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斷情絕愛的太後
在簡爾爾一番操作下, 成功讓氣運之子和反派越發互相看不順眼,并且都覺得她是受害者。
從深夜送藥開始,她在李慎心裏的形象定格為“面冷心熱滿腹苦衷的好姨母”, 關于他被軟禁整整兩個月這件事,他是半點沒往簡爾爾身上聯系。
哪怕楚月明一口咬定她親耳聽到,囚禁他是簡爾爾和季夏商量過後共同做的決定,他照樣不信。
楚月明都要急哭了, “皇上你為什麽不信婢子?真是婢子親耳聽到的, 太後她确實要軟禁您啊!”
“夠了, 朕不想聽。”李慎一聽她說這些就覺得煩,“朕就是相信了你太多次,才落得這般境地。”
“可是……”
楚月明還想說什麽, 李慎打斷了她,“是朕對你太過寬容, 才讓你幾次三番僭越。光是提議逼宮一事,你就死不足惜。”
楚月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她不理解, 為什麽李慎對她的态度突然變了,這威脅敲打的話她聽聽就覺得後背一冷。
“婢子知道了。”她吸了吸鼻子,垂下頭眼淚大顆大顆落下。
她此刻一落淚,讓李慎想到了那晚簡爾爾來偷偷探望時掉的眼淚。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的眼淚, 每一顆都燙極了, 就像她說的話, 讓他震驚又不知所措。
曾經他以為簡爾爾這樣的女人太冷靜無情,對她又敬又怕,覺得楚月明才是該被人呵護的姑娘。那晚他驟然想到, 在他起初有記憶時, 簡爾爾比楚月明大不了幾歲, 好像她從來就沒脆弱的時候,好像她生來就冷靜克制。
她連眼淚都沒有,不像楚月明,哭泣好像是她的本能,眼淚多到讓人煩躁。
未央宮裏,簡爾爾對他的心理活動表示贊同,“這小子抓住重點了,眼淚是武器,那就得用在該用的地方,濫用只會讓人厭煩。”
這點444深表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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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說簡爾爾的眼淚,都是絕殺,這個世界主打感情牌,她哭一次就穩住了氣運之子。上個世界她神力不夠卻要火拼,眼淚是她迷惑敵人的武器,這邊眼淚還沒幹,那邊刀子就已經捅進去了。
什麽叫專業?這就叫專業。
不過也有壞處,比如楚月明從李慎那裏離開後,對簡爾爾的好感度直接到了-50,是恨之入骨的程度。
聽着444報出來的數值,簡爾爾輕笑一聲,“是嗎?可是誰在乎呢?”
她從頭到尾就沒想過攻略楚月明,真社畜絕不做本職以外的工作,她每個世界只重點攻略一個氣運之子。
上個世界是雨殊,這個世界是李慎。
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足夠讓李慎對季夏從忌憚厭惡到憎恨,也足夠謠言瘋漲,外頭甚至傳李慎已遭毒手,季夏意圖謀反。
這天季夏又是深夜才脫身,腳步聲将沒睡熟的簡爾爾吵醒,又在她迷蒙時将她抱在懷裏。
每次季夏這樣抱她一會兒就緩過來時 ,她都覺得自己像個充電寶。
她揉揉眼,嘟囔着問:“去大牢了?”
季夏嗯了一聲,“還有血腥氣?”
“沒。”簡爾爾在他脖頸間嗅了嗅,“來之前特意沐浴換衣,領子上還有木質香薰的味道,肯定是為了遮掩什麽。”
她困得很,說着打了個哈欠摟着他脖子往床榻上倒,扯過被子來将人蓋住,“下次不必這麽麻煩,哀家又不會嫌棄你。”
季夏順着她的動作栽倒,聞言輕笑出聲,胸膛微微震動着。
“娘娘歇息吧。”他輕拍她的背脊,像哄小孩一樣哄人。
他在朝堂上的動作,簡爾爾一清二楚。今日有大臣一定要見到皇帝不可,在大殿上痛罵季夏小半個時辰,愣是一個髒字都沒有,卻把人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簡直是絕活。
但這些話季夏早就聽到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完全不在意,甚至還能在對方罵完後看茶,讓他潤潤嗓子。
這對于将忠誠刻在骨子裏的臣子來說,簡直是羞辱。大臣将茶杯打翻,怒喝道今日若不讓他見陛下,他就一頭撞死在大殿之上!
聞言季夏總算有了點反應,他似是驚訝般“啊”了一聲,視線在大殿上掃了一圈,“等什麽呢?還不把地方給王大人騰開,免得阻攔了人家面見先皇的路啊。”
這話簡爾爾聽了都要說一句缺德,最終結果自然是血濺大殿。
而這一撞不過是開始,要求見皇帝的大臣一擁而上跪在殿外,見不到人不肯離開。有脾氣暴躁的直接對季夏吼道:“你這宦官真當自己能只手遮天?有本事就像逼死王大人那樣,将我等殺個幹淨!”
季夏笑道:“我不過一個奴才,哪敢得罪諸位大臣啊?各位可都是國之柱石。”
“你……”
那臣子被氣到仰倒,有人扶住他搖搖晃晃的身子,冷眼瞧着季夏,“陛下龍體抱恙,太後娘娘總無事了吧?今日我等不求見陛下了,求見太後娘娘。”
太後和季夏先前就傳了些風言風語,雖然當時大部分人都不信,但這兩個月以來,不僅李慎閉門不見,連太後都不知所蹤,除了每日批奏折的筆跡能确定她尚且安好外,滿朝大臣,就連衛家人都沒有她的音訊。
這叫人怎麽不多想?
他這一說,衆人的重點轉移,都要求見簡爾爾,也不知是覺得此事可行還是怎樣,聲音都大了不少,簡直震天響。
季夏嘴角笑意不變,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
見他不應聲,先前脾氣暴躁的大臣又質問道:“怎麽,難不成太後娘娘也不便見外臣?“
“那倒不是,奴才哪能做娘娘的主?”季夏擡手,立刻有侍衛一擁而上将大臣團團圍住,“我只是在想,将諸位大人都打殺了自然是不可,但将諸位發落大牢還是可以的。”
他說着笑意盡消,當真将在場大臣一個不落,全數押到大牢。
“真是個大逆不道的人啊。”簡爾爾感嘆着,靠在椅子上讓雙雯給她梳發髻。
【季夏做得好絕啊。】444也感嘆,【那些大臣不就是想見見你,他反應怎麽這麽大?】
“因為在他看來,我比他更大逆不道,他不想給那些臣子直面我的機會。”
手掌虎符的是她,搜尋宗室子弟意圖更換新君的是她,将李慎軟禁兩個月的也是她。她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別說是要換皇帝,就是說她要登基做女帝也是說得通的。
由于444時刻和簡爾爾保持同步,知道她不可能在小世界長時間停留,因此它壓根沒往這方面想過,此刻被簡爾爾一解釋還狗頭懵逼了一會,【是我格局小了,想不到他是為了保護你。】
“聽着還有點感動是不是?”簡爾爾輕笑一聲,“只是可惜了,我不需要。”
她換上莊重朝服,親自去了一趟大牢,将大臣們放出來。
這些臣子職位都不低,被關進來時也沒個正經名頭,因此這一晚上也沒受什麽刑罰,除了形容憔悴外沒什麽不妥。
但對于他們來說,在大牢的這個一晚上,心理上的折辱遠高過身體上的折磨,在見到簡爾爾一身莊重親自将他們迎出來時,他們一個個臉色漲紅,又是難堪,又是感激。
簡爾爾第一時間搶占先機,開口道:“諸位卿家受苦了。”
她說着拱手一拜,大臣們見狀,趕忙嘩啦啦跪了一地。
“娘娘言重了,是臣等無能,這才受制于人。”
簡爾爾虛扶為首的大臣一把,“諸位大臣為何而來哀家心中清楚。各位放心,三日後秋獵之時,皇帝定然會毫發無損出現在獵場上。”
這些大臣最開始的目的本是親眼見到李慎,并質問季夏,碰了這一晚上的大釘子後,他們的底線無條件退步,簡爾爾說什麽他們也只能點頭應下來,沒了讨價還價的餘地。
簡爾爾又親自送他們到了宮門前,囑托道:“三日時間不算長,回去好生休養吧。哀家希望秋獵場上能見到諸位飒爽英姿。”
她臉上始終帶着得體而大方的笑,說的每一句話都具有安撫人心的力量,讓大臣們不知不覺間便對她信服。
送走了臣子們,簡爾爾一拐彎,直接去了安福宮。
季夏面前擺着各色糕點和果茶,他并不嗜甜,這是為誰準備的不言而喻。
簡爾爾一臉驚訝,快步走過去坐到他身旁,“這都是什麽時候準備的?督公真是有心了。”
季夏語氣涼飕飕的,“比不得娘娘有心,難得起了個大早,卻是直奔大牢而去,将不長眼的東西都放了。”
“不放了又能怎樣?殺個幹淨嗎?”簡爾爾端着茶抿了一口,甜度正好,一口下去讓她無意識微微眯眼。
這兩個月季夏在摸清她口味這方面做的可謂非常優秀,一杯茶都能讓她身心愉悅。
她笑道:“再者說督公也沒攔着哀家的意思,否則早該派人來了。”
“反正攔也攔不住,又何必多做無用功。”季夏搭在桌子上的手悄悄攥緊,“無論娘娘要做什麽,奴才都是攔不住的。”
一句話讓簡爾爾動作一頓,警惕之心大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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