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再一次結束, 虞甜是真的累了,渾身跟散了架似的,發虛發軟, 眼皮子也困的直打架。
清洗後再躺下來,眼睛一閉,整個神思都被睡意帶走。
……
“虞甜。”即要入眠之際, 景斯遠沉啞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虞甜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好像聽到他說——
“成套衣褲我沒有看到,下回再穿一次?”
虞甜有一秒的清醒:“嗯?!”
翌日, 虞甜睡到日上三竿。醒來的時候, 床邊的人沒在。她左右尋了尋,在露臺外頭看見他的身影。
穿着T恤長褲,立在那裏, 個高腿長, 一手扶着護欄遠眺前方, 一手正舉着手機在講電話。
虞甜打了個呵欠, 趁着他背對自己還沒轉過來, 迅速拿了扔在床邊的睡裙套上。
領口穿過腦袋遮住身子的那一瞬間, 外頭的男人正好收了手機,正過身來。
雖然只有那麽一秒鐘,但景斯遠看過來的眸色, 頓時就深了幾分。
景斯遠走進來,開口正想說些什麽,虞甜霍地站起身, 挺着腰杆子,故作淡定:“我去洗漱!”
再從浴室出來, 景斯遠已經換好了幹淨的襯衫西褲, 清隽沉穩, 恢複了平日裏一本正經的模樣。
虞甜神色微訝的擡了下眉,問他:“要走了嗎?不是說吃過晚飯再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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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臨時通知下午要開會。”景斯遠邊系着袖口的紐扣,邊走到她面前,“剛剛進來就想和你說的。”
“哦。”虞甜鼓了下嘴,擡眸見他領子沒整好,下意識伸手替他捋整齊。
捋完要收回來的時候,他忽地擒住她兩手的腕骨,往自己面前一帶,動作連貫的低頭,湊上了她的唇。
牙膏清新的薄荷味湧入口腔,虞甜身上還迷糊的細胞,瞬間便被他舌尖的炙熱給喚醒了。
一吻結束,景斯遠抓着她的手沒松,垂眸看着她,嗓音溫柔:“累嗎?”
這話問的別具深意,虞甜別開視線,答非所問:“沒睡飽。”
景斯遠笑了,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腰上,然後伸手攬住她,說:“換個衣服,吃完早飯去車上睡——私甜的事,我另外幫你問了問……”他忽然轉變了話題,“江律師說,只要你的執照都在期,檢查結果一通過就可以繼續營業,結果出來一般不用十日那麽久。另外,如果這些惡意舉報給你帶來其他問題,你可以去申訴。”
“申訴?”虞甜思忖了片刻,覺得還是不妥,“算了,我們也沒證據證明他們是惡意舉報,很多都是我們的猜測,而且他們後來也沒再發朋友圈了。我就等檢查結果出來吧。”
說完,她仰起頭沖他笑了笑,“再說,那個局長不是已經被調查了嗎?樹倒猢狲散,等這個局長下臺入了罪,他身邊的人都脫不了幹系。”
景斯遠眉梢一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虞甜:“對!”
話落,兩人相視笑了。而後一塊收拾了行李,踏上回家的行程。
……
途中,聞姝來了微信消息,問她:「還沒醒吧?(壞笑)」
顯然,還不知道他們已經退了房。
虞甜:「景教授下午臨時要開會,我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啦!這會兒剛上高速」
聞姝:「?」
聞姝:「什麽鬼?這才十一點,你倆昨晚沒那什麽??」
虞甜羞了下:「……有。」
聞姝:「有還起這麽早?」
虞甜:「還好吧……我九點半醒的。」
聞姝:「啧,是不是景教授不太行啊?」
這條消息給虞甜看得眼珠子一瞪,下意識就想起昨晚景斯遠血-氣方剛惹得她頻頻喊停的樣子。
斜目看了正在開車的他一眼,虞甜內心不可思議:這男人,真的一點都不像第一次!
這戀愛久了,親密事兒多了,害羞的頻率跟着降了,害臊的話也就敢說了。
更何況,還是隔着屏幕。
于是,虞甜同志挺了挺背脊,快速打着字,十分認真的為景教授正名:「才不,人景教授可會了。」
表面有多正經,骨子裏就有多悶騷肆意。
想了想,她又補充——
「那種你絕對想象不到的……會。」
……
聞姝:「?」
把虞甜送回禦景小區後,景斯遠馬不停蹄的趕回學校開會。
後天開學,事務繁多,看那樣子,今晚他怕是又要加班到很晚。
虞婕今日搬回學校住了,她要備考ACCA剩下的科目,這學期準備長駐圖書館,除了節假日,沒什麽要緊事都不打算回來。
虞甜到家的時候,虞婕正好要出門。
兩姐妹各自拎着個行李箱,站在門口碰個正着。一個要回,一個要走。
“咦?姐?你不是說晚飯後才回嗎?怎麽這會兒就回來了?”虞婕把行李箱往外一放,蹲下身穿鞋。
虞甜說:“學校臨時有事——你也要回學校了?”
梅麗萍這時拿了袋東西邊走出來,嘴裏邊念叨着:“看你這什麽心思,這袋子裏的被子不要了啊?”話說完,正好走到玄關處,看到外頭的虞甜,詫異地擡了下眉,“哎?你這麽早回來了?”
虞甜“嗯”一聲,走進來把箱子往邊上一提,轉身問虞婕:“你怎麽去?”
虞婕系好鞋帶站起來,拍拍手,接過梅麗萍手裏的袋子:“我室友打車,過來捎我一塊兒。”
“會不會太麻煩了?我送你去吧?”說着,虞甜已經準備拿過玄關櫃上虞本斌的車鑰匙。
只是,沒等虞婕開口拒絕,梅麗萍先一步出聲:“你随她吧,上午我和你爸已經和她争過嘴了,你爸原打算送她去的,她非不,說要和同學一塊兒去。”
聞言,虞甜目光落到虞婕面上,眼裏的情緒變得微妙,猜測:“神神秘秘的,談男朋友了?”
虞婕一怔,視線閃躲:“你別胡說!我走了!”
說完,推着行李箱,腳底抹油似的鑽進了電梯間。
“算了算了,這麽大個人了,有分寸。”梅麗萍拉她進來,順手将她的行李箱推進屋裏,“怎麽提前回來了?”
虞甜含糊其辭:“朋友臨時有事。”
梅麗萍凝目看她半晌,欲言又止,最終改口:“算了,不想說不問你了,反正都要帶回來——話說,你不是中秋要賣月餅嗎?什麽時候開始?我最近在家,可以幫你打下手。”
提到這個,虞甜神色斂了斂,只說:“過幾天,到時候我再跟你說。”
“還過幾天啊?這離中秋就十天了都。”
虞甜推着箱子往房裏走,随口道:“材料和包裝禮盒都還沒到呢!物流卡了——我好困,去睡一覺啦!”
回了屋換上睡衣,虞甜躺床上玩了會手機。
私甜被迫停業,她今早在朋友圈發了條停業公告。當然,屏蔽了虞婕和爸媽。
點贊和評論都有。
而評論內容最多的就是問她“為什麽休息這麽多天”以及“月餅還能訂嗎”之類的,沒有什麽不好的言論。
大概是那條差評朋友圈的影響并不大,也沒有過多的轉發,所以知道這事兒的人不多。
至于那些評論,虞甜都沒有回複。
因為她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恢複營業。
……
沒看多久手機,困意又來襲。
原本回來的路上,她自告奮勇的要開車,景斯遠卻說她昨夜疲勞過度,沒睡好,不适合開車。而她又怕景斯遠獨自駕車無聊,就硬撐着沒睡,時不時陪他說兩句話。
這會兒着了床,是真抵不住了,看着手機屏幕都逐漸困出了重影。
最後一關手機,閉眼即刻便睡着。
……
這一覺,虞甜睡到了太陽落山,夜幕降臨。
睜開眼的時候,房內一片昏暗。
梅麗萍的聲音就這麽剛好從房外傳來:“甜,吃飯啦,還沒醒呢?”
虞甜打了個呵欠,懶散應了聲:“醒了。”
然後,拿起手機看了看。
有兩條景斯遠發來的未讀消息——
「景斯遠:晚上在學校加班。」
……
「景斯遠:還沒醒?」
第一條發送時間是下午四點半,第二條,是二十分鐘以前。
虞甜敲鍵盤,回複過去:「剛醒,吃飯了嗎?」
「景斯遠:不餓。你吃了嗎?」
「虞甜:準備。」
「虞甜:你幾點回呀?」
「景斯遠:大概很晚。」
「虞甜:辛苦景教授了。」
「景斯遠:有你慰勞,不辛苦。」
「虞甜:……」
莫名覺得他的開黃-腔。
景斯遠這學期業務繁多。
除了日常上課和必不可少的省哲社項目外,還得帶一個研究生和指導畢業論文。
原本指導畢業論文這事兒不需要他參與,可同院的李教授這學期辭職出國深造了,原本屬于李教授的教學任務,就都均分到了院裏老師身上。
這會兒正敲鍵盤忙着,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景斯遠抽空瞄一眼,見是秦茹華來的電話,停下打字,轉手拿手機接起。
還沒出聲,那頭急攘攘的聲音先傳了過來:“斯遠,怎麽回事啊?虞甜怎麽突然暫停營業十天啊?什麽時候開業?我還等着跟她買月餅呢!”
景斯遠聲線平靜,如實道:“這幾天出了點事兒,暫時營業不了。”
電話裏頭的秦茹華一愣,語氣頓時就生出幾分擔憂:“出事?什麽事?很嚴重嗎?虞甜還好嗎?”
“說來話長。”景斯遠默了下,又說,“我明天中午回家一趟,和你詳細說一下,還有關于幼薇轉學的事兒。”
“轉學?”秦茹華納悶的聲音擡的更高了,“幹嘛轉學?好好地幼薇為什麽轉學??”
景斯遠的視線重新回到電腦屏幕,淡淡:“明日再說吧,我這會兒忙着。”
聞言,秦茹華沒再多問,交代他兩句“別太累,早點休息”後,挂斷了電話。
景斯遠繼續投入工作,一直到時針走向11點,他的教案PPT總算完成。
手機微信這時也來得巧,虞甜發來問他:「還沒有下班呀?」
景斯遠回複:「準備下班。怎麽還不睡?」
虞甜:「我下午睡到六點半啊,這會兒哪兒睡得着?」
景斯遠拿了車鑰匙起身,關燈出門,邊往外走邊打字:「那,上來見見我?」
虞甜:「哦,随意。」
看似冷漠的文字回複,屏幕前的虞甜卻是害羞的。
她确實想見見他。
不過……
虞甜擡眼瞧了眼緊閉的房門,然後下床,輕輕地打開門,瞧了眼外頭。
客廳的燈早關了,黑漆漆又靜悄悄的,透過門縫,能看見梅女士和老虞的房間裏頭的光線也是暗的。
應該是睡着了。
虞甜安心地籲了口氣,又打一行字:「那你到了和我說。」
景斯遠:「好。」
……
十五分鐘後,虞甜收到景斯遠發來的微信:「電梯上來。」
想着就在樓上,很快就下來,虞甜就沒換衣服,穿着居家的短袖短褲,蹑手蹑腳地出了家門。
她本想自己走樓梯上去,只是巧的是,她步子剛踏上兩級臺階,電梯忽地“叮”地一聲,抵達11樓。
虞甜聞聲下意識回頭。
景斯遠挺拔俊朗的身形逐漸映在眼裏。
他眼眸輕擡,兩人目光正好對上。
虞甜咧唇笑了笑。那種忽而湧起的幸福踏實感在心裏蔓延開來,幾乎是情不自禁地,她幾步過去,張臂一把抱住了他,臉頰緊緊貼在他的懷裏。
景斯遠還沒來得及出電梯,就被撞了個滿懷。她難得的主動令他頓時心潮澎湃,不由自主地便笑了出來,一手回抱住她,一手按了電梯上行,清潤的嗓音裏滿是溫柔情意:“想你了。”
虞甜的回答,是無聲抱得他更緊。
電梯很快抵達12樓,開了家門鎖進去,燈還沒開,景斯遠抱着她就要吻下來。
虞甜早有預料,擡手抵住他的唇:“我就知道你又要來!”
景斯遠淺淺吻她的掌心,沉沉道:“情難自控。”
虞甜才不管他,伸手精準摸到開關,點亮了一室的燈光。跟着動作靈敏地從他懷裏鑽出去,換着鞋問他:“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煮點吃的。”
說完,她徑直邁步去了廚房。
景斯遠跟着轉身,換了鞋跟上去。
“幸虧我上回買了些面和雞蛋放你這兒。”虞甜打開冰箱,一一取出來,再拿鍋燒水,一成套動作完成後,面向他問,“就吃面對付一下吧?景教授?”
景斯遠走近,把她圈在料理臺和自己中間,自然而然地垂頭吻下去,淺嘗辄止,說:“好,辛苦了。”
虞甜羞赧地推開他,回身敲雞蛋。
景斯遠倚在一旁看着,這才注意到她穿的好像是睡衣,問了句:“穿的睡衣?”
虞甜低頭瞧了眼衣衫,直言:“樓上樓下這麽近,就懶得換了,反正一會兒就下去了。”
景斯遠若有所思地挑了下眉梢,片刻,直起身子,說:“我去洗個澡。”
虞甜放面下鍋,漫不經心“哦”了一聲。
等面熟了盛出鍋,虞甜放一旁的手機恰好來了微信。
她取了筷子架在碗面,一手端起碗,一手撈過手機,走向餐廳的同時打開看了眼,聞姝發來:「氣死了,一回來就加班,這次的客戶也太難搞了!」
虞甜敲了句安慰的回複後,随手就把手機往餐桌上一擱,連帶着放下那碗面。
探頭見景斯遠沒有馬上要出來的樣子,她又轉身回廚房,把鍋洗了。
等洗完鍋再一次出去,景斯遠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餐桌前,正下筷準備吃。
虞甜愣了下,猛然想起剛剛手機沒鎖屏,和聞姝的聊天界面也沒退出。
下午那羞恥的聊天記錄,還留存沒删,也沒被新消息頂上去,一眼就能看見。
虞甜心裏不免慌亂起來,她先望了眼手機屏幕,已經自動鎖屏了,再看景斯遠若無其事的樣子,應該是沒看到。
暗暗松了口氣後,虞甜揚起嘴角,故作淡然:“怎麽無聲無息的?吓我一跳。”
景斯遠擡頭,神色自若,說:“放着我洗就好了。”
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鍋,虞甜不在意地笑笑:“看你沒出來,我就順手洗了。”
景斯遠沒作聲,默默加快了吃面的速度。
沒一會兒,一碗面見底。他站起身拿着碗去洗了,又習慣性的漱了個口。
看他做完這一系列動作,虞甜瞧瞧時間,也過了淩晨零點,便主動出聲:“很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見。”
景斯遠沒應聲,大步走過去,忽地彎身,左手攬過她的肩,右手穿過她腿彎處,輕而易舉地就将她打橫抱了起來。
毫無預兆的舉動,吓得虞甜低呼一聲,景斯遠已經跨步走進了房間,順道用腳帶上了房門。
屋內只開着床頭壁燈,橙黃的光線,在白牆上暈開,柔和靜谧。
景斯遠抱着人陷入柔軟的床內,突來的重量使得床架發出“吱”一聲微響,這一室的安靜就此被打破。
沒有絲毫的停留,一着床欺身下來,他的吻就迫切的落到了她的唇上。
灼熱的欲-望急速高漲,體溫也在不斷上升。
虞甜被吻得暈頭轉向,閉着眼回應,漸漸沉陷。
情思恍惚間,他忽然暫停了動作,溫涼地唇瓣貼着她耳廓,沉沉緩緩的聲線不斷撞擊她的耳膜——
“甜甜,絕對想象不到的會,是哪樣的會?”
……
意味深長的語氣,帶着幾分促狹的得意。
虞甜猛然睜開雙眼。
只是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他忽地攻陷,冷不防又擾亂了她的神思。
……
虞甜:“……”
所以,記錄還是被看到了:)
作者有話說:
甜甜:景教授不止嘴巴會,XX也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