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和曉晨的婚禮
更新時間2013-2-713:24:12字數：5529
然後我和秦凱璐就開始忙碌起來了，格雷醫生同意把別墅的院子借給我們當做婚禮的外場，格雷醫生還開始忙我們聯系島上的牧師和婚紗店蛋糕店。曉晨說想要她畫的那種樣式的婚紗和發型，蛋糕一定要是彩色的，自助餐一定要有牛排和好多的其他的肉和水果。
當然這是曉曦睡着的時候曉晨提出的要求，格雷醫生不認同讓曉晨出來自由好多天的想法，他只給曉晨婚禮當天的八個小時。曉晨和格雷醫生相互讨價還價的過程很有趣，曉晨說話亂七八糟毫無邏輯型弄得格雷醫生很崩潰沒有辦法，卻還是只能盡量按照曉晨的說法來，曉晨到哪裏都是祖宗，要供着寵着。
“我的要求就是下面這些啦，其他的都挺石頭的話就可以了，我現在就去睡覺了，你們辛苦啦。”曉晨開心地說完這些就甩手讓我們去忙碌。只剩下愁眉苦臉的格雷醫生把很長很長的一條單子交給我看，我看了就覺得亞歷山大，曉晨的要求簡直已經包括婚禮的方方面面，哪裏還有我說話的份。想必如果真正的曉晨跟我結婚，我的下場也不會好到那裏去的。
格雷醫生拿出了自己妻子的婚紗對我們說：“曉晨的身型和我妻子的很像，而且她提出來婚紗的樣式也差不多，稍微改一下應該就可以穿了。”
我雙手接過婚紗心懷感激，婚紗被保存地很好，一看就是格雷醫生何乃喜定期保養的結果。原本他根本不用這樣為我們操心，做這麽多的事情，他只是一個無償提出幫助的善良醫生而已，竟然為了曉曦能夠做到這一步：“謝謝您。”我真心感激道。
但是格雷醫生卻搖搖頭說：“是我要感激你，我想看到這美麗的婚紗再一次穿在一個美麗的女孩子身上，是你給我了這麽一個完美的女孩。”
布置了兩天，鮮花、蛋糕，美酒，佳肴全部都準備齊全，我對曉曦說這輩子沒想到還能再當一次新郎，曉曦說這是最後一次的了，然後她就被格雷醫生催眠，曉曦說她也想要參加這場婚禮，所以不要讓她睡地太熟了。格雷醫生點點頭：“你們的要求真多，另一個女孩已經把我弄得精疲力盡，你竟然還對我提出這樣苛刻的請求，真是考驗我作為醫生的素質。”
曉曦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乖乖地把眼睛閉上了，經過幾個步驟之後格雷醫生退後了幾步把我引上前：“她現在已經是曉晨了。”
曉晨的眼睛緩緩睜開，然後看到我之後直接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勾住我的脖子，她笑着盯着我的眼睛，這是她獨有的笑，右嘴角微微翹起感覺似乎有些不屑，淺咖啡的瞳仁裏卻又帶給人一股濃濃的暖意。這是曉晨特有的笑容，我從來沒有在曉曦的臉上看到的笑容，被這樣的一張連盯着，我深深地相信抱住我的女孩是曉晨，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女孩子會擁有這樣特別的表情。我盯着曉晨的臉，盡管這副表情早就已經刻在我的心中，可是能夠多看一眼存一些鮮活的記憶也是好的。
“石頭，好久不見。”曉晨的下巴抵在我的肩頭弄得我有一點癢，看到我把肩膀縮回去曉晨笑的很開心，把牙床也都露在外面肆無忌憚。
“曉晨。”我看着她臉頰的弧度，鼻子，眉毛，眼睛，這是一張曉曦的臉。雖然說是雙胞胎，但是我已經能一眼就看出她們兩個人的區別。可是現在這個界限卻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我開始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是曉晨。
“發什麽呆啊，這輩子沒見過女人啊。走，給姑奶奶我化妝然後穿婚紗去~”說罷，曉晨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往屋外扯，秦凱璐已經把化妝師叫到卧室裏面。曉晨很爺們地拍拍秦凱璐的肩膀：“哥們兒，這些年曉曦多虧有你照顧，謝了。”
秦凱璐被曉曦拍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曉晨就已經把我拉進卧室，然後開始梳妝打扮起來。曉曦非常快速地穿上婚紗，然後在全身鏡裏面看着俨然已經是一個新娘的自己，然後做到我的身邊等待化妝還有做頭發。
“曉晨。”我撫摸着她短短的頭發看着她，好像她離開我的時候賭氣剪了一個光頭，而現在頭發剛剛長出來。這是我曾經發誓要與之攜手到老的女孩子，現在她正坐在我的身邊若無其事而且充滿好奇地看着身邊的一切。
“石頭，外面的花拱門是你弄得吧？”曉曦指着外面，已經有幾個請來的鐘點工在布置草坪上面的婚禮裝飾，紅白玫瑰交錯的圓形拱門也已經立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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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紅黑配，我卻更加偏愛紅白的色調，給人感覺溫暖卻不至于太過火熱，就好像是一杯三十七度的白開水，讓人溫暖而又充滿淡淡的美好滋味。“怎麽了？你不是說要玫瑰花做成的拱門麽？我覺得只有紅色太單調了，加上藍色妖姬好像又不和諧，還是白玫瑰配進入比較适合我們的婚禮。”
曉晨晃着雙腳搖搖頭：“不是啊，我其實很喜歡的，就覺得兩年不見你變了好多啊。”
“怎麽變了呢？”這個曉晨雖然明白自己是曉曦構造出來的人格，但是她仍然以“曉晨”自居，甚至連說話都好像有一個時間軸在控制，告訴着我她是一個實實在在存在的角色，只是中間空白了一會兒而已。
“要是以前的你，肯定會說什麽純潔啊，聖潔啊什麽的，寧可用純色的白色或者黃色的玫瑰，也不願意把兩種顏色的混合在一起。”曉晨擺弄着婚紗裙擺上面的珍珠，說出在他眼裏我的變化。
曉晨說的沒有錯，可能是因為我是當事人的原因，我不會發現在自己身上的種種變化，每天走那麽一小步，過了兩年也已經是很長的一段距離了，再回首看看以前，過去的記憶已經被濃縮地很小很小。“我也是要長大的對不對，以前我的創作理念可是是太單純而且偏執了，而很多人都受不了我的這種偏執，漸漸地我就開始開始迎合大衆的觀念。我不是做廣告的麽，難免會這樣的。”
曉晨捧住我的臉，她的鼻尖幾乎要和我的相碰在一起：“石頭，你可以變，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會一樣的喜歡你。可是請你不要忘記我，不要忘記今天，我穿上了婚紗當了你的新娘。”
快樂的曉晨也有悲傷，她使勁地搖着頭希望把眼睛裏面打轉的眼淚搖回去，可是卻越要越多。“咱們大喜的日子為什麽要弄得像生離死別呢？把妝哭花了就不漂亮了哦。”我拿出袋子裏的手帕輕輕地把她眼角的淚眼擦掉，“我先出去了，在外面等你。結婚前**看到新娘子不吉利的。”
曉晨乖乖地吸了一吸鼻子，還不忘囑咐我：“鑽石戒指別丢了，我要和你交換戒指的。”
“放心吧，都在秦凱璐那裏，丢了的話尼克狠狠打他，我沒有意見的。”我笑着看着化妝師把曉晨團團圍住幫她開始第二輪的化妝，曉晨顯得很乖，任由幾個白人女人擺布，她今天要做一個漂亮的新娘，不乖一點怎麽行。
草地上嘉賓作為，神壇，紅地毯，自助區都已經準備地差不多了，第一次給自己做這樣形式的一個婚禮，看起來比預期的效果還是要好一點。格雷醫生正在用英語催促着人們快一點工作，然後自己把盤子倒茶都整整齊齊地放在自助餐盤的旁邊。
這次請來的嘉賓都是格雷醫生在夏威夷的朋友們，只是充個數熱鬧一下而已，可是他們來的時候卻都給我帶來的新婚禮物，而且擁抱着祝福我和曉晨的婚姻一定要幸福。雖然素未平生，但是來賓的那種善良和真心的祝福還是感染到了我，我笑着說着感謝，然後站在神壇上等待着曉晨挽着秦凱璐的手從屋子裏面走出來。
“石頭，準備好了嗎？”來賓們已經都坐在了在草坪上面放好的凳子上面，樂隊的歌聲也已經奏起了好多首，看我緊張的地等着，格雷醫生走進笑着問我。
“一想到自己竟然能和曉晨舉行一個這樣的婚禮，我很開心。”我盡量想要笑得自然一些，可是聲音卻開始發抖，甚至開始擔心神父說的誓言是英文，我萬一聽錯了怎麽辦。
“開心就好，再過三分鐘我讓曉晨出來了，也不知道穿着婚紗的曉晨看起來會怎麽樣。”格雷醫生說完就往屋子裏面走去，樂隊又換了一首歌曲，是婚禮進行曲。
婚禮進行曲的旋律奏響了八個小節之後，曉晨挽着秦凱璐的手出現在了紅地毯的一端。婚紗的紗薄薄地一層蓋在曉晨的臉上，她的臉頰顯得柔美而又羞澀。抹胸簡單的款式把曉晨的身材也勾勒地曲線動人，長長的婚紗裙擺上綴滿了富有光彩的珍珠，她優雅地一步一步走來，笑着看着我，好像在對我說：今天我漂不漂亮。
小時候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曾經困惱着我，那就是曉晨這個猴子脾氣真的能乖乖的當我的新娘麽？我甚至不确定她能規規矩矩地把紅地毯走完，因為優雅端莊四個字和她簡直就太不相配。可是今天我知道了，原來曉晨也有這樣的一面，娴靜而讓我感到不可思議。
秦凱璐也同樣向我走過來，他的表情很輕松很愉快，好像在祝福着我的大喜日子。我和曉曦結婚的時候他是一張臭臉，好像我搶走了他喜歡的女孩子。可是今天，他卻發自內心的感到開心，要把一個女孩交到我的手裏。
曉晨走到了紅地毯的端點，我把她扶上神壇，長長的裙擺仍然拖在地面上，看起來像是薄紗做的魚尾，而曉晨就是我的人魚公主。人魚公主一直就是一個讓人感到悲傷和難過的故事，為什麽小公主失去了自己甜美的嗓音，忍受着腳下刀割一樣的刺痛，卻只能看着自己心愛的王子和別的公主相愛，而自己卻只能變成海上的泡沫呢？當然感情的事情是沒有辦法從常理來推斷對錯的，而童話就更加不能了。一想到我現在眼前即将和我相結合的曉晨明天就會消失不見，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樣的疼痛，但是我卻沒有辦法說出一句：不要走，我希望你留下來。
神父的誓詞能聽懂一大半，差不多就是我們兩個原本沒有交集的人今天在此處相結合，今後無論生老病死都要珍惜彼此。可是，哪有什麽“今後”呢？我說的Ido也只是一個謊言而已，即使我現在對上帝宣誓說我要和曉晨相知相守，那也不會變成現實。這場婚禮本身就是一個夢一般的童話故事，書翻到了童話的最後一頁，一切都會恢複原樣。
“我願意啊~”可是曉晨并沒有像我這樣憂傷，她很歡快的回答了神父的問題，聽不懂中文的神父和在坐的嘉賓卻被曉晨的這份快樂給逗笑了。曉晨看出了我的心思，抓住我的手狠狠地捏了一下讓我打起精神，這樣很疼，但是我真的很需要這份疼痛。
秦凱璐從口袋裏拿出兩個小盒子，盒子裏面是我們的結婚戒指。曉晨給我帶上戒指之後很大方的伸出手，讓我給她帶上，一邊嘴裏還念叨：“是無名指，你別給我帶錯了。”曉晨并不是不懂得什麽叫悲傷，可是她總會用自己的那一份積極盡量把難過的情緒沖淡。
我把鑽戒套到曉晨的手指上，神父說現在我們就正式結為夫妻，我可以親吻自己的妻子了。于是我輕輕掀開曉晨的面紗，曉晨以前從來不化裝，就算是化也都是亂七八糟。看到她第一次帶着這樣精致完美的新娘妝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的心一下子被她融化了。
曉晨用她獨有的那種挑釁的笑容看着我，然後踮起腳尖摟着我的脖子吻到我的嘴巴上。神壇下面的來賓一片掌聲想起，而我卻在想：難得我能主動一次，卻還是給曉晨這個家夥占了便宜。也管不上什麽羞澀還是難為情，我抱着曉晨回應她的這份感情，這個吻好長好久，好像是一個故事又甜也有鹹。
“什麽感覺？和曉曦的感覺不一樣吧？”吻畢，曉晨這個家夥竟然鬼鬼祟祟的問我這種問題。我白了她一眼，摟着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下面有好多你喜歡的牛排，餓了吧，自助餐不多吃就虧了。”曉晨很以此為然地點點頭，也不管自己穿的多少不方便，直接就拿上刀叉開始去自助餐區拿肉吃了。
“曉晨這姑娘真的很特別。”一直在一旁默默站着的秦凱璐看到曉晨走遠了才對我說，“我挺喜歡她的。”
“她是我的老婆，你瞎惦記什麽呢，快點去吃東西，過一會兒還要跳舞呢。”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樂隊就已經開始忙着演奏起來，已經有很多人在舞池中央開始歡快的扭動起來。
“今天是你大喜日子，快拉着曉晨去中間跳啊。”秦凱璐拍拍的肩指着曉晨的方向，曉晨已經吃地滿嘴都是油，她很快擦了擦嘴巴然後朝我走來：“石頭，別發呆了，趕緊的。”
在舞池的正中央，我抱着曉晨的輕輕地随着音樂旋轉：“曉晨你慢點兒，穿着高跟鞋踩我的腳很疼的。”曉晨每到這種時候都會發人來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的腳可是受了很多的苦。
但是曉晨卻是很開心地對我說：“石頭你快點，你快點我不就踩不到你了？”然後抓着我的手飛快地轉着圈，她頭上的頭紗就這樣飛揚起來，她顯得很開心很開心。
舞跳了一首又一首，夜幕漸漸降臨，夏威夷的星空很美，我坐在位子上休息，曉晨坐在我的腿上喝飲料，她的臉看着天空，也太黑了，我看不清她的表情：“石頭，我快要走了呢。”
“還沒呢，就算按八個小時算你還有一個半小時。”我看了看手表，時間還很充裕，我們還能說好一會兒的話。
“兩年都那麽快，何況是九十分鐘呢？睡覺的時候，你眼睛一閉，睜開來就早上啦，你說晚上的那些時間是到哪裏去了？”曉晨喜歡問這種我沒有辦法回答的問題，我有時候會用其他的事情搪塞一下，有時候索性就不去回答。可是今天的這個問題，我卻非回答不可。
“時間是存在的，每一秒都是存在的，只要你很珍惜，它就會過的很慢很慢，你聽。”我把手表放在曉晨的耳朵上，曉晨的眼睛閉着安安靜靜的聽着手表滴答滴答的聲音。
她很開心地睜開眼睛：“真的好慢，我覺得已經那麽久過去，其實才十秒鐘哦。你現在休息好沒？我們再去跳舞好不好？”
我搖搖頭，把曉晨的頭硬生生按到我的肩膀上：“你倒數十秒鐘，我有一樣東西給你看。”
曉晨疑惑的看着我，可是并沒有問什麽，而是乖乖地閉上眼睛開始倒是十秒，當曉晨數到一的時候夜空中一聲轟雷聲響起，一個火星升到半空中然後爆裂開來，形成一朵圓形紅色的火花。然後接二連三，天空中的花朵紛紛綻放，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火藥的香氣。
“好漂亮！是你準備的？我沒有讓你準備這個啊！”曉晨看着提那空中不斷綻放的煙花，竟然開始哭了，一邊哭一邊還說着好漂亮。
“哪能事事都聽你的，你主內我主外不是說好的麽？”我重新把曉晨拉回自己的腿上，幫她擦去臉上的淚珠，“一天哭兩次，你什麽時候變成愛哭鬼了啊？”
“結婚的時候哭一哭不行啊？”曉晨狠狠地踩了我一腳，然後摟着我的脖子繼續看着天空中煙花綻放，“石頭，我又沒有跟你說過我很喜歡煙花？”
“好像沒有吧，你不是把你喜歡的東西全部都記在一個紙條上然後還讓我背出來的麽？”
“其實我很喜歡煙花的，那麽漂亮的煙花，可是只有那麽一瞬間它就死了，我覺得喜歡煙花的人都好殘忍，所以我才不敢對你說我喜歡它們。”曉晨把手伸向天空，好像是想要摘一朵煙花。
“不是這樣的，即使是一瞬間也要活得漂亮，喜歡演化的人都很率真，像你一樣。”我把她摟地更緊了，夏威夷的晚上雖然還是有點熱，但是風卻還是涼的。
“笨石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