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白澤
第八十章 白澤
懷柔今日睡的很早,雲起塵轉頭看了看窗外。
“雲先生,再不來在下就要走了。”蕭吟在原地多等了一刻鐘,不滿的說道。
雲起塵笑着說:“無論蕭掌司如何說,還是捏碎了那枚銅板不是嗎。”
“哼……”蕭吟拿出那枚銅板,“你故意的。”
雲起塵挑了下眉,道:“像蕭掌司這樣警惕,高傲,還是……少年俊傑的人,若是我第一次說到威脅到你的話,你不會想聽的。”
“這東西是我內力震碎的。”蕭吟冷哼一聲,“我依然不想聽。”
“你想。”雲起塵合上扇子,“不管你是誰,和岐淵挂上關系,清漪饒不了你。”
“那是我的事。”蕭吟打斷雲起塵的話,道:“而且你比清漪,看起來更讓人防備吧。”
雲起塵自如的搖着扇子,道:“她做了一件事,就注定我必須要與她你死我活了,不過在那之前,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現在,問出你能确定我對你無害的問題。”雲起塵指了指自己,“然後我們談之後的事情。”
蕭吟警惕的看着雲起塵,“那好,我問你,是什麽事情,要你與清漪相抗衡。”
雲起塵似乎還是笑意盈盈的,“滅族。”
蕭吟神色一晃,“你是……岐淵之北的人?!”
雲起塵嗤笑一聲,道:“那倒不是。”
“滅族那麽大的事情,怎麽可能瞞下去。”蕭吟懷疑的說,“既不是岐淵之北的人,那也不會是天晔門的人,若是的話,你何必大費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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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起塵笑了笑,“任你想破了腦袋,都不能想到我是誰,但是我與她确實有仇。”
蕭吟冷言:“岐淵的毒障并不那麽容易破除,我與你沒有合作的必要。”
“是嗎?”雲起塵反問:“蕭掌司,我該說你年輕,還是見識短呢。所為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這能破這毒障的,只有靈涯親掌的明燭,而且你不妨回去問問,二十年前岐淵南北相背而行,是不是有這個原因。嗯?”
“明燭……難道這就是清漪提起的,能破毒障的東西。”蕭吟未曾聽說過這東西,只是雲起塵的話讓他覺得有些不安。
“既然如此。你待如何?”蕭吟問道。
蕭吟雖然擔心清漪的安危,但是清漪似乎很是認定岐淵是罪魁禍首,現下他必須先阻止兩方刀兵相見,和保證岐淵的安全。
否則只會将岐淵推向滅亡。
至于雲起塵,蕭吟心想,屆時岐淵與靈涯聯手保下清漪便是,什麽人可以與岐淵和靈涯相抗呢?
蕭吟想到這裏,才算是穩下心神。
雲起塵聽到蕭吟的問話,心想這事兒成了。
“這第一件事,就是明燭。”雲起塵扇骨搭上手心,“明燭,或盜或毀,否則岐淵就是砧板上的肉。”
蕭吟蹙眉,“我還有一事想問。”
“我知道,你是想問,我是否相信岐淵滅了天晔門一事,對吧。”雲起塵淡然一笑,“你要是不問,我倒是該重新考慮是否要與你合作了。”
“所以你的想法呢?”蕭吟看不透這個人,岐淵處于風口浪尖,現在誰不繞着走,到底自己能給他什麽助益,才讓他不顧一切的接近自己。
“我不信。”雲起塵斬釘截鐵的說。
“為什麽?”
“不為什麽。”雲起塵道。
話說到此,倒也無話可說。
“那明燭……”
蕭吟看着雲起塵,“何時動手?”
“你與清漪,好像很熟吧?”雲起塵看着蕭吟道。
這幾天雲起塵無事的時候都會多留意蕭吟幾次,據他所知,今日蕭吟還見過那人,且醉酒那日,蕭吟從頭到尾神色都不對。
蕭吟別過臉,道:“并沒有。”
“不重要,明日晚上,你請她喝口茶也好,聊聊天也罷,我親自去取那東西。”雲起塵勢在必得的說。
“可是明日我要回家一趟。”蕭吟蹙眉道。
“回家?岐淵嗎?”雲起塵看着蕭吟,“你不能走。”
雲起塵見他不解,接着說:“你不能走,你不帶明燭走,回了岐淵也是等死,你帶走明燭暴露了身份,宋泠怎麽辦?”
“這……”蕭吟一時遲疑,本來也沒想帶明燭走,可是事兒趕事兒趕到這裏,就不得不從長計議。
蕭吟有些煩躁,他從未如此打亂過計劃,這段時日是他最亂的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每天的打算都要多加一些。
“我要走了。”雲起塵慢慢的停下手中搖着的扇子,低聲說道。
“什麽?”蕭吟一愣。
雲起塵嘆了口氣,“我也不想走,好不容易找到他了。”
雲起塵自嘲一笑,“可是只有斷了這後顧之憂,我才能保他安全。”
“誰?”蕭吟聽不明白雲起塵的話。
“說了你也不知道。”雲起塵道:“把你在岐淵證明身份的東西給我,帶走明燭後,我替你回岐淵。”
“什麽?”蕭吟看着雲起塵,“你去岐淵做什麽?”
“布局。”
雲起塵伸手道:“把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給我,把能暴露你身份的東西也給我。”
蕭吟看着雲起塵,道:“你最好說的都是真的。”
“天地為證。”
蕭吟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上有岐淵的圖騰,中間雕刻有一只獅子,頸間白毛,頭有角。
“白澤……”
雲起塵看見這個圖騰,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和懷柔一起翻閱書籍的時候,這東西懷柔曾經和自己說過,這是岐淵嫡系的圖騰。
“你是岐淵的嫡系,少主?”雲起塵看着蕭吟,笑道:“看來撿到寶了啊。”
蕭吟被他看金子銀子的眼神看的不自然,低頭道:“收起你的眼睛。”
“哼,你比起我家哥哥,差遠了。”雲起塵把令牌收了起來,沉聲道:“若是順利便好,不順利被人抓了,我自有脫身之法,到時候你必須保護好自己,把你的狠戾拿出來,和我劃清界限。”
“那你要是死了,我去找誰說理去?”蕭吟道。
“你放心,我不會死的,不過如果我被發現了這個。”雲起塵指了指令牌,“那你就和岐淵劃清界限吧,先假意逢迎一段時間。”
“哼,最好不要。”
蕭吟把東西也交出去了,又化出一片彩翼的羽毛,“此物你拿好,和你那該死的銅板一樣,在岐淵遇到不可破的難處就拿出來,捏碎。”
雲起塵玩味的接過來,“醒了,謝了。”
“好了,月已西沉,剩下的明日細說。”蕭吟轉身欲走。
“等一下……”
雲起塵叫住蕭吟,頓了一會兒才說:“有一件事,幫我把懷柔照顧好,替我交代廚房,你有錢出錢,讓他們特意準備清淡的菜,要甜口的。肉類最好是魚,最好是鲈魚,換着樣的做。早晚要喝粥。”
”啰嗦。”蕭吟看了一眼雲起塵,“知道了。”
蕭吟擺手離開,雲起塵獨自在原地站了許久。
他別無選擇,而蕭吟是他最好的選擇了。
“阿柔,再等我一次。”雲起塵呢喃道。
矯情了一下雲起塵,重新打開扇子在胸前搖着,擡腳往回走。
不知道懷柔有沒有踢被子。
雲起塵正想着,忽然看見清風攬月臺階上坐着一個人。
“怎麽回事?”雲起塵快走了幾步過來,把人扶起來。
“嗯?”懷柔由着他把自己裹緊他的披風裏,眯着眼睛道“睜開眼忽然發現枕邊人不見了,你問我怎麽回事?”
雲起塵心虛的把人抱起來,“我只是出去一趟,讓你擔心了。”
懷柔靠在雲起塵的胸前,雲起塵沒注意看到懷柔眼裏有些悲傷的影子。
“怎麽了?”雲起塵把人抱回床上,還沒放回被子裏,就被人攀着脖子堵住了雙唇。
雲起塵被他吻的暈暈乎乎的,把人按下去後才得以說句完整的話,“你再親,我就堅持不住了……”
懷柔似乎很不講道理,擡頭就吻上來。
雲起塵攬着懷柔的韌的不行的腰,慢慢的把人放下,過了許久才在喘息的空擋裏問:“這是怎麽了?”
“我的……”懷柔抓着雲起塵,“我還以為你連夜就走了,不和我說一聲。”
雲起塵心一疼,他走這麽一會兒懷柔就這樣不舍了,若是自己真的走了許久,還九死一生……
這可怎麽了得啊。
“沒走,我不走,陪着你。”雲起塵低頭吻他。
吻了也不夠,懷柔今天似乎非常執着,手不安分的解了雲起塵好幾顆扣子。
“阿柔……我受不了了……”
“柳下惠……”懷柔低吟一聲。
“你說什麽?”雲起塵的手報複性的擰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問。
這個時候說這個,是個正常男子誰能坐得住?
“柳下惠我是真佩服……”雲起塵翻身把人罩住,輕笑着說:“不過我是不是柳下惠,阿柔心裏不是很清楚?”
懷柔被雲起塵弄的全身脫力,只能喚一句:“阿塵……”
雲起塵抱着懷柔折騰了許久,直到懷柔睡過去,雲起塵才得以仔細的看一看懷柔的面容。
眉心緊蹙,似乎有什麽困擾的事情讓他睡着了也不安生。
雲起塵一句一句的哄着,慢慢的撫平了懷柔的眉心,然後連人帶進自己懷裏抱着。
今天是怎麽了……雲起塵親了親懷柔的額頭,心裏有些隐隐的不安。
作者有話說:商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