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故意
第18章 故意
少年猛地一震,眼球似要裂開,“你把阿姊怎麽樣了?”
“她比你過得好。”煜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嗓音冷靜淡漠。
“我恨你,我恨你,你把阿姊還給我!”
少年根本就不信,反應越來越激烈,震得身上的鎖鏈伶仃作響,目眦欲裂地瞪着蘇子墨。
“就算你囚禁了我們又怎樣,我阿姊最愛的人永遠是我,你得到了她的身體,卻永遠得不到她的心。”
震耳欲聾的聲音令煜王十分不适,他擡起眼皮,一抹殺意在眼底湧現。
“你敢殺我嗎?”少年忽發出一聲慘笑,“你若殺了我,阿姊會恨死你的。”
少年依舊不留餘地地刺激着煜王,似乎這樣才能宣洩心中的憤怒,“一個狗王爺怎比得上我在阿姊心裏的位置?”
煜王聞言,鼻腔輕哼了一聲,硬生生掰過少年的下颌,“你們姊弟倆真有意思,你阿姊為了你起碼還知道裝一裝,而你卻一如既往的固執蠢笨,你也不想想,這麽跟本王作對,最後受苦的是誰?”
少年猛地一震,眼中閃過無數驚恐,只能死死盯着煜王來。是他太蠢了,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般看似在幫阿姊說話,實則卻害了阿姊。
但他卻不想輕易對眼前這個狗王爺示弱,他語氣嗡嗡的,咬着泛白的唇角,似是在做最後的倔強,“你這樣對阿姊,她永遠都不會喜歡上你,永遠都不會。”
話音一落,煜王的臉色顯而易見更沉了,他手上的力道猛地加大,少年蒼白的臉上頓時被掐出了紅痕,顯得脆弱又無助,煜王嗓音陰恻恻的,“本王需要一個奴婢的愛嗎?你們只配茍延殘喘的活着。”
說罷,他嫌惡地甩開少年的臉,徑直踏了出去。
但那句‘永遠都不會喜歡上你’仿佛魔音一般在他腦海裏纏繞,消散不去。
他又輕輕勾起唇畔,眼底劃過一絲涼薄,他根本不需要祈求一個奴婢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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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秋風滌蕩,時不時地往袖口裏鑽,吹得本就燥郁的心情愈發難受,煜王二話不說,轉身踏進了偏院,又折騰了她一次。
事後,他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十七歲少女吹彈可破的肌膚瑩白而稚嫩,接連幾夜的旖旎令他流連忘返,他一時失神,幾次‘你究竟喜不喜歡本王’這句話劃到嘴邊差點脫口而出,他頓時懊惱不已。
不是說好了他絕不會祈求一個奴婢的喜歡嗎?
她只是他的禁.脔而已,根本不需要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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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落笙已經接連服侍了煜王多夜,她由衷佩服他的精力旺盛,而煜王也根本也不會顧惜她的感受,她深深體會到了什麽是權勢壓人。
某日午後,他們在案桌上纏.綿了一陣,事罷,荊落笙纖纖玉手摟着他的脖頸,乖乖地埋在他頸彎。
懷中乖巧的小人兒忽而擡起眸,潋滟的秋眸撲閃了幾下,飽滿的唇珠晶瑩濕潤,她朱唇微動,如蜻蜓點水般貼上了他的唇,煜王頓時肩膀一麻,心中漣漪四起,捧起她的下巴,吻了回去。
良久,綿軟的嗓音蕩在耳際,“王爺......”
“嗯,怎麽了?”煜王百無聊賴地撥弄着她的額發,這幾日感覺到她越發粘人,他的心情也愉悅了不少。
“已經過去了十日,妾身可以見一見弟弟嗎?”荊落笙擡起眼睫,眸中微光攢動,帶着點可憐巴巴的祈求,“妾身保證,只是見一面而已,絕不會多做什麽。”
煜王聽聞,神色頓時一黑,本就俊冷的臉顯得更加陰沉,“別在本王面前提起你弟弟。”
懷中少女眼眸中頓時染了淚光,唇線緊抿,煜王見此心髒仿佛被觸動了一下,但又想起荊慕羽瘋狂刺.激他的話,他便擡手撫了撫她的眼角,冷冷道:“想哭憋着。”
少女咬住唇角,視線不自在的別開,她微微仰着頭,忍着把淚憋回去,這一幕一下子戳進煜王的心,她這點強撐的倔強還真是跟她弟弟有點像,他忍不住自我懷疑,他是不是對她太殘忍了?
但又一想起從前她也是裝得這般乖順,最後還不是背着他私逃了。
煜王心裏一時煩躁,沒多久他便拂袖離開了。
然而走出偏院他才想起将才為了方便,他把腰間的玉佩給摘下了,放在了屋中的案桌上。
思及此處,他轉身往回走。
就在他要推門而進時,卧房中斷斷續續的抽噎聲傳來,他一時愣住,伸出的手頓時懸在半空中,理智與情感在腦海中無限撕扯,一者想要靠近荊落笙抱抱她,一者順其自然随她怎樣,不過思慮許久,最後他還是轉身離開了。
他想,在等等,再等幾日,他就答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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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夜晚,煜王罕見地沒有來,荊落笙支頤而坐,神色呆呆的,望向窗外無垠廣闊的黑夜。
忽然,一陣猛風襲來,吹散了案上的宣紙,她正要去撿,一柄利劍透過窗棂,破空而至,幾乎貼着荊落笙的鬓發擦去,她霎時警惕,一個利落的翻身避過了襲擊。
俏麗的蛾眉頓時蹙起,她望向窗外,喊了一聲,清脆而響亮,“是誰?”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腦中浮現,難道是铩羽閣的人?
還來不及深思,又一柄利劍劃過夜空,凜冽而至,瞳孔中的劍尖逐漸放大,就在利劍距眼瞳一寸時,她陡然擡臂,捏住劍柄,一個用力,利劍瞬間被劈成兩半。
冷風吹起墨發,周身攢起了絲絲冷意,荊落笙冷冷道:“裝神弄鬼,是誰,滾出來!”
“嫂嫂竟然會武功?”
人還未至,一道清秀的嗓音先沖進了耳際。
話音剛落,一抹青綠色身影自窗外翻來,落在窗邊。
荊落笙怔怔地望着眼前似笑非笑的人,膚色偏白,眼尾微微挑起,輪廓清晰,英挺的鼻梁跟煜王頗有相似之處,他雖笑着,但卻帶有一種陰森和玩味,她試探性道:“你是蘇子慎。”
蘇子慎微微颔首,神色泰然自若,“正是在下。”
然而荊落笙卻一時難掩慌亂,她把手中的折劍掩在身後,剛剛的武功已然暴露,這很可能會要她的命,但......也不一定會窮途末路。
她神色恢複清冷,“你來這裏做什麽?”
“自然是目睹下嫂嫂的真容。”蘇子慎頗不見外地給自己斟了一盞茶,抿了一口,遂而上下打量了荊落笙一瞬,“果真天姿國色,見之難忘。”
而後他放下茶盞,輕輕道:“嫂嫂,茶涼了。”
荊落笙摸不準他的意圖,但一切小心為上才好,此刻更沒有心思跟他閑聊,“既然見到了,就走吧。”
“你難道不怕我把你會武功的事情說出去嗎?”蘇子慎微微一愣,傾近了身子。
荊落笙往後退了一步,頗為警惕,“你夜闖女子閨閣,就不怕王爺教訓你嗎?就算你告狀了又怎樣,王爺不見得會信你。”
她自至煜王府那時,便聽聞蘇子慎與煜王不和,蘇子慎更是時常被禁足,雖不知道他們之間具體有什麽恩怨,但她料定煜王也不會輕易信蘇子慎的話。
蘇子慎聽聞,輕笑出聲,眉梢彎起,“還挺聰明的。”
他的嗓音溫和但聽起來卻絲絲縷縷透着寒意,蘇子慎絕對沒安什麽好心,荊落笙已經沒有耐心跟他耗下去了,正想繼續趕人時,卻聽蘇子慎輕飄飄地兀自說了句:“我知道你想要什麽,做個交易如何,我可以救你弟弟,并且幫你們逃出去。”
一席話如驚雷般闖入荊落笙的耳中,她神色劇變,“你為什麽幫我們?”
蘇子慎偏頭看過來,“都說了有條件的。”
“殿下不妨直說。”
“等我想好怎麽救你弟弟,再跟你說也不遲。”蘇子慎飲完最後一口茶,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嫂嫂。”
青綠色身影在眼前一閃,便消失了,荊落笙腦子卻一團亂麻,她到底該不該相信他?
但這着實燃起了她心裏一點希望,她思前想後實在猜不出他的目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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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後,那抹熟悉的身影來至院中。
在窗邊的荊落笙蘇頓時一震,忙跑出去,“你怎麽現在過來了?”
這是白日煜王很可能會過來,蘇子慎怎麽這麽不謹慎。
然蘇子慎卻是一臉輕松自得,語氣間還存有一絲暧昧,“自然是想到辦法了,第一時間就迫不及待想要跟嫂嫂分享。”
他的神情看起來倒是誠懇,但眸中卻透着一絲精明,荊落笙依舊十分警惕,“條件是什麽?”
“嫂嫂你過來,我附耳跟你說。”蘇子慎神秘地說。
荊落笙也想知道他葫蘆裏賣得什麽藥,便附耳過去,然他的尾音剛落,她卻登時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剛剛竟然說:“親我一下。”
“登徒子,這樣騙我好玩嗎?”荊落笙覺得自己被耍了,一時惱怒。
蘇子慎忽而簇上一抹玩味放肆的笑意,一剎那一股大力襲去,攬過美人的脖頸,彎腰碰上她的柔軟的唇畔。
荊落笙驚恐萬狀,狠狠推着他,但蘇子慎卻死死禁锢住她,不肯松開一分。
這時,院落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
荊落笙肩膀一震,猛然一用力,終于推開了他。
她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須臾後偏頭望去,只見立在庭院門口的煜王,神色陰沉如鬼魅。正一臉陰鸷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