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15)
胳膊就往連滾帶爬地出去。剛才她和雨芬進來的時候,正好聽見幾個丫鬟在說她們的是非,于是便出手教訓了。
袁仙兒等人來到劉府,立刻就掀起了府邸的軒然大-波,劉府上上下下,無不噤若寒蟬,尤其是對這十幾人的身份,大家都議論紛紛。
最後大家天花亂墜地以訛傳訛,居然把她們和皓都近日猖狂的女飛賊聯系在了一起。
傳說這女飛賊總會趁着月黑風高的晚上潛入富貴人的家裏,然後将一幹珠寶悉數盜走。
……
後院裏,袁仙兒推開門,已是換了一身裝束,此時的她穿的一身男裝,藏青色的長袍配上她雪白的肌膚越發顯得好看。
墨發長長披下,站在風裏袁仙兒把雨雀喊了過來,雨雀的輕功好,她帶着自己十分方便,如今自己身懷六甲,不便過度使用內力。
此時雨雀走來,早已沒了之前的不快,而是又笑嘻嘻地跟着袁仙兒。
“你把衣服換了吧,咱們這就去拜見雍王爺。”她故意稱呼韓奕風為雍王爺卻沒有直呼他的名諱。
雨雀點點頭,美國多久就換了一身淺綠色的男裝出來,樣子看上去很精神。
“瞧瞧,雨雀打扮成男子還是很俊俏的,以後姐妹們若是嫁不出去啊,就趙雨雀得了。”
袁仙兒故意打趣道,惹來雨柔等人的一陣嗤笑。
兩人幾乎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除了劉府的,雨雀飛行的速度快到只讓旁邊看的人以為是一陣風吹過。
皓都的大街一如從前那麽熱鬧,幾乎是疾走,袁仙兒穿梭在街道上,雖然離開皓都有一段時日了,可是對這裏的記憶卻還是那麽地深刻。
路邊的小販和叫賣聲不斷,惹得一貫在地宮裏的雨雀都十分好奇起來。
“等宮主的身子好了,咱們再出來狂購。”袁仙兒的嘴角帶着一抹淺笑,雨雀點點頭,可就在兩人說話的同時,忽然井井有條來往穿梭的接到傳來一陣狂亂的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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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馬的聲音極大,幾乎是帶着一陣風往兩人二關刮去,雨雀急忙摟住袁仙兒才讓她站穩不至于跌倒。
嘴角冷冷一笑,袁仙兒看着那背影,居然有如此猖狂之人?可是為了盡早到雍王府,她便暫時忍着。
随即身後便來了一大隊的人,一看全是官兵,而且手裏都拿着家夥。
“讓開讓開……”
那些官兵很不客氣地喊着,一邊小跑着,他們要去的方向正是雍王府!
“怎麽了,夫人?”看着袁仙兒忽然止步不前,雨雀焦急地問着。
“那個方向唯一的宅子,是雍王府!”嘴唇都感覺在顫抖,看那些官兵的架勢,是要去抓人的。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韓奕風不是堂堂攝政王爺嗎?怎麽會?
☆、韓星陌你好狠(2)
袁仙兒想着,随便拉來一個路人問道,“這些官差可是去雍王府?”
“是啊,也不知怎麽回事,雍王爺一回國就被朝中大臣彈劾了,說是要通奸叛國,皇上于是下令将雍王爺抓起,這不,現在罪證屬實,要将雍王府滿門抄斬了。”
說話的是一個大漢,似乎表情間還帶着一絲的哀嘆,想必韓奕風在百姓心中還是很有威望的吧。
身子一顫,袁仙兒的心猛地就跳地飛快了,什麽,問斬?
幾人正說着,便見官兵們一聲聲兇神惡煞地喊讓開,一看他們正押解着一大幫子人,看樣子,浩浩蕩蕩有好幾百人。
被押解的人都是帶着重刑犯的手铐腳铐,官兵們還一邊拿着鞭子抽他們,那哀嚎的聲音響徹整條街。
百姓們都不敢看,急忙閃到後面,雨雀拉了袁仙兒,示意她也後退幾步。
忽然,一個娃娃哭鬧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袁仙兒放眼一看,不禁眉頭緊蹙起來,一個不到五六歲的小女孩,居然也被拷了起來,她的小臉都哭花了,而她的母親似乎沒有辦法,只能一個勁地求旁邊的官差。
“大人啊,求你放過我女兒吧,她并不在王府裏當值啊,只是我也只是個給王府做針線活的啊。”
女人求着,猛地跪了下來,卻被旁邊的官差一腳踢開,“這事你只能去跟閻王爺哭訴去!快走!”
說畢猛地朝女人抽了過去,那女人身上被挨了一鞭子,被前面的人拉扯着,幾乎是在地上被拖起,瞬間一路的血跡。
女娃害怕地直哭,想要攙扶自己的母親。
這慘不忍睹的一幕,讓袁仙兒實在忍無可忍,忽然她一個大步,不等雨雀阻攔,便上前了去。
“停下!”她的一聲清亮而具有威懾力,前面的差役不明情況都停了下來,眼前的官差也是滿臉的驚詫,看着來人,不覺噘嘴不悅起來,“你是誰啊?”
“我是普通老百姓,來救你的,難道你不知道你就快死了嗎?”
唇角上揚,袁仙兒的手已上前,阻攔住官差要揚鞭的手。瞪着那官差,袁仙兒的力道極大,差點把他的手擰爛。
“你敢詛咒我死?”官差嘴巴都氣歪了,一直用力擰着手,想要掙脫袁仙兒的束縛。
“小女子又不是閻王爺,哪裏有那本是詛咒您死啊。只是皇上下令滿門抄斬,這個女孩并非雍王府的,你卻要強行拉來,這不是違抗旨意麽?還是你認為自己的判斷力勝過皇上?”眉毛一挑,袁仙兒的手猛地往後一繞,只聽見空中一聲脆響,接着那個官差的臉都慘白了起來。
“是啊,這姑娘說得對!”
旁邊的老百姓們都跟着幫襯起來,那個官差一下子感覺被群攻,全身哆嗦起來。
“怎麽了?”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一匹高馬闖入袁仙兒的視線,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一身的戎裝,正嚴肅地看着這邊,他剛才一直在遠處觀火,不禁佩服起這個膽大的女子來。
“将軍,這個刁民她……”
“混賬閉嘴,把這小女孩給放了!”那個将軍臉陰沉,一聲令下,吓得官差急忙哆嗦着,可是他忽然感覺被袁仙兒擰過的右手已忽然沒了知覺。
“怎麽,還不動手,沒聽到本将軍的話麽?”将軍聲音無比寒冷,那官差只得厚着臉皮忍着痛放人。
☆、韓星陌你好狠(3)
大家都朝着袁仙兒投來贊許的目光,而袁仙兒的神色卻一直不好。将軍一聲令下,大家又繼續前行,只是差役打人的現象沒了。
“夫人,現在怎麽辦?”雨雀也跟着低頭,擔憂道,如此一來宮主的毒怎麽辦?
“還有一個辦法,跟我來。”袁仙兒忽然眼前一亮,只是立刻她便糾結起來,因為要說服他實在有點困難。
咬一咬唇,袁仙兒忽然有了主意,然後在雨雀的耳邊細語了幾句。
一個十分偏僻的小巷子,袁仙兒在那等着,終于,雨雀拿來一個大包裹,裏面裝着一大包東西。
“夫人,你要的東西準備好了。”
“恩。”不顧雨雀的迷茫,袁仙兒只淺笑着,忽然接過雨雀的東西,将包袱打開,從裏面拿出一面銅鏡。
接着是黃油,蠟和畫筆還有一些顏料和粉等等東西,這些一看就是用來易容的,雖然易容術被袁千幻撕掉了,可是暫時做個簡單的易容還是可以的。
背過身去,弄了半晌,等袁仙兒再次回頭時,十分滿意地點點頭。
雨雀幾乎是驚呆了,只是短短的半盞茶的功夫,眼前的人居然就像是變戲法般,那張臉一下子大變,原先是清純可人的臉一下子變得嚣張狂傲起來。
她幾乎驚詫住,以前就聽過上古傳下過一本金冊子,分上下冊,上冊第一章便是易容術。
“如何?該不會認出我了吧。”聲音也變得高亢了幾分貝,如今的袁仙兒完全是脫胎換骨了。
“辨認……辨認不出……”
雨雀驚訝地說話顫抖,看着袁仙兒臉上自信滿滿的笑,“走吧。”
“是。”
兩人一前一後,速度很快,不多時便來到了一座大宅子,鎏金的門牌上寫着安樂王府四個大字,恍若是離開很久很久了,袁仙兒擡頭,看着眼前恍若熟悉的景象,卻覺得那麽陌生。
“去敲門吧。”淡淡地吩咐着,雨雀點頭急忙走了去。
敲了幾聲門便微微地打開,從裏面探出半個腦袋,急忙推脫,“我家王爺抱恙,恕不見客。”
好啊,韓星陌,你倒是躲得快,生怕事情會牽連到自己對嗎?但是你不知道這分明都是韓星決給韓奕風加的莫須有罪名嗎?
眸子一沉,袁仙兒上前一步,她倒要看看這冷王府的人再見到自己後是什麽反應?
大步上前,看着那個躲在門後面的官家,袁仙兒聲音清亮,“齊官家,連我也不見麽?”
那張臉笑得猖狂,可是眼裏散發出的殺氣卻吓得齊官家立刻身子一抖,見鬼了啊!他立即想要關門,卻被袁仙兒一把用力推開,“齊官家,你躲着我作甚?”
“不,王妃……,鬼啊……”
齊官家跌坐在地上,吓得不能在起身,而此時從院子裏走出一個女子,一身的粉衣,捏着帕子十分不耐地說道,“齊官家,你叫嚷什麽呢?王爺不是說閉門謝客嗎?”
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春蘭,只是袁仙兒沒想到這樣的女人居然還在王府立足,看來韓星陌的品味不過如此,之前她傷了小辣椒不是被關在牢房裏的嗎?
冷笑一聲,袁仙兒看向春蘭,“妹妹,好久不見。”
☆、韓星陌你好狠(4)
一句好久不見差點沒把春蘭的心給吓出來,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忽然大叫起來,“你是人是鬼,不要在這裏裝神弄鬼!”
“妹妹,你說我是人是鬼呢?”袁仙兒大步朝春蘭逼近,自己死了估計最開心的人就是她吧。
春蘭吓得急忙哆嗦地後退,夏荷也哆嗦地後退,兩人都迅速回到走廊裏,忽然都大喊了起來。
“鬼啊……”
安樂王府一下子便雞飛狗跳了起來,喜兒也攙扶着紅葉出去,不禁都眉頭緊蹙起來,“夫人,這是……”
“不得無禮,這麽個大活人在這裏呢,你見過白天鬼能出來的嗎?”紅葉嗔怪着喜兒,示意她攙扶着自己往袁仙兒那去。
“姐姐,你平安就好。”雖然大家心裏早已篤定袁仙兒已死,可是現在這情景,誰都不可否認她是個大活人。
游廊裏的人也越來越多,而丫鬟們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當初袁王妃死的時候,那可是鬧得沸沸揚揚啊,兩位王爺都要求發喪,幾乎是三國都知道她死了的,怎麽這會兒大變活人了?
很多人依舊是不敢上前,認為其中必有鬼。
袁仙兒只是笑笑,并不擲一詞,而是看着身旁的雨雀,示意她同自己進去。
“恩,好久不見,仙兒有事,先失陪了。”
袁仙兒無心和這些女人解釋自己為何沒死,更沒時間玩什麽心計游戲,她直接往韓星陌的書房去了。
只是走到清音閣才忽然記起這裏早已被當年的大火夷為平地了,而韓星陌居然沒有重新修葺,清音閣那依舊是一片頹廢。
“你,王爺現在住在哪裏?”袁仙兒指着躲在游廊轉角的幾個丫鬟道,那聲音沒有一點感情。
“王爺在汀然閣。”丫鬟們說完都吓得趕緊四處逃散了。
“夫人,原來您是這裏的王妃?您是千羽國的天女?”
“不是,什麽天女都是編出來唬人的,我是羽靈言,這個你該清楚的吧。”袁仙兒沒有正面回答雨雀的話,既然她不知道自己以前是綠盟的人,那麽自己也懶得解釋。
急匆匆兩人便朝着汀然閣走去,一座僻靜的宮殿,門虛掩着,似乎前院發生的事還沒傳到這裏來。
院子的花架前,一襲黑衣正拿着水壺在澆花。
“王爺好雅致,現在這種安之若素的神态可不像你。”微微挑起唇,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袁仙兒十分嘲諷道。
韓星陌猛然回頭,看着身後的兩人都是一身紅裝,那火紅的如一團燃燒的烈焰,奪人眼球。
一張高傲熟悉的臉,一如當初他們相見。
韓星陌半晌呆怔,他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或者是出現了幻覺,只是在每日思念後的今天,這個高傲的女人真的回來了?
他的預感真的沒錯,她沒死,真的沒死。
心中暗暗喜悅,韓星陌卻掩飾地很好,臉上卻依舊保持着那種冷漠和無情,“你不是死了嗎?別告訴我你又活過來了?”
語嫣同樣嘲諷,但韓星陌的眼神微微躲閃,等待着袁仙兒的答複。
“呵呵,王爺,難道奴家活過來了不好麽?”
☆、韓星陌你好狠(5)
一句語言裏完全帶着諷刺,袁仙兒雖然笑着,可是表情卻是那麽的涼薄。
韓星陌癟癟嘴,他想知道這些日子她去哪裏了,為何要忽然離開?
“綠盟盟主下落不明,我們的交易作廢。”韓星陌也淺淺微笑,看着袁仙兒,生怕自己這句話會讓她走。
“我知道。”淡淡幾個字,袁仙兒不僅沒有知難而退,而是再次淺淺一笑。
“那是?”眼眸拉長,韓星陌臉色沉了下來,對于這個女人,他是又愛又怕。可是他情願留下這樣一個危險的人在身邊,如果可以,他不想她走。
“好歹夫妻一場,王爺打算就這麽和仙兒說話?”秀眉一挑,袁仙兒已大步朝着屋子裏走去,回頭看了看雨雀,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韓星陌也負手進去,而與此同時,房門關了起來。
外面的人都像看戲般,女人們大多都是在看熱鬧,不禁心裏不平衡說起風涼話起來。
“瞧瞧,這袁王妃手段多麽高明,之前可不是在冷宮裏呆着的嗎?怎麽一回來就把王爺迷得神魂颠倒了?”
“是啊,王爺并不真的讨厭她呢。”
幾個丫鬟叽叽喳喳,而雨雀站在院子門外守着,不禁秀眉緊蹙起來,她是宮主的妻子,以前不管怎樣,現在必須對宮主從一而終。
眼裏一絲怒氣,雨雀随手悄悄撿起地上幾個石子,便朝那幾個多事的丫鬟扔去,幾個丫鬟立即哇哇大叫了起來,摸着頭卻不知道是從哪裏扔過來的。
而雨雀的臉色依舊保持着僵硬,似乎什麽事都沒發生過般。
屋子裏一片安靜,甚至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袁仙兒站在珠簾裏,随手摸着書案上的東西,韓星陌的書房依舊十分整潔,而且擺放着很多兵書。
眼睛微微瞥視,不小心就看到一個木匣子裏藏着一張半開着的白紙,上面歪歪寫着什麽,韓星陌見狀,一下子着急地幾步過來,一把奪過袁仙兒手中的東西。
“愛妃還是這麽秀安不經過別人允許亂動別人的東西嗎?”似乎有些羞赧,韓星陌像是在掩藏着什麽,猛地把東西藏進了袖子裏。
袁仙兒冷冷一看,她才沒心思去管他袖子裏到底藏着什麽,只是随意看看罷了。
“好,我不亂動了,這次來是想和你交換的。”
“交換?”
“是的,你的那批特種部隊訓練的如何了,是不是我走了以後就進行不下去了?”袁仙兒臉上帶着一如既往高傲的笑意。
的确,這半年多,自從袁仙兒不在,特種部隊就停了下來,韓星陌也試圖按照袁仙兒的計劃繼續訓練下去,可是總力不從心。
他的眼裏立刻洋溢出一絲欣喜,不過立即就蹙眉起來,這個女人會這麽好麽?
“無事不登三寶殿,愛妃不會這麽好心吧。”韓星陌收起欣喜的表情,而是重新恢複了冷漠。
“是的,雍王爺遭人陷害,唇亡齒寒,或者說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難道王爺不懂嘛?為何要冷眼旁觀?”
袁仙兒有些激動,以至于說話的時候手掌一直狠狠地壓在書案上,惹得書案一直震動不停。
☆、韓星陌你好狠(6)
“你就是為了他的事來找我?”韓星陌眼中帶着怒火,他的骨節在書桌上擺動地咯吱作響,冷冷地看着不遠處的人。
“是的,我只是在為王爺着想。”袁仙兒癟癟嘴,聲音有點顫抖,因為韓星陌忽然轉身,朝她走來了。
“本王的休書未下,你要記住,既然你沒有死,那麽你就還是這安樂王府的人。”韓星陌眼中的怒火已填滿了他的瞳孔,然後冷哼一聲就要離開。
“你什麽意思?就是不救了?你可別忘了,這是手足相殘的大事!你對得起你父皇的在天之靈麽?”
袁仙兒急了,直接快步走上前去,伸開雙臂阻擋韓星陌。
只是韓星陌無情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只是涼薄的唇微微抽搐了下,“自古君王成大事哪個不是不折手段,現在是韓星決要自斷手臂,與我何幹?”
“你!”袁仙兒伸出食指在半空中抖着,可是韓星陌卻将他的手指掰了下來,眉眼帶上一股寒意,“要不要留下來,你自己決定。”
“不必了。”低垂着秀眉,一如當初,她倒是忘了這個男人本就無情,當初他答應自己就南宮蕭芩的,結果人卻無影,這種男人,為何自己還要給予希望?
臉上帶着自嘲的笑容,很苦澀,袁仙兒快韓星陌一步,朝門外走去,幾乎是奪門而出,走到外面時她的臉已煞白。
雨雀一看門開了急忙過來,可是袁仙兒的步子踉跄了幾步,忽然便猛地朝前面栽了去。
“夫人……”
聲音驚恐,卻被吞噬在這偌大的王府,因為雨雀喊出聲的同時,韓星陌已飛身而出,忽然一把将袁仙兒攔腰抱起。
“快去喊大夫來!”他大聲地吼着,像是要吃人般,然後抱着人就朝屋子裏去,院子裏的丫鬟們都看着自己主子的臉色不敢動。
雨雀剛想走,卻被紅葉一把攔住,“讓我的婢女去吧,畢竟他熟悉些。”說畢,又對旁邊的喜兒道,“快些去吧。”
只見喜兒臉上帶着一絲不情願,卻不得不點頭,勉強應了。
雨雀看了紅葉一眼,并沒有流露出多少感激的神色,然後快步朝屋子而去。
在她看來着王府的女人就每一個好的!
春蘭冷笑着,似乎是在嘲諷紅葉那副假裝好人卻反倒招致人白眼,“夏荷,你看看,人家并不領情呢。”
“是啊。”夏荷緊蹙眉頭,卻不敢看紅葉,聲音很哆嗦。
紅葉就當沒看見,也快速朝屋子裏而去。
不多時喜兒便把大夫叫來了,屋子裏韓星陌一臉肅殺,那張臉一直陰沉着,大夫把着脈,眉頭卻是一擰一擰的。
韓星陌看得揪心,生怕袁仙兒有事。
只是雨雀忽然快了幾步,走到那大夫跟前,一臉不耐,“你看了這麽久?我家夫人腹中的孩子可有事?”
這一聲立即像炸開了鍋般,将外面門口站着偷看的一大幫人驚住,紅葉和喜兒更是身子一顫,不可置信地看着袁仙兒微微隆起的小腹,然後又把目光一齊看向韓星陌。
韓星陌那張臉已經陰沉地一片漆黑了,他的雙眸裏帶着一絲不明的意味,忽然擺擺手對着那大夫大喊,“滾出去!”
“全都給本王滾出去!”
☆、韓星陌你好狠(7)
“這位王爺,我覺得你沒有權利讓我出去吧,既然我們夫人都出來了,就證明她不想呆在這裏,所以我得帶她走。”
屋子裏的人大多走的匆忙,可雨雀卻沒走,而是上前一步擋在了韓星陌面前,這個冷王爺的這一套,她可不吃。
韓星陌心裏本就不爽,不禁冷眼看向一邊的人,眼裏的殺氣足夠殺人,雨雀并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存在,她更是不曾知道韓星陌的狠毒。
“是麽?”冷冷地笑着,韓星陌斜視着雨雀,忽然負手前行,認真地打量起眼前的人來。
個子中等,卻是一身風韻,纖細的蠻腰到細長的胳膊,再到那張巴掌大的瓜子臉,眉目清秀,雖不是國色天香,卻也是秀色可餐,如此倒是軍營中的上品。
雨雀也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剛想穿過韓星陌朝袁仙兒走去,卻被他一把捏住下颚,“你夠有骨氣的,雷電霧雨!”
“是!”異口同聲的兩個黑影忽然就從房梁上下來,兩人手裏一人一刀,就朝着雨雀而來,幾乎是同時,雨雀反應過來,立即一個側身躲閃。
雷電鉗制着雨雀,将她遠遠逼出了珠簾,而霧雨則是直面夾擊,雨雀腹背受敵,只能看着珠簾裏的韓星陌緩緩朝袁仙兒走去。
紗帳裏的人緊蹙着秀眉,臉色很不好,韓星陌冷冷地坐到床-邊,唇角輕輕抽動,“要抓活的。”
“是!”那邊雷電霧雨一起接命,均是将手上的武器丢下,只聽見兩聲哐當的聲音,接着兩人都赤手空拳朝着雨雀而來。
雨雀只是輕功好,武功卻不及其它三雨,此刻她更是覺得節節敗退,不禁眼裏帶着一絲焦急,“冷王,你如此是正人君子所為?”
“本王從來就不屑做正人君子。”唇角彎成好看的弧度,卻冰冷的沒有溫度,忽然,雷電一個前踢,雨雀猝不及防,直接倒在了地上,手捂着胸前開始大口喘着粗氣起來。
“帶走。”餘光掃過雨雀那不服輸的表情,韓星陌有點不耐地擺手,直到雨雀的聲音消失,門被關上,屋子裏重新變為一片死寂。
韓星陌的眼眸帶笑,卻是異常的冰寒,他看着袁仙兒微微隆起的小腹,忽然将大手覆蓋了上去,眼中一狠,似乎是想要一掌下去般。
只是很快,他的眼裏變得緩和了些,手重新收回,而是轉了方向,朝着袁仙兒慘白的臉摸去。
就是這張臉,讓他思念多時,心中不禁冷笑起來,這又是何必?
……
地牢裏一片昏暗潮濕,雨雀被五花大綁着,釘在十字架上,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将她驚醒,嘴上因為貼了封條而不能說話,可是雨雀一見來人便拼命地搖着頭想要把嘴上的東西掙脫。
韓星陌只是冷冷笑着,他微微擡手,玉扳指在黑暗的火把前發出一道詭異的光芒,“給你兩條路,要麽答應本王一件事,你活,要麽送你去軍營,讓你生不如死!”
那無情的冷漠讓雨雀身子猛地一抖,她不明白韓星陌的意思,只是眼裏帶着不服,“恩恩。”
她只能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聲的不滿,可卻引來韓星陌更為諷刺的笑意。
“就是慰-安-婦的意思,懂了?”
那狹長的眼眸帶着一絲玩味,韓星陌冰涼的指尖瞬即就挑上了雨雀削尖的下巴。
☆、韓星陌你好狠(8)
“怎麽樣,是否要考慮?”韓星陌将手指收回,來回搓了搓,斜眼看着雨雀似乎顫抖的身體,但是她的眼裏依舊帶着滿滿的不服。
她的眼眸裏的憎恨告訴韓星陌,她不會答應。
“呸!”雨雀狠狠朝着韓星陌作勢要吐口水,只是韓星陌身子輕巧一轉,也沒生氣,只是冷冷地吩咐旁邊的雷電霧雨。
“你們,上。”
雷電和霧雨都有些尴尬,雷電雖然粗野,可是此時也不緊撓頭起來,而霧雨則是嘴角顫抖。
韓星陌別開頭去,只見雷電和霧雨或不情願,或抵觸地開始一起朝雨雀而去,手都在腰間擺弄,松着各自的腰帶。
雨雀搖着頭,眼睛瞪得老大,可是雷電和霧雨已慢慢解開腰帶,就要朝着她撲來。
心中的恐懼猛然油生,可是看着那個黑衣的男子,卻依舊冷酷地背對着她,雨雀緊緊閉上眼睛,然後忽然用力狠狠地咬下。
霧雨立即反應過什麽,幾步上前一把以手砍在雨雀的肩膀上,“王爺,她想咬舌自盡。”眼裏帶着一絲不忍。
可是韓星陌背身,眼裏卻帶着滿滿地不耐。
“那就想辦法不讓她咬舌!”韓星陌眼中已滿是怒火,可是身後的雷電也忽然不動手了,他心裏憋屈地很,王爺讓他們殺人他們肯定義無反顧,可是要他們兄弟兩個做這種龌龊侵犯女人的事情,他們做不出來。
“王爺,您這樣做不合君子之禮。”雷電一直心直口快,此時不覺偷偷瞧着韓星陌道。
霧雨則是将人抱在懷裏,看着雨雀那修長的睫毛卷翹,這樣一張倔強的臉,他的心有一絲別樣的東西。
“王爺,若屬下能讓這位姑娘答應您的事,是不是就可以放過她。”
“當然。”韓星陌重新背轉身,這次眼裏帶着狐疑,看着霧雨将人抱起,不覺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呵,他的冷血影衛何時也這麽有情了?
不但沒有組織,韓星陌卻像是要等着看一場好戲般,忽然大步朝地牢外而去。
“我說,哥們兒,你不是傻了吧,你不是看上這姑娘了吧,你看她寧死不屈,你怎麽讓她答應王爺的事啊?”
雷電搖着頭,雖然他不敢茍同韓星陌的作法,可是也不代表要這麽傻乎乎地救人啊。
霧雨只是低着頭,卻不理雷電,“我自有分寸。”說畢大步抱着雨雀便朝外面而去。
“我說,你們這都是怎麽了……”雷電直跺着腳嘆氣,卻只能素手無策。
……
汀然閣裏燃着悠悠的清香,這是安神的香料,看袁仙兒這樣子定是很久沒好好休息了,韓星陌依靠在她的床-邊,就那麽認真地看着她。
心裏早就有了計劃,既然當初的天女死了,那麽就讓這消息坐實好了,而既然她有自己的本來面目,那麽就讓她做回自己好了,不過,卻還是要留在王府,做自己的女人!
……
而此時,一間相當普通的房間裏,一張木板床-上躺着一個火紅衣裳的女子,雨雀迷迷糊糊,覺得後腦勺一陣疼,可是當她醒來時,引入眼簾便是一張男子的臉,激動地一拳就過去。
霧雨猝不及防,一下子就捂住眼睛大叫了起來。
“我救了你,你居然還打我?”
☆、王爺的第九妾(1)
霧雨捂着臉,卻不似韓星陌那般無情冷漠,看着霧雨的笑,雨雀收回自己僵硬懸在半空的手。
“你如何得救我?說吧,有什麽企圖?”雨雀的臉上帶着一絲的嘲諷,摸了摸自己受痛的脖子冷冷道。
“難道你是覺得我有企圖才救你的嗎?”霧雨低着頭,手裏拿着一張帕子,遞給了雨雀。
雨雀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微微抽搐,接過帕子卻沒再說話。
“王爺很愛王妃,你不會明白。”霧雨忽然起身,看着雨雀的身影長長嘆了口氣。
“你去哪裏?”雨雀手上的動作忽然停止,看着霧雨略帶凄涼的背影離去。
“我去給你找點藥酒來,你身上還帶着傷。”
說畢,不等雨雀回應已走了出去,不消半刻霧雨就回來了,手裏拿着一個大瓶子和大箱子,臉上帶着一絲笑。
雨雀以為他們韓家軍是不會笑的,至少從韓星陌的眼神裏,那樣無情的眼神,想着心裏不禁就憎恨起來。
“喂,你幹嘛!”手狠狠伸出,防範地抓着霧雨朝自己過來的手,雨雀的眼裏帶着一股殺機,只是一看霧雨手裏只不過拿着一張消毒棉。
“你用得着時時防範麽?我要是真想害你,還會救你麽?”霧雨有點生氣,幹脆把藥棉直接丢給了雨雀,然後起身。
“你自己弄吧,免得說我欺負女人。”聲音微微帶着不悅,可更多聽得出是一絲的傷心。
雨雀不是沒有感覺,只是有些尴尬,她不習慣別人對她好,從小打到,除了宮主,沒人對她好過,所以對于這樣的關心,她會覺得很迷茫。
“我只是不善于和人交際罷了。”雨雀喃喃自語,掀開自己的袖子,發現生面已經深深留下了一道痕跡,是手铐夾出來的痕跡。
藥棉放在上面的時候微微帶着隐隐的痛,雨雀強忍着,只從嘴裏憋悶出一聲,“嘶。”
“你剛才說王爺很愛王妃是什麽意思?”雨雀忽然想到什麽,不禁随意問了起來,只是為了聊天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急忙掀開褲腕,發現腳踝處的傷口更為恐怖,一道黑紅色,還在躺着紅色的液體。
“王妃走的那幾日,王爺日日借酒澆愁,只是深夜無人知曉罷了,清音閣被燒為平地,王爺卻不令人重新修葺,而是經常一個人負手而立,站在那裏發呆。”
霧雨還想說些什麽,可是已被雨雀打斷,“這些和我們家夫人有關麽,我只知道我們宮主同樣很愛夫人,而且為了他殘廢了雙腿!你家王爺肯麽?肯為了夫人殘廢麽?”
這一句問很嚴重,竟是讓霧雨半晌都答不出半個字來,也許在王爺的世界裏,第一重要的永遠是江山。
他沉默着低頭,忽然迅速轉身,卻正好撞上雨雀的手在腳踝處摩擦,不禁臉立即紅了起來,“對,對不起。”
雨雀的臉也刷地紅了起來,“誰讓你回頭的!”
說畢急忙将褲腕弄好,“你最好放了我,我要把夫人帶走!”
“這是不可能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來求王爺什麽,可是我知道只要王妃留下,一切王爺都會答應的。”
一句一切都會答應讓雨雀呆怔了好久,她怔怔地看着霧雨單薄的背影,也許是她動容了,也許是她有點相信霧雨的話了。
☆、王爺的第九妾(2)
昏暗的書房,韓星陌呆呆地看着一張豬頭畫像發呆,不禁笑了起來,門口一襲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