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該隐的選擇
洛蘭不想再對該隐多說些什麽,他決定用事實來說話。于是,深夜中,睡夢中的舒茲就被洛蘭給哄到了該隐的面前。
該隐看着身穿睡衣坐到沙發上閉眼繼續睡的舒茲,疑惑的看向洛蘭,大半夜的把舒茲叫醒是要做什麽?
洛蘭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他一開始也是沒反應過來已經很晚了舒茲已經睡了這個事實,只不過,他都已經到了舒茲卧室門口了,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只有舒茲能夠告訴我們千年前的真相。”洛蘭解釋道。
該隐卻根本沒有顧得上去聽洛蘭在講些什麽,他只看見舒茲因為穿的單薄蜷縮在椅子上。該隐輕笑,也虧得舒茲現在身量還小,椅子也足夠大,不然這孩子這姿勢非得從椅子上摔下去不可。他脫下外套細心的蓋在舒茲身上,又把舒茲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給舒茲調整成一個比較舒服的睡姿。等到這一切都做完後,該隐才擡起頭問洛蘭,“剛才你說了什麽嗎?”
洛蘭無力撫額,為什麽這父子兩個都是這麽麻煩呢?自從他們來了後,自己扶額的動作簡直是越做越熟練了啊!
于是洛蘭有氣無力的答道,“我說,只有舒茲才能夠告訴我們千年前的真相。”
“是嗎,你說看了這段記憶我就會知道我應該選擇誰,你怎麽會怎麽确定?”該隐略犀利的眼光射向洛蘭。
“很簡單,”洛蘭手指撥弄着頭發,漫不經心的答道,“如果從始至終只有一個人犯下了錯,另一個人從來都是被牽扯進去的無辜的人,而且,這兩個人在你心中的地位還未分出個高下。我想,怎麽都會給你的選擇帶來一定幫助吧!”
該隐點頭,表示接受這個說法;然後,他再次開口,“那麽,你說只有舒茲才能讓我們了解真相又是什麽意思?”
“因為舒茲身體內有一個東西,這個東西可是當年的見證者呢。好了,別多說了,我們還是快點吧。省的夜長夢多。”
洛蘭把舒茲抱起來平放在床上,然後在該隐眼都不眨一下的注視下從容的從舒茲身上引出一團有些黯淡的白光,然後在洛蘭口中咒語的作用下,那團白光逐漸包圍住該隐的身體,直到最後該隐的身影憑空消失在室內。洛蘭舒了一口氣,坐在床邊。希望這次就一起把麻煩解決了吧,無論是薇薇安的事還是阿瓦隆的事。想到解決了這些事後自己就可以像很久以前那樣時不時的出去走走,洛蘭的眼睛都有了笑彎的沖動。
而被白光籠罩的該隐則愕然發現自己出現在了薇薇安的卧室。然後,他看着自己一直愛的女人不擇手段懷了另一個男人的孩子,對着遠方想念另一個男人;看着自己所愛的女人因為一個噩夢而驚吓不已,跑到森林中找到摩根;看着自己所愛的女人為了自己心裏的恐懼不顧聖典上的警告強行解除封印;看着自己所愛的女人在一陣光芒中消失不見……
等到該隐看完那一段記憶,重新回到洛蘭的卧室時,他說不清自己心裏到底是什麽感受。愕然有之,心疼有之,再有就是無奈,對于一個戀愛中瘋狂女人的無奈。他這才明白洛蘭的話,也許自己從未真正了解過薇薇安的內心;自己只知道自己見證了薇薇安從幼小嬰兒到成熟女人的過程,只知道薇薇安是自己第二次沉睡醒來後看到的少有的純淨,只知道自己被這樣的薇薇安所吸引。但是,當薇薇安真的向自己展露出并不十分美好的真實的內心時,自己內心的那種另血液都會加速的悸動卻已經消失不見了。為什麽呢?為什麽自己對着薇薇安不再有原來的執着?為什麽自己在看到薇薇安選擇殺死尚未出生的舒茲時自己心中會那麽失望,甚至還夾雜着微微的心痛?
此時洛蘭并不在卧室,想是應該出去了。該隐把視線投向躺在洛蘭床上睡得香甜的舒茲,目光柔和下來。自從舒茲去霍格沃茨上學後,這還是第一次自己看着他安穩入睡呢。該隐放輕腳步來到床邊,俯身看着舒茲。有些泛白的嘴唇微微嘟起,腿微微蜷起,被子一角下露出了一節白皙的腳踝,腳趾可愛的彎着。該隐在舒茲額頭上印下一吻,小心把舒茲抱到懷中。既然要睡,還是在自己房裏會比較好吧。或許是舒茲睡的太沉,又或許是該隐的動作太輕,直到舒茲被放到該隐的床上他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第一反應就是叫拜恩。
等了許久卻沒見拜恩的身影,只聽見一聲低笑。舒茲連忙坐起來,一看,這不是自己房間啊,再然後就看到了剛洗完澡只穿着浴袍的高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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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舒茲有些疑惑,自己怎麽到這來了?
“呵呵,”該隐看着舒茲不自覺抓弄頭發的迷茫可愛的動作不禁輕笑出聲,“怎麽,你不記得了?”
舒茲低下頭努力想着。自己不是已經在卧室睡着了嗎,怎麽會跑到父親的房間呢?不過,隐隐約約好像記得自己被…洛蘭給哄到了哪裏。“難道是洛蘭把我抱過來的?”
該隐搖頭,“洛蘭找你有些事,後來我看你太困了就把你抱到我這裏來了。”
“是嗎,那拜恩呢?怎麽不見他呢?”
該隐眼光一閃,“爸爸可不知道拜恩去哪了。寶寶就這麽想要拜恩在身邊嗎?”
舒茲到沒多想,只覺得該隐這話有些奇怪,便道,“因為已經習慣拜恩了。”
“習慣…嗎?”該隐低聲自語,“不過,既然都這麽晚了,寶寶還是跟爸爸湊合一晚上吧。”這樣說着該隐就坐到了床上掀開另一個被子。
舒茲無語的往一邊挪了挪,給該隐騰出位置。等到兩人都躺倒了床上,舒茲翻來覆去睡不着,心裏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舒茲想,或許是因為自己一個人睡已經習慣了?
聽到舒茲翻身的聲音,該隐睜開眼睛,“睡不着,嗯?”
舒茲一僵,低低的應了一聲。
該隐嘆氣,把舒茲的身子扳過來對着自己。“真的和爸爸生分了?”
舒茲看着該隐在黑暗中的紅色眼睛,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只得沉默。
“我知道,你覺得我對你好都是因為你母親。”該隐說着手指抵住了舒茲的嘴唇,“你不用解釋什麽。我承認,剛開始的确是因為你母親我才會救你,甚至後來想要利用你來找到薇薇安。”
“但是,如果我說我很糾結你相信嗎。”
舒茲撇嘴,糾結,是個人也許都會糾結。就算是養個小貓小狗養了這麽多年也都有感情了,更何況是人呢?只不過即使糾結,時間也不會很長的吧。畢竟,薇薇安和自己孰輕孰重自己還是拎得清的。
“我知道你不相信。”該隐苦笑,“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不過,如果我說我會選擇你活下來,你能原諒我嗎?”
什麽?舒茲震驚額睜大了雙眼,該隐他不是在開玩笑吧!怎麽可能呢?放棄愛人,選擇讓自己的後裔活下來,該隐他這是又抽了嗎?還是,在安慰自己?
“父親大人…”
“嗯?”
“您實在是不必這樣。”舒茲有些無奈,自己還沒有脆弱到需要該隐用一個單薄的謊言來安慰自己。
“你還是不相信我!”該隐靠近舒茲,使得兩人額頭相抵,目光相對,“如果我說的是真的呢!你相信嗎?”
舒茲有些不習慣,想要扭開頭,卻因為該隐大力的禁锢而無奈作罷。“父親,放開我。這樣不舒服。”
該隐笑,“不舒服嗎?寶寶又怎麽知道我心裏就舒服呢?”他目光灼灼,“叫‘爸爸’!”
舒茲瞪該隐,該隐毫不在意的重複:“叫我‘爸爸’,我就放開你!”
不得已,舒茲只得叫道,“爸爸,放開我的頭。”
該隐這才松開手,拍了拍舒茲的背,“快睡吧,已經很晚了。”
舒茲氣悶的閉上眼,不想再看到該隐那張充滿無賴氣息的臉,心裏忿忿,原來你還知道時候已經不早了啊!自己簡直快要被該隐給逼瘋了,先是說了一通奇奇怪怪的話,現在又說讓人睡覺,誰能睡得着啊!
該隐也翻過身,平躺着閉上眼睛,心裏卻是毫無睡意,看來,要想讓舒茲相信自己只能一步一步慢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