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沒一會兒, 幾人到了家海鮮小排檔,找到位置坐下點過菜,虞甜便詳細地把事情起因經過說了一遍。
聞姝聽完, 氣憤的直拍桌:“氣死我了那臭小孩,你那天怎麽不和我說啊這事兒!咱倆聊了一個多小時電話,你是一個字都沒提!”
虞甜回想了一下, 尴尬:“不好意思,當時忘記了。”
誰讓你那時候一直在講澀澀的話題!
“那現在呢?”楚銜問, “現在他們朋友圈還發嗎?”
“沒有了, 就到這裏。”
聞姝火氣上頭,越想越氣憤,突然拿起手機開始點點按按, 還問楚銜:“反貪局電話多少啊?哪兒能舉報, 我給那局長舉報了去!”
景斯遠動手拆碗筷, 語氣淡淡:“已經被立案調查了, 下午我朋友來電話, 說今天早上去了李正洪家裏, 問過話了。而且,反貪局裏的關系和李正洪也不簡單,真要水落石出, 還得有些時日。”
“你哪個朋友?我怎麽不知道。”楚銜納悶,同時也有些不爽,“還有這事兒你怎麽一個字都不和我提?”
景斯遠說:“傅維珩。”
一聽這名字, 楚銜明了,郁悶的心情只持續了兩秒, 頓時就暢快起來:“哦你說他, 那人際方面他确實比我牛逼, 這種事兒找他管用些。不對……”說着說着,楚銜覺得不對勁,“幼薇都受欺負了,你哥怎麽也沒反應?從來也沒找我說過,他不知道啊?”
“知道。”景斯遠回答的很快。
楚銜面上一愣,已經能猜到景斯遠後面沒說的話。
知道。但不處理。
他有些難以置信,視線瞥向虞甜。後者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确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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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銜:“是因為付柔懷孕了?”
聞姝不耐地“啧”一聲,翻了個白眼,直言:“這你都看不出來?明顯就是不想得罪李子霖他的局長爸爸,方便日後走關系呗,做他們那種大生意的,哪個能做到真正的幹幹淨淨?”
“這……”其實楚銜也不是看不出來,只是他不太想承認這個事實,“何必啊?”
楚家和景家是世交,兩家關系親密無間,因為年紀相同,楚銜從小就和景斯遠倆兄弟一塊兒長大,景芝對他,也是像親姐姐一樣溫柔疼愛。
這也是他從不在意景斯遠對他态度冷漠的原因之一。
雖說他和景斯彥之間的關系不如景斯遠那樣好,但總歸是相互見着彼此長大,他也着實不想景斯彥今後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更何況,付柔快生了。
“勸勸吧。”楚銜點了根煙,吞雲吐霧,神色也一時凝重,說,“我找機會勸勸。”
景斯遠沒作聲,眉目沉沉,似是在想些什麽。
突然而來的沉靜嚴肅,聞姝有些不太習慣,下巴抵在掌面,眼珠子轉來轉去,最後端起水壺往大家杯裏添水,開口緩和了一下氣氛:“喝……喝水喝水,聊點別的——那虞甜,那休息這幾天,你準備幹嘛?”
虞甜長嘆一聲,答:“在家擺爛。”
“那我這幾天都申請不加班。”聞姝邊說着,眼神朝楚銜瞥去,希望他識點趣兒,“晚上下了班就找你吃飯逛街打麻将去!”
說完,虞甜還沒回聲,楚銜已經連連答應下來:“行行行。”
這時,景斯遠站了起來,嗓音平和:“我去趟洗手間。”
人走遠,聞姝忽然問:“他……應該,還好吧?”
景斯遠瑣事纏身,心事重重,虞甜心裏都知曉,只是空有擔憂,無能為力。視線随着他的身影一道走遠,虞甜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大概不太好吧。”
楚銜卻是淡然,看得很開:“放心吧,他心裏有數,也不會放任他哥錯下去,你看他表面那麽冷漠無情,其實也是個重感情的人,對家人對朋友都很重視,否則我也不會老這麽熱臉貼他冷屁股了。”
虞甜聽言,默默沉思。
楚銜說得沒錯,他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只是表現含蓄,輕易不叫人察覺。
……
吃過晚飯,聞姝提議去附近的一家沙灘酒吧坐坐。反正無事可做,虞甜沒意見。
景斯遠和楚銜自然是跟随。
到了酒吧,聞姝找了吧臺位置坐下,卻轉身對身後的兩位男人說:“你倆能不能另外找一桌坐?我們倆想單獨聊聊。”
景斯遠眉頭蹙了起來,顯然不太樂意。
楚銜是不知道他是不樂意和自己一塊兒,還是不樂意和虞甜分開,反正不管哪個原因,他今晚就非要把他拉走了。
誰讓景斯遠一開始拒絕自己的海邊邀約!必須讓他心裏不暢快一回!
送走了兩個跟屁蟲,聞姝總算能暢所欲言。掃碼點了兩杯長島冰茶,等看着他們找到位置坐下了,她才問虞甜:“怎樣?準備好沒有?”
虞甜一時沒反應過來:“準備什麽?”
聞姝為她的遲鈍感到焦急:“啧,浪漫美好的初夜啊!”
她的聲線本身就尖,說這話時語氣又有些激動高昂,給虞甜吓得當即就捂上了她的嘴:“你小點聲兒,他們就坐那對面呢!”
聞姝不以為意:“這有啥,都成年人了。”她又問一遍,“你到底準備沒準備?沒準備咱們一會兒去買。”
虞甜羞得漲紅了臉,對于聞姝的直白也很是急惱,忙說:“準備了!”
不止準備了,還被人給提前發現了……
聞姝的眼神頓時變得意味深長:“哦~看來今晚是打算……”
虞甜惱羞成怒,整張臉皺起來:“你別說話!”
“好,不說不說。”聞姝擺擺手,不作弄她,另起了個話頭,“話說,你倆是奔着結婚去的吧?我看景斯遠也不像是談談戀愛不結婚的樣子。”
虞甜含蓄地點了下頭:“他有說過。”
“你怎麽想?”聞姝問,“覺得他适合你嗎?”
服務員這時端來雞尾酒,虞甜接過來道了聲謝,等服務員走了,才說:“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要是覺得我們不合适,一開始就不會和他在一起。”
“你爸媽知道你談男朋友了嗎?”
“前兩天剛知道,我本來沒打算說得,因為怕我媽會給景斯遠壓力催他結婚,結果現在看來,景斯遠好像比我媽還着急。”虞甜有些哭笑不得,“所以等中秋過後,我就帶他回家介紹給我爸媽認識。”
“人能不急嗎?都33歲了。”聞姝看她一眼,補刀,“你也28要奔三了。”
虞甜咬牙一瞪眼:“能不能不要一直強調年齡!我知道我是老女人!”
“哎,你現在是女孩。”聞姝挑挑眉,頗有深意地糾正她,“可晚上過後,就不一定了。”
虞甜:“……”
……
景斯遠和楚銜坐下後,也掃碼各點了杯酒。
下單時,看着上頭的結賬單,楚銜納罕:“怎麽今晚喝起酒來了?還上來就整烈的教父?”
景斯遠目光落在正前方虞甜的背影上,漫不經心答一聲:“嘗嘗。”
楚銜側頭順着他的視線望去,恍然明了:“你是不是心懷不軌?”
景斯遠懶得搭理,打開手機文檔,寫起了教案。
只是,寫了不到兩行,旁邊忽然擁上來兩位女士,穿着性感的抹胸短裙,身材一個比一個火辣。
“嗨,小哥哥,有沒有興趣一塊兒喝兩杯?”
景斯遠充耳不聞,連眼皮子都沒擡,直接把這桃花抛給了楚銜。後者淡然一笑,直截了當:“我倆老哥哥了,老婆都在對面看着,怕是不太合适,謝謝。”
說話間,他還伸手指了下聞姝。
兩位女士笑容一斂,失意地離開了。
楚銜這時探目掃一眼他手機,簡直驚奇:“低頭寫文檔都能引來關注,你可真是魅力無限。”
話落,餘光不經意地一瞥,他又瞥見虞甜旁邊不知何時站了個男人,端着酒杯,倚靠在吧臺上,滿面春光的笑着。
明顯的在搭讪。
“卧槽。”楚銜驚呼,“看來你倆口子,都是魅力無限大。”
聞言,景斯遠神色一頓,擡起頭,眉頭一擰,目光陡然沉了下來。
服務員端上來兩杯酒,只是剛着桌不到兩秒,景斯遠便伸手握住,站起身舉上抿了一口。
濃烈的酒味彌漫開來,本想平息胸腔裏的妒火,卻不想是在加速點燃。
然後,他帶着酒杯大步大步地過去了。
楚銜看他一副醋意橫飛氣勢洶洶的模樣,莫名覺得好笑,也端上酒跟了上去。
……
虞甜和聞姝聊得真起勁,忽然就走過來一男人,開口就問有沒有興趣一塊兒聊聊。
虞甜回答的很果決:“抱歉,我們不……”
只是話還沒說完,聞姝忽地出聲打斷,插了句嘴:“你想聊什麽呢帥哥?”
虞甜聞聲,一臉不解地看着聞姝,皺起了眉。
後者卻對她一使眼色,似乎別有用意。
那男人問:“你們也是來旅游的嗎?本地人?”
虞甜沒說話,聞姝回答:“對。”
“我也是。”他說,“我和朋友一塊兒來的,就住在附近的酒店……”
男人滔滔不絕地說着,虞甜覺得尴尬,沒看他,視線飄來飄去,飄着飄着就望見景斯遠握着酒杯走過來。
陰沉着臉,雙目卻自始至終都在虞甜面上。
明明沒搭理那個男人,虞甜心裏卻莫名的戰戰兢兢,挺了下腰杆子,她試圖讓自己顯得更坦然些。
“晚點我們有一場燒烤派對,你們有興趣一塊兒嗎?”
男人的邀請在耳邊響起,最後尾音落下的同時,景斯遠也在她面前站定。
男人一怔,看向景斯遠。
他分明沒有和自己對上一眼,危機感卻莫名地四面八方的襲來。
聞姝計謀得逞,還沒來得及得意,景斯遠忽地伸出空閑的一只手,掌心抵上吧臺,長臂橫在那個男人和虞甜之間,下一秒,垂頭吻在了虞甜柔軟的唇上。
吻得輕柔,卻帶着濃烈的酒氣。
猛地湧進虞甜鼻腔,刺激的她渾身一顫栗。
聞姝愣是沒想到,景斯遠這醋勁能大到如此地步,一聲不吭就展現了自己強烈的占有欲。
震驚之餘,景斯遠已經從虞甜唇上退開,低沉的聲線聽着很是性感:“回去嗎?”
虞甜面紅耳赤地垂着頭,神思還飄忽着:“可,可是我酒還,還沒喝完。”
景斯遠把手裏那杯教父往吧臺上一放,已經牽起她的手,不容拒絕:“不喝了。”
說完,拉着她轉身往門外去了。
由始至終,都高傲的沒給過那男人一個眼神。
男人碰了一鼻子灰,冷笑一聲後,悻悻然走了。
楚銜在一旁看得不亦樂乎,稀奇極了:“這景斯遠,很有一手啊!輕而易舉把人殺的片甲不留。”說着說着,他又沉了下眉目,語氣裏透着酸意,“話說你,跟那男人說話幹嘛?”
聞姝沒好氣瞪他一眼:“你懂什麽,我這是為了加速點燃他們愛的小火苗!”
她拿包站起身,挽上楚銜一塊跟上去,笑得別具深意:“看來晚上,虞甜必然是逃不過了。”
楚銜明白過來她話裏的意思,默默睜大眼,內心感慨。
景斯遠這個老處-男,總算要開花了!
回到民宿,四人一道搭電梯上樓。抵達後,聞姝主動挽上虞甜走在前頭,楚銜立馬就拉了下景斯遠的手臂。
後者步子一頓,還沒來得及扭頭給楚銜一道目光,手裏就被塞了個硬角的盒子。
觸感硌手,景斯遠垂眸一看。
“durex”一串英文,很是醒目。
然後,楚銜的聲音在耳邊低低響起:“不用謝,替你準備好了。”
眼裏閃過一秒的愣怔。
今日一直找不到機會買,他本想待會趁虞甜洗澡的時候再出去一趟。
這會兒,倒是省了。
很快,景斯遠斂色,再一擡頭,楚銜和聞姝已經到了房間門口。
解開房門鎖,聞姝進去前,還湊到虞甜耳畔,一語雙關說了句:“春-宵一刻,今晚我絕對不會打擾你。”
虞甜:“……”
兩個人進去了,景斯遠早已走到房門口開好了門。
進門前,他一臉沉着。
進門後,随着房門被合上的那一瞬間,炙熱的吻迫不及待就欺-身壓了下來。
景斯遠沒開燈,房卡被他随手往玄關櫃上一扔後,大手随即便擒着她的手腕,一塊抵在了門板上。
滾燙的胸膛貼着她的,後背的堅硬卻是冰涼。
他吮着她柔軟的唇瓣,冷不丁探了進來,在她嘴裏一通攪,貪婪地掠奪着她的氣息。
虞甜沒有絲毫喘息的機會,一手被他抵着,另一手主動地攀上他,偶爾輕吮回應,在他吻中逐漸、逐漸的沉淪。
親吻交纏的聲音着實羞恥,迅速上升的體溫,使得兩人很快便出了一身汗。
虞甜受不了後背的黏膩,稍稍別開腦袋,細聲說了句:“等等,我洗個澡。”
景斯遠再次貼上去吮吻了幾下,伸手摸過剛剛扔在一邊的房卡,摸黑尋到卡槽,精準的把卡放進去。房間內“唰”地一下,頓時燈火通明。
虞甜不适應地閉了下眼後,退開景斯遠的懷抱,一轉身,就對上一旁全身鏡裏頭滿面通紅的自己。
她一吓,立馬又把身子轉了回來,避而不看:“我,我去洗澡。”
景斯遠默然,笑意漸深。
等景斯遠也洗過澡出來,房間內的燈被他順手全關了。
窗簾留了點小縫,皎潔的月光透進來,光亮足夠他們看清彼此的臉龐。
虞甜感覺到床上一陷,接着,男人灼熱的體溫毫無停留地貼了過來。
肌膚相觸,虞甜感覺到他沒穿上衣。再一翻身,她大腿忽地就被什麽碰了一下,像烙鐵一樣,滾燙無比。
一瞬間,虞甜便反應過來那是什麽,同時,他的吻也密密麻麻地落了下來。
……
一切都順其自然地發展着。
他的鼻尖抵在她眉心,輕輕摩挲。
喘息聲開始急促粗重,缱绻纏綿,漫了一室的暧昧溫柔。
……
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月挂高升,直到窗前留縫的那點微光也消失不見,他們的呼吸才逐漸地平緩。
兩個人大汗淋漓,景斯遠抱着她好久,才仰起身子,把東西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
虞甜羞赧地從被子裏探出一對清亮的眼眸,一瞥那垃圾桶裏頭的東西,聲若蚊蠅地問他:“你,你什麽時候準備的這東西。”(情節需要的對話,拜托不要鎖)
景斯遠笑了,低下頭一吻她,聲線沉啞的不像話:“楚銜給的。”
……
夜,漸漸深了。閑雲遮月,海邊也平靜下來,只有海浪在孜孜不倦地翻湧、推進,拍打着礁石。
房間裏,如外頭一樣靜谧。空調運作時的細微聲響,在這環境的襯托下,聽着反而清晰。
虞甜遲遲都沒睡着。
很累,但就是睡不着。
在景斯遠懷裏小心翼翼地翻了兩次身,倒是驚動了他。
“睡不着?”
沉潤的聲線打破這一室寂靜。
虞甜側着身子,枕在他手臂上,臉蛋貼在他頸窩間,聲音細小呢喃:“吵醒你了?”
景斯遠搭在她腰上的手動了動,低聲:“我還沒睡。”
虞甜訝然,往後擡了下腦袋,在黑暗中對上他透徹的眼眸,說:“你一聲不吭的,我還以為你睡了。”
他默了會兒,才說:“不太睡得着。”
虞甜嘆聲氣:“我也是,好累,可是睡不着。”
聞言,他又翻起身-覆-了上來,單手撐在一側,居高臨下地直直望着她,目光灼灼。
半小時前的畫面在腦海裏閃過,虞甜羞了,默默扯了點被頭,遮住半張臉。
景斯遠俯低身,另一手撫上她的短發,指腹在她眉梢輕柔地摩挲着,正經的語氣莫名有幾分蠱惑:“那大概是不太累。”
他說,“我再努力,讓你更累一些。”
話落,沒給虞甜反應的機會,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作者有話說:
景斯遠:脫處了,發200個紅包慶祝
保佑保佑,保佑別鎖!!真的很清水了!!
明天橙子有事請假停更一天!後天恢複更新!大家別跑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