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兵不厭詐
三日後的黎明時分,蘇翰來到沉香苑,也就是楚淩現在所住的苑子,他脫下了披風遞給婢女,坐了下來看着楚淩道:“聽說你有事尋本官?”
“是。”楚淩坐在了他的旁邊椅子上。
“說說。”蘇翰道
“那日,多謝大人的救命之恩。”
蘇翰笑了笑沒有說話,楚淩繼續道:“你三翻四次出手幫我,意欲何為?”
“要你。”
楚淩知道他的心思,畢竟她已不是未出閣的姑娘,有些東西她看得真切。
她緩緩靠近他,在離他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指尖滑過他的胸膛,擡頭對上他的黑眸,“好,那我們清算一下。”
蘇翰心一跳,喉結不知不覺滾動着,她的指尖是有魔力一般,撩撥他的心弦,楚淩踮起腳尖蹭着他的耳垂,繼而一點一點向下。
蘇翰外表雖然風平浪靜,可是內心早已翻江倒海,最後,他抓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楚淩,停下。”
“為何要停下,你不是想要嗎?”
蘇翰是對她有心思,但不是現在,她方才也說了是清算,她現在的舉動就是在還債,他要的,從來都不是還債。
“我的意思是,我娶你。”
楚淩突然笑了,她剛從火坑裏出來,怎麽可能又跳進另外一個火坑,自從死裏逃生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想清楚了,此生不再婚嫁。
“楚大人天真了吧?你當真願意娶一個嫁過其他夫君的女子?”
“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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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生不會再嫁。”
楚淩緩緩靠近他,在他的柔軟輕輕一啄,而後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我們這樣不好嗎?”
蘇翰的眸光似乎被點燃了,裏邊燃燒着熊熊的烈火,楚淩的手臂輕提了下,衣衫滑落,衣衫半解的她,媚色可燎原。
蘇翰瞬間覺得,腦袋上有股熱血充斥着他的感官,他的拳頭握緊,在隐忍着什麽,終于,他拿下了放至他脖頸的玉手,并幫她拉好滑落的衣衫。
“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
他說完便喚婢進來伺候,他落荒而逃。
他深知,他若是再不走,恐怕就把持不住了,而她,還清了欠下的恩情便會離開。
楚淩看着他遠去的背影,眸光沉了下來,她本想還清他的恩情便尋個借口離開,她想不到他竟然打那樣的主意。
五日後,蘇翰下值後路過一個賣冰糖葫蘆的攤子,他突然想起幾年前的那一幕,他本是去蘇府找楚皓切磋詩詞,看見一個女子坐在秋千上,邊吃這冰糖葫蘆邊翻閱着書卷,同時還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老板,給我兩串。”
“好嘞。”
蘇翰到沉香苑的時候,楚淩正在翻書卷,見蘇翰來了她起身相迎,蘇翰把兩根冰糖葫蘆放在案桌:“給你買的。”
楚淩頓時雀躍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吃這東西了,自從大夫說她是不孕體質,終日喝藥調理,她從此便戒了。
現在她可以毫無顧忌了,她拿起一根跟蘇翰道了謝,而後吃了起來,“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冰糖葫蘆?”
“我猜的,你們姑娘不就喜歡吃這個嗎?”她果然不記得了他們初相遇那日,他看她看得出神,她還沖他笑了笑。
“好吧。”
“你要嘗嘗嗎?”楚淩說着便把手中的糖葫蘆遞在他的面前。
“不吃,太酸了。”
“很甜,你嘗一個。”
蘇翰本想拒絕,但是看到她期待的眼神,他還是咬了一顆,蘇翰忍住酸酸的感覺,硬是吃了下去。
“甜嗎?”
“還不錯。”
冰糖葫蘆是酸的,可是她給的,是甜的。
楚淩似是想起了什麽,她問道:“用飯了嗎?”
“用過了。”
“本官有事先走了。”
“等等。”楚淩叫住了他。
蘇翰的腳步一頓,而後,他感覺腰身一緊,一股屬于女子的芳香萦繞其中,他感覺自己的後背被柔軟貼上,頓時,他的後背僵硬起來。
他突然也燥熱了起來,他拿開了楚淩的雙手轉身面對她:“楚淩,等我,等我安排好就娶你。”
楚淩不言,她踮起腳尖貼上了他的唇瓣,蘇翰頓時愣在了原地,楚淩挑開他的貝齒,游入了內,蘇翰哪裏受得了她這般挑撥,當即化被動為主動。
蘇翰此時也顧不了這麽多,他一并受着楚淩給的一切,不知過了多久,蘇翰強行放開了她。
他們不能這樣下去了,否則,他們徹底完了,他要的是她一輩子留在自己的身邊,而非短暫的歡愉。
楚淩伏在他的胸膛喘着,楚翰感覺自己身體有一股熱浪在竄跳,他越是壓制,那股熱浪越是迅猛,他額頭的汗一滴滴掉落,身上的衣衫也越發得濕。
他頓時明白了,“楚淩,你給我吃了什麽?”
楚淩的纖纖玉手撩開他的衣衫,“春風渡。”
“你....你怎麽能這樣?”
蘇翰的拳頭緊握,意圖在壓制心中的欲-望,可是身邊的女子一直在煽風點火,終于,他松開了握拳的雙手。
此時的他,雙眸熾熱,那些被他藏在心底的欲望如洪水般傾瀉而出,他顧不了這麽多了。
“楚淩,是你自找的。”
“別想叫停了。”
楚淩狠下心迎合他,這次過後,他們就兩清了。
不知過了多久,狂風靜止了。
楚淩閉目,似是倦了,又似是松了一口氣,欠他的終于還了。
蘇翰撩開她臉頰的發絲,“楚淩,你何時學會了這一套?”
“竟敢算計勾引我?”
此前蘇翰不來看楚淩,是怕自己忍不住要了他,因此不是楚淩派人來尋他,他不曾主動踏入沉香苑,想不到被她算計,惹自己破戒了。
楚淩微微睜開了眼,“是算計嗎?我只是推波助瀾了一波罷了。”
蘇翰被她的話嗆了一下,他轉移話題道:“我蘇翰定會八擡大轎娶你過門。”
楚淩不說話,她起身去了淨房洗漱,而後相繼睡下。
沒多久,蘇翰平穩的呼吸傳出,楚淩則是毫無睡意,她心裏裝着的事情讓她無法安眠,因此,她起身坐在案桌上翻看着書卷。
她突然想起張霍幾日前的所為,仍然心有餘悸,她突然想起了什麽,她取了一張宣紙鋪在自己的面前,她細細回憶,提筆染墨寫了起來。
她寫的正是那本賬本的內容,雖然手抄本沒有了,她還是可以再默寫一遍。
直到天亮,她這才停下了筆。
她突然感覺後背一暖,身體被人擁入懷中,不用想也知道是蘇翰。
“怎麽不睡覺?”
“睡不着。”
蘇翰把她抱了起來,放至床榻上:“不困的話,我們再做點正事。”
楚淩知道她所指,馬上裝着打了個呵欠,“我困了。”
蘇翰替她拉好了被子,“睡吧,別讓我發現你在裝睡。”
楚淩不再說話,閉上了雙眼。
翌日,待楚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翠桃伺候她洗漱,蘇翰走了進來:“起來了?”
“你今日不用上值嗎?”
“今日休沐。”
“哦。”
楚淩朝書架走去,取出昨晚默寫的賬本交到蘇翰的手中:“這是我在張霍的書房發現的,你看下可以定他的罪嗎?”
蘇翰接過看了看,“這只是賬本的冰山一角,單憑這一點恐怕還不能定他的罪,若被他用別的說辭糊弄過去了,那就打草驚蛇功虧一篑了。”
“你說的是。”
“他很狡猾,還是謹慎行之。”
“等吧,狐貍終究會露出大尾巴。”
“好。”
楚淩還沒有離開張府的時候,隐約知道張霍在籌謀些什麽,絕對不是正當的勾當,在她看到那本賬本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他竟然在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私鑄兵器乃是死罪,倘若這事情成了,南诏将會生靈塗炭,她不願看到國之動蕩,不願看到戰火連連,百姓流離。
她此舉,一來希望可以阻止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危害國家,二來,張霍對她所做的,她勢必要他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