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回】是良人
當夜一夥五人就乘着夜車趕去下一個景點,多在這所廟宇裏待一秒夏藍度都全身不舒服。淩晨,疲倦的幾人終于趕到XX大酒店,所幸還有不少空房間,不必要上演小言裏常出現的需要孤男寡女共住一屋的暧昧情節。
是夜,看着沒精打采的向柔直到進入夢鄉嘴角才露出一絲甜蜜滿足的微笑,夏藍度為自己憤怒下的決定懊悔不已。确定疲憊的向柔已然熟睡後,他才輕輕踱回自己的房間,站在陽臺上俯瞰五光十色的山城。
眼睛被紛紛擾擾的亮點刺痛,夏藍度轉身回到床上。他今天不該動怒的,這不像他,一點兒也不像。雖然他對自己的自持力不是十足的自信,但他也不至于被這種小事刺激成這樣啊。
事實上,他也不想的,只是那一刻,當那個妖道滿嘴胡話的那一刻,他的心裏竟然有那麽一絲絲相信的感覺。很詭異,很可怕!
他已經喜歡向柔至厮,怎麽能夠輕易接受他不是她的良人?
月亮被烏雲籠罩,透不過氣來。大地陷入黑暗,一線光明也沒有。
還以為第二天會看到一個悶悶不樂的夏藍度,卻未料到清早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張溫柔得可以掐出水的笑顏。接下來的幾天,夏藍度顯得興致勃勃,連最遲鈍的方瓊也看出端倪。
晚飯過後,向柔把夏藍度拉進自己的房間,當着耿言的面狠狠甩上門,只餘那厮黑着臉在外面守株待兔。夏藍度顯然心情很好,臉上都開出了燦爛的花,誘得向柔一陣一陣想抽筋。
“柔柔,你想對我幹什麽?”
這故作怕怕的語氣……向柔邪邪地笑了,你想玩,她就陪。流裏流氣地單手勾上夏藍度的肩,向柔傾身,緩緩靠近,唇中呵氣如蘭:“你希望我對你……幹什麽?”
夏藍度先是一怔,剎那又變回了那個弱弱的良家少男,“可是,我很貴哦。”
憋笑着從夏藍度褲兜裏掏出十塊錢,向柔借花獻佛假裝很財大氣粗地賞錢,道:“這筆錢,夠不夠?”
什麽叫夫唱婦随,越演越烈?這兩人都入戲了。
“這‘筆’錢啊,好多。”夏藍度掏出兜裏剩下的十多張百元紅鈔,道:“我的零錢不夠找你。”
“沒關系,”向柔眼睛賊亮賊亮的,看得夏藍度眸色漸深,喉結滾動,“沒錢找,就多送幾個香吻扯平吧!”
言罷,惡羊撲狼,狼爽歪歪,相繼倒上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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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親咬啃吻過後,兩人餍足地并肩躺下。一個翻身,向柔枕在夏藍度結實的胳膊上,喜愛地親了親他高高的鼻梁紅潤的唇瓣,柔聲哄道:“夏藍度,在我面前你不用假裝開心。雖然你這幾天演得很high,但我還是知道你的心情始終被那個道士……妖道的話影響着。”
“柔柔,我沒有假裝開心,跟你在一起我
是真的很快樂。不需要刻意去快樂,是發自內心的那種你知道嗎?我承認死道士的話讓我有些方寸大亂,不過哪怕他不是胡謅的,我也不會讓預言成真,我會傾盡全部的力氣守着你愛着你。我不想你的良人是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夏藍度……”
那眼角閃閃的,請告訴我,不是眼淚。因為我經不起絲毫的感動,它會讓我淚如泉湧、奔騰無期……如果有時空穿梭機,向柔會知道夏藍度沒有食言,他真的做到了,不守承諾的那個人是她。
“我承認最近我是有點演,但不是為了掩飾心情,我只是想試着讓你更開心、讓你不為我擔心。可,你還是擔心了,我的演技看來真的很差勁!”夏藍度笑着鄙視自己,低低的嗓音讓向柔心疼。
“不差勁!你演得很好!”昧着良心說話從來都是向柔的拿手戲,“你看,我都被你騙了,你要是不說我都不知道最近這幾天你在演戲。哇!夏藍度你好厲害!”
演技厲害的是你吧!夏藍度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睜眼說瞎話卻這麽理直氣壯生動逼真的。
半晌,在夏藍度以為向柔已經睡着的時候,柔軟的聲音自耳際飄過,帶着女兒家獨有的堅定:“夏藍度,向柔不會離開你的!”
嘴角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在蕩漾,夏藍度始終不語,卻加深了擁抱向柔的力度和溫度。
向柔舒服地竊喜着:誰說男人不愛聽甜言蜜語來着?
泡冷泉、滑草、裝嫩逛游樂場……後來的十幾天,一行五人終于體會到無限的樂趣。尤其是耿言,這孩子裝酷裝慣了,突然給他機會釋放體內的童真,還不一次性玩個夠本?
“少爺,我想再去玩一次?”
這個激流勇進有那麽好玩麽?向柔懷疑地望了望玩得不亦樂乎的‘落湯雞’們,好好的被淋成一身濕很有意思麽?游樂園裏向柔最讨厭的就是這項游戲了,所以當她選擇不玩而夏藍度選擇留下陪她時,她簡直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光看向撒着腳丫子跑去買票的三人。
好吧,他們比她擁有童真!
可是,這耿同學也童真過度了吧?都玩第三次了,還要繼續?瞧他頭發眉毛一起粘的萎縮樣子,真像逃洪水難的災民。這個面癱居然為了玩而撒嬌,雖然撒的并不嬌,但那迫切的口氣跟家鄉隔壁張老師家的二胖子讨吃時一個樣。
接受到夏藍度的點頭應允,耿言小朋友小跑着又去排隊了。三人成虎這種事,在好奇心上同樣具有效應。本來對激流勇進呲之以鼻的向柔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看什麽看?這又不是你家開的,我想玩還不可以?”
向柔惡狠狠地揮拳叫嚣着,惹來耿言一陣鄙夷。
切!鄙視我的人這麽多,耿屁蟲你算老幾???
向柔是被
一陣抽氣聲吓到的,‘列車’緩緩駛動,失重的感覺惹得衆人驚呼不斷。向柔怕怕地拍胸,假裝勇敢滴呢喃着:“也不過如此嘛……呀啊!!!”
急劇下降的速度讓勁風抽打着她的臉蛋,臉頰不知是被扭變形了還是吓變形了,總之千奇百怪不可思議。剛剛滑下來一會會,水流被擠壓成水柱從四面八方夾擊偷襲,又涼又疼抽得大家好過瘾。
等到‘列車’緩緩停下來時,向柔尚未回神過來。
“怎麽樣?好玩嗎?”愣愣地接過夏藍度遞過來的毛巾,向柔傻呵呵地笑出聲:“呵呵呵……好刺激……”
一旁擦臉的耿言皺眉輕視:究竟誰幼稚了?誰像個白癡了?
“我要再玩一次!”向柔語出驚人。
大家看着不容反駁的向柔,深谙‘食髓知味’這個道理。夏藍度剛想開口說‘好’,卻不經意瞥見向柔被打濕的透明的可以看見嫩綠bra的美景。可能還在喘氣的原因,向柔胸前的起伏越發清晰,動靜結合的美感讓夏藍度不自在地別開眼。
扯過毛巾蓋樁那些景色’,夏藍度黑着臉橫抱尚在吵鬧‘還玩一次’的某人直奔向租來的旅游車,那些路過的男人們見美色不再,這才重新将視線投向游樂園其他地方。
原來只要打破那扇假裝成熟的大門,誰都會童真不斷!
暑假的第一個月,五人玩得樂翻天,不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七月底,臨時小團體還是要解散回家了。
就在向柔決定買票回家的前三天,她接到了F市向爸爸的電話,向媽心髒病發作被送進市醫院。來不及當面跟夏藍度告別,向柔只發了一個短信便匆匆踏上回程的路線。
等到夏藍度看到短信的時候,向柔已經到達F市。他打電話過去安撫她,向柔擔驚受怕之間草草結束了電話。夏藍度在S市黯然輕嘆:他,在她心中還是沒有想象的重要,這種時刻她都不會想找他陪伴。
向柔接過向爸爸遞過來的盒飯,糖醋排骨,是她很喜歡的一道菜。向柔跟向爸關系很好,只除了在一件事上彼此不退讓。
“又是因為她,對不對?”
向爸爸默不作聲,沉默即是默認了。向柔恨恨地捏爛飯盒,漂亮的五官皺出扭曲的厭惡,“大象,你要我說多少次才肯燒掉那些東西?你不知道媽有心髒病嗎?你怎麽能一次又一次在媽面前看那些照片那些信,你這麽做很傷害她,你知不知道!”
向爸爸張了張嘴,又默默合上,真相的個中原因說出來女兒也不信不是嗎?何必去解釋。
“又沉默?你怎麽老是這樣?每次我問到你那個女人的事情你就沉默,媽就難過,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不告訴我?”
“……”
“我真的不想再看着媽一次又一次為了這件
事進醫院,她有很嚴重的心髒病,每一次手術都是在生死邊緣徘徊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跟死神搶人,我一次也不能輸,只要搶輸一次媽媽就會……
“小象,我……”
‘噔!’
手術室的紅燈變綠,面色蒼白雙眼緊閉的向媽被醫護人員推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冒泡泡,求泡泡
喜不喜歡,總要有人冒個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