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蓄謀
南宮澈回了書房處理公務, 他只有處理公務的時候,他才不想他和楚嫣的事情,可是今日見了那小姑娘, 他壓抑得那些思念也被連根拔起了。
“絮風,備馬。”
“是。”
而後, 南宮澈去了蘇翰此前帶他去的那間清倌,他現在只想一醉方休,今日的他不包間, 就在大堂,只有這些嘈雜的場面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讓他不去想他和楚嫣的事情。
大概一柱香的時間,蘇翰也到了, 他在大堂的人堆裏找到了南宮澈。
蘇翰在他的對面坐下,細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向幹淨利落的南宮澈今日竟然不修邊幅就出來了,他的胡渣也沒有刮。
蘇翰道:“想不到我蘇翰有一天能看到攝政王為情所困的樣子,妙啊。”
南宮澈看了看他,“就你話多,今日陪本王一醉方休。”
南宮澈給他倒滿了酒道:“幹了。”
二人幾杯下肚後, 蘇翰開口道:“說說。”
南宮澈白了他一眼, 繼續喝着酒,蘇翰就知道他這德行,什麽都不願意說, 他真的怕他會憋死自己。
既然不肯說, 蘇翰也不逼他, 二人默默喝着酒。
南宮澈突然被隔壁桌子的人說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只聽一個較為肥胖的男子在安慰一個身子矮小的白衣男子道:“哥們, 我跟你說,要想得到女人的心,就先得到她的人。”
“待她懷上了你的子嗣,你還怕她跑了不成?”
白衣男子聽聞他的話道:“如若這樣,她會不會恨死我?”
肥胖男子道:“欲成大事不拘小節。”
“這點都想不通,果真是婦仁之人。”肥胖男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瘦弱的白衣男子如洩氣的皮球,肥胖男子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繼續道:“我問你,如果你那相好嫁給了旁的男人,你接不接受得了?”
瘦弱的白衣男子情緒激動道:“自然是不能,我喜歡她很多年,如果不能和相愛的女子厮守,那此生已無意義。”
肥胖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對了嘛。”
白衣男子若有所思,南宮澈也陷入了沉思,他眸光流轉着,似是有所悟。
蘇翰看着他神情道:“怎麽?想通了?”
“說說你和楚家大姑娘以前的事情吧。”南宮澈道
“如果三年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怎麽選?”
蘇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後一飲而盡道:“如果給我再選一次,三年前我一定會不顧一切把淩兒搶過來。”
“為何?”
“我寧願相信自己能給她幸福,也不願意相信旁人能給他幸福。”
南宮澈陷入了沉思,蘇翰繼續道:“淩兒這三年來吃了很多苦,受了很重的傷。”
“嗯。”
二個大男子邊喝酒邊聊,時不時瞥一眼臺上的風塵女子,兩人都喝得酩酊大醉,這也是南宮澈頭一次為情所醉。
他們喝飽了喝累了,便直接趴在案桌上睡着了,絮風看着二人無奈至極,他本想送南宮澈回府,可是他不願意回,他沒辦法只能給他們開了個雅間,讓他們睡一覺。
南宮澈一覺睡到了夜半時分,他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絮風給他送來一碗醒酒湯,再在那裏歇息一會便好了很多。
“回府。”
南宮澈說着往外走,待他們入了王府的大門絮風問道:“王爺,是回浮華閣還是繁花閣?”
浮華閣是南宮澈所住的院子,和楚嫣所住的繁花閣僅一牆之隔。
“繁花閣。”南宮澈道。
馬車駛向了繁花閣,南宮澈下了馬車後,直奔楚嫣的卧房,他看着她的卧房還亮着燈,心想,這麽晚了還未睡?”
他屏退了左右推門進入,只見楚嫣赤腳站在地板上,手上還拿着一杯水,南宮澈大步走了過去,二話不說把她抱起朝床榻走去。
楚嫣一陣驚呼,她下意識掙紮,待看清來人後才松了一口氣,“王爺?”
南宮澈把她放在床榻态度嚴肅道:“地板寒涼,你怎麽又不穿鞋子就跑下床?”
“我一時忘記了。”
“這麽晚還沒睡覺?”
“我渴了,起來喝點水....”楚嫣小心翼翼道。
南宮澈奪過了她手中的杯子試了下溫度,“楚嫣,你這身子是不是不想要了?”
“這麽寒涼的天氣你竟敢喝涼水?”
楚嫣似一個做錯事的孩童,無言以對。
南宮澈吩咐婢女給她一杯溫水,楚嫣咕咚咕咚喝完了,她再次看向南宮澈道:“你..你怎麽來了?”
南宮澈眸光緊緊盯着她:“王府內皆是本王的地盤,本王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楚嫣沉默不言,南宮澈看她這般,繼續道:“楚嫣,有些事情本王不想說第二遍,你明白嗎?”
楚嫣點了點頭,南宮澈繼續道:“本王之前的話你記住了嗎?”
楚嫣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他說在他還沒有說游戲結束的時候,她不能退出,
楚嫣對上了他的雙眸,眼裏沒有一點溫度,如她最初認識他一般,眼裏皆是算計。
男人夜裏來女子的卧房,無非就是和佳人春風一度,相擁二眠,他見楚嫣無動于衷,于是道:“楚嫣,本王有能力讓楚家起死回生,同樣也可以讓楚家再次沉入谷底?”
楚嫣鼻子一酸,她終究是忍住了要流下來的眼淚,他永遠只會威脅她。
楚嫣慢慢靠近他,替他解開脖子處的扣子,她的手顫抖着,如她第一次替他解開紐扣那般,只是現在的心态和之前不同。
此前是迫于無奈,如今是無奈和悲傷。
她早就知道他是這般的冷酷心性,她還是一頭栽進去了。
楚嫣的手一顆一顆幫他解開,南宮澈化被動為主動,一把把她擁進懷裏,貼上她的柔軟,他閉上了眼睛品嘗她的美好,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的香甜。
他的大手一寸一寸往下,肆意妄為,和小姑娘相處這麽久,他最是知道她的歡喜點在哪裏。
她就如一朵有毒的花兒,一旦沾染,此生便再也戒不掉。
漫漫長夜,他要把她鑲嵌入自己的體內,他要她永遠也無力逃離他。
南宮澈如往常一般抱她去洗漱,待二人都洗漱完畢天已經亮了,楚嫣在沾床的那一瞬間已經睡着,南宮澈在她的身邊躺下,把她擁進了懷裏。
南宮澈看着她的睡顏道:“阿嫣,我該拿你怎麽辦?”
南宮澈不多時便離開了繁花閣,楚嫣這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婢女見她醒了過來便給她洗漱安排早飯,她看着銅鏡中的自己道:“王爺什麽時候走的?”
“天剛亮就離開了。”婢女回答道
“嗯。”
南宮澈昨夜從繁花閣離開後,便又去了書房,他突然想起什麽便匆匆朝藥房而去了,他讓大夫給他開了一些藥便又朝廚房而去。
此時嬷嬷正在盛着湯藥,南宮澈的到來讓她驚了一下,南宮澈面無表情道:“把這些倒了,換上這些熬。”
嬷嬷是個懂藥理的人,她一看這藥包裏的東西道,“王爺,這恐怕不合規矩。”
“本王便是規矩,不要讓本王說第二遍。”南宮澈冷冷道。
嬷嬷當即連連點頭:“是,是,老奴這就去煎藥。”
“務必盯着她喝完。”
“是。”
南宮澈繼而回了書房,嬷嬷煎好藥後給楚嫣端去,此時楚嫣正在寫字,嬷嬷把藥端到她的面前道:“楚姑娘你趁熱喝。”
“放在那裏,我一會喝。”
嬷嬷放下後依然站在那裏,楚嫣擡頭道:“你先下去吧。”
“姑娘,王爺說要看着你喝完,否則老奴就要挨板子了。”
楚嫣一愣,繼而苦笑,是啊,他們這些大戶人家最怕的就是妾先有孕于妻,更何況自己不過是他見不得光的外室,他自然是要盯緊她的。
楚嫣放下了狼毫,端起案桌那碗避子一飲而盡,她倒着碗給嬷嬷看,“可以了嗎?”
“多謝楚姑娘。”嬷嬷松了一口氣,她總算完成了任務。
楚嫣看着嬷嬷遠去的身影,她有點疑惑,怎麽今日的湯藥和往日的味道不太一樣,往日的苦澀難以入口,今日的倒是很溫和,藥味也沒以往的重。
楚嫣想着,會不會是自己的錯覺?
而後,她繼續埋頭寫寫畫畫,繼而擡頭看向遠方,算算日子她來王府也有些時日了,她該回去了,她尋思着找機會和南宮澈提一下。
繼而又埋頭畫了起來,不知不覺便到了用午飯的時候,南宮澈似是算準了時辰,他來到繁花閣便命人上飯。
二人默默吃着飯,南宮澈突然擡頭問道:“湯藥喝了嗎?”
楚嫣點了點頭道:“王爺放心,我會安分守紀。”
“嗯。”南宮澈滿意應道
楚嫣小心翼翼看了看他而後又低頭,又擡起頭看他,如此重複了幾次,南宮澈開口道:“王爺,我想家了。”
南宮澈放下了筷子,目光灼灼看向她,似乎要把她看透了一般,良久後道:“東蠻細作的頭目雖死,可是他底下的黨羽衆多,且他們知道是你假扮木依讓他們的頭目落網,本王怕他們對你不利,為了安全起見,你暫且先住在王府,待本王把餘下的黨羽清除,便會送你回楚府。”
“畢竟王府比你楚府安全。”
楚嫣點了點頭,她覺得他說得不無道理,她又低頭吃着飯。
南宮澈吃過午飯後,便又匆匆離開了繁花閣,楚嫣則是看書寫字,倒也不算無趣。
自從他們從亂葬崗回來,楚嫣和南宮澈的關系一直僵持着,且他的性子陰沉不定,楚嫣也不再猜測他什麽時候來她這裏。
入夜後,她洗漱後躺在床上看一會書便熄燈睡下了,她剛躺下不久,突然覺得腰間有一只大手緊锢着她,楚嫣知道是他,她任由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