別人的車開的飛快,你的車,為什麽越來越慢了。”
“好像是,沒油了。”連亦琛一拍方向盤,打了個電話,好像是打電話給曲曉亮,要他過來,然後對周怡寶說,“我們出去吧,把車推到旁邊去。”
“好。”
周怡寶下了車。
連亦琛也從車裏走了出來,說着:“別擔心,曲曉亮待會兒從放下日理萬機的工作過來,送我們過去。”
“既然他這麽忙,為什麽不要別人過來?”
“他說好久沒見我們了,過來瞧一瞧。”
“又不是不回來。”
“他就是太喜歡我了,從小都這樣。”
“亦琛,你知道自戀是一種病嗎?得治。”
“老婆,你是大夫,有藥嗎?”
“有。”周怡寶停頓了片刻,走到連亦琛身邊,說:“那就是揍你一頓。”
“老婆大人饒命,眼下緊急關頭,先把車推到旁邊吧,他們開的太快了,別撞壞了這臺好車,我一直都沒還過去的,就是當了褲子也賠不起這輛車啊。”
“好,來來來,一起推拉。”周怡寶說着。
于是兩個人奮力将車推到了一旁。
不一會兒,曲曉亮便來了。
曲曉亮開着一輛寶藍色的敞篷跑車,停在了連亦琛和周怡寶的面前,晃着一張娃娃臉,微笑着說:“大哥,嫂子,上車吧,我已經叫人來拖車了。”
連亦琛點點頭,拉着周怡寶上了車。
曲曉亮問道:“大哥,這次是帶嫂子去哪裏啊?”
“去她三年來生活過的地方,看她師傅。”連亦琛說着,這件事,他早就已經和曲曉亮透過底。
“啊,就是去那個地方嗎?是去看教嫂子醫術的師傅嗎?”曲曉亮笑嘻嘻的問着,“大哥,也帶上我一塊去看看吧。”
周怡寶現在的中醫之術,曲曉亮沒有見識過,但是,聽溫顏和大哥說過,怡寶是京城老中醫楚田的外孫女,六歲,獲得了中醫知識問答少年組第一名,最後,舌戰中醫評委,其中一個老評委因為驚見天才少女,而突發心髒病逝世。十七歲,高中畢業,考入國外一所知名醫學院,期間,協助導師,外號瘋狂博士,獲得了各項醫學研究成就獎,二零零八年,她放棄實習,加入了汶川地震救災工作,被秘密授予榮譽獎章一枚。當他被溫顏質問,他真的和周怡寶一個學校畢業的嗎?他當時就有點愣住了。
于是辯駁:我早她好幾屆,我畢業的時候,她才剛進學校,好不好!而且,她在醫院的表現,真的很聳,才來醫院半年,已經惡名昭彰。
事實上,他在學校的時候,是認識周怡寶的,也知道,她曾經是瘋子博士手下的得力助手,卻不知道,原來周怡寶還在汶川地震中救過災。當時,周怡寶進了S市的醫院,他還覺得特別的巧,一直默默的關注着,誰知道,周怡寶在醫院裏的庸醫惡名,一天比一天變本加厲的傳播開來。
當周怡寶借着師兄師妹的情分,接近連亦琛的時候,他就有種強烈的預感,周怡寶和大哥,之間一定會有着更多的發展。
沒想到,一發展,就發展成了大嫂。
“下次吧。”
“大哥偏心。”曲曉亮撇撇嘴。
周怡寶說:“曲曉亮,我師傅他現在是植物人,不是不讓你去看。”
“嫂子,抱歉。”
“說抱歉做什麽。”周怡寶問着,“工作這麽忙,還親自過來接我們。”
“一個是我大哥,一個是我嫂子,我要是不親自過來接,豈不是狼心狗肺了?”
“就你會說話,嘴甜。”連亦琛敲了曲曉亮的後腦勺一下,說,“不許聊天,認真開車。”
“大哥,你就是不想我和嫂子說話,當心別把嫂子看的太嚴,逼得太緊,嫂子一下子跑掉了。”曲曉亮回頭一笑。
“貧嘴!”連亦琛倒也不敲曲曉亮的頭了,說,“第一,我不是以色侍你嫂子,你嫂子不會因為我不帥了,就離我而去了,第二,我給她的空間,比給你的還多!”連亦琛握住了周怡寶的手,洋洋得意的說着。
周怡寶的臉頰微微泛紅,什麽叫以色相侍?
這不禁讓周怡寶想到一個典故。
古時候,漢武帝劉徹,寵愛李夫人,李夫人生的花容月貌,深知皇帝只喜歡自己美貌。李夫人從來不在皇帝面前露出自己狼狽的樣子,即使生了重病快死了也不肯見皇帝一面,還蒙住了被子,不肯出來。李夫人的哥哥勸說李夫人見皇帝最後一面,李夫人說,哥哥,我是以侍奉君王,年老色衰則君王愛遲。果然,李夫人病逝以後,漢武帝始終都在挂念美貌不變的李夫人,并且給予了李夫人家族無上的榮耀。直至漢武帝晚年,他依舊對李夫人念念不忘,江湖術士說,可以讓他見上去世李夫人一面。果然,午夜時分,漢武帝見到了李夫人的影子,老淚縱橫,癡情的喚出了一聲:何故姍姍來遲焉?
雖說江湖術士在漢武帝面前擺弄的是障眼法,也是最初的皮影戲,思念之濃烈的漢武帝,英明一世,還是被蒙在了鼓裏,并且給了術士大量的賞賜。
這世上,都說帝王最最薄情,然而,帝王也有帝王心靈深處最為濃烈的愛。
周怡寶豔羨于漢武帝劉徹對于李夫人的癡心,卻還是惋嘆于漢武帝對于金屋藏嬌的阿嬌皇後的辜負,以及對于衛皇後子夫的不信任。
由此可見,男人,是愛美色的。
現在,這句話用在了連亦琛的話裏,怎麽怪怪的?他将這話,反過來說了。好像是在說,你看啊,怡寶并不是因為我長得好看才喜歡我的,你就別瞎操心了,孩紙……
“大哥,我怎麽看着,嫂子臉紅了啊?”
“有嗎?”連亦琛瞅了瞅周怡寶,說,“曉亮,你再不認真開車,我就把你車給砸了。”心裏暗罵,誰準你偷看我家怡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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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費用全包
更新時間:2012-11-16 0:07:17 本章字數:5208
曲曉亮頓時特別想挖一個地洞逃走。//
哎哎哎,大哥真是超級兇呢。居然說,要砸他的愛車,他的愛車可是花了他不少銀子滴。不就是多看了嫂子一眼麽……。哎。
他只好将所有的注意力化作完美高超的車技,飛速将跑車開到了機場。
車身漸停。
曲曉亮說着:“大哥,嫂子,我可以送你們進去嗎?”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黏黏的,就像是一個小孩子。而他本來就是一張娃娃臉,顯得他整個人似乎是在撒嬌,更加稚氣起來。
周怡寶看着曲曉亮,才發現,這個認識了好幾年的師兄,居然會對着連亦琛撒嬌。哎,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連亦琛可也是撒嬌的一把好手呢。
“嗯?”連亦琛拉着周怡寶下了車,微微的轉過頭,看向曲曉亮。
曲曉亮說:“大哥,我挺舍不得你的。”
“你什麽時候變成一個娘們兒了?我又不是上戰場,一去不回了。”
“這不是非常時期嘛,家主之位競争在即,大家聽說,這次司馬大少結婚,只給了連家兩張請帖,一張給了家主,一張給了你,這不正是默認了你是下一任家主?非常時期,非常措施嘛,萬一有人這時候出手,怎麽辦?我決定犧牲自己,跟着你去,不能跟人打架,就是當個肉盾也是可以的。”
“嗯,那你走了,公司怎麽辦?”連亦琛眯着眼睛,看向了曲曉亮。
“溫顏是二當家,讓他管着。”曲曉亮說着,忽然撓了撓頭,說,“哎,他肯定也要跟着去。”
“是了,現在多了你一張機票,還要多溫顏一張機票,很貴的。”連亦琛露出一副肉疼心疼的表情。
“大哥,這次的費用我包了。”曲曉亮豪爽的拍了拍胸口。
連亦琛滿意的點點頭,說:“好,那走吧。”
周怡寶便看見曲曉亮便屁颠屁颠的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估計是在準備找人托管他的愛車,還有公司的事務。她看了一眼連亦琛,這個老狐貍,就連自己好兄弟的錢也要扣出一半來花。
這時候,連亦琛按下曲曉亮的手,說:“別急,我們在那邊等你們,這一班飛機,估計你們是買不到票的,等下一趟。”然後,拉着周怡寶前面走。
“诶?”曲曉亮看了看手機,因為連亦琛早就提過要去那個地方,所以,他老早就查過這班飛機,看來,是無緣搭上這一趟了,只能等了。**
周怡寶一邊走着,一邊說:“曲曉亮,其實,如果連亦琛有危險,我會保護他。”
“你居然還會功夫嗎?”曲曉亮跟在周怡寶身後,疑惑的問着,“和你那師傅學的?”他仔仔細細的打量着周怡寶,周怡寶在國外念書的時候,他就已經認識了她,可是,那個時候,她比現在還胖一些,走路很快,常常一眨眼,她就會走出老遠,現在這麽瘦,居然還是練了功夫,能有力氣嗎?
“是啊,別擔心啦,我答應你,會還給你一個完完整整的大哥。”周怡寶将手從連亦琛的手中抽出,回過頭,輕輕的拍了拍曲曉亮的肩膀,笑嘻嘻的說着,“你要相信我,我在,你大哥就一定在。”
“你就放心吧,怡寶就是一根手指頭,都能把你點在這裏不能動彈,要不要試試?”連亦琛見周怡寶信誓旦旦的樣子,再看看曲曉亮将信将疑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捂着嘴偷笑,就像是一個在笑別人的小男孩。
“算了吧,我身子骨弱,犯不着以身犯險,嫂子,大哥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說不定,我們離開幾天,他還會胖一圈回來呢。”周怡寶眯着眼笑着,她笑起來的樣子,和連亦琛越來越像了,但她完全沒有發覺。
“只好這樣了。”曲曉亮跟着連亦琛和周怡寶往前走着。
不一會兒,就看見溫顏站在一處,翹首以盼。
“溫小哥。”曲曉亮一見到溫顏,就熱絡的跑了過去。
兩個人打了招呼,溫顏對走過來的連亦琛說:“亦琛,這是證件和機票,至于短途汽車票,我已經在網上幫你預定好了,你到了那邊,直接在窗口取就是了。”
“溫小哥做事,最最細心了。”曲曉亮說。
連亦琛接過溫顏遞過來的東西,說:“好,辛苦你了,溫顏。”
溫顏搖搖頭說:“一點都不辛苦,只是怕你這次走這麽遠,身體吃得消嗎?”
連亦琛說:“應該可以的。”
周怡寶忽然抓住了連亦琛的手腕,問道:“最近又不舒服嗎?”
“不是的。”連亦琛壞笑着說,“溫顏是說,要我們別做激烈的運動,注意你的寶寶。”臉上一臉的壞笑,心裏卻是忐忑萬分,他不想讓怡寶知道,最近,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暈倒的頻率越來越頻繁,真是時常在書房裏,她不知道罷了。
周怡寶錘了一下連亦琛說:“你又開始亂講了!”溫顏明明知道她沒有寶寶,還有,激烈運動?看着連亦琛的壞笑,她就覺得連亦琛是個超級大壞蛋。這不是擺明了讓人誤會的麽?
“啊,嫂子有喜了?”曲曉亮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大哥神勇啊,大哥威武啊。周怡寶回京城一個多月了,那這寶寶,是不是也一個多月了?
“沒有。”周怡寶着急的解釋着,“是謠傳,都是謠傳。”
“哎,你非瞞着人家曉亮幹嘛?京城內外誰不知道,我們即将奉子成婚?”連亦琛按下周怡寶的張牙舞爪,說,“瞞不下來的,你就別白費力氣了。”
“那是謠言,真的是謠言。”周怡寶微微的掙紮着,對曲曉亮說着。連亦琛真是太“流氓”了!
“嗯,是謠言。”連亦琛點點頭,對着曲曉亮似是而非的說着,“絕對是謠言。”
曲曉亮暧昧的看着連亦琛的表情,嗯,果然是奉子成婚,難怪大哥急着籌辦婚事了。大哥實在太不夠意思了,溫顏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他卻不知道,大哥不疼他了!
周怡寶看着曲曉亮暧昧無比的眼神,就知道,連亦琛果然再次成功的坐實了她有身子的事情。
她不禁想起,關于她有身子的這件事情,究竟是如何發展起來的,以及,那天晚上,連老太太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和第二天,連老太太登門而來,所發生的一切。
前一天,她從time酒店辭職。
當天晚上,連老太太就打了電話過來。
說是第二天要過來看看。
于是,連亦琛便和她約好了結婚,讓老太太別擔心。
老太太的身體,看起來硬朗,實則內虛。
周怡寶對于老太太的心情,十分的複雜,她從小沒有奶奶,這個老太太的出現,她的心裏,難免将老太太當做自己的奶奶。
自己的奶奶,身體不好,還要讓她不開心,這不是不孝順嗎?
所以,周怡寶答應了連亦琛提出的結婚。
對于這個結婚,她并不抗拒,但也并不知道連亦琛對于她,究竟有多少分的真心。也許,再過幾年,他們相處的久了,直接會變成親情的吧。
周怡寶這樣想着,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一大清早。
連老太太就被本家的司機送了過來。
當時周怡寶正在吃早飯,都說老太太的睡眠少,果然是少的,她一個年輕人,要不是起得早,肯定迎不上老太太。
老太太一進門,就看見周怡寶坐在餐桌旁喝粥。
一下子就嚷開了:“王媽,早餐的營養應該更豐富一些呀。”她一副萬分的責怪的樣子,意思是,現在怡寶是兩個人,不是一個人,營養跟不上,小孩長不好。
王媽連連說着:“是,是,老夫人,我這就去做。”
“算了吧,今兒就不忙了,我們一塊兒坐下來說說話。”連老太太精神奕奕的坐在周怡寶旁邊,問着,“亦琛和溫顏沒起來?”
“大概還要十分鐘。”周怡寶咽了口中的粥,回答着,心裏思忖,哎呀呀,老太太登門,這可怎麽辦。誰都不會料想到老太太這麽早就來了吧,哎哎哎,老太太對于孫子玄孫子,可真是太上心了。
“兩個懶鬼。”老太太小聲說着。
周怡寶喝粥的勺子停在了碗裏,連亦琛和溫顏,為了适應她生活的習慣,能夠六點起來,真是很難為他們了,現在老太太的意思,似乎是對連亦琛和溫顏起來的太晚不滿意?哎,老太太,是你起來的太早了,我若不是起來練功,是決計不會爬出被窩的。想當年,她是怎麽睡覺都睡不夠的。
老太太見周怡寶在喝粥,說:“趁熱喝點,慢慢喝,不着急啊。”老太太眯着眼睛,笑着說,“最近喜歡吃甜的還是酸的?”
電視劇裏的情節麽?
甜的還是酸的?
周怡寶囧了。
叫她腫麽回答……。不能告訴老太太她沒有身孕,怕老太太空歡喜一場,可是,叫她腫麽回答這個問題?她向來喜歡吃清淡的,太甜的太酸的,都不喜歡吃。連亦琛曾說,她就是個奇葩,喝粥不放糖。
120、咬耳朵
更新時間:2012-11-16 0:07:17 本章字數:6014
就在這個時候,連亦琛好巧不巧的下了樓來,見到老太太來了,喊着:“奶奶,來啦,我還準備去接你。”
“哼,你比司機起的還晚,我要是等着你,黃花菜都涼了。”老太太說着,“現在怡寶有了身子,你要起得比她早。”
“好啦,奶奶,我知道了,我先吃點東西啊,餓死了。”連亦琛撒着嬌。
“吃吧,對了,我去看看你們的床,看看怡寶需要換床墊不。”老太太說着,“王媽,領我去吧。”連老太太說着,起了身。
周怡寶一下子噎住了,感情連老太太以為他們睡在一張床上。
與其讓老太太自己發現,倒不如自己坦白。
“奶奶,我和亦琛,睡得不是一個房間。”
“嗯?這是怎麽回事?”
“奶奶,是這樣。”連亦琛接過話頭,說着,“你看啊,不是說有了身子,不能激烈運動嗎?我血氣方剛的不是,半夜一不小心怎麽辦?怡寶的床墊很合适,我試過。”
周怡寶聽到這句話,果斷抓狂了。
雖說是解釋,可是為什麽聽着這麽別扭?
還有啊,什麽叫做他試過她的床墊?
為什麽越聽越覺得……。她的臉,微微的泛紅了。
連老太太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暧昧的說着:“你倒是很疼怡寶,好小子,奶奶算是放心了。”
王媽這時也說着:“老夫人,少爺可是最最疼少夫人的,除了吃早飯,每一道菜,都是仔仔細細試過之後,才準上桌的。”
“哦?亦琛真是太疼媳婦兒了,那亦琛以後還會疼奶奶嗎?”
“奶奶,以前,是亦琛一個人疼奶奶,現在,還有怡寶疼奶奶,将來,還有小亦琛小怡寶疼奶奶,奶奶,你是不是很開心啊?”
“嗯,奶奶開心。”連老太太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說着,“要生很多小怡寶小亦琛才是……。”
周怡寶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她,她,她……。
周怡寶一回想到那天連老太太登門,再想連亦琛說的似是而非的話,她就想抓狂。連亦琛最擅長的就是讓人誤會……
四個人說了一會子話。
廣播提示可以登機了。
與曲曉亮,溫顏話別。
連亦琛拉着周怡寶的手,說:“這可是第一次和你乘飛機。”
“你是要記下來将來紀念嗎?”周怡寶有點意外他的這句話。
“是啊,第一次牽你的手,第一次我的初吻,第一次我抱你,第一次和你吃飯,第一次和你散步,還有,怡寶,謝謝你。”連亦琛說着,說這句話的時候,眸子裏的光芒,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這麽多的第一次,周怡寶聽得有些蒙,但是,他說是他的初吻,又何其不是她的初吻。盡管沉醉在他那雙美眸裏面,卻還是提出了疑問。
周怡寶眉毛一挑的說着:“你明明吻技高超。”
“你覺得我親過別人嗎?”
“嗯,同樣是初吻,你為什麽,比我知道得多。”
“沒吃過豬肉,我還沒看過豬跑啊。”
“這是什麽道理。”
“不告訴你。”
“幹嘛不說。”
“免得你害羞。”
連亦琛說着,拉着周怡寶進了安全閘,準備登機。
周怡寶更覺得,多面體的連亦琛原來一直有一面,流氓的一面。
兩個人登上了飛機。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連亦琛始終緊緊的抓着周怡寶的手。所謂抓,就是十指緊扣,而他抓的用力,幾乎有一點捏痛了她。
飛機安全起飛,平穩自如。
周怡寶問着:“你怕坐飛機嗎?”
“我怕。”
“是因為經歷過不好的事情嗎?”周怡寶問着,一個人長大以後,會怕的東西,一定是小時候有過某種不好的經歷,才會在心裏留下陰影。
“嗯,小時候坐雲霄飛車,車壞了,停在了半空中,?p>
冶壞溝趿稅敫鲂∈薄!繃亦琛說着,就像是一個小19櫻在說自己很篹碌畝西,“從那時起,我就覺得上了半空中都很蝟眨就連坐電梯,也是克服了很久的障礙。”說這句話,說的異5募枘眩一個驕縱的男人,是很難在別人面前啓齒自己的弱點?p>
倒吊了半個小時,任何小孩都會害怕和難受的吧,這幾乎是成年人都無法承受的呢。難怪,會在他的心裏,留下這樣嚴重的陰影,那段克服乘電梯的障礙,一定也是異常艱難的吧,而且一定是一個人,默默承受着這一切吧。
“亦琛,我只從溫顏的口中隐隐約約知道你童年的事情,他說,你曾說,你的童年在六歲就已經結束了,我當時就愣住了。心裏揣度,你的童年,一定和別的小孩不一樣,而且寂寞艱辛,現在看來,還有許多的意外。”周怡寶說着,這些隐秘而稀疏的關于連亦琛的過去,溫顏提的不多,但她分明能感覺到,連亦琛在兒時,就開始承受了不少的孤獨。
“你知道我為什麽說我的童年六歲就結束了嗎?”
“具體的原因,不知道。”周怡寶說。
“我從小就被家裏的小孩排擠,我媽去世以後,他們就開始肆無忌憚的說我是野種,不被家裏人承認。有一次,我的幾個堂兄弟說邀我出去玩,我很開心,跟着他們走了。我始終都忘不了,他們把我丢在了墓穴之中,偷偷的溜走。我在黑暗的墓穴裏走了很久,又冷又餓,出來的時候,只記得雨很大,我被雨淋的濕透了,眼睛也被雨水澆的幾乎睜不開。後來我回到家裏,就大病了一場。你知道我有一個病症對吧,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的,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暈倒。查不出任何病因,持續到現在。”
原來是這樣,他的病從六歲開始,已經有二十幾年,她曾為他把脈,對他的這個病,十分的不解,他拖着這個病,已經太久太久,卻不知道,已經有這麽長的歷史了。連亦琛,以這樣的礀态生活了這麽多年,一定很辛苦吧。年幼喪母,不被父親承認,被家中兄弟排擠,怪病纏身,年少離家,卻還是堅強積極的生活着。
她看着他臉龐的輪廓,一心想要查出母親病逝真正原因的他,這些年,一定以更加苛責的态度對待自己,付出十二倍的努力,來争家主之位。
初見之時的他,是那樣腹黑摳門毒舌的他。再見之時的他,是那樣的溫情驕縱,卻恍若嬰孩。他心中有太多的秘密和疑問,一直壓抑着,無法宣洩,無以排解。
亦琛。
你說,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我,我不知道是哪一天。而我也不知道,從哪一天起,就已經喜歡上了你。
你成為家主之時,我會陪你站在風口浪尖。也許我有一天像你母親一樣去世。所以我不會告訴你,我喜歡你,是因為我的喜歡終會成為你的負擔。
周怡寶這樣看着連亦琛,像是看到了這世上所有的繁華,她握着他的手,緊了幾分。
她只是想要靜靜的依偎在他的身旁,慢慢的,感受歲月的流逝。
不管是快樂還是眼淚,至少,此刻,他在她的身旁。
在彼此之間,劃下句點之前,她覺得,安寧的日子,似乎不多了。
幾個小時後。
飛機到達了目的地。
他們乘的士,來到了汽車站。
然後轉乘汽車,往百草村外進發。
之後的路,他們全部要步行。
百草村外面的路,很破舊,汽車,是不肯進去的。
下了汽車。
連亦琛說:“有兩個選擇,第一,走進去,第二,等裏面開車出來接。”
“百草村通車了?”
“是啊。”
“可是哪裏有錢買車?”周怡寶依舊還記得,百草村裏窮的叮當響,卻過得十分快樂的樣子。
“我買的。”連亦琛輕描淡寫的說着。
原來,連亦琛不僅為百草村捐錢蓋了醫院,請了醫生,還捐了車。
周怡寶忖度了很久,很想問出心中長久以來的疑問,張張口,卻還是沒能說出來。
連亦琛知道她想說什麽,就說,“你問吧。”
“我能問你,當初,你為什麽要花這麽大價錢,把我接出來嗎?師傅,明明還欠了你三百萬。”她終于說出了藏在心底,遲疑沒有問出來的疑惑。
“傻瓜,你大概已經能夠猜得出來,我和劉白是舊相識。”連亦琛拉着周怡寶往村裏走,說,“三年前,我知道劉白救了你,而他好像是要去做一件什麽事情,借了我三百萬,我就順水推舟,将你寫上了欠條。他知道,我喜歡你,所以,也做了個順水人情。所以,三年後,我一定回來找他,他沒料到,他會變成植物人,而我,為了把你接出來,強攻不行,只能智取了。”
“可是,天底下有這麽多女孩子。”明明有這麽多的選擇,你卻從三年前,就計劃着,将她綁在他的身邊。
周怡寶氣鼓鼓的說着。她以為,他接她出百草村,是因為她外公救了連決的緣故,可以助他坐上家主之位,可是,卻從三年前,他就計劃上了她,是不是,他從三年前,就覺得她是他坐上家主之位的助推之力?眼神,越加的變得狐疑。
“老婆,我說了,我從很久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