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鬧翻
時間一晃, 半個月過去了,這半個月南宮澈倒是沒來找楚嫣的麻煩,她無意聽父親提起, 他離京了,估計忙公務去了。
和南宮澈約定的一個月之期已到, 這日是她給南宮澈答複的日子,楚嫣還是拿不定主意,她想要自由, 更想要小命,她到底該怎麽辦?
她早飯也沒吃兩口, 便看着窗外花兒發呆,杜若匆匆走了進來道:“姑娘, 攝政王來府上了。”
“什麽?”楚嫣一驚,那厮一大早來,想必是要答案來了。
“老爺讓你去前廳。”
楚嫣實在不知道怎麽辦了,情急之下道:“杜若,你跟父親說,說我不舒服,就不去了。”
“是。”
楚嫣趕緊脫下外衣躺在了床上, 她用手按住了砰砰直跳的心, 沒過一會,杜若回來了,楚嫣問道:“南宮澈什麽反應?”
“他倒是沒說什麽, 此刻正和老爺閑聊着呢。”杜若道。
“那就好。”楚嫣知道那人精明得很, 他沒有起疑就好。
大概一刻鐘後, 楚弦送走了南宮澈後, 便急匆匆來了楚嫣閨房, 人未到,聲音先響起:“阿嫣,你病了?”
楚嫣有點不好意思,她本意是裝病不見南宮澈,并不想騙她父親,她看着父親擔心的雙眼,輕描淡寫道:“父親莫擔心,阿嫣沒事,許是昨晚沒睡好,有些頭暈。”
“真的只是頭暈?”
“嗯。”
“那你好好歇息。”
“張叔,請大夫來一趟。”楚弦道
“父親,不用,真的沒事。”
“我歇息一會就好了。”
“那好吧。”
“父親,聽說攝政王來了府上,他來幹什麽啊?”楚嫣終究是問出了她關心的問題。
楚弦眸光一凝,“倒也沒什麽,來和爹爹談公事。”
“哦。”
兩父女聊了一下,楚弦便走了,楚嫣坐直了身子,想着南宮澈今日來此的目的,“他真是和爹爹談公事的?”
楚嫣還是不太相信。
楚嫣今日是要給答案南宮澈的,可是她半點頭緒都沒有,她煩悶得揉了揉額頭,“不想了,寫字。”
寫字向來能讓她靜心,她攤開宣紙提筆染墨寫了起來,字跡淩亂,可見她的心也是亂如麻,她放下了筆,不寫了。
她走出了卧室,看着院子裏枯枝發呆。
又是一天過去了,第二天楚嫣剛睜開眼,杜若便說道:“姑娘,攝政王派人送了東西來,,說是昨日聽聞你身體不适,給你送了些補品來。”
“這.... ”這男人分明是在逼她出現。
楚嫣此時如同鍋上的螞蟻,急得不行。
這一天的她,在煎熬中渡過。
她怎麽攤上了這麽個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入夜,楚嫣決定不想了,反正橫豎也是一刀,她明日就和他攤牌,這煎熬的日子她不想再過了。
正當她熄燈想要睡覺的時候,她聽聞窗邊有動靜,她心一跳,不會那男人來了吧?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走到了窗邊,想把那扇窗堵上,可是她再快也抵不過一個武功高強的男子。
南宮澈輕輕一推便開了,楚嫣吓得往後退了幾步,南宮澈不理她,徑直朝裏走去,楚嫣道:“你... 你怎麽又潛入我的閨房?”
“阿嫣不正想本王來嗎?”南宮澈看着她道。
“否則,本王等兩日了也不見你來見本王。”
“我沒有。”
南宮澈一步一步靠近她,楚嫣一步一步往後退,直到後背抵在牆上,退無可退,南宮澈在離她胸膛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擡起她的肩膀道:“是嗎?”
“想好了麽?”
“我還沒想好,能否再給我兩天時間?”
“本王說了,最多一個月,現在期限已過。”
“南宮澈,京城這麽多如花似玉的女子你不要,為何要逼我?”楚嫣紅着眼眶道。
南宮澈看着她眼眶裏的水霧,有那麽一瞬間于心不忍,但最後還是狠下了心來:“因為阿嫣生的這般好看,和本王生的孩子将來必定也很好看。”
“就因為這樣?”
“不然你以為是怎樣的?”
楚嫣以為,他讓自己給他生孩子至少是有點喜歡的,不曾想竟是為了這麽一個可笑理由,倘若可以選擇,她寧願不要這副皮囊。
“沒什麽。”
“上了賊船又怎麽可能全身而退?”
南宮澈聽聞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上了賊船?她竟然把他比作賊?
果然是個忘恩負的女人,方才那一絲的憐憫之心瞬間煙消雲散。
很好,既然她說他這是賊船,那他就讓她知道,什麽是真正的賊。
南宮澈突然把她橫抱起,大步朝床榻走去,他一把把她抛在了被褥上,而後欺身而上,繼而把她的雙手至于頭頂,楚嫣掙紮道:“南宮澈,你放開。”
“你不是說本王是賊嗎?本王今日就讓你看看,什麽是真正的賊。”南宮澈說着把唇瓣埋在她的脖頸處啃—咬着。
“南宮澈,你瘋了嗎?”
“這裏是楚府?”
“本王當然知道這裏是楚府。”
“你...你再這樣,我要叫了。”
“呵呵....你叫啊。”
楚嫣終究是沒出聲,不然不但她的清譽掃地,還會讓楚府成為京城的笑柄,只是眼淚然忍不住溢出了眼眶,南宮澈口中一陣鹹味。
擡頭,看見她眼中的淚珠。
她竟然哭了,和他在一起,就讓她如此的屈辱?
南宮澈心裏一陣抽痛,他頓時放開了她。
他記得他第一次要她的時候她也哭了,但是他不在乎,如今他看見了她眼中的淚珠,竟覺得心如刀割,此時的他已經做不到不在乎了。
“楚嫣,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不是嗎?”
楚嫣拉好淩亂的衣衫坐了起來道:“是。”
“可是我不想一輩子做那見不到光的外室,我也渴望夫君的疼愛,和他舉案齊眉,與子成說,而不是終日躲在一個院子裏,看不透。”
楚嫣說着眼淚再次滑落,濕了她的衣襟。
南宮澈看着她通紅的雙眼,終究是不忍,他坐了起來替她擦拭着眼中的淚水:“本王娶你進門,做本王的王妃可好?”
“不好。”
“為何?”
南宮澈雙手放在她的雙肩上,讓她面對自己,楚嫣擦拭着眼中的淚珠道:“我做不到與.....”
她想說的是,她做不到和別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她話還沒有說完,南宮澈的目光偏離了她,他看向了自己身邊的那一封信件。
楚嫣心裏一慌,興許是方才和南宮澈拉扯的時候,不小心掉了出來,她想伸手去取,南宮澈比她快了一步拿起了那封信。
南宮澈看見了楚嫣身邊有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着字,既然是楚嫣的信件,他不應該多看,就在他要收回目光的時候,他看見了那紙上畫着的圖樣。
那不是他的黑金令上的雕紋嗎?
楚嫣的信件怎麽會有這雕紋?
南宮澈看着信件的內容,越看他的臉色越黑,直到他看完全部的內容,南宮澈的手在顫抖,繼而把信件揉搓成團,他目光死沉死沉盯着眼前這個女人。
片刻後,他咬牙切齒道:“好啊,楚嫣,你就這麽處心積蓄想要離開本王?”
“是。”既然被他發現了,楚嫣也徹底跟他坦白。
“你怎麽會知道黑金令的雕文?”
“還需要問嗎?王爺不是很清楚嗎?”
“你....”
南宮澈當然清楚了,因為那黑金令就放在自己書房的暗格裏,他只想給她一個辯駁的機會,他想她告訴自己,不是他這麽想的。
可是楚嫣方才那一句話,徹底把他的幻想打破了。
“很好.... 很好。”南宮澈捏着拳頭說。
他生氣的不是她知道了自己的贍養死士的事情,而是她那顆要離開自己決心,為了離開自己,她也無所不用其極。
和自己在一起,當真讓她這般難受?
不惜冒着被他滅口的危險也要離開自己?
他突然揚天大笑起來,一切是那麽的可笑。
楚嫣此時已經知道了他是月兮派的閣主,也就是江湖人稱的玉面閻王,她膽怯得後退了些許,和他拉開了距離。
她的身子在瑟瑟發抖,南宮澈看向她:“你竟然怕本王?”
“你會殺了我嗎?”
“你說呢?”
“凡是知道本王秘密的人,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你覺得你會是例外?”
“如果你殺了我,明日皇上便會知道你贍養死士的消息。”
“呵....你覺得本王會怕?”
“只要你放我自由,這件事我會爛在肚子裏。”楚嫣小心翼翼道。
“若本王說不呢?”
“我不過想要一個自由,為何這麽難?”楚嫣把頭埋進被子抽泣了起來。
南宮澈的心似是被針紮了一般,鮮血橫流,心間的愛意在一點點枯萎。
他咬牙切齒道:“一個處心積蓄要離開本王的女人,本王不要也罷。”
“但是,本王勸你,把嘴巴收緊了,否則陪葬的是整個楚府。”他說完拂袖而去。
楚嫣愣愣看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她才回過了神,她把自己埋進了被褥裏。
聽到他最後說的那些話,她知道自己自由了,她本應開心的,可是不知為何,她開心不起來了。
胸口有點痛,隐隐的空落感充斥着她的全身,她感覺自己的心空了一塊。
也許在南宮澈走的時候,一并帶走了。
作者有話說:
別慌,會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