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
得知要留宿會長寝室, 虞荷是有些害怕的,可看到眼前畫面,懼意被驚豔取代。
會長的居所比起宿舍, 更像上世紀的古堡。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圓形走廊, 典雅紗簾在随風飄蕩,黃金與璀璨寶石相互輝映,奢靡到極致的室內,組成夢幻的童話世界。
忍住東張西望的沖動, 可跟在主人身後行走的他,還是忍不住朝一旁瞄去,又怕被主人發現,馬上将目光收回。
反複數次,脖子都扭累了。
會長給他安排的房間很大,也很奢華,奶油色系以及天鵝絨等搭配, 都讓虞荷挪不開目光。
本就漂亮的小臉蛋變得更加明媚,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從他踏進屋子裏的那一刻, 室內家具陳設仿佛都明亮了起來。
将他送到後, 會長扶着門框,“那麽, 早點睡。”
剛欲轉身,衣角卻被怯怯扯住, 斂下眸,看見細白手指正勾着他不讓他走。
“想一起睡。”
虞荷很小聲地說, “我害怕。”
這麽大人, 卻害怕一個人睡覺, 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白嫩耳尖透出一點粉,看向男人的眼睛又亮又期待。
倚在門框邊上的男人無聲回望,燈光在他身上投出一道剪影,讓他半張臉隐于黑暗中,只露出一截蒼白瘦削的下颌。
許久,薄唇微動,“這不是學生會需要負責的工作內容。”
明媚的小臉蛋倏然黯淡下來,好似被淋濕的小動物,低落又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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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跟你睡。”
他又說,“但我不免費。”
短短的時間內,虞荷經歷了一波三折的心路歷程。
原以為事情有轉機,可對方要收費,他窮光蛋一個,哪來的錢?
倒不如直接拒絕他。
虞荷有些生氣地翹起眼睛,卻不敢太大聲,只敢小聲嘀咕,“可我沒有錢,買不起你。”
明明氣得黑睫高擡,卻又因害怕怯怯抱怨的樣子,實在太過勾人。
他邁出長腿,身軀在華貴地毯上留下颀長黑影。
影子停了下來。
手指彎曲并起,食指抵在虞荷的精致下颌,拇指則在他嘴唇上無章法地按壓。
本就紅潤的嘴唇被碾出一塊白,又迅速轉為更深的豔。
男人碰得很深,距離雪白齒關只有一步之遙。
這種感覺是說不清的怪異,但很舒适,惬意得眼睛都要眯起。
以為這是在跟他玩兒,虞荷很乖巧地仰起頭,讓男人更方便地玩弄。
之後,他還主動探出舌頭碰碰舔舔。
像小寵物一樣讨好着主人。
“你付得起。”
年輕的會長眉眼微覆,稍微蓋住眼底思緒,薄唇微動,“一個吻,換我陪你睡一晚。”
“怎麽樣?”
虞荷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眉頭微凝地進行思索,因為過于投入,唇珠抿得愈發明晰。
他在很認真地考慮可行性。
虞荷有必要問清楚,“要伸舌頭嗎?”
他仍記得和淩瀾的那麽一次,口腔又酸又脹,嘴皮子都被咬破的感覺,實在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年輕的面孔微頓,甚至有些細碎詫異,可見虞荷謹慎而又認真的表情,他說,“都可以,我尊重你的選擇。”
不伸舌頭就好。
虞荷小幅度地松了口氣,他們都是男生,碰碰嘴巴又沒什麽。
好兄弟之間還會親臉蛋呢。
但虞荷還是有些小警惕,飛快瞥了會長的薄唇一眼,又快速挪開,勾了勾他的手指,因為難為情聲音很輕,“也不能咬我。”
小腦袋微低,露出一小截羞得泛粉的纖細脖頸,又有軟綿綿的觸感在指尖勾纏。
他根本沒聽見虞荷在說什麽,就給出保證,“我是正人君子,說話算數。”
……
會長回房間洗澡了。
虞荷坐在房間裏,依舊有些怕,雖然房間很大也很漂亮,但過度華麗的環境給他一種不真實感。
他坐在床上,雙手環在曲起的腿上,臉蛋困困地在腿上蹭蹭。
他是真的很粘人,也很喜歡粘着別人,也許是因為本身沒什麽安全感,加上初來乍到,總想從哪裏獲得點安全感。
雖然1024會陪他說話,可畢竟沒有實體。
他喜歡被人黏糊糊地抱着,切身感受來自第二個人的體溫,再聽別人說一些哄人的好聽話。
好困……
怎麽還沒洗完。
早知道跟着會長一起鑽進浴室了,這樣還能催他快點洗。
搖搖晃晃的肩膀突然被碰了碰,虞荷瞌睡勁兒頃刻消散,表情還是呆呆愣愣被吓到的樣子。
他有些驚訝看着這張柔和的臉蛋,“林景雪?!”
林景雪是從陽臺翻進來的,看到虞荷後又是焦急又是擔憂,急忙要檢查虞荷的身體情況。
受驚的臉蛋立刻紅了,慌張扯住領口,虞荷有些生氣道,“你是流氓嗎!”
怎麽上來就脫人衣服!
林景雪欲言又止,他現在是主人格,不似副人格那樣狂放不羁,言語自然多加收斂。
可他又太多想問的了,複雜湧動的情緒淌過眉眼,最後沉重道,“淩瀾讓我問你,會長脫你裙子欺負你了嗎?”
表情愣在那裏。
而虞荷這副不作态的神情,落在林景雪眼中就是被欺負慘了,連表情都做不出來了的透支樣。
指節逐漸收緊,手背青筋都因憤怒的情緒迸了出來。
待人溫和紳士的林景雪,直接将虞荷按到在床,着魔了似的去拽虞荷裙子,要檢查傷勢。
虞荷哪裏見過這麽野蠻的仗勢,雙腳沒什麽攻擊性地蹬,毫無作用的防守讓他吓出眼淚。
直到清脆聲響起,被褥翻動的掙紮聲才慢慢平息。
同時響起的,還有低低抽泣。
虞荷的力氣并不大,盡管是拼勁全力打出來的一巴掌,也無法對林景雪造成過多傷害。
他有半邊臉紅了,加上有些呆滞後悔的表情,顯得格外滑稽。
“他沒有脫我裙子,也沒有欺負我。”
見林景雪要過來,虞荷害怕地往後縮了縮,最後幾乎縮在床角,眼眶含淚地控訴,“可你為什麽要欺負我?你又被副人格控制住了嗎?”
被扯爛的衣服碎成條子挂在胸口,白嫩手臂護在那裏,遮遮掩掩的樣子比完全暴露更加致命。
林景雪大腦短暫放空,聽到虞荷的質問更是自責愧疚,又不希望虞荷對他産生不好的印象。
“是,”
于是他說,“剛剛我又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抱歉……又讓你受欺負了。”
說這話時,林景雪極度心虛,頭一回說謊的他耳根連帶脖頸都浮現羞愧的紅。
他似乎聽到副人格在冷笑,嘲諷他的恬不知恥。
不等虞荷說點什麽,門口傳來規則的敲門聲。
林景雪剛一張唇,就被從床上跳起的虞荷塞進桌子底下,全然忘了自己還有個隐身技能。
又以最快的速度換下裙子,将碎成破布的衣服一起丢進桌子底下,換上睡衣後,才邁着匆忙步伐前去開門。
桌底下的林景雪,先是看到一截流暢精致的小腿,繼而眼前一黑,帶有異香的布料罩住臉龐,隔絕了他的所有視線。
……
給虞荷的時間太少,虞荷一路慌慌張張,開門時他還在喘着氣,好像呼吸不上來的樣子。
臉蛋紅紅,眼角暈着淚水,衣服也亂糟糟。
會長探過手,拇指指腹擦過他的眼角,引起他小幅度的戰栗。
“很困嗎?”
“嗯。”
怕他不信,虞荷又擡起下巴,仰頭看他,露出濕漉漉的眼睛,“好困。”
會長進屋子後,虞荷的心就沒有放下來過,生怕他發現林景雪。
但桌子底下空蕩蕩一片,仿若沒有人來過。
離開了嗎?
房間只剩下兩個人,一想到等會兒要做的事,虞荷突然緊張了起來。
低頭斂眉的樣子局促不安,睫毛撲閃撲閃,連男人什麽時候坐在床邊都不知道。
“過來。”
他的聲線獨特且富有質感,虞荷抿着小嘴擡頭,以龜速前進的步伐往床邊邁。
男人又問,“你來,還是我來?”
膽小的虞荷結巴道,“你、你來吧。”
只是碰下嘴巴而已,沒什麽的。
很快的。
他如此安慰自己。
天真的虞荷怯怯地站在男人面前,明明是高姿态的俯視,那有些緊張害怕的表情,好像他才是被欺負的那個。
他的手在一直顫抖,會長傾過身捉住他的手腕,把他整個人按在腿上,另一手壓着他的後背親了過來。
起初只是跪坐在男人的腿上,但虞荷逐漸發覺不對勁,雖他們只是單純的嘴唇觸碰,可未免碰得太久。
久到對方的呼吸熱流都要在他的人中氤出濕氣。
可虞荷現在被緊緊摟着腰,後背也被按着,掙脫不得的他只能試探性用手去推對方的小腹。
他想用這個方式來提醒對方,已經親過了。
男人身體一僵。
也不知道男人在抽什麽瘋,突然将他抱起來放在床上,水晶燈照得虞荷眼睛泛淚,伸手想去擋光,卻在半空中被捉住,深沉的陰影緩緩蓋了下來。
這張蒼白冷郁的臉,僅僅在他上方停留片刻,就毫不猶豫地碾了下來。
虞荷整個人是傻了又懵的狀态,天真的他認為會長會信守諾言,先前說好不伸舌頭,也不會咬他,那些被再三保證過的事,男人一個不落做了個遍。
還是以更兇的方式。
被咬着兩瓣飽滿的唇,叼在齒關肆意扯弄,舌頭任意掃蕩濕軟的口腔,仿若在侵占領地。
他被吓壞了,雙膝努力地縮起,卻被更加用力地抵開,強勢到不容拒絕。
雙手被束在頭頂,讓虞荷沒有一點掙紮的餘地。
虞荷被用力地卷着舌頭,被迫仰起頭,可這樣的動作只會将自己更深地送到對方口中。
漂亮的雙目逐漸渙散,期間受不住似的想要側頭去躲,嘴唇擦過會長的人中和唇角。
但是會長也很快側過頭,親了親他泛粉的臉蛋,又用齒關撕扯耳垂,等到虞荷稍微緩過點勁,又就着這個躲避的姿勢給他喂了個更深的吻。
虞荷完全是一副已經被吻得意識不清的樣子,眼神迷蒙地望着側邊,哀哀而又可憐。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男人也望向側邊,被沉欲占滿的眼裏是嘲諷,也是挑釁。
近距離的刺激讓林景雪整個人木在原地,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這麽強烈的代入感,仿佛在不知滿足地吻着虞荷的壞男人,是他本人一樣。
眼前的男人在用力勾扯粉舌,讓虞荷的舌頭往自己這邊遞送。
從視覺效果上來看,好像是虞荷迫不及待去主動親吻男人一樣。
種種激烈的深吻,放肆的舔咬,仿佛是故意給林景雪看的。
林景雪并沒有離開,而是動用了隐身,哪怕只有三十分鐘,他也希望自己能陪伴虞荷度過這段難捱的時光。
他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其實林景雪早就知道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甚至比這更過分的事他都設想過。
可真當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面前,林景雪仿若魔怔,腳底釘釘在原地,動都不會動了。
同樣無法轉移的還有他正鎖在前方的眼睛。
嗚咽聲跌跌落落,虞荷的眼睛朦朦胧胧地反着碎光,臉蛋紅紅在輕輕發抖,完全是被吻得熟爛的媚态。
他真的很漂亮。
鬼迷心竅的林景雪不自覺将目光往下挪移,虞荷穿着純白短褲,繼續往下看,是纖細流暢的小腿與精致小巧的足部。
虞荷被親得想掉眼淚,委屈得要死,對方怎麽能食言?
說好不伸舌頭,也不會咬他的。
大騙子!
腳踝卻突然被握住,且傳來奇怪的濕熱,虞荷大腦放空,以更加劇烈的程度進行掙紮。
虞荷叫得真的很可憐,聲音又細又軟,悶得發糯,好似用力含着都會化。
他不該這樣的。
可手指還是不管不顧地握上那截腳腕,低頭,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