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淺淺逗弄時,唐無涼也只是把身體自然而然地貼了上去,他像個懵懂的孩子,傻傻地被吻着,像初次一樣被引導着,一寸寸展開了身體。
“在想什麽?”剛哭過的眼睛濕漉漉,紅通通的,再這樣傻乎乎地看着自己,真是無辜得要命。像一只狼看到了最鮮嫩的肉,杜斂差點就忍不住要獸性大發了,總算記得自己要為長久打算,吸了兩口氣緩了緩,才開口問道。
“我覺得這樣不對……”敏感的腰際被搔弄,唐無涼禁不住繃直了背,輕吟了一聲。
“哪裏不對?”杜斂圈着他的背,一邊親吻着他的脖頸,一邊在他身上緩緩厮磨。
“你……你以前沒這麽多事啊……”唐無涼被□□煎熬久了,嗓子沙啞起來都帶了點委屈的哭腔。他覺得杜斂就好像在戲弄自己一樣,明明下身也和自己一樣起了反應,甚至不時難耐地觸碰了幾下,可是……
碰幾下你就滿足了?!你那玩意就只要這麽碰碰?唐無涼被憋得有點想哭,他今天心情數度起伏,現下便有些控制不住,禁不住扭動着身體罵道:“你他媽到底做還是不做啊!”
“做是要做,可是和以前不一樣。”杜斂被他扭得又差點失控,連忙一把按住他,眼神亮突突的。
“以前和現在有什麽不一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和原來不一樣,我現在也和原來不大一樣……”唐無涼腦子又暈了,“敢情都病了是吧?”
“不是病,怎麽能是病?”杜斂覺得好笑,又去親他的唇。唐無涼被親着,才覺得焦躁的心情被緩解了一點,這才安靜地看杜斂擡起頭,繼續說道,“對特別的人,自然會有不一樣的态度。唐無涼,不管你對旁人如何不上心,從今天起,你也要把我放在心上。”
唐無涼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世界沉寂,唯有杜斂的聲音,沉穩,堅定,清晰地傳入耳中。
“我也會将你放在心上,他低語,“唐無涼,我喜歡上你了。”
臉丢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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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有臉了
任務指令傳達,阿源将兵部巡查文書和令印交到杜斂手上,轉身就要走。
杜斂拉住他:“就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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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源點頭:“私下探查,你還要帶多少東西?”
杜斂心裏湧起不好的預感:“兵部也不派個督辦協助?就我一人?”
“私下探查,”阿源用食指點着文書上的字,“當然就你一人。”
“隐藏身份?”
“那當然,江珩算是個老狐貍,讓他知道你去幹什麽,估計你連根狐貍毛都找不到。”
“你也知道他老狐貍,”杜斂扶額,“要是我被發現了呢?”
阿源拍拍他的肩:“活着兄弟幫你祈禱,死了兄弟幫你收屍。”
“果然是好兄弟。”杜斂面露感動,“那好兄弟,再幫我查個事吧。”
“啊?”阿源大吃一驚,倒退兩步,“我都做到這份兒上了,你還不肯放過我?”
杜斂笑笑,一臉的誠懇:“這事辦成,有你的好處。”
“哦?”阿源滿臉的懷疑,“什麽好處?”
“我看中了一個人,這事辦完我就請你喝喜酒,”杜斂笑呵呵地遞給他一張紅紙,“到時候禮金記得給我包份大的。”
“卧槽真的假的!”阿源大驚失色,“還要禮金,坑我呢吧你!”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杜斂特認真地看着他,“阿源,我這輩子的幸福可就交你手上了。”
阿源頓覺頭頂一重,落下滿腦袋的壓力。
唐無涼所中的秘藥來自紅衣教,名為“伏神”。
初時,它會使中藥之人全身乏力,空有知覺而無法移動。漸漸的,随着身體上束縛的緩解,神智則被逐步侵蝕,當身體完全恢複自由,心裏卻會對施藥之人産生一種近乎神明一樣的虔誠崇敬之情,完全地伏倒屈從。
這種藥本是紅衣教內部為控制教徒和奴隸所用,流失在外,卻是在六年前。
江珩前去刺殺紅衣教祭司,意外獲得藥方,他的第一個試驗品,是他下一個刺殺的對象。
試驗的結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也讓他格外的滿意。脫離淩雪樓的後果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到時候,自然是手下的死士越多越好。
樓裏的人動不得,他便将目光投向了江湖。
那麽多天真無知的武林俠士,空有一身好武功,卻沒有見識和經驗。
都是他的目标。
千秋又覺得惡心了,那種濃重的鐵鏽一樣的腥味泛了上來,讓他吃着吃着飯,就忍不住想幹嘔。
反複了幾次,唐無涼終于忍不住了:“懷了?”
李簡一口湯差點噴了出來,墨傾轉過頭,目光殺人一樣地射了過來。
于是唐無涼更吃驚了:“不是你的?!”
“你的個頭啊,能想點正常的嗎!”墨傾拍案而起,拽着他的衣領跟搖色子似的,“要懷也是你懷!整天沒臉沒皮,荒淫無度!”
“喂,”唐無涼被拎得踮起了腳,只能用手肘搗了搗杜斂的腦袋,“沒臉沒皮荒淫無度的,喊你呢。”
這幾天杜斂思考究竟從哪裏入手對江珩展開調查,思考得聚精會神,飯都沒扒幾口,此時聽了唐無涼的話,眼睛一亮,突然就笑了出來:“沒臉沒皮,荒淫無度,哈哈這個不錯,就這個了!”
李簡立馬嗆了一下,墨傾也是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暈過去的模樣,倒是千秋一臉平靜,呆呆地看着那倆。
“師弟?”特殊時期,李簡也謹慎起來,“怎麽了?”
千秋喃喃:“我挺……羨慕他們的。”
墨傾頓覺眼前一黑:“他們有什麽好羨慕的!不要臉嗎!”
“活得輕松。”千秋看着墨傾,“可惜我永遠也達不到這種境界了。”
墨傾為唐無涼解伏神的那套針法,之所以那麽熟練,是因為早在四年前,他就在千秋身上用了無數次。
千秋比唐無涼倒黴,遇險的時候墨傾遠在楓華,救不了他。他下山去找墨傾,半路遭遇了山匪,以他的武功,對付山匪自然是小菜一碟,但落入江珩眼中,他就成了一碟小菜。
千秋涉世未深,輕易地便中了江珩的道,接下來的一年消息全無,等墨傾找到他時,他已經在江珩的控制下,為他殺了不少人。
墨傾主攻離經,武功平平,千秋又失了神智,出手便是致命必殺之招。墨傾與他對上,毫無勝算,別說找機會施展針術,若非上雲真人及時來助,他恐怕也成了江珩的傀儡。
整整一晚,上雲真人救他們出淩雪樓,李簡前來接應時,真人已近油盡燈枯。
李簡大怒,當場就拔劍要替師父除了這個逆徒,墨傾拼着力竭的身體護着昏迷的千秋,道,是我的錯,是我把他帶出華山,卻沒有照顧好他。
于是也怪不得千秋生氣,從失去記憶到交換名字,墨傾始終把他當個孩子,根本不跟他商量,就把他的一切給擔了。
之後一別不見,千秋沒有機會告訴他,我是想死,但我也願意為你而活。
沒有誰要認錯,只有他必須擔起過去,為師父報仇,為自己贖罪。
“你确定要參與?這事可不輕松。”杜斂說,“江珩已是龍門的駐城守将,除了帳下八百精兵,還有六十死士……”他看了一眼密信,又改口,“現在就剩五十三了……”
千秋點頭:“這事我必須要去,否則這輩子我都無法安心。”
千秋臉色差的吓人,但他不說緣由,墨傾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想了一天也沒想出個頭緒,現在只能抱着要裂開的腦袋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表達立場:“我不可能袖手旁觀,算我一個。”
李簡翹着二郎腿看着書,也跟着舉起了手:“我袖手旁觀,別算我了。”
唐無涼一把把他的書按了下來:“你怎麽能不幫忙?”
李簡抽了兩下,沒把書從唐無涼手裏抽出來,于是幹脆放棄,從袖子裏摸出另一本書繼續看:“我都忙了四年了,這次出來除了玩,什麽也不幹。”
唐無涼瞪眼:“李道長,這些天你吃我們的住我們的,卻不出力幫忙……還要不要臉了!”
被一個不要臉的質問要不要臉,李簡皺着眉頭想了想,很快就又釋然了,繼續淡定看書:“臉什麽的無所謂,看你們就知道。”
一時竟找不出話反駁,唐無涼啞然。
“對了,為什麽江珩手下的死士,半個月內又少了七名?”千秋翻着杜斂手裏的情報,突然問道。
“有人在找他的麻煩。”杜斂說着,看了一眼唐無涼,看得唐無涼莫名其妙,抓了抓腦袋,問他:“怎麽了?”
“大約從一年前開始,有人盯上了江珩的那群傀儡死士,并隐秘地實施了清除。”杜斂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