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候,嘴唇抿成一條生硬的直線。
“唔,真的過分啊。”輕聲埋怨着妻子已經早起了的事實,澤田綱吉也只得不情不願的将不遠處整齊疊放在書桌上的衣服穿上。
(啊啊,明明可以放在床頭的啊)這已經是不知多少次抱怨妻子總是将衣服放在離床頗有一段距離的書桌上而不是放在床邊。
将襯衣穿戴好,他突兀的覺得在房間裏似乎少了什麽。站在原地環顧了一圈,視線頓在衣架上。
——這裏應該挂着女主人素愛的一件紅色的長風衣。
視線轉到了書桌。
——這裏應該有女主人永不離手的《凱爾特神話集》。
缺少了什麽,他自己也說不清,缺少了某樣事物的感覺,卻是肯定的。
“唉,”他嘆了口氣,拍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能夠清醒一點。“還是去大廳吧。不然的話,她一定又會皺着眉看自己了。”喃喃的抱怨着,語氣中卻是帶着一種要哭的腔調。他由不得驚訝了一下,但是這種腔調卻是說不清的符合心境。
“啊啊啊,真是——奇怪。”揉揉肩膀,他一邊嘀咕着一邊走下樓。前幾天,他決定回日本一趟,不單純是為了看望在日本的家人,還有一點,就是想帶着妻子回到這片土地……?
走到樓梯間,已經能看到大廳。
在大廳裏的,是除了雲之守護者以外的五人,還有晴之守護者的妹妹,京子。
他不動神色的看了一圈,心底有些詫異。門外顧問的Reborn最近正在進行任務,雲雀常常不參與聚會,京子……倒是最近時不時的會随着哥哥遼平過來。想到這裏,他覺得心好像抽了一下。
(她呢?)
往常這個時候,只要他低頭就能看到她倚靠着樓梯扶手,閉着眼,環抱着胸。她總是在他目光能觸及到的角落,很隐蔽的小角落,但是總能讓他一眼看見。
想着或許妻子已經先一步出門,他便輕呼口氣,将目光投到那群守護者身上:“那麽,趁着這次難得的日子,我們好好玩吧。”本該輕快的語氣,卻不知為什麽沾染上一股涼意,他靜了靜心神,卻發現那群人正以一種莫名的表情看着他自己。最終還是獄寺先沉不住氣,帶着小心翼翼的口氣對他問道:“十代目,……沒事嗎。”
(……是因為她先走了,擔心我不高興嗎?)
心又莫名顫了一次。
腦海中似乎浮現出妻子穿着紅色風衣,走在所有人的前方,僅餘下一個堅定的背影給他的畫面。
那是不知道多久之前……?
他帶着無奈搖搖頭
,記憶中應該是沒有這般場景的。大約是總看着那件紅色風衣,在內心猜測妻子穿着這件衣服一定會很有魄力的原因吧。他如此斷定,也找不出能反駁的理由。即便總有一個細小的聲音在嘶吼。
但是,他無法聽到……或者是不願意聽吧。
想到這裏,嘴邊溫和的笑容帶上了苦澀,不知是什麽原因。
不知道為什麽,守護者們似乎都在有意無意的讓自己和京子走到一起,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是他沒有拒絕這種行為。
(反正、)
雖然是少年時代曾經愛慕過的對象,但是現在看來也僅僅只是朋友的關系。雖然想不通獄寺他們的意圖,但是自己卻仿佛早已習慣一樣的接受了。
(那麽、她呢……)
若是妻子在的話,這樣的行為總歸是不太好吧。想到這裏,他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與京子錯開了些許距離。
“小綱……?”女人的眼睛一如年少時的清澈,卻不知道為什麽,他卻有些膩煩。
腦中突兀的浮現妻子那雙帶着決絕的銳利眼眸。
他笑着搖頭,“接着逛吧。”說着就獨自朝前跨出步子。那樣眼神的妻子,他是極少見過的。妻子總是以一種波瀾不驚的神色看着自己,眉目間總帶着溫和。
“啊,小綱。這個……”京子指着一件和服。是擺在櫃櫥裏的幾件花樣精致的和服,少女正指着一件橘色的和服。
他和京子一前一後的走進店內,漫不經心的看了一圈,他停在一件花色略微樸素的和服前。
妻子穿這件一定很好看吧,這是妻子喜愛的款式。
本來想招來服務員,卻看到京子以一種不确定的疑惑神色看着自己,于是他到了口邊的話換了一句。
“怎麽了嗎。”
“啊,不…只不過,”女人為難地看了一眼,“小綱不是不喜歡紅色麽?”雖然還是疑惑的語氣,但多少能聽出确定的成分。
他的心似乎停了一瞬間,臉色有一瞬間的驚異也被早年的訓練變得喜怒不形于色而很好的隐藏起來。
“不過,”女人又開口:“森羅桑一定很喜歡這類的樣式吧。”然後她轉頭看向他,“唔,可是小綱你一直都不喜歡。”
他抿着唇,眼底的神色難辨。
“啊啊,是這樣啊。”
“說起來,在幾年前我聽到森羅桑結婚的消息,可是大哥後來不知道為什麽都不說這些了。……啊、說起來,阿綱還沒有找到對象麽?”
女人說這話的神情他沒有錯過,在最後一句話中,女人的眼中帶着微小的高興與不安。
“……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吧。”他強制壓下跳得越來越快的不詳,轉移了話題。
他已經有妻子了,明明在一年前左右妻子還被檢查出已經懷孕的喜訊,明明和妻子結婚的人…
…不正是他自己嗎?
『不會告訴那個少女這些事情的。』
恍惚間妻子似乎說過這樣的話。
突然想不到原因,不過妻子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吧。
本來跟在身後的京子突然停下了腳步,看着某一處,“小綱,是那個時候的咖啡店。”沿着女人指過去的方向看去,發現是那家咖啡店。
『能将你身邊的事情說給我聽麽,什麽都可以。』
記憶中,還是少女模樣的妻子喝着西瓜汁,突然這樣問他。
“啊,是啊。是那個時候的咖啡店。”
“嗯,雖然那個時候聽哥哥說被唔,白蘭君毀掉了,不過現在又修好了呢。”女人以一種驚魂未定的語氣說着,“不過以前,小綱你常常和我來這裏。明明以前你不太喜歡這裏的。”
他突然愣住了。
“哈啊、”
從腳底升起了一股寒意,将他包裹起來。
“京子桑,我想先回去呢。”在沒有得到女人的回答前,他先打電話給那群不知道在哪裏去的守護者,說明了位置後,便轉身要走。
他要回去等着妻子回來,他要弄清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你、小綱的意思是我先在這裏等麽?”女人問完這句話後,擔憂的看過來,“那麽,小綱還是先回去吧,一定有急事呢。”
他聽着這句話,突然打了個寒顫。
『你的意思是,這場戰争要是我一人上場了?啊,既然如此,那這種可笑的關系也沒必要了吧。』
他顫抖着雙唇,幾乎是逃一般回到了日本的分部。
快遞的跑上樓,将房門推開,從書桌上狂亂的找着什麽。
“不見了不見了不見了——”聲音猶如被車輪碾過一般難聽,可是自己究竟在找什麽卻完全沒有頭緒。
目光突然落在倒在桌面的相框。那不是剛剛不小心弄翻的,似乎一開始就是這樣擺放。
深深吸了一口氣,伸出去的手不知道為什麽顫抖。
翻過相框,上面什麽也沒有。
“呃、——”嗫嚅着,發着不成語調的單音,他顫抖着雙手打開相框。
在目光接觸的第一瞬間,他突然覺得那是灼燒身體的烈火,猛地将手上的東西丢開。
放在相框裏的東西全飛了出來。
那是幾張“證明”。
結婚證明以及兩人的附屬條約。
流産證明。
離婚證明。
還有最後一張——死亡證明。
“啊、哈……?”怎麽可能,明明妻子還……
他看向那張死亡證明。
日期是白蘭攻打彭格列不久,十年計劃即将啓動的時候。
“哦呀,學會自欺欺人了呢,彭格列。”突然現身的是霧之守護者,紅藍雙色的眼眸中帶着罕見的憐憫,話語卻充滿了十足的惡意。
“真是奇怪呢,下令抹除她這個存在的人,”宛如
提琴的低沉語調,湊近了他的耳畔:“不正是彭格列最年輕的,十代目首領,嗎。”
“…………我想,骸你在沒有經過允許的情況下,是不會随意進出他人的房間吧。”已經不再顫抖,用盡尊嚴,唯一只是想要将這個人給趕離這裏。
男人似乎無趣的聳聳肩,便離開了。
在門阖上的那一刻,他突然跌坐在地上,左手握着一張曾經在妻子熟睡時偷偷拍的照片——那是壓在相框最底層的東西。
右手頹廢的捂住雙眼。
“呵——”
記憶中的妻子曾經穿着那件紅色風衣,說着“你的意思是,這場戰争要是我一人上場了?啊,既然如此,那這種可笑的關系也沒必要了吧。”帶着決絕的銳利眼神,轉身離去。妻子身穿的紅色風衣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走在所有人的前方,僅餘下一個堅定的背影。
其實一開始,他就選錯了路,所以最後的最後,本應該留在身側的那個人,已經與自己漸行漸遠。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這是BE,我會亂說麽。
☆、目标二十七·她的過去(一)
阿綱在森羅身後慢悠悠的跟着,森羅也放慢了腳步和阿綱保持一定距離。
突然有一團黑影從森羅頭頂上掠過。森羅擡着手遮住落日朝上看了看,“……”臉色變得有些不快。阿綱學着森羅的樣子擡頭看看天空卻什麽也沒有看到,只得快走幾步到森羅的身側。
“那、那個…有什麽不對麽?”
“啊,話說回來。我一直很疑惑一件事情。”森羅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後開口:“之前你們怎麽知道瓦利亞在那裏出現?”
阿綱猛然感到心髒似乎在急速跳動。“嗳?”
為什麽,會知道她的電話——
最開始隐藏在心中的疑惑瞬間被擴大。
(喜歡?為什麽——)
根植在內心的暗示被揭開了封印。
想要說出什麽卻不知道從哪裏說明,“我、森羅桑、——”阿綱只是看着森羅,嘴巴似乎在說些什麽似的一張一閉。直到森羅猛地拍了阿綱的右肩,阿綱才突然驚醒。“……”不知道為什麽,阿綱發覺自己已經被汗水浸濕。
“快點走吧,不然的話…”森羅伸出一只手将阿綱抱在腰側,“列維那家夥啊。”不等阿綱做出反抗,森羅腳尖點地,一下子騰飛起來。
“…………啊啊啊啊”
“閉嘴。”
“———”突然被森羅怒斥,阿綱急忙捂住嘴。過了一會,阿綱将緊閉的雙眼打開一條縫。但是當他睜着眼睛,看着森羅腳踩着空中這樣飛躍,阿綱原本有些放松的雙手再次死命的捂住嘴。
(這種事情,根本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吧)
阿綱內心不禁浮出這種想法,但是很快就置之腦後了,他連妖怪這種東西都能接受,更何況只是這樣踩着空氣飛奔呢。
(啊啊啊,我的人生果然已經不正常了。)
森羅卻只是瞟了一眼阿綱,只是将箍住他的力道暗底下加重了些,揚頭看了看前方然後加快了步伐。
這次踩着空氣的輸出量加大,整個人猶如噴氣機一般筆直的朝前沖去。當視線觸及到所要尋找的三人時,她立馬調轉方向朝下方俯沖,與此同時,之前所看到的黑色身影也在同一時刻出現在森羅幾人面前。
森羅在風太面前停住,将阿綱朝後一甩,阿綱則因着沖力而狼狽的翻了幾個跟頭,猛地停住,卻疑惑的看向面前的幾人:“森羅?……風太,藍波?一平也在?…”卻在看到森羅面對的人停住了話頭。
森羅壓了壓右肩,呼了一口氣。“我說,”朝前走了幾步,拉近了與那人的距離,“你是列維那什麽隊的一員吧。那家夥又擅自行動了?”
與森羅對峙的那人穿着那天阿綱所碰到的瓦利亞一樣的黑色制服,但是現在那人手中卻拿着閃爍綠色電氣的細劍,表情猙獰的望着藍波幾人
。
“讓開,這是列維大人的命令。”對着森羅吼叫着,似乎只要森羅表現出反對的意圖就會将森羅視作敵人。
“嗤”森羅卻嗤笑一聲,微擡着頭,“那種東西老子可不管。但是啊,”一腳跨出,“風太可是我的人,既然對他出手的話,那麽應該做好相應準備了吧——可別告訴我你只是心血來潮啊混蛋!”俯身沖上前,一擊側踢将那人踢飛,然後直直撞向不久才來到在屋頂上觀戰的某人。
“喲、這不是列維麽。出來散步?”單手叉腰,筆直地站在那裏,另一只手卻伸出食指沖着被森羅踢過去的那人撞倒的列維勾了勾。
(那個啊,真的是森羅麽)
阿綱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看向森羅。
雖然還是那張臉,那雙一側被劉海遮擋住,僅露出一只的黑色……
(森羅的眼睛,不是綠色的嗎、)
再仔細看去,那只露出的眼眸的确是宛如綠野的翠綠色澤。
(不對,剛剛……總覺得看到的,是完好的雙眼。)
壓下在心裏的疑惑,阿綱揉着雙眼,然後直起身,“森森、森羅。”
像是被阿綱的聲音打破了某個空間,當阿綱再次看向森羅時,圍繞在森羅身邊的肅殺感全然不見。
帶着某種無奈,森羅看了過去,“怎麽了,綱吉。”似乎覺得對方又露出了那種兔子一般的膽怯神情非常的可愛,她轉身走到阿綱身前,伸手在他頭頂上揉了幾下。
列維用尖銳的傘尖指着森羅:“喂,你這家夥是要背叛BOSS嗎!”這般說道。
“嘻嘻嘻嘻嘻,明明是列維你自己先犯規的。”突然從角落裏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伴随着紫色的霧氣,聲音的主人露出了原形。
懷中抱着頭戴深紫色鬥篷的小嬰兒,頭戴王冠的瓦利亞另一位成員,貝爾出現在森羅身邊。
“啊咧啊咧,這種出力不讨好的工作我可不喜歡,貝爾、記得把這次的出場費打到我的卡裏。”似乎對這件事情感到無趣,瑪蒙張着三角嘴吐出了一串數字。
“喂——你們這群家夥居然是先跑了過來!哦,這不是家光的那個小鬼麽。”從後趕來的斯庫瓦羅則舉起了劍,胡亂的揮着。“是準備給我做下酒菜的麽?”魯斯利亞則扭着腰,指着列維:“阿拉嘛,列維醬真是的。”
“十代目!”
“阿綱、”
“澤田!!”
從另一邊急忙跑來的,則是獄寺,山本和遼平。
阿綱望着那三人有些轉不過來,只得愣愣的看着森羅。森羅只是嘆氣一般的解釋道:“那些人大概是看到瓦利亞的幾人朝這邊過來就追上來了。”說罷,她好似不經意的擡頭看了眼斯庫瓦羅。
一邊的獄寺則怒氣沖沖的瞪着森羅,“喂,你這家夥到底是哪一邊的
啊!”
沒有理會獄寺的話,森羅只是安慰的拍拍風太的腦袋,然後果斷轉身走到了斯庫瓦羅幾人身邊。
“這種事情一開就很明确了啊,獄寺。”好像很苦惱一般的搔着頭,森羅看向獄寺,眼眸中帶着幾分趣味,“我一開始就沒有表示過我是站在你們這裏的啊。”
就在氣氛達到臨界點時,不知從哪裏跳出了兩個長相相似的女人。
“請到此為止,接下來的事情由我們——切羅貝羅全權負責。”說着,其中一個女人從身後拿出了一張燃着死氣火焰的赦命書。
“喂,蠢綱。”随後趕到,或者說特意和家光一同趕來的Reborn猛地一躍,坐到了阿綱的頭頂。
“Reborn?!”阿綱驚呼一聲,然後又猝然不及的接過切羅貝羅抛過來的赦命書,打開看了兩眼,只得一臉沮喪。“我不懂意大利文耶…”
而澤田家光而從衣服內領掏出了一張附着死氣火焰的赦命書,在手上攤開後,在雙方面前平舉着。
“這是九代目的親筆信——”
信中寫着九代目原本決定由初代目的子孫澤田綱吉繼承彭格列,因為某人的意見與對自己垂老生命的感嘆,認為他的兒子Xanxus更有繼承權,而作為門外顧問的家光則堅持由綱吉繼承,由此産生了分歧。
而共同擁有Half-彭格列指環的兩位決策者卻做出不一樣的繼承人選,以此決定應該在雙方中選出更适合的繼承人。
剩下的由切羅貝羅解釋:“——我們由九代目直接任命,負責以指環為主的争奪戰。”說罷,兩人對看一眼,又同時說:“在并盛中學舉行晴,雷,雨,岚,霧,雲以及大空的七場指環争奪戰,獲勝者将獲得彭格列戒指,”然後其中一人朝前踏出一步,另一人停下話題。
“在明晚的并盛中,第一場戰鬥是,晴之争奪戰——”
伴随這句話的尾音,兩人同時消失不見。
而瓦利亞的幾人似乎對此不大感興趣,只有斯庫瓦羅很是興奮的指着山本武,“喂喂喂,你這個家夥就等着被我砍成生魚片吧!”
“哦~生魚片我很在行哦。”山本則是一笑,說出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
接着那幾人就沖着森羅揮揮手,或者報複性的将小刀瞄準投擲出去後,就揮揮衣袖走人了。
早在瓦利亞來襲就做好準備的Reborn只是很神秘的拉低了帽檐,“蠢綱可要好好和那家夥相處喲。”然後一下子就跳到了站在家光身邊的巴吉爾身上。
“哦哦,阿綱也要長大了嘛,爸爸我還真寂寞。”
“爸爸——少亂說啦。”阿綱突然一頓,“啊啊啊啊——等、等下啊森羅。”
當夜幕降臨後,似乎一切都沉眠在寂靜中,阿綱躺在在森羅隔
壁的房間裏的大床上不安的翻了個身。
(啊啊啊。不管那麽多了,……好好地、睡,一覺吧……)
這些,是阿綱沉入睡夢中最後的意識。
【間幕】
那個時候,他做了一個夢。
這麽說似乎不太正确,這個應當是某個人,某位少女的過去。
她站在山丘上,前面是一望無垠的草原,身後是自己的國家,還有一直跟随她的戰士。少女的雙眼未曾流露出退縮,僅僅是直視着前方的敵人。她任憑微風吹動衣角,只是眺望在眼前,天空很高,雲的流速很快。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遙不可及。
赤色的長槍立于身側,只要伸手就能握住。
不曾退卻的身影一直印在腦海,連伸手觸碰也是禁忌。
她就這樣一直看着前方,在那裏有個英雄在沉睡着。被稱作猛犬的男人,是她至今能夠一直支撐到現在的力量。
就連手中所持有的那樣武器也是。
——代表展示最高榮譽的赤紅之槍。
那是七年前的事情。
和從前沒有區別的一個晴天,陽光很刺眼。要說的話,唯一不同的是這個國家從此就失去了守護他的槍與盾。那個從出生就被預言會成為英雄的男人,從今天開始再也看不到了吧。與衆人随意聊天說笑,意見不合就會刀刃相向,然後到了夜晚又聚在一起。
在那個古風淳樸的時代,這就是他們的生活,身為戰士的豪爽。
國王與國民都在哀嚎,捂着臉似乎不願見到他死後依舊站立的身軀,不願承認那個英雄已經死亡的事實。
英雄是戰鬥到最後一刻的,然而卻被敵方的女王使用計策喪失身為戰士的榮耀。
她走到了那個山丘,似乎在看着什麽一般眺望遠處。
那個穿戴着黑色衣袍的女人坐在一邊的岩石上靜靜的等待少女。少女似乎在回想着過去的時光,黑色的雙眼幾次閉合。
“決定了嗎。”女人的提問顯得突兀,然而少女沒有驚訝,只是無聲的點頭作為回應。
透過黑色長帽,女人看向她,似乎是明白女人要說的話,少女依舊看着前方,吐出話語:“我想一定沒有錯。這是他所深愛的國家,我只是、……想要保護他所愛着的事物。”
“還是仔細考慮一下的好哦。拿起那柄槍之後你要舍棄你自己,說不定最後你會一無所有哦?就算是這樣也不後悔,依舊決定肩負榮譽的走下去。”女人所說的都是為她而考慮,然而她并沒有半分動搖。
“是的,既然這麽決定了就沒有再反悔的理由。”她轉身,伸手握住了那柄長槍。女人聽後只是苦惱的轉過臉,默默地嘆氣。“這樣的事情絕不是那個人所希望看到的。”低聲喃喃着,女人消失了身影。
接下來的事情與那名少女便再也沒有關系
。
在決定拾起那柄赤色之槍,少女就不能再以普通身份對待。
抛棄了作為女性應該有的感情,她僅僅只是作為守護國家的戰士而活着。不存在于任何一本書籍上,她的心情也不被任何人所了解。
即便是這樣,她一次也沒有退縮過。
從握住那柄長槍開始,一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少女所帶領的軍隊沒有輸過一次。那或許是她專心的以戰士的身份馳騁戰場的日子。
然而舍棄一切守護國家的她,最後被國家背叛了。
白天阿綱出門時,精神還有些恍惚,森羅敲敲不停嘆氣的阿綱的後腦勺,“喂,你還沒吃飽麽?”然後努了努嘴,指向在餐桌上吃剩的披薩。
“……沒,唉,…唔,算了。”
“……”意識到少年似乎正在糾結某件事,森羅一時無話,兩人都沉默了一會,森羅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阿綱的手腕。了解到少年疑惑的目光,森羅開口解釋:“手,你的手在抖哦。”
“嗳嗳嗳,抱、抱歉。”
“沒必要抱歉吧。畢竟你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謝謝。啊,那個我先出門了。”
“嗯。”
白天兩人的對話僅限如此。
——夜晚來到。
夜晚應當是寂靜,而此時的并盛中卻是一反常态,喧鬧異常。
早早趕到的阿綱一行人卻看到獨自倚靠在校門口的森羅。原先閉着的眼在感到阿綱他們到來的時候猛然睜開,眼眸中在白日的溫和已經褪去,全然的冰冷。
阿綱擡頭望向森羅,雖然膽怯着,卻隐隐覺得理所當然。
腦中又浮現出了那樣的身影。迎着風,卻絕不退縮的戰士的孤傲身影。
沖着阿綱他們點點頭算作打招呼,森羅轉身走到了另一邊。
“嚜,小夏醬。那個小鬼在盯着你看喲。”正準備上場的魯斯利亞像是發現什麽有趣的東西,語氣興奮的說道。
“哦。”
“嘻嘻嘻,真是無趣的反應。”
當切羅貝羅決定雙方的戰鬥場地後,兩方暫時無話,一直到場上探照燈全打開之後,一直默默觀察兩方的森羅冷不丁的開口罵了一句。
“混球!這也太明顯——唔、”斯庫瓦羅急忙捂住森羅的嘴。壓低聲音,“喂。”明顯冷靜下來的森羅拍了拍斯庫瓦羅捂住自己的那只手。
“咳、那什麽……有點興奮過頭。”
“啊咧啊咧,這種小比賽也會有看頭?不如夏你給我觀看費,我會讓你看更有趣的東西喲。比如我的比賽。”
“瑪蒙還真是窮,像王子是不缺錢的,不過這種比賽也真是無聊。”
一直在觀察瓦利亞這邊的獄寺按耐不住,準備反擊回去,卻被阿綱和山本勸阻。森羅看了一眼後,退到了斯庫瓦羅身後,壓下聲音,用只能兩人
得聽到的聲音說:“怎麽樣,這群人。”
也用着相同的聲量,斯庫瓦羅一邊打量着阿綱幾人一邊回答:“嘁,都是一群乳臭味幹的小鬼,雖然那個玩刀的還不錯。”
“我倒覺得,獄寺隼人很不錯,雖然年輕了些,不過給點時間還是可以的。”
“……一群連血都沒見過的小孩。”
“是啊,這樣的人生經歷,想要成為未來彭格列的支柱可是很辛苦的啊。”森羅突然有些哀嘆,“至少,在這次争奪戰中經歷些磨練吧。”
“——你到底和那個混蛋BOSS打着什麽主意。”
“你知道的,不是麽。”
像是對比賽失去了興趣,森羅朝着校門走去。
“啊,森羅……”阿綱突然轉頭喊住她,“那個…”深深吸了一口氣,“大哥會贏的!”說完又有些尴尬的看着轉過頭看着自己的森羅。
“啊,是嗎。”做出這樣回應的森羅,又朝前走了去。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将口袋裏的東西抛給了阿綱。
“鑰匙,待會自己回去,我要睡了。”
“啊啊,是!”
望着森羅離開的背影,阿綱再次将這個背對他的身影與夢中的身影重疊。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指環戰,我果斷不能認為這是Xanxus的又一次搖籃事件……
PS:終于更新了。
PS的PS:沒有動力打字更新啊。
PS的PS的PS:沒有銀魂看的就相當于沒有精神食物啊。
PS的PS的PS的PS(最後一個PS):既然有人提起了,那麽對于這篇文章的男主角,還有誰認為不能是兔子的?希望換成誰呢?……至少現在沒有誰能影響兔子在這裏的地位。
☆、目标二十八·對話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現在為了表達我的歉意做出小劇場——
森羅:說起來現在應該是感情培養期吧,無論是新捕捉到的小兔子還是其他什麽,培養感情是最關鍵的一步。
阿綱:……話說為什麽是兔子……而且為什麽我在這一部分的戲份還沒有斯庫瓦羅先生重要的感覺。
笨狼醬:那是因為作者我覺得需要個男二三四五六。
阿綱:什麽叫做男二三四五六啊,我連森羅都沒有進一步發展的時候為什麽會出現其他人啊,而且你真的确定是男而不是女麽!
森羅:什麽叫做進一步發展,我和你的定位不就是垂耳兔和主人的關系麽。而且如果可以的話,請給我一個女一號。
阿綱:為什麽我是垂耳兔……不對,森羅你自己就是女一號啊,話說你難道一直把自己擺在男一號的位置上麽!…………難道我的位置是‘女’麽?
啊咧,順帶一提,關于森羅的過去和未來多少會揭示一點,以及,所謂的男主角的位置只是暫定喲,畢竟有夏目這個可觀賞可攻略的治愈系以及男鹿的大叔聲音的高中生。還有一個沒有出場的作為隐藏男主的決定性人物~
在第一場指環争奪戰結束之後,阿綱帶着略微沉重的心情回到了森羅家。雖然遼平最後一舉得勝,但是他沒辦法忘記作為敗者的魯斯利亞。
失敗者只有死,這對于十四年來只是普通人的澤田綱吉來說,是個不可思議又殘酷無比的規則。但是他卻沒有一點辦法出聲反駁,Reborn一開始就知道,獄寺雖然覺得殘忍但是卻還是接受了,山本和大哥都只是把這個當成黑手黨游戲。
(哈啊,……為什麽我身邊就沒有一個正常點的人呢?明明我只是高中生而已。)
再次嘆了一口氣,他輕輕的将鞋擺放好,蹑手蹑腳的走了進來。
“回來了?”突然從客廳傳來森羅的聲音把他吓了一跳。
“啊…嗯。”他走到客廳,忍不住尖叫一聲,然後想起藍波和風太都在這個家裏,連忙伸手捂住嘴。“咦、啊啊——”他轉過身,深呼吸然後吐氣,“那個……森、森羅,那什麽衣服、衣服。”
森羅則“啊”了一聲作為回答,然後又看向他:“怎麽了?對了,下一場比賽是誰?”阿綱聽了森羅的話腳下一滑。還是不将身體轉過來,就這樣回答着:“呃,唔。是雷……那個,能穿上衣服麽。”
“……哈?”
“……”阿綱突然噎了一下,最後突然吼了出聲:“不是哈才對吧!衣服啊衣服!……啊抱歉……”猛然轉過去,卻發現她眼中似乎異常不理解自己的話,只是突然間微笑着捏碎了拿在手中正準備喝的茶杯,阿綱縮了縮腦袋,在心裏比劃了下森羅捏碎自己腦袋的力量,嗫嚅着說着道歉。
看着這樣的澤田綱吉,森羅有種微妙的想要感嘆所謂時間的強大。數分鐘前,先一步回家的森羅突然被送到了十年後。
她猛然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背對着他的某個人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話。似乎沒有注意聽的人已經換了對象,他仍接着之前的話往下說。
“……就算是,我和你的确是因為這樣的原因結為夫妻,我想你應該不會抱着什麽不切實際的期望吧。”
呆了一下,她并沒有疑惑,“少開玩笑了,你這番話還真是侮辱。”
男人卻突然洩氣了一般,轉了過來,“所以說阿羅你……唔、”在十年後張開的臉上,依舊留下了年少的影子,十年後的澤田綱吉吃驚地看向還只是少年時代的藤原森羅,莫名的慌亂了一會,他撇過頭,好像并不想看她一樣,望着書桌的一角。
“這還真是……不過你還真是令人、厭煩的樣子。”似乎在嘴裏含着很久才吐出來的話語,他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