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杠上了。”袁仙兒撅了撅嘴,一副不服輸的姿态,挺了挺腰。
韓奕風認真地看着袁仙兒的一颦一笑,這才是他想看到的。
“好了,還不想走,要在這裏呆着繼續鬧事?”韓奕風深邃的眸子裏全是寵溺的笑意,他略微走上前,給袁仙兒理了理耳際細碎的發,讓袁仙兒一怔,像觸電般後退了幾步。
袁仙兒別過臉去,把韓奕風的手打開,“對不起,剛才是仙兒失禮了,雍王爺,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您牽扯進來實在不好意思,仙兒不能走,先告辭了。”
袁仙兒說畢又想走,卻被韓奕風一把拉住胳膊,不讓她在動彈。
“你這樣是什麽意思?心裏明明愛着另外一個女子,還要跟我說那些海誓山盟,你以為自是是陳世美還是耶稣基督?”袁仙兒語無倫次地說着,讓韓奕風一顫,雖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麽,可是看她那決絕的表情。韓奕風慢慢放下手,從嘴裏悠悠吐出幾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糾纏你了。”
“那樣最好。”袁仙兒心痛地怔住,腳步微微前進了一步,她終是不忍回頭,甩開韓奕風就像走。
“後宮處處都是殺機,不是你久留的地方,就算你讨厭我也好,這次聽我的好嗎,跟我回去。”韓奕風痛苦地說着,語氣全是哀求,他張了張嘴,伸出的手想要挽住袁仙兒瘦弱的身軀,卻又收了回來。
☆、不幹淨的男女(3)
袁仙兒的背一怔,感覺到了身後的熱度,只是很快,她又收拾好心情,轉身笑臉相迎,“既然王爺這麽不忍心仙兒在宮裏收到欺負,那麽不如就幫仙兒一個忙,可好?”
她笑着說道,眼裏卻閃過幾許期待,韓奕風默默不語,點點頭,讓袁仙兒總算松了口氣。
“只要你安全,什麽忙我都幫。”韓奕風低眉,從嘴裏不清不楚地說着,讓袁仙兒原本笑着的臉瞬間僵硬。她不可以婦人之仁。
“那好,你帶我去皇後的寝宮。”
韓奕風怔住,看着袁仙兒不解。袁仙兒的表情十分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他深吸了口氣,微微一應,“好吧,那也要等明日吧,我可以借着給皇後送丹參的幌子去趟坤寧宮。”
袁仙兒一聽,眼中一喜,“真的?那就好。”她心裏暗自高興,卻不想韓奕風的眸子裏卻閃過一絲憂郁。
“那今晚你先随我出宮,我把你送回按了王府。”韓奕風似是商量的口吻,卻吓得袁仙兒一個勁地後退,回去?回去了估計就再也出不來了,韓星陌不會放過她的,想到韓星陌她心裏又五味俱全起來,真不知道該怎麽說清那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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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仙兒搖搖頭,眼裏閃着無辜。
“可是萬一…”韓奕風遲疑着,想說既然你那麽不想回去安樂王府,就跟我回去,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忍了回去。
“不會有萬一,我只是想離開皓都,離開這裏,一路侯門深似海,你怎會懂的其中苦楚。”
只要他答應就好,袁仙兒心中的石頭終于落下,忽然又笑得極其開心。
只是她不知道,她那笑早已收入某人眼底,成為永生的記憶。
韓奕風這才把注意重新投到袁仙兒的身上,她一身小太監的打扮,衣服也明顯不合身,有點偏大,因此看不出那婀娜的身姿,可是那張嬌好的臉龐,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頰邊微現梨渦,直是秀美無倫。窗口月光反射過來的微光照在她的臉上,更顯得她膚色晶瑩,柔美如玉,但見她膚色奇白,鼻子較常女為高,眼睛中卻隐隐有海水之藍意。
這娟秀如水的眸子,潔白無瑕的肌膚,真是個傾城美人。
“仙兒你倒是特別,其他人都是向往這侯門之內的生活,一朝恩寵在身,從此不做嫁衣人。”
“紅顏終是随水流,無奈命薄遭人妒,那又有什麽?”一想到安樂王府裏那幾個女人,春蘭野心勃勃,暗藏殺機。蕙王妃性格乖張,咄咄逼人。好不容易紅葉溫婉可人,卻是誰也不招惹,在王府裏她總是一個人孤軍奮戰,累了。
韓奕風嘆了口氣,似乎是不想再糾結,因為袁仙兒的眼睛好像有點紅了,自古紅顏多如此,可是他又能給她什麽呢?阿房宮中婦,有三十年不可見王者,何其悲慘。
袁仙兒嘆了口氣,“你今天救了我兩次,我也不在勉強,就此告辭了。”心中雖然有許多遺憾,可是自己和眼前男子畢竟緣分淺薄,強求有何用?
“放心,我自會回去,記住你的承諾,這次別再食言,走了。”
☆、不幹淨的男女(4)
門吱呀被推開,月光于是豪不留情的傾斜下來,打在袁仙兒的面容上,襯出她此時的憔悴,腳步也沉重地像灌了鉛一般,頭昏昏沉沉的,眼前的物體都變成一雙,看不真切,她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可是眼睛一閉在一睜開,就什麽也看不見了。
韓奕風被袁仙兒那麽冷漠地話語說地心沁涼沁涼地,他默默看着袁仙兒嬌柔的背影推門而出,只是她一個踉跄不穩,卻竟然倒了下來,韓奕風趕緊飛身一步,将那嬌小摟緊懷中,手摟住她不盈一尺的纖腰,卻不想心中忽然油生出就此想帶她遠走高飛之情。他搖了搖頭,暗自在心裏默念着不可能,又趕緊抱緊懷中的人。
“仙兒,仙兒,你怎麽了?”韓奕風試圖晃了晃她,可是卻沒有任何反應,他環顧了四周,現在自己正在王太妃的寝宮,王太妃死去多年,這宮也荒廢了下來,平日根本沒人來,倒是安全,可是…
思及此,韓奕風打橫将袁仙兒抱起,往屋子裏走去,解下自己的衣袍,撲在滿是灰塵的□□,又将袁仙兒的袖子挽起,替她把脈。
“還好只是昏了過去,可能是沒休息好,傷口似乎沒好全,你一定沒好好擦藥吧。”韓奕風自言自語道,用手掐了掐袁仙兒的人中。
長長的睫毛抖了抖,迷糊中一個男人正看着他,在細看,男人居然只穿着裏面的長衣。
“啊,你想幹什麽?”袁仙兒立刻反應過來,雙手護胸,腳就要伸向韓奕風。這是她對遇見色狼的第一反應,也不管眼前是誰?
韓奕風本是習武之人,反應自是很快,他立刻蹭起,滿臉無奈,“你這女人還真剽悍,之前還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那麽以身相許不是很應該麽?這會兒又拿刀拿槍的,真是拿你沒辦法。”
“什麽?”袁仙兒的手依舊不放,可是頭還是暈乎乎的。
“你的體力還真行,剛昏過去,這會兒就好了,早知如此就不該救你,讓你倒在地上等人來收屍。總是那麽倔脾氣,我和你說的每日按時擦藥,你有做到麽?”說畢,飛快走到袁仙兒邊,對她瞪了瞪眼睛,“麻煩王妃您擡起您高貴的身軀,容小王拿下我的衣服。”
袁仙兒看了眼自己身下,一件黑色的袍子,才發現-是自己失禮了,又急忙站起尴尬地笑了起來。
“我是知道了,剛才還一副吃人模樣,現在又楚楚可憐的樣子,你不是說要自己回去的嗎?好啊,那你一個人好了,我走了。”說畢,将衣服一套,擡腿就走。
袁仙兒完全不解,這剛才還溫潤如玉的人,怎麽一下子就翻臉了,好像翻臉的人應該她不是麽?
她看着韓奕風愠怒離去的背影,又忽然想起什麽,“那明日幾時見。”
韓奕風迅速疾走的背影忽然僵住,然後頭也不回,
“明日黃昏,這裏見,我帶你去皇後娘娘那裏,失約不等。”話說完,一個飛身而去。
☆、因為沒愛過(1)
袁仙兒又氣又惱,趕緊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放眼看去,這屋子恐怖地要死,現在大概還是酉時,宮門沒關,趕緊回府才好。
想及此,她趕緊站起,走出王太妃的寝宮。暗夜的宮牆後面,韓奕風躲着,見袁仙兒出來,又小心一路跟随,要把她一個人留下,他真舍不得。
一路從太妃宮走到午門,見袁仙兒亮出腰牌出去了,韓奕風這才緩了口氣,他忽然覺得很想笑,自始自終,對于袁仙兒的胡鬧,他只想着幫襯,縱容,同時還覺得非常有趣,根本是把這大內宮規抛之腦後了。
陰森森的清音閣,丫鬟們跪了一地,韓星陌負手站在大廳內,雙拳緊握,白天去祭祀回來才知道袁仙兒居然帶着丫鬟堂而皇之地進宮了,且不說頂撞謹嫔,單就是無召入宮,韓星陌就能抓住他的小鞭子,然後把事情鬧大,從而牽扯整個安樂王府。
他就在那裏站了一個多時辰,他倒要看看這袁仙兒是回還是不回?其實他早就擔心袁仙兒會有危險,已經派人去宮裏和太後打了招呼了,好在現在宮裏還沒有任何消息,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你們倒是說話啊,可別讓王爺再動怒啊。”齊管家看着滿臉怒火的韓星陌,急得直跺腳,可是那些丫鬟都是搖頭,先前是袁仙兒支開她們的,打發她們去集市找燈籠。一回來,才知道王妃不在了。
“你說究竟怎麽回事?”韓星陌冰涼的視線忽然打在碧雲身上,把碧雲吓了一跳。
“奴婢不知。”碧雲拼命地搖着頭,可是韓星陌一腳就朝着她踹了過來。
“難道想和之前那個叫小辣椒的丫頭一樣?你們知道的,跟着王妃如果膽敢縱容她,結果就是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韓星陌威脅着,他現在已經沒有耐心再糾結這些了,袁仙兒再不回來,他真的會發瘋。
碧雲吓得小臉一白,急忙磕頭求饒起來,王妃,碧雲對不起您了,可是碧雲真的害怕,碧雲心裏想着,哭着又連續磕了好幾個頭。
“本王不是要看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韓星陌根本無動于衷,負手步子已經來回了幾下,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王妃說要找個神燈,說要離開我王府,再也不回來了。”碧雲低着頭,嗚咽着。滿屋子的丫鬟都跟着求饒起來。
韓星陌背一僵,什麽!他居然沒想到結果是這個,盡管知道落雁是因為她而離開的,他也沒真的懲罰她,只是讓她禁足,可他萬萬沒想到,答案會是這樣。走,萬一她真的走了,他該怎麽辦?韓星陌忽然害怕起來,不,絕對不可以讓她離開。
“如果王妃走了,你們就全部陪葬,本王就當王妃死了!”韓星陌怒吼着,心也感覺要撕裂般。
清音閣門外一道身影偷偷竄了進來,她朝四周看了看,确定安全,才又往前面走去。
一路還好有驚無險,可是正當自己推開門就要摸索進去時,整個屋子忽然瞬間燈火通明,恍如白晝般,袁仙兒先是一怔,然後視線便轉向了裏面高坐的人,一身寶藍色繡四爪龍外袍的俊逸男子正傲視着她,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韓星陌。
☆、因為沒愛過(2)
袁仙兒不敢再看,眼睛卻正好對上碧雲滿眼的哀求和焦急。
“你們都下去,沒有本王的吩咐都不許進來,老齊,你去紅葉那邊,就說本王今日有許多公務要處理,叫她先行休息,不必等本王了。”
韓星陌的語氣冰涼,帶着翠綠扳指的拇指在腦門出不停地敲打,看上去顯得十分不耐,丫鬟們依言下去,碧雲想要給袁仙兒傳遞着什麽信息,可是硬是被齊管家拉了出去。
随着門吱呀一聲被關上,整個屋子忽然變得十分詭異,袁仙兒呆愣在遠處,忽然意識到什麽,趕緊笑臉相迎了起來。
“王爺,今日祭祀可好?”
韓星陌不說話,眸子閃過一道寒光,手指從腦門上落下,放在身旁的茶幾上,來回敲打。
“奴家給王爺請安。”袁仙兒臉色一僵,又裝模作樣地學起禮節來,這些禮節在電視上還是看過的,只是接下去該做什麽,自己倒是手足無措了。
韓星陌依舊坐在離她不遠的軟榻上,卻沒有要她起身的意思,而是忽然從軟榻上走下,一步一步走到袁仙兒面前,每一個步子都像是帶着殺機般。
他看了眼眼前女子的一身太監打扮,冷笑了聲,走上前就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
袁仙兒的眼中雖然是不解,但心地裏卻忽然害怕了起來。這種眼神好像幾個月前,她被他俘虜,然後收到白板折磨般。
“好一個袁王妃,好啊,倒是本王小看了你。”韓星陌咬牙切齒,握住袁仙兒下巴的手又加重了力道。
“我做什麽了,非要你這樣像仇人般對待我?”這個王府自己本來就不喜歡,尤其是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的男人,他憑什麽這麽質問她,羞辱她,白天的羞辱還不夠麽?
“呵呵,你不是想逃的嗎?好啊,既然你這麽不喜歡這裏,盡管走的遠遠的,本王不攔你,而且還會幫你!”韓星陌本是打算吓唬她,可是聽到袁仙兒的話,早就氣結,手慢慢順着她的脖子,掐住了細小的咽喉。語無倫次地說了一些違心的氣話。
“你信不信只要本王一用力,這清音閣就會多一具屍體,而你們千羽國的皇帝又會是什麽反應呢,是舉兵殺進皓都來,還是就這麽任由本王把你殺死呢?”他的手一用力,袁仙兒的臉已開始變色,呼吸也困難起來。
現在還不是她顯露身手的時候,至少到目前為止,除了韓奕風,沒有人知道她其實會武功,而且還很厲害。
與之前被韓奕風欺負不同,這次袁仙兒強忍住了淚水,她知道面前的這個人随時可能殘忍無情,即便是淚水,也不過是加速她死亡的催命符。
“我當然信,因為你是冷王,冷酷無情的冷,可是既然我們的關系本就特殊,我相信你是不會這麽魯莽的,皇帝一直蠢蠢欲動,你和我的婚姻本來就是建立在互相利用的基礎上,不是麽?現在我告訴你,我單方面毀約可以麽?我不想做了!你殺了我也行,總之橫豎是死,但是于你一點好處也沒有吧。我直接告訴你吧,綠盟不可信,她一直在利用我挑撥你和風的關系,你覺得你該不該聯合風一起除了韓星決,再滅了綠盟,到時候,說不定我可以做個軍事。”
☆、其實很愛你(1)
袁仙兒眼裏滿是倔強和怒火,咬牙切齒拼盡全力将自己的不快全部到盡,然後緊閉上雙眼。
“來吧,我不反抗。”
韓星陌哈哈一笑,這個女子與自己想象的真的完全不一樣,平日裏她對自己的那些嬉皮笑臉原來都是假的,現在她眼中對自己的厭惡才是真的吧。
手慢慢松開,韓星陌甩開身上的披風,将它随手扔在地上,又走上軟榻上半躺下,半眯着眼。
“今晚本王就在這裏歇息了,本王忽然覺得你很有趣,就這麽每日留在清音閣可惜了,既然你和綠盟于本王都沒了利用價值了,那麽把你當玩寵也甚好,如此才不覺得可惜了,對吧。”韓星陌把心中的不快全部發洩了出來,既然袁仙兒這麽想離開她,既然出了合作再沒什麽可以牽絆住她,那麽他會制造出這樣的牽絆,把她一輩子囚禁在他身邊,就像當初囚禁落雁一樣。
袁仙兒癱軟在地,卻冷笑不止,只是此時她還必須忍,明日,對,只要熬過明日,她就與這個可惡的男人再無瓜葛了。
“怎麽還不過來,還要本王教你如何侍&寝麽?”
韓星陌索性閉上雙眼,等待袁仙兒的反應。
袁仙兒咬了咬牙,手慢慢撫上頭,才忽然懊悔,本想拿簪子刺死他才好,這下才後悔自己這一身太監打扮了。
無奈,只好依言緩緩走了過去,心裏卻是百般不願,今晚難道就是自己的末日?好吧,不就是層膜嗎?拿去就是了,她也不稀罕!
她慢慢走到軟榻旁邊,看着眼前這個滿臉慵懶的男子,卻是帥氣十足,和韓奕風的不一樣,和晚上見到的那個二皇子也不一樣,韓星陌多了些許剛毅。
他頭上戴着束發嵌寶金冠,雙耳勒着二龍搶珠金蘇帶,那蘇帶随意在肩上,微微閉着的雙眼狹長,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只是那薄唇輕啓,帶着一絲誘惑卻是絲毫不帶感情,殘忍。這樣的男人,前一秒還對你嬉皮笑臉,下一秒就能置你于死地。
韓星陌感覺到了袁仙兒身上的脂粉氣息,伸手用力一撈,将袁仙兒的纖腰一握,然後再一用力,讓她撲進自己懷裏。
“你到底想怎樣?你恨的是韓星決,是背叛你的綠盟,把氣撒到我一個小女子頭上算大丈夫?”
袁仙兒躺在韓星陌的懷裏,撲鼻是好聞的香草氣息,與男人的古龍香水截然不同,這古人身上的香味卻是十分清晰,袁仙兒有些貪戀韓星陌身上的香味,沒有立刻起身,而是趴在他的胸口,靜靜地聽着那有節奏的跳動。
“呵呵,所有女人在本王眼裏都不過是玩物,西苑那些女人是,你也是,知道為什麽本王會如此嗎?因為,你也背叛了本王,任何背叛了本王的人,都會不,得,好,死。”
韓星陌睜開眼睛,不知為何,原本自己打算霸王強上攻的。可是這回他的情趣卻全被挑起,更何況這時他才發現-袁仙兒其實相當美豔如花,他嘴角一抹邪笑,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腰一用力,在袁仙兒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其實很愛你(2)
袁仙兒像觸電般,全身一股電流四處亂竄,她不知道這韓星陌到底在玩什麽把戲,可是她知道自己在玩危險游戲。
手一用力,蹭地從他身上坐起,由于重心不穩,袁仙兒脫離了韓星陌的懷抱,一下子踉跄在地。
韓星陌先是驚訝,然後也坐起,看着袁仙兒坐在地上。忽然臉色一沉,“你就那麽讨厭本王?就算本王主動對你,你也不屑一顧?”
看着地上憋開臉去的人,韓星陌心頭一陣刺痛,感覺快呼吸不過來,他不想傷害她,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既然如此,本王給你條生路。”
韓星陌負手而立,圍着袁仙兒轉了幾圈,“來人,霧雨,霧雨。”
外面的雷電和霧雨一直守在暗處,他們是韓星陌的影衛,一直跟随。霧雨聽到韓星陌喊自己,趕緊飛身進去。雷電神色有些異樣,“霧雨,王爺心情不好,你多擔待點王妃啊。”
霧雨會意,點點頭。
“奴才在。”
他瞥了眼地上坐着的袁仙兒,一怔。
“給王妃把東西端上。”
霧雨點了點頭,趕緊下去,不多久身後就跟了個小厮。
小厮把托盤拿到韓星陌面前,韓星陌一只手拿起上面的白玉瓶子,在手上把玩了一番,又看了眼地上的人。
“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是死是活,要麽服下這合歡散,熬過今晚,生,熬不過,死。要麽伺候本王就寝,活,選擇吧。”說畢,将手上的東西随手扔到她面前。
霧雨臉僵硬,但是還是快速帶着小厮退下,把門關好。
“霧雨啊,真要毒死王妃麽?這是怎麽回事啊?你咋也不求情啊。你忘記王妃是怎麽對咱們兄弟的啊。”
這些天袁仙兒訓練韓家軍,彼此早就建立了身後的感情,韓家軍更是對她愛戴有佳。
“閉嘴,永遠不要去揣測王爺的意思,王妃不會死,好了,你去休息吧,就你這張大嘴巴,小心被王爺垛了腦袋,這裏我看着。”
看着雷電下去,霧雨又環顧了四周,見沒人,走到一個偏僻的假山處,一只烏鴉飛來,霧雨又立刻将衣袖裏的一張卷好的紙條拿出,塞進烏鴉的嘴裏。
清音閣內
袁仙兒看着地上白色如玉的瓶子,又擡頭看了眼韓星陌,不就是個合歡散麽,以前古姐訓練她們的時候,也給她們試過媚|藥,其實根本沒什麽好怕的,她相信自己的意志力。思及此一咬牙,總之她不想在韓星陌面前示弱,手慢慢握上那白玉瓶子,袁仙兒最後看了眼韓星陌。
韓星陌就那麽冷冷地看着,并不阻止,袁仙兒見已無路可走,将瓶子上的紅塞布條拔出。說真的,不怕死那是假的,她現在怕的要死,手拼命顫抖。可是這裏是韓星陌的地盤,她也逃不走,更可況,特居然發現-自己下不去手和這王府裏的人凍手,那些韓家軍相處了幾個月,都是有感情的了。
“承歡本王身下就有那麽難?”韓星陌有些着急,眼前的女人淡定地讓他害怕,今生她是第二個敢這麽做的女人。三年前,落雁也這麽做過,她,是第二個。
☆、其實很愛你(3)
拼命收回腦海中的回憶,韓星陌終是不忍心,“只要你求本王,本王就考慮放過你。”
“呵呵,是麽?”袁仙兒聽着這施舍的話語,有些好笑,答應你就是要做你女人,那麽自己今後不就是要卷入這無止無盡的争奪皇位的中去?然後又進那後宮,像梅妃那樣獨看冷梅,獨舞雪中埋?
“我生來就不願意求人。”袁仙兒咬牙說着,大不了就把它當板藍根來喝。雖然不願死,卻是被逼到了絕路。她從來就是別人弱自己弱,別人強自己就也不會示弱。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那你就去死吧。”韓星陌背過身去,不在看地上的人,他韓星陌何時這麽婆婆媽媽了。
再不猶豫,那樣只會增加心中的恐懼,袁仙兒頭一揚,将瓶中之物一口飲盡。
心口劇烈的疼痛,雖然是早已預料,“啊,啊。”她強忍着在地上打滾,可是胸口的疼痛卻越來越劇烈。
韓星陌背轉身來,冷哼了聲,可是只要他才知道那哼有多麽心痛,他最後不舍地看了眼地上的人,然後朝着大門走去。
“霧雨,你守在這裏,若是王妃熬不過去,就給她解藥,記住了,你一直守着她,半個時辰看一次,如若她還是那麽倔強不肯求饒,就把解藥喂她。”韓星陌哀怨的眼神任誰都看得出,他心痛,他難過,卻是滿心的無奈。
韓星陌說畢,透過門縫看了眼裏面依舊疼痛糾纏的人,帶着身後的人快速離開。
清音閣忽然安靜地有些可怕,夜色中萦繞着女子痛苦的shenyin聲,霧雨守在門外,輕輕将門縫帶上,他看了眼自己身旁的小厮,然後一一打發走。
待所有小厮丫鬟都走了,霧雨才開始不安地踱步起來。
外面霧雨似乎十分緊張,可是裏面袁仙兒看着黑色的屋子,感覺自己被恐怖包圍,胸口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全身也火熱像被火烤般。
忽然好想娜娜,想她做的麻婆豆腐。她們是一個組織的特工,可是她卻一直很照顧她,袁仙兒從小就和父母走散,被黑色組織收養做了殺手,娜娜可以說是她最親的人。心中是滿心的委屈,趴在冷冰冰的青石板上。一滴淚劃下,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究竟是在賭氣,還是其他。
“救命,救命”她伸長五指在地上攀爬,可是除了空氣,什麽也抓不到。
“要多久才會死,要多久才會死。”淚水随着面頰毫不留情地流下,濕透了整張面。
門被人重重推開,昏暗的看不清來人。
韓奕風推門而入,他到清音閣時,這裏居然一個人也沒有,霧雨是他安插在韓星陌身邊的細作,剛才一收到他的新號,他就趕緊趕來了。
信上寫着‘清音佳人,合歡有難’。
屋子裏伸手不見五指,韓奕風之所以敢這麽無所畏懼,也是剛才見韓星陌帶着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去了紅葉居。
站了半會,眼睛才适應了這黑暗,入眼便是一個躺倒的身影,那身影在緩慢蠕動着,看起來很痛苦。
☆、其實很愛你(4)
他趕緊跑過去扶起地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袁仙兒。
伸手搭上她的脈搏,眉頭緊蹙。
“你沒事吧,是誰害你這樣的?是谟?”
袁仙兒這才努力睜開眼睛,眼睛一花,就要暈過去。可是在感覺那人的溫度後,全身忽然沸騰起來。
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摩挲,拼命拉扯自己的上衣。
韓奕風見事情不好,趕緊将她打橫抱起,想把她安置到□□,卻不想袁仙兒一把抱住韓奕風,嘴唇就附了上去。
四片唇相靠,一熱一涼,女子貪婪的吸取着男子身上的冰涼。
“仙兒,你清醒點,你中了合歡散,現在千萬要清醒。”韓奕風忽然慌了手腳,現在只要有人闖進這清音閣,那麽自己就百口莫辯了,而且還會連累到袁仙兒。
他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塊碎銀子,揮指一彈,将敞開的門輕而易舉地關上。
懷中的女子感覺到了男子身上的氣息,開始不安分的躁動。
他不知道這合歡散如何而來,可是去除的辦法除了和男子一夜承歡,便是自行忍受,可這樣的結果往往女子們會自殘來轉移痛苦,多半也會因此咬舌而死。
韓奕風眼中有些悲傷,不久前他們還有說有笑,可是這會兒。他十指緊握,眼裏忽然恨恨起來,這合歡散定是韓星陌下的!
“啊,抱緊我,難受。”袁仙兒不斷的在韓奕風懷裏蹭來蹭去,讓韓奕風也不知所措起來。
決不能與她合歡,這樣兩人都會死。那麽就這樣眼巴巴看着她自己熬過去?保全自己,到底該如何是好?
韓奕風一次又一次放下袁仙兒撫摸上自己腰肢的葇胰,看着懷中的人兒早已大汗淋漓,就要在她身上的昏睡穴上一點。
“救我,救我。”懷中的人兒一聲聲的呼喊,将韓奕風的心攪亂,他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
“我救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你死去的。”韓奕風看着懷裏的人似乎早已失去了意識,心裏突然有了個決定。
他抱着懷裏的人一個飛身,如今只能嘗試借助外界力量來刺激她的意識清醒了,除了醫術上的放血治療法,那麽還有一種
黑夜的月光打在一片冰上,晃出亮麗的銀色,這裏是皇宮的冰窖,當然不是一般儲物的地方,而是專門供王族們避暑之處,此時正值初春,這裏自是沒什麽人,密道進入,自是無人發現-。
韓奕風張望了四周,看着眼前一片潔白,将袁仙兒放在了一張冰□□。
冰床的旁邊是一個月牙形的冰湖,接下來就是要将她放進去,可是她一弱女子,就怕一口氣沒撐過來,會被活生生凍死。
“難受,難受。”袁仙兒本是感覺滿身的火辣,胸口的衣服也被自己解開的差不多,可是如今背部卻是一陣刺骨的冰寒,全身仿佛置身于一個奇境之中,而自己被前後夾擊般。說不出的難受感。
韓奕風回望了眼□□的人,若是在讓她這般冷熱煎熬,怕是容易高燒,沒有辦法,他一步步走到袁仙兒旁邊,将她打橫抱起。
袁仙兒感覺到了那個熟悉的溫度,貪婪地将頭深埋進韓奕風的胸膛。
☆、其實很愛你(4)
“好燙。”韓奕風撫摸了袁仙兒的額頭,知道已是別無選擇了。
“待會可能會很冷,可是我在你旁邊,別怕,你抱緊我。”韓奕風摸着袁仙兒滾燙的額頭,輕輕對她耳邊說着。
懷中的人似乎是聽懂了男子的話,乖乖的在他懷中又蹭了蹭。
冰寒的水在接觸到人體溫後立即劃開表面上的冰片,可是不過一會兒又重新凝結,将二人包在其間。
全身是刺骨的寒冷,韓奕風使出內力才不至于被凍傷,他将手環上袁仙兒的腰肢,又摸索上她的後背,将自己的真氣輸入她體內。
袁仙兒感覺背後是一道暖流,可是立即又被全身的寒冷所淹沒,身體的熱量一直在散出,似乎沒有之前那麽難受了,意識也開始慢慢恢複正常。
月牙形的寒冰湖內,兩個黑影一前一後,他們被凍結在這銀色的地域,寒冰反射處好看的白色,打在袁仙兒的臉上,掩去了些許憔悴和煎熬。
“你是誰?為什麽要救我?我們在哪裏?”袁仙兒緩緩睜開眼睛,擡眼便是一片潔白,可是後面的暖流卻還在繼續。
身後的韓奕風并沒有回話,他救她,只是因為她遇到危險了,沒有其它緣由,而且連他自己也迷糊了,究竟現在對袁仙兒是怎樣一種情愫。韓奕風思索了片刻,還是忍住。
安靜,依舊是安靜。偶爾耳邊傳來水滴的動聽聲,回蕩在整個空空的冰窖裏。
“你到底是誰?”未等袁仙兒問清楚,身後韓奕風已是猛然一用力,從水中而出,騰起坐到了一旁的岸上打坐起來。
袁仙兒完全被冰塊凍住不能回頭,可是剛才那不清不楚的氣息,她能感覺到他是個男子。
“為何不說話?”袁仙兒依舊不放棄,卻是不知道男子在做什麽。怎麽忽然麽了動靜了?
韓奕風緊閉雙眼,雙手撫在雙膝出,全身丹田之氣一出,只見他周身都在不斷散發白色的煙霧,可是不一會兒,那濕漉漉的袍子就幹了。
順手撕下自己裏層的白衣,又一個飛身轉到袁仙兒身後,将她的雙眼蒙住,又立刻将她帶至岸上,替她将濕漉漉的衣服風幹。
“你這是做什麽?”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