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夾着的烤鴨落了下去。我一聽到這個就上火，狠狠地瞥了一眼季平凡，特麽的還打小報告呢，自己說不動我，還找上媽媽了！否則阿姨怎麽會知道這件事的！
季平凡根本就沒注意我，繼續埋頭一味吃菜。
阿姨幽幽地嘆氣：“怪不得前段時間你相親也不相了……現在小劉也開始鬧離婚，悅悅啊，本來你的名聲被她媽媽就弄得不好聽，這下子還怎麽得了啊？”
我目瞪口呆，腦子開始嗡嗡嗡作響，我幾乎要瘋了！
“悅悅，她媽媽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的。小劉爸爸曾經是位很有才華的老師，曾經和你……媽媽一起過，小劉媽媽鬧得厲害，他就喝藥自殺了。”
“……”
“這件事終究是不光彩，大家都不知道，連你爸都不知道。因為小劉爸是我的師兄，我才有所耳聞的。他媽媽恨你媽，所以怎麽樣都不會接受你的，悅悅，聽阿姨的話，早點斷了。”
本是阿姨的生日，卻突然變成了批鬥我的研讨會了。我突然就有種想哭的沖動，身體開始變得僵硬起來，這種情緒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從何而來。原來是這樣，所以她媽才揪着我不放，揪着我全家不放，每次提起我媽都要肆意羞辱一番。
我很認真地說：“阿姨，他離婚和我沒關系。”
阿姨微笑起來，連眉間的紋路都舒展了開來：“我就知道我家悅悅不會攪這趟渾水，可即便是與你沒關系，他媽仍舊把所有的罪名都按你頭上，悅悅，不管他和你曾經發生過什麽，如今他都是別人的丈夫，攪和進去就變成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了。悅悅，要不你去國外玩一段時間？”
我真的想大聲喊的，劉靖騁他媽的都跟我沒關系了，他要離婚還是要生孩子都跟我有屁的關系。但好像有些事，不管我做過還是沒做過，大家非把它按在我頭上，我連說不都沒人相信。我竭力忍着脾氣，緩緩放下筷子，笑了笑：“阿姨，機票也給我買好了吧？什麽時候？”
“悅悅？”
“沒事，公司裏您替我請假，嗯，我去收拾行李。”我匆匆跑上樓梯，快到樓上的時候，我頓了頓，轉身看了一眼季平凡，他也正好在看我，眼神很無辜，我輕抿唇角，對他豎了一個中指。
作者有話要說：
三哥好無辜，噗
22、被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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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鎖了門，在房間裏鼓搗着收拾東西，我故意地發出重重的聲音，來發洩我的不滿。我想着這次出去估計要待很長時間，就整理了不少的東西，後來裝不下了，箱子都合不攏，我憤憤地踢了一腳，靠，連個破箱子都是欺負我。
我随意往床上一靠，拿出ipad玩游戲，中途聽到有人給我打電話，有人敲門，我都索性當聽不到。我煩極的時候，再重要的事都不想管，再說了，天塌下來還有高的人頂着呢。
不知何時，季平凡用鑰匙開了我的房門，他站在門口，多此一舉地對着門敲了敲，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
“吃晚飯。”
“我不跟長舌婦說話。”
他怔忪了半刻，想必是理解了，開口道：“不是我說的。”
“反正從現在起，我都不要跟你說話。”我把自己往床裏頭縮了縮，“我現在看到你就頭疼，你把門關上，人消失。”
我話音剛落，季平凡便已經幹淨利落地消失在我的視線中，門也被重新關上，我怔怔地看着門口，半天都沒回過味來，手邊的枕頭也被我莫名其妙地摔了出去。
我這才發現我很餓，而且有越來越餓的趨勢，中午因為阿姨的那頓話，我幾乎沒有吃飽飯。就在我矛盾着要不要拉下臉下樓吃飯，門再次被打開，季平凡端着食盤進來了。說實話，我見到食物的那一瞬間，我的眼睛真的亮了一下，只是見到他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我又開始給他甩臉色看。
他也不說話，先在我床上支起一張小桌子，然後把食盤放在小桌子上。接着他去替我把丢在門口的枕頭撿回，又替我把行李細致裝好，拉上拉鏈。我無聲地看他忙完這一切，突然覺得很可笑，因為我一句玩笑話，事情居然都弄到這一步，簡直是瞎折騰。
季平凡站到我面前，聲音很輕：“你快些吃，飛機票在晚上八點。”
我剛想拿筷子的手瞬間就垂了下來，我擡頭瞪他，忍住我的朦胧淚意：“我不去。”
“悅悅，你乖一些。”輕輕的嘆息，淡淡的寵溺，我被他的話語弄得無力招架，眼淚突然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季平凡，你都懂個屁啊，我跟劉靖騁有沒有攪和在一起你不知道啊？我要是重新跟他在一起了，我前晚幹嘛還要跟你攪和在一塊啊……”
我說了這個話之後才覺得自己沒骨氣，低下頭來用手抹了抹眼睛：“以後我再也不要和你攪和在一起了，我讨厭你。”
我向來都知道，有時與季平凡特別難溝通，可如今我急起來，更是不知道如何去和他解釋。我頭越埋越低，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季平凡誘哄般地拍了拍我的腦袋：“二哥會來接你的，他給你準備了許多好吃的。”
我現在真的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你他媽的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啊！你別總拿哄小孩的那套哄我，其實我不好哄的，我只是心情好的時候才被哄……反正我不去，我哪兒都不去！”
季平凡坐在我旁邊，溫柔地用衣袖擦我的眼淚：“悅悅，這段時間我走不開，過段時間我再去接你回來……”
“你果然聽不懂人話！”
“悅悅。”阿姨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我透過朦胧的視線看她，見她在門口踟蹰了一下，斂了神色，“最好還是離開一段時間吧，是我今天早上碰到小劉媽了……她對說了很多難聽的話。你不會照顧自己，去你二哥那兒，也當做是散散心。”
“不管你信不信，劉靖騁結婚之後，我和他再沒聯系。”
“你沒和他在一起最好，只是別人不這麽認為。”
“我為什麽要活在別人的世界裏啊，別人怎麽認為是別人的事，我怎麽活是我的事啊！”
“中午前有人給我傳了照片，是小劉和你抱在一起……”
我被氣得大哭，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誰這樣子居心叵測啊，就那麽一瞬間的照片都能拍得下來。這種證據都被保存下來，我真是被黑得徹底，我都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急躁、焦慮、還有委屈。阿姨也坐在床邊抹淚：“悅悅啊，你雖不是我親生女兒，但阿姨舍不得你給人家糟蹋，別人說你一句不好，阿姨這心裏……就特別難受。”
“阿姨，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那麽長時間，你還不了解我嗎？”我等情緒慢慢平複了，就抽抽搭搭地把昨天事情的經過給她說了，我要是再不找一個發洩口，我要瘋掉的。我好不容易從失戀的陰影中出來，還要跳進別人離婚的風暴，我死活都要爬出來。
我解釋清楚了，阿姨也就釋然了，拉着我的手：“悅悅，那……你自己決定去不去你二哥那兒。”
“反正機票都買好了，去就去呗。”我咬了咬唇，“最好我從國外帶個高富帥未婚夫回來，這樣就算劉靖騁他媽鬧起來，我都能找到幫手。”
阿姨笑了笑：“飯都涼了，平凡你去給妹妹換一碗。”
“好。”一直都像雕塑一樣站在一旁的季平凡終于動了動，拿着我的飯碗下了樓，他才離開，阿姨就低聲問我，“悅悅，你和平凡……”
阿姨這個人看着是沒有什麽脾氣的，不管說什麽語氣都是很平和的樣子，可這句話聽在我的耳中有些毛骨悚然，我屏住呼吸，臉部也有些僵硬，估計我此刻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我想起剛才和季平凡的對話，也不知道阿姨聽到了多少。我假裝沒聽懂：“什麽？”
阿姨看着我：“嗯……你們感情挺好的。”
“呵呵，還好吧，他最近欠了我點錢，我一直在找他蹭飯吃。”我輕咳了一聲，“阿姨，你有沒有想要什麽，我回來給你帶。”
“啊？不用，我也不缺什麽。”
阿姨離開之後，我輕輕松了一口氣。
晚飯後，我拾掇拾掇着就出門了，阿姨親自開車送我去機場，季平凡坐在副駕駛上，擔任給我提行李的任務。一路上，我們都沒有怎麽說話，只有阿姨不停地對我說，在外面要多照顧自己雲雲，中途我收到一條短信，是季平凡發給我的：“悅悅，我很高興。”
我沒回他，不過心中暗暗鄙視，你高興個鬼啊。
不知道是不是先前阿姨問過我那句話之後，我現在都不敢和季平凡搭話，即使他問我什麽，我也是随意地嗯嗯啊啊敷衍了事。後來直接給安安打電話，跟她在電話裏胡侃，我和安安湊在一起，是幾乎不會覺得寂寞的，我們侃了很久，直到我要登機，我拉着行李箱跟他們揮手告別。
在我關機前，我又收到季平凡的一條短信：“寶貝，好好保重。”
我回：“有種你在你媽面前喊。”
他又回我：“等你回來，我來解決這件事。”
我回：“散了吧。”
然後關了手機，我覺得我要真和季平凡一塊了，置阿姨的顏面與何地，阿姨是個好面子的女人，方才她的試探之意我也會意。
其實我挺不樂意出遠門的，我嫌麻煩，再加上現在地球的另外一段是寒冷的季節，我怕冷。
二哥出現得很及時，我才下飛機還沒來得及開手機，他已經走到我面前替我拿走了行李，他愉悅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聲音可酥了：“親愛的小悅妹妹，原來你這麽想念二哥喲，才幾日不見，就急吼吼地跑來了！”
“去！”
“這次三弟把你往我這兒送是怎麽回事？阻止你和舊情人複合？”
“你也信？”
“不信。”
“二哥！”我星星眼，“還是你了解我！”
“那種二手貨哪有我可愛的三弟純情可愛，上次三弟回去我還讓他帶回去了秘密武器，嘿嘿，感覺如何？”
“尼瑪！”
“學名叫做冰火兩重天……咳，我們怎麽能夠讨論這個話題……”我剛想給他踹兩腳，就聽到他的電話鈴聲響了，他把電話接了起來，“已經到了。這次小悅妹妹要在我這裏住很長時間吧，我等下就帶她去逛酒吧，我要把小悅妹妹帶壞。什麽？下星期就讓她回去？”
“嗯？”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太迷戀淘寶了，汗。花錢又花時>_<
咳，我覺得我本來可以把這個文寫成H文的……噗噗噗。
23、他就是這樣
二哥挂了電話之後，一臉八卦兮兮地與我說：“聽說你的舊情人在鬧離婚？”
“是的……”
“三弟壓力好大！”
我斜睨了他一眼，有些無語，二哥笑得賤賤的：“話說鬧離婚也要一段時日的吧，三弟說一星期之後把你接走，我覺得他肯定是因為血氣方剛什麽的，忍不住了！”
我繼續往上翻白眼，徹底不想跟他說話，他帶我回了他的家，我站在門口還有些踟蹰：“會不會不太方便？”
二哥沉吟半刻，遲疑地皺着眉頭：“會有那麽點不方便，你可能會打擾到我的女朋友，不過也沒什麽關系。”
“不是吧……那我還是去住酒店吧。”我來過二哥這兒，知道他的房子很大，只是一想起房間裏還有另外一個女人，我會覺得不太自在。年輕人麽，激情無處不在，我在可能會影響他們的荷爾蒙散發。
二哥沒讓，唇角一點點勾起：“你不是一直都想見見我的女朋友嗎？人都來了，也不來見見？她長得可美了。”
“這個……好吧。”我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她還沒睡哦？”
“她一直都醒着。”
我換了拖鞋在客廳裏四處尋找二哥的女朋友，想着見上一面說句hello就退場的，但是半天也沒見到個人影，我問了一句正在泡牛奶的二哥：“她現在在哪個房間？”
“我的房間。”
我過去輕輕推開了門，倚在門口，小聲地說了句hello，可房間裏沒有人。我四下看了看，發現二哥的房間稍顯淩亂外，并沒有女孩子住過的痕跡，唯有雪白的牆壁上貼着好些張性感的女星海報。我疑惑地轉過身去，二哥遞了杯熱騰騰的牛奶遞給我，一雙桃花眼中滿是惡作劇的笑意：“我的女朋友美麽？”
“……尼瑪，你別告訴我這些就是你所謂的‘女朋友’？”
“我喜歡欣賞美女，我的空間裏都是各色明星的圖片。三弟不認識她們，我說什麽，他就信什麽。”
知道真相後，我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二哥，你、你不會還單身吧？”
“很詫異嗎？”二哥喝了口牛奶，唇瓣上多出了一圈白痕，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暧昧地靠近我，長翹的睫毛在我眼前扇動。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二哥，漂亮的鳳眼，挺直的鼻梁，略薄的唇，還有臉頰到下巴優美的弧線，我突然發現他長相特別精致。
他把一只手搭在我身後的牆上，笑得極其有誘惑力：“有沒有覺得人生又多了一層希望？”
“我去。”我把他推開，“你走開！”
我倒不怕二哥和我玩暧昧，他在我眼裏就跟安安似的，算閨蜜。他得逞後哈哈大笑，抱着牛奶在沙發上坐下：“來，妹妹，我們聊聊天，我們來聊三弟吧，你看他多純潔，啊哈哈。他肯定告訴你我同時交往了好多個女朋友，估計他跟你聊我私生活的時候，臉還會紅。”
我沒好氣：“你果然了解他。”
“那是，他是我弟弟！”二哥笑，“會臉紅的男人很難得的，你要好好珍惜。”
我抱怨：“才不要珍惜，話少，想法多，還愛自以為是，這種人最讨厭了。”
“或許三弟于你來說并不好，他木讷，他固執，可你卻算是他最親的人。三弟剛被找回來那會兒，我得了自閉症，我媽帶我去國外治療，沒時間管他。他初入陌生城市，你是唯一指引他道路方向的人。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他如今這個樣子，不管你喜歡不喜歡，他都越來越偏向你，他喜歡你喜歡的，他和你有相似的喜好，相似的口味，相似的審美觀……果然還是自己□的男人對口味吧？”
“唔。”我這才醒悟過來，二哥是個說客，我朝他比劃了個“停止”的手勢，“我們不談這個，你說得那個自閉……？”
“悅悅妹妹啊，有那樣一個男人，每晚都要看着你的照片才入睡。有那麽一個男人凡事都包容你原諒你，有那麽一個男人凡事都為你着想，你難道一點都不感動？”
“……你少給我用排比句！”我站起來找房間：“我去睡覺了。”
“我本來還準備幫你倒時差的啊，你要睡就最好了，那間喲。”二哥把牛奶一飲而盡，走了。
我說：“果然是沒談過戀愛的人，就只知道開別人玩笑。”
他轉身看我，面無表情：“你不懂。”
接下去的日子都過得很單調，或者說二哥過得日子本身就很單調。他白天上班，晚上就在房間裏玩游戲，而我白天在家裏看電視或者看電影，晚上就陪他打游戲，周末的時候跟他去大哥家蹭飯。
我突然有點明白二哥為什麽找不到女朋友，只能每天欣賞美女照了。
我在這裏混混沌沌過了十來天。有一天白天聽到有人按門鈴，便去開了門。修長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睑，三哥風塵仆仆地站在我的面前，冷風揚起他黑亮的頭發，他的突然出現我并不感到意外。
他裏面穿着一件黑白色格紋襯衫，圍着淺灰色圍巾，外面是一條淺藍色的長款風衣，整個人顯得年輕而有氣質。他看着我，目光純淨，唇角露出淺笑，像冬日裏溫暖得陽光：“我來接你回家。”
我看着他的打扮，有片刻的恍惚，似乎真的如二哥所說的，他的品味與我很接近。
十多日未見到季平凡，我發現我心裏的怨氣并未減退，甚至有累加的趨勢。這種怨氣在于什麽，我自己都講不清楚，就是覺得看着他這張臉，我心裏被堵着一樣。我不與他說話，轉身進了屋。他跟在我的身後進來，搓了搓手：“真冷啊。”
我兀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季平凡又走到我面前來，把兩只冰冷的手按在我的雙頰上：“給我取取暖。”
“嘶！冰！”我用手拍他的手，開始炸毛，“你邊兒去。”
季平凡果然松了手，待我還沒反應過來，他把我的毛線衫往上卷了起來，兩只手順着我的腰滑了上來，我頓時目瞪口呆：“我靠，你在幹嗎你在幹嗎，把你的爪子拿出來。”
季平凡那雙黑白分明的眼認真地瞪着我，一字一頓：“你上次被劉靖騁抱過，這筆賬我還沒給你算！”
心裏本來還有一點小小的感動，也因為這句話破壞得無影無蹤，我有些氣惱：“季平凡，你別無理取鬧！趁着我還沒生氣，我再給你說一遍，我和他什麽都沒有。你別用你的木魚腦子去意淫各種沒有的事。”
“我知道，你解釋過了。”季平凡嘆了一口氣，緊緊地把我抱在懷中，把他的腦袋枕在我的肩頭，兩只冰涼的爪子移到我背後，引得我都起了雞皮疙瘩，“他是我心裏的一根刺，我永遠記得你對他那樣好。”
本是有點哀怨的話語，被他平淡無奇地陳述了出來。我本想借機發作，終究還是沒有，他看起來很累，很困。
我想起前晚我和二哥打游戲時，他說：小悅妹妹，你說一個人在堅持一件無望的事，最長能堅持多久。有時侯，我都覺得我要堅持不下去了。
二哥，你這樣文绉绉的，我有些不習慣。
他笑了笑：以前我覺得三弟特別變态，他可以忍受你跟另一個什麽都比他好的男人戀愛、分手、再戀愛、再分手，忍受你對那個人好，為那個人笑，為那個人哭。
我撇撇嘴：那是他的事，再說了，另外一個男人也沒有什麽都比他好啊。
是啊，都是他的事，他才容易受傷。你覺得那個男人并沒有那麽完美，可平凡不這麽認為，在他的心裏，自己什麽都比不上他，只要那個男人往他前面一站，他心裏就輸了。
“哎喲喂，光天化日地，在我房間裏幹什麽勾當啊！”大門沒有被鎖上，二哥從外面一推就進來了，看着我們，誇張地擠眼睛，“需要我回避麽？”
我眼神躲閃，特別不好意思，三哥替我把衣服拉好，涼涼地看了二哥一眼：“你不是去上班了嗎？”
“我下午特地請了假，本來想帶小悅妹妹出去溜溜的，現在看來不用了。”
“嗯，我陪她去逛逛，我們明天就回去。”
二哥抛給了季平凡一個鄙夷的眼神：“……這麽急着回去幹什麽，難不成上次買的東西還沒試用完？”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我好像沒什麽狀态，因為又要開公開課，然後又要期中檢查，抄各種教案，好煩躁！
近期要開V，開了之後寫肉TT
24、純真的地方
我未料到季平凡帶着我去了他的小時候住的地方。
季平凡帶我去了C市，之後換了好幾輛巴士，車子在山裏越行越偏僻。在颠簸的山路上，我不停地朝他念叨着：“我說你累不累啊，特地跑到國外把我接回來，又把我帶到你老家，你在打什麽鬼主意啊？”
“還好。”季平凡簡短地說了一句，眼睛都沒眨一下，随即便把頭枕在了我的肩膀上，“好像有一點累。”
他的腦袋突然壓過來，有點重，我炸毛：“你無恥！”
他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我身上，呼吸熱熱地噴在我的脖頸裏，聲音幽幽的：“悅悅，你總是輕易地對我許下承諾，可從未兌現過。”
我很是疑惑，嗯地一聲，聽到他說：“你曾經說陪我來的，可一次都沒有。”
我在記憶中搜索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還記得當初他偷偷跑回老家，失蹤了好些天，惹得阿姨吓得報警，而他回來之後，阿姨扣了他的生活費，他也不敢再輕易妄為。我當時見他悶悶不樂，特地開解過他：真想回去，等高考之後，我們去畢業旅行，可以順道去你老家嘛。
畢業之後，我跟着一幫同學逍遙去了，哪還記得這茬事，難為季平凡記了那麽多年。
我透過被塵土模糊的窗戶往外看：“人販子太有心了，居然把你拐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你還能被送回去也是神奇的事兒啊！要是現在把我扔在這裏，我都不記得怎麽回家。”
“嗯。”
我這時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我要跟你回去，會有地方睡覺嗎？房子是不是很破？”
“房子有些年頭了，如果下雨的話，外面下大雨，裏面下小雨。房間也很少，你估計要睡地上。”
“不是吧……”先前季平凡說這個季節有肥美的魚蝦，我才跟他來的，現在聽到住宿條件差，甚至吃得都沒有，心裏打了退堂鼓，“我不去了行不行？”
“現在把你扔這兒，你能回家？”
我沉默了一下：“不能。”
晚上九點鐘的時候，車子才停下來，我松了口氣：“我還以為要在車子裏過夜呢，我可想上廁所了！”
“這裏附近有廁所。”
我下了車之後，打量着四周，突然有一種穿越時空的感覺。這裏黑漆漆的，沒有路燈，附近也沒有幾戶人家，荒涼得很。我去了一趟所謂的廁所，更有種想哭的感覺，對着季平凡哭喪着臉：“好原始的茅廁……好多蟲子！連個洗手的地方都沒有，嗯，你家在哪裏？”
他擰開了礦泉水，倒了一點水給我洗手，然後指了指一個方向：“還要走點路。”
明明是初夏的夜晚，風吹在身上有點兒涼。周圍幽靜而寧谧，唯有風吹動樹葉和草叢的嘩嘩聲以及遠處夏蟬的嘈雜聲。季平凡提着好多東西在我身旁走着，我跟着他走了好久都不見他停下來，有些怨念地問他：“哥哥啊，還有多久啊，我的腳都要走斷了。”
“快了。”
“騙人！”
他停了下來：“走不動了？我背你。”
“不用，我還沒那麽嬌弱。對了，這裏的人晚上都那麽早睡的？”
“省電。”
“哦。”
約摸又走了半個小時，季平凡才在一座房子前停下，透過皎潔的月光，我發現前面這座房子雖是不高，卻也比我先前看見的房子要新了一些。季平凡敲了敲門，很快就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
季平凡說了一句話，用得是方言，我沒聽懂，大意估計是，媽，是我。他的聲音中帶着愉悅與歡快。裏屋亮了起來，有燈光從門縫裏露了出來，門很快地被打開，我擡眼就瞧見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沖了出來，她身材瘦小，只穿着件白色的薄衫，頭發白了大半，她臉上堆滿了笑，抓住了季平凡的手也略微有些顫，她嘴巴一張一合，叽裏呱啦地講了一堆，激動得幾乎要落淚。
季平凡又笑着叫了一聲媽，婦人哎地應了一聲，轉身喊了一聲什麽。
婦人似是才看到了我，怔了怔，随即咧嘴笑起來。季平凡也跟着笑，低低地說了句什麽，然後婦人拉着我的手，滿臉地慈愛，邊點頭邊笑。我也跟着笑，說了一句伯母好，也不知她聽懂沒聽懂，我突然覺得語言不通是件特別郁悶的事。
很快地，屋內又出來一位男人，應該是他養父。皮膚黝黑，臉上都是深深淺淺的溝壑，他聲音醇厚響亮，叫了一聲平凡，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着這幅其樂融融的場面，很溫馨，我想季平凡雖被送到這裏來，他的養父養母必定對他很好，從他們的眼神都看得出來，否則季平凡也不會對這個地方念念不忘。
我有些羨慕他。
曾經我看不起他，其實他過得要比我幸福。
平凡把我推到他的前面，重新把我介紹了一遍，我覺得季平凡絕對不會跟他們介紹我是他妹妹，否則他的養父母笑得那麽開心幹什麽？
季平凡提起地上的行李，又拉了拉我：“進去吧，外邊有些冷。”
“好。”
我跟着進去，伯母很熱情，轉身就要去廚房裏給我做吃的，季平凡沒肯，攔着他們去睡覺，中途他轉身對我道：“悅悅，你忍會兒我做給你吃的，我爸媽白天忙了一天我想讓他們早點休息。”
“沒事沒事，我車上吃了些餅幹，不餓的。你讓你爸媽快點去睡覺。”我對兩人微笑地擺擺手，對他們說晚安。
兩位老人被季平凡哄回去樓上睡覺，我一個人站在樓下打量了一下，并不大的房子，不過看起來沒有季平凡說得那樣破舊，裏面很幹淨。過了一會兒，季平凡從樓上下來，他摸了摸我的腦袋：“我爸媽對你可滿意了。”
我瞥了他一眼：“說我是你媳婦兒了？”
他含笑點了點頭：“嗯，我去給你做吃的。”
他給我下面條，家裏并沒有什麽作料，他就去門外的菜園裏拔了些菜。他下面條的時候，我就站在廚房的門口看着：“你家裏的條件看着還不錯呀。”
季平凡頗為得意：“去年新蓋的，比以前的房子好太多了。”
面條很快就煮熟了，他用兩個白色大瓷碗裝了端到桌上。我坐了一天的車，本是沒有什麽胃口的，可實在是很餓。我喝了幾口湯，味道還不錯，我一下子有了食欲，一口氣吃了一大碗，還把湯喝得幹幹淨淨。我吃飽了，就靠在桌子上，用手撐着下巴，歪着腦袋看他：“你小時候上學遠麽？”
“小學還好，就在我們來時車子停下來那個地方。初中才遠，在鎮上，不過我都住學校，兩個星期回來一次，周末要給家裏做些活。”
“你會辛苦嗎？”
“從不覺得。”季平凡笑了起來，似是想起了什麽，眼中出現些孩子氣，“因為我們村裏的孩子都是這麽過的。”
“我以為這樣的生活只有倒退幾十年才這樣的。”
“離你太遙遠了，你才覺得不真實。”季平凡吸了一口面，“我初中以優異的成績被保送到鎮上最好的高中，後來就被我親媽找到了。在此之前，我從沒有懷疑過我不是我養父母親生的，他們真的待我很好。家裏條件那麽差，他們卻願意辛苦地工作供我讀書，他們既沒有餓着我，也沒凍着我。剛開始我是不肯回去的，只是那時家裏太窮了，養父又生了病，沒錢醫治，而那時我知道我親媽有許多錢。”
“我還記得我養母當時拉着我的手，流着說，凡凡啊，你一定要出去，出去了才有出息。我想我是要有出息，出息了才能賺很多很多錢給他們。”
我心裏酸酸的，輕聲說：“你出來是對的，至少你現在有能力讓他們過上好一點的生活。”
“只可惜，我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伴他們了。”
他輕輕嘆氣，昏黃的燈光下，我看到他的眼神安定而滿足。他給我說了不少小時候的趣事，我這才發現他的性格并不是我初見到他時那樣沉默的，其實他也是個調皮活潑的孩子。他後來去燒了熱水，我湊合地洗了個澡，我問他：“我睡哪兒？”
“樓上就兩間房，我爸媽一間，我一間。如果我不說你是我媳婦兒，我們不好住一塊。”季平凡笑起來，潔白的牙齒有些晃眼，眉間的笑紋都舒展開來，我無語地往上翻了個白眼，他指了指樓上：“左邊這間，你先進去躺着，我洗完澡去找你。”
“我……”
作者有話要說：
下周公開課＋期中檢查，比較忙，但是周五之前要寫滿2W字，哭，我會盡力的。
然後可能要開V了。
25、被欺負
我洗完澡，反倒不覺得累了,就半躺在床上抱着薄薄的被子玩手機。這裏的氣候還蠻舒服,開着紗窗，沒有吹風扇也不會感到熱。我玩了會手機,正在翻照片,季平凡就穿着半舊不新的睡衣進來了。
身側的床微微一沉，季平凡就在我身邊坐下來,身上傳來淡淡的肥皂味。我不由自主地往裏面挪了挪，我這才覺得床一個人睡正适合,兩個人睡就有些擁擠了：“這床太小了,你要不鋪個地鋪睡地上？”
他的眉頭都沒皺一下,臉上帶着毫不掩飾的笑意：“我們家沒有多餘的被子。”
“……”
“不過我有一個辦法。”他眼睛發亮,眼中笑意加濃,我從沒見他笑得如此猥瑣，“疊着睡就不擠了。”
“我去！”我恨不得把手機砸在他的腦袋上。
我本以為他頂多說出什麽兩個人側着睡，果然無論多老實的男人，床上床下就是兩個樣，或者說他們天生在這方面無師自通。我覺得我跟他呆在一間房裏就沒什麽好事，他在其他方面向來自持，可在這方面似乎是把持不住的，雖然他平日裏也沒有表現得怎樣猴急。
季平凡伸手來搶我手裏的手機：“別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