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學習（2）
送走了郝雲, 胡綏趁機回了一趟家，給爺爺奶奶送端午節禮物。
“你這孩子怎麽帶這麽多東西過來，我和你爺爺在市裏要啥買不到啊, 你多留點東西給自己。”
胡奶奶看着孩子大包小包的節禮，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下來過, 雖然他們兩人也不缺胡綏這點東西, 但孩子能夠時刻記挂着自己, 想想心裏就美得很。
胡綏把東西放好, 才回老太太：“奶奶你們買的是你們買的, 我送的是我送的，這也就是我的一點心意, 再說了你們辛辛苦苦把我養這麽大，吃我點東西怎麽了？”
看胡綏三言兩語就把老太太給哄得開開心心的，一旁坐冷板凳的老爺子不高興了。
“哼，就知道花言巧語哄我們兩開心，你要是真有能耐, 趕緊給我們哄個孫媳婦回來, 來年生個大重孫子啊。”
這…怎麽聊着聊着你轉換話題這麽快呢，爺爺你不講武德。
胡綏毫無防備，直接被老爺子給問懵了。
他雖然是大學畢業, 但當年讀小學的時候跳了一級，今年滿打滿算也才二十二歲, 怎麽就到了需要被催婚的年紀呢？
胡綏很不理解，偏偏老太太一聽老爺子這麽說, 也雙眼亮晶晶的望着自己, 恨不得自己立馬告訴她一個好消息。
胡綏差點流下了冷汗, 就…壓力特別大。
不管內心怎麽吐槽, 可明面上還是得好聲好氣的和老太太解釋：“奶奶，您着什麽急啊，你孫子我繼承了您的好基因，長得這麽好，肯定是不愁沒有好姑娘嫁的，只是我現在事業也剛剛起步，就想先專心把事情做好，等過個兩年再考慮對象的事情也不遲啊，咱家人可都是先立業再成家的。”
老太太盯着孫子仔細看了一下，還別說，這孩子現在長了一點肉，确實比之前要好看不少，這斯斯文文的樣子一看就很受女孩子的喜歡，可是…：“綏綏啊，你把結婚想得太簡單了，其實奶奶也沒有說讓你現在就結婚，只是你也二十多歲了，有合适的女孩子就一定要先下手為強啊，可以現在先談着，訂個婚，兩年後再結婚的嘛，完全和你的計劃不沖突。”
合适的女孩子，可是他天天待在甜水村那麽偏僻的地方，那有什麽合适的女孩…
不知道為什麽，想到這裏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郝會計的女兒，可能是最近這一年，能夠說上話的女孩子也就她一個了吧。
不僅不怕困難，還有膽量，見識也不錯，平時自己有什麽想法她基本上能夠跟上思路，偶爾的靈機一動還能幫助自己拓寬思路，确實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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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子難得回來，老太太也不想一直念叨他，而且看孫子那個樣子，就知道還沒有開竅，看來這結婚的事情還是需要靠自己出馬啊。
推了一把還在發呆的孫子，老太太一臉認真：“綏綏，你想什麽呢？你這自從下鄉工作之後就難得回家一次，可得好好休息一下，不能老想着工作的事情啊。”
胡綏知道奶奶是想茬了，可是他也不好解釋，只能默認自己剛剛是在想着工作的事情。
陪着老爺子老太太兩人聊了一會兒天，就差不多到了十一點，胡奶奶站起來準備大顯身手，給難得回家的孫子準備一頓好吃的。
胡綏想去幫忙卻被老太太給拒絕了：“這裏有你爺爺幫忙就行了，綏綏你要不就去房間睡一下，我看你眼睛下面都黑乎乎的了，要不你就出去找人玩也行。”
老爺子這會兒正蹲在地上洗菜，聽到胡奶奶的話得意得很，像趕小狗一樣把胡綏趕了出去：“聽你奶奶的，趕緊出去，只有我才知道你奶奶想要的是什麽東西，能夠及時遞給她，你就別來添亂了。”
行吧，既然兩老都不希望自己去打擾他們，那自己還是找點事情幹吧。
在床上翻滾了幾圈，明明有些疲憊，卻怎麽也睡不着，胡綏也不勉強自己了，起來打了一桶水，把家裏的角角落落都收拾了一遍。
家裏的老太太愛幹淨，經常沒事幹的時候就會拿個抹布把家裏擦一遍，只是年紀大了，一些角落或者不太好打掃的地方老人夠不着，積了一層灰。
胡綏把那些地方都洗洗擦擦得幹幹淨淨才把抹布擰好，把髒水倒掉，然後又去廚房晃悠了一圈。
好吧，看樣子今兒老太太确實是要做頓大的，這都半個小時過去了，兩人還在洗洗切切，一點開火的意思都沒有。
難得兩老有這樣的興致，胡綏觀察了一下也不會累到他們兩人，幹脆出門去辦自己的事情了。
身為大隊的幹部，哪怕是請假的時候也要時刻注意大隊的事情，胡綏這點就做得特別好，今兒來市裏，其實他是給自己安排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情就是平安的把郝雲三人送上火車，這件事他已經很好的完成了。
第二件事呢就是來看看爺爺奶奶，順便提前一天把端午的節禮給送過來。
第三件事就是希望能夠去和姜大哥打個商量，給他嘗嘗村子裏弄出來的魚辣椒醬，看看對這個味道滿不滿意，能不能先把這個放到百貨大樓來售賣，這不，他看着時間也十一點半了，就竄到姜老爺子家裏。
“姜爺爺，我姜大哥回來了嗎？”
姜老爺子剛剛從樓下散步回來，正坐在凳子上休息，聽到問話就沖着書房叫道：“老大，胡家小子找你，趕緊出來。
“小三子你來了呀，來我這兒說吧。”從半開的書房門口露出一個圓滾滾的腦袋，小心的說完這句話又快速的收了回去。
胡綏對于姜家的房子也很熟悉，聽到這話都不需要人再說，自己熟門熟路的走進了書房。
“元哥你咋得罪你家老爺子了？”胡綏有些好奇。
說起這個，姜元就有一肚子的怨氣：“我就把他從樓下扶了上來，他就不高興了，這老爺子年紀越大，心性越小，動不動就生氣。”
說完他嘆了一口氣，又接着倒苦水：“我也不是不讓他下樓，就想他走的時候身邊跟個人，哪怕是我家小娃子也行，畢竟這麽大年紀了，骨頭啥的都脆得很，就怕一不小心他出點啥事，身邊又沒有人，到時候可咋辦。
可是這老爺子就是死犟，一點不聽人勸，每天都一個人偷偷溜下去散步，光這一周就讓我碰到三回了。”
可能是壓抑太久了，也可能是胡綏傾聽的樣子很有耐心，姜元這一開口就說了一大串。
胡綏聽完之後也沒跟着說什麽，反而給對方出了個主意：“元哥，老爺子願意到處走走也好，這上了年紀到處晃動晃動人還更精神呢，我聽你的意思也不介意老爺子下樓，那你可以到一樓找個人幫忙照顧一下嘛，正好人家住在樓下方便，你到時候每個星期給點啥感謝一下人家不就行了。”
其實這個事情他上次就聽姜元說過，甚至自家爺爺也說過，只不過自家爺爺的說辭和姜元的不一樣。
胡爺爺是說姜元看得太緊了，而且老讓他家的孩子照顧老爺子，但是小孩子都比較的好動，也想和其他小夥伴玩，姜爺爺每天都得到樓下散步一兩個小時，小孩子哪有這個耐心。
但是這爺倆都不是啥好性兒，一個脾氣急，一個又犟又愛面子。
姜元聽了胡綏的主意，有些意動，不過他也擔心：“這麽做不會被人舉報吧？”
“這有什麽好舉報的哦，咱們這又不涉及那些，你看樓下張建寧的媳婦，不是要叫你家老爺子表舅舅嗎，反正她每天都在家帶娃，你讓她每天幫你看着一下，注意老爺子不要摔跤就成，每個星期你就看看家裏有啥給點啥，這親戚之間互相照顧很正常的嘛。”
胡綏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他終于知道爺爺為什麽在說到姜元的時候翻白眼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姜元終于點頭：“行，那我今兒下午下班後去找她試試。”
胡綏看這事結束了，趕緊把自己帶過來的魚辣椒醬拿出來，同時語氣輕微的說了一句：“既然家裏的事情處理好了，那元哥你可得多注意一下你們百貨大樓啊，這新職位你不爬上去，就很容易變成爬上去那個人的墊腳石。”
姜元冷不丁聽到這句話還有些不理解，腦子轉了兩圈，才稍微有些思路，再結合最近辦公室的一些傳言，他終于明白了，在打開辣椒醬的空隙回了一句：“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注意的。”
其實胡綏也不願意多嘴，可是如今甜水村的辣椒醬都寄希望于在百貨大樓售賣，如果姜元倒臺了，那下一個後勤部的主任可不一定還能夠和自己談這合作。
想想甜水村大隊部那幾大袋的幹辣椒，還有山上那一株株的紅燈籠，胡綏瞬間覺得自己必須摻和一下。
既然承了對方的情，姜元在嘗了這魚辣椒之後就讓胡綏先放一批貨到百貨大樓來，先試試水看看行情怎麽樣。
這個魚辣椒是郝媽去她娘家那邊問來的方子，然後進行了一些改良，讓口味更是和西省的人，現在合同已經簽好，說明這方子是沒有問題的，胡綏也就如約給郝媽記了五十個公分。
不要看數量不多，可是之後郝媽就可以不用下地，在大隊部那邊負責生産這個醬就行了。
“胡書記，這個醬我現在已經熟練了很多，做起來倒是沒有問題，可是咱們用什麽裝呢？還有啊，郝雲之前和我說這個吃食的話一定要注意衛生，要消毒啥的，這我也不懂啊……”郝媽就是個技術人員，沒想到第一次居然還要負責全部，瞬間有點麻爪，只能把問題直接說出來，看看胡書記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這個我想想辦法吧，對了，咱們這做出來的辣椒醬可以放多長時間啊？”
這個時候胡綏就特別的想念郝雲了，之前養雞場交給郝雲的時候，她什麽都處理得好好的，就算有哪些地方需要自己幫忙，她也是會直接說明，自己幫着宣布就成了。
沒想到現在只是生産一批醬，配方啥的都有了，卻還是會有這這麽多的小問題需要自己去考慮解決。
說到産品本身，郝媽就特別的自信：“這批醬的配方我改良了好幾次，現在最長已經可以存放兩個月了，如果等到冬天氣溫降低，放上三個月完全沒有問題。”
村子裏趁着端午節禮和油廠合作，從那邊不要票換了一批足夠用到年底的油，郝媽研究的時候就把油的比例增大，讓所有的醬油都被油給浸泡，增長存放時間。
胡綏滿意的點點頭，這個時間很不錯，百貨大樓在兩個月之內賣完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胡綏這邊雖有磕絆，但總體來說還是在按照計劃推進的。
可是郝雲那邊的情況就有些不容樂觀了。
她們一行三個人來到京都之後，許遠帶着兩人到了養豬場後他就走了。
這次的學習名額一共放出了十個，所有的人在本月內來了就可以學習十五天的時間。
郝雲她們是來得比較晚的了，進入養殖場，帶她們過來的人給登記好信息，就把她們帶到了一個師傅面前，交代了兩句就走了，獨留下郝雲和郝碩在那面面相觑。
沉默了半晌，郝雲先和那邊正在埋頭幹活的師傅打招呼：“師傅，我們是西省過來學習的，您這邊有什麽活的話可以交給我們喲~”
師傅頭都沒有擡，語氣生硬：“我這兒沒啥要幫忙的，你們只是臨時先跟我，今天可以就站旁邊看或者回招待所先休息。”
“這樣的啊，我們在火車上都已經休息過了，今兒就先留在這兒熟悉一下場地吧！”郝雲不想放棄，雖然這個師傅語氣不太好，但是對方還挺大方的，願意讓自己在旁邊學習呢，看他今兒幹的活，是在給公豬進行閹割吧。
這活一般都需要兩個人，因為豬的力氣比較大，一不小心就會傷到人，郝雲仔細看了一下，整個豬舍确實只有師傅一個人。
不過這師傅一看就是經驗豐富的，給豬進行閹割的時候都不需要猶豫，動作直截了當，而且他給豬閹割之後還會撒上一層粉末，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她弄公雞的時候都沒有這些步驟呢，要是能夠學到就好了…
郝雲給郝碩使了個眼色，頭微微向師傅那裏點了點。
郝碩看着憨厚，其實也挺機靈的，這不，一看郝雲的動作就明白了對方的意識，連忙把包袱挂在門口的釘子上，走到豬圈門口。
憨憨的說：“師傅，您看您一個人弄這些小豬崽子也辛苦，我來幫您捉住吧，嘿嘿…我這人沒啥優點，就是有一把力氣呢。”
對方看都沒看他，豬圈依舊是大将軍把門，而師傅本人則直接換了個方向，背對着郝碩去抓小豬崽子。
郝碩有些無奈，這師傅真的是軟硬不吃啊，要不是之前帶她們過來的人有和他溝通，都要懷疑這個師傅是個啞巴或者聾子了。
這個時候回去也很不合适，想要幫忙那師傅又完全不給機會，郝碩無奈之下只能站在豬圈門口看着，其實這豬圈只到郝碩的腰上，想要直接翻過去也是沒有問題的，可是他怕動作之後被師傅給趕出去，只能眼巴巴的在那罰站。
郝碩出師不利，郝雲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一邊和郝碩站在豬圈外看師傅動作，一邊結合自己之前看的書進行講解。
根據書上說的，閹割小豬崽最好的時間是在15天左右，這時候把小豬崽子去勢，能稍微提前一點小豬崽的出欄時間，重量上也會有一點點的區別。
而小豬崽子，在同一胎中，最好是選擇20斤以下公豬崽子的閹割，超過20斤的就可以考慮留種。
給公豬閹割主要是考慮到兩方面的原因，第一個就是為了讓肉質吃起來更嫩滑一些，而騷味減少一點。
養過豬的人都知道，公豬身上時常會有一股子騷味，如果是冬天還好一些，氣溫低這味道沒那麽刺鼻，夏天那就完蛋了，離得近一些說不定能把人熏暈倒，這是由于公豬體內的雄激素和糞臭素所導致的。
閹割之後就能夠很好的消除這種味道。
第二個就是為了方便管理。
在大型的養殖場，每年豬的繁殖都是會進行控制的，像是這種本地的大花豬，一般在六個月左右的時候就會有性成熟，如果不給它們進行閹割，它們就會在豬圈裏打架，模仿配種，一旦管理者沒有及時發現，說不定這個豬圈的豬能給你死的一只不剩。
閹割這種手藝只古以來就屬于下九流，很少有人願意專門去學習，這也就導致現在想要找人給豬閹割，那就需要花錢，屠宰場那裏是有師傅會幹這個的，價格比雞貴好多，一只需要三塊五。
郝雲怎麽也沒想到這次這麽幸運，以來就可以學習這門手藝。
不過站在豬圈外面視野還是有些受限，師傅做的一些細微動作都是看不清楚的，還有那撒在豬傷口上的藥粉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正想讓郝碩把門口包袱裏面的筆記本拿過來，郝雲就看到他忽然竄進了豬圈裏。
“小心……”郝雲驚呼。
豬圈裏這時候已經不是剛剛那副歲月靜好的模樣了，不知道是師傅的力氣不夠還是怎麽地，一只黑點小花豬在師傅要給他進行閹割的時候猛地蹬了一下後腿，把那師傅給撞到了地上，這會兒會氣勢洶洶的轉頭要繼續去撞師傅，其他的豬也被驚擾到了，一直在發出“哼哼”的聲音。
幸虧郝碩發現了，直接跳進了豬圈，把領頭幹架的豬給抓住了，解除了師傅的危機。
郝碩鉗制住那只豬，小心地問：“師傅，您沒事吧，能不能站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郝碩的錯覺，他進入豬圈之後，那師傅面對他比面對那只發猛的豬還要緊張。
聽到郝碩的問話後，自己用手撐住地，努力了兩把才站起來，這會兒也沒有直面郝碩，依舊低着頭小聲說：“沒事…”
豬圈的危機解除，剩下的小豬也平靜了下來，郝碩把剛剛鬧事的小花豬放回豬群，準備扶着師傅出去。
“不用了。”那師傅直接避開郝碩的手，自己收拾好散落在豬圈裏面的工具，慢吞吞的挪了出去，這時候郝碩才發現，師傅的兩只腳一長一短，左邊那只腳明顯不受力，怪不得剛剛會那麽容易被豬給撞倒。
可惜對方明顯不想接受自己的幫助，郝碩也只能跟在他後面。
師傅出去之後直接站在一邊，郝碩有些不解，難道是有什麽事情要和自己交代？
兩人就那麽僵持着，最後還是郝雲發現了一點什麽，把郝碩給拉出了豬圈，然後他就看到師傅又挪了回去，把豬圈門重新關上。
好吧，看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師傅鎖好門就準備走了，郝碩下意識想跟上去，但是郝雲拉住了他，兩人就那麽默默的看着師傅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
就在出門前，師傅回頭看了一下他們兩一眼，然後小聲說了一句：“不用在這兒浪費時間了，我沒辦法當你們的師傅，你們要是真想學東西，明天可以早點到這邊來問問。”
郝雲很是感激，連忙回應：“好的，謝謝師傅您的指點，明兒早上我們一定早早來。”
……
看到師傅的臉，郝碩有些不安，他扯了扯郝雲的衣袖，想說什麽但又說不出來。
出門的時候，大隊長就叮囑了郝碩，這次去京都，一切的行動都聽郝雲的安排，她之前在村子裏的亮眼表現不止胡書記看到了，就是大隊長也是看在眼裏的，所以這會兒郝碩遇到事情下意識的就去找郝雲拿主意。
“先別說話，咱們拿上東西先去招待所，有啥要說的到了那兒再說吧。”郝雲這會兒心裏也很驚訝，但是看着堂弟這不安的樣子，還是先穩住了心神。
兩個人出門，自己年紀更大，經事更多，肯定是需要擋在前頭的。
何況她還記着胡書記的話，無論遇到什麽樣的事情，都不能慌張，要是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可以給他打電話。
想到那句“萬事有我”，郝雲剛剛還有些怦怦跳的心似乎也平靜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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