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裙子
畫室是許多人耗費心機都無法踏進的禁區, 可虞荷這個新人,竟輕而易舉獲得他們夢寐以求的機會。
會長同虞荷的約定時間為21:30,現在是19:30。
林景雪早就做好随時動手的準備, 卻也沒料到事情會如此發展。
他的目光不離舞臺, 逐漸陷入沉思。
……
明亮燈光照清舞蹈室內的場景。
三個身軀颀長的男人面色凝重圍站,前方壁鏡中的虞荷正身子前傾,把雙手撐在舞蹈把杆上。
隽秀眉頭微凝,雪白齒關将下唇咬得下陷, 鼻尖都是難受極了的小褶。
偌大的舞蹈室仿佛擁有舞臺燈效應,促使目光落至腰間,不堪一握的窄腰被腰封約束後,顯得更加具有視覺沖擊力。
給虞荷拉腰封的人是個女玩家,她驚嘆于對方腰身的纖細程度,但腰封尺寸小到了一種變态程度。
知曉他難受,她想要速戰速決減輕對方的痛苦。
也正是她的好心, 讓虞荷徹底失控。
“嗚——”
腰部倏然收緊的窒息感讓虞荷腿腳發軟,顫抖的身軀慢慢貼着把杆滑落下來。
洗白手指牢牢抓住上方把杆,熱氣在銀白金屬把杆上留下一抹暧昧的霧氣, 又在即刻消散。
他顯然是難受極了, 小臉蛋委委屈屈,睫毛一顫一顫, 裙擺幾乎滑至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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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蓋顫顫泛粉,踮起腳尖要跪不跪的樣子, 成功讓空氣沾惹上不同尋常的熱度。
“夠了。”
夏歡野沉聲而來,骨骼分明的手接過虞荷。
青年的手寬大而富有力量感, 覆在不堪一握的後腰上。
荏弱少年縮進高大青年的懷裏, 造成更加強烈的視覺沖擊。
一只手可以完全覆蓋。
他的腰竟還沒巴掌寬。
淩瀾的視線毫不收斂, 幾乎将心中所想放在臉上,但他依舊能分心商談正事,“一定要做到這個份上嗎?”
“我打聽過,他喜歡漂亮的事物。”
手背青筋浮現,林景雪盡量讓語氣穩定下來,安撫性地望向虞荷,“你很漂亮。”
何止是漂亮。
不論是臉蛋,還是細腰窄肩,又或是若隐若現的蝴蝶骨,哪怕是最不起眼的圓潤耳垂,都無一例外體現絕對美感。
像伊甸園惑人犯罪的蛇。
“可我真的要穿裙子嗎?”
漂亮的小臉蛋上有些難為情,虞荷局促地揪住裙角,又問,“你們想我這麽穿給他看嗎?”
裙子由大面積的白與白色蕾絲構成,藏青配色與紅絲帶點綴,膝蓋上方的白絲末端是纏繞镂空繁雜的白蕾絲,視覺形象聖潔而幹淨。
脖間纏繞的紅白絲帶,卻走向相反的極端,讓這張本就稠麗的小臉蛋愈發明豔。
純與豔的拉扯。
他們太懂男人喜歡什麽樣的款式。
聞言,林景雪啞然,夏歡野也默不作聲。
如若是平時,他們定會毫不猶豫否認,可他們見識過對方的強大,深知自己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想要保護一個人卻因實力不夠而無能為力,比千刀萬剮還要揪心痛苦。
“淩瀾,你去過畫室,畫室裏頭到底是什麽?”
“屍體。”
淩瀾很冷靜,“縱橫交錯的屍體。”
他仍然記得自己打開門的那一刻,撲面而來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與腐朽味。
根本不像繪制作品的畫室,更像人間煉獄。
副本并不會自動清理屍體,為了掩人耳目,他們當然要解決屍體的問題。
這些屍體大多是玩家們自相殘殺造成的。
“聽我說,他心狠手辣,同時也絕不會食言。到了他定下的時間,可他卻沒有動你。”
林景雪彎下腰,很認真地告訴他,“他對你有興趣,虞荷。”
虞荷的眼睛還是濕潤潤的。
雖然他對會長的印象不錯,可他們将會長說得太可怕,也太吓人,好像會長是一手遮天的惡魔,是無惡不作的混蛋。
虞荷又很怕生。
耍脾氣也要看人下碟,只會對對自己好的人耍小性子。
一想到要和會長獨處,還沒發生什麽呢,虞荷就怕得不行,眼睛蒙上灰撲撲的懼意,小表情似被淋濕的鮮花蔫在那兒。
少年人最是莽撞,也最不知天高地厚。淩瀾沒直接體會過對方的強大,因此沖動道,“我要殺了他。”
語氣森森,遍布寒意。
林景雪和夏歡野同時淡道,“你打不過他。”
“就算我們三個加起來,再乘10,都打不過他。”他們說,“而且他很神秘,我不知道他具體是哪位玩家。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必定是第一梯隊的頂級玩家。”
具體是哪位,不得而知。
對方來頭這麽大,虞荷小臉慘白,黑睫濕成簇簇。
“我會陪你。”林景雪說。
“你的技能只能持續30分鐘。”
“那是林景雪那個廢物,我不一樣,我能持續兩個小時。”
“如果他真的對你怎麽樣,我會拼盡全力保護你。”
林景雪說,“相信我。”
……
夜晚九點十五分,宿舍樓下的石梯旁站着一個年輕男人。
如若不仔細看,誰都不會發現這裏還站着一人。
他身量極高,雙腿且長,晚風吹拂過他的墨發,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
待虞荷踩着不自然的腳步下樓時,身後不遠處跟着隐身的林景雪。
當他的身軀在路燈照射下投出陰影時,背對他的男人仿若擁有預知能力,同一時間轉身面向他。
下臺階的腳步戛然而止,虞荷渾身收緊,呆呆地與他隔空相望。
宿舍樓有些破舊,牆面和石階都是最普通的斑駁水泥。
站在上方的虞荷五官精致,皮膚白皙,皮相與骨相都完美到無可挑剔,與相對破敗的背景形成強烈反差,以更為沖擊的方式呈現在眼前。
深邃瞳孔漾起驚豔之色,為這張蒼白的面龐增添風采。
颀長身軀自暗處走出,那張華麗到頹靡的冷郁面孔,逐漸暴露在皎潔月色下。
慵懶含笑的眼神似有似無刮過路燈旁的林景雪,他來至石階下方,紳士自若地啓唇,“一個人嗎?”
虞荷讷讷點頭,“嗯。”
“那就好,”年輕的會長面帶笑意,“我畫畫的時候,不喜歡被外人打擾。”
暗處蟄伏的林景雪咬咬牙,決定先行離開,雖然他有把握不被對方察覺,可對方實在敏銳。
他怕牽連到虞荷。
會長在下方靜靜等待虞荷,沒有催促,更沒有出聲,用足耐心等虞荷做好心理準備,來到他的身邊。
可正是這樣的寂靜,放大了虞荷的恐懼。
又因這雙新小皮鞋磨腳,下樓梯時險些栽倒,多重打擊下,眼圈不受控制變得濕潤。
“哭什麽?”男人問。
還沒擺出兇殘的樣子,僅是詢問,虞荷就被吓得不輕,淚水源源不斷地掉。
他問,虞荷也不答,只是抿唇低頭躲避視線,揪住裙角的手指抖若篩糠,好像被吓慘了。
比想象中的還要膽小。
他嘆了口氣,朝虞荷走近一步。
虞荷被吓得肩膀縮起,以為他要打自己。
低泣戛然而止。
眼角尚且挂有淚水的漂亮臉蛋有些凝滞,呆呆低頭,男人半跪在自己身前,絲毫不介意衣裳被灰塵弄髒。
這個年輕且華貴的男人平靜地褪下外套,認真而又體貼地将其罩在他的腿上。
虞荷比他要矮上一個頭,但虞荷身材比例極好,腰線很高。
視野範圍盡是白得晃眼的腿,只手可握的小腿,上方膝蓋處卻粉粉嫩嫩。
裙底下的雙腿又長又細,好像再低點頭又或是趴在地上,就能順着縫隙往上看見裏頭的顏色。
“晚上很冷,”
忍下伸手把玩的沖動,他薄唇微動,華麗優雅的絲絨質地嗓音在靜夜中飄蕩,“你該披件外套的。還有——”
“裙子很漂亮。”
……
會長看出虞荷走路不自然,猜測到鞋子硌腳,不由分說将他抱起。
他走路極其平穩,抱着虞荷的過程,沒有絲毫颠簸。
腿上還裹着男人的外套,虞荷眨了眨眼,會長好像并沒有那麽難相處,相反,對他很好。
虞荷向來容易順杆子向上爬,接受到對方稍微對他有一點好的信號,膽子就大了起來。
軟綿綿的手臂很小心也很克制地圈住男人的脖子,他不敢抱得太用力,特地與男人的肌膚保持一段距離。
偷偷打量的目光在觀察男人的反應,見男人沒有嫌棄或是發火的意思,膽子更大,把臉頰黏糊糊地埋進去。
好像沒有那麽可怕。
畫室不像淩瀾所說的那般陰森。
白牆遍布斑駁彩繪,地面沾滿不規則顏料,在線條縱橫與色彩淩亂的配合下,營造出狂野而又随性的藝術氣息。
沒有淩瀾口中的屍體,也沒有血腥畫面,虞荷不着痕跡松了口氣。
他很怕這些東西。
放松下來的心情讓虞荷後知後覺感到丢人,對方根本沒做什麽,他就被吓得掉眼淚。
最要命的是,他餓了。
之前為了穿下這件衣服,外加過于緊張胃口下降,他根本沒吃多少東西。
坐在木椅上的虞荷難為情地并起腿,雙手局促不安地擰着裙角,粉色膝蓋襯得他脆弱又楚楚。
“餓了嗎?”
他很體貼地說,“這麽晚喊你過來,确實該餓的,是我考慮不周。”
紳士禮貌到了極致态度讓他更難為情,虞荷小幅度搖頭,“沒有關系,我不是很餓。”
可會長還是讓他先吃飯。
在虞荷吃飯時,年輕的會長坐在他對面,不動碗筷,只是單手托着下颌看他,表情認真而專注,似在欣賞美術館內懸挂着的古典油畫。
虞荷的吃相很斯文。
又因為剛剛哭過,眼尾連帶腮邊一塊區域都是明豔的紅,黑睫濕成簇簇小口吃東西的樣子,只會讓他看起來更加乖順。
也更加好欺負。
正在低頭小口吃布丁的虞荷,突然後頸一麻,仿若有電流向上經淌直達大腦皮層。
他像是被提住後頸的貓,踮起腳尖,整個人向上縮了縮。
不知何時,對面的男人已無聲無息到達身側,結實有力的手臂環過窄肩。
虞荷被驚得動彈不得,而那雙手還在沿着脊椎向下描摹,哪怕有衣料的阻擋都無法隔絕異樣的麻意。
就在他強忍的同時,身邊的人湊得很近,對他說,“你好漂亮。”
濃郁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将虞荷的感官籠罩,明明沒有喝酒,他卻有些微醺。
月光從窗外斜灑進來,照清他又呆又愣好像喝醉了的懵懂表情。
男人的手掌停至尾椎骨處,那一剎小臉蛋頃刻繃緊,黑睫高翹,一副怕到不行卻強撐的可憐模樣。
但他并沒有做什麽,只是解開了他的腰封,并将束縛取下。
即使取下束腰腰封,虞荷的腰肢依舊細得過分,寬大的手掌可以輕松覆住,是一手可握的纖細程度。
指腹逐漸下移,落至包裹腿部的白絲上。
虞荷腿上的白色絲襪彈性極好,因此能夠将肉繃得很緊從而不掉,這也從另一方面說明,他穿得并不舒服。
從鞋子到白絲,又到腰封,虞荷好像沒有一處是舒服的。
“是誰讓你這麽穿的?”他漫不經心地問。
虞荷馬上回答,“是我自己要這麽穿的。”
他又小心翼翼地問,“您不喜歡嗎?”
年輕的會長并沒有說讨厭,但也沒說喜歡,微熱的溫度透着薄薄絲襪傳遞到皮膚上,讓虞荷産生想要蜷縮的躲避。
“可你看起來很難受。”
他問,“需要我幫你脫下嗎?”
虞荷怔怔,他們說會長一定會喜歡的,可現在看來,他似乎并不喜歡自己這樣。
正巧,他也覺得穿得難受,壓着欣喜點點頭。
骨骼分明的指節卡入松緊帶,與軟肉零距離相貼,虞荷又癢又奇怪,不經思考地将雙膝并起。
然而這樣的舉動也将男人的手卡在其中,進退不得。
好像是他舍不得讓男人走。
年輕的會長發出一聲輕笑,讓膽小的虞荷臉蛋紅紅,又是難為情又是懊惱。
之後他又放開,也方便了對方,繼續前進。
“放輕松,別緊張。”
身為學生會會長,有義務為同學服務,提供便利。
先是幫虞荷褪去不舒适的鞋子。
他真的很白,足部小巧精致,被不合腳的鞋子磨到發紅的豔色從朦胧白絲下透出。
柔軟細膩的觸感從指尖劃過,質感細致柔軟,适當的顆粒處理加大互動體驗,從而使人産生一種難以言喻的思潮。
緊貼在腿肉表面的松緊帶微微下滑,露出邊緣被勒出紅線的區域。
軟膚雪白,勒痕紮眼。
似是覺得羞怯與難堪,虞荷将裙子按進腿中間,小手顫抖,精致的肩胛骨冒出細微汗珠,仿若在待人采撷。
虞荷感覺麻煩對方太多,于是怯怯道,“我自己來吧?”
就算是嬌氣的他,也會因過于麻煩對方而感到不好意思。
可男人似乎沒有聽見,而是眉目低斂,仿若雕塑凝在原地。
自上方探出一只白嫩小手,虞荷想要自己拿下令自己不适的裝備,手腕卻被截在半空中。
虞荷腳踝被桎梏,手腕同樣被扣,沒搞清狀況的他露出迷茫的表情。
也正是這樣的表情,讓他看起來格外乖順,鮮豔唇色卻在散發媚态誘惑。
難怪會引起那麽多人的觊觎。
想到那群不知死活的男人,難以言喻的情緒滿漲而來。
會長微擡起下颚,無奈神色在眉眼經淌,“怎麽辦,沒有多餘的手了。”
“只能這樣了。”
不等虞荷開口回答,他又嘴角微挑,華麗的嗓音無端鍍上下流意味,“抱歉,冒犯了。”
他自認在這種方面,不具有惡趣味。
年輕的會長低頭用齒關咬住蕾絲一角,在虞荷驚詫又錯愕的注視中,将其一點點扯了下來。
……
虞荷的皮膚真的很嫩。
即使是再上等的軟蕾絲,其镂空設計在白嫩的軟膚上刮過,都能引出淺淺印記,以及他的小幅度顫栗。
他只穿了一件小短裙,小腿繃得筆直,被月光照着的皮膚透有瑩白色透明反光。
小幅度往後躲,卻被一把攥住腳踝,強硬拽回。
慌亂的他好像不知道把手往哪裏放,只能揪住裙角,揉出亂糟糟的褶子。
墨發滑過肩頭,透出白中帶粉的肌膚,小臉蛋上挂着眼淚,眼神哀哀又脆弱,仿佛在尋求強者庇護。
現在的虞荷沒有束縛,渾身輕松,但他依舊感到奇怪,側頭飛速地瞥了一眼散落在沙發旁的白色絲襪。
料子上有不規則的淺灰色痕跡,腿肚位置的白絲襪深痕尤其嚴重,顯然被着重關照。
見男人看過來,他又像是不好意思地低頭,只是眼尾沾紅地小聲責怪,“你為什麽要親我呀?”
年輕的會長面露歉疚,為自己的莽撞而自責,“抱歉,情不自禁。”
虞荷天真地相信了。
他仍然記得自己是來做模特的。
但現在的會長并沒有作畫的興致,見他盯着畫架上的畫不放,挑起嘴角,“想試試看嗎?”
虞荷搖頭,“我不會。”
可明亮的眼神分明是又期待又渴望的樣子。
會長将他抱在自己腿上,繼而從一旁取過幹淨畫筆,放進虞荷手中,“我可以教你。”
會長問虞荷喜歡什麽樣的畫,虞荷答不上來,最後在一本畫冊上選了一張風景畫。
這張風景畫并不難,構圖中規中矩,但色彩明亮鮮豔,畫面極其富有光感,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朝氣蓬勃的盛夏。
他很有耐心,教虞荷擺臂,如何畫出分明筆觸。
虞荷也聽得很認真,在他口中再簡單不過的技巧方式,于自己而言像是天書。
看到亂糟糟的畫紙,小臉蛋低落地黯淡下來,小嘴巴委屈抿起。
盡管會長告訴自己,自己已經很有天分,且色感極好,畫面的色彩搭配和諧生動,是旁人求之不得的。
虞荷悶悶道,“你不要哄我。”
虞荷哪裏聽不出來這是哄他開心的好聽話。
他又不是笨蛋!
一塌糊塗的紙張,只有胡亂塗抹的顏料,根本看不出形,顏色也髒兮兮。
雖然知道這是自己的技術不行,但虞荷還是把頭一扭,不去看畫紙,發起了小脾氣,“我不要畫了。”
年輕的會長耐心地用手掌包住白嫩手背,帶着虞荷一起作畫。
有了專業人士的幫忙,虞荷的畫作如虎添翼,不知道怎麽回事,只是潦草幾筆就改變畫面構圖,同時也讓畫面看起來更加清新亮麗。
虞荷坐在男人腿上,一點小動作都會經過放大,薄薄的衣料隔不住軟軟質感,最終都朦朦胧胧傳遞到男人身上。
更換色彩需要不斷洗筆,用畫筆繪制畫面需要擺臂,二者都無法避免帶動肢體,加大二人間的互動。
短裙在這種互動條件下,不知不覺卷上去一角,虞荷難為情地伸手去扯,試圖擋住大半白腿。
但總會在下一秒,通過擺臂的色彩繪制,再度顯現出來。
虞荷的臉蛋逐漸薄紅,有些不好意思。
每一次擺臂落筆都會帶動位移,耳邊的呼吸沉且熱,繪制的動作越來越快,筆觸越來越狂野沒有章法。
他嗚咽一聲,産生了一種荒唐的想法。
——他仿佛正在被任意把玩。
可他們明明只是在畫畫。
手臂有些酸脹,但會長依舊在握着他的手繪畫。突然,虞荷睜大眼,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畫作。
亮部暗部色塊明晰,筆觸色彩大膽有力,像酷夏中盛開的火焰,熱烈奔放。
“好厲害……”虞荷驚嘆。
他的腰被摟過,有些濕熱的氣息浮在頸側,男人沒有回答他的言語,而是有些沉醉地說,“你好香。”
因為他出來前洗過澡。
可虞荷不好意思說,空閑的左手局促地揪住裙角,連邊緣翻起都不知道。
男人比他要高出許多,俯視的視角足夠令他将許多光景一覽無遺。
墨發随意散着,一小部分延進衣領內,純黑發絲間透出一小塊白。
肌膚細若落雪,雙膝努力縮着并起,卻無法避免露出更多的白。
過了一會,他才笑問,“沒穿短褲嗎?”
“啊?”
小臉微怔,旋即點頭,“嗯。”
虞荷解釋,“他們說穿裙子的時候穿短褲,露出來很會奇怪。”
即使虞荷的身材比尋常男人要嬌小些,但他畢竟是男生,給女孩子合适的裙子,給他只能勉強蓋到腿根。
這也說明,增加了露出風險。
為了營造整體美感,他們無奈出此下策。
虞荷的皮膚太過滑膩細軟,摸着像是上好綢緞。
一片雪白在男人腿上壓出軟肉,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柔軟形狀,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太過致命。
男人的沉默讓虞荷再次不安,睜圓的眼睛又無辜又可憐,霧蒙蒙一片好像随時要哭出來。
許久,他才把手深放上去。
“他們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