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最美的那個她
更新時間2013-2-111:19:53字數：5491
沒有過幾天，曉曦眼睛上的紗布就拿下來了，秦凱璐很緊張地讓曉曦慢慢睜開眼睛不要着急，我也是很害怕曉曦的眼睛出現什麽問題。聽說長時間待在黑暗裏面不用眼睛的人視覺會退化的很厲害，如果突然回到正常的光亮下面，看到的東西都是倒置的，而且很長一段時間內恢複不過來。更何況曉曦這次傷到的是腦子，所有掌管身體的神經都在腦子裏面，萬一壓迫了視神經然後看不見了，那她該是有多傷心。
曉曦的眼睛在醫生和我們兩個的視線下慢慢睜開，她用手揉揉眼睛然後眉頭緊皺起來：“醫生，我只能看見很模糊的影子，好像是隔了一層毛玻璃一樣。”曉曦的聲音顯得很慌張，秦凱璐也明顯比剛才更加緊張了，慌忙問醫生：“醫生，這個什麽情況？眼睛要做手術麽？是那種激光手術麽？”
“一開始是這樣的，因為眼部的肌肉也很久沒有用了，所以調焦距什麽的都有一些問題。十幾分鐘以後就會好了，病房裏面多擺點植物花草給病人看看，對眼睛對心情都會有好處的。”醫生看見聲音都發抖的秦凱璐感到有一點好笑，但還是給他解釋了一些原因，不然的話秦凱璐可能就要急得跳腳了。
“謝謝你，醫生。”我對一聲道謝，這個醫生就是當日我抓他領子的那個，那日我是真的有一點氣急攻心了把，他其實還是一個非常稱職的好醫生。
醫生看着我們三個人笑笑，然後就去別的病房查看別的病人的康複狀況。以前總以為醫生是一個非常好的工作，萬人敬仰受人尊敬，關鍵是工資還很高。但是現在一想到他們要應付像我和秦凱璐這樣的病人家屬，其實他們的工作還是挺艱難的。
在等待曉曦視覺回複正常的這段時間裏面，秦凱璐幾乎是每隔一分鐘就問曉曦好些沒有，一開始曉曦還會笑着告訴秦凱璐自己看到了什麽，自己又怎樣的感覺，可是被問地煩了之後，路曉曦就懶得回答了，只是一臉煩躁地在點着頭。曉曦雖然還看不清楚周圍的世界，但是她的眼睛卻是一只聽着正前方：“顧磊，這個是什麽，看起來好像不是牆壁啊。”曉曦指着我畫的油畫對我說，她似乎也感覺到了油畫的不同尋常。
“我不告訴你，等你眼睛好了自然而然就能知道了。”這幅畫怎麽可能用簡單的語言來描述呢，我期待着路曉曦看清油畫的那一刻，她會狂喜呢還是哭呢？還是希望她不要哭了吧，哭多了對眼睛不好。
十五分鐘過去了，曉曦說自己看東西是清晰多了，但是還是沒有以前的清楚，然後讓秦凱璐把剛才的醫生找過來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秦凱璐聽到之後就竄了出去，走廊上就聽見他在喊醫生的聲音。
“曉曦你沒事吧，頭暈不暈？”聽到她說自己還是看不清，我心裏莫名的有一些的心疼。她眼睛看起來好像沒有以前那麽有神，就像是迷茫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我騙他的。”曉曦看到我這樣擔心的樣子吐吐舌頭竟然笑了，然後她的眼神突然就又變得神采奕奕，“我故意讓他走的，就是想告訴你我看清楚了，畫很美，裏面的我也很美，謝謝你。”
聽到曉曦這麽說我竟然有一點不好意思：“這樣我們婚紗照不是省了一筆麽？”說完我也忍不住了，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起來。曉曦的臉頰微紅，我的臉也感覺到有一些發燙，我們兩個都是那樣害羞的人。
“曉曦，我找不到那個醫生了！不過你先別急，如果可以我把石頭的眼睛扣下來給你！”秦凱璐繞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醫生，所以就回來報告情況。秦凱璐已經找地滿頭大汗，他說回來喝一口水再繼續找，就算跟蹤到醫生的家裏面也要把他拖過來給曉曦檢查眼睛。
“憑什麽是扣我的眼睛，不是扣你的啊，你畢竟是曉曦的哥哥，比我移植起來簡單一點哦。”我看着現在仍然不明真相的秦凱璐感到有一些好笑，這個古靈精怪的家夥也有今天，終于輪到我來耍他了，我對着曉曦眨眨眼睛告訴她不要那麽快說實話，“曉曦剛才跟我說了，她不想要一個瞎了的老公，不過可以接受一個瞎了的哥哥哦。”
“曉曦你真的那麽狠心？”秦凱璐看着曉曦一臉驚恐的樣子更加搞笑了，曉曦的臉因為要忍住笑所以憋得通紅，看來她也樂在其中，她非常艱難地點點頭而且沒有笑出來。懷裏的晨晨玩着我的毛巾，一臉的開心，絲毫不在意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一人一只！這是我的底線，不然以後怎麽看美女！”秦凱璐感到了絕望，于是終于決定拖我下水，看到他做出劉胡蘭舍身就義的動作我實在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曉曦也是跟着我狂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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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笑什麽啊，我是認真的，石頭行不行啊？”秦凱璐把我整個人掰直看着我滿臉的嚴肅。
“你別鬧了，跟你說實話吧，我眼睛已經看得清楚了。”路曉曦一邊笑着，一邊告訴秦凱璐真相，原以為秦凱璐會很生氣我們騙了他，沒想到他卻是很開心地抱住我對着天花板大聲喊：“曉曦終于看得清啦！”有這樣一個心裏面光明磊落，關心妹妹的哥哥，曉曦其實還是很幸福的。
曉曦的恢複訓練進行的很順利，可能是由于是從小練習舞蹈的關系，她的肌肉和骨骼都比尋常人要堅韌一些，恢複起來也格外的快。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曉晨就可以拄着拐杖下地一步一步挪動了。秦凱璐竟然還沒心沒肺地笑話曉曦說她是何仙姑投胎成了鐵拐李，曉曦既不氣也不惱，拿起拐杖就在秦凱璐的屁股上打下去，直到打到秦凱璐求饒為止。
媽媽直到曉曦醒過來了比誰都開心，她第一次看到曉曦的時候還吓了一跳，以為曉晨已經活過來了。後來聽我解釋了一番之後，媽媽很快就接受了這個女孩子，用媽媽的話說：“你開心就好。”媽媽以前對曉晨就是格外的好，像是對待親女兒一樣，過年給我買新衣服的時候都不忘記給曉晨也買一件。現在媽媽對曉曦也照樣是無微不至，曉曦住院康複期間媽媽每個禮拜都會炖上高湯裝在保溫瓶裏面給曉曦送過來，用媽媽的話說就是上天又賜給她了這麽一個漂亮懂事的女兒。
我有一次半開玩笑地問媽媽如果說兩個裏面非要選一個當兒媳婦，她會選曉晨還是曉曦呢？不料想媽媽竟然很生氣地打了一下我的腦袋，然後什麽話也沒有講，只是叮囑我要好好照顧曉曦而已。我想我懂媽媽說的意思了，珍惜現在擁有的就好了，以前的美好就讓它好好保存，不要這樣折騰地比較來比較去了。
曉曦醒來之後的求婚還是算數的，我們商定等到曉曦康複完全了就舉行一個別開生面的婚禮。我給曉晨補上了訂婚戒指，戒指上面有一顆很小很小的鑽石，不過帶在曉曦的手上很好看，曉曦說她要乖乖地進行康複訓練，然後趕緊成為我的新娘，不然的話萬一我反悔了，就沒有一個男人會要她這麽一個“殘障人士”。
在曉曦緊張的進行康複訓練的時候我跟秦凱璐也沒有閑着，開始策劃我和曉曦的婚禮，婚禮主題，婚禮場地，禮服樣式，邀請嘉賓，每樣事情都弄得我焦頭爛額。秦凱璐非但不幫我，還要搗亂，各種各樣的麻煩因為在他的“幫助”下弄得更加雜亂，于是我只能打發他去照顧晨晨，不要來攙和我的婚禮準備。
曉曦倒是對挑禮服，挑場地布置的事情顯得很開心，我們去試婚紗的時候曉曦一反常态地興奮。恨不得要把婚紗店裏面所有好看的婚紗通通嘗試一遍，看着她那麽忙碌我也感覺很開心，畢竟每一套婚紗穿在她的身上都顯得格外的美麗。穿着婚紗的女孩子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這句話真的是一點都沒錯，聖潔雪白的婚紗襯地曉曦漂亮到讓我陶醉。
作為伴娘的郎奚奚也是異常活躍，她上蹿下跳把為數不多的幾套伴娘服全部都收集在一起，然後一件一件開心地試穿，每穿一件都要出來顯擺好一陣子才願意換下。當我去找郎奚奚問她是否願意當曉曦的伴娘的時候她顯得很平靜，笑着說祝我幸福，以後跟我的表白游戲也不不能瞎玩了不然我的老婆會生氣的。我對她說謝謝，她對我說祝我幸福，然後發誓說她要當世界上最美麗的伴娘。
郎奚奚這樣樂觀開心地态度也很讓我高興，因為曉曦比我讓郎奚奚做伴娘的時候我真的很害怕她爆發，然後在辦公室裏面給我弄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出來增加我的負擔。可是她現在呢，和曉曦一起開心地讨論那件衣服比較好看，婚禮時候的風格，還有去哪裏度蜜月比較合适，她的一些鬼點子的确挺不錯的，總比秦凱璐的那些意見值得讓我參考一點。
原本以為挑選婚紗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看到哪一件好看就直接買下來等到結婚的時候穿上就行了，結果弄來整整一天曉曦才決定好自己要穿的婚紗的樣式，還有發型和妝容，而且她看不準我看，說是提早讓我看到了的話，結婚的時候就沒有驚喜了。看到曉曦那麽開心，我也就随她去了，很期待結婚的當天曉曦會是怎樣的美麗耀眼。
曉曦的康複訓練繼續着，已經能夠輕松走路和跑跑跳跳了，曉曦對這些還不滿足，說哪天有空還要去學習游泳，這樣不僅對肌肉的恢複好，而且還能剪掉康複的時候屯起來的多餘的脂肪。晨晨在這段時間內也學會了走路，兩個剛剛學會走路的母女經常會牽着手在公園裏面散步，那幅畫面顯得非常有愛和好玩。
婚禮的時間一天天臨近了，我的心情也變得一場緊張，甚至在辦公室裏面都沒有辦法自然地跟曉曦講話，一看到她我就結結巴巴，難道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婚前恐懼症麽。
“你裝什麽裝，以後曉曦就是你老婆了，現在你害羞個什麽勁兒啊。”秦凱璐看到我羞澀的樣子非常看不慣，他搭着我的肩膀譴責我的罪行，“最近公司裏的事情都是我忙你處理的，忙的我喲都瘦了好幾斤了，你以後該怎麽感謝我啊。”
“能讓你當伴郎就不錯，小心我連婚禮都不讓你參加，看你喝西北風去。”我抛給他一個白眼，天天就拿這些事情來要挾我，也不看我這麽忙，以後他泡妞泡的忙了，還不是要我來幫他扛着的麽。
“切，小心我搶婚哦。”秦凱璐向我揮舞着拳頭吐了吐舌頭，把一大疊廣告紙拿到隔壁部門哪裏去。現在公司的同事都已經得知我要結婚的消息紛紛向我道賀，我開心地曉曦兩個人接受幸福的感覺真的很美妙，就好像全世界都在希望我們幸福，我好像已經看到我們結婚的鐘聲已經敲響，和平鴿放飛在藍天下。
總監給我還有消息放了一個月的假期讓我們好好準備結婚，還給我們發了一個特大特後的紅包，用來去歐洲好好玩一趟都夠了。不僅如此，她竟然給秦凱璐也放了一個大長假，我問總監我和秦凱璐都不在的話公司怎麽辦，可是沒想到總監卻笑的了：“公司就算少了誰都一樣正常運行，別小看了身邊的人哦。”
我點點頭對總監說再見，然後回去準備婚禮，只剩下三天了，不管是家裏還是酒店都已經忙翻了。我其實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麽娶個老婆要花費這麽多的時間，難道不是穿上婚紗辦個酒席就能搞定的事情麽，竟然比做一個商業廣告還要麻煩那麽多。曉曦倒是很惬意，媽媽給她未來的兒媳婦天天燒好吃的，曉曦的臉由于我媽的精心保養變得豐潤紅亮起來。
我們大婚的日子的前一天，秦凱璐躺在床上看着我，我的房間已經改造成了新房，大紅喜字已經貼地到處都是，床頭挂着我畫的婚紗照。紅色的龍鳳被子鋪在床上顯得更加的喜氣洋洋，這裏就是以後我和曉曦的房間了。
“石頭，明天就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女人陪你睡覺了，我想我會失眠的，你呢？”秦凱璐眨巴眨巴他的眼睛，我們已經商量過了，度蜜月的時候讓秦凱璐繼續住我家照顧晨晨，我們回來之後秦凱璐住到曉曦租的房子裏面，這樣她房間裏面的東西也不用搬來搬去，只要需要的時候讓秦凱璐送過來就行了輕松加愉快。
“你想什麽呢，我巴不得跟你分開，因為你，我已經有整整一年時間睡不好覺了。話說你說夢話的毛病還是去治一下比較好，不然你老婆可要受累了。”秦凱璐恐怖的睡相已經讓我心驚膽戰了，這一年中我最開心的就是出差的時候，可以安安穩穩在賓館裏面睡一個好覺。
“切，話說石頭，你可要對我的曉曦好一點，只要我看到曉曦一點點不開心，我就跟你沒完。”這句話從我求婚到現在秦凱璐已經說了無數遍，他唠唠叨叨那麽多變的目的就是讓我以後好好對待曉曦，我怎麽可能不對她好呢。
當新郎的前夜我睡得非常不好，就好像是小時候期待春游期待的睡不着，知道東方萌萌亮，我才睡找，可是沒過多久，秦凱璐就把我叫起來：“新郎，起床準備去接新娘子啦！”然後他不由分說把我從床上拉起來，給我洗臉穿衣服，整一個過程我都是半睡半醒的狀态，我實在是太困了，根本沒有辦法睜開眼睛。
秦凱璐幫我都穿戴整齊了我才稍微清醒了一點，看着鏡子當中還沒有睡醒的我已經穿上婚禮的衣服，俨然一個準新郎的樣子我就突然清醒過來。我今天要結婚了，準确的說在十二個小時之後曉曦就會變成我的新娘。現在已經裝點好的婚車正在向我家駛來，我就要坐上婚車去曉曦的出租房迎接我的新娘，然後去民政局登記結婚，我們要趕上第一個結婚。
車子準點到了，但是我總感覺它已經遲到了好久，白色的加長林肯顯得優雅華麗但是我已經沒有心情去看這兩租一天就要好幾千的車子，我滿腦子都是穿着婚紗的我的新娘。我還沒有見到過穿着婚紗的曉曦，真的很期待她幸福地坐着等待我的到來。秦凱璐抱着晨晨在車裏面東摸摸西摸摸感到很新奇，晨晨已經被秦凱璐打扮的像一個小公主。
到了曉晨的屋子裏面，曉晨就端坐在她的床上，她的頭發編成麻花挽到腦後，是一個優雅的公主發髻。曉曦的婚紗是一件看起來比較保守有一點像旗袍的樣式，上邊簡單的白色蘇繡紋樣襯地曉曦更加娴靜，婚紗的長長的裙擺一直拖到地上，光亮柔軟的絲綢裙擺層層疊疊，上面縫滿了閃着柔光的珍珠。曉曦的臉上化着淡妝，一看就是郎奚奚的傑作，這個小丫頭拿着化妝刷得意洋洋的看着我，但是此時此刻我的眼裏我的心裏只有路曉曦。我晚上已經想象過千萬次曉曦穿着婚紗的場景，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她微笑着看着我，眼睛裏好像是在向我訴說愛意。
我走到她的身邊挽起她的手臂，輕聲在她的耳邊說道：“我來接你了。”
“九塊錢準備好沒有，辦證要用的。”她很自然地牽過我的手，然後和我一起肩并肩往車子裏走去。車裏面正在和晨晨玩的開心的秦凱璐看見曉曦明顯也驚訝了，嘴巴張開了半天都沒有合攏。還是我的晨晨見過大世面，看見盛裝打扮的曉曦一點也不陌生，叫着媽媽就往曉曦的懷裏撲過去。
現在還很早，路上幾乎還沒有什麽人，我們到了民政局果然還沒有人在排隊，民政局的門也還沒有開。我們肩并肩站在一起等待着結婚的時候，等待中我感到東方的太陽冉冉升起給略微感到寒意的我們帶來溫暖。
今天我要結婚了，和我最心愛的女人。我在心裏大神對着剛剛升起的太陽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