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寒焰是誰?(3400+)
其實幻祭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這是他封存在神魂裏最深處的記憶,只有在疼痛到極致時才有可能無意識說出來。
“寒焰是誰?”頭發驟然被人強力扯住。
幻祭吃痛,被迫擡起了頭。
“說,他是誰?”缯焰又問了一遍。
他的眼中積蓄着狂風暴雨,仿若深不見底的黑洞,讓幻祭心神一滞。
幻祭此時還處于意識不清的階段。
他看了缯焰良久,最後還是抱住了缯焰尋求暖意。這個懷抱讓幻祭本能感覺到很安全,而且還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缯焰眼眸陰骘。
感受到懷裏輕顫的身體,最終缯焰沒找一個病弱者的麻煩。但他卻沒再憐惜幻祭,而是重新把冰涼的鐵鏈繼續扣在幻祭手腕上。
幻祭茫然看着缯焰。
“鎖着吧。”缯焰神情冰冷道。
說完他便不再停留,面無表情地離開了金籠朝着殿外而去。
只剩下困惑的幻祭看着他的背影。
可能是藥裏有助眠的功效,幻祭有些發困,不知不覺就昏睡了過去。
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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缯焰并沒有去哪裏,而是傳召了自己的得力将領去查一個叫做‘寒焰’的人。
雖然缯焰從未聽說過寒氏族。
但不代表沒有。
“諾。”
缯焰冷冷坐在王座上,道:“如若鳳稽部落沒有,那便去查鳳稽汗自出生以來接觸的所有人,必須查到。”
衆人看到王上這個神色頓時有些不安。
以為是要出什麽大事了。
“敢問大王,如若查到了此人是帶回王城還是就地處決?”
“殺,車裂。”缯焰陰冷道。
缯焰二十年裏還從未對任何東西上過心。
好不容易找到個略合心意的,卻未曾想他竟然心裏有旁人。最主要的是,這個名字也犯了他的忌諱。
那人非死不可。
而且還是要以最慘的方式去死,讓那個小汗王眼睜睜看着。
“諾。”衆人抖了抖。
缯焰命令完後便要離開,但在這時左将軍忽然叫住了缯焰,他道:“王上,東河部落有意想與別的部落結盟對抗庸朝。”
缯焰登時停住了腳。
他轉過頭,對着那幾個将軍不帶一絲感情的道:“那就殺。”
“謹遵王上之令。”
幻祭這次可是遭了大罪了。
他從未想到只是大腿內側磨破了而已,最後竟然發展到了要割肉的程度。
可見古代醫療設施有多落後。
幻祭躺在毛毯上。
他想活動一下,但是兩只腳腕上分別有鐵鏈拴着,讓他動彈不得。所幸手腕上的不太緊,倒是有一點點活動的空間。
不至于一直被禁锢着酸痛不已。
【宿主,宿主。】系統小心叫了幾聲。
幻祭沒回話。
他愣愣地看着金籠上方,不知在想些什麽。
【宿主啊,咱堅強一點!】
幻祭依舊走神。
【莫慌,雖然咱被關了,但是有積分補助啊!關的時間越久,補助就越多,這是給耽美線和言情線的補助,沒想到我也有拿補助的一天哈哈哈!】
幻祭閉上了眼。
【宿主?宿主!】系統還在叫着幻祭。
幻祭一直沒搭理它,直到幻祭聽到有腳步的聲音由遠到近傳來後才微微睜開眼。
是侍女們進來為幻祭送上吃的和水。
食物不多,就是一碗米粥,但卻是上好的米,平民以及世族以下吃不到的那種。
還有一份瓊露。
她們自然不會喂給幻祭,只放在幻祭手夠得到的地方。
“敢問,王上在哪?”幻祭聲音嘶啞道。
幻祭也不想問,但他想小解了。
一直喝水,吃的也都是流食,幻祭自然有些憋不住了。
“汗王想求見王上?”侍女問道。
“……嗯。”
“奴晚些會禀報王上,汗王可還有其他要轉達的?”侍女恭敬道。
實在是不能不恭敬。
王上這些年從未有過感興趣的東西。
一旦有,哪怕只是一匹馬都會得到最好的照顧,更別說是人了。
要知道王上不貪戀美色。
之前那些王子和公主們到了現在都還在侍奴宮待着呢,都沒侍寝的機會。
可這位已經侍寝了,她們自然不敢怠慢。
“沒有了。”幻祭垂眸道。
“那奴告退了。”說完那位侍女便帶領其他侍女們出去了。
幻祭望着她們的背影。
直到徹底消失不見以後幻祭才艱難地拿過米粥。
他很餓。
所以哪怕很傷臉面,他也準備吃了。
而就在幻祭要吃的侍候,幻祭發現米粥裏多了兩個蝦仁。
幻祭微頓。
【光米粥太乏味了,伴着蝦一起吃。】
【……嗯。】
【在這個朝代可是沒有的。】系統哼唧。
【…謝謝。】
【沒事,你多在籠子裏待幾天就行了!】系統悠悠道。
【嗯。】
系統就是那麽一說,它沒想到幻祭竟然真的回了。它震驚道:【你……同意了?】
【關一天也是關,關幾十天也是關,既然已經沒有臉面了,那麽結果都是一樣的。】幻祭漠聲道。
他這幾天閑着無聊想了下系統總是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的積分,意識到這個東西似乎對自己也很重要。
既然如此重要,那便能多拿就多拿點吧。
總歸這份屈辱他已經是擺脫不掉必定要受的了,何必自己也為難自己。
左右……
別人又不知道自己遭受的一切,算不上丢人。
【我的天!宿主!你總算成熟點了!】
聽着系統那帶哭腔的誇張聲音,幻祭眼皮跳了跳。
幻祭默默地把粥吃完,瓊露則沒碰。
因為他本來就夠難受的了。
怕雪上加霜。
之後幻祭便繼續發起了呆。
可能因為身下的毛毯過于暖和,所以幻祭在這種溫度下又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主要是不睡覺也沒事幹。
而等缯焰下朝回來後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缯焰三天沒見幻祭了,原本這次也是沒打算看他,但侍女禀報說是小汗王求見自己,所以最後缯焰還是過來了。
卻沒想到他又在睡,完全沒有一點焦灼。
幻祭這次睡覺睡得比較淺,所以沉睡中忽然感受到了空氣中的氣氛和往常比有些不對。
他惺忪睜開眼睛。
然後就看到了金籠前的庸朝大王缯焰。
幻祭薄唇翕動,但卻沒聲音。
缯焰看了幻祭一會,然後擡起腳步走了過去。他沒有打開籠子,而是半蹲了下來,伸出手撫摸了下幻祭的腦袋。
幻祭垂眸,沒有躲開。
缯焰的眼眸愈發濃郁深邃,他似乎很喜歡如此乖巧溫順的鳳稽汗。
在揉了一會後淡聲道:“見孤?”
幻祭抿唇點頭。
缯焰的眼眸裏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漣漪波動。他示意下人打開金籠,接着走了進去,道:“見孤做什麽?”
“我……”幻祭緊皺着眉頭。
他想說他憋得慌,但這話着實有些難堪。
幻祭不知該如何開口。
缯焰倒也沒催他。
他直接來到了幻祭的腿間,然後拉開了幻祭的下身衣袍,這讓幻祭臉色微變,道:“別,別……”
缯焰沒有理幻祭的拒絕。
他查看了一下幻祭大腿內側的傷口。
僅僅只過了三天肯定是沒好的,但是卻往好的方向發展,沒再惡化了。
他讓下人拿來了新的細布和藥。
幻祭有些難堪,最後索性閉上了眼睛來自我逃避。
但是那被鏈子鎖住的手卻死死攥着。
缯焰給幻祭上好了藥,然後準備包紮上。但缯焰的動作并不溫柔,導致幻祭有些疼,到最後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疼……輕,輕點。”幻祭嘶啞道。
缯焰沒理幻祭,但手上動作輕了一些。
他現在還并沒忘記那個叫‘寒焰’的,此時能忍住不遷怒在小汗王身上已屬自己大度,但若說不惱怒是不可能的。
等好不容易換完藥後幻祭已滿頭大汗。
缯焰起身便要走。
“別,別走。”幻祭連忙叫住了缯焰。
“怎麽?”
幻祭睫毛顫了又顫,最後還是沒忍住,啞着嗓子道:“我……我想小解。”說完幻祭便狠狠閉上了眼,不去看對方有可能出現的鄙夷目光。
缯焰眼眸微凝。
瞅着被自己折騰的可憐巴巴的小汗王,缯焰眼底的冷意逐漸散去了一些,他淡淡道:“憋不住了?”
“……”
缯焰也沒再為難幻祭,他環視了殿內一圈,然後目光鎖定到了一個器皿。
所幸此時寝殿內并沒有別人。
缯焰拿着器皿走了進來,他來到幻祭腿間,平靜道:“把腿張開一些,否則浸濕了你腿上的布還得換。”
幻祭此時已經難堪到了極致。
但最後他還是朝着缯焰輕微分開了一點。
“不夠,繼續張。”
幻祭抿唇,然後繼續張開了一些。
這已經到了幻祭的極限,而這個姿勢更像是在邀請。
缯焰薄唇微抿。
有那麽一瞬他覺得這是搬起石頭砸了他自己的腳。
因為此時此刻他被小汗王勾起了欲望。
這是他第一次有了這種欲望。
可偏偏現在的鳳稽汗是不能侍寝的,他的腿傷太嚴重了,至少兩個月內得好好休息才能養好。
缯焰掩去了眸中情緒。
他不緊不慢地握住了幻祭的那處,接着幽然開口道:“告訴孤,寒焰是誰?”
幻祭迷惘。
寒焰?他也不知道啊,這是誰?
“他是你的情人?”缯焰凝視着幻祭道。
“我…不知道王上的意思。”
“是不知還是在有意包庇他?”缯焰神情驀然冷了下來,連帶着手中力氣都倏然重了幾分。
幻祭登時痛哼出聲。
命脈掌握在別人手裏,這處和別的地方不同,尤其是對男人來說。幻祭雖不知他怎麽了,但卻不敢惹他,只顫聲道:“我……小汗真不知王上何意。”
缯焰不說話了。
幻祭看着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忍不住緊張舔了舔幹裂的嘴角。
片刻後,缯焰緩緩道:“之前的事情孤便不與你追究。但你現在及日後都是屬于孤的,認清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了。”
“孤已命人去尋那個人,找到後你覺得如何處置要好?”缯焰一邊說一邊注意着幻祭的神色,想看看他是否會有痛苦或憤怒驚慌等神情。
幻祭沒有痛苦,但是有驚慌。
他驚慌是害怕缯焰手上力氣萬一沒有輕重,把他捏斷了怎麽辦?
幻祭勉強道:“……由王上處置。”
“哦?那孤如若說要把他剔骨後再車裂呢?鳳稽汗也沒有意見嗎?”缯焰望着幻祭,眼底深處卻藏着致命的危險。
幻祭看着身前的缯焰,薄唇微動道:“……如此,甚好。”
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