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秘密府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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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跟着婆婆走進一個宅院,宅子屋檐偏低,院中有兩棵枝葉茂密的大楊樹,将本來不多的光線遮掩住。整個宅院的長廊形成一個“回”子形,房間隐在暗處,密不見光,陰森異常。
四人用餘光不動聲色打量着四周,婆婆沿着過道走到推開一扇門,手指向門內,背對着他們。
“你們今晚就住這吧。”
“謝謝……”剛要說婆婆,岳子風又把話咽回去了,顯然是漲了點記性。
婆婆跟背後長眼睛一樣:“叫我張姨吧。”
“謝謝張姨!”顧庭深又認真地道了一次謝,沒有因為她的蒼老産生異議。
“不過,我們四個人,一間房夠嗎?”岳子風撓撓頭。
“外地人到這盡量不要分開。夠不夠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說完她轉身就走。
他們陸續走進去,發現這個房間出乎意料得大。
沈明瀾放下手裏的東西,打量四周的布局。
整個房間的環境還算整潔,最裏面有兩張大床,靠床邊有個低矮的桌櫃,應該是用來放東西的。
桌櫃上方很遠的距離有個窗,整個房間去掉桌櫃窗,布局就像個牢房一樣,很空蕩。
岳子風撲進靠裏的那張床,“累死我了……”
“無人機沒跟進來。”盛長淵雙手抱胸,靠在牆上。
顧庭深正在用手機查信息,聽到他的話頭也不擡地說:“我們進入小鎮時它盤旋在上空,一直沒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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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怎麽睡?”陷在床裏的人翹起腦袋問。
“昨晚怎麽睡,今天還怎麽睡。”沈明瀾從行李裏掏出一床幹淨的床單,把他看懵了。
“沈老師,你咋還帶了床單啊?”
“絲絨的,庭深喜歡睡這種的。”他走過去把床上的換下來。
岳子風酸成了一只大檸檬,他用目光追逐盛長淵,發現他眼睛正專注地注視着在鋪床的沈明瀾。
不禁悶悶地說:“盛哥不想和我一起睡。”
“我們今天晚上換換吧。”盛長淵走過來提議。
其他兩個人做自己的事,對他熟視無睹,岳子風猛然看向他冰冷的側臉,從床上跳下來,紅着眼圈跑出房間。
可是跑出去之後他又後悔了。
院裏靜悄悄,沉沉的夜色籠罩着整個宅子,一點點風夾雜着涼意襲來,院裏楊樹的樹葉被輕輕吹落下來。岳子風攏緊衣領,坐在門口的臺階上發呆。
“又生氣了?”顧庭深跟着出來,坐在他旁邊。
“顧老師,我當初要是先喜歡上你就好了。”岳子風雙手托着腮,眼睛沒有聚焦。
“不行。”清冷的聲音突然介入他們倆,回頭一看,沈明瀾守在身後,站在門前。
岳子風又嘆了一口氣,知道他是擔心對象,也沒說什麽。
只是覺得被這波恩愛秀麻了,徹底麻了,這人細節到令人發指。
“嗯。下次眼睛擦亮點。”顧庭深沒有按照常理去安慰人,而是說出自己的想法,畢竟盛長淵真的不是什麽好選擇。
本來還郁悶,心情低迷的岳子風莫名被逗樂,他忽然覺得這兩位老師性格都挺與衆不同的,難怪能走到一塊。
“明瀾,我今天有點心神不寧,從進入這開始。”顧庭深轉身對自己的愛人小聲地傾訴。
“對,無人機為什麽不進來?按理說錄節目除了要避開我們的隐私,它應該一直跟着。”他旁邊的人連連點頭附和。
沉思一會,沈明瀾把自己的猜想告訴他們:“除非這個小鎮有不能錄的東西。你們知道這次節目的投資商是誰嗎?”
“誰?”
“盛遠。”
“那不是……”
“沒錯,就是盛長淵的父親。”顧庭深緩緩點頭,眼神沉凝。
“進來之前,你們有看到這個宅子的牌匾嗎?”
“張府。”顧庭深不明白為什麽他會說這個,面露困惑。
“這座府宅是張全馬祖上傳下來的。”他蓋住眼裏的波瀾,平靜地陳述。
張全馬。沒想到會再聽到這個名字,顧庭深臉色微變。
岳子風瞅瞅二人的臉色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打了幾句啞謎就變得這麽嚴肅。
“這些和我們現在的經歷什麽聯系嗎”他睜着無辜的狗狗眼,不解地問。
“不知道。”雖然心裏有點猜測,沈明瀾暫時還不打算說出來。
無語,那說了和沒說有啥區別?岳子風偷偷吐槽。
他又看向前方,覺得有燈光,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沒看錯,于是擡手指向那個地方:“你們說張姨是不是還沒睡啊?”
沈明瀾二人對視一眼,上去查看,顧庭深丢下一句:“在這待着。”
?憑啥你們能去我不能去?他也跟上二人的步伐。
三人慢慢走到長廊盡頭那間亮着的屋子往裏看,裏面閃着蠟燭燭光,暗黃的光線從門縫裏流瀉出來。
“張姨?”岳子風輕聲喚一句。
沈明瀾“噓”,讓他不要說話。
屋子內聽到呼喚的張姨睜開眼,從床上急急翻身起來,拿起衣服穿起來。
另一邊,他們推開門走進去。
“是個祠堂。”顧庭深環視四周,悄悄地說。
的确是個祠堂。雖然燃着蠟燭,但并沒有人。只看到桌上有兩個牌位,有風吹過,燭火搖曳。
院子裏的兩棵大楊樹獵獵作響,像是鬼在拍手。張姨打開門,手放在嘴邊,尖銳的口哨響起,驚動了房間裏的盛長淵和祠堂的三人。
只見有三只狼狗竟爬越房頂,飛進院內,蹿進祠堂。
“啊啊啊啊!”岳子風又開始慘叫起來,退到二人身後躲着。
就在狼狗前腳着地,準備撲上去撕咬他們的時候,張姨又吹了一聲口哨,頃刻間它們原路返回,消失無蹤。
随着而來的,是張姨走到門口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深夜格外明顯。
“到人家裏做客就該守規矩,不然就是這樣的局面。”她語氣不善,身影與黑夜融為一體。
“抱歉,打擾您了。”顧庭深略帶歉意地說。
“都回去睡覺吧,別在外面游蕩。今晚不管聽見什麽聲音都不要再出來。”
三人走出去,那一霎那,顧庭深又回了一次頭,借着燭光,他看見祠堂裏,其中一個牌位上寫着“張隐南”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