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素質
流言的擴散速度讓人驚訝，不管是在活着的人還是死去的人之間。
第一只鬼發現了肖黎能看到他們後，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傳十，十傳百，一時間，肖黎所在小區附近簡直就像是個大集市，除了趕集的都是鬼。
随着肖黎的長大，周圍鬼的熱情漸漸散去。畢竟再稀罕她也就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看久了，大家自然就散了。但是這一塊鬼魂的密集度還是超過了一般的住宅區。
大家都是鬼，平時都守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上，一下子碰到了這麽多同類，大家能聊天的對象頓時多了起來。
有些就幹脆駐紮在了這裏，反正都是鬼了，也沒有什麽講究要什麽豪宅大院了。
久而久之，這一塊就成了約定俗成的八卦之地。但凡誰有點新鮮的消息，都愛來這裏找鬼聊天。
肖黎第一次「真氣外放」成功的那一晚，恰逢有幾只鬼來說起他們隔壁的隔壁的老頭的兒子的老婆的哥哥的孩子被查出是隔壁老王的。
別以為當鬼了就不八卦了，他們不用吃飯，不用睡覺，最多去蹭點香火，他們有大把的時間來八卦，來猜測。
還有些無聊的，喜歡跟着當事人。光明正大，因為別人看不到他們。拜現代人都沒有貼門神的習慣，他們進出人家仿佛自己家。
周圍的鬼聞風而動，紛紛占據有利地形只為聽到一手的消息。
那一股氣來的時候，一些原本就弱小的鬼被直接抛飛，一些自恃有點道行的還站在原地抵抗一會，不用說，他們反而是傷的最慘重的。
話痨鬼在接觸到這一股氣的時候，立刻就順勢跟着往外飛，與其說他是被打出去的，更像是他借着這股氣跑了。
對于肖黎來說，被殃及的鬼根本沒有被她感應到，她感應到的是一個個懵懵懂懂的思維，為她能感應他們而開心。
一個最為清晰的思維甚至還能開口：“黎，高興！”
過了很久肖黎才意識在這些思維可能就是在這片土地上存在了很久的東西。可能是這片土地，可能是一棵樹，也有可能是古橋上的一處雕刻……
她每天練習，每一天她能感應到的就越多，她甚至嘗試着開始和這些思維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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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的接觸就讓她印象深刻。
她找了那個最清晰的思維，那股氣慢慢碰觸、融合……
“嗬——”肖黎頓時覺得一塊巨石狠狠壓在了身上，整個人頓時癱倒，每一次的呼吸都無比困難。
艱難的讓自己的氣抽離，看不見的巨石消失了，肖黎顧不得爬起，就這麽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仿佛下一刻就會缺氧。
短短幾秒，她覺得自己好像經歷了百年。那個思維給她看了這片土地這些年的變遷，只是影像是倒敘的。
先是熱鬧的小區，随後是熱火朝天的工地，工地變成荒地，荒地變成了村落，村落變成了田野……
田野之前是什麽肖黎不知道，她抽離自己的「真氣」以前，那個思維傳達過來的是一絲的失落還有警告她不要随便跟他們接觸的意識。
肖黎覺得它完全不需要警告自己，她可不想經歷一次窒息。
實驗的次數多了，肖黎發現了，她還可以把這股氣控制非常稀薄，這樣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上治愈鬼魂，這一切都取決于自己的想法。
如果她不高興，用來治愈的氣可以一瞬間就變成殺鬼的利器。
幸而肖黎還沒有産生那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中二思想。
受傷慘重的鬼魂回來了，缺胳膊斷腿的，別提多慘了。更多的鬼魂變成了白茫茫的一團霧氣，話痨鬼成了他們中情況最好的。
肖黎嘗試着給他們治愈了一下，原本還有些怨恨的鬼魂立刻感恩戴德。
肖黎養成了時不時外放真氣，感受一下附近，有時候能感受到附近有年頭物件的思維，後來就慢慢能感受到鬼魂，他們當時是開心還是難過。
踏進周宮的一瞬間，肖黎下意識的外放了自己的氣想試試看感應周宮的思維。
萬萬沒想到這裏的思維是開放的，肖黎的氣一下子就被拉了進去。
想到第一次的經歷，她立刻覺得自己喘不上氣，不等對方傳達什麽，她立刻把氣抽了回來，慘白的臉色才慢慢恢複。
肖潇看她慘白的臉有些心疼：“是不是太熱呼吸困難？這裏人太多了，要不我們出去吧？等下人少了再進來？”
肖黎喝了口水，笑笑：“我沒事，就是一下子太震撼了！”
肖潇看她喝了口水漸漸恢複血色，倒也不再堅持出去了。畢竟現在是暑假，哪裏會有真的人少的時候。
肖黎學乖了，不再外放自己的氣，學着普通游客拍個照，買點小紀念品準備回去送人。
“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要臉！這是國家文物，你怎麽能在這上面亂刻亂畫？”
肖黎走着走着就聽到一個氣憤的聲音在大聲的指責別人的不道德，只是周圍的游客卻沒有一點反應。
肖黎好奇的環視一圈，沒有看到人，她繼續往裏走，聲音越來越清晰。
肖潇有些走累了，看肖黎一臉好奇的往裏走，又不想掃興，正巧看到不遠處有個小小的休息處，她倆約好等下這裏見面。
肖潇坐下，揉揉走的有些僵硬的小腿，不妨旁邊有人搭讪。
“那是你妹妹？”看着肖黎遠去的背影，一個長得周正的中年男子突然開口。
肖潇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這是跟自己在聊天，她禮貌的笑笑：“不是，那是我女兒，中考結束，我帶她出來走走。”
“哎呀，你女兒都這麽大了。你看上去還很年輕啊！”隔壁坐着的大媽突然插嘴，話語裏的未盡之意讓人惱火，卻又不好說什麽。
這些年肖潇見多了這樣的明示暗示，只是笑眯眯的回話：“沒辦法，我長得嫩！我今年都40多了。”
大媽撇撇嘴，想到自己剛過50，臉上已經不少皺紋，肖潇明明40多，看上去跟人家26、7小姑娘差不多，跟她女兒是兩姐妹都有人信。
她忍不住嘲諷：“這個肉毒杆菌玻尿酸什麽的，不便宜吧？”
旁邊的中年男子有些尴尬，他是看肖黎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大，想找個話題聊聊天，省的大家坐着無聊，沒想到隔壁的大媽說話這麽的……
他趕緊岔開話題：“你女兒初二了吧？我兒子下半年讀初三。”
有人給梯子，傻子才去跟大媽聊天找不痛快呢！
“沒，我女兒剛剛中考結束。她啊，運氣好，考了個滿分，我就想着帶她出來玩玩！”肖潇不放過一絲一毫顯擺的機會。
“哇！”
周圍的人立刻圍了上來，問起肖潇是怎麽養孩子。
肖潇這邊熱鬧非凡，肖黎跟着自己聽到的聲音不停的往裏走。
內宮的警示牌已經近在眼前。
肖黎看着不遠處的巡邏人員，看看禁止入內的标識，趁人不注意，一個沖刺就跑進了內宮。
“诶诶诶，這裏是內宮，游客止步的牌子沒看到啊！小小年紀怎麽這麽沒素質！”
肖黎剛站穩就被人劈頭蓋臉說了一通。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