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22)
,這是怎麽回事?
袁仙兒緊蹙着眉頭,可是當她看到韓奕風那抽筋的手背時,便恍然大悟起來,原來韓奕風一直在忍着,他其實身體很不舒服吧。
剛想要說什麽,可是韓奕風的臉上已帶出了一絲如往日般的淺笑,“莊主,我們下去吧。”
“好。”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韓奕風,袁仙兒竟鬼使神差地點頭,自己先跳了下去,然後将韓奕風攙扶下來。
一捷已從高馬上跳下,馬夫也趕緊過來點頭哈腰。
集市真的好熱鬧,周遭的人來來往往,一眼看過去,心裏莫名也被這喧鬧給渲染了,只是當擡眼看着眼前的一座三層高樓是,袁仙兒還是無比詫異地長大了嘴。
一座紅樓,鎏金的牌匾,上面幾個大字清楚地寫着‘香梨園’。再一看二樓站滿了一排五顏六色,個個都是坦胸露露的女子的時候,袁仙兒狠狠咽了口口水。
而與此同時,耳邊各種發嗲叫賣的聲音傳來。
“喲,是慕容公子和風公子啊,稀客啊,你們好久都不來了,可把奴家給想死了呢…”
這聲剛完,接着二樓的女人都像是惡獸看到獵物般都一起魅惑地發嗲起來,“啊呀,原來是風公子和慕容公子啊。”
說畢,好些女子的手帕直接都落到了一樓,而一捷被那帕子直接遮地滿頭,他不滿地吹氣,把那些帶着一股胭脂水粉氣味的帕子吹開。
心裏則是無比鄙視和厭煩的,可莊主每月都比來這煙花地一次,自己心裏雖是地處,卻不能離開莊主半步。
袁仙兒心裏不是不高興,只是當他回頭看着身後一臉安然的韓奕風時,開始疑惑起來。不過既然眼前這麽多美人,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美人,我來啦!
“還是老規矩。”韓奕風輕柔的聲音傳來,那老鸨便立即笑眯着眼睛扭打着帕子,“是是是,我們香梨園可是從江南帶了好幾個小官來呢,個個長得水靈地很呢。”
那聲音脫得悠長。
而袁仙兒終是知道為何剛才自己這麽玉樹臨風地往這一站,姑娘們為何不招呼了,原來她們都知道自己是個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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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腦子的斜杠,袁仙兒嘴角抽搐,旋即老鸨的鹹豬手便朝他而來。
不要,她不要第一次逛妓院就被別人搞啊。
雖然心裏極度反抗,可是回眸看着韓奕風卻是他一臉的淡然,袁仙兒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到時候自己再出絕招。
只是老鸨帶着袁仙兒上去的時候,韓奕風卻和一捷兩人雙雙止步,找了一處角落坐下,居然小酌了起來。
無奈袁仙兒被簇擁着進了一間房間,放眼一看這就是一間很典型的古代小閣,唯一不同的是這裏面的擺設。
入眼一道格子架,上面雕龍畫棟的,每個格子上都擺着一些小物件,有各色的小瓶子,有類似于男人那玩意的器具,有白色的小盒子,從裏面還一直散發出一股誘人的香味。
格子架後面是一卷珠簾,朦胧看去後面便是一張大床。
☆、鴨店不好逛(4)
再看看左邊,竟然是一張巨大的軟榻,軟榻就靠着一灘水,那水碧藍色的,直冒着藍色的煙霧。
袁仙兒眼睛都看呆了,而此時身後的老鸨已笑得合不攏嘴了,“有事盡管叫媽媽我,這些小官個個都聽話,那媽媽不打擾嚴公子了……”
說着,眼裏帶着金光般的笑意,老鸨的眼神一直在袁仙兒的上下打量,視線先是看着他腰間的金牌,而後又看着他佩劍的玉佩,總之這些都是待會那些小官要謀來的對象。
捂着嘴便退下,門同時也被合上。只是袁仙兒的心卻在與門關上的同時,緊張了起來。
因為此時屋子裏的香氣愈發濃重起來,而立即,一聲清攸的琴音便忽然傳來,不知何時,身側的帷幔後面看已坐了一個紫衣男子,他身姿輕盈,雙手擡起,在琴上撥弄,帶出一絲絲優美的旋律。
而伴着琴音,忽然三兩個同樣紫衣的男子忽然從屏風後面魚貫而出,個個都是腰若水蛇,在帷幔前翩跹起舞起來。
袁仙兒只是站在中央,全身卻感到無比緊繃起來。
右側的水聲濺起,在剛才那張榻上,躺了一個半裸的男子,他的上半身一絲不挂,而褲子只是很随意地在腰間松開,另一個男子跪坐在他的旁邊,正在點燃一根大煙鬥。
此時又幾個小官從屏風後面出來,全是一身紅色,穿着紗衣般簇擁到袁仙兒跟前,袁仙兒一看,這些男倌果真個個身姿輕柔,腰若綄素。
而他們的小臉都是抹上了幾層香粉,小嘴點櫻桃般姹紫嫣紅,三個紅衣男倌宛若萬花叢中的鮮紅,他們攀附在袁仙兒身上,藕壁随着動作,紗衣慢慢滑下。
袁仙兒的嗓子都快幹涸了,她來不及說話已被那幾個紅衣男倌纏繞着來到中央的一把大椅子前坐下。
而對面正好就是那個躺在榻上的男子,不過此時跪在他身旁的男倌已把他的褲子脫下,那修長的雙腿雪白,竟是沒有一根雜毛。
長而細的雙腿微微彎曲着,互相交纏,忽然那跪着的男人手裏拿着一個小盒子,然後手指點在上面就往男子的雙腿而去。
瞬間一聲低而悠長的聲音傳來,躺在榻上的男子扭動着身體,雙頰緋紅。
他們旁邊的水池還在冒着藍色的水汽,而跪着的男子手上的動作卻越來越快,那個躺着的男子聲音也越來越大。
他喘着粗氣,眼神很是迷離地看着這邊的袁仙兒。
袁仙兒只是感覺喉結處哽地厲害,這不是活生生的G片麽?只是為何現在自己看來居然沒有反胃?
心裏咯噔一下,一只白玉的手已輾轉到了袁仙兒的胸前,“慕容公子,熱……”
原來一個紅衣小官已跪到了袁仙兒的面前,他的頭正好對着袁仙兒的臉,雙手做事就要朝袁仙兒的腰身而去。
身子緊繃,袁仙兒立即想要抽身,卻發現全身被那小官摸地酥麻,根本就不能動身似的。
忽然,她的眼神看上了剛才的那個架子,忽然像是想到什麽般,她記得在馬車上韓奕風對她說過第三個書架第五個格子,可是眼前哪有什麽書架?眼神又四處掃視,終于在珠簾後面的大床旁,袁仙兒看到了一個偏廳,裏面正好一個大書架。
☆、鴨店不好逛(5)
“停,本莊主今天想玩些新花樣,你們互相伺候對方,誰要是玩的最盡興,誰先瀉,本莊主這袋子金子就賞給誰。”
袁仙兒眯縫着眼睛,忽然抓住那個繞着自己的小官,将一大袋子放在他手上,從裏面先拿出一錠金子,金燦燦的,那些小官便都眼冒紅光起來。
大家互相對視,立即都學着那邊榻上的男子開始就地互相交纏起來,袁仙兒只是起身端着酒,一個個地哄騙他們喝下。
“好,好啊,爽不爽。爽就叫大點聲。”袁仙兒大笑着,直接将酒往小官的身上撒,那些小官個個瘋狂地點頭,眼中帶着無限迷離。
一炷香的漫長時間,袁仙兒幾乎笑道聲嘶力竭,手端着酒杯幾乎是要抽筋,看着眼前的那些小官都似乎到達了瘋癫狀态。
只是眼神瞥向帷幔後的那個彈琴的小官,袁仙兒的眉頭緊蹙。
“恩?難道你不想要本莊主的金子嗎?只要你把這一壺酒都喝下,本公子賞給你兩倍的金子!”
“是是,公子,我要。”那個彈琴的小官看着帷幔前的旖旎風光,早就按捺不住了,一看他褲裆搭起的帳篷,袁仙兒就冷冷一笑。
這些就都是把白酒和水酒混雜在一起,在現代這麽混雜着喝都容易醉,更不要說是這些弱不禁風的男倌了。
不消半刻,一屋子的男倌全被自己灌醉了。
從屋子裏傳出的魅惑之音此起彼伏,而附耳偷聽的幾人也都偷笑着離去,只見幾個女子捂着嘴巴快速朝欄杆前等候的老鸨而去,在她耳邊叽叽喳喳了幾句,便見那老鸨放心且滿意地眯縫起眼睛來。
“好,你們也別閑着,去伺候對面那兩位爺去!”
老鸨看着一捷和韓奕風,那眼裏的詭谲稍稍隐藏了些,卻是曉得更見谄媚了。
待看着窗外的幾個黑影走了,袁仙兒這才舒了口氣,他雖然不知道一切怎麽回事,可是看着情形可以猜測地到,他是被人監視了。
這人絕對不是韓奕風派來的,因為韓奕風剛才的那句話……
對!那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袁仙兒心中甚是好奇,不覺大步掀開珠簾,朝着我是旁邊的偏廳走去,第三個書架第五排!
手麻利地就在第三個書架上搜尋着,終于,在端開那一排排書後,一個凸起的東西引起了她的視線。
手在上面轉了轉,擰了擰,忽然耳邊一聲哐當,聲音很輕,但眼前的書架立即朝着兩邊分開,露出一道石門。
快步就朝着石門而去,幾乎是未經過任何思索,門同時關上了,接着聽到書架震動的聲音。
眼前一片漆黑,但在石門關上的同時立即就亮了起來,幾根火把在龛裏亮着,眼前一條蜿蜒的小路一直朝着一條神秘的處所而去。
終于走了半晌,眼前視線大開,一道厚重的石門開啓後,立即袁仙兒就驚呆了。
眼前一個類似于一個游泳池那麽大的地方,幾個女子正在靈動地扭動着身子,她們個個如水蛇般,身姿妖嬈,一邊跳着,帶着腰際的鈴铛作響。
【三更】
☆、鴨店不好逛(6)
忽然迎面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朝着袁仙兒飛來,立即停在他的面前作揖,“莊主,這些女子的舞藝已出群,是時候了。”
袁仙兒一聽雲裏霧裏的,眉頭深擰着,不禁打量起這周遭的環境起來。
厚實的石牆,每塊石頭都是用巨大的完石做成的,幾乎找不到一點縫隙,可見這裏的隔音效果有多好。
“恩。”袁仙兒随意應者,卻在思索着這一切究竟怎麽回事。忽然,眼前的女子玉白的雙手就往自己胸前而去,立即,她一身絲滑的白衣立即滑到腰際,然後落到腳踝。
待袁仙兒看過來時,早就吓綠了臉,這大好的姑娘腦子不是壞了吧,怎麽?“你快把衣服穿上吧,咳咳,冷。”
說道冷的時候,袁仙兒都覺得自己雙頰泛紅,現在的她,還真容易害臊了呢。
女子略顯羞澀地點點頭,然後将衣服穿好,“那莊主,待會璇兒會在游廊處假裝巧遇你,你便把璇兒帶走。”
雲裏霧裏地從密道裏出來,再上來的時候屋子裏早已彌漫了一股酒香,袁仙兒看了眼地上癱死的一群人,踢了踢其中幾個,确定他們睡得極死,袁仙兒這才故意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好讓自己看上去風流過。
不忘拿自己衣服揩了揩倒在自己腳下的人,好沾染上他身上的脂粉香氣,袁仙兒這才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走出游廊的時候,迎面便是一群媚骨的女子和一些看似色迷迷的男人勾肩搭背,他也懶得看,而是眼神忽然盯在了走廊盡頭的一個白衣男子身上。
男子?這不正是剛才的璇兒嗎?只是現在她一身男裝,看上去無比清秀。
璇兒作勢就要下樓,而袁仙兒的眼神這才注意到不遠處的韓奕風正在呷茶,可是他的動作忽然慢了一節拍,好似在等待這邊發生什麽般。
原來如此!袁仙兒連蒙帶猜,終于猜出了緣由,立即哈哈大笑地佯裝猥瑣地靠近璇兒,對她上下其手起來。
“這位公子,你長得好清秀啊,怎麽剛才那些小官裏沒有你這種姿色的?”
袁仙兒說着大手便朝着璇兒的臉蛋摸去,一捷在一邊喝茶,只當是自己瞎了沒看見,自己是奉命來監視莊主的,而這家青樓,更是皇上在背地操控的,他更是不怕莊主會玩什麽花樣,耍什麽花招。
于是只當是色狼在調戲人,一捷眼睛眯縫着看向了別處,眼不見為淨!
“公子,我……”璇兒故作羞澀地,忽然一把推開纏着自己的袁仙兒,順勢袁仙兒就勃然大怒起來。
“媽媽,你過來!”聲音很大,幾乎是讓整個香梨園都為之震上兩震,衆人的目光,包括一捷和韓奕風,都看向了袁仙兒這邊。
老鸨更是慘白了臉,一看金主咋就出來了,而且身上的金飾品一件沒少,心裏愠怒,臉上卻依舊佯裝着笑。
璇兒正想要解釋什麽,便被老鸨堵住“人家慕容公子摸摸你怎麽了?這麽不識擡舉!”
說畢就要訓斥璇兒,袁仙兒的眼眸裏略帶着不快,可是她立即想到之前一捷的一些舉動,不禁朝着那邊大喊了起來。
【四更】
☆、是個女的(1)
“一捷,護駕!”
立即,香梨園的人都緊張起來,一捷的劍已出鞘,從對面的閣樓上飛下,直指璇兒的咽喉。
那老鸨早就吓死了,臉慘白,這可使不得啊,璇兒姑娘是慕容世子一直親睐的,她一向見錢眼開,而慕容世子更是出手闊綽,這萬一人被一捷殺了,那她不是虧大本了?
老鸨立即就賠笑起來,讨好地看着一捷,又看着袁仙兒,“慕容公子,這可使不得啊。”
“使不得,你知道她是誰麽?她是我們堂堂的毒醫山莊莊主,你也敢得罪!”說着話的人是韓奕風,此時他早已收住臉上的笑意,不知何時已站到了老鸨面前。
全場的人,包括老鸨和璇兒,都露出了滿滿的驚訝與震撼,大廳裏本是靡靡之音的,卻一下子停住,變得人聲鼎沸起來,大家議論紛紛,都不約而同朝璇兒投去同情的目光。
傳聞毒醫山莊莊主好色,傳聞毒醫山莊莊主一見美男就把人家扛回家,傳說……
大家似乎在等這個傳說做實,而袁仙兒也不負衆望,忽然負手大笑了起來,“這個小子有意思,帶走!”
雖然說毒醫山莊莊主讓一捷打包男人回家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而且也帶過青樓小官,但看着眼前的這個人,除了姿色清秀外,還真沒其他特別之處。
一捷癟癟嘴,莫不是莊主最近品味變差了,他心裏雖然這麽想着,可是動作極快,立即,只見憑空,一捷手裏變出一個麻布袋子般的東西,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從天而降,便将璇兒用麻布袋子套住,直接抗在了肩膀上。
那動作極其麻利,簡直讓在座啧啧稱贊,這還是頭一次親眼看毒醫山莊莊主打包人帶走,原來竟是這麽手法娴熟。
似乎是很滿意一捷的舉動,袁仙兒昂首闊步就朝外面而去,徒留一些男人在裏面做無謂地羨慕。
或悲哀,或嘲笑,大家目送着一幹人等離開,只留老鸨在原地拍大腿,“哎呀,你們快去追啊,莊主還沒給贖身錢啊。”
莊主又抗了一個男的回來,這消息一下子在山莊裏炸開了鍋,而更為勁爆地是,這次莊主是帶着韓奕風一起玩滾床單。
衆人瞠目結舌之下,不覺都将一捷圍得水洩不通起來。
只是大家圍在聚賢閣門口叽叽喳喳的同時,忽然屋子門打開,從裏面立即傳來一聲呵斥。
“去柴房給本莊主做低等賤婢去!”
只見袁仙兒黑着臉,接着便從裏面委屈地走出一人,頭發披散,神色狼狽,卻不是先前那一身小官打扮,而只是穿了一身中衣,玲珑的身姿若隐若現。
她,居然是個女的!
衆人都驚訝了,桃黎狹長的美眸同樣帶着一絲驚訝和釋懷,邪僻了眼琴殇,不禁冷哼一聲離開。
這還是第一次莊主居然帶錯了人回來,大家的目光不覺都看向一捷,顯得有些擔憂。
瞬間整個聚賢閣的人都一哄而散,大家生怕觸怒袁仙兒般,一捷只是嘴角抽搐,斜斜看了眼璇兒,“莊主,她是女的?”
【六更】
☆、是個女的(2)
“一千兩的高價,買回來一個不能用的!”袁仙兒眼中帶着氣,而韓奕風只是靜靜地站在旁邊,并不語。璇兒依舊抽泣着。
一捷看璇兒哭得委屈,生出憐憫,“莊主,是那老鸨貪財,把姑娘當小官賣給了您,既然莊主不喜歡,不如放了人家吧。”
最後的吧字剛咬在唇邊,便看見袁仙兒一道肅殺的目光,一捷縮了縮腦袋,對于這樣陰寒的目光,他還是第一次見,不覺點點頭,看着璇兒,“既然莊主發話了,你就去柴房吧,跟我來。”
看着兩人一前一後離去的背影,袁仙兒總算舒了口氣,還好他機靈,猜到了貓膩。只是眼神不覺擔憂地看向韓奕風,終是忍不住問道,“這樣會不會對璇兒不公平?”
“莊主,若是要拿山莊幾百條人命來換,你覺得璇兒她會同意麽?皇上對莊主的猜忌從未停過。”
韓奕風不笑的樣子很嚴肅,也很決絕,在他慘白的臉上仿若能看到一絲哀傷。
當自己走投無路,深陷處處精心的地步時,就不得不下狠心,而此時袁仙兒知道了一件事,那便是當今皇上一直觊觎毒醫山莊莊主,不管毒醫山莊莊主多麽韬光養晦,甚至改變了性向!
倒吸了一口氣,在這種帝王之家,男人之間的鬥争便是皇權和江山,而他為了生存,不得不接受挑戰。
“好,那我們何時進宮?”袁仙兒深呼了口氣,看着韓奕風若有所思的模樣。
“莊主,不急,自己送上去的容易惹人懷疑,不如讓皇上自己來山莊把璇兒帶走。”
韓奕風淺淺笑着,胸有成竹,袁仙兒點點頭。
如是過了兩天,山莊裏一片風平浪靜,而袁仙兒也基本放下了對韓奕風的芥蒂,打算與他同仇敵忾。
自從上次莊主又重新帶小官回來後,一些男寵又躍躍欲試起來。桃黎這次忍住,只等着看琴殇去出醜。
漪瀾閣內的風車邊,桃黎一身紅裝,正拿着一個紅色的香盒在觀望風景,一看琴殇抱着琵琶而來,不禁把聲音放大了些,“唉,你聞聞,這可是西域進貢的上好香料,莊主去年送的,一直沒舍得拿出來呢。”
琴殇愛香,這是盡人皆知,此時桃黎如此自是引起琴殇的注意。
“公子,我們要不要過去?”小童跟着琴殇問着,很是好奇地伸長了脖子。琴殇秀眉蹙了蹙,嘟囔起了粉嫩的小嘴。
“去,為什麽不去?”
……
聚賢閣的游廊,袁仙兒最近問韓奕風要了只八哥來把玩,小八哥被挂在游廊裏,每天說着讨好的話。
“莊主吉祥,莊主千歲。”八哥又喳喳地說着,袁仙兒眯縫着眼睛,高興地将手中的食物放到了八哥的嘴邊。
喂八哥的時候,袁仙兒的餘光已看到了朝這邊翩跹而來的琴殇,今日琴殇特意打扮,一身綠色的長袍緊身,長發束起,绾了個簡約的發誓。
如此清新的打扮,倒是與韓奕風有幾分相似,而且越看,袁仙兒會發現琴殇和韓奕風的确是有幾分形似。
尤其是今日的他,一身淺綠一點不難看,反倒顯得他的脫俗。
唇角微微揚起,袁仙兒在心裏嘆了口氣,看來今天的對手有點難搞定。
【七更】
☆、你要這樣多久?
她看了看眼前可愛的八哥,拍了拍他的小腦袋。
琴殇已翩跹過來,帶着一身的香味,那香味甚是濃重,和平日裏琴殇身上的清香完全不同。
袁仙兒眯縫着眼睛笑着,當琴殇走近八哥的時候,那八哥便開始不斷地打起噴嚏來。
一聲又一聲,身子還在不斷地顫抖。
“阿七,阿七。”
這一看就是對琴殇身上的香味過敏,袁仙兒提着鳥籠子,不禁眉頭緊鎖起來。
“莊主,您好久沒聽琴殇演奏了。”琴殇嬌滴滴的聲音帶着滿滿的嬌嗔,眼中更是迷蒙着羞澀,讓袁仙兒不禁癟癟嘴。
琴殇示意童子将琵琶抱來,卻被袁仙兒一把阻止。
她把鼻子往琴殇上身湊了湊,不禁眉頭緊蹙,“你身上什麽,好臭!”
這一句說的很是無意,可是琴殇的臉卻立即慘白了下來,臉上的笑也極不自然,“王…莊主,你說琴兒臭?”聲音幾乎是顫抖着的,誰不知道琴殇與別人不同之處不僅是他的才藝,更是他與生俱來的香味。
可是一個個活生生的香人,現在卻被莊主說成是臭了?琴殇的手從接着的琵琶上滑落,此刻的他只想找個地洞去鑽,心裏不禁聯想起桃黎那一臉的媚笑起來。
“莊主可是最愛這個香味的呢。”
最愛,我呸!桃黎,你個魅蹄子!琴殇臉部的表情複雜,立即俯身,雖是不舍的,卻還是咬咬牙,“莊主,琴兒忽然記得這琵琶還沒挑好音,一根弦壞了。”
說畢,耳邊一根清脆的聲音,正是琴弦斷掉的聲音,琴殇的手指彈在上面被劃破一道痕,立即一道血跡。
袁仙兒只當沒看見,默許地點點頭,“你快些去修一修,順便把身上的味道去一去,瞧瞧八哥都不喜歡你。”
琴殇眼睛朦胧,感覺都快哭出來了,委屈地點頭,急忙像逃竄般離開。
袁仙兒嘴角隐隐帶着笑意,雖然捉弄人真心不好,待琴殇走後,游廊的拐角處一襲白影走出。
韓奕風臉上同樣微微帶着淺笑,他步子輕盈,走到袁仙兒身邊的時候幾乎不被察覺。
“莊主打算如此逃多久?風一直很想知道原因。”
雖然韓奕風一直在等待袁仙兒向自己解釋,可是看現在的狀況,再不知道緣由,估計山莊會繼續亂。
“莊主,沐風上次可以幫你,這次也可以,但不能每次都周全。”今日是他與桃黎說的,讓桃黎将自己平日慣用的香料送給琴殇,這樣莊主寵幸琴殇的時候,自然會聞到那香味。
桃黎經過上次後,心有餘悸,于是才想讓琴殇先去試試。可他不知香料盒早被韓奕風掉包加了些胡椒粉了,這樣一來,無形加劇了琴殇和桃黎二人的矛盾。
我不殺浮屠,浮屠卻因我而死。韓奕風畢竟不像看到山莊裏的男寵争來鬥去。
被韓奕風這麽一問,袁仙兒本是笑着的臉僵硬住了,他提着鳥籠子,看着韓奕風那一雙澄澈幾乎能洞察人心的雙眸。
可是,他要是能看出自己是個穿越女,只想一生一世一雙人,該多好?
“我……”
【八更】
☆、【結局】難以抉擇的愛(1)
袁仙兒把眼睛別開,很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和韓奕風獨處的時候,她都會覺得心砰砰亂跳,尤其是看到韓奕風那雙眼睛的時候。
“莊主,有貴客造訪。”袁仙兒正覺得害臊,便聽到外面碧玺的聲音。
貴客?誰會來?
袁仙兒正納悶着,便見韓奕風似乎神情緊張,立即起身護在了袁仙兒前面。
“怎麽了?難不成來人還會把我吃了不成麽?”一向從容淡定的人,今天卻出奇的忽然那麽緊張,袁仙兒只是淺笑着出去。
碧玺悄悄地走到袁仙兒跟前,對她耳邊輕聲了一句,“是皇上。”
皇上?袁仙兒眼睛睜大,來了這古代這麽多天,每天都聽到皇上左,皇上右的,卻還當真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不知道帥不帥呢?
袁仙兒沒有韓奕風的緊張,而是喊着一捷和山莊的人都出去迎接。
金色的大馬車上走下一個男人,一身的明黃,表情十分肅殺,他的臉長得很對稱,狹長的丹鳳眼上露出一絲的冷漠。
一尺八好幾的個子,身材十分的勻稱,他只負手而立,便帶着一種殺氣,只是袁仙兒在看到這皇帝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皇上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莊的人都一齊跪下叩拜了起來,袁仙兒也跟着跪下,可是半晌卻不見韓奕風的身影。
而身邊除了一些平日裏不怎麽見面的男寵外,桃黎,淺墨和葛傲都不在。
這是怎麽回事?
“平身。”明黃色身影的男人随意一句,眼睛已瞥向了為首的人,不禁不耐地問着,“你就是莊主?”
這個莊主韓星陌一直不看好,以前韓星決是皇帝,自然寵愛的臣子都是些不入流的,就比如這個所謂的毒醫山莊,據說一直名稱很差。
那把寶劍其實也是韓星決賞賜的,并非他韓星陌。
“額,正是。”袁仙兒怔了半晌,終于從花癡中走出,雖然這個皇帝長得好看,卻帶着極其的冷漠。
“你的醫術很高明?”
韓星陌邊說便朝着院子裏走去,這一句問的莫名其妙,以前這山莊的莊主明顯會醫術啊,可是她不會。
正愁苦着,忽然一聲美妙的女聲傳來,那聲音就像山鷹般,“璇兒會,若皇上覺得貴妃娘娘的病奴婢能夠醫治地好。”
韓星陌斜視了正翩跹走來的璇兒,有點狐疑,不可能莊主都不會,一個小丫頭能這麽大膽吧。
“皇上,真不好意思,我之前腦子受傷,醫術已忘了大半,璇兒的确醫術高明,山莊裏人人都懂醫。”
袁仙兒的話還沒說完,一把明晃晃的劍已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韓星陌面無表情,只是拿劍往前進了些,吓得其他人都不敢吭聲。
“那好,你們都随朕回宮,若不成功,全山莊的人都跟着陪葬!”
院子外面形勢嚴峻,這也是毒醫山莊向外面散播的謠言,說莊主抓了個青樓女子,可誰知道這女子本是醫藥世家,還救活過一個沉睡好幾年的女子。
而現在皇宮裏恰巧也有這樣一個娘娘,足足沉睡了三年,皇帝幾乎是尋遍名醫,卻毫無效果。
【九更】
☆、【結局】難以抉擇的愛(2)
風衣院裏,韓奕風的手緊緊負在身後,卻被桃黎和淺墨阻攔住,就連一邊的葛傲也死死拿劍抵擋着韓奕風。
“風,現在不能去,你要怪我也好,可是這是我們三年前就計劃好的,璇兒現在就要進宮了,快些換裝吧。”
淺墨說完,示意其他人。
韓奕風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很從容,即便是占用靈魂,借用軀殼這種事他都可以接受,可是現在,他後悔了。
愛一個人究竟是愛身體還是愛靈魂?
“風,這是三年的夙願,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幫你的。”
說着話是桃黎,他雖然一如既往的妖媚,但卻多了幾分正經,也不似以往争寵那般。
“風,難道你不要仙兒了麽?還是你忍心她的身軀就那樣?你還沒有找到仙兒的靈魂究竟霸占了誰的身軀,你就可以這麽安然去過下半輩子?不要太傻了!”
葛傲臉上帶着氣憤,他是罪臣的兒子不錯,可他和韓奕風都有個共同目标,雖然不全相同。
韓奕風是想奪回袁仙兒的身軀,并殺了韓星陌。
而葛傲則是為了完成先祖的遺願,将這江山奪回到他葛家手裏。
原來三年前袁仙兒在大雨中受傷滑胎并且身心萬念俱灰,成了不死之人,拿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植物人。
而韓星陌更是毒辣,他從來沒有放棄過袁仙兒,四處尋找,終于找到了神藥山莊,并縱火把全山莊一把大火燒毀,搶走了袁仙兒。
就在那場大火中,印兒端着藥走進,看着韓奕風孤單的背影,說出了上古移魂的辦法。
只是袁仙兒是現代人,一年頂這裏的三年,所以袁仙兒穿越感覺是一年後的事情,其實這裏已經過了三年。
三年之中,韓奕風和印兒逃亡,而當初韓奕風背上中了韓星陌的毒箭一直沒好,于是身上落下了病根,這病是全身分明很怕冷,可卻碰不得一點燙的東西,一碰全身的肉就會被灼燒,甚至燃燒起來。
印兒當初在逃亡的時候為了救韓奕風也受了重傷,知道後來他們找到了這個山莊,被當時的莊主一眼看上,納入這山莊裏。
韓奕風于是韬光養晦,用了三年的苦心經營,一方面是為了今後找到袁仙兒靈魂究竟去了誰的身體,另一方面,他要把袁仙兒的軀殼搶回來。
只是這幾日莊主的改變讓大家似乎都有了一絲欣喜,于是大家使出了渾身解數,而這幾天所發生在袁仙兒身上的事情,也只不過是韓奕風,淺墨,桃黎和葛傲聯合起來的試探。
結果證明,這莊主卻是不是原來的莊主了,只是大家還不清楚她究竟是不是仙兒。
“快點吧,風,不要再猶疑了。”淺墨說着已擡手拔下自己的假發,随即一頭烏黑的秀發便披下,淺墨走進屋子裏去。
韓奕風最終點點頭,跟着桃黎他們一起進了屋子。
……
“皇上,請準許奴婢去整理下藥箱,帶上幾個幫手,璇兒并非這山莊的人,自然要帶些自己熟悉的人,片刻就好。”
璇兒說畢,見韓星陌并沒有任何異議,只是一旁的琴殇卻緊蹙着眉頭,覺得一切十分蹊跷。
【十更】
☆、【結局】難以抉擇的愛(3)
韓星陌的劍依舊架在袁仙兒的脖子上,并示意她到自己這邊來,袁仙兒心裏納悶着,不禁翻了個白眼。
“堂堂皇帝還怕我一個弱女子跑了不成麽?犯得着一直拿劍指着麽?”
袁仙兒此言一出立馬引起周邊人的騷動,想當年這新皇一登基,就血洗朝堂,怒殺疆場。手段之狠毒,令人發指。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