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6)
,讓韓星陌急忙把畫像收起,不禁冷聲問了起來,“誰?”
“是屬下。”霧雨抱拳進來,臉上不帶一絲卑躬。
韓星陌只冷冷一笑,像是很滿意,“她答應了?”
“是的,答應了。”
“好!”韓星陌一拍大腿,猛地起身,立即就朝內室走去,臨走的時候嘴角勾起,“你跟本王開口,本王便讓她做你的女人。”
只是這一句卻讓霧雨很是諷刺地笑了,他搖搖頭,“屬下什麽都不要。”
韓星陌臉上的笑意忽然僵硬住,然後擺擺手朝着內室走去,也去他根本就不會明白一個道理,喜歡并不意味着占有,而是心心相惜,為她付出。
內室裏開着小小的縫隙透氣,袁仙兒依舊熟睡着,她仿佛睡了很久般,看起來是那樣的安詳,而韓星陌緩步走去,忽然從自己的衣袖裏掏出一個黑色柱狀的東西送到袁仙兒面前,瞬即只見她的鼻子不适地擰了擰。
一張淺黃色的紗帳,一個俊逸男子的臉,一個熟悉而陌生的環境,當袁仙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像是睡了很長很長的一覺,然後什麽都不記得了。
眼前的人一張冰冷的人,可是眸子裏卻帶着溫情,正在對自己笑,他是誰?
原來就在雨雀答應韓星陌計劃的同時,韓星陌便給袁仙兒下了忘情水,只要當她再次睜開眼睛,便會什麽都不記得了。
書房外一聲動靜,韓星陌冷冷地說着,“進來吧。”
接着便從外面走進一個女子,一看正是雨雀,她此時已一身丫鬟的打扮,看上去甚是清麗可人,“參見王爺。”
“恩,快些給夫人熟悉打扮吧。”
“是。”雨雀的臉上全是恭敬,看着床-上的人一臉迷茫,咬了咬唇。
“等等,這裏是哪裏,我是誰?”袁仙兒捂着頭,可就是怎麽也想不起來,她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有一種相識的感覺,卻覺得一點也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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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這裏是王府啊,您是王爺的九夫人啊。”雨雀佯裝驚訝道,忽然臉上滿是擔憂,“夫人,你怎麽了?”
她怎麽了?她也想知道自己怎麽了?
搖搖頭,袁仙兒眼裏帶着一絲恐慌,看着周遭的環境,“我是九夫人?”
“是啊,您是王爺新帶進來的九夫人,我是您的陪嫁丫鬟雀兒啊。難道小姐不記得了麽?我們家鬧饑荒,小姐和悅耳好不容易才逃到了這裏,幸好被王爺收留了。”
雨雀說着便看向一邊的韓星陌,看着他臉上滿意的表情,只是現在的袁仙兒卻是那麽地無助般。
韓星陌幾步上前,忽然一把将人擁在懷裏,“仙兒不怕,以後本王照顧你,定不會讓你受傷。”
袁仙兒怔怔地感受着那個溫度,覺得熟悉又陌生,可是她完全說不出這其中哪裏不對經,只是點點頭,任由韓星陌抱着自己。
【二更】
☆、王爺的第九妾(3)
後來經過了半日的消化,袁仙兒才接受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她在之間得了一場大病,然後腦子被燒壞了。
幸好身邊有個貼心的丫鬟,可以告訴她一些過往的事,可那些過往大多都是她遇到韓星陌後,而這些過往,她一點也不想起來。
大殿中央的側席上,端坐着紅葉和春蘭,而下面則是按照等級坐了些其他的妾,原來王府裏現在一共有八個妾啊,聽說這王府裏曾經是有兩位王府的,可是都在一場大火中被燒死了。
袁仙兒被雨雀攙扶着,旁邊的韓星陌一臉肅殺,可卻很是寵溺地拉着袁仙兒,“啊呀。”
忽然袁仙兒哎呀一聲叫了出來,原來是崴到腳了,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看着韓星陌,一大早他便說要跟各位宣布一件事,那就是将自己的身份告訴大家。
據雀兒說自己一直因為生病住在別院,王府裏的人還不知道有自己這位九夫人呢。
袁仙兒想着,忽然身體騰空,一看,韓星陌忽然笑眯眯得獎她打橫抱了起來,雨雀只是在後面跟着,可是手指卻深深地陷入掌心,看着此時此刻的情景,她卻還要繼續僞裝,為了宮主,她必須忍着。
大殿裏原本叽叽喳喳的,尤其是春蘭,一副着急不耐的樣子,“我說姐姐啊,你知不知道王爺這麽大早把咱們喊過來的原因啊,不會是因為袁王妃的關系吧。”
一說到袁王妃的時候,大家的臉都綠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個長相十分妩媚的女子看着春蘭,不禁諷刺地笑了起來,“姐姐啊,你着什麽急,反正無論有沒有袁王妃,王爺都是不會去你那的啊。”
說完,整個大殿的人都偷笑了起來。
“嬛柔,你!”春蘭本來還想開罵的,可是手剛指着,便發現大門處走進一襲身影,正是韓星陌,只是他懷裏抱着的人是誰?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朝這邊投來怪異的目光,在看到旁邊的雨雀後才恍然那懷中的人,可是一看那氣勢和那外表,大家不禁又蹙眉起來。
這人不是袁王妃啊。
韓星陌卻不顧大家的側目,而是徑直抱着袁仙兒上了座位,看着懷中一臉嬌嗔的人,臉上露出了寵溺的笑。
“今日喊大家來就是向大家宣布,這是本王帶進王府的新夫人,以後就是九夫人了,希望大家對待仙兒就像對待本王一般。”
韓星陌說着就把眼神轉向袁仙兒,看着她臉上帶着的羞澀,低着頭,很不自在起來。
“不怕,本王在。”
“恩恩。”袁仙兒撥浪鼓似的點頭,眼裏帶着嬌嗔。
“好了,仙兒的身體一向不好,你們有事自行退下吧。”
韓星陌臉上滿是不耐,一幹人等心裏都帶着疑惑起來,紅葉雖然疑惑,可是身為王府的第一側夫人,打理着王府上下,為了贏得王爺的好感和贊許,她是不會生事的。
春蘭扭着水蛇般的纖腰,看着嬛柔一臉逢迎地跟上紅葉便嗤之以鼻,“姐姐妹妹們,難道你們都不覺得奇怪麽?這新夫人究竟是誰?怎麽和袁王妃叫一個名字?她究竟是不是袁王妃呢?”
“喲,姐姐,就知道你猴急,袁姐姐在的時候我不曾來王府,自是不知道她長相,可按照你們說的,她性格風風火火,又怎麽會甘心做一個小妾呢?我估摸着啊,只是和王妃名字一樣,王爺一時新鮮罷了,當初王爺不也是塗新鮮收你了你麽,額呵呵。”
看着嬛柔一臉嘲笑的表情,春蘭手緊緊擰在一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三更】
☆、王爺的第九妾(4)
“王爺,仙兒怎麽覺得那些姐姐不喜歡仙兒呢?”袁仙兒坐在紫藤花架上的秋千上,歪斜着脖子看着一旁給自己搖秋千的人問着。
韓星陌手上的動作忽然停止,只是轉瞬又眉眼帶笑起來,“仙兒,她們就是那副德行,每天勾心鬥角的,所以本王不喜歡她們。”
眼裏流露出一絲嘲諷,而就在此時,雷電和霧雨一起朝這邊走了過來,“王爺,雍王爺今日就要被問斬了,首府大臣們競相請命,全被拒之門外了。”
濃眉深鎖着,眼神很不經意地瞥向一邊的雨雀,冷冷道,“你跟我一起來吧。”
說畢,又溫柔地看向秋千上的人,“仙兒,本王有事先進宮了,一會兒便回來,你若是想我了就去屋裏畫畫寫字,本王最愛你的畫了。”
“恩,好。”
袁仙兒點着頭,笑眯眯的看着幾人離去,只是在他們離開的同時,她的眼裏帶上了一層譏诮。
……
一個人坐在秋千上很快就感覺無聊起來,偌大的汀然閣竟然是沒有一個人伺候,也許這就是韓星陌孤僻的原因吧。
袁仙兒起身,看着一旁的盆栽發呆,忽然,她從衣袖裏掏出幾片花瓣,那些花瓣早就幹枯,被她一片片迅速埋進花盆裏。
剛弄好的時候身後忽然感覺有人,袁仙兒尴尬地笑着,臉上又恢複了一絲溫柔,她料想的人還真是來了。
眼前一個女子一身清減,神色有些憔悴,她一身淡白色的長裙,在風中矗立,看着這邊的袁仙兒。
“妹妹可還習慣?”紅顏眼裏帶着溫柔的意味,聲音同樣輕柔,小心地生怕驚吓到袁仙兒般。
“恩恩,很好,多謝姐姐挂念。”袁仙兒并無心與她攀談,只是想快步離開,卻又聽見身後一聲質問,“妹妹是哪裏人?”
嘴角帶出一彎冷笑,袁仙兒沒有回身,而是淡淡道,“姐姐,我并不是什麽袁王妃,您不用害怕,我們家鄉鬧饑荒,是逃難到這裏幸好被王爺救了的,興許是我讓王爺想到了哪位故人吧,僅此而已。”
說畢,便朝着屋子裏走去,“王爺說喜歡我的畫,姐姐若不嫌棄,妹妹可以幫你做一副挂在這汀然閣如何?”
話音剛落,紅葉的身子便猛地顫抖起來,立即臉色不好,“那哪成,既然是王爺喜歡的,那姐姐就不打擾了,告辭了。”
說畢,便示意喜兒攙扶着自己離開。
喜兒臉上帶着不悅,嘟囔了起來,“那個新夫人好猖狂啊,在王爺面前表現地那麽柔弱,剛才卻暗地裏損夫人你,什麽叫她幫夫人您畫一幅畫放在汀然閣裏,難道夫人你真的到了不受寵,要靠她沾光的地步了?”
這一說把話挑明,讓紅葉立刻低着着眉頭起來,聲音很輕柔,“我本來就不受寵。”
“夫人,你打喜兒吧,喜兒又多嘴了。”說畢,喜兒就自顧自地甩耳刮子起來,紅葉只趕緊抓住她的手,急忙搖頭,“別打了,在這王府就你一個願意跟我說真心話,我又怎麽會怪你呢,由着她去吧,王爺喜歡就好。”
紅葉嘆了口氣,消失在了游廊的盡頭,只是此刻從游廊外的另一個角落,又走出一個玫紅身影的人,一臉高傲不屑的神色。
【四更】
☆、王爺的第九妾(5)
女人從游廊裏出來,看了眼紅葉離去的背影,冷笑了聲,“看吧,她也是擔心的,卻還要裝作無所謂,小人,我們走!”
春蘭臉上洋溢着得意的笑,然後朝汀然閣而去。
院子裏的人剛處理好那些花瓣,那晚雨雀忽然偷偷潛入自己的房間,只是在房屋的瓦片上伸出一根繩子然後沿着繩子灌了一種藥物下去。
袁仙兒本是昏迷着的,卻被那一陣涼意給驚醒,摸上那液體猛地才發覺了什麽異樣,這是一種無色無味的藥,可是摸在手上卻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雖然袁仙兒不知道是誰在提醒自己,可是看着依靠在床-邊熟睡的人,她知道,定是韓星陌有什麽預謀。
于是将計就計假裝喝了韓星陌的藥,卻是早就将那藥吐在了自己的衣袖裏,這些花瓣是她很早就預備好的,這些花瓣經過了特殊的蒸餾,可以儲存水分。
冷冷的笑着,袁仙兒看着眼前搖曳着的花草,耳邊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還真是門丁興旺啊,想當初自己被關在冷宮的時候,可是有半個鬼影來看自己?
“喲,妹妹好興致啊。”一聲十分婉轉的聲音,卻是轉了好幾個彎子,聽的人心裏極不舒服。
袁仙兒歪斜着腦袋,不耐地看着來人,“誰是你妹妹?你別給自己臉上貼金可以麽?”
語言冷淡,眼神無情,說出的一句更是讓春蘭半晌沒反應過來,剛才她在對自己說話,她說什麽了?
“你,你不就是仗着王爺暫時寵你了麽,我只是想來奉勸你,無論你怎樣,在這王府,我比你先過門!你還得喊我聲姐姐!”
這話好像在劉府裏聽到過,袁仙兒的嘴角不禁揚起,想不到春蘭還有這等的耐心,“是麽,按照等級,我還得喊你聲姐姐對麽?”
袁仙兒眼裏滿是不耐,斜視了眼春蘭,發現她很是得意地揚起了頭。
女人在深宅大院裏無聊了,就喜歡有事沒事來找茬,袁仙兒開始很可悲這些女人起來,不過還是嘴角帶笑地緩緩走了過去,輕輕作揖。
春蘭笑着,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地來臨。
“那若是王爺休了你呢?你覺得你還有臉在這裏叫嚣麽?”眼眸狠狠一擡,袁仙兒忽然冷笑起來,春蘭被她步步緊逼,猛地身子一抖,差點踉跄跌倒。
“你還敢恐吓我了?”春蘭狐媚眼珠子一挑,很是生氣,忽的就要揚手,卻被袁仙兒一個飛快,抓住手腕狠狠地往後面一送,整個人就那麽像個洋蔥般深深地栽進泥土裏了。
看着春蘭一副死撐的樣子,立即吼着一邊的夏荷攙扶住自己起來。
可是只有袁仙兒知道那力道有多大,這春蘭不脫臼也得骨折個好幾天,這幾天她可以清淨了,省的她總是興風作浪。
袁仙兒收起臉上的笑意,拍了拍自己的手,順勢彈了彈身上,好似碰過春蘭全身都會不幹淨似的。
“快些攙扶你家主子回去吧,不然啊,待會王爺回來了,我說她欺負我了,估計狹長就不好了哦,嗚嗚。”
說着,袁仙兒就佯裝委屈地哭了起來,那樣子甚是欠扁。
【五更】
☆、攝政王,殺戮在所難免(1)
一下子送走王府裏兩位德高望重的夫人,袁仙兒心裏總算踏實了不少,輕了輕步子,就朝書房走去。
書房裏的擺設還是一如當初,只是袁仙兒随意拿起宣紙的時候卻不知道寫些什麽,忽然看到桌子上的一大疊字帖,她才想起以前說要模仿韓星陌字體的。
對,說幹就幹,拿了幾張字帖,袁仙兒研好墨,就端坐起來。
……
馬車在官道上徐徐前行,韓星陌微微眯縫着眼睛似是在休息,可是雨雀卻端坐着,怎麽都不自在。
“雍王爺馬上就要斬頭了,你怎麽還能如此沉着?”
雨雀着急了,要是韓奕風真的死了,那麽宮主的毒藥解,又少了一份希望了。
微微眯縫着的眼睛緩緩慵懶地睜開,韓星陌眉眼帶着,忽然俯身看着雨雀,帶着一股危險而寒冷的氣息。
“你,是對本王,沒信心了?”語氣雖是挑釁,卻是帶着玩味的笑,大手忽的就擡起就勾住雨雀的下颚,問着。
看着距離自己不到一公分的男子那張冷酷俊逸的臉,雨雀忽然底下頭,緊張起來,“并不是。”
“那就行了。”韓星陌笑着,将手放回,忽然拍着自己的大腿,“若我估計沒錯,現在我的韓家軍已将皇城包圍了,你可別忘了,袁千幻生死未蔔,這後宮裏的風雲就不是她慕容依雙說得算了!”
眼睛眯縫着,想着慕容依雙如今就是缺了翅膀的鳥,看她還怎麽飛得起來。
只是像在自言自語般,雨雀似乎也不明白其中細節,只得不說話起來。
宮門前很快就到了,禁衛軍阻攔了去路,進行了一些盤查。
終于,馬車又再次動了起來,雨雀擡手掀開簾子,看着一縷午後的陽光将整座皇宮覆蓋,顯得那麽靜谧。
沒人知道就是在這樣一個靜谧的午後,将會上演一場怎麽驚心動魄的血雨腥風。
終于,馬車穩穩停靠住了,雷電的聲音傳來,“王爺,到了。”
韓星陌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不看雨雀便跳下了馬車,雨雀也沒拖沓,直接跟了出去。
迎面便是一大對的禁衛軍和一個太監,正笑嘻嘻地朝韓星陌走來。
“王爺,皇上在裏面久候多時了。”
“恩,進去吧。”
驟變的禁衛軍個個肅殺,而雨雀現在是一身男裝,代替霧雨的身份,兩人一左一右,便跟着韓星陌進去了。
屋子裏十分昏暗,老遠便看到門口跪着好幾個官員,大抵都是在請命吧。
只是他們被拒之門外,太監只引了韓星陌進去。
好幾重防護,門打開,撲鼻而來便一股濃重的龍菸的香氣,榻上,一男一女正坐着,女的一身鳳冠霞帔,自是慕容依雙。
而那個一身懶散的人,自是韓星決。
門在三人進去的同時被緊緊關上,瞬間,一股寒氣撲來。确切地來說,是一股異樣的殺氣撲身而來。
“皇上,娘娘。”韓星陌上前行禮,韓星決只是懶散地點頭,慕容依雙卻是十分殷勤地走上前一步。
“皇弟,你終于來了。”
【六更】
☆、攝政王,殺戮在所難免(2)
慕容依雙眉眼帶笑,已上前要拉韓星陌,韓星陌只是斜眼看了韓星決一眼,冷冷地笑着。
“不知皇上,娘娘喊臣來有何事?”韓星陌開門見山,那臉上的寒氣一絲沒消減。
“風弟早有反朕之心,可是外面那些大臣卻死死相纏,朕要你拿着朕的尚方寶劍去将那些迂腐的逆臣殺了,事成之後,你将背封為一等護國公!”
韓星決終于從踏上走下,臉上的玩世不恭倒是消減了不少,看着慕容依雙,一看便知這些話都是慕容依雙吩咐的。
“是麽,那樣臣會被扣上另一個罪名,逼宮!皇上事成之後定是會反口,韓奕風本王雖然不喜歡,可好歹他一直顧念手足情,才将江山拱手讓給你,可我韓星陌不同!你想借我的手殺了逆臣,然後反咬我一口說是本王帶兵逼宮,那些大臣為了護駕不幸身亡嗎?”
韓星陌的大手忽然狠狠地抓着韓星決,讓原本眼裏空洞的人一下子滿是驚恐起來。韓星決害怕地哆嗦看着旁邊的慕容依雙,卻見她的臉同樣慘白。
“沒了袁千幻,你當真以為本王要忌憚你麽?”斜眼又看着慕容依雙,韓星陌嘴角的恨意越來越濃重。
“這個你忌憚的母老虎,她早就跟別人勾搭上了,難道你不知道麽,被人帶了綠帽子卻還可以這麽自若,皇兄,你好英明!”
說畢,韓星陌的手往前一推,韓星決立即全身沒有依靠跌坐在地上,他本就不愛習武,身體素質不好。
直直跌坐在地上後,滿腔的羞惱,韓星決支撐着身體,不禁看向一旁的慕容眼霜,眼中帶着質疑,“他說的是真的麽?”
韓星陌只轉過頭去,像是不屑般。
“皇上,韓星陌這是在挑撥我們的關系,若他不同意,那只好調動禁衛軍将他就地正法了。”
眼中一狠,慕容依雙立即喊人,立即禁衛軍就火速趕了進來。
“看你死了還怎麽胡說八道。”慕容依雙笑着,一聲令下。
“是麽?”韓星陌邪笑着,只見禁衛軍沒有拔劍指向他,而是轉向對面的慕容依雙和韓星決。
兩人的臉立即鐵青,看向握劍的第一人,那劍再前一點就要刺穿人的喉嚨般。
“你們膽敢對朕無禮?”韓星決像是徹底清醒般,不禁怒氣眉頭來,可是一點用也沒用,韓星陌的眼裏沒有半點感情,似乎手足相殘對于他只是件很平常的事情般。
“你們是要自盡留全屍呢,還是要本王毀屍滅跡?恩?”
“你敢,謀逆之罪你擔待地起嗎?”慕容依雙此時也緊張起來,可是見韓星陌眸子裏沒有半死柔情,立即就吓得哀求起來。
“皇弟,要殺你都是你皇兄的意思,和嫂嫂我無關啊,求你放過嫂嫂吧,如今嫂嫂腹中又有了孩子,你忍心殺掉自己的小侄子麽?”
這一聲聲悲切,可是在韓星陌聽來卻是那麽諷刺好笑,“你問問你自己這孩子究竟是誰的?哼!”
韓星陌甩開手,十分嫌惡地不想在看慕容依雙。
“哈哈,慕容依雙,你這個賤人!你居然真的背着朕做這些勾當!皇弟,對是我的意思,哈哈,慕容依雙你這個賤人,是你害的我們兄弟自相殘殺的,我殺了你!”
說畢,搶過霧雨手裏的劍,一把就朝着慕容依雙刺去,位置正好是對準了她的小腹。
只見那隆起的小腹被破開……
☆、相愛的假象(1)
慕容依雙幾乎是沒有來得及做任何回應,就睜大眼睛癱倒在血泊當中,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忽然臉部變得猙獰的人,這個一向儒弱的人,今天卻顯得格外兇殘。
呵呵,他們韓家的人,本性就是殘忍的。
慕容依雙嘴角帶着一絲嘲諷的笑,看着韓星決那帶血的雙眸,緩緩閉上了眼睛。
大家幾乎都震驚了,可是韓星陌卻像沒看見般,只是冷冷一笑。
“呵呵,朕不曾想過自己會這麽失敗,你說的對,無論是你還是風,都比朕有資格做這個皇帝。哈哈,哈哈,父皇,您的兒子個個這麽優秀,那又為何要生下孩兒呢?”
韓星決絕望地擡頭看着天花板,忽然低頭狠狠地拔下插在慕容依雙小腹的劍,然後狠狠地往自己小腹劃去。
幾乎是快要将整個腹部切開,他看着慕容依雙慘白沒有任何血色的臉,眼角帶淚,就算他是昏君也好,但他是真的真的很愛慕容依雙的。
他寧願愛美人不愛江山,可是一切只能怪命運太捉弄人了吧。
血彌漫開來,瞬間整個大殿被染地鮮紅,而韓星陌此時也忽然眉宇淩厲起來,“敲哀鐘,大赦天下。”
這是上雲國的祖制,但凡皇帝駕崩,便要大赦天下,全國人民一起哀痛。呵呵,韓星陌居然用這種方法,達到一石二鳥的目的。
雨雀當時整個人都震撼了,她在大殿裏看着霧雨将一個只有六歲的孩子牽來,那個孩子一臉稚嫩和惶恐,撲倒韓星陌的懷裏,親切地喊他皇-叔。
也許這個孩子永遠不會知道是他的皇-叔将他的父皇殺死的,加入他以後能君臨天下,倘若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切會如何呢?
外面忽然下起了細細的小雨,韓星陌将小皇子抱起,為他遮雨。一場宮變很快被大雨血洗,只見大殿裏的血很快被人清掃幹淨,然後大殿又恢複一片寧靜。
“本王說到做到,你去接韓奕風吧,然後永遠消失在本王的視線裏。”韓星陌站在雨中,他似乎看上去很憔悴,只是負手對着大殿門口站着的雨雀道。
“恩,我會的。”雨雀瑤瑤唇畔,然後飛速往大雨裏跑去。
只是很快,一把傘撐在頭上,擋住了細雨,“我會照顧夫人的。”
“恩,謝謝。”轉頭回眸,沒有意外,是霧雨,雨雀第一次笑得那麽真實,接過他手上的傘便往雨裏走。
她很快便坐着馬車來到了京城的最大天牢,從大牢裏零星走出許多囚犯,大家臉上都沒有表露出十分欣喜,畢竟是借着先帝駕崩才得以大赦的。
牢籠外是一片死寂,雨雀撐着傘,她不确定自己還記不記得韓奕風的樣子。
只是忽然,一襲穿着白色囚衣的男子披頭散發出現在她的視線裏,韓奕風一如當初,并沒有因為久居囹圄而顯得疲憊。
他的雙眸依舊帶着清亮,只是走出牢籠的那一剎那,有些迷茫罷了。
他現在成了庶民了,無家可歸了。雍王府一夜之間被滿門,雖然沒有被抄斬,可是已經被查封,再也回不去了。
雨雀的嗓子有些哽咽,在看完一場宮變後,她的心情有些複雜起來,“雍王爺。”
韓奕風尋着聲音看向雨雀,忽然淺笑起來,“我記得你。”
他的神情很平靜,但卻笑得很苦澀,“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有事相求……”
☆、相愛的假象(2)
上雲國一日之間,風雲大變,六歲小皇帝登基,韓星陌瞬間被萬人擁戴,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
而冷王府也一下子變成了攝政王府,王府裏立即開始張羅起來,因為先帝喪期的緣故,王府不得鋪張,但是為了表達歡樂之情,王府裏還是小範圍地做了些酒菜。
女人們尤其熱鬧,都在讨論攝政王妃的人選,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
王府最大的院子裏,擺了一桌小酒菜,夫人們都端坐着,翹首以盼,只是袁仙兒依舊呆在汀然閣裏,哀鐘的聲音敲響的時候她便已經猜到了。
心裏不覺冷笑,佩服韓星陌的謀略果然還是最高超的。
忽然,院子外面嘈雜了起來,正是韓星陌一身風塵仆仆回來了。
“王爺,累了吧,快些喝口水。”紅葉最是貼心,早讓喜兒準備了暖胃的茶遞了過來。
而春蘭則是哼了哼,但也笑嘻嘻地瞅了眼婉柔朝韓星陌撲去,“王爺,幼弟的登基大典何時張羅?”
婉柔也不敢示弱,挽住韓星陌的另一只手,讨好着,“恭喜王爺成為攝政王。”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可是韓星陌的視線卻并未在她們中的任何一人身上停留,看了一遍,袁仙兒不在,韓星陌立刻将手一甩。
“本王累了。”說畢,大步子就要往汀然閣去。
“王爺,飯菜酒宴呢……”紅葉的聲音遙遠地傳去,可是韓星陌卻壓根沒回頭。
“你們自己吃。”
“唉,聽到沒有,王爺讓我們自己吃呢,看到沒,王爺的視線壓根就沒在咱們姐妹身上停留呢,那迫不及待地就往那個狐貍精那跑了。”
春蘭的聲音很刺耳,可卻說道大家心坎裏去了,自從袁仙兒來到王府以後,韓星陌就再也沒有看她們一眼了。
外面的腳步聲傳來,步子很踏實,厚重。
袁仙兒沒有擡頭,而是繼續認真地寫着字。
“仙兒。”似乎是很激動,也很期待,韓星陌想把自己的第一份喜悅分享給眼前的這個人。
“王爺,你可回來了。”袁仙兒一聽韓星陌的聲音,立即嬌嗔地放下手中的筆,羞答答地朝韓星陌貼了過去。
“仙兒,你知道麽,本王終于出了這二十幾年的惡氣了。”韓星陌見懷中的人如此溫柔,忽然又不想和她說那些仇恨與殺戮的事了,到嘴邊的話又變了,“仙兒在做什麽?”
“在學習寫王爺的字,你看仙兒寫地像不像?”
袁仙兒雙眼帶着欣喜,立即走到書案便,将字帖拿起,遞給韓星陌。
那字跡何止是像,簡直可以以假亂真了,韓星陌有些吃驚,看着那些字,有些疑惑,“為何要臨摹本王的字?”
“不知道,仙兒只是覺得王爺想做什麽,仙兒就想做什麽,王爺是什麽,仙兒也想變成什麽。”
袁仙兒扭過頭去,顯得有些害羞,卻反倒惹地韓星陌一陣大笑起來。
“哈哈,那本王是男子,仙兒也要變成男子麽?”韓星陌故意打趣道,看着袁仙兒這樣可愛的模樣,他真的好喜歡。
☆、你看見了,那就得死(1)
“讨厭,王爺嘲笑人家。”說畢,袁仙兒便低着頭,撒嬌般地朝內室裏去了。
“雷電。”
“是。”
忽然韓星陌冷眼吩咐着身後的人,立即雷電便帶着一只大狗和一只大貓進來了,兩只動物都顯得十分萌,樣子還略帶點蠢。
“仙兒,還記得你的大黑和大花麽?”
像是要喚起人兒的記憶般,韓星陌雖然有些嫌惡這兩只笨笨的寵物,卻還是摸着大花大大的腦袋,對着裏面的人道。
大黑很帶勁地搖起了尾巴,忽然就汪汪大叫了起來。
汪汪,喵嗚,喵嗚。
一下子書房裏就像是變成動物園般,袁仙兒自然是欣喜,她急忙從內飾跑了出來,看着兩只寵物,一下子回想起了當初般。
故意隐藏好內心的激動,袁仙兒佯裝第一次見到兩只動物般,忽然走過去,蹲下身子,小心地摸着大黑一身雜亂的毛,“嘻嘻,這狗好醜哦,還有這貓,好蠢。”
“恩?”韓星陌猛地恩了聲,嘴角略微抽搐,這狗的打扮和這貓的造型,都是當年袁仙兒親自設計的。
大黑頭上的一撮毛被簡短,而大花的胡子愣是被剪短了。
當年一人兩寵物圍攻他書房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想着想着,韓星陌嘴角不禁揚起一彎笑容,那時的袁仙兒,比現在可愛。
“你不喜歡?”韓星陌收起笑容,以後朝堂上的事處理起來,恐怕陪着袁仙兒的時間會越來越少,韓星陌怕她不和其他女人交流一個人會孤單,便想起了當年的這兩只寵物。
“怎麽會?他們傻乎乎地很可愛。一個叫大黑,一個叫大花?”袁仙兒臉上帶笑,看着大花和大黑一起搖着尾巴,那樣子別提多可愛了。
“只要是你喜歡,哪怕是這攝政王妃的位置,都是你的。”看着袁仙兒笑得開心,韓星陌也覺得全身舒服了許多,只是眼睛看向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時,他的臉上還是帶着一絲的不快。
“午膳還沒準備好麽?”忽然韓星陌變得暴躁了起來,負手喊着外面的人,不時便走進一排的丫鬟,魚貫而入,而齊官家也走了進來。
“王爺,您吩咐的午膳早就準備好了。就等您一聲吩咐。”
看着齊官家一把年紀了還要對韓星陌點頭哈腰,而韓星陌還一副完全不領情的樣子,袁仙兒急忙抱着大黑走了過去。
“你們都下去吧,這裏我伺候着就行了。”眯縫着眼睛,袁仙兒笑嘻嘻地回身,又變得十分嬌柔起來。
“來,仙兒,坐這裏。”韓星陌一點沒察覺什麽異樣,只以為袁仙兒失憶才性格大變了。
抱着大黑一起坐到了韓星陌的大腿上,韓星陌的眼睛盯着一個青花瓷碗語氣忽然變得更加溫柔起來。
“來,仙兒,嘗嘗這碗銀耳蓮子羹。”
輕輕舀起,濃稠的羹帶着一股香氣,只是袁仙兒笑着,心裏卻在腹诽着,他就不信韓星陌會這麽好,這碗羹裏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