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套路她
楚嫣小手一頓捶打他的胸膛,她白皙的小臉憋得通紅:“南宮澈你個流氓,放開。”
南宮澈鉗住她的雙手摁在牆上,“好,本王姑且做一回流氓。”
他說着唇瓣覆上她的柔軟,屋子裏蔓延着旖旎的味道。
事畢,已是後半夜。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見男人的身影了,楚嫣松了一口氣。
南宮澈此時正在楊洲府衙,楊元是楊洲的知縣,從來沒有想過朝廷那只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南宮澈會光臨這小小的楊洲。
在接到攝政王要來的消息那一瞬間,他的冷汗一直往下掉,他一個八品的小官哪裏見過京城來的大人物,他苦思回想,生怕是自己哪裏行差踏錯了,得罪了這位爺。
楊元畢恭畢敬小心伺候着:“不知攝政王光臨,小的有失遠迎。”
南宮澈不言,絮風道:“王爺此番前來會停留數日,你等小心伺候。”
“是...是,那是自然。”
“下官定會竭盡所能為王爺效力。”
絮風擺了擺手道:“下去吧,有事情王爺會傳你前來。”
“是....是。”
南宮澈此番來府衙,一來是視察這底下的官員,二來,自是方便自己辦事。
楊洲是京城重要的管轄地,每年朝廷撥下不少的銀子發展經濟,可是都如流入大海一般,所剩無幾,這次趁着這機會,他定要好好整治下這楊洲的貪官污吏。
楊洲知縣乃至下面的官員知道攝政王南宮澈的到來,每個人都如驚弓之年,生怕這刀從自己的頭上落下,他們知道這位爺不會無緣無故光臨楊洲。
Advertisement
南宮澈坐在府衙辦公的案桌前,并命人把這些年府衙的出入賬本和辦案的記錄本取來,一連三日,南宮澈都在看這些賬本。
同時讓絮風暗中查了楊洲部分官吏的底細,在第四天,南宮澈整治了一批官員,整個楊洲的府衙更是人心惶惶。
對楊洲知府楊元更是革職待回京查辦,南宮澈知道楊元不過是朝廷的替罪羊,更大的魚恐怕是藏在朝廷上,他這次不過是敲山震虎,目的是讓京城那些老油條悠着點,另一個目的為新帝拉攏人脈。
自從楚家謀逆一事出,老皇帝身體大受刺激,卧床不起,退位讓太子登基,太子不過是個十少年郎,還需要人輔佐他。
幾日後,楊洲府衙的官員如大換血一般,還沒被開刀的官員過得如履薄冰,膽戰心驚。
百姓稱聲叫好,這幾天的街頭巷尾對此事津津樂道 ,京城來的這位大人了不得,一來便給那些貪官來了個下馬威。
就連終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楚嫣都聽聞了楊洲府衙發生的這些事,她對那個男人更是畏懼,同時心裏透出隐隐的不安,她總是感覺下一刻,那個男人也會自己下套。
入夜,楚嫣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她生怕男人還會如第一晚那般闖進她的房間,思來想去,她搬來案桌把房門頂死。
男人四五天沒來,大概是在忙查抄貪官污吏的事,楚嫣在心中暗暗祈禱,希望他繼續忙下去,最好忘記有她這號人物的存在。
可終究是幻想,就在楚嫣剛想就寝的時候,窗戶傳來一陣聲響,而後,男人從窗外進入,他把玄黑色的披風往梨花木架子一放,轉而坐在了床榻上。
楚嫣一下子警惕看着他:“你...你怎麽能這樣?”
南宮澈邊轉動手中的扳指邊道:“哪樣?”
“本王之前的提議,想好了?”
楚嫣賭氣不看他:“還沒?”
南宮澈指尖有一下沒一下敲着床榻邊上案桌,“楚嫣,你信不信,本王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回到本王的身邊?”
楚嫣不想理他,南宮澈繼續道:“比如,把你爹娘斬首的日程提前,再比如.....”
楚嫣聽到這裏,心裏倒抽了一口坑冷氣,胸口的氣一直在起起伏伏,似是喘不過氣來,這個男人一天不威脅她會死,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他做得出來 。
終于,她紅着眼眶朝他撲來,捶打着他的胸膛:“混蛋,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南宮澈雙手鉗住她亂動的小手,聲音嘶啞道:“倘若楚三姑娘聽話,本王又何需這樣做?”
楚嫣眼淚一滴滴落下,把衣襟也打濕了,南宮澈用充滿繭子的雙手整理着她鬓間淩亂的發絲,繼而唇瓣吻去她的淚痕。
旁人看見,這是多麽憐香惜玉的一個人,可是終究不是,這男人只想把她囚在身邊而已。
楚嫣擡起通紅的眼眶看向他:“那王爺成親後,會放我走嗎?”
南宮澈不作聲。
楚嫣再次催促問道:“會嗎?”
南宮澈雙眸寒氣逼人:“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懂嗎?”
“我想知道多久,多久王爺才會放我走。”楚嫣不死心問道
“無限期。”
南宮澈悠悠抛出這句話,楚嫣頓時覺得全身無力,軟了下去,難道她這輩子就這樣被囚在這裏了嗎?
按照她以前的尚書房千金的身份,她是萬萬不可能給人當妾的,何況現在妾都算不上,她只是一個見不得光外室。
南宮澈指尖拂過她精致白嫩的臉頰,“楚嫣,你要時間,本王便給你,我相信你不會讓本王失望的。”
南宮澈說完這句話拂袖而去。
楚嫣一夜無眠,天明後,她這才昏昏沉沉睡着了,這一覺便睡到了午後時分,許氏和小女兒一大早便上街置辦家用,楊安和其兒子一大早便去了藥鋪,因此并無人管她。
她倒也樂得清靜,她起來吃了點東西後,便又拿起書卷在院子的涼亭看了起來,不一會,門外傳來了一陣說話的聲音,楚嫣聽出來了,是楊氏夫婦在說話。
“他爹,這如何是好,不是說立冬後行刑嗎?怎麽說提前就提前了呢?”
“可不是嗎?”
“這事千萬不能給楚嫣那丫頭知道了。”
許氏連連點頭:“你說得是,那丫頭知道鐵定受不了。”
“老兄,枉你一世清明,竟落得這樣的下場,上天不公啊。”楊安難掩悲傷,他和楚嫣的父親楚弦是拜把的兄弟,有過命的交情。
十幾年前,因災荒,楊安家中的人全部死了,楊安也差點餓死在揚州的街頭,楚弦來楊洲辦案救了他一命,還出錢資助他開了楊氏醫館,他憑借一身的醫術在楊洲站穩了腳跟,還娶上了妻子。
不曾想,當年那個在官場混得風生水起的恩公到頭來竟是得了這樣的結果,縱使他想幫,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一介平民,他如何幫?
楚嫣聽聞他們二人的談話,手中的書本落地,緊接着兩眼一黑摔倒在地上,楊氏夫婦聽聞動靜連忙走了過來,把她安置在床上,又請了大夫替她診脈,吃過藥後,到了黎明時分,楚嫣這才悠悠醒來。
楚嫣想起昨夜那男人說的話,“比如,把你爹娘問斬的時間提前.....”
楚嫣頓時明白,就是那男人幹的好事,她顧不得身上的病,毅然要下床去找那男人理論,她的腳剛點地,雙腿發軟,站立不穩,緊接着她跌坐在了床榻上。
她來楊洲舟車勞頓,本就沒有休息好,再加之昨夜一夜沒睡,也一直擔憂爹娘的事,身體上的虧損再上思慮過甚,這才病倒了。
許氏見她這樣,便寬慰她:“大夫說你現在需卧床歇息,同時不思慮過多,這樣身子才好得快。”
楚嫣沒辦法,只能乖乖躺在床上,婢女給她熬了點清粥,她吃過便又昏昏沉沉睡着了。
一覺睡到了天明,經過一夜的休息,楚嫣覺得身體恢複了些力氣,她簡略梳洗了一番,打算出門找那男人去。
楚嫣剛想出門,便聽見許氏匆匆進門,“阿嫣官府派人來了,說是你....”許氏一臉大禍臨頭的樣子,楚嫣着急道:“怎麽了?”
“官府的人派人來,說你的身份可疑,讓你到官府接受盤問。”最後還是楊辭說出了官府此行的目的。
不待楚嫣反應過來,外頭的官兵正在嚷嚷,“還不快點讓人出來,倘若遲了,大人讓你們吃不完兜着走。”
楚嫣心裏一咯噔,莫不是官府的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是楚家女的身份?可是自己一直以來是以男裝的身份示人,他們怎麽可能知道?
她越想越慌,手心在冒汗,被官府的人識破身份她認了,若因此而連累楊伯伯一家,她難辭其咎。
現在楊洲不太平,府衙的人更是被狠狠整治了一番,楚嫣怕是那個男人搞的鬼,可是那男人位高權重,她怎麽對抗?
為了不連累楊氏夫婦,楚嫣決定走這一趟,既然他是以官府的名義來傳自己的,那勢必不會當着這衆多的人為難她。
楚嫣大步流星朝大廳走去,官府的人見人出來了,便沒有過多為難,楚嫣跟着他們的腳步上了馬車。
楊府離府衙不算遠,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
楚嫣內心很是忐忑,越往府衙裏邊走,她內心的不安增加一分,特別是見到府衙正堂位置那懸挂的牌匾,“高堂明鏡”幾個打字,內心更是緊張。
手心冒着汗,她真怕自己是叛臣之女的身份被人知曉,不但她會被抓住,還會連累楊氏夫婦,藏匿朝廷逃犯可是罪加一等。
這一刻她突然希望,是那個男人在找自己的麻煩,楚嫣被領着進入了審訊室,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害怕和緊張摻雜着。
“你在這裏等等,大人稍後就到。”衙役交代了這句便走了,順帶把門帶上了。
楚嫣聽見關門的聲音下意識想要逃離,正當她要跑去開門的時候,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肩膀,順勢把她扯入懷中,那人的大手緊扣她的纖腰,讓她更貼緊自己:“三姑娘,想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