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夜色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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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快回到房間。
盛長淵正拿着手機查看信息,聽到動靜淡淡地問一句:“回來了?”
他把手機鎖屏,人坐在床頭。
“休息吧。”顧庭深沒多說什麽,窩進被窩,最後還是他和沈明瀾睡在一起。
困倦的月亮被偶然停留的灰色雲朵遮住,萬物陷入沉睡。
大街上傳來厚重的鎖鏈拖行的聲音,敲打在冰冷的石路上。
“嗒!嗒!嗒!”顧庭深淺眠,被這聲音吵醒。
他支起身子仔細聆聽。
“這什麽聲音?”岳子風也被吵醒了,他一看身邊,空空蕩蕩,盛長淵不翼而飛。
“盛哥不見了!”他驚慌喊道。
沈明瀾被這聲叫喊吵醒,立馬起身查看。
“被窩是涼的,離開有一會了。”他斂眉冷靜地說。
“鎮上有人。”顧庭深把自己聽到的告訴他們。
“出去看看!”三人離開房間。
他們越靠近宅院大門,鎖鏈的聲音越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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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子風下意識揪住顧庭深的衣角,走在二人身後。
“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張姨說晚上不論聽見什麽聲音都最好別出去。”他抖着聲音,惴惴不安。
瞥了一眼他拉着愛人衣服的手,沈明瀾冷淡地說:“害怕就留在這。不過你不找你的盛哥了?”
“找啊…而且你們都離開,就留我一個,我也害怕。嗚嗚嗚…”岳子風想了想,還是不想留在這裏。
将門打開一個小縫,沈明瀾借它查看外面的情況。
外面死寂沉沉,鎖鏈聲也消失了。夜色暗沉,漆黑模糊一片。
“為什麽沒聲了?”岳子風小聲地問。
顧庭深無聲搖頭,也湊到門前去看。
就在此時,一只眼睛猛地湊近,對上他們的視線,駭得二人紛紛後退兩步,離開門邊。
“你們怎麽了?”岳子風看同伴這樣的反應,更加害怕,語氣裏帶點哭腔。
顧庭深喘着氣,一陣心悸,根本來不及回答,沈明瀾狀态稍好,正扶着他。
門從外面被撞開,一個人影站着門口,兇狠的眼神藏在頭發裏,身材魁梧高大,手上拖着一條厚重的鎖鏈。
“看來又有人來了。”那人聲音又粗又啞,喉嚨裏像含着刀片,每句話都要在上面磨一遍。
三人步步後退,他卻開始一步步逼近。
“怎…怎麽辦?”岳子風腿軟,他明明是來上真人秀,怎麽變成了驚悚片?
顧庭深摻住他,心知來者不善。
那人揮舞手上的鎖鏈,腳步沉重有力。
幾人趕緊離開他的攻擊範圍。
“我靠我靠,他要幹什麽?”
“快跑!”
沈明瀾大喊,掉頭就跑。可那人速度更快,只一晃眼就來到他們面前。
“這野人飛毛腿吧?”岳子風大聲哀嚎。絆了一腳,趴在地上,竟意外地避開他的攻擊。
打眼一看,他口中的“野人”揮舞着鎖鏈又襲上來。
“還來啊!”
“讓開!”張姨終于露面,她站在中間,在岳子風眼裏形象瞬間高大。
一聲口哨聲鳴起,十幾條狼狗蹿進院內,正虎視眈眈地看着自己獵物。
“又是你!”野人憤怒地說。
“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們造孽!”張姨說着指揮那些狼狗撕咬上去。
“不自量力。今晚誰都不能阻擋我帶走他們!”說完他鏈子揮出去,在手上竟像有了生命。
幾條狼狗橫飛出去,撞在門上,奄奄一息,血沫流出嘴角。
“快走!”見狀張姨趕緊讓他們離開。
“今天你們一個都跑不掉!”說完他又沖上來。
三個人趕緊離開,從宅子後面奔向樹林深處。
“靠,昨天剛出來,今天又得進去!”岳子風絕望地吐槽,呼出來的氣倒灌進肺裏。
“別發彈幕了,現在沒觀衆。”沈明瀾制止他聒噪的輸出。
“明瀾,我們把婆婆一個人丢在那真的沒事嗎?”顧庭深有點擔心地問。
“留在這也無濟于事,我們身上連可以防禦的武器都沒有。”
這時一個黑色的身影再次出現,樹葉沙沙作響。沈明瀾慢慢停下腳步,警覺地看向四周。
“你們怎麽不動了?”跑着跑着發現身邊兩個人都不見了,回頭一看,他們停在原地。岳子風緊張地喊。
“不是,是那個小男孩。”顧庭深話音剛落,那個孩子再次出現在面前。
小男孩這次什麽動作都沒有,朝右邊跑去。他們二話沒說也追上去。
跑着跑着人沒了,他們來到一個巨大的洞穴裏,石頭和泥土堆砌在一邊,平整規則,看起來像人工開鑿出來的。
“那個小男孩不見了。”顧庭深朝身旁的人說道。
“進去看看。”沈明瀾眼睛盯着洞穴提議。
“萬一裏面有老虎之類的野獸怎麽辦?或者有冬眠的熊。”岳子風抱着胸,害怕地問。
“…我們從樹林過來,到現在有遇到一只野獸嗎?再說現在也沒有到深冬,哪來的熊?”
沈明瀾扶額,他真的拜服這人的腦回路。
眼看愛人已經進去,他顧不上啰嗦,快步跟上去。
一聲烏鴉叫響起,岳子風擡頭一看,不自覺打了個激靈,也進去了。
這個洞越走越深,地上是堅硬的泥土,顧庭深打開手電筒,照亮前面的路,漫長得仿佛沒有盡頭。
就在他們以為這是一個普通的洞穴時,一聲金屬的敲擊聲“哐”地響起。
“有人!”沈明瀾示意別出聲,他們沒有繼續前進,而是借着牆壁的掩護看向不遠處。
前方是偌大的一個空間,裏面來來往往都是人,他們扛着鐵錘和榔頭,神情麻木,生産流水線般拿起,放下,敲擊,穿鑿。
他們鑿出來的東西閃着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刺眼奪目。
“我去!好多金子!”
他們身後拉着的礦車裏全是挖出來的金子。
“走快點!”有人在身後揮舞鞭子,那些礦工倒下、起來、倒下、起來,反反複複,環境和氛圍令人窒息。
“看他們腳上!”那些人腳上都拴着厚重的鎖鏈,正是那個他們遇到的那個人,手上拿着的東西。
“看來這裏有人非法開采金礦。”沈明瀾分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