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分豬肉
喬衛國聽到陳書記是來給周悅送獎勵的，連忙把周悅叫了過來。
“周知青，快快快，快過來，陳書記給你送獎勵來了。”
周悅一臉懵的走過來，接了獎勵。
“周知青，我聽說喬大大隊把養豬場場長的位置讓給了你，接下來你是怎麽打算的？”陳書記心裏就一直惦記着這個事情呢，上頭領導也向他詢問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好了。
“增加豬的數量是必要的，第九大隊一百多戶人家，按照每戶一豬的規定，也有一百多頭豬了，我打算把豬增加到兩百頭。”
陳書記點了點頭，卻還是有些不放心，“兩百頭，都能向交上去的豬那樣都是一級标準嗎？”
“我不敢保證。”周悅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畢竟她也不知道到時候周守民能給她弄來多少草種。
聽到她這話，喬衛國心都懸起來了，他已經看到陳書記眉頭皺起來了。
湊湊挪了兩步，用手肘捅咕了一下周悅的胳膊。
“不敢保證是什麽意思？”
“意思很多。”周悅直視着陳書記的目光，“相信大隊長已經同你說過了，為了保證豬能吃飽，準備開墾荒地種植牧草。”
“這個我知道。”
“光是種植牧草是不夠的，養豬還花費很多的精力和時間，之前豬養得那麽壯，也不是偶然，豬圈每天都要打擾，還要時刻記錄着豬的變化，一個不好，豬就會得病，就像之前的豬瘟一樣，照顧的不好，自然就生病了，後果也無法挽回。”
第十大隊的大隊長聽得連連點頭，是的，豬生病了是一件很鬧心的事情，要是治不好，就是要命的事了。
幾個人邊走邊說，不一會兒就到了養豬場，為了讓養豬場看起來正規一下，還簡單了圍了一下，挂了個牌匾，上面寫着第九大隊養豬場幾個字樣。
見陳書記一直看着，喬衛國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也就是随便寫一下意思意思。”
陳書記随便點了點頭，也沒在意這些東西，徑直走了進去，同他上次過來不一樣的是，豬圈裏就剩下幾頭豬了。
這些豬是專門留下來的，給大家夥過年分的。
第十大隊的大隊長高長貴看得眼睛都直了，“這是你們大隊養出來的豬？咋長得這麽肥的？老喬，這回，你可一定得幫幫我們啊。”
他也沒那麽貪心，哪怕就養出十來頭這樣的豬，他做夢都能笑醒了。
“老高，這事兒呢，肯定會幫的，不過我們得等到開春後才能幫啊，現在豬崽還沒買呢。”
“行，等開春了，我老高就跟着你們走，你們幹啥我就幹啥。”高長貴拍着胸脯，打定主意要跟着第九大隊後面幹了。
陳書記轉了一圈，遇到什麽問題就轉頭問周悅，看到他們開墾了一半的荒地時，眉頭皺了起來，他想起來一個問題來，既然要開地種草，那麽草從哪裏來？
在知道周悅的爸爸在農業局工作的時候，勉強放下心來，不過為了自己的業績，他也得在裏頭刷刷臉。
“行，我回頭向劉縣長打報告，看看咱們這邊的農業局能不能弄到點草種來，能多一點是一點。”
“陳書記，真是太感謝您了，您真是為咱們老百姓着想的好官吶。”喬衛國走過去，一臉感動的握住陳書記的手。
高長貴覺得這一幕十分的傷眼睛，不知道這喬衛國最近咋回事，臉皮咋厚了這麽多，以前也沒有這樣的。
周悅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看那兩個人，她也覺得這兩個人太辣眼睛了。
“行了行了，你們把養豬場搞好，讓老百姓過得好，比什麽都好。”陳書記嫌棄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又去了大隊的田埂上走了一圈，眼下要入冬了，也沒什麽好看的，逛了一圈又回去了，臨走的時候，又叮囑他們，顧好養豬場的同時，也要把莊稼顧好了。
糧食才是老百姓的根。
喬衛國連連保證，等陳書記走了，周悅也拿着自己的獎勵回去了。
高長貴一直跟在喬衛國身後，走到哪兒跟到哪兒。
“你跟着我幹啥？”
“老喬，這養豬的事兒……”
“不是說了嘛，開春再說。”
“那你可別忘了啊。”
“知道知道，陳書記都聽見了，還能賴你不成。”喬衛國根本無心應付他，揮了揮手就走了，他還要去忙呢。
周悅回去後，見大家一臉好奇的看着她手裏的搪瓷杯子。
“大隊長把你叫過去，就是為了給你這個？”林春指了指搪瓷杯。
“嗯，是陳書記給的，說是養出大肥豬的獎勵。”
“這陳書記也忒摳門了吧，養那麽多的一級大肥豬，就給一個搪瓷杯和兩塊肥皂？”林春不敢相信的看着周悅，她還以為是大隊長給的，要是陳書記，這獎勵是不是輕了點兒。
“林春，別吓說，給什麽都是心意，重要的是周悅是在為人民服務。”趙霞趕緊打圓場，林春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閉上嘴巴坐到一邊去了。
丁美華看了看四周，起身走了過來，“周悅，我能拿錢同你買一塊肥皂嗎？”
她的肥皂之前就用完了，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裏買。
周悅還沒說話，楊紅就站起來了，“周悅，賣給我吧，我給你錢和票，我有工業票。”
其他知青也有些眼饞，他們中大部分人都是用過肥皂的，只是下鄉後就不好買了，在大隊裏，根本就沒有工業票。
“行了，不就兩塊肥皂嘛，切成小塊大家一起用不就行了。”
周悅倒是不大能用上這東西，木系異能自帶淨化功能，她平日裏洗洗澡就很幹淨了。
這麽兩塊，賣給誰都不好，幹脆切成小塊分了。
男同志那邊用的少，分了半塊肥皂給他們，剩下的都切成小塊給女同學用了。
周悅自己也拿了一小塊肥皂，看着手裏那麽小的一塊肥皂，周悅想着，哪天有空上山去找找看什麽植物能代替這種東西。
工業票只有在城裏上班的人才有，在大隊上，幾乎是見不到的，除非哪家有人在城裏當工人，要是就是家裏有人當兵。
就這麽一塊肥皂，買起來還挺不容易的。
每個人領到了肥皂，都用得小心翼翼的，這麽一點兒，用用就沒了。
至于去公社鬧的那些知青，他們轉頭就忘了，反正也沒有他們第九大隊的。
他們實在是無法理解那些人到底是怎麽想的，安生過日子不行嗎？在人家的地頭上這麽鬧騰，能有好果子吃嗎？
沒過兩天，那些知青就被人擡了回來，在床上躺着，說法也沒有讨到，這幾天的工分也沒有了，估計過冬的口糧都不大夠了。
高長貴根本就不想管他們，可知青要是在他的地盤上出事，麻煩的還是他，沒辦法，找人弄了點糊糊給他們灌下去，這才有了人氣。
“你說說，人家第九大隊的知青咋就那麽厲害，再看看這些人，能幹什麽事兒。”
要是像第九大隊那樣，能養出大肥豬來，他高長貴就是供着他們都樂意，關鍵是你養不出來啊，還比人鬧騰，真就是人比人氣死人了。
這事傳到第九大隊，大家夥也就是聽了一耳朵，甚至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今天他們大隊要殺豬分肉了。
盼了一年了，可算盼到了分豬肉的時候了。
一大清早的，家家戶戶都起床了，就連平日裏瘋玩的小孩子也不鬧騰了，跟在大人後面，看着他們去養豬場把豬拖出來，再弄到打谷場上。
屠夫是從屠宰場那邊請過來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豬血都沒浪費，專門拿個大木盆在下面等着。
“殺了這麽多年的豬，就屬你們大隊的豬最幹淨了。”
不僅幹淨，還肉多。
“那是，咱們大隊的豬可都是一級的。”這點上，喬衛國一點兒都不謙虛。
等豬都殺好了，喬衛國有核對了一下自己手裏的工分，多少工分換多少肉，都是定量的。看着面前的豬肉，他估計，今年還能剩下不少。
大家夥把他們團團圍住，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肉，這麽多肉，那白花花的大肥肉，看起來多誘人啊。
喬衛國清了清嗓子，原本是想和大家夥憶苦思甜一番的，話還沒說幾句，就被打斷了，“大隊長，你可快點吧，俺們都等不及要炖肉吃了。”
“是啊，分完肉再說吧，先分肉。”
“瞧你們那樣，沒分肉都這樣了，分了肉你們還能安生。”喬衛國笑罵道，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行了，那就分肉吧，現在我點到名字的，每家出一個代表來領肉。”
随着喬衛國喊到名字，一家出一個代表，領到肉的臉上眉眼都笑開了，沒領到肉的，也伸頭往前湊。
周悅和一群知青站在最後面看着，按照以往的慣例，知青是排在社員後面的。
領到肉的社員都拎着肉過來同周悅道謝，“小周知青，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咱們哪有這麽多肉吃，還沒熟，我就聞到肉香味了。”
“嬸子您客氣了。”周悅笑道。
有了第一個打頭，後面就有第二第三個，周悅笑得臉都要抽搐了。
好在大隊長終于喊到她的名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