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扇始祖成神日記

第9章 立異

雷之國最近出了件事。

若要問雷之國近期最出名的事是哪件，走在街上随便逮個人，十個人有九個會告訴你，那就是宇智波氏和新田氏打起來了！

新田氏是雷之國的老牌貴族，論起歷史來，和從前的大名清河氏一樣，能追溯到戰國之前皇朝時代的高位公卿之家。

就算是現在，也是雷之國中實力不容小觑的一個家族。

不論是哪個國家，忍者的名聲都能用來止小兒夜啼。

在這個時代，雇傭忍者完成任務的權力，大部分屬于貴族，即便有民間零散發布的任務，那也是富戶們的專利，與升鬥小民沒有關系。

這也就導致平民們接受了來自上層的大量信息灌輸，直将忍者給妖魔化了。

貴族和忍者同時出現在普通人面前，一般的人還真不知道更應該怕誰。

所以既是忍者又是貴族的宇智波氏，在民間的傳聞中，已不知被魔化成什麽形象了。

只有居住在河越城，或附近區域的民衆們才知道，和從前的貴族們相比，宇智波雖然是忍者，卻相當随和了。

同樣是忍者的千手，待人接物也和平常人沒有區別。或者說，某些千手随和過了頭。

自從宇智波回歸雷之國後，河越城的經濟乃至于農業，就有了長足的發展。

在促進河越城經濟發展的方面，小小年紀已經有大肥羊雛形的千手柱間做出了突出的貢獻。

萬幸千手佛間還不知道這件事。不然的話，千手柱間一定能夠感受到來自父親的深沉父愛。

在千手佛間的嚴格管控下，虛歲不過六歲的千手柱間，應當沒有機會接觸到這些。

在族中認真刻苦地練習才是他的日常。

加上成為宇智波的家忍後有許多的任務不需要出，年幼的孩子們要接取的任務更是比從前安全了許多，範圍也收窄了，日常逛街的時候，負責帶孩子的年長族人，也很注意不讓孩子染上什麽壞習慣，照理說，千手柱間本沒有成為賭坊大肥羊的機會。

可是誰讓宇智波和新田氏打起來了呢！

接了送信任務以作鍛煉的千手柱間，糊裏糊塗地就認識了他未來的財産吞噬機。

先不說千手柱間的這個小插曲，只說宇智波和新田氏。

從兩家起了争端開始，城中雖大體如常，民衆們卻少不得驚惶起來，就連賭坊等處都蕭條了許多。

宇智波的名聲在外，當初奪取河越城更是如閃電般快速，沒人不相信他們的武力。可是，貴族們的政治，又怎麽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呢？

自惟宗氏取代清河氏，制定法度以來，雷之國內部動蕩少有，妄起争端的勢力，都讨不着好。

宇智波和新田氏這兩家誰打贏了，都不算最後出結果，都城那裏，大名是什麽态度，才真正決定了最後的結果。

新城主宇智波們的脾氣和從前的貴族們比起來，簡直可以說是溫和，态度冷傲不算什麽，他們不随便欺侮平民啊！

再加上宇智波們的戰鬥能力聲名在外，居住在河越城，可比其他地方安全多了。

河越城的民衆們，發自內心地希望城主一族能贏得勝利。

河越民衆真情實感地為宇智波一族擔憂，如果千手佛間能知道淳樸的民衆們心裏想的是什麽的話，絕對會送他們一雙白眼。

擔心誰都不用擔心宇智波好嘛！

這場戰争的發生，全在宇智波的意料之中。

甚至于，這就是宇智波們謀劃的。

回想起此次争端的始末，千手佛間難得有了向前宿敵認輸的想法。

好家夥，你們宇智波這是長了幾個心眼啊？

比不過，真的比不過，宇智波們怕不是戲精轉世，所有的環節都已經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新田氏是雷之國的大貴族，統領雷之國內部的數個城池，幾支族人分別是幾地的守護，實力雄厚。

其中就有一支，歷來擔任河內、越中的守護。

宇智波的河越城，就在它們邊上。

與其說新田氏選擇了向宇智波發難，倒不如說，宇智波們看上了新田氏的城池，想要擴張，又要防止其他貴族起疑心，才走了迂回路線，将自己包裝成了“受害者”。

千手佛間想想就為宇智波的腦回路感到膽寒。

新田氏和宇智波打起來，誰更強，這還用說嗎？

河越城有城主府，但宇智波和千手都居住在祖地以及附近的天守閣那裏，除了方便練習，因陀羅有時候來了靈感，也會出門練習，順帶教導一下後輩。

火曜日，因陀羅循例出門教導後輩，順帶展示他新發明的忍術。

負責教導族內後輩的六長老宇智波炎成混跡在一群豆丁裏，毫無違和感。

四長老宇智波明藏急匆匆跑來：“始祖大人，新田氏想要和談了。族長他們要我來問問您的意見。”

因陀羅一向是只給大方向，不把控細節的，聞言便道：“新田氏打不下去了就想和談？哪有這麽容易的事。他們要和談，給了什麽條件？”

“新田氏願意将河內城出讓，由我們宇智波派人擔任河內守護。”

“沒意思，打贏了他們，也照樣是這個結果。”

“可是新田氏那邊，我們的暗線發回來消息，他們也在做兩手準備。如果我們不答應的話，新田氏會加大籌碼，雇傭更多的忍族對抗宇智波。”

新田氏和宇智波的争端，除了派出了新田氏的精兵外，自然還雇傭了雷之國內部的忍族。

但是敢在宇智波和千手家族身上捋虎須的忍族到底是少，只有自家自恃實力強大的忍族接了任務。

“随他們，要是雇了雷之國以外的忍族來，更好。宇智波和千手的成色，還怕他們試嗎？”

在場的宇智波們都自豪地笑了。

“更何況”，因陀羅掃視了一圈自己的後代們，“動動腦子，新田氏再豁得出去，只要他們還不想被大名降罪，在雷之國內徹底除名，那就不會這麽做。”

新田氏和宇智波的争端，說起來其實非常簡單。

宇智波在制定了擴張計劃之後，開始物色對手。很快，地緣偏近的新田氏就入了他們的眼。

恰巧，宇智波在參加完都城的宴會，重新融入貴族之後，其他的貴族們對他們都很有興趣。

派族人影響幾個新田氏的人，刻意令人在新田氏的貴族邊上挑唆，讓作為近鄰的他們主動接觸宇智波，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而這樣的交流，在外界眼裏，也再自然不過。

新田氏的當主從前侍奉于惟宗親藩、大名之弟惟宗嘉良身側，這些年一直是惟宗嘉良手下的幹将。

大名惟宗寶木身體狀況不佳，且迄今無子，能夠繼承大名之位的，便只剩下其異母弟惟宗嘉良，和侄子惟宗宅嗣。

大名沒有斷絕生出繼承人的心思，卻又不能完全地将這兩方繼承人打壓下去，以至于這些年，惟宗氏的政争也很激烈。

宇智波橫空出世前，惟宗嘉良就因為過度結交忍族而遭到了大名的申斥。

新田氏主動與宇智波接觸，在這樣的前提下，可以看作是為了其侍奉的主家惟宗嘉良做打算。

宇智波不願意與新田氏結交，在此之後遭到新田氏的針對，以至于生起戰端，絕不會有人疑心。

而這一切，都是宇智波精心設計過的劇本。

截至目前為止，一切都還在按照宇智波們的設計走，外界看來，沒有一處是宇智波主動發起的挑釁。

這樣一來，宇智波的對外形象就是純然的無辜，即便是對宇智波心懷警惕的貴族們，也不會因此而産生什麽過度的防備心理。

新田氏和宇智波不能對外言道的争端本就和忍族以及雷之國的大名之位有關，只要新田氏不想作死牽連到他們的主上惟宗嘉良，那麽再怎麽行事，都要在大名制定的規則允許的範圍內。

既然如此，再怎麽魚死網破，還是給宇智波送菜而已。

四長老的腦子動得快一些，六長老想了一會兒，也明白了。

因陀羅補充道：“對了，家族內部除了忍術之外的那些課程，權謀之術要多教一教，多給孩子們看點真實事例。他們年紀雖然小，有些事也該知道了。”

場上一圈問號臉的小宇智波們，只覺得似乎又有什麽奇怪的課程要學習了。

學習了以後，就能聽懂始祖大人和長老叔叔/爺爺在說什麽嗎？

因陀羅的要求很快就得到了實行。

宇智波拒絕新田氏的求和之後不久，新田氏的反抗也失敗了，河內、越中兩城被宇智波收入囊中。

在對外招收人才的同時，他們也将宇智波後輩們的政治教導老師算了進去。

新田氏失去兩座城池，以及城池附近的一系列領地，堪稱是元氣大傷，惟宗嘉良也焦頭爛額。

大名樂見其成的情況下，宇智波攫取戰果的速度很快，壓根沒受到阻撓。

對新統治的兩座城池及城池附近的廣大領地——貴族們的居住點是城池。

但城池外頭的農村、山林、平原等，同樣涵蓋于貴族的領地之中——

廢除了一些不合理的嚴苛法度後，宇智波做出的最大改變，就是為因陀羅修建神社。

河越城中已經開始施行了，偏遠的農村、山村等地也在推廣開來。

而且，除了河內、越中，未來所有被宇智波收入囊中的領地，都要修建神社，供奉因陀羅——他根據自己覺醒的神格能力，定下神號為“黃泉與命運之神”。

宇智波所統領地中，民衆們從前信奉的神靈一應廢止，即便是因陀羅的親爹六道仙人的信仰，也是同樣待遇！

作者有話說：

關于廢止舊神信仰這件事：

六道仙人：？？

大概，這就是父慈子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