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沒什麽
第七十九章 沒什麽
翌日,懷柔一覺睡到了晌午。
雲起塵吃了早飯就在床前坐着,手裏翻看懷柔翻得那本書。
終于讓他從各種折角裏看出來些許端倪。那張年節鋪平的折角,還有奉元的折角。
原來這都是他想去的地方。
雲起塵放下書,看着懷柔的睡顏。睡的踏實的時候就顯得很柔和。
雲起塵起身吻了一下,然後去櫃子裏拿了一套衣服。
“啧……”懷柔被雲起塵動作的聲音打擾,眼睛眯起來。
聽到聲響,雲起塵快步走過來,把衣服放一邊,在床邊半擁着懷柔低聲問候:“醒了?餓嗎?”
懷柔想翻一下身,結果一動腰間腿間一陣疼痛。
“唔……禽獸。”懷柔不滿的罵道,“走開。”
“噗……”雲起塵在懷柔耳邊低聲笑,“別氣了,我給你揉揉。”
說着就要下手去揉,懷柔一把拍開作怪的手,“不用你,把我衣服拿來。”
雲起塵拿過方才取來的衣服,一件件的給他穿上。
“放心,這衣服領子高。”雲起塵把人的鞋襪一起套上,邊套邊說。
懷柔撇嘴,“怪誰啊?讓你不要咬……我的脖子也不知道是什麽好東西,竟然不松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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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柔在雲起塵面前被充的越發驕矜,似乎是他原本身上的東西,只不過在這裏久了才生出這樣的傲骨。
若是再被人細細的寵着,慢慢的也會再拾起那嬌弱的勁兒。只不過只在這個人面前罷了。
雲起塵就是喜歡他這樣嬌弱着。
在靈涯的時候,雲起塵總是這樣,那時候懷柔身擔柏華仙師的重責,要求自己很嚴格,雲起塵替不了就陪着。
束了發,懷柔躺的渾身痛,起來出去曬曬太陽。
“哎,披風。”雲起塵把披風給他帶上,拿了把椅子放廊下。
“雲起塵,在外面吃吧。”懷柔坐在椅子上,覺得今天外面的天氣不錯,說道。
“行,我去搬桌子。”雲起塵摸了下懷柔的頭。
粥還是昨天做的那種,懷柔沒動菜就先進了一碗。
“好吃嗎?”雲起塵看他那麽喜歡,又去盛了一碗。
懷柔點了點頭,“還有這條魚。”
雲起塵看着懷柔吃飯就很開心,拿着筷子托着腮看着。
“腰還疼嗎?”雲起塵忽然問。
“不了……”懷柔差點沒被粥嗆到。
放下碗筷,不滿的看着雲起塵,道:“以後你第二天再敢提,我就動手了。”
雲起塵在一旁明着樂,“好,不提不提。”
“嗯?”雲起塵指尖繞過一絲靈力波動,是銅板。
懷柔在他旁邊,自然也感受到了。
“怎麽回事?”
懷柔看着雲起塵,這些天從未見過他與誰聯系過。
雲起塵掐滅了那一絲靈力,含笑着說:“沒什麽。”
雲起塵神色滴水不漏,但……懷柔從來沒聽過雲起塵說這句話。
懷柔喝了一口水漱了下口,“嗯。”
吃完了飯,雲起塵才算松了一口氣。
蕭吟怎麽會這個時候捏碎那個銅板?
蕭吟看着手裏的銅板,臉色難看。
雲起塵……你是狗吧?
蕭吟并不想捏碎這個銅板,但是他方才只是動用了靈力做別的事情,竟然把這東西震碎了。
蕭吟将銅板塞進袖中,嘆了口氣。
見就見吧,明天晚上。
阻止她……
雲起塵到底是什麽目的,靈力非是人間之力,難道是岐淵之北的幸存之人?
蕭吟自己在這猜測良久,終究沒有頭緒,但若是岐淵之北的幸存之人,想必他肯定知道天晔門之事。
清漪也算是初出江湖,此事蕭吟不僅僅想破岐淵之局,還想助清漪一臂之力,她年歲尚小,若是處理不好此事,定然會使得江湖衆人質疑。
“哥哥,你想什麽呢?”宋泠進來看到蕭吟似乎靜坐思慮什麽。
被人忽然打斷,蕭吟轉頭看着宋泠,溫聲道:“你怎麽沒與謝少主在一處。”
宋泠笑了笑,指了指門前小厮拿來的東西,道:“你三日後要動身,我今日替你收拾了許多東西,免得你再顧慮這些。”
“我家泠兒真是賢惠。”蕭吟把東西收好,“那我就不用自己收拾了。”
宋泠坐下喝了口茶,嗔怪道:“你什麽時候給我娶一個嫂子回家,這些事情倒不用我管了。”
蕭吟看了看在自己身邊古靈精怪的妹妹,“我公事繁忙,誰家姑娘願意嫁給我這樣,沒有時間陪人家的人啊?”
“嗯……”宋泠想了想,反駁道:“你可是明月樓最頂頂招姑娘喜歡的人,再說了,就是街頭小販也要日日出去擺攤,也陪不了啊。”
宋泠說着,又忽然想:“再說了,江湖上的姑娘都爽快的很,誰會要你一直陪着啊,就算是陪着,也是人家陪你動刀兵吧?”
蕭吟笑了笑,“你還小,不懂。”
宋泠喝完了杯子裏的茶,起身道:“謝夫人和我約了下午喝茶,我先走了。”
宋泠走後,蕭吟起身出門,忽然想起了清漪。
蕭吟搖了搖頭,不歸路罷了。
她與自己遠隔南北,雖然不為仇敵,可也算是相對。
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想的那種關系了。
走着走着,再擡頭,竟然已經走到山門外了。
蕭吟一頓腳步,心裏恍然知道,自己想去的是何處了。
“蕭掌司,要出去嗎?”門口的值守問道。
“嗯。”蕭吟悶聲道。
說完負手而去。
既然已經到此,那便去吧。
蕭吟一路走到清漪的門前,走的時候還步步生風呢,但走到門前的時候還是頓住了。
“進來吧。”
門內聽到清漪的聲音。
蕭吟一頓,推門進去了。
一進門當頭就是一劍。蕭吟側身躲過,是清漪。
蹙眉間,又是一招,蕭吟只是躲過,但是清漪身手很快,蕭吟只好出手制止。
清漪不用劍,很少用劍。
蕭吟躲閃之間忽然出招,繞到了清漪的身後,抓住了清漪手中的劍。
竟然三招之內讓清漪的劍脫了手。
“尊主,怎麽忽然練劍了。”蕭吟看了看手中的劍,然後呈到清漪的手中:“在下冒犯。”
清漪接過劍,放在一邊,倒了杯茶。
“蕭掌司怎麽有空來這裏?”清漪指了指邊兒上的杯子,“我不愛喝茶,這還是謝宗主讓人送的,你嘗嘗。”
蕭吟喝了一口,點了點頭,“謝宗主是喜歡喝茶的,送的也是上品。”
“說來奇怪,我走着走着就到這兒了。”蕭吟看着桌上的劍,“尊主還練嗎?我陪你。”
清漪握着杯子的手一頓。
我陪你,這句話向來都是自己對師兄說。
“不練了。”清漪搖了搖頭,“說來蕭掌司的武功似乎很好,但是卻從未見過你佩劍。”
“我很少用劍,不過出去辦事的時候,順手拿了也是有的。”蕭吟笑言:“也不知道是劍法還是棍法。”
“對了……”蕭吟忽然想說:“三日後,我要回一趟家,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來。”
清漪點了下頭,“回啊,近日幾大宗門也是商量了讨伐岐淵的事情,今晨能夠破除毒障的東西我也讓人帶來了,蕭掌司不必擔心此事,安心回家就是。”
清漪的話讓蕭吟全身一僵,難道清漪的認定了岐淵為天晔門之事的罪魁禍首了嗎?
蕭吟許久才問:“尊主是有确切證據,此事為岐淵所為嗎?”
清漪擡頭,不解的問:“蕭掌司怎麽會忽然有此一問?岐淵禁術就是最好的例子。”
“非岐淵之人,此術無法練成,即便是不是岐淵所為,也要給出個說法。”
清漪說的話輕飄飄的,聽着似是理所當然。
“尊主……說的是。”蕭吟淡笑一聲,起身道:“在下還好收拾行李,先行告辭。”
蕭吟走後,清漪又拿起了那把劍。
方才她對蕭吟出手的劍法,正是曾經與懷柔一起練過的。
已經許多年未練了。
蕭吟來的走的都很莫名,清漪卻發現,每當說起岐淵的事情,蕭吟總會很奇怪。
聰明如清漪,或許這鳥鳴澗,是真的魚龍混雜。
蕭吟走至半路。
內心有種不安的傾向,毒障起岐淵山前唯一屏障,若是破了,那便是暢通無阻。
若是到時候商談無果,後果不堪設想。
蕭吟正蹙眉之際,忽然想起雲起塵。
他既然都能認出千秋翎,或許清漪所說之物他也知道。
慕容明月和慕容明紹在屋內閑坐。
“我就不明白了,天晔門已然滅門,非親非故為,為什麽要上趕着?”慕容明紹蹙眉,又道:“江湖道義,天晔門報仇之事我支持,可是為什麽你這麽害怕?還要與鳥鳴澗聯姻?”
“哎呀,這鳥鳴澗已經和明月樓訂了親,你怎麽還在這問。”慕容明月無奈的看着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
慕容明紹坐回椅子裏,“那你倒是說,到底都在害怕什麽?”
“你看你這個愚鈍的樣子。”慕容明月恨鐵不成鋼,“當年的事情我和你說的很清楚吧?你想啊,既然是報仇,這天晔門已經滅門了,那別家就沒有參加那些圍剿嗎?”
慕容明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當年也是出錢出力的,現在天晔門這樣了,我能不為了宗門打算嗎?”
慕容明紹拍了一下椅子把手,“诏令已經已發回去了。”
作者有話說:你看吧,有些時候閃躲,其實是真的不能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