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你不是說很累麽,我們早些睡覺。”
他白皙的皮膚泛出淡淡的粉色,我曉得他現在在想什麽,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從手機上調出一張的照片給他看,照片中是位穿白衣服的帥哥,狹長的眼,唇邊勾着邪魅而性感的笑。我見他疑惑,開口問道:“你覺得他長得怎麽樣?”
季平凡看了一眼,面無表情:“還行吧。”
“我小叔公剛給我發得照片,哎。”我又給他翻照片,“我也覺得還行,但是這張也不錯,這張也不錯,你說我從那個開始相好?”
季平凡把臉一沉,直接熄了燈,像個小孩子開始發脾氣。我看不到他的神色,只覺得他的聲音悶悶的:“我們不回去了。”
我突然就覺得很好笑,無聲無息地咧開嘴來,季平凡這人一是孤陋寡聞,二是單純,人家說什麽,他就信什麽。二哥說女明星是他的女朋友,季平凡信,我現在說男明星是我要相親的對象他也信。我想着當初他滿足我的八卦欲望,把從二哥那兒聽來的東西紅着臉描述給我聽,我就更想笑,不免捂着嘴,笑得一抽一抽的。季平凡終是覺察到了什麽,抓住我的手臂,聲音越發沉悶:“你騙我?”
“你說呢?”
他良久都沒說話,久到我以為他都睡了,他突然開始去扯我的睡衣。我的睡衣是件比較保守的棉質連衣裙,不過也挺寬松的,他這樣一扯,肩帶都滑到手肘上了。我拍了他一下,惱道:“你不要亂扯,扯壞了你賠我?尼瑪,你別扯我褲頭啊……”
我覺得我方才是把季平凡給惹生氣了,他把我的睡衣扯壞了,還把我的褲頭給扔掉了。我很肉疼地想着,陪伴了我好多年的睡衣,還不知道能不能補起來。
我現在都不敢和季平凡吵架,根據二哥的言論,那種平日裏不說話,性格不開朗,心裏偏向陰暗的人,最喜歡在床上折騰人了。我握住季平凡的手:“三哥,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你別這樣。”
季平凡毫無預兆地壓了過來,我差點都喘不過起來,我往裏面縮了縮,扭了扭脖子:“你別那麽小氣麽,開個玩笑都開不起。剛才給你看的那幾個男人可有名了,上個月電影院門口都有播放他們的宣傳片啊……我再告訴你,二哥的那些女朋友都是好萊塢巨星哦,好萊塢知道麽?哈哈,季平凡啊,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特老土?”
季平凡咬牙切齒:“我又不看電影。”
确實,他不愛看電影,也不關注娛樂圈。随便說個當紅明星,他也認不出來。
“我再跟你說哦……”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直接用嘴來堵住我的嘴了。我勉強地把臉歪到一邊,手抵在他的胸口:“不……不要,我現在可累了,我坐了一天的車!”
“你都有心情跟我開玩笑,你不累。”他的聲音持續陰森森的,我還想找些借口的,可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心猿意馬的緣故,說出來的借口也很沒說服力。季平凡的眼眸染上了□的色彩,他捏了捏我的臉,在我的唇上啃了一下,“你太壞了,總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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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唇相譏:“你現在不是在欺負我麽?”
他笑得很淡然,眼中的一抹黑色濃得化不開,他快速地把自己的衣服扯光,裸着上半身,覆在我的身上,細長的手指不知何時爬到了我身體最敏感的地方徘徊:“偶爾也要欺負回來。”
“唔……”我的身體發軟發虛,只覺得那處牽扯着我全身的感官,不知是不是在黑暗中,那種感覺擴大了好多倍,我想說點什麽,可說出來的話也斷斷續續的。我的意識也漸漸渙散,只覺得自己的某處被他揉圓搓扁。我明知道這樣不好,可在這個當口,強硬的态度我也裝不出來。他雖沒什麽技術,但是撩撥我也夠了。
“哎……你輕點……我的腿都要抽筋了。”今晚季平凡有點兇,要得有點狠,我有點吃不消,帶着哭腔朝他吼,“我的腰都要斷了,嗚……你輕點嘛……”
季平凡簡直無恥,他無視我的求饒,動作越發兇狠了,我覺得他在報複我。往日裏欺負得他太慘了,他現在要連本帶利地讨回去。
過了好久他才消停,我覺得那裏有點疼,為此心情很不爽。作為報複我狠狠地捏了一把“始作俑者”。季平凡吃痛地嗷了一聲,然後很久都沒聲音。
快感漸漸退卻,加速的心跳聲也慢慢平緩,我準備找他聊聊天,雖然控訴一下他反常的禽獸行為,可他并沒什麽回應,我開始擔心我是不是下手狠了,伸手摸黑地在他臉上拍了一把:“你還好吧?不會這樣就暈了吧?”
還是沒有任何聲音,我顫巍巍地開了燈,也不知道是燈光太昏黃,還是我的眼睛一時不适,我竟覺得他的膚色白得滲人。我想起男人的那兒十分脆弱,我剛才下手也沒個輕重。心頭一跳,抓着他的肩膀搖了搖:“季平凡,你不會真有事吧?”
我探了探他的呼吸,摸了摸他的體溫,都還正常,可他就是沒有醒來的痕跡,我幾乎要飙淚:“別吓我啊,哥哥!”
我正在猶豫着給他做人工呼吸,還是把二老叫來,他的睫毛輕顫,眼睛慢慢睜開了,我對上他的眼睛松了口氣。
他一臉幽怨地看着我:“疼!”
我見他沒事了,語氣又不好了:“沒死就好!”
他抓了我的手去:“你給我揉揉!”
我心裏愧疚,也沒反抗,乖乖地在他的旁邊躺下,給他揉揉。方才好多種想法在腦海裏出現,如今只是這般我也覺得輕松。只是季平凡很不要臉地把頭枕在我的肩膀上,雙手也覆在我胸口,我想着我先前對不起他,現在給他讨點便宜也沒什麽。只是我這樣揉着揉着,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了,他的呼吸聲越發重了。
我的手正要抽走,他的手又覆了上來,握住我的,聲音染着欲望,有略略的沙啞:“還疼着呢,你就不管了?”
季平凡在我的印象中就是不會玩笑的人,一是一二是二的,所以先前他那樣子我真的是吓死了。可現在我又有些不确定,遲疑地問他:“你是不是騙我?”
“你說呢?要不我也那樣捏你一下?”
“我又沒有小弟弟。”
“你有小妹妹。”他說得很鎮定。
小妹妹!我去!瞬間氣血都湧到臉上去了,我的臉漲得發燙:“尼瑪,你是在跟我耍流氓嗎?雖然我不對在前,你也不能猥瑣在後啊!看你平日裏一本正經的模樣,敢情你經常看黃色小說,不對,是黃色電影。”
“我才沒有。”他湊過來親我的嘴,吮着我的唇,含含糊糊道,“總有聽人說過的,你快一些……”
有沒有搞錯,他他他他他……他現在閉着眼睛一臉享受,臉上出現詭異的潮紅,還舒服地輕輕哼,我真想再捏一把,可我又怕他再度暈過去。我本來想就此停手,可想着停手之後,他估計又要對我這樣那樣了,到時候累得又會是我,于是我咬咬牙把好事進行到底……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把課開完了,~~~~(>_<)~~~~ 雖然還是批評多,但是有給肯定我也很開心了。
現在來碼字喲~嘤嘤嘤嘤!V了就可以肉肉了。
26、靠近
床太小,季平凡把我圈在懷裏,雙手緊緊地箍着我,抱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再加上認床,半夜我就幽幽轉醒。身側的季平凡睡得香甜,我就着月光打量他,劉海淩亂地蓋在額頭上,輕抿着唇,許是做了好夢,唇角帶着輕松的笑,我突然又起了報複心理,湊着他的耳朵:“三哥,我口渴。”
“嗯……”他含糊地應了一句,然後他快速起身出門。我頓時有些目瞪口呆,本來我以為他沒那麽快醒,我還打算鬧鬧他的,可他就這樣去倒水了,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我坐起身來等他。過了好一會,他端着溫熱的水過來。他把碗遞給我,我沒接,只是把兩只手伸了出去:“髒。”
他半天才反應過來,有些尴尬地僵硬了身子,先把碗端到唇邊喂我喝了水。又去拿了沾濕的紙巾替我擦手,把我每根手指都仔仔細細擦淨。
幽暗的夜,涼涼的風,冷冷的月,我擡頭看着他朦胧的面孔,心裏柔軟一片,暖熱一波波地朝我襲來。以前我總在期待愛,而如今,它就在我身邊。我總覺得三哥這裏不好那裏不好,可事實上,他對我沒有半點不好。我喝了水,季平凡在我身邊重新躺下來,我戳戳他的肩膀:“床真的太小了,有沒有?”
“你要不趴到我身上睡?”
“尼瑪,我跟說正經的!”
“我家裏就只剩下這個房間了!”
“我知道,我也沒說跟你分開睡……”有些事我都覺得很自然了,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不是,我的意思是……反正這樣睡太擁擠了。”
“那我明天試試看,你現在要不要趴我身上睡?”
我狠狠地瞪他,雖然他也看不見:“我可以說粗話麽?你吃什麽了你,大半夜都這麽興奮?”
他很認真地表達他的想法:“我真的覺得疊着睡比較省空間。”
我頓時無語:“算了啦,你又沒多少肉,睡你身上我會覺得個鉻骨頭的,睡覺睡覺。”
半夜睡得遲,次日清晨我睡到了十點多,季平凡早就不在身旁了。我把挂在床頭的衣服拿來套上,又看了看疊在一旁的睡衣,居然完好如初,仔細看,才發現有針腳的痕跡,估計是季平凡心生愧疚給縫好了。
我從樓下下來,洗漱一番之後才發現家裏沒有人。我想出門看看,發現門口貼着張紙條,是季平凡的字跡,端端正正地寫着:“先吃飯。”
我去了廚房,打開鍋蓋,熱水了溫着一碗皮蛋瘦肉粥,裏面還加入了一些幹蝦仁。我現在餓極了,看着色澤豐富、清香撲鼻的粥忙用勺子勺了一口送到嘴裏。皮蛋粥濃稠适宜,混合着新鮮的野菜,味道清淡香甜,米粒飽滿香滑,吃起來綿軟清香。
并不大的碗很快就見了底,我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這才覺得好久沒吃到三哥做的東西了,他的手藝永遠不會讓人失望。
我開門走了出去。昨晚天黑并沒有看清楚,現在才看清楚周圍并不多的房子都是低矮、破舊。可附近的環境幽靜,這裏看不到高樓大廈也看不到車流人海,收入眼底的盡是一片綠色,遠處青山隐隐綽綽,近處蒼松郁郁蔥蔥。
我繞着季平凡的家走了一圈,房子是新蓋的,比別家不知好了多少,至少不會出現下雨時屋外下大雨,裏面下小雨的狀況了。周圍種了不少蔬菜,後院裏圈養了些雞鴨,我很無恥地想着,在這種毫無環境污染的情況下,自家養的雞一定會比較好吃。
我正對着雞鴨發呆,想着清蒸好還是紅燒好,突然就聽到有人在喊我。我擡起頭來,看到鄉間小路上,季平凡穿着件白襯衫在挺遠的地方喊我,他的手裏提着不少的東西。我快步地朝他走去,走得近了,才發現他滿臉的汗,汗水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去哪兒了?”我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挺破舊的襯衫,衣袖卷到手肘上,長褲也卷起來,“你現在又變醜了。”
季平凡把手中提着的一大堆東西往後一藏,板着臉:“你午飯別吃了。”
我瞥見簍子裏活蹦亂跳的小魚小蝦,當下沒有臉皮地抓住他的衣袖:“三哥,你好英俊,好偉大!”
他笑起來,笑容明媚溫暖:“你真虛僞,早餐吃了沒有?”
“吃了……還想吃。”
“沒有了,我就只帶了六個皮蛋過來,怕壞,早上都做粥吃掉了。”
“唔……這裏買東西也很不方便吧,你昨天應該多買點東西的。”
“還好吧,都帶了兩只行李箱了,買太多東西,我媽會心疼的。”
我鮮少聽到季平凡叫阿姨媽,反而是如今提起他的養父養母,叫爸媽就自然親切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應了那句親娘沒有養娘親。
我踮起腳往他身後看了看:“對了,你爸媽呢?都去工作了?”
季平凡和我說過,他的養父養母原來是在煤礦裏做工的,賺微薄的工資養家糊口。季平凡不忍他們這樣辛苦,再加上他接手阿姨的公司之後,經常孝敬他們,如今的生活才好了些,且看這座新房子就知道。只是他們忙了一輩子也不肯閑下來,如今不再煤礦裏做工了,就在村外的一個小廠子裏做些零活兒。
“今天特地請了假,去山裏采摘野菜了。”
我知道是為了我,有些愧疚:“好辛苦啊,要不我也去吧。”
“你走不了那麽遠的路,我下午帶你去周圍逛逛。”他去井裏打了水,招呼我過去,“你過來洗洗這些瓜果。”
“是甜瓜!”剛從地裏采過來的甜瓜沾滿了泥,我用小刷子把它刷得幹幹淨淨的,透出玉般的瑩白光澤。我洗了一遍,又用幹淨的清水過了一邊,直接放在嘴裏就咬,“好甜啊。”
季平凡在另一頭刷洗魚蝦,回頭看了我一眼,眼角眉梢都笑意:“刀在裏面,我記得你要削皮。”
“嗯。”他摘了好多來,把我甜瓜一個個洗好,拿刀削了皮,切成一片片。我本想等季平凡的養父養母回來再吃的,不過季平凡說還有遲點再去摘,讓我盡管吃,我也沒客氣,一口氣吃了好多,當中只給季平凡喂了兩片。
季平凡把魚蝦洗幹淨就去廚房了,沒一會兒廚房裏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廚房太小了,我擠不進去,就眼巴巴地站在門口。我覺得季平凡這個時候真的太偉大了,他就像個魔術師一般把普通的食材做成一道道精美的菜肴。他做了一個爆炒花生蝦仁,一個紅燒魚,還有一個魚丸蛋湯。我從早上起床開始已經吃了不少東西了,現在看着這幾盤菜竟還是餓。伯母伯父到了中午才回來,每個人的身後都背着個簍子,裏面裝着不少的野菜還有些我說不出名字的豆子來。伯母對着我洋溢着濃濃的笑意,臉上皺紋都舒展了開來,她對我說了很多,季平凡翻譯道:“她說中午已經有這麽多菜了,先湊合着,下午給你做蔬菜餅。我媽媽的蔬菜餅做得可好吃了。”
“謝謝伯母。”季平凡把我的話翻譯給她聽,她笑着擺擺手。
伯父不怎麽愛說話,只是笑,他給了我幾個洗幹淨的野果,我咬了一口,有點像杏子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味道還不錯。他見我高興,也眉開眼笑的。
伯父伯母喜歡吃粥,中午季平凡炖了小米粥,自我來到這兒之後,我覺得什麽都好吃。伯母喜歡跟我說話,有季平
凡這個翻譯在,我和她溝通也沒障礙。伯母剛開始還說要給我做什麽好吃的,後來就在說季平凡是個很好很好的孩子,他懂事、聰明、勤勞,我點着頭認同。然後瞥了一眼季平凡,似笑非笑:“喂,我真聽不懂你們這兒的方言,你別故意借伯母的口來表揚自己。”
“我們遲一點可以私底下探讨這個問題的。”他清清淡淡地給我扔了一句,眼神飄過來有幾分暧昧。
“唔……”
午飯後,我吃飽喝足,摸着自己的肚子:“我必須要出來走一走了,吃得太飽了。”
季平凡帶着我去周圍逛,他自然而然地挨着我的肩,牽着我的手。我拉着他的手一甩一甩的,突然覺得這樣也沒有什麽不好。
藍天、白雲、青山、綠意,清溪,還有身邊這個修長挺拔,溫潤沉默的男子,我突然想到幾個字: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季平凡,蟲子好多啊,啊啊啊啊,我被咬死了。”這種溫馨的狀态還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我的尖叫聲打破了。
作者有話要說:哭,還要再更一章麽,更不出來了,打滾!
尼瑪我才更了3章還有4章怎麽辦,希望周三周四都雙更,否則這周任務完成不了了。。
27、坑爹哇
季平凡一臉茫然,我瞅了瞅他的身上根本沒有被蟲子咬過的痕跡,低頭看看自己□在外邊的雙腿,有好幾個紅色的點點:“尼瑪,不公平!”
他帶着我往長滿草的小徑裏走了老遠,說是帶我去摘甜瓜,因為我怕蟲子的緣故,他又帶着我出來,這麽一來一回,身上被叮咬好些包。我發現蟲子特別喜歡咬我,我今天又穿着短裙,我欲哭無淚,暴躁地跺着腳:“癢死了,癢死了,我要你賠。”
“我帶了花露水,回去給你抹一點。”
“為什麽蟲子不咬你,只咬我?”我委屈,看着他仍舊白皙無痕的手臂,“太不公平了。”
他雙手捧住我的臉揉捏了一把:“可能你比較香吧。”
我拍開他的手:“這個理由……我勉強可以接受。”
晚餐我吃了好多的蔬菜餅,蝦仁餅,還喝了一碗玉米粥,我摸着肚子又拉着季平凡出去轉了一圈……然後又被蚊蟲咬了好幾口。我頓時覺得這兒癢那兒癢,實在是受不了。
季平凡讓我去洗個澡,說是抹點花露水就好了。
我洗了個澡跑回房間,他手裏拿着花露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語氣輕柔:“我替你抹。”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我堅定地拒絕。
“你背上的都夠不到的!”他不顧我的反對,直接把我按在床上掀開我的睡衣,這兒也塗抹一點那兒也塗抹一點,手指還在那個紅色的點上暧昧地轉了幾個圈。我知道他就是打着給我塗花露水的名義吃我豆腐,不過他這樣輕輕地撓了一些,确實舒服了許多,于是我也沒太反抗。他替我抹個花露水用了十幾分鐘,終于把我全身被蚊子咬過的地方都塗上了。
身上涼涼的,也不再感覺特別癢了。我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打了個滾,這才發現床變大了許多:“诶?加床了?”
“我把家裏的箱子找出來墊進去了,這樣兩個人睡應該差不多了。”
我鄙夷地看着他:“昨晚就可以把床變大了,你還騙我,說什麽什麽的疊着睡,你根本就是心裏藏着小九九,打我主意。”
“我剛才就在打你主意。”季平凡把花露水放到一旁湊過來親了親我的唇,柔軟的觸感,狡黠的笑容,“現在也是。”
我當下石化:“我去,你越來越猥瑣了!”
季平凡轉身去洗澡,我卻發現我莫名地冷了起來,而且有越來越冷的趨勢。我用被子把自己包起來,咬牙瑟瑟發抖,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該不會是花露水裏面的酒精成分開始揮發,降低我身上的熱量了吧,這樣的話也太坑爹了。
季平凡也不知道在搞什麽鬼,好久才上來,他才上床來我就直接抱了過去:“三哥,我好冷啊。”
季平凡頓時受寵若驚,我在他的眼中見到了驚喜、詫異還有□等糅雜在一起的複雜情緒,他的手迫不及待地從我的胸口探了進來,握住我的一邊,揉了揉。我氣得捏他的腰:“我真不是投懷送抱啊親,尼瑪我是真的冷啊,你在我身上抹了那麽多花露水,現在我覺得好冷,我只是找你汲取體溫啊!”
“冷啊,我再去找條毛毯過來。”他從櫃子裏找了條毛毯出來把我包起來,“正好白天拿出去曬過的,現在還有太陽的味道。”
季平凡用毛毯包着我,又把我緊緊抱着,我這才覺得好了許多,把頭埋在他的脖頸裏。後來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深,就是覺得冷,人也開始不大舒服。我含含糊糊地呢喃了一句,一雙溫熱的手貼在我的額頭上:“怎麽這麽燙?”
我低低地吭了一聲:“唔……難受……”
“你發燒了,我去拿藥來。”季平凡起身去了樓下一趟,過了一會端了熱水過來,他把藥喂給我吃,然後又找了條厚被子來壓我身上,他摸了摸我的腦袋,“要不要再喝點水?都怪我不好……你先睡會兒,如果還不舒服,天亮我們就走。”
他又喂了一大碗水給我喝下,我好像是舒服了一些,不過睡得不是很沉。我感覺到一只手按在我的額頭上,後來這只手輕輕地拍在我的身上,像是在哄我睡覺,許是藥力起了作用,那種難受的感覺漸漸消退,睡意也越發深了。
夜裏喝了太多水,再加上身上的棉被壓得我太熱了,臨近早晨,我起床去上廁所,睡在一旁的三哥兀然睜開了眼睛,快速地坐了起來,一臉緊張地看着我:“舒服些沒有,不舒服我們現在回去,我東西都整理好了。”
我半跪在床上他憔悴的模樣,眼睑發青,想必是一夜都擔心着我,沒有睡好覺。我情不自禁地湊過去,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好了,流了一身汗。我上個廁所回來,我們繼續睡覺哈。”
我上了個廁所回來,季平凡已經去樓下端了杯熱水來:“再喝一點。”
我接過杯子一飲而盡,在他裏面躺好:“今天我們都睡遲點吧……嗯,我都好了,我還沒吃夠你媽媽做得菜,我們多住些時日。”
我确實很喜歡這裏,想必三哥也是,他好不容易抽空出來一趟我不想掃他的興。再則,一回去又要忙着各種瑣事,我想再逃避一下俗世的紛擾,再放松一會兒。
“好。”他輕輕地松了口氣,摸了摸我的額頭,又抓住我的手打量了一下我的胳膊,“今天你出門還是穿長褲長袖吧,我們這兒也不是特別熱,我等下給你找幾件衣服出來。”
“嗯。”
我們抱着睡到了下午,直至伯母敲門進來。她站在門口端着玉米粥和一疊小菜進來沖着我笑,我也咧嘴沖她笑,挺不好意思的。季平凡半坐起來,跟伯母說了些什麽,伯母擔憂地看着我,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随即笑了起來,應該說是沒事了,然後指了指玉米粥,說:“吃。”
這個我聽懂了。
伯母出門後,我捂住額頭:“你說伯母會不會對我有想法啊?我在你這兒沒幹過半點活,整天就知道吃吃吃,現在還拉着你睡那麽遲。”
“我媽沒那麽多想法。”他敲敲我的腦袋,“你起床把粥吃了,等下可以繼續睡。”
“好。”
我自從昨夜無緣無故地生了點病,季平凡就把我當病人看待,過度保護。他勸我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吃,用清淡的菜肴來滋補我,用清粥來暖我的胃,我一整天都沒有撈到半點油葷,就朝他扮花癡裝可愛:“哥哥,我要吃肉!”
“你現在不能吃。”
“我好了……”
“我明天給你弄溪螺吃!”
我知道抓溪螺、吃溪螺是個麻煩的活兒,當下興奮地去抱他的手臂:“你真好。”
“如果有點表示,我會對你更好。”他看着我,清淺的笑容,溫柔的眼眸,眼中有期待,我踮起腳,朝他慢慢靠近,湊到他耳邊輕輕說,“我是病人。”
季平凡當下就敲了一下我的腦袋:“我沒有那麽想。”
我抓了抓腦袋:“哦,是我想歪了,我以為你會那樣想。”
雖有蚊蟲的叮咬,可讓我一直呆在家裏我也受不了。我換上季平凡高一時穿過的破衣服出門,我知道現在的自己挫死了,連照鏡子的勇氣都沒有。不過長袖長褲遮住我的皮膚,被蚊蟲咬到的機會少了許多。
我随着季平凡在山間小道道瞎轉悠着,嘗試品嘗很多植物的根莖葉。
“我不是神農啊,你确定亂吃這些東西不會中毒哦。”我摘了片葉子放在嘴裏咬,酸酸的有些甜味,味道一般,不過覺得很好玩。
“我小時候都吃的……這個是它結出來的果子。”季平凡不知道從哪裏又扒拉了小粒小粒的紫色的果子給我,“紫色的比較甜,紅色稍微酸一點。”
“味道還不錯。”
“我們小時候從學校裏回家,沿路把能吃的都吃上一遍。”季平凡摘了片葉子放進嘴裏嚼,“還有一些花得蜜,一些樹上結得果……有時間我帶你慢慢逛。”
我的童年很單調也很無趣,只有保姆照顧我,她總愛在我看電視的時候和我唠叨,除此之外,我不怎麽會玩也沒有跟人交流。
而如今,我跟在季平凡的後面,做着他曾經做過的事,吃着他曾經吃的東西,聽着他說他童年的故事,如果他一直生活在這裏,他也未必會過得不幸福。
可那樣我就遇不上這樣好的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哭,為了三章我容易麽,人家早上要6點爬起來滴~~~不過公開課上完了,就輕松了,碼字也高興,~(≧▽≦)/~啦啦啦人家好勤勞哦
28、無恥的禮物
在這個幽谧寧靜的地方,我什麽都不用去想,每天要做的事就是睡到自然醒,然後去廚房裏找好吃的。伯母的手藝很好,每天都變着花樣給我做好吃的。
只是不管這個地方再好,也不是我們的歸屬地,終究是要離開的。
阿姨給季平凡打了好幾個電話,我知道不能再拖了。
臨走的前一天,季平方把家裏的幾個水缸都裝滿了水,還把家裏打掃得幹幹淨淨,把需要洗的東西拿去洗掉,曬起來。在這裏,他才是真正的自己,我從未見過他活的這樣自在,這樣開心,可人活在在這個世界上,不僅僅只是為了短暫的歡愉。
走的那日,天還蒙蒙亮我們就起了。伯母做了些玉米烙撒了白糖,讓我們在路上帶着吃,因為不舍,她站在車站用手帕抹淚,樣子悲戚,伯父站在一邊悶悶地不說話,蒼老的面孔上深深的溝壑也寫滿了他的留戀。季平凡抱了抱他們,用我聽不懂的方言交代了很多東西才肯離開。坐上巴士之後,季平凡顯得悶悶不樂,唇角抿着,我扯了扯他的衣服:“其實也不是太遠,有車子呢,對吧?有空,我再陪你回來,別不高興了。”
“也不是不高興,只是他們年紀大了,我總覺得見一次,少一次……我也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他惆悵地嘆了口氣,勉強地笑了一笑,“我很想帶他們一起出去,可他們不肯,我也怕他們住不慣外邊的日子。”
我的腦海裏浮現出兩位老人的模樣,花白的頭發,佝偻的背,想着他們凝望着我們離開時眼中閃動的晶光,也低低地嘆了口氣。
我們一大早出發,到了半夜才回到W市,經過一日的車馬勞頓,我累得腰酸背痛。我踏足熟悉的城市,眼前車水馬龍,各種燈光迷亂了我的眼,像突然襲過來的紛紛擾擾。
我捂嘴個哈欠,還沒想好去那兒過夜,季平凡已經開口:“去我那兒住吧。”
“我還是……”我本想拒絕,季平凡已經招了出租車,強勢拉着我上去,給我找借口:“上次我送給你的禮物你不是還沒有拿回去麽,有不少吃的穿的,你都沒有用過。”
“好像也是。”他前一次從國外學習回來,給我買了不少的禮物,我當時跟着他鬧別扭,什麽都沒有帶走。如今他這樣一說,我也懶得再去糾結,直接跟他回了家。
我确實喜歡呆在山裏,但畢竟那裏的條件太差,連洗個澡都很麻煩。如今碰到久違的沐浴露,我調着熱水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然後換了睡衣,蹦跶着去禮物箱子裏找吃的。
洗完澡,整個人又神清氣爽。已經過了最困的點,也不太想睡了,就是肚子有些餓。我翻了一盒黑巧克力出來慢慢吃着,接着便一樣一樣地翻看上次并沒有仔細打量過的禮物。我翻着翻着,居然從底下找出兩個內衣,我有些不敢相信這個會是季平凡給我的禮物,拿在手裏瞧了瞧,分明就是我的size。
我突然有點明白上次二哥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了。我像發現了新大陸,當下就提着兩個內衣踹開了浴室的門:“三哥,這個……哎,你脫光了哦……”
季平凡裸着身子站在花灑下,氤氲的水霧中,精壯而削瘦的肌肉線條在朦胧中越發顯得神秘性感,我頓了頓,他轉頭半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表情有點呆呆的,我忙搖了搖手:“脫光了也沒事,你快洗,我有事問你。”
他怔了半響,随即勾了唇角:“有什麽話,你可以進來問。”
“還是等下好了。”我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臉上有些發燙。雖然我與他坦誠相對好多次了,但那是在黑暗中進行的,現在我見到他這般還挺不好意思的。
季平凡很快就出來,只是用一條浴巾粗粗地遮住重點部位:“什麽事?”
“這個。”我提着兩個內衣幾乎他鼻尖去了:“你買的啊?”
我看着他踟蹰着不說話,眼神躲閃不已,心中開始默認是二哥的惡作劇。沒料到他紅着臉輕輕地嗯了一聲。他回答得這麽坦然,我更不好意思了,幹笑了一聲:“镂空的……蕾絲的,黑色的,原來你喜歡這麽性感的啊。”
“……嗯。”他回答得更大方了!
“呃……”我也不知道怎樣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有一種被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