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然男子的行為古怪,可是袁仙兒倒是猜到一二,男子不想讓自己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可是他身上特別的氣息,她記得。這個味道,她熟悉的味道。但是此時腦子被周遭的冰寒凍地刺痛,根本記不起來。
不知飛了多久,從一片寒冰出來,又來到了熟悉的清音閣。
韓奕風将袁仙兒小心的放置□□,又想伸手替她把脈,可是立即又縮了回來,伸手抹上她的額頭,依舊是滾燙滾燙的。
“你沒有什麽大礙了,只是有點高燒,吩咐丫鬟去請太醫吧,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中毒,但是這事情可大可小,還是別托着好。”韓奕風變了聲,擡起步子就要離開。
“請留步,你要走嗎?”袁仙兒躺在□□,身上被他點了穴,不能動彈,眼睛也被蒙上了東西。
☆、其實很愛你(5)
“過半個時辰,穴道會自行解開,多保重。”韓奕風不舍地再次回頭,但見袁仙兒安靜地躺着。
“你,為什麽救我。”袁仙兒小嘴張着,因為看不見,她只能伸手胡亂瞎摸起來。
“你多保重,告辭。”韓奕風回望了眼平躺着的人,雖然很虛弱,卻沒有生命危險,他必須離開,眼中雖然有對袁仙兒的諸多不舍,但卻很好地壓在心頭,因為他愛的人是落雁不是麽?現在落雁回到他身邊了,他就該專心專一地對她。玉藥山莊,今晚他答應過去的。
門一開一合,整個空蕩的屋子裏忽然安靜地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袁仙兒開始拼命回想起剛才的種種。
那是一個溫暖的懷抱,是一個自己盼望了二十年的懷抱,他那麽溫柔,那麽拼盡全力。就像那個人,不,袁仙兒搖搖頭,怎麽可能是韓奕風,他們之前就在皇宮碰見了,況且剛才那男子的伸手相當好,她唯一可以猜測地是那個男子肯定是安樂王府的,不然不可能如此輕易帶她四處來去。
鼻尖似乎還殘留着男子身上的香氣,只是她知道他們終究有緣無分,畢竟他們中間隔着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身份,更是跨越時空的間隔。她有些懊惱,嗔怪自己是不是又犯花癡了,怎麽腦海裏一直在幻想那個男子的相貌呢,而且每次都會恰巧和韓奕風憂傷柔美的臉聯系在一起。
她趕緊搖搖頭,“我瘋了,真的瘋了,怎麽對韓奕風這麽心心念念?”她自言自語着。
身子有些疲憊,卻怎麽也睡不着,順手一摸,卻發現-自己可以活動了。
她趕緊扯下蓋在眼睛上的白布,上面依舊留下他的氣息,這是夢麽?是上天給自己安排的一次幻境?
淚水有點不争氣的流下,都搞不清楚緣由,大概是知道自己終于熬過了韓星陌的考驗吧,對啊,她剛才一直在想着娜娜,她也相信娜娜在想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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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覺得自己脆弱好笑,袁仙兒趕緊用袖子擦了擦淚,卻不經意間在床沿邊發現-一張帕子。
這是一張灰色的帕子,一看就是男人所有之物,帕子很素雅,從頭至尾沒有任何花哨之處,只是在帕子的左下角用紅線清楚的繡着一個‘唯’字。
‘唯’,袁仙兒反複咀嚼着這個字,猜測這就是主人的名字。
“原來他叫唯,真好聽的名字。”她的嘴角一抹幸福的笑,像是如獲珍寶般将它放在胸前。‘唯愛?’‘唯美?’袁仙兒開始胡亂猜測起男子的名字來,可是每個感覺都那麽古怪。
“你們這些狗奴才都死哪去了?”
“不好,是韓星陌的聲音。”袁仙兒聽到外面傳來的男子聲音,立即将手帕及白布條藏到床裏側,将被單掀起,小心的疊放。
只聽見門哐當一聲被人推開,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韓星陌。此時他鐵青着臉,就像要殺人般。
韓星陌一夜未睡,看着手中的公文,腦海浮現的卻一直是那個倔強的女子。不知道何時開始,他已經習慣了那樣一張傲慢的臉,袁仙兒總能輕而易舉地惹怒他,然後又讓他束手無策,沒辦法處置她。
☆、其實很愛你(6)
只是這次不同,落雁走了,讓他忽然想明白一些東西,并且害怕起來,他怕袁仙兒也和落雁一樣,忽然一天也消失了,讓他再也找不到。所以當得知袁仙兒魯莽擅闖皇宮時,他一邊擔心着,同時也很害怕。
心中糾結,終是抵不住,還是帶着人過來清音閣。不知道昨晚有沒有讓那個女人求饒,有沒有磨平她那剛烈的性子。
可是誰知清音閣的宮門就那麽敞開,走進一看,清音閣裏居然沒有一個人守衛。
“快去把霧雨找來!”韓星陌滿腔怒火,他居然有些害怕,害怕門一開,裏面是一個再也不鮮活的屍體。
他将全身的力氣放在了那扇門上,來掩蓋內心的恐懼。大吼着,他不是吩咐霧雨守着她的嗎?該死!
似是用盡全力,韓星陌慢慢把門推開。他猶疑着,不敢往裏面看,糾結了許久,才鼓起勇氣。
內心有些小歡喜,看着袁仙兒安然無恙的坐在□□。
“想不到你居然熬過來了,不用本王的解藥,倒是讓本王刮目。”韓星陌轉怒為笑,從袁仙兒的臉色可以看出,她煎熬了一晚,因為服下解藥的結果和男子承歡的結果一樣,她的臉上會紅暈滿滿,一眼就可以看出。但是此時,袁仙兒的臉白的就像鬼一般,嘴唇也沒有一點血色。
氣氛卻忽然變得尴尬起來,韓星陌忽然很心疼,但卻不知道怎麽去安慰。
“你來做什麽?哼,讓王爺您失望了吧,我沒死,還好好的。是不是命夠賤?”
袁仙兒使出全力下床,卻因為體力不支跌倒在地。
韓星陌想要伸手去扶起,卻又将手收了回來。
此時霧雨也帶着一行人過來,這雞鳴還未到,他們也是萬萬沒料想到王爺會這麽早過來。
“奴才該死,奴才。”雷電霧雨和其他小厮皆是吓到跪下,拼命的磕頭。
“哼,你們是該死,除了雷電無語自己去領五十軍帳外,其餘的全都杖斃!”這是韓星陌的一貫作風,殺人不眨眼。只是這幾個月相安無事,差點讓袁仙兒忘了韓星陌原本就是這麽殘忍的人。之前是韓星陌縱容她,現在估計是殺之而後快吧。
只聽見清音閣裏立即一片哭聲,碧雲看着坐在地上的袁仙兒,向她投去呼救的眼神,“王妃,碧雲不想死。嗚嗚,王妃救命啊。”
“王爺饒命啊。”哭喊聲一片,一陣接着一陣,不多會,從外面便跑進一批護軍。
“住手,有本事沖着我來,殺這麽多無辜的人只會讓我更鄙視你。你冷王除了這些手段,還有沒有新鮮的?”
“什麽?”韓星陌看着袁仙兒自己站起,緊握雙拳,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樣。
“是麽?你來負責,好,好啊。”韓星陌不怒反笑,這個女人越來越有意思了,居然一點也不怕死。對了,他忘了,不怕死本來就是她的強項。
他對禦林軍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下去。
一群丫鬟小厮皆是舒了口氣,趕緊謝恩退下。
☆、其實很愛你(7)
“老齊,今兒個誰伺候?”他深深望了眼對面的女人,笑了笑,又對着齊管家問道。
“回禀王爺,是蘭夫人。”
“好,那今晚就讓王妃來侍候,你去和蘭夫人說一聲。”韓星陌有個習慣,但凡他招寝的時候,都會由替身上,然後在雷電霧雨的陪同下,去秘密校場,除了明頭裏的一百韓家軍還留着,他自己還訓練了十名死士,專門用來刺殺韓星決的,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出手。
霧雨緊蹙眉頭,今晚招王妃侍寝,那怎麽可以?那他還怎麽向風王爺交代,心下想着,也顧不着自己身上還有五十軍鞭的懲罰,他趕緊一步上前,“王爺,今晚是蘭夫人侍寝,王妃沒有侍寝經驗,萬萬不可啊。”
連雷電也緊張了起來,那讓王妃侍寝的意思是,讓王爺的替身來,還是王爺自己來啊,他是個粗腦筋,但此時也緊張了起來。要知道,這件事的後果可大可小,況且王爺,他本身也不可以和女子行房的。那樣對王爺的身體傷害太大。“還不去!”韓星陌臉一沉,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二人,怒斥着,“雷電霧雨,你們想左右本王不成?”
“奴才們不敢。”雷電霧雨識趣地退下,不敢再吱聲。
一幹人都退下,屋子裏忽然又變成他們二人,只是這回袁仙兒一點也不怕眼前的這個殘暴不仁的人了,昨天自己都經歷過一場生死,不過如此。況且,她自始自終就沒怕過他,不是麽?
可是冷靜沉思,又後悔起來,那自己昨天的痛苦不是白受了?
“愛妃好好準備,本王會安排人來替你診脈,今晚可要拿出你的本事,取悅本王啊,誰叫你昨晚不從了本王,想不到結局還會是這樣吧,那些丫鬟的命可都在你手中,本王等你,今晚竹心閣,等你,哈哈哈哈。”
韓星陌甩袖而去,留下極其陰森恐怖的壞笑聲。只是這笑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凄涼。
“唉,唉,王妃的寝宮不得随意入內。說你呢,小子,沒聽見呀。”碧雲站在門口等太醫院的人,可是等了半晌,卻只看見一個醫童模樣的人,還一臉鬼鬼祟祟,十分猥瑣的樣子。
“丫鬟姐姐,我是太醫院吩咐過來的。來給王妃診脈的。”醫童一本正經,可是多半得意,今兒個也不知道撞了什麽好運氣,讓自己這麽個小人物來替冷王妃診脈。要不是王府這邊來人吩咐過了,他也沒這個機會。
“什麽?丫鬟姐姐?我比你小。”
碧雲撐起腰,氣惱着,那個醫童瞥視了她一眼,沒有理睬,朝裏面走去。
“王妃,太醫院的醫童來了。”隔着紗簾,碧雲小聲道。
那個醫童跟在碧雲後面拼命地朝裏面伸脖子。今日來太醫院傳話的貴人也長得那個風姿妖嬈啊,那麽這個王妃定是美若天仙了吧。
“讓他進來吧,都無所謂,只要治不死人。管他是醫童還是神醫。”袁仙兒早就知道韓星陌不會那麽好心。今天還讓自己搶了春蘭的侍寝機會,他絕對是想把自己害死,死無全屍。那個春蘭,肯定早把仇記到心坎裏去了。
☆、都是誤會(1)
小醫童水平不好,但也湊合,只是白白被這個猥瑣的人吃了豆腐,袁仙兒心有不甘。哼哼,豆腐不能白吃。
她看了眼醫童八點二十分的雙眉,簡直猥瑣地想揍他,忽然,她生出一計,“醫童哥哥。”
袁仙兒發嗲的聲音讓那個醫童一怔,心也跟着快了好幾個節拍,要不是眼前的人身份高貴,他估計早撲過去了。
醫童故作正經,眼裏閃着滿滿的柔情,只是在袁仙兒看來,是那麽惡心,“醫童哥哥,本宮有個妹妹也受傷了,你待會去幫忙看看,雖說她只是王府裏一個小丫鬟,可是本宮卻把她當親生妹妹啊,你穿過這個院子,左拐,進去,現在就可以去,看着時辰也到了,本宮要休息了,碧雲,拿些銀子給這個醫童,可要多擔待下本宮的妹子啊。”
醫童眼冒精光,拿着碧雲上次的錢,大步就條了出去,還差點沒被門檻絆倒,待人走後,碧雲已是不解地端着小丫鬟送來的藥,走到袁仙兒身邊。
“王妃,您指的路不是去蘭夫人那的嗎?”
“是啊,這種謹嫔醫童,當然要給蘭夫人好好享受下啊,大不了是蘭夫人剁了他的手,再不濟,蘭夫人也跟我一樣忍氣吞聲也不錯啊。”
袁仙兒捂嘴嗤笑,結果碧雲手中的藥,雕蟲小技,無傷大雅,但是可以讓心情愉悅啊。
她服了一帖藥,感覺燒也退的差不多。
仔細思索再三,總不能坐以待斃吧,先要保命,要不還沒等到找到花燈,自己就死翹翹了,那不更凄慘。以後啊,她決定了,該強時還是要強,這個春蘭,該是時候跟她玩玩了。
對了,花燈,皇後。
“碧雲,更衣,咱們進宮一趟,去給皇後娘娘請安。”今日是半個月一次的請安之日,慈寧宮,坤寧宮,但凡是诰命夫人,無病無災都要去的。
袁仙兒又翻開身下的被褥,拿起那張手帕,貼在胸前,她發誓,這個人她也要拼全力找出。然後把手帕還給人家。
坤寧宮內,咳嗽聲不斷。
一身紫紅色繡金風大褂,頸環十二鎮住的高貴女子半躺在鳳塌上,手上端着一個巴掌大的青銅香爐,置于鼻尖。
她微笑地看着對面坐着的一身白衣劍袖男子,“皇嫂且要保重身體。臣弟已為皇嫂診過了,無礙。只是皇兄那邊說的嚴重了些。”韓奕風淡淡道,他之所以被稱為上雲國的不倒王爺,也和這點有關,他經常在後宮走動,與後宮盤根錯節的實力相交甚好,對于後黨勢力,韓奕風也是處理地恰到好處,明裏對慕容依雙依舊是尊敬有加,背地裏,早就和大臣們一起聯名廢後。
這些日子,廢後風波大起,慕容依雙也收起了自己的鋒芒,議政殿她是不敢去了,所以只在這後宮小打小鬧。
但韓奕風甚至,這不是長久之策,如今太後依然回朝,相信只要聯合太後,便可以吧後黨一舉鏟除。
慕容依雙點了點頭,她是那種表面裝得十分賢良淑德,卻心如蛇蠍的女子,不然也不會把韓星決制地服服帖帖。
☆、都是誤會(2)
“皇嫂,冷王妃還望皇嫂別往心裏去。昨日臣弟也在場,其實只是誤會一場。”韓奕風俊美的站起,只是輕言,他一拂袖,眼波含笑地看着慕容依雙。
慕容依雙一怔,立即也站了起來,“瞧你,都是自家人,既然雍王都這麽說了,本宮哪還敢造次啊,全聽王爺的就是,雍王對冷王妃的關心還真是叔嫂和諧啊。”慕容依雙也深知韓奕風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她一直潛伏在上雲國,也就是為了要打擊韓奕風的勢力,上次幻冥來過,她也知道,原來韓奕風是他最新安排代替落雁的細作,既然是自家人,慕容依雙自是不會害她,反而要保護地好好的,她倒是得意一笑,看樣子,韓奕風對這個細作挺上心的嗎。
慕容依雙在一旁的宮女攙扶下起身,對着身旁的宮女招了招手。
紫紅色紗帳內走出一個宮女,手上拿着一個東西交到慕容依雙手中。
“雍王,這是你皇兄給本宮的,本宮瞅着也沒用,你懂醫術,拿去救其他人也好。”
韓奕風看了眼慕容依雙手中的東西,正是千羽國進貢的憶草,此草之所以命名憶草,便是它有使人失去記憶及恢複記憶的神力。呵,韓奕風也不拒絕,微微行禮,拿着慕容依雙送的東西,轉身就離開了。
袁仙兒與碧雲一行人于抄手游廊間走過,領頭袁仙兒一身淺綠色碧紗裙,腰間緊緊一根白色繡細絲腰帶,頭上也是簡單的如月髻。這一身樸素恬淡,絲毫沒有任何奢華氣息。
此時正值初春,滿院子的新葉。和袁仙兒身上這一身淺綠正好相得益彰,不知何時開始,她發現-自己慢慢愛上了這種綠色。
只是此時韓奕風也朝這邊走來,遠遠便看見一身綠衣女子如仙女般在這死寂的游廊中翩跹。
“奴婢叩見……;”未等宮女們行禮,韓奕風早已爽朗大笑,阻止了她們。
“妾身見過雍王。”袁仙兒極其不自然地說着,看着韓奕風只是點點頭,袁仙兒趕緊又一笑,那笑宛若傾城,順勢給又給韓奕風讓出了一條路。
擦身而過,脂粉留香。兩人彼此心裏都十分複雜。
“你答應我帶我來拜見皇後娘娘的,仙兒可是記住的。”袁仙兒看着韓奕風硬朗的後背,輕聲道。
韓奕風聽罷,溫和一笑,手中折扇一出,卻不作答,而是打着扇子離去。那姿态,俊逸而優雅,像個畫中的人般。
坤寧宮內燭影搖晃,昏黃的打滿了一屋子的寧靜。
慕容依雙坐在一張雕花石桌前細心地繡着絲帕,前幾日皇上說喜歡這麝香的味道,今夜皇上要來,得繡好。
一個宮女走進,看着依舊不知疲倦的皇後,滿心心疼。
“娘娘,奴婢伺候你休息吧。”
慕容依雙擡起頭,才恍然,今夜皇上是要去謹嫔那的,想到她,慕容依雙的心不覺就抽痛了起來。她幾乎是和落雁落薇三人一起來皓都的,只是當時大家各憑本事,落雁進了雍王府,而她和落薇卻留在了後宮。
☆、都是誤會(3)
這幾年,她憑借着自己的才能一步步坐到了皇後的位置,幫助綠盟殘害忠良,把上雲國的朝政弄的烏煙瘴氣。只是這些也并不是她所想,人都道她是一代妖後,可是誰又知道在這三年,她其實也手下留情過,因為對于韓星決,她發現-自己是真的動心了,曾經韓星決為她放棄後宮三千,讓她動容,她也深知,如今幻冥又派新的細作來,分明就是對她慕容依雙不信任了。
想到新細作,她的腦海裏立刻浮現出袁仙兒的模樣,今早袁仙兒帶着丫鬟前來請安,這也是第一次,以往冷王府裏也來人,不過袁仙兒從來沒來過。
袁仙兒她只不過二八年紀,一身簡單打扮,可是卻說不出哪裏的特別,尤其她那雙不服輸的雙眼,和落雁簡直是一模一樣。怪不得韓奕風和韓星陌都對她縱容有加。
慕容依雙看着窗外明亮的圓月,只是月圓人不團圓,心中不免憂傷,清淚也好不争氣地流下。滿朝文武都以為她慕容依雙是只手遮天,可是他們看不到,朝堂上韓星決對她言聽計從,回到這深宮,卻漸漸疏遠她,去抱另外一個女人。
“恩,繡完這個就睡,你且鋪好床,自己下去休息吧,皇上不來,這兒也沒那麽多禮數。”
宮女看了眼慕容依雙手中的鴛鴦絲帕,點了點頭。
與坤寧宮的冷清不同,謹嫔的儲秀宮卻是狼籍一片。
自從上次和二皇子在假山後縱欲過度後,回來便下不了床,腹中孩子是否安好也不敢找太醫,所以急得整個儲秀宮像熱鍋上的螞蟻,還好皇上進來染了風寒,估計今晚又在養心殿休息。
幾多歡喜幾多愁,從皇後那回來,袁仙兒就心事重重,慕容依雙對她總是客客氣氣的,可是一想到她也是綠盟的人,她的心就很不安起來。
滿屋子是新鮮玫瑰的香氣,裏面還夾雜着一股暗香,這香是一個青銅手爐裏冒出來的,是齊管家一大早就命人拿過來的,說是王爺的吩咐。
整個清音閣不似白天的簡單,卻一下子修葺一新,白色的紗窗上全都貼着各種窗花,燭臺也放了多處,照的裏面恍如白晝。再一看,三重儀門一開,迎面是一株手植連理,左手半環形拱門珠簾垂落,随風作響。揭開珠簾,迎面是粉色紗曼,而在最裏面則是一個熱氣騰騰的澡盆,裏面撒着各種花瓣。
不多久袁仙兒便被幾個宮女攙扶進入了澡盆,雖然自己也在這裏住了多日,可是被衆人看着洗澡還是很不習慣,此時她多想和還珠格格裏的小燕子那般痛痛快快的洗個花瓣澡啊。
不知道是澡盆裏的熱氣,還是手爐裏的異香,洗着洗着,袁仙兒便有點犯困,眼前也迷糊起來。
身子極其舒服,完全放松,自己也仿佛置身與仙境般,袁仙兒舒服地享受着一切,可是忽然一雙熱度在背上來回揉搓,将有些迷糊的人驚醒。
“誰?”袁仙兒一下子從澡盆裏站起,回身卻又立刻驚叫,眼前并無衣物遮擋,她又只好再次躲進水中,露出半個頭來,驚恐的看着外面的人。
☆、都是誤會(4)
“呵呵,愛妃為何如此懼怕?本王又不是狼。”韓星陌眯着眼,又走進了一步。
袁仙兒早就被吓得六神無主,見韓星陌又向自己靠近,一下子不知躲去哪裏,只好打起澡盆中的水花。“你要再敢過來,小心姑奶奶我拿水潑你!”
袁仙兒瞪大雙眼,眼睛忽然瞄準了屏風上的髒衣服。
韓星陌嘴角抹出一彎邪笑,退出浴室,将外面雕花圓桌上的幹淨衣服拿起,走進送到袁仙兒面前。
袁仙兒一陣吃驚,見韓星陌絲毫沒有要趁人之危,而是轉身走出房間,在外面大廳等着。
見韓星陌走了,袁仙兒趕緊套上衣服走出澡盆,剛一出來,就和韓星陌撞了個滿懷,韓星陌不怒反笑,“愛妃好心急,本王還沒有那麽意思,既然愛妃,那麽我們就安歇吧。”
愛妃?從昨天開始,韓星陌就一直這樣稱呼她,讓她感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這個男人有時真的非常可惡。
說畢,韓星陌便自顧自地解起衣服上的扣子來,将身上的暗紫色的錦袍随手便扔在地上,朝袁仙兒走來。
“你,你要幹什麽?”袁仙兒随手就捂住胸口,後退了幾步。
韓星陌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了,他只是想吓吓面前的這個女人,如今彩雲國不斷騷擾本朝南部邊境,朝中現在議論紛紛,大抵都舉薦他韓星陌率軍前去□□,他翻身的機會來了,想及此,心情大好,對袁仙兒的耐心也多了幾分起來。
袁仙兒不斷退後,幾步便無路可走,摔倒在□□。身上立刻壓上一個人來,任憑她怎麽推也無濟于事。
她感覺自己居然有些緊張了,定了定神,看着眼前的男子就要上來,“慢着,王爺,我不可以和你同床,那個,我葵水來了。”
“是麽?”韓星陌挑眉,“那先讓本王檢查下。”他記得之前袁仙兒就用同樣的招數騙過他。此時的韓星陌又回到之前的态度,身上的厲色少了許多,讓袁仙兒也大膽起來。
“好吧,我告訴你吧,其實我早就得了艾滋,這病會傳染,你不怕死,就盡管來吧。”袁仙兒眼睛一閉,全身像死魚般就攤開。
韓星陌心裏想笑,他看着身下的女人,此時看來是那麽可愛。
“不要玩了,韓星陌,你覺得這樣真的很好玩啊,你又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為什麽非要搞的大家連朋友都做不成啊。”袁仙兒說畢,不耐地就推開堵住她厚實的胸腔。
“是麽?你覺得餓沒意思,可是本王覺得非常有意思。”以前袁仙兒也說過這句話,但是當時他不以為然,可是現在一聽,心裏就冒火,本來還打算憐香惜玉的,這會全沒了心情。說畢,韓星陌大手一撈,将袁仙兒的纖腰一把摟住,唇順勢就附了上去。
只是袁仙兒沒有那麽容易乖乖就範,她的腿上功夫很厲害,兩腿一蹬,打算襲擊他下身,讓他無力招架。只是這次韓星陌早有防範,右腿一用力,就把袁仙兒禁锢了。袁仙兒一氣,雙手并用,蹭地一巴掌就摔倒了韓星陌臉上。
☆、就不就範(1)
“老娘沒那麽容易就範!”
“是麽?”韓星陌眸子裏已全是憤怒,他速度極快,幾乎沒等袁仙兒反應過來,就一把将人撲倒,狠狠撕咬起她的唇畔來。
袁仙兒緊閉住唇,卻感覺兩片濕漉漉軟軟的東西在自己嘴唇上摩挲,她屏住呼吸,眼睛也死死的閉住,下意識的就感覺全身緊張了起來。
自己活到二十多歲,這才是初吻,卻不想被這麽一個無賴奪取,想起來就覺得十分吃虧。
韓星陌看着身下的人,又覺得十分好笑起來,她的小臉擰成了一團面糊,像是十分痛苦般,哼,自己就不信你不就範。
心裏暗自想着,手也同時轉移方向,來到女子的兩座雪峰之上,觸手便是極有規律的跳動,一起一伏。
“本王會讓你知道什麽是報複!”韓星陌含着袁仙兒的櫻唇,手開始撕扯她胸前的衣服。
身下的袁仙兒這才反應過來,急忙伸腿卻是使不出一點勁來,因為她的腿被韓星陌死死扣住了,她一用力,相反韓星陌就會壓地更緊,她剛要伸出右手,卻被韓星陌一把抓住,再一伸左手,又是被他進扣住,韓星陌用左手将她的雙手扣在頭上,讓她再不能動彈。
“怎麽樣,好玩嗎?”韓星陌得意地看着身下的可憐人,她滿臉梨雨,濕了半張面。
“我是男人一定不這樣欺負女人。”袁仙兒一邊咳嗽,一邊哭泣,十分委屈。可是她的兩腿已開始用力,只要韓星陌一不留神,她就可以把她短靴裏的小刀彈出,然後直接刺向他,只是她沒有這麽做,而是繼續可憐地被他禁锢着。
“是麽,你真行。”聽完袁仙兒的話,韓星陌忽然憤怒起來,“今夜無論如何本王也是要呆在這裏的,你也必須在這裏,如果不想和朕一張床,那就去地上呆着!”
韓星陌惡狠狠道,起身站了起來,袁仙兒趕緊起身,抓起衣服就躲到了床對面的桌腳。
韓星陌本就生氣,見袁仙兒寧願那樣也不要和自己同床共枕,氣得一怒之下拔劍走到了袁仙兒面前,對準她的咽喉就要刺下。
“你殺啊,每次都想用殺人來解決問題,你以為我怕麽?”袁仙兒抱着雙膝,眼淚早已如斷了線的珠子,韓星陌見她如此,忽然哈哈大笑,劍一轉,在自己手指就是一下,血立刻溢出,袁仙兒萬分驚訝,卻見他朝床邊走去,将那血塗抹在了被單上。
袁仙兒這下算是明白了大概,趕緊擦了擦眼淚,看着韓星陌剛毅的背影。這算不算是真正的同房了?
這一夜韓星陌沒有對袁仙兒怎樣,他們一個睡在□□,一個則是靠在桌腳旁,就這麽熬到天亮,韓星陌沒有任何逗留便去早朝了,袁仙兒抖了抖酸痛的肩膀,看着外面兩個身穿大紅色小褂子的宮女進來整理,她們是王府裏負責記載同史的丫鬟,然後上報到內務府去,進來也無非是驗明shiqin妃子是否與王爺合歡。
☆、就不就範(2)
在這夜前袁仙兒早就做好了準備,之前去皇後那裏果真看到了讓自己穿越的那個花燈,原來這花燈是這上雲國的神燈,每次皇後陪着太後去神廟祭祀都要将它帶上,然後在神廟裏供奉起來。日數不定。
昨夜袁仙兒問了碧雲,下一次祭祀是在春播,也就是明日,意喻乞求老天,賜予糧食,國泰民安的意思。
袁仙兒琢磨着當花燈供奉在神廟時,自己就去把它偷走。以她的輕功,應該是搓搓有餘。
那兩個身穿紅色宮裝的丫鬟帶着滿面的笑走出清音閣,此時碧雲也滿頭大汗的回來,趕忙走進了暖閣內。
“怎麽樣?”袁仙兒見碧雲回來,早已忘了身份與等級,順手就給她順氣拍後背。
“回娘娘,奴婢去問了,這次太後不去,只有皇後娘娘去。可是,可是奴婢去找過雍王爺,王爺并不在王府,進宮了。”碧雲撲通一聲跪下,好不容易王妃吩咐個事,她硬是沒辦法。
“不在王府?那怎麽辦,這祭祀就在明日了,估計等雍王爺回府,王爺也就回來,我就出不去了,走,既然如此,只好再進宮一趟了。”昨日,她和慕容依雙要了個許可,可以自由出入這後宮,只要韓星陌沒回來就好。
她對碧雲使了使顏色,并拉了其他幾個丫鬟跟随,浩浩蕩蕩便吩咐了馬車,進宮。
一行佳人走在紅粉游廊裏壯觀不已,大家只是知道這走過的是昔日風光無限的冷王妃,據說是千羽國的天女,無所不能,大家是又嫉妒又羨慕。
忽然,游廊拐角一道熟悉的身影,袁仙兒一眼便認出那人正是韓奕風。
可是韓奕風卻沒有看到袁仙兒,而是繼續往另一條回廊走去。
“那邊是哪裏?”袁仙兒指着韓奕風離開的方向問身邊的碧雲。
“回禀王妃,那邊是謹嫔娘娘的寝宮儲秀宮。”
“哦?”袁仙兒倒是覺得奇怪,支開了身邊的其他宮女,只帶了碧雲,也跟了過去。
游廊裏其他人也開始叽叽喳喳起來,大家無非是對着昔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冷王妃感興趣起來,今日她可是這後宮第一人啊,打了謹嫔不說,和皇後的關系也甚好。大家見到她,也只是退避三舍,這火辣的性格,她們招惹不起。
這儲秀宮為三重院落,沿着環形傍水游廊一路走着又是一個蓮花水亭,水亭的另一方又接着游廊,穿過儀門便是第二個院落,敞開便是兩座環抱的假山,出去便是一片花草。
眼前半環形拱門兩旁鑲金,上面是一塊巨大的牌匾,上面也清楚的用遒勁的草書寫着‘儲秀宮’三字,門旁兩根紅木主子上是雕花,走近細看,這雕花極為講究,上面是這四季之花,每朵花旁有分別镂刻一只靈鳥,看上去好不生機。
“呵,這皇宮果然是富麗堂皇,做皇上的女人還真是好,果然偏心,且不說謹嫔病了請的是太醫,于我就是一個小小的醫童,你瞅瞅這儲秀宮的裝潢,那清音閣真可以說是蓬荜了。”袁仙兒十分感慨,深感這後宮女子地位的千差萬別。那這君王和王爺,更是差遠了。
☆、風,求你幫我(1)
因為袁仙兒之前都不怎麽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