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千鈞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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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庭深感覺手臂有撕裂的疼痛,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被綁住雙手吊在半空。
“喲,醒了?”張全馬坐在椅子上,等他蘇醒等了有一會。
他勾勾手指頭,手下的人把繩子切斷,“砰”地一聲,懸在半空的身體狠狠摔在地上。
耳鳴震顫,顧庭深一時間回不過神,無力地趴在地上。
只見有雙腳慢慢走過來,在他眼前停住:“我要離開,你們偏要抓我,現在我來了。”張全馬揪住他的衣領笑的嚣張:“你怎麽像喪家狗一樣迎接我?”
他的手順着脖頸游離上來,湊到顧庭深耳邊說:“我還沒嘗過你的滋味,怎麽舍得走?多虧沈明瀾,你才能落到我手裏。”
“明瀾在哪?”顧不上考慮自己的處境,顧庭深擡頭急切地問,可是他發不出聲音,只有啞着嗓子的空氣流動。
“他命硬着呢!不過你有沒有事,我就不敢保證了。”張全馬看出點端倪,故意誘導他,讓他以為人在自己手裏,好乖乖就範。
畢竟抓他的時候,撂倒自己好幾個手下。要不是這次帶的人都是混黑的,身手說得過去,還真請不來這只小刺猬。
“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一高興,說不定就放了他。”撫上他的紅唇,張全馬眼裏已經有了奇異的光。
難怪這幾天明瀾都沒回來,打電話也不接,原來他被困在了這裏。
“我要見他。”即使聽到這些話,顧庭深仍保留着一絲理智,他不敢保證這人是不是在騙自己。
果然,一看他的唇語,張全馬變得猶豫不決。
大家都不是傻子,張全馬也能用別的方式作假。
他使個眼色給自己的手下,用他們經常逼人招供的那一套作戲,敲打棍棒,讓表演的人發出悶哼,裝作被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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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太遠,身形相似,僅僅幾聲,顧庭深就按耐不住,撲着想要沖過去。
“去哪?小啞巴?”雖然弄到手的人有點缺陷,讓他很不高興,可是張全馬還是很樂意和他玩玩。
他坐在掙紮的顧庭深身上,死死壓住他的後背,任由底下的人如何使力掙脫,也無濟于事。
“電話拿來!”張全馬對手下說。
只聽“嘟”的一聲,電話被接通。“條件考慮得怎麽樣了?我要的私人飛機和護照準備好了嗎?”
沈明瀾關上車門,照着手機信號的定位動身。沈君耀坐在副駕駛座上,試圖拖延時間:“你要的護照一時半會下不來,你先別沖動,有事好商量。”
“呵。”張全馬嗤笑一聲,“你這種話騙騙小孩子還行,下不來?下不來我要你們警察去辦幹什麽?騙鬼呢?”他的語氣驟然陰狠:“別跟我耍花招,不然我就弄死顧庭深。”
聽到這句話,在開車的人呼吸不穩,五指幾乎要捏碎方向盤。
“我們馬上,你別動他!”沈君耀立馬強調。
沈明瀾把車停在路邊,一把奪過手機,沈君耀讓後面的警車先走。
“你要的沈家都能辦到,我只有一個要求,顧庭深必須完好無損。”他語氣凝重,彌漫着悄無聲息的殺意。
“好!讓那些警察都別過來,否則他的生死我就不敢保證了。”張全馬眯着眼,金牙随着陰險的笑容袒露。
沈明瀾閉了閉眼,平靜地對沈君耀說:“讓他們都回去吧,我們倆去。”
實則他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沈君耀,找狙擊手來。
刻不容緩,沈君耀沖他點頭,馬上讓那些警員都回去,換成不帶警笛的車子和狙擊手跟随。
張全馬滿意地挂斷電話,哼着歌将電話甩到屬下手裏。
那些人該死是因為他們無能,看他不是把一切安排的漂漂亮亮明明白白嗎?等飛往國外,天空任鳥飛,海闊任魚躍。
他的雙手在半空揮舞着,把自己變成演奏現場的指揮家,奏響命運交響曲。
顧庭深已經冷靜下來,他覺得自己隐約從電話裏聽見了明瀾的聲音,又眯眼看着遠處的身影,越看越懷疑那是假的。
張全馬用腳尖挑起他白皙的下巴,奇怪地問:“叫啊?怎麽不叫了?”
他還是蠻享受別人無助時候的樣子,如果他能說話,一定叫的更加動人。
神經病!顧庭深扭頭看向一邊,不理睬他的惡趣味,卻被強迫着與他雙眼對視。
逃命的事情解決了,張全馬打起身下人的主意。
摸摸他的下巴,入手細膩光滑,這是個極品。
眼裏閃過精光,揮退四周的人。他的手順着往下滑,開始游離起來。
從內心由衷地泛起一股惡心,顧庭深明白他想要幹什麽,蹬着腳往後退,被綁住的雙手使勁推攘面前的人。
小刺猬又活躍起來了。越辣他越喜歡。
張全馬拉着他的其中一個腳踝往後扯,不顧他雙腳的瘋狂踢踏,将人再次壓在自己身下,跨坐在上方。
被壓住下半身,顧庭深只能支起上半身,用頭狠狠撞向防不勝防的張全馬。
嘶!真疼。他被撞個措手不及,反手就是狠厲的一巴掌。
嘴角迅速腫起來,顧庭深卻不服輸的勾起唇角,扭頭吐一口嘴裏的血沫。
他冷冷地看着身上的這頭禽獸,目光如炬,眼裏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和退讓。
張全馬勃然大怒:“好,你夠硬,看是你硬還是我的拳頭硬!”說着砸下一拳。
五髒連着肺腑都有一種移位的重創感,顧庭深疼的弓起身子,額頭直冒虛汗,可他還在笑,笑容蒼白又刺眼,他諷刺張全馬的愚蠢,只能尋找這種辦法來虛張聲勢。
曾經他很害怕,現在他無所畏懼。這些人,遲早都要得到應有的懲罰。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居然敢挑釁他!張全馬雙眼充血,憤怒沖上大腦,促使他撕裂了顧庭深身上的衣服。
“你有本事一直笑,我看你待會會不會哭出來求我!”他伏下身子,刺痛雪白的皮膚,留下自己的痕跡。
“放開我!”顧庭深從靈魂深處擠出一句話,椎心泣血,他沖破疾病的障礙和束縛,喊出聲來。
惡心!太惡心了!
就在張全馬要解開他的皮帶,一聲槍響擊碎玻璃,子彈從眉心穿過。
廢棄的工廠大門從外面打開,顧庭深眼角豔麗的淚水滑落,再晚一秒他可能已經咬斷舌頭。
腥味在口腔彌漫,意識朦胧間,顧庭深感覺自己被抱起,熟悉的檀香木席卷而來。頃刻間,他陷入令自己心安的懷抱中。
我就知道你會來,明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