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到底發生了什麽？
白珺長得很美，就像是從書裏走出來的美人，不似西施黛玉，自有一番瑩潤靈動的姿色。
白珺檢查了一下季傾玄的雙眼，嘆了口氣，“像你這種病情，如果有條件，去國外治療是最好的方案。”她頓了頓，“國外的醫療水平高于國內，當然，國內也是可以……”
“我已經計劃去美國治療了。幾個月之後。”季傾玄聲音輕的就像一陣風，不掩夾帶着的激動。
白珺點點頭，“不過，你的眼睛不應該傷的這麽重的，當時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治療呢？”
這話就像是忽然而至的冰霜，讓前一刻尚且喜悅的季傾玄沉入了湖中。
垂眸半晌，她機械似的搖搖頭。
“大夫，如果時間到了，我可以走了嗎？”
季傾玄離開病房的前一刻，白珺的聲音響了起來，“季小姐！”
她快步走到季傾玄身邊，“如果你信得過我，你可以在離開之前每周到這裏，我清楚那邊的治療方案，提前在國內對你進行一些治療，會幫助你在國外的治療的效果。”
季傾玄點頭應下，随後離開，
當顧晨看着那抹俏弱的身影從樓下離開的時候，心口傳來猛烈而緊致的疼痛。
水淋淋的心髒猛然被提上岸，接受無處遁形的炙烤。
疼痛，那般清晰……
“她怎麽了？”閃身進了病房，顧晨面容緊繃，看着面前的白珺。
“情況不是很好，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白珺嘆了一口氣，将季傾玄的情況告訴了顧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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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晨僵硬的臉頰終于被白珺的話生生砸出一道裂縫。
“你是說，季傾玄的傷已經快三年了？”
“對，”白珺點了點頭，“但當時沒有徹底的治療，否則也不會留下後遺症。”
“是怎麽傷的？”顧晨冷邃如山的聲音沉駭不已。
“她沒說。”白珺回憶着，冷不防撞入顧晨諱莫如深的雙眼。
顧晨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胸腔幾乎噴薄而出的劇痛要将他整個人湮沒。
“你們兩個，認識嗎？”
白珺皺着眉頭，從未見過顧晨如此失态的樣子。
顧晨嘴角破碎出的笑容絕望而凄涼，“認識。”
何止，是認識？
白珺微微發怔，這樣的顧晨，哪裏是人前完美的無懈可擊，冷漠的不留餘地的男人？
這明明是受了傷害，一頭可憐的幼獸……
顧晨踉跄着整理好帽子，跌跌撞撞的離開病房，讓白珺一陣擔憂。
迅速的拿起電話，“保安室，樓下有媒體嗎？”
得到答複之後，白珺微微松了一口氣。又不由得想起剛剛那個容顏秀美，一颦一笑讓人印象極深的女孩。
叫季傾玄？是吧？
白珺失神的看着顧晨剛剛離去的門邊，這個女孩兒與顧晨是什麽關系？能讓顧晨如此失魂落魄，一定不會是普通的朋友。
手指無意的在手機屏幕上點來點去，進了相冊，唯一的相片就是在美國拉斯維加斯與顧晨的合影。
照片上的自己笑的無比燦爛，身邊的顧晨淡淡勾着唇角，即便在笑，骨子裏也透着冷漠與疏離。
盡管最後兩人還是成為了好友，可顧晨的性子卻從未改變。
季傾玄……到底是什麽人呢？
*****
顧晨茫然的走在大街上，身邊少了那些聒噪惹人厭的狗仔，無比的放松之下，是滿心的懷念。
上一次這樣走在大街上，應該還是與他心愛的阿玄在一起的時候吧？
為什麽短短幾年的時間，一切變成了這樣？
記憶中那個甜美，笑的令天地失色的姑娘成了別人的女友，一臉的冷漠譏笑，讓顧晨恨不得撕碎她的面具！
可那到底是面具，還是真實的她？
季傾玄又為什麽會在兩年前，眼睛受了傷，而自己卻一無所知？
唯一記得的，就是季傾玄最後留給他的背影。
“顧晨，就算是你死，我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好一個到死，好一個到死都不會看自己一眼！
那句話一出口，就将自己傷到了現在。
每一個漆黑孤寞的夜晚，幾乎是每一個孤枕難眠的夜晚，陪伴自己的，只有那句森冷到無孔不入的話，到死，都不會看自己一眼！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算是死，至少也讓他死個明白吧！
憤恨的甩出手中的手機，嗡鳴着的手機屏幕上，是一個更加讓他厭惡的名字。
他冷冷擡腿離開，并不準備接下這通電話。
電話卻響的樂此不疲，似乎能夠給顧晨打電話，這本身已經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誰去管最後的結局？
休息了一日，季傾玄走在路上，雙眼雖然隐有酸痛，卻已經不影響視物。
道邊，一輛白色的越野車忽然在她的面前停下，穩穩的，似乎早已算計好每一寸的距離。
季傾玄雙眼一亮，眉眼彎彎的看着車上走下來的人。
“司傾！”
“恩，我回來了。”司傾張開雙臂，只淡淡的抱住季傾玄一下，旋即收手。
不能吓到她……司傾愛意深情的雙眼卻出賣在他人的視線中，遠處的一道颀長身影将這一幕看在眼裏，捏着拳頭，隐隐顫抖似乎在自嘲。
前塵往事，何必計較！？她身邊自有人計劃一切，哪裏用的上自己這個前男友？
冷漠轉身，帶走的榕樹落葉飄飄灑灑，在土地的招搖之下重回懷抱，可對于陪伴已久的榕樹，落葉是否留戀？
不遠處，季傾玄并沒覺得這個擁抱有什麽不妥，“怎麽提前回來了？”
司傾勾唇，“算不算驚喜？”
“算算算，”季傾玄哈哈一笑，高挑眉頭，“你想吃點什麽？一會兒我去雇主家，順道買一點。”
司傾蹙了蹙眉，“那邊怎麽樣？我聽王彌說……”
“沒事啦，”季傾玄揮揮手，“這點事我可以自己解決，你剛下飛機，快點回去休息吧。”
“我送你過去吧。”
季傾玄沒有拒絕這個提議，司傾開的很穩，一會兒便帶她到了雇主的門前。
“注意開車。”季傾玄搖了搖手，轉身消失在門前。
看着季傾玄的背影，司傾心中一抹柔軟無可比拟，勾唇淺笑，轉動方向盤，離開了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