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戀愛物語

第24章 chapter 2 第二部分

2.

曺圭賢一行三人，走在驕陽似火的大馬路上，走了半天，居然一棵樹都沒有。

“哥……買瓶水吧……”崔珉豪摸掉滿臉的汗。

“錢包在車上……誰知道這麽偏啊……”曺圭賢彎着腰，千萬不能讓李東海那厮知道自己體能下降了這麽多。

“哥，喝水。”忽然從身後遞上來一瓶水，曺圭賢轉頭，泰民笑眯眯的看着他，瞬間轟塌的心理逞強，被小實習營救的感覺，真是有點差。圭賢笑了笑，接過水，“我們絕對不會回去告訴赫宰哥和東海哥的。”下一句話，直接讓曺圭賢把水給噴了出來，心裏在那兒心疼噴在地上迅速蒸發掉的水，已經完全沒面子到了家了。

曺圭賢猛地灌了一口水：“這是最後一家了吧。”

“嗯，剩下這個是45歲的中年婦女，少的是腎髒。”泰民認真的核對了筆記本，回答到道。

“其實他們家庭環境都普通，也沒有和別人結仇，都很本分的過日子，為什麽兇手要找到他們呢？”圭賢掏了紙巾覆在自己的額頭上吸汗，邊走邊想着，“肯定有什麽事情使我們在問的時候忽略的，他們之間的共同點到底是什麽？”

珉豪和泰民安分的跟在後面，看着他們的小師傅摸着下巴全神貫注的想問題，當初他們倆向往的帥氣的警察形象，早就在這段實習的日子裏化為須有了。

趴在辦公桌上看着監控錄像都能累得睡着的曺圭賢。蓬頭垢面的從爆炸現場爬出來，但是帶着一臉勝利笑容的李赫宰。48小時待命直到亡命徒倒在自己槍下才大舒一口氣帶着孩子氣笑容的李東海。直到手下都走完了，還留守在一組總是不放心的韓庚。

他倆忽然覺得，能跟着這樣一班前輩，是一種幸福。

“啊！！”忽然在大街上叫起來的曺圭賢，着實把身後正在想入非非的兩個小實習吓了個半死，呃，公衆形象，還是要的吧。

“我們怎麽一直就不想到這個問題呢！既然兇手是取走了每個人身上的某一個器官。”曺圭賢眼睛亮閃閃的，“那相關聯的肯定是器官，雖然每個人的部分都不一樣，但是器官就是關聯，器官，器官。東海哥和赫宰哥今天是不是去醫院調查啊。”接下來的都是曺圭賢的自言自語，掏了手機快速的撥號。

那頭，李赫宰和李東海正擺好了椅子，打算在只有他們倆的重案一組裏看那卷靈異錄像。李東海的手機就響了。

“喂，曺圭賢，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把哥吓死，恩！”李東海炸毛，“哦！很有可能，只可惜你哥哥我已經從醫院回來了，你可以問問最後那家，看看你的猜測是不是真的，哥這兒也有挺有趣的東西，到時候咱讨論讨論。”

挂了電話，李赫宰已經準備完畢了，東海窩在赫宰身邊坐好：“哎，我說，李赫宰。”

“恩。”看着鏡頭，調着監控帶。

“最近曺圭賢這小子很拼命的樣子，受了傷也沒有休息多久，就繼續工作，現在帶着兩個弟弟也很不錯，總是能想到一些我們會遺漏的細節。”李東海盤着腿，靠着椅背。

“他，可能是在為了一個人拼命吧。”李赫宰忽然淡淡的說。

“恩，恩？怎麽，你看開了？”怎麽記得當初某人很排斥這種關系的？

“你到底要不要看了？”李赫宰直接按了開始，李東海認真的看了起來。只是李赫宰自己開了小差，自己看開了嗎？李赫宰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忽然開始明白，明白為什麽韓庚和金希澈會在一起這麽多年，明白為什麽樸正洙哥和金英雲能這樣毫無顧忌的在一起，明白為什麽曺圭賢如此拼命的想要努力的緣由，只是李赫宰不明白的，才是最重要的吧。

“喂喂喂！！！”東海拽着李赫宰，“快看，快看！”

畫面剛才一直都是黑暗裏的長廊，只有走廊盡頭的窗戶透過月光。李赫宰皺了皺眉頭，李東海在一邊略顯興奮的說：“是不是覺得很眼熟，就是上次希澈給我們看的那個電影，像不像？”李赫宰恍然，怪不得覺得眼熟，真的很像。東海向來記性好，觀察東西又仔細，是狙擊手的習慣。赫宰微微笑了笑，是帶着一絲贊揚，只是李東海沒看到。

畫面一直很安靜，除了有保安過來巡查，就再沒有別人了。果然停屍間在晚上，一般人不會靠近的。

“你說，會忽然出現個腿不着地的人啊？”李東海用手肘抵了抵李赫宰，小心翼翼的問。

李赫宰斜了李東海一眼：“你以為看鬼片啊。”只是李東海興奮的表情，還有監控錄像帶裏傳來的清晰的腳步聲，讓李赫宰慢慢的轉過腦袋。

監控的角度和電影的角度不同，電影裏，那個男人緩緩的從遠處走來，先看到的是那雙被他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監控錄像裏，依然是緩慢的腳步聲，先看到的卻是身體，那人早就知道監控在哪裏，竟然擡起頭看着那個鏡頭，只是李赫宰和李東海看不到那個男人的臉。

“鬼？”東海小聲的向李赫宰詢問。

“人。”李赫宰篤定的回答，“戴了面具，走路還有腳步聲，會被監控錄像拍下來。”

李赫宰繼續斜着眼看李東海：“你有點當刑警的自覺行不行。”

李赫宰摸着下巴研究着，這個男人在兩年前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家醫院的停屍間，場景居然和鬼片裏驚人的相似，到底是為了什麽。

李東海坐在邊上認真的看着錄像，看到那個男人手上什麽都沒有，慢吞吞的靠近，按上把手，吱呀，停屍間的門開了。

那一頭，曺圭賢毫無形象的一口氣灌了一杯涼白開，當然是在死者家屬進屋子裏找資料的時候。器官，現在這個社會器官比人命更值錢，如果一個人往生，他身上那些良好的器官就相當的值錢，所以近幾年販賣器官的案子越來越多，曺圭賢皺着眉頭，最好不要這樣。

“這是我母親往生以後，我簽署的器官捐贈書。”圭賢皺眉，既然如此為什麽？女孩兒越說越傷心，曺圭賢也不好再問下去，該知道的也已經問到了，只是，更彷徨了，到底是為了什麽目的呢。

回警局的路上，圭賢一直沉默着，打了電話再次詢問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他們在死後，家屬都簽署了器官捐贈同意書，這卻是唯一的關聯，到底是為什麽，難道只是單純的倒黴，還是這個世界上變态越來越多了……曺圭賢望着天，忽然覺得這個職業風險越來越大了，不止是身體上的損傷，現在連心靈都要防着點了。

“哥……”真的很擔心曺圭賢這樣分神的開着車會出車禍，泰民坐在副駕駛不安的提醒。

“不會讓你們死在路上的，放心吧。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呢。”曺圭賢這話是說給泰民和珉豪聽的，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盯得眼睛有些酸澀的兩個人，除了看到剛開始那個穿着醫生袍的男人出現在鏡頭裏，然後走進了停屍間，就再沒有出現過。東海打了好幾個哈欠，眼睛忍不住眯了過去，想睜開，卻覺得很吃力。錄像帶被李赫宰快進了，卻不見那個醫生出來。直到第一個護士開了停屍間的門，然後驚慌失措的沖了出來。

“所以，那個男人進去了以後，就再沒有出現過？”赫宰轉身詢問東海，卻看到那小子蜷縮着身子，就着這個奇怪的姿勢睡着了。

歪着腦袋，用膝蓋支撐着自己，手松松的圈着自己的身子，沒有安全感的握緊着拳頭。就好像一個在玩捉迷藏的孩子，盡可能的縮小自己，把自己藏在一個別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監控錄像放到了最後，嘀的一聲以後陷入了黑暗。關了燈的重案一組辦公室，圍上了百葉窗，只有隐約的陽光漏了進來。李赫宰支着身子，側過身小心翼翼的看着，這樣毫無戒備的睡着的李東海，好像是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看着李東海睡着的樣子，真的就好像是一個孩子，安靜平穩的呼吸着。睫毛很長，竟然在這種時候，還能睡得帶着笑意，可能只有李東海才辦得到吧。

李赫宰心裏有一絲的彷徨，到底是什麽正促使着自己，李赫宰心裏竟然完全不知道。好像只有更加靠近了，才能明白這彷徨到底從何而來，越來越近，東海的臉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靠近……

“啊！哥！我們回來了！”門猛地被撞開，燈嘩啦一下子打開，李赫宰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不适應這一下子的明亮，只是站在門口的三個人，看清楚屋子裏的狀況後，茫然的站在那兒：“赫宰哥，你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