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慕桃光的愛好……
三年前,顧晨在接到了季傾玄的那通電話之後,幾乎是無所适從,立刻就要從美國跑回來。
遠隔西洋,那時候美國的冬天還飄着雪花,是無比的寒冷,從未有過的那幫冷厲,幾乎将他的血液封存在皮膚下面。
每走一步幾乎能感受到從內到外的發出的寒顫,他還是盡了最大的努力,連夜奔到了機場。
飛機上,他只能六神無主的發呆,感受着從腳底升起的一股寒流流竄在大腦之中,将他整個人浸在一股眩暈的狀态。
一旁的座位上是一對恩愛的夫妻,還帶着一個可愛的孩子。不知是出現了幻聽還是巧合,他隐隐約約,聽到那個孩子叫阿玄……
“阿玄,在淘氣會被空乘姐姐捉走的哦,”柔軟女聲換回了自己的孩子,也喚醒了顧晨眼中始終未落的一片水光。
他忍不住在衆多乘客的側目之中放聲大哭,他不知道該不該慶幸,那個時候的自己還不是一個紅極一時的明星,至少,不會有人在他落難傷心的時候拿出手機拍照,而是紛紛安慰着。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要不是生死這種事兒,那就沒什麽過不去的。”一位口音純正的中年男人用地道的美國腔對他說,“過幾年回頭你知道,什麽事兒都能掌控的了。”
顧晨的一雙淚眼朦胧,男子的話讓他想起那句: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即便實在嚴寒的冬日裏,他身着一件單薄的襯衫站在風雪中,餓着肚子,都沒有想要落淚的沖動。
即便在七年的感情路旅之中,與季傾玄有過無數次的大吵小吵,可沒有一次……她在那邊斬釘截鐵的說,再也不想看到自己。
這一次……他恐懼的感受到,電話那邊的季傾玄,是鐵了心思要跟自己分手。
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她有了這樣的念頭?
明明在離開水游城的那天,她還笑着來機場送自己離開,答應他……答應他回來的時候,給他一個無可比拟的驚喜……
下了飛機,水游城是一樣的漫天大雪,似乎從紐約到水游城的距離只在短短的光速一瞬,自己置身于一個寫滿未知的迷宮之中。
當他風塵仆仆的出現在季傾玄的面前,肩頭的雪花還未融化,帶着他那份焦灼的不解,頹然捉住她的手,問她到底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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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傾玄當時的表情就是在看一個可笑的小醜,冷勾着唇,一字未說,已然讓他的心涼了大半。
當那個穿着浴衣的男人從浴室中出來的時候,他似乎一切都懂了。
茫然的憤怒侵占他的大腦,他有那麽一刻,想要跟這個桃花眼的男人同歸于盡,或者争個魚死網破。
可僅剩的理智讓他沉住氣,憑最後一絲精力站在原地,可悲的盯着眼前依偎甜蜜的兩人。
“季傾玄,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
他差一點就奪門而出。
顧晨長舒一口氣,神志稍稍恢複了些,臉色卻依然陰沉的可怕,目光中更是有一種能嗜人的顫意。
他緊緊的捏住紙張的一角,恨不能是這個男人的脖頸,或是季傾玄的。
就是這個男人,這個有着四溢桃花的俊秀男人,與季傾玄站在一起,在自己面前做出你侬我侬纏纏綿綿的樣子。
黑白色的紙張上,男人的桃花眼分外明亮,似乎潤的出水來。
當年,就是這個男人,這個有着四溢桃花的俊秀男人,與季傾玄站在一起,在自己面前做出你侬我侬纏纏綿綿的樣子。
黑白色的紙張上,男人的桃花眼分外明亮,似乎潤的出水來。
當年在自己剛剛回國的時候,這個男人出現。
既然季傾玄的眼疾在那個時候造成,那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這個男人一定知道……
顧晨心裏一動,瞥了一眼在旁邊低頭商量的導演與制片人,盯着照片上的男人幾秒之後,顧晨直起身子,将手中的紙遞給一旁的導演。
“這個演員怎麽樣?”他淡淡出聲說道。
“這是誰?”
導演接過,和編劇湊在一起看起來。
“慕桃光,男,二十八歲,演藝經歷……”
在導演與編劇的低聲讨論中,一旁的男三號與女二號偷偷笑起來。
“笑什麽?”顧晨好奇。
女二有些受寵若驚,說道,“顧晨哥,你沒有聽說過關于慕桃光的事情嗎?”
“沒有,”他搖頭,但有一絲好奇,“什麽事兒?”
“他曾經在最初的介紹上,跟導演說,大家好,我叫慕桃光,性別男,愛好男……”
“他是這麽說的?”顧晨眯了眯眼。
“他不光是這麽說的,還是這麽做的。”男三已經樂不可支,“這件事在圈裏其實見怪不怪,不過像他這麽誠實的,可是頭一個。”
導演發話,“聯系一下這個慕桃光,讓他來試戲,馬上!”
一旁的顧晨,雙眼之中流洩出來的精光讓人心裏已經,“愛好,是男麽……”
那麽當初那一場,是戲?
*****
慕桃光走進來的時候,面上挂着微笑。
實在沒有想到,這部投資極高,影響甚廣的電影導演居然會打電話給自己。
要知道,這部電影是一線演員擠破頭也進不去的圈子。
慕桃光心裏一陣竊喜,如果不是那個原本的男二出了車禍,自己還哪裏能撿到這天大的便宜?
可畢竟不能讓人看出來不是?
他清清咳了一聲,無懈可擊的微笑在面對一屋子的導演及主創時,出現了一絲龜裂。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角落裏,卻引人注目的年輕男人。
那……那那那那……那不是內個誰嗎?
顧晨鼎鼎有名,就算自己這個在娛樂圈三線以下的小演員也如雷貫耳。在電視以及新聞上看到有關于顧晨的消息,總以為是一個相似的人罷了。
又或者是自己眼拙,将兩個不可能的人認成了同一個。
可眼前見到這活生生的人,實在沒有什麽解釋說得通顧晨與記憶中的男人不是同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