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之後就是成年篇的事情……可是好遙遠啊
☆、目标三十八·兩方對峙倒V
兩天後,森羅拿着早在雲之戰前一天就準備好的文件,正準備前往并盛中學去辦理手續的時候,卻在并盛街上看到兩個完全不可能碰到一塊的人。
男鹿和雲雀。兩人占據路的兩邊,仿佛對峙一般,之間一觸即發的氣氛讓旁人無意之間将這一帶形成了隔空帶,平常熱鬧的街道此刻顯得異常冷清。
“……”這兩人是怎麽碰到一起的?森羅不禁詫異。然而仔細看的話,卻能發現有些不協調的地方。原本一臉兇相的男鹿此刻卻是如同嬰兒一樣,好奇的看着已經擺好架勢,準備一擊必殺的雲雀,還有一點,一個最關鍵的……
她突然想起來了,是小貝魯。
不論什麽時候都與男鹿如影随形的小貝魯,現在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而男鹿……她站在陰影處,盯着男鹿。忽然就洩了氣,她雖然覺得這種事情不太可能,但是事實已經擺在她面前,不容她反駁。
站在雲雀面前的那個人,應該是小貝魯,而不是她認識已久的粗魯少年。
“唔,……是森羅麽?”從她身後傳來了另一個少年的聲音,其中包含的喜悅與驚喜她無法了解,于是便忽略。待轉頭,便發現了保持着怯生生表情的阿綱。
大約是不能從這樣的窘況下悄然離去了,她幽幽的嘆氣。“嗯,一周不見了吧。”幾天時候往返意大利和日本,注意到的時候,已經過了多久了呢?她已經不記得了。
但是這并不表示另一個人不記得,阿綱嘴裏含着口氣,臉頰鼓鼓的,“不是一周了,加上今天有兩周半了。”大概意識到自己的聲音似乎在抱怨着,他慌亂着低下頭,盡量不去注意森羅的表情。雙手顫抖着,不知道為什麽想要捂住雙耳。
森羅似乎習慣了這種抱怨一般的話語,只是聳了聳肩,“是麽,我對事件的概念已經不太清楚了。…對了,綱吉。”
“是!”他猛地擡頭。雙手握着緊緊的,眼中帶着一種莫名的情感。森羅在喊他的名字,用着一種平靜,甚至是毫無起伏的聲音,卻能讓他心髒像是被攢緊了一樣猛地收縮。不知道做出怎樣表情的他,就只能呆愣在原地,集中精神注視着眼前的人。
森羅看着面前仿佛對立的兩人,只是拍着阿綱的肩膀,“啊啊,抱歉。”接着,不待阿綱對這句話做出反應,她抓着阿綱的衣領,将少年就這麽丢了出去。對于力道與準心的把握,她無人能及,于是借着這份獨到的自信,她将少年就這樣丢到了那兩人中間。
為什麽她會道歉?思考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未反應過來為什麽自己會身體一輕。大腦的反應總是會因為這個人兒慢一拍,當大腦開始轉動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重重落到了地上,在那兩人的中間。
他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只知道身體因為這一觸即發的氣氛顫抖着,只好求助一般将目光轉到森羅身上。
似乎注意到身邊還有着誰,雲雀順着阿綱的視線往邊上看。看到了露出薄涼微笑的森羅時,他不屑的哼了一聲,将手中的雙拐收了回去。仔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笑了,然後旁若無人的離去。
森羅和阿綱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此時突然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
“啊喂!森羅!……呼呼,幫我抓住小貝魯…抓住那個男鹿!”
在這個聲音傳達到森羅耳裏,男鹿已經不知道跑到何處去了,她只好走向前,将狼狽坐在地上的阿綱拉起來。“說起來,今天怎麽只有你一個?”
“唔嗯,媽媽讓我出門買點東西……”
“是呢。”
兩人的對話顯得蒼白而無力,察覺到這一點的森羅幹脆轉身看向發出奇怪聲音的地方,而阿綱盯着自己剛剛握着森羅的手,愣愣的看着。其實他還有很多事情想說,這幾天她在做什麽,彭格列是不是和Reborn說的一樣在為難瓦利亞,為什麽她突然消失了這麽久,為什麽在周末的這一天卻要往學校的方向走,想問的事情不知道什麽時候堆積的如山一般多,可是看到那個人站在他面前,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是一種怎麽樣的感受,他不明白,至少是他出生到現在從未發生的事情,而這件事情只出現在她身上,仿佛身上所有情感連同細胞都被她影響着。
說不出的奇妙感受,不難受,卻也絕不輕松。他想到了一種可能,然後在這個念頭冒出來之前就掐斷了,之後就在也找不到原因。
從遠處好不容易追上的人,氣喘呼呼的擡頭看着森羅。發覺這個高度似乎讓森羅有種俯視他的居高感,于是他忍着肌肉酸痛,一下子跳到了森羅頭上。“喲,森羅。”不需要解釋,看到森羅的時候下意識的就做出判斷,他不懷疑這判斷,所以他很直接的和她打招呼。然後點點頭,盤腿坐好。
這才對,這個家夥明明就比他低一個頭,沒有理由讓他仰視着。
森羅只是将做到自己頭上的小貝魯,或者說是男鹿抱了下來,讓她能與目前在小小嬰兒身體中的男鹿平視。接着她開口:“說吧,你又做了什麽。”語氣中包含着只是一種習以為常,卻足以讓阿綱呆住。這是一種怎樣的默契,或者說這兩人是在一起經過多久,才會讓森羅話語中只是帶着見怪不怪的口氣,卻帶着沒有吃驚或者驚訝。
“啊、這個,說來話長,”他将頭扭向一邊,卻不能像以往一樣無視掉森羅的注視。“呃、”雖然全身被裹着緊緊地,他仍有一種被森羅看穿的不堪,于是他只能小聲嘟哝着,卻不敢直面
面前的人。
他想,這就是這個人的魔力吧。魔女的雙眼據說能迷惑人,而她的雙眼則是融着光誰也不能轉移視線,誰也不能吐露謊言。
森羅很自然的松了手,男鹿察覺到這一點後迅速的跳到了阿綱頭上。清了清嗓子,他擺正了臉色,雖然這看起來說不出的滑稽:“唔總而言之,先去追小貝魯吧,要是一直保持這種狀态那可就糟糕了。”
不顧阿綱的個人意願,他扯着少年的棕發,趾高氣揚的命令。最後看不下去的森羅,只好将小貝魯模樣的男鹿抱在懷裏,正準備走的時候,阿綱一把将男鹿搶了過來,“那個,我還可以的!Reborn常常坐在我肩膀上,所以習慣了!”
“哦,習慣了啊。”不知是從哪個角落裏傳來Reborn的聲音,接着阿綱就只覺得肩膀一沉,差點栽倒在地上。
硬撐着,等他習慣了這重量,已經發現他們兩人走到了學校。
四人來到學校,阿綱正準備進校門,卻突然被森羅扯住了後衣領。他不解的看着身後的人,對方指了指站在校門內,他擡頭看了一眼,瞬間明白了原因。
雲雀露着一副挑釁的笑容看着森羅,手中握在胸前的浮萍拐似乎在宣示着,只要踏入這學校一步,他就會毫不留情的将入侵者咬殺。阿綱抖了抖身體,慶幸着自己沒有遲鈍的踏入校門。
他怎麽就忘記了,周末的時間,學校是禁止學生進入的。違反了規定,受到的待遇絕不是能用可怕形容。
阿綱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這個時候從樹叢中竄出一個影子。
“嗒!”有着男鹿身體的小貝魯,所看到的比平常更多,于是也顯得更加興奮。他看着之前遇到的黑發少年,好奇地走了過去,卻在雲雀揮下拐的同時低頭躲過。這種較量也許對他來說是第一次,于是他哇哇亂叫着,這樣的模樣卻讓雲雀誤認為是宣戰。
男鹿抱着頭瞪着小貝魯和雲雀,“喂喂,拜托啊這可是我的身體!”随後接着阿綱的頭一下子扯住了森羅的手臂,整個人挂在上面,沖着森羅大喊着“喂!幫我阻止這兩個人呀!不然小貝魯最後一定會吃虧的!”然後用着一種不答應勢不放手的姿态死命抓着森羅。森羅面無表情的望着男鹿,然後伸出手曲着手指敲向男鹿的額頭。
“松手,不然的話我就讓你這輩子只能保持這種小嬰兒的樣子。”她看着外表是小貝魯的男鹿,露出了一種不同平常的惡劣微笑。那種微笑阿綱曾經見過,是在霧之戰的白天,她此刻的微笑似乎和他曾經見過的某個青年的笑容重合,讓人不禁汗毛直立。
“我、我幫忙吧……他,我,總之我我我也幫忙!”
不去看森羅的表情,
阿綱閉着眼睛,不管不顧的喊叫着,然後被Reborn一腳踢翻。“蠢綱,吵死了。”他拉下帽檐,表情藏在陰暗處讓人分辨不出,只是勾着嘴角沖着阿綱說:“那你就盡你所能好了,我可不會幫忙。”
這大概是很難得的景象了,棕發的少年并沒有如平常一樣抓着頭發哭喊着,或者一臉求助的望着身邊,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來。雙手攪在一起,雖然帶着怯意,卻也十分堅定的點頭回答:“嗯,我……會盡力的。”想不出更好的詞彙,他只能這麽說。其實不是沒想過要找其他人幫忙,也不是沒想過沖着自家的家庭教師哭喊一番,卻在想要這麽做的同時,有另一種想法将那些軟弱堵在胸口,最後全部随着呼吸消失。
那個人在他身後看着她,森羅在他身後,也許面無表情,也許是微笑着看着他。于是那些逃避全部都失去了借口去軟弱,他的手握拳又松開,卻在踏出腳步的下一刻摔倒在地。
森羅挑高了一邊的眉,然後無可奈何般的俯着身伸出手将阿綱扯起來。在雙手接觸的同時兩人都愣住了,随後森羅又若無其事的将小貝魯模樣的男鹿抱在懷裏,一臉好奇的看着阿綱,似乎想知道這個少年會做些什麽。
她的若無其事只是擺設。男鹿癟癟嘴,将現在短小的手握在森羅懷抱在他腰間的雙手上。注意到男鹿的動作,森羅放松了之前緊繃的身體,背靠着牆。
她的慌亂來的莫名而短暫,只是注視着少年不同以往的堅定表情,她不知為什麽的腦袋一片空白。這是奇怪的現象,奇怪的不是她自己,而是那個少年。那樣的表情太過于相似,和那個時候決定背負一切的自己幾乎毫無差別。她不知道那個少年在這短暫的兩周中經歷了什麽才能有着那樣堅定的表情,即便眼神中還帶着不易察覺的迷茫,但這比之前她預期的好。
彭格列十代目,至少也應該有着堅定不移的雙眼與同樣堅定的內心,才能不偏差的前行。
或許這是個好兆頭,她想。
她不知道這與覺悟無關,只是來源于少年心中湧出來的與她相關的一種莫名的情感。
他該怎麽做,他要怎麽做?腦子裏完全沒有思考這些。他只是木着臉走向前,在那個鬼神般的風紀委員長的注視下,僵着舌頭說:“你們來猜拳吧。”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話語多可笑,他面前的可是那個雲雀恭彌,他面前的可是那個風紀委員長!
雙膝打顫,咽喉部做着反複吞咽的動作,他下意識舉着手護在頭部,緊閉雙眼,等待着接下來的一擊。
過了許久也沒有傳來什麽鐵塊敲擊頭部的聲音,他還好好的站在原地,沒有受傷沒有昏厥沒有血濺四周。了解到這個事實,他左腳向
後挪了一步,腿一軟就跌在地上動彈不得。
拯救他的是小貝魯歡快的贊同聲,也許是借助男鹿原本身體的反應能力與嬰兒自身無所畏懼的心态,外表是男鹿的小貝魯只是一臉興奮的扯住雲雀拿着雙拐的手,不停地上下搖動着,這氣勢和之前男鹿抓着森羅的時候一樣,都有誓不罷休的頑固。
最讓人出乎意料的是雲雀,本以為會做出什麽吓人反應的雲雀,只是收了雙拐,笑了一下後握緊了拳。阿綱以為那個雲雀真的答應了他的提議,沒想到雲雀下一瞬間就指着招呼着頂着男鹿身體的小貝魯的臉揮了過去。
阿綱瞪大了眼,腦子似乎總是沒法反應過來。
原本是沒法避開的小貝魯突然抓住了雲雀的拳頭,随後一手擡起來壓着自己的肩膀,半抱怨地說:“真是太危險了,差一點就要被砸到了啊、”然後轉頭看着森羅懷裏的小貝魯,“嘁,到時候被打了又哭來哭去的。”半睜着眼望着天,男鹿松開了抓着雲雀的手。
雲雀望着與之前仿佛兩人的男鹿,咧嘴笑了。
“哇哦,之前的,是那個嬰兒麽。”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他只是如此做出了正确的判斷。
所有人都以為這兩人會打起來。卻沒有人想到森羅會一拳将男鹿打昏。
“失禮了,不管怎麽說,這家夥也是我·的學校的人,随意讓其他學校的人對其動手動腳或者鬥毆,我可沒法坐視不理。”随後森羅一手抱着小貝魯,一手将昏倒的男鹿扛在肩上,步伐沉穩的遠離了其他人的視線。
躊躇了一會,阿綱快速朝着森羅離開的方向跑去,“森羅!森羅!”拼命叫喊着,好像不這麽做的話那個人就會越走越遠。聽到阿綱喊自己的名字,森羅停下腳步回頭,“怎麽了?”十幾歲的少年還沒有少女高,阿綱走到森羅面前時有種被人俯視的錯覺。事實上,森羅只是垂着眼,并沒有看他。
不自在的抓着後頸,他吞吞吐吐的說:“那個,明天是母親節,所以…我想邀請森羅一起去我家!啊、大家,大家都在的!”聽到這番話後,森羅頗為老成的點頭,“确實如此,平常總是被她照顧呢。嗯,就這麽決定吧。”說完正想轉頭,卻被阿綱扯住了衣袖,“?”她看着阿綱,卻讓少年紅着臉低下頭。
(啊唔,被森羅、直接的看着……擡不起頭啊。)
莫名其妙出現的害羞,他松開抓着森羅衣袖的手,煩躁的揉着頭發。“那個……那個,”意識到要找個話題,他的視線左右飄忽,“對了,那個妖怪小姐呢!”他記得那時在黑耀事件發生時找上他的狐貍妖怪似乎一直都跟在森羅身邊,而似乎從他們兩個那時去醫院探望藍波之後,她的身邊似乎就少了那只小狐貍的
影子。
“啊,你說她啊。”她偏着頭看向一邊,“也沒什麽,只是讓那家夥幫我做些事情。你既然這麽說了,我倒也想起一件事。”她彎□與阿綱視線平齊,“告訴我,那個時候你們去黑耀中學的路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聽到這句話阿綱的心跳漏了一拍,仿佛全世界都靜止,只剩下眼前這個人唇瓣張合。回憶到那天的事情,他抖了一下,“不、沒什麽、”視線飄忽不定,他把驚慌完全暴露無遺。
森羅見此只是嘆氣,把男鹿放到地上,然後将手搭在少年的頭上,“真是抱歉呢,你應該不想回憶起那些事才對,既然是這樣,那就忘記吧。”
那就忘記吧,就這麽忘記吧。
這句話就像一個咒語,他無神的望着森羅,最後阖上了眼。
“……”突然猛地睜開眼,他不解的看着森羅,“唔,森羅?啊,對了!三天後……可以來我家嗎?”
“好。”
阿綱還想要說什麽,卻發現森羅很是豪爽的應了下來,于是瞪大了眼看着森羅,随後又意識到這樣的行為總歸是不太好,只得慌亂的垂着頭。“對了,森羅今天是打算做什麽?”
“交換生時間到了,我在辦理手續。”
面前的人話語簡短而明了。他卻突然轉不過彎,還想說些什麽,眼前的人已經往前走到他視野的盡頭,似乎再也追不上。
中途把昏倒的男鹿和睡着的小貝魯交給尋找男鹿和小貝魯的希露達和邦枝葵,她并沒有因此轉向回家,而是走到了附近的公園,坐在兒童滑梯下,盯着手上出現已久的刻痕。那時夏祭的那晚突然出現的,也是宣告戰争即将打響的號角。然而她并沒有選擇召喚,七個魔術師之間的戰争,她若是參加的話,必定是無人能及,然而比這還要重要的是Xanxus的命令。
舍去個人意願之後,“他”堪稱完美。
然而正因為如此,她錯失了機會。
呼出一口氣,她站起身。“……”沒有什麽好後悔的。做出如此判斷的人是她自己,于是剩下的事情就是去找出那七個魔術師所召喚出的使魔是否有【那個人】了。
沒有耗費任何時間,她只是借助了一只鷹的力量,便從并盛來到了冬木市。若有人注意到那只鷹的話,也許會驚愣吧,鷹的模樣不同以往的,展開的雙翼就足夠遮蔽天空,騰躍的一瞬地面便揚了烈風,甚至連粗壯的樹幹也因此折斷。
可惜的是無人發覺,或者說不會有人發覺。
她是魔術師,即便自身無比讨厭那種稱呼,不得不說的是,她的魔術經由時間的累積已經越發出衆。
順着空氣中殘留的魔力前行,她走到了一棟廢墟前。眼前的房子仔細看還能看出是一棟洋房,只是經由了時間
的侵蝕失去了以往的繁華。這裏作為魔術師的據點的确不錯,她正準備小心的突破此地,卻奇怪的發現,這裏并沒有任何結界阻攔或者用來偵察。
用死寂形容是做好不過,即便再如何殘破,卻不應該如此冷清。
盡可能的掩蓋自己的足跡,她小心翼翼的在前進,手搭在門扶手後,她沉住一口氣。“………”将門破開後,已經失去了探索的理由。眼前紅發的魔術師正倒在血泊中,雙眼無神的瞪着眼前,似乎無法理解這是如何發生的。
她上前先要蓋住女人的雙眼,卻驚奇的發現那女人還有呼吸。
盯着那女人,她突然覺得心髒被人攥緊。
是了,就是如此。她看着女人,然後笑了,雖然她知道這笑容在此時此地不合時宜。然而卻無法停止這喜悅。
她的願望即将達成。
沒有多做猶豫,她将雙手覆蓋在女人的胸口,綠色的流光從她的手指流瀉到女人身上,女人原本蒼白的雙頰逐漸恢複紅潤。之前被森羅阖上的雙眼輕顫,不久,從女人嘴中吐出了一聲壓抑的呻吟。
“呼、”堅持不住,森羅跌坐地上。
女人沒有清醒,似乎在做一個漫長的夢。偶爾皺着眉,低喃幾聲,然後被一陣涼意侵蝕,下意識的縮在森羅懷裏。“……、”想要說些什麽,她卻不想打擾女人的夢。
她知道這夢境代表着什麽,也知道也其中有多少謊言支撐。可是她沒有喊醒女人,只是将女人抱到了沙發上,調整了一個舒适的姿勢。她盯着女人的眉眼細細的觀看着,随後将一個刻印畫在地上,走出這裏。
她拿走了一樣東西,從女人的上衣口袋。那是一個耳墜,沒有什麽美感,只是帶着金屬冰冷質感的耳墜,處于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她決定将這個東西拿走。
剩下的就等待下一幕開啓了,……她的願望即将實現。
作者有話要說:修改一處Bug……
難道作者不夠賣萌麽,群什麽完全是空白啊、
表示明天19號的榜單開始後日更喲~(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可以嗎!)
☆、目标三十九·預感倒V
他站在門口,就是在等着一個人。其實沒必要這麽做,因為她住的地方和他只相距了不過一面牆。可是他沒有勇氣跨過那道牆,于是他只能這麽等待着,不前進不後退,站在距離那個人最近也是最遠的地方。
男鹿半睜着眼看着阿綱:“真是早呢,你。”男鹿和森羅是一同出現的。
不知道出于何種心态,他擠進了森羅和男鹿中間。不去管森羅看着他的眼神是怎麽樣的,他就這麽低着頭尴尬的笑着。
“阿啦,好久不見了,森羅。”出來開門的奈奈倒是沒注意到屋外的奇怪氣氛,只是高興地和森羅打招呼。
森羅點點頭用,從手中的袋裏掏出了一束康乃馨,“節日快樂,伯母。”手中的康乃馨随着她的話輕輕的搖晃着,奈奈卻不知為何的有些臉紅。“真是奇怪呢,森羅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真是個溫柔的紳士。”單手撫着臉,她笑了一下。随後又将手蓋在自家兒子頭上,“好了,不要愣在這裏!綱君快點把森羅請進去。”
“……我知道了啦、”
森羅将手中的袋子遞給男鹿,“你先回去吧,這裏面也有個伯母的東西,還有給小貝魯的零食什麽的。唔,希露達和葵我也買了東西,一個一個包好了的,你記得幫我給她們。”随後湊近男鹿,“一定要記得。”露出一個只有男鹿看見的微笑,她才直起身,和阿綱一同走了進去。
男鹿摸了摸自己已經冷汗直下的胳膊,啧了一聲。背後的小貝魯好像嘲笑一樣的噠噠亂叫。
之前森羅露出了一個什麽表情,阿綱認定那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情,下意識地想要忘記,卻還是很在意着那時森羅與男鹿幾乎依偎在一起的樣子(阿綱角度),于是整個人顯得煩躁不安。
“十代目!”早就來到阿綱家的獄寺和山本一前一後的走了過來,“喲,阿綱,連森羅也一起過來了啊。”山本還是與以往一樣伸手想去摸森羅的發頂,阿綱順手将茶桌上的水果遞到了山本手裏,“山本,你過來之後還沒有吃水果吧。”
山本盯着手中的蘋果愣了一下,随即很豪爽的笑了:“說的也是呢,Thanks啦,唔,于是要不要也嘗嘗看?”順帶也從果盤裏拿了一個蘋果遞給獄寺,“森羅呢,唔…橙子怎麽樣?”說完就從果盤裏拿出其中較大的橙子,遞給森羅:“吃吃看吧,我之前吃了一個還不錯呢,你應該多吃一點才好啊,女孩子的話還是那種肉肉的比較好吧。”說着就将手搭在森羅頭上揉着。
森羅看着手裏的橙子,然後衆人就只看見森羅把手中的橙子轉了一圈,手中的橙子便剝開了。“唔,好甜。”将手中的橙子皮丢到垃圾桶裏,她不理會衆人驚愕的眼神,坐在不遠處的坐墊上
。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山本,“好厲害啊森羅,橙子唰的一下轉個圈,就只剩下果肉了!”
“……十代目!我也可以的!”
“不、不需要學這個啦,獄寺。”
阿綱坐在裏森羅不遠處的地方,不停地瞄着森羅,卻發現對方只是一直看着天空發呆,想了一下理由,他湊了過去,猶豫着開口好像害怕自己說錯了什麽:“那個,森羅是不是有事?”從之前開始,森羅似乎就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看着讓他不自覺的擔憂。
森羅呆了一下,随即笑着看着阿綱:“不,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單手攢在口袋裏,口袋裏的耳墜咯得她生疼,她卻還是露着薄涼的微笑看着阿綱,“抱歉,讓綱吉擔心了。”聲音甜膩而迷人,阿綱倏地一下子站起來,正想說什麽卻發現其他人都在看着他,于是他只能尴尬的笑着擺手,“那個,我。我我我站一下,站一下。”幹笑着坐回去,一手突兀的抓住森羅的手臂,突然發現對方的手臂因為他這個舉動猛地僵硬,松了松手,他最後決定不要放開。
“這個,才不是森羅的聲音吧。這個,才不是森羅會說的話吧。”
森羅挑了一下眉,并沒有從少年的禁锢中将手掙脫開,“那麽,我應該說的,我應該的聲音,……森羅應該有的是怎麽樣的呢?”
他愣了一下,随後心中燃起的劇烈情感讓他急喘着,胸口強烈起伏着,內心的想法也找不到一個傾瀉口。“至少,至少……不是這樣的!”他突然想起了夢中的一個詞,“艾因…的戰士,”對,就是這個,“艾因的戰士,才不會如此。”語言铿锵有力,之前想要躲避森羅的想法也消失不見,兩人的角色像是互換了一樣,這次輪到森羅偏過頭不願意看着阿綱。
“啊啊,這麽說……你是看到了、”聲音停在這裏斷了聯系,她的眼神再次變得堅定。“的确,艾因的戰士從不逃避,”聲音低沉而嘶啞,猶如山澗中飛濺而下的瀑布,雖然不如河川的磅礴卻別有一番滋味。“那麽,我至少。”她看着阿綱,就這麽直直的面對着,這對他,或者她,都是獨特的第一次。之前的阿綱從未敢擡頭看着她的雙眼,少年最多的表情是慌亂,而現在卻只剩下堅定。她扯着嘴笑了一下,顯得幹澀而無力。“再見呢,澤田綱吉。”
她以為她不需要和任何人說這句話,可是今天少年的表情卻仿佛那時委屈的看着【那個人】的自己,于是這句話不知不覺的就從口中滑出,再也收不回。
“那麽,還會回來麽!”他着急的問着,突兀的愣住。他不應該說出這些話,因為那個人的離開或者回來與他是無關的。然而情感突破了理智,沖動代替了平常
習以為常的逃避,不管其他人用着驚訝或者不解的表情看着他自己和森羅,他抓着森羅的衣袖,就這麽執着的問。這個場景他見過,在他的夢裏,有個少女曾經也是這樣,不管不顧的一定要男人回答。
說出口的便是一定要做到的承諾。
森羅和夢中的男人一樣,同樣恪守着這句話。
她張了張嘴,而口裏溢出的只是單一的嗚咽,如同困獸一般。
“我……”聲音剛剛擠出來,她卻發現身邊的景色已經變換。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不知道身處何處,她帶着不為人知的恐懼前行,然後看到了棕發的青年。
阿綱呆愣的看着面前顯得略微成熟的森羅,半天說不出話。
這是……?女人的臉上露出這樣的意思,卻在看到阿綱的一瞬間仿佛了解了什麽。女人雖然只是單純的勾着嘴角也帶着說不出的風情,可說出話語卻讓他不能了解其中的含義。
“殺了你吧,澤田綱吉。”
這是什麽意思,這代表了什麽?完全無法理解。他只能呆愣着看着女人用着和森羅無異的面容說出那些無法理解不想理解的話,然後女人一手搭在小腹,露出了殘酷的笑意。
“十代目!”在最後一刻獄寺急忙将阿綱撲到一邊,然後将炸彈沖着女人丢了過去。“炸裂吧!傷害十代目的家夥就給我去地獄忏悔好了。”獄寺瞪着眼,死死地盯着女人。
女人聽後只是笑了,那表情純良無害。“地獄?啊啊,現在我所生存之地便已是地獄。”女人看向阿綱,“不能明白嗎,不能了解嗎,你看你是——”
下一波炸藥引發的爆炸淹沒了她的話,阿綱一動不動地看着獄寺将炸彈一次又一次的投擲出去。這個時候他注意到了一件事情,一直在身邊的家庭教師只是興致勃勃的看着這情景,好似欣賞一出鬧劇。碧洋琪站在Reborn身邊,一臉探究神色盯着女人身上某一處地方。
他被這件事情吸引了注意,沒想到女人卻已經繞到了他身後。
山本拿出了時雨金時,卻在刺出去的一刻被人握住劍刃。
女人眼前的少年已經不見,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位青年,從模子上還是能看出這是成長之後的澤田綱吉。
小春和京子一臉好奇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事情,卻也沒有說話。碧洋琪突然摟着兩位少女,“我們給這群變戲法的兩個人以及在一邊配合的助手們做點食物吧。”然後半推半就的将兩人以及奈奈推了出去。
男人看到這幅情景颌首笑了,然後猛地抱住女人跳開了山本的攻擊範圍。
“是……十年後的十代目?!啊,對了!趕快離開這女人!”獄寺怒視着十年後的森羅,惡狠狠地說:“這女人一定是想——”
十年後的阿
綱伸出一只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打住了獄寺之後的話,“不要這樣,隼人。”男人不顧女人的掙紮,将女人緊緊環在懷裏,然後腦袋搭在女人的肩上,“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麽。”他能猜到森羅說了什麽,所以他也只好這麽說,略微偏過臉看女人,不禁感嘆了一下果然這時的森羅比任何時候都要銳利。
山本略帶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男女,然後聳了聳肩。
獄寺說不出話,他想說什麽,卻被面前男女親密的姿态打擊到說不話。
此時的澤田綱吉比森羅高了一個頭左右,于是他眯着眼将手搭在森羅的腦袋上蹭了蹭,然後将另一只手伏在女人的腹部,與女人的手交疊在一起。“獄寺,我想我還是介紹一下吧,”他環顧了周圍,“這是我的妻子,哈哈,目前可能情緒不太穩定呢。”然後和女人貼了貼臉頰。
女人沒有掙紮,只是扯了扯嘴角,用手肘撞了一下男人的腰側。
“十代……”
“……”
“……”
這個時候森羅和阿綱出現,導致獄寺已經說不出任何話,只能一臉怪異的望着森羅。
森羅皺了皺眉,“我想,我還是先走吧。”
“啊,唔。”阿綱也被這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