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13)
羽靈俊伸出舌頭,像是見到美食般,猛然俯身撲下,用舌頭舔-舐袁仙兒額頭上冒出的細小汗珠。
每一個動作,都将舌頭長長地卷起,然後又像是在品嘗般眯縫起眼睛。
忽然,他的大舌頭像一把掃把般忽然朝着袁仙兒的小臉掃去,迫使她将眼睛閉上,那舌頭濕漉漉的,在眼皮上來回,全身不僅雞皮疙瘩都冒出來,而且還覺得一種前所未有的惡心感。
大舌頭很是貪婪,在臉上親完還不夠,羽靈俊的視線又盯上了袁仙兒的櫻桃小嘴,先是試探性地啄了一口,像是品嘗般,後來又整張嘴張開,完全将那粉嫩的小嘴給吞噬。
用力的吸食,大舌狠狠地想要撬開袁仙兒的貝齒,卻被她死死防備。
羽靈俊有些不悅,卻還是強忍着,大手一點不憐惜地扯去袁仙兒的褲子,“不如你就嫁給哥哥吧,哥哥真的舍不得你嫁給那個韓奕風。”
眼中一狠,忽然羽靈俊一把拽下自己脖子上的一個酒葫蘆,打開蓋子朝袁仙兒的嘴裏灌去。
☆、紅妝的打算(1)
“你給我,喂的什麽?”袁仙兒驚恐地看着身上的人,拼命地咬着唇,卻被羽靈俊捏地更緊。
“這是會讓你欲仙欲死的藥。”眼睛眯縫着,忽然加重了幾絲笑意,羽靈俊的掌心猛然攤開,狠狠地按在袁仙兒的嘴上,讓她呼吸不過來,只能猛然咬住他的掌心上的贅肉,只見羽靈俊猛然一收手,忽然變得粗暴了起來。
只是在身上衣服都離開的那一剎那,就在袁仙兒将眼睛死死閉着認命的時候,忽然屋子的門一聲巨響,從夜色中忽然閃身進來五個紅衣女子。
羽靈俊當即就驚恐坐起,可是那劍早已指向了他的脖子。
“狗皇帝,你的令牌在哪裏?”紅妝的劍向前推了推,吓得羽靈俊趕緊縮了縮腦子,“女俠饒命,有話好好說,你們要帶着言言走随便,不要,不要傷害朕。”
趕緊慌張地舉起雙手,也不管自己一身不挂的囧樣。
雨柔急忙跑了過來,一把摟住全身無力的袁仙兒,對着紅妝大喊,“大師姐,夫人她被下了藥。”
眉頭一縮,紅妝猛地擡頭就往羽靈俊的小腹踢去,“真龌龊,她可是你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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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靈俊也只是自己打自己耳刮子,直喊着該死。
“大師姐,找到了。”雨寒從地上的衣服裏翻到了一塊令牌,遞給紅妝看,幾人這才互相對視。
“你們帶着夫人離開。我墊後。”紅妝見羽靈俊的身子動了動,又緊蹙眉頭,擡了擡劍,吓得他不敢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袁仙兒被人擄走。
“風……”迷迷糊糊,感覺全身都快要燃燒起來般,袁仙兒被雨柔和雨雀抱着,意識已開始慢慢模糊起來。
黑暗的屋子裏,紅妝的眼裏帶着滿滿的恨意,可是手上的劍卻沒立即砍下去,她知道要想真的出去,還必須留着這狗皇帝的活口。
“若不是我們出不去,你這狗皇帝的命早沒了!真沒想到,就你這樣的草包,居然最後占盡了便宜,我家宮主與那綠盟的人妖鬥到你死我活,最後還是你勝券在握了!”
紅妝冷笑着,劍已狠狠下滑,沿着羽靈俊的雪白身體猛然一滑,瞬間羽靈俊雪白的小腹上就被劃開一道口子,立即鮮血直冒出來。
羽靈俊驚恐地看着自己身體被割傷,想要大喊,卻被紅妝一把扔來一塊帕子狠狠塞住了嘴。
“你的人早被我們打死了,你還想喊禁衛軍來麽?”說着,劍又狠狠地朝着羽靈俊的後背劃了過去。
羽靈俊緊鎖着身體,大概是感覺到那一陣的刺痛,可是嘴巴卻被封住,根本說不出話,只能眼裏不斷閃着苦楚,跪在床-上不斷求饒起來。
“你求饒也沒有用,後皇帝,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手裏的!”這是最後一句,紅妝的手猛然,轉成劍柄,直接把羽靈俊敲暈了。
預先備好的馬車很驚險地過了城門,可是袁仙兒在馬車裏的情況卻不好起來,雨柔一直幫忙擦着汗,不時看着正看向外面的雨雀。
“如何,大師姐還沒來麽?”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大師姐說我們出宮半盞茶功夫她還沒出來的話,就直接去城外十裏亭。雨芬,麻煩把馬車駕快點,夫人看來受不住了。”
雨雀緊張地頭直冒着大汗,她搞不懂為何她們要這麽欺騙夫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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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妝的計劃(2)
馬車一路飛奔,很快就到了城外的十裏亭裏,雨寒和雨芬在外面守着,雨柔和雨雀則在裏面幫着給袁仙兒擦汗。
空蕩蕩的破廟微微有些涼意,雨芬站在門口,臉上卻露出了擔憂之色。
“寒,不會有事吧。”雨芬雙手緊緊在衣襟前擺弄。
雨寒卻是冷冷睬了雨芬一眼,語氣同樣淡漠,“何時你那麽膽小了,夫人中的什麽藥?”
雨芬以毒擅長,所以雨寒才會這麽問。
“夫人中的是千羽國的迷魂散,這種毒是通過嗅覺吸進身體的,但這種毒很難調制而成,時日也久,估計是那狗皇帝專門做一些這種逼良為娼的勾當吧。”
說道羽靈俊的時候,大家眼裏都是一陣鄙夷。
長長的雜草擋住眼前的路,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可是路口依舊空空如也。
“那個玫瑰不會有事吧?我下的蠱不易解。”雨芬似乎又想到了什麽般,忽然嘀咕了句,卻被雨寒冷冷噤聲。
“那個玫瑰自以為聰明,你覺得她在夫人身邊夫人還會聽我們的話嗎?還有那個雍王,都是自以為是,不然我們何必這麽大費周章!”
一說到此次五人假裝被羽靈俊俘獲進地牢雨寒就來氣。當日原來刺殺韓奕風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羽靈俊派遣而來的人,而向羽靈俊通風報信的卻是雨寒。
五人一直想袁仙兒跟着她們回地宮,可是袁仙兒卻執意要和韓奕風在一起,這讓五人很不滿,于是才想要借助羽靈俊的手來鏟除掉韓奕風。
當時她們只是謊稱韓奕風來送屍骨是假,想要帶走袁仙兒是真。
而玫瑰,正是她們下了蠱後随便送給土表做小妾的。
雨芬心裏咯噔一下,不再說話,此時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急促的腳步聲,擡眼一看,正是紅妝托着長劍而來。
“夫人如何?”
“情況不好,看來得先回地宮再說。”雨寒冷冷道。
“恩,走吧。”
……
昏沉沉的,感覺全身骨頭都松軟了,袁仙兒從噩夢中驚醒,緊緊抓着雨柔的手弄得她一陣生疼。
“夫人,你醒啦。”眼中帶着欣喜,看着袁仙兒似乎還驚魂未定,雨柔急忙解釋,“夫人,這是地宮,我們回來了。”
“我們怎麽會在這裏的?”身體還有些虛弱,袁仙兒支撐着起身,看着周遭熟悉的環境可是卻沒了南宮蕭芩的身影。
心裏終究是有點失落的,雨柔卻淺笑着,“我們從牢裏逃了出來,就立即把夫人帶了出來。”
這是五人一致商量好的答複,雨柔眼色雖然有些躲閃,恰巧此時紅妝也走了進來。
“夫人不必擔心雍王爺,他已經回國了。”紅妝的眼裏閃着一絲計較,手裏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東西,對着袁仙兒笑,“肚子裏可是有小宮主的,夫人要保重身體。”
被紅妝這麽一說袁仙兒這才意識到什麽,急忙摸了摸小腹,不禁淺笑起來,“是啊,現在我只想他平平安安地生下來。”
邊笑着邊接過紅妝手裏端來的東西,似乎是猜到袁仙兒會有一大堆的疑問,紅妝只是悠悠點頭,“夫人喝完藥随紅妝去個地方就什麽都明白了。”
“恩好。”袁仙兒聽完這才安心大口将藥喝完,随後雨柔又幫着她梳洗了一番,兩人這才走出了暗室。
☆、紅妝的計劃(3)
黑暗的暗室早不如從前那般,雖是一樣的路,可卻明顯感到周身的一片凄涼。迎面而來的冷風吹得人全身毛骨悚然,依舊是穿過一個狹窄的甬道,走下樓梯,這才到了大殿。
袁仙兒狐疑地跟着,卻在眼前豁然開朗的時候身體猛然一怔,眼前的大殿早就一片傾坯,那一百階樓梯上的石獸也被打掉了一半,只剩下半邊身體在那搖搖欲墜。
這裏的頹敗哪裏還像是她當初來的景象?
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發現紅妝正一直默不作聲地朝着大殿的另一個石門進去,袁仙兒知道那是通往血池的地方。
走到石門前,攙扶着旁邊的石柱,這才沒有跌倒,眼前的血池被一片血水染紅,那血不是深紅色,而是帶着一股□□的氣味。
“夫人,這裏死了三位長老,他們為了宮主寶座自相殘殺,不惜丢了性命,現在夫人該知道紅妝非要夫人回來的原因吧,只有夫人腹中的孩子才能平息這一場浩劫。”
眼睛深深低垂着,紅妝緩緩走到血池便,慢慢蹲下,伸手舀起一巴掌的血水,在掌心裏仔細端詳,不時眼中便漫步一絲狠戾。
這裏是宮主淨身的地方,那些該死的人卻在這裏大開殺戒!
沒人知道當初殺死三位長老的人正是紅妝!
長長的劍,劃過血池,三位長老中了雨芬的毒,被自己無情地砍下頭顱,拿去祭壇祭奠,這就是代價,也是她紅妝的職責!
眼中的狠戾猛然收回,紅妝又佯裝出一絲憂傷的樣子,回頭看着袁仙兒,“夫人,紅妝知道宮主定是沒死,只要夫人一日在這地宮,宮主便會回來。”
眼中滿是肯定,袁仙兒身子一顫,嘴唇打抖了半晌,終于點點頭,“我,會留下的。”
……
幽暗的地宮暗無天日,袁仙兒呆着的幾日心情也不是很好,一個人坐在銅鏡前看着自己的模樣,居然能呆怔好久。
“夫人,一切都準備好了,大殿裏大家都到齊了。”
雨柔不知何時走了進來,看見正滿臉愁容的人,于心不忍,可還是咬咬牙上前一步。
正在發呆的人點點頭,看着這妝容,修長的罥煙眉直插雲鬓,帶着一股殺氣,眼線也被拉長,吼吼的睫毛上塗了一層墨,更顯得那雙眼睛大地吓人。
起身,一身的黑色金絲鳳凰錦袍無限妖嬈,整個人看上去瞬間氣質大變。
雨柔看着也是一怔,但還是踏實地點點頭,一行人浩浩蕩蕩便朝大殿而去。
黑暗的大殿微微點着火把,袁仙兒托着一身長長的裙擺一路走上寶座,緩緩走上百層階梯,回身傲視着臺下。
“宮主仙福有享,壽與天齊。”
“宮主仙福有享,壽與天齊。”
“宮主仙福有享,壽與天齊。”
臺下的人像三呼萬歲般俯首喊着,俯視一看,竟然全都是女子。一個個火紅如燃燒的火焰,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幾分邪氣。
在地宮的這幾日,袁仙兒很認真地思索了未來的道路,她覺得既然上天要把地宮這樣一個組織交給自己,那麽自己就像訓練現代特工般訓練出一匹娘子軍吧!
☆、紅妝的計劃(4)
……
“夫人,按照您的要求已經把各組派長老所管的弟子花名冊拿來了。”黑暗的石門打開,紅妝端着一大本厚厚的書案而來,遞給正坐在石桌邊上看書的人。
這是袁仙兒與紅妝偶然得到的醫術,自古就聽聞拜月宮善用毒,而據說這個幽暗的地宮藏着一本‘玉女心經’。
和之前訓練憂女的素材相輔相成,現在袁仙兒手裏共三本醫術,憂女心經的上下冊和這本玉女心經。
“恩,你放在桌子上吧,挑選姿色優良地先到我這來。”
“是。”紅妝的眼眸掃過袁仙兒手中的醫術,暗藏着一些心思,卻很快擡步,“夫人可找到醫治天蠶毒的方法?”
“那個毒是袁千幻研究出來的,若是要解藥,就必須找到他,吩咐你安排輕功耐力好的女子打探,可有了他的消息麽?”
眸子輕擡,雖然心中早已明了結果,但袁仙兒還是抱有一絲幻想,希望袁千幻有消息。
紅妝順時就垂頭喪氣了起來,“沒有消息,像是人間蒸發了般。”
說道人間蒸發的時候,她的指頭猛然一抖,似乎是在緊張什麽,卻盡數收進袁仙兒的眼底。
“你下去吧,我還要繼續看看。”擺了擺手,袁仙兒又低頭認真研究起手上的醫術來,她有了新的打算,那就是訓練出一批比憂女還厲害的殺手組織。
紅妝點頭便退下了,可是沒有像往常那般回去自己的房間,而是忽然一個轉彎,朝着一個更加密閉的地方而去。
狹窄的甬道伸手不見五指,在紅妝認真找尋下輕輕一敲,眼前立即一道石門被打開。
昏暗的燈光折射出來,紅妝趕緊閃身進去,又急忙按住裏面的按鈕,将石門按住。
接下來的幾日,但凡是袁仙兒吩咐何長老帶着大家出去訓練的時候,紅妝總會忽然消失。
依舊是昏暗的甬道,只是這一次袁仙兒輕巧的身影在黑暗處悄悄潛伏,她早就對紅妝起了疑心,并決定這次一定要一探究竟。
眼看着紅妝在外面的牆壁上摸索,瞬間便從裏面傳來一絲淡淡的光線,但是很快,僅僅是看到那光線,便再也什麽都看不見,石門又重新關起。
這樣在外面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才見到紅妝走了出來,不過手裏卻忽然多了一個食盒。
裏面有人!
心裏咯噔一下,袁仙兒趕忙将身子一閃,直到紅妝左顧右盼确定四周沒人消失後,她才小心翼翼地朝那邊走去。
走輕輕地學着紅妝的樣子在牆壁上摸索,可是眼前卻沒有任何反應,難道是自己看錯了麽?
心裏還是不甘,不想就這麽放棄,袁仙兒的手又重新順着牆壁,比劃了紅妝的個子與手臂所觸及的範圍。
終于,耳邊傳來一聲石門開啓的轟隆聲,接着就是一縷淡淡的光線傳來。
屏住呼吸,來不及探究裏面的情形,袁仙兒一個閃身便走了進去,而石門同時也迅速關上。
詭異的地宮,詭異的人,這裏面究竟藏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題外話---
最近期末考試,一直到17號考完,之後會萬更,目前每日一更。被關着的人究竟是誰?猜猜。(他是個男人。)
☆、你若殘廢,我便是你的腳(1)
幾乎是輕聲捏腳地走進,卻發現眼前低垂着昏黃的紗帳,撲鼻而來一股詭異的香味,帳子裏像是躺着一個人,腳步并未上前,生怕會吵到裏面的人般。
伸手拔下自己的梅花形發夾,朝石桌上的一角打去,聲響有點清脆,在密閉的暗室裏更加顯得悅耳。可是帳子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秀眉緊蹙,試探性地上前了幾步,這才感覺那股香味就是從床-上傳來的。
感覺心緊緊懸在一起,袁仙兒屏住呼吸朝帳子走去,卻在伸手輕輕撩開那帳子的時候猛然心驚,竟一下子覺得眼前一黑了。
定神了半晌,才走近,看着躺着的人一身火紅的衣裳,修長的睫毛卷翹着,嘴唇卻是相當的慘白。
眼前的人臉上透着一絲非常妖冶的紅色,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毒發了般。
手猛地擡起,捂住自己的嘴巴,感覺眼角一股酸澀就要哭出來般。
“紅妝,說了我不吃。”
很微弱的聲音,床-上的人沒有睜開眼睛,似乎是相當的疲憊,只是微微動着慘白的唇。
緊緊咬住嘴唇,袁仙兒別過頭去好讓眼淚不要落下,只是輕聲唔出,然後在手指上咬下一道深深牙印。
“南宮蕭芩,是,是我。”
聲音細如蚊吶,連袁仙兒都恍然自己有沒有說話,只是很快她俯身坐下,看着眼前的人,等待他睜開眼睛。
明顯感覺床-上的人猛然抖動了一下,南宮蕭芩慘白的唇微微上揚,帶着一絲無奈的苦笑。
“你是怎麽進來的?”
心裏藏着太多的話想說,可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看着眼前這個依舊如花的女子,倘若自己再不能保護她了,那便只好躲起來。
南宮蕭芩虛弱的說着,想要擡手,卻又忽然收回。
“你的毒發作了對不對?為何會這樣快,一年之期不是還沒到麽?”眼睛幹澀着,臉說話都有一絲沙啞,手緩緩撫摸上南宮蕭芩那張妖美地不似人的臉。
他本就長得秀氣,更是帶點女子的柔美,尤其是黨他穿一身紅裝時,便會感覺他風風火火,妖媚至極。
可就是這個妖媚的人,如今卻再沒了活力。
“拜月宮內亂,我傷了精元,無礙的,修養幾日便好。”
聲音最終還是柔和起來,南宮蕭芩的淺笑依舊如當初那般的迷人。
再也說不出任何了,袁仙兒猛然一頭栽進南宮蕭芩的懷裏大哭了起來,還好他活着,只要他活着就好。
“傻瓜,我就是怕你哭才不讓她們告訴你的。”
大手最終還是換換攬上人兒的後背,在上面輕輕拍打,似是強忍着般,南宮蕭芩淺笑着,卻感覺十分痛苦。
“好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兩人的見面匆忙,可是南宮蕭芩卻沒有留戀,而是忽然推開袁仙兒,臉上變回了虛弱。
這樣的他,真的看得好心痛,可是自己要怎麽辦?
點點頭,嘴角蠕動着,想要說些保重身體的話卻還是忍了回來。
袁仙兒起身,雖心裏不舍,可還是沒有回頭。
帳子裏的人見袁仙兒走了,這才猛地側身,大口吐着血起來。
攤開掌心,竟是滿滿一片嫣紅。
☆、你若殘廢,我便是你的腳(2)
淺笑着,眼神卻還在那個倩影上逗留,南宮蕭芩望着袁仙兒離開的背影,只是在心裏喃喃,就這樣毫無留戀地走就好,千萬不要回頭。
袁仙兒緩緩走到石門前,就在手觸碰到上面的機關時,手卻忽然怔住,回身看向身後的人,不禁失聲,跑了過來。
“你怎麽了?怎麽吐這麽多血?”
手顫抖着,看着南宮蕭芩嘴角殘留的血跡,袁仙兒趕緊拿出自己的絲帕,幫他擦拭,當那白色的絲帕被血跡染得鮮紅的時候,她只覺得心也跟着痛了起來。
今生她最虧欠的人就是他了,可是她要怎麽做才好?
“無礙,只是毒血。”南宮蕭芩搖搖頭,臉上的紅暈也忽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慘白。
修長的五指緩緩撫上去,一地溫熱的淚水打在指尖,順着袁仙兒的指尖劃到南宮蕭芩的臉上。
“你為什麽要救我,要死的人應該是我,為什麽要這麽傻,為什麽?”袁仙兒重複質問着,拼命地搖頭,眼淚終于忍不住吧嗒吧嗒落下。
“因為你是我的言言……”似乎是用盡全力般,南宮蕭芩絕美的臉上帶着一絲幸福的笑意,然後緩緩閉上眼睛,倒在袁仙兒的懷裏。
“如果我說我不是呢?……”抱着懷裏暈厥的人,擡頭看着眼前明黃色的帳子,吸幹鼻涕,擦幹眼淚,袁仙兒将南宮蕭芩輕輕放下,她不是羽靈言,羽靈言早就死了。
看着躺着的人疲憊的樣子,冰涼的指尖依舊在他臉上觸碰,袁仙兒猛地閉眼,即便知道南宮蕭芩是對羽靈言鐘情,這一切也是為了她,而并不是自己。但看着這樣付出的他,自己的心裏還是覺得很痛。
暗室裏的燭光輕輕搖曳,帳子裏的兩重影子昏暗,袁仙兒緩緩躺在了南宮蕭芩的旁邊,側身看着他的臉,就那麽靜靜呆了許久。
出來的時候沒有露出半點聲響,可是袁仙兒的腳步,立刻朝着一個方向而去。
一個寬敞的校場,遠遠便聽到女子拿刀喊殺的聲音,幾百個紅衣女子成排,正在練習。
紅妝為首,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
随手拿了身邊一個女子的刀,就直接朝着紅妝砍去,那速度很快,幾乎不給人反應的機會,而紅妝亦是睜大了眼睛,來不及招架。
在場的人都停住了,只見袁仙兒的刀子在接近紅妝咽喉的剎那忽然停住。
袁仙兒立即将刀子已扔,看着紅妝忽然就呵斥起來,“連你都這般心不在焉,以後還怎麽禦敵?跟我來!”
聲音不大,但卻十分有威力,雨柔等人都是不敢吱聲,只能呆呆地看着紅妝恍然驚醒,跟了過去。
一路跟着,紅妝有些忐忑,這是第一次她忽然感覺到了來自袁仙兒身上的殺氣,以往她自認為是自己在操縱着一切,可是今日,看到袁仙兒眼裏散發出的神色。
袁仙兒的背影很單薄,但卻走得極快,她帶着紅妝轉過幾個甬道,來到大殿,又朝血池走去。
紅妝身子一顫,猛然止步,前面的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悠悠傳來一聲,“跟來。”
低眸又擡眸,紅妝的手在胸前絞着,咬了咬牙,還是跟了進去。
袁仙兒走進血池,忽然止步,只是眼睛一直盯着血池周圍的痕跡,之前她疏忽,以為是殺戮留下的刀痕劍痕,可是後來仔細研究了才發現,那是屬于一把神刀的刻痕。
☆、你若殘廢,我便是你的腿(3)
看了半晌,袁仙兒終于開口了,聲音卻是很冷,她沒轉身,而是直直地看着前方,“你是在玩弄我麽?還是覺得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恩?”
最後一個字說的很重,與此同時,袁仙兒忽然轉身,那周身散發的寒氣讓紅妝不覺心虛地低頭,哆嗦着,卻依舊在狡辯,“紅妝不懂夫人在說什麽。”
她牽扯出一絲苦笑,可是立即又強硬起來。
真是無可救藥了!
袁仙兒氣得狠狠咬牙,忽然指着那血池就朝紅妝逼近,“你說是幾大長老在這裏厮殺,可是這裏只有磨刀留下的痕跡,南宮蕭芩和雨柔都善用九節鞭,雨寒善用暗器,雨芬用毒,雨雀輕功好,這拜月宮的重要人物我都研究了,唯獨你,是用刀的!”
這幾日她一直在自己的暗室裏研究着拜月宮人員的花名冊,而對于紅妝善用刀這一點她分外留意,因為在外面的這幾日,紅妝幾乎是徒手殺敵。
試問一個善用刀的人怎麽會抛下自己的武器呢?在古代武器就是一個會武功人的左右手。
被袁仙兒這麽一質問,紅妝立即緊張了起來,瞳孔張大,嘴唇發抖,看着眼前的人,不敢置信,“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紅妝害怕地後退了幾步,絕感到無路可逃。
“這血池上只留下了磨刀的痕跡,是你一人将她們騙到這裏來的吧,然後把她們都殺了,卻對教派的人說是她們為了争宮主之位,弄得教派人心惶惶,各自離心!”
頓了頓,袁仙兒的眼睛已含着怒火,負在身後的掌心也緩緩捏緊。
紅妝繼續後退,卻忽然笑得十分牽強起來,“夫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呵,不明白?你是袁千幻的人吧?不,不對,我們能夠從羽靈俊那那麽容易逃脫,你應該是羽靈俊的人吧。讓我猜猜你本來打算以一人之力滅了拜月宮,可最後又想讓我将拜月宮發揚光大,這其中的原因。”
眉眼一挑,袁仙兒的手一猛然朝紅妝的胸前擊來,她反應極快,立即一個閃身逃開,看着此刻滿臉殺氣的袁仙兒,露出了防備的神色。
“夫人,紅妝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真的不知道嗎?密室裏的南宮蕭芩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他消失了嗎?既然你是內賊,為何不趁機殺了他,還是,你不舍得?”
說道不舍得時候,袁仙兒的兇光又增添了幾分,驚駭地紅妝急忙後退,不禁神色慌張起來。
“夫人,我求你,紅妝是身不由己,可并無心要加害宮主,既然夫人什麽都猜到了,定是可以猜到紅妝對宮主,其實早就萌生暧昧。”
修長的眉眼低垂着,紅妝猛然跪了下來,忽然眼淚婆娑地求饒。
袁仙兒也知道紅妝定是對南宮蕭芩起了情意這才沒有殺他,而是想要把他藏起來好好地救他。
“你起來吧,我之所以撇開衆人獨自帶你來這裏說,就是想讓你回頭是岸,同時幫南宮蕭芩解毒的事,就交給我,畢竟,他是我的夫君。”
言辭很是淩冽,袁仙兒攙扶起紅妝的時候,雙手的力道并未減輕。
“是。”眉眼低垂,佯裝怯懦,紅妝依舊全身抽泣着,拿着絲帕擦拭眼淚,不過同時,眼角裏暗藏地殺戮卻一絲未消減。
☆、你若殘廢,我便是你的腿(4)
随後袁仙兒便吩咐紅妝不許向外聲張南宮蕭芩的傷勢,只是一前一後,袁仙兒走進密室,而紅妝卻獨獨留在外面。
“你不用跟來了,以後送飯的事也交給我,如今他身子虛,你送的那些他根本沒法下咽。”
眼睛一挑,袁仙兒的話明顯有所指,紅妝只是暗暗強忍住,佯裝明了地點頭。
手觸碰到機關,石門立即打開,走進去依舊是一股撲鼻的香味,這是一種叫延年壽的香料,雖然可以延年續命,但若長期吸食便會上瘾。
袁仙兒走到燭臺前,看了眼旁邊的香爐,一口氣猛然将它吹滅,就在煙霧消散減淡的不久,帳子裏的人忽然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
與此同時袁仙兒從自己預先帶進來的盒子裏拿出另一種香料,燃燒了起來。看到幽藍色的火光閃爍,帳子裏拿痛苦的聲音才緩緩減輕。
袁仙兒快步朝帳子走去,掀開坐到了邊上,單手擡起把上南宮蕭芩的脈搏,看這個情形,只能去找韓奕風了。
她現在心裏有兩個打算,一邊幫南宮蕭芩解毒,一邊訓練一支能為己用的隊伍。。
而要解毒,又有兩條路,一條是去找韓奕風,一條是在這裏坐等袁千幻的消息。
眼眸低垂着看向躺着的人,袁仙兒決定用第一條路。
“你怎麽又來了。”似乎是很不想見到來人般,南宮蕭芩有氣無力地說着,可是袁仙兒卻知道她是怕自己看到他這個樣子難過。
“孩子說想爹爹了,所以我就來了,怎麽,都不想睜眼看看我麽?”擡手幫着捏緊被子,袁仙兒的視線始終在南宮蕭芩的白唇上打量。
忽然,她輕輕俯身,低頭含住那幹渴不帶一點血色的唇,睜大眼睛看着躺下的人,眼裏帶着一絲淺笑。
南宮蕭芩猛然睜開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親吻自己的人,兩人的距離太近,以至于睫毛相互交叉,彼此深刻地感覺到對方的心跳,砰-砰-砰……
“相公,你忘了之前你是怎麽戲弄我的嗎?現在輪到我了。”說畢,一個翻身,就躺在了南宮蕭芩的懷裏,佯裝撒嬌起來。
“傻瓜,你以為我真的想推開你麽?”苦笑着,絕美的臉上帶着無限凄楚。袁仙兒卻絲毫未注意到任何,只是笑嘻嘻地穿進被子裏,想要抱着南宮蕭芩。
可是在身子進去的那一剎那,當手想要觸碰南宮蕭芩的身體時,卻忽然感覺到什麽異樣。
狐疑地看着身邊的人,袁仙兒急忙撐起身,“你的腿,怎麽,了?”
聲音有些停頓,輕輕掀開被子,卻發現南宮蕭芩的褲子裏隐約露出兩根像鐵棍一般的東西。
那兩根東西撐起褲子,顯得格外顯眼。
手顫抖地撫摸上去,硬邦邦的,還略微帶着一股冰涼。
“我傷了腿,可能這輩子都要殘廢了。所以你不該來見我。”別開頭去,南宮蕭芩的臉轉過,不敢再直視旁邊的人。
心咯噔了一下,袁仙兒半晌沒有說話,卻還是隐忍着忽然朝着南宮蕭芩大吼了起來。
“你就這麽想趕我走嗎?就算你殘廢了,我也可以做你的雙腳,但倘若你要抛下我們母子,你就是這世界上最薄情寡義的男人了!”
蹭地起身,袁仙兒跳下床去,沒再回頭,“我會救你的,等着!”
這次是毫不留戀地離開,打開石門的時候,紅妝正站在外面,眼睛紅腫,似乎哭過。
“你滿意了吧,都是你害的,不是你把這拜月宮鬧成這樣,他會如此麽?過幾日我就帶他出去,這拜月宮你若是稀罕,宮主的位置就讓給你了!”
狠狠甩手,袁仙兒毫不客氣地罵着,只留紅妝一人在原處怔怔地發呆。
☆、江湖傳聞的女飛賊(1)
紅妝的手顫抖着,然後緊握成拳,看着袁仙兒離去的背影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狠狠隐藏。
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也沒有人會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袁仙兒,你很聰明,不過你只猜對了一半,我是內賊,但卻不屬于羽靈俊那個草包!若是有一天我告訴你我是袁千幻的親妹妹,你會怎樣?
嘴角牽扯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但更多的是對袁仙兒的恨意。憑什麽她可以光明正大地跟着哥哥姓,憑什麽她可以作為哥哥的棋子去上雲國,憑什麽那麽多男人都被她圍得團團轉!她妒恨!
長長的指甲深陷在掌心,眼裏帶着不舍,看向那厚厚的石門,沒人會知道她的毒辣遠遠不局限于此。
……
大殿
袁仙兒不常顯擺,更不喜歡當着衆人的面佯裝領導,可是此刻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宣布。
紅妝與雨五人站在最前方,其它的長老則是站在後面,大家似乎都很期待袁仙兒接下來的發言。
水袖一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