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派胡言妖女看劍
她手持銀笛的皓腕在些微冰玉般的月光照耀下如映月寂雪,夜風拂起銀色發絲,可以看到她半截銀色面具下的側臉,有着極為完美的弧線,她如此突兀的出現在這暗夜和血色之中,冰清玉潔得不帶有一些塵世煙火之氣,令看到的人無論男女皆是呼吸一窒,有短暫的恍惚。
只是從那銀笛中流淌出來的凄涼而哀傷的笛聲提醒這銀面女子的詭異,特別是她騎着的那頭銀獅般的猛獸,不斷噴出咻咻的氣息,雙目赤紅,一股濃烈的煞氣從它身上奔湧而出。很顯然這看起起似冰如玉的銀面女子不是什麽善茬。
君如月只不過恍惚了零點零一秒就拉回了神思,立刻肯定眼前這位看起來人畜無害,又美又酷,如同二次元日漫中走出來的銀發美女就是這一回雙林集血腥事件的罪魁禍首。這種款型在漫畫裏看一看還覺得挺養眼,可是在三次元裏碰到,就給她一種極強的危險的感覺。一點感冒不起來。不過,她不感冒,不代表其他人不喜歡。
至少夜流光等人就沒有在零點零一秒內就搞清楚這位神秘的銀發美女是哪種來路。君如月見到夜流光看那女子的眼神就有點吃味兒,一種被驚豔到的眼神。再看周圍的羽重熙,鳳傾城等人,都和夜流光表情差不多。
君如月嘆氣,各位大俠,你們當真是古代人,沒什麽見識,看到漫畫美女就集體花癡了嗎?啊喂,這種美女很危險的好不好?真是衆人皆癡姐獨醒……好吧,讓我來給你們當頭棒喝,喚醒沉淪的親們吧!
“呔!何方妖女,竟敢以笛聲驅獸來殺害雙林集的老百姓,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大逆不道,禍國殃民,人神共憤,人人得而誅之!”
君如月蹦到前面這一嗓子,很有效果,直接将夜流光等人拉回了現實,也讓那吹着銀笛的銀發女子停止了吹笛,騎在那頭兇猛的銀獅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君如月。嘿然一笑,“嘻”一聲,似乎覺得看到了什麽好笑的人,然而對這人感興趣起來。
将手中銀色短笛指着君如月,那銀發女子開口,“你,過來。”
聲音微啞,然而是很好聽的帶磁性的女子聲音,正好暗合了她這種神秘的氣質。
“啥?”君如月聞言直接縮了回去,躲到夜流光身後,只敢探出半個頭往那說話的銀發女子張望。心裏頭打鼓,我剛才只不過見義勇為了一下,你就要點名讓我過去。我傻呀,我過去,我過去不得被那頭大獅子連皮帶骨囫囵一口給吞了,保證手指甲都剩不下一塊。又或者她看上我了?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她覺得極有這種可能性,來到這個時空之後,她碰到了喜歡女人的夜流光,又遇到了對她有點兒意思的鳳傾城,現在那位三次元銀發美女看上自己這一款也有可能啊。畢竟自己臉蛋兒純美,身材火爆,又呆萌,也是很有吸引力的古典美女。想到這裏,她頓時覺得自信心爆表,無比自戀起來。甚至還臆想了一下三次元銀發美女帶着她騎在銀獅上,含情脈脈地吹笛子給她聽。笛聲響起……
打住!後面的畫面實在是太過血腥,成群結隊的咬人的野獸和被感染的變異傷者張牙舞爪,鮮血淋漓地從四面八方跑了過來。這種還是算了吧!沒有哪個正經女孩願意看着這種畫面談情說愛的!還有啊,貌似這麽YY跟那位銀發美女談情說愛,也很對不起相公的。
君如月在腦補和YY銀發美女的時候,夜流光已經發話了,“你是誰?憑什麽叫我娘子過去?”
她的語氣很冷淡,十分不友好,而且還帶了咄咄逼人的挑釁意味。戀愛中的人總是很敏感的,她聽到那銀發女子的那句話後,直接理解成了這位外表罕見的美女看上了自己的娘子,想帶走她。這怎麽可以?這絕不可以!
“你就是碧落宮的少宮主夜流光?”銀發女子又将手中銀色短笛指向夜流光,十分有頤指氣使,揮斥方遒的意味。換一種說法就是很放松,很狂妄,很不可一世。
“正是在下!”夜流光淡道,心中卻在想這位戴面具的女子怎麽會認識自己,不過從今晚雙林集出現的血腥情景來看,說不定這人是沖着自碧落宮的來也有可能。如果如自己猜測的這樣,那江湖上有誰敢這麽直接挑戰碧落宮呢?答案很簡單,除了魔教以外還找不到第二家。所以她并沒問那銀發女子是誰,很顯然對方不會回答,但是夜流光覺得自己只要知道她是魔教的妖女就行了,就像剛才君如月叫那銀發女子妖女一樣。
“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果然生得俊美無雙,風姿絕世,不過,在我眼裏也不過和一具骷髅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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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說話簡直比直接罵人還有殺傷力,先捧得高高的,然後再給你來一轉折,一把把你給扯下來,重重地踩上一腳!
果然這麽說話,讓夜流光有些不舒服,眼眸微眯,道:“少廢話,今晚雙林集的這場血案是你做得吧?”
銀發女子收回指着夜流光的笛子,手腕一翻,橫在臂彎,懶懶道:“是啊!”
“你這魔教的妖女,真是殘忍,雙林集的百姓又沒有惹到你,你竟然驅使野獸來此大開殺戒!真是不可饒恕!”夜流光氣憤道。
“他們枉死不過是因為你們碧落宮,所以要怪的話只能怪你們碧落宮,怎麽能算得到我們身上呢?你說是不是,流光公子?”
“一派胡言,妖女看劍!”夜流光持劍腳尖一點,高高躍起,眨眼間便已經連續揮出幾劍,劍氣激蕩,聲勢驚人!
誰料那銀發女子卻沒有任何抵擋動作,反而是将那銀色短笛橫到唇邊,再次開始嗚嗚咽咽地吹奏起來。原先因為笛聲停止而停下來沒有再攻擊君如月等人的野獸和那些變異傷者再次開始潮水般來撲咬衆人。羽重熙等人只能又揮動手中兵刃和這些怪物再次鬥起來。
而眼看夜流光揮出的聲勢驚人的劍氣就要刺到銀發女子時,忽地從她身後的黑暗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一片黑色的陰影,那陰影一縮一張,霎時就變成了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中的人,這人身披黑色披風,戴着黑色面具,身材極瘦,仿佛是張厚紙片一樣,輕飄飄地沒有任何重量。只不過這如同黑色厚紙片的黑衣人速度快得令人咋舌,才一出現,身形稍微一動,就已經擋在了銀發女子身前,聲音嘶啞了一句,“混帳,竟敢來傷我少主!”
擡手就亮了兵刃,一把黑色的金剛扇,扇子邊緣排列着鋒利無比的七寸長的劍刃。順手将金剛扇扔出,便将夜流光那非常淩厲的幾劍的劍氣擋住。
接下來,夜流光便自然和這黑色厚紙片一樣的黑衣人交上了手。兩人的武功修為不分伯仲,你來我往,鬥得難解難分!
一個時辰後,夜流光和這魔教的黑衣人沒有分出勝負,但君如月那邊,圍在她周圍跟那些潮水般湧來的猛獸和變異傷者搏殺的江湖人士,除了幾位掌門還有春卷豆包,十一王爺羽重熙這些武功修為較高的人以外,其他的各派弟子們大多死傷殆盡,形勢急轉直下十分危急。
夜流光眼角餘光瞥到君如月有好幾次都差點兒被撲上來的猛獸抓到,心裏也是着急,顧不得再跟這厚紙片黑衣人纏鬥,虛晃一劍,大力一掌拍出,然後借力飄到身後的君如月身邊,将手中長劍揮出幾劍,化解了君如月的危險後,将她扯到身後,嚴嚴實實地護住。
君如月眼尖,見到夜流光的鬓角都已經挂上了一顆汗珠,便知道她怕是鬥得有些吃力,忙問她,“相公,你有沒有事?”
夜流光答:“還好,你放心,我沒事。”
此時月上中天,已經是中夜時分,四野風聲呼嘯,層林低泣,天幕上黑雲翻滾,讓人心裏覺得壓抑得連呼吸也沉重起來。
又擊退了一波野獸和變異傷者的攻擊後,雙林客棧的院子裏的人和動物的屍體已經堆到了一人多高,但夜流光等人也發現經過長達幾個時辰的相搏後,雖然他們這邊損失慘重,沒剩下幾個人。但起先那些潮水般來攻擊他們這邊的野獸和被感染變異的傷者數量也少了起來。應付起來沒有剛才那麽吃力了,但是經歷過幾個時辰的內力的損耗,他們這邊的戰力也下降了不少。離天明還有至少兩個時辰,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最後呢。畢竟那個厚紙片的黑衣人站到了銀發少女身後并沒有出手,或者他是在等待時機,想等到夜流光等人內力耗盡時,再驟然突襲,一擊必中。這樣的話,夜流光等人的處境依然是非常不妙。況且,那頭銀獅一樣的兇獸還沒沒動彈呢,看那渾身充斥煞氣的樣子,一定是不好對付。衆人心裏都有些擔心和焦急。
那吹着銀色短笛的銀發少女忽然停了下來,望着夜流光等人笑道:“怎麽樣,有沒有信心撐到天明?活着從這裏走出去?”
夜流光等人一聽都有些微驚,沒想到這魔教的妖女竟然早就看清楚了形式,連她們心裏想的話都說出來了。
“我們能不能活着出去要你管?你這妖女,你看你造的孽,死了多少人和動物!這些山林裏的動物活得好好的,被你的笛聲招了來咬人,還有這雙林集的百姓,也因為你慘死,你信不信,以後你會下地獄的!”
君如月忍不住蹦出來罵人了,她沒武功,也只能在嘴上為對付敵人貢獻點力量了。
“啧啧啧,如月姑娘,你又蹦出來了,而且還這麽不友好,你是怕本少主忘記你嗎?故意要這麽說話引起我的注意?”銀發女子将銀色短笛拿在手中潇灑地舞了兩圈,帶起一片銀光笑道。
“鬼才稀罕你注意?你肯定長得醜死了,滿臉的麻子,還是金魚眼,塌鼻子,所以拿面具遮臉,怕人看見吧。我說既然你長得醜,就早點回家去呆着,不要跑出來吓人。”君如月無厘頭的人身攻擊。心裏頭想,打不過你,還不能挖苦你兩句?氣死活該!
“哈哈哈哈!這真是本少主長這麽大聽到的最美妙的形容詞,真是別致極了,與衆不同。看在你讓我今晚心情這麽愉悅的份兒上,不如,我放你們一條生路,只留下如月姑娘就行了。怎麽樣?你們想一想?或者如月姑娘你也想一想?”銀發女子仰面大笑後說道,最後補充了一句,“趁着我心情好,給你們一刻鐘考慮。記住了,只有一刻鐘。一刻鐘後,我會再次發動攻擊,相信不用到天亮,最多一個時辰後,我就能将你們全部殺死,當然除了如月姑娘。對了,客棧裏面還有上百人吧,你們不為自己着想,也為那些人想一想好不好。負隅頑抗的後果就是雙林集的百姓不會有一個活口!我說到做到!”
銀發女子說完話後,便抱臂悠然自得地開始望着夜流光等人,似乎在等待着夜流光等人給出答案。
“你別妄想了!要想帶走我娘子,你得問一問我手中的劍,除非我死,否則絕不會讓你得逞!”夜流光立即大聲道。
春卷和豆包也立刻表示他們會誓死保護夜流光和君如月,直到生命最後一刻。
君如月被這熱血的場景感動得不行。以前在小說裏看過和寫過無數這樣的場面,可是當今晚親臨才覺得又多心潮澎湃,激動人心。她眼圈兒一紅,癟了嘴想哭,好歹忍住了。只是在夜流光身後,伸手緊緊地擁住了她,動情地喊了一聲,“相公……”
夜流光拍了拍她擁住自己的手,輕聲安慰她,“娘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哦,你們真得這麽不知死活?”銀發女子冷聲不屑道,“既然你們一心求死,那麽我就成全你們!”
“等一等!”恰在此時,有個中年男子疲累的聲音驀地響起。
衆人都轉臉去看,見是無極門的門主穆旭,不免猜測他意欲何為。
穆旭眼神閃爍地看着夜流光道:“那個,流光公子,恕我直言,我有句話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穆門主,你有什麽話就說吧,不必吞吞吐吐。”雖然預感到他并不會說什麽好話,但看在他帶着門下弟子跟那些發狂的野獸和變異傷者殊死相鬥,弟子們死傷殆盡的份兒上,夜流光還是想聽一聽他想說什麽。
猶豫了一下,穆旭終于開口,“少宮主,現在這個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們就剩下這麽幾個人,根本撐不到天亮去。而且正如那魔教妖女所說,客棧裏面還有上百的雙林集的百姓,還有我們三派選出來的代表南方武林的三位丹師,他們可是要去京裏參加大周丹王大會的。我們自身安危不說,可是連帶着裏面那麽多人赴死,這劃得來麽?又于心何忍?”
“混帳!你!難道為了他們就得白白交出我娘子,讓她落入魔教妖女之手?”夜流光斥罵道。
“少宮主,你娘子的命寶貴,難道其他上百雙林集百姓的命就如草芥一般麽?”穆旭毫不相讓得質問道。
羽重熙等人此時都保持沉默,他們其實心裏也很為難。一方面他們覺得穆旭說得有理,比起雙林客棧中那一百多人的性命來說,孰輕孰重一目了然。但是論起起親疏來說,顯然他們又更傾向于君如月。
“此事休要再提,我絕對不會同意把我娘子送給那妖女。你們要是想逃命,請自便,不用管我們!”夜流光毫無商量餘地得铿锵說道。
這話說得重,包括穆旭在內的衆人再沒有話反駁她。但是要是真扔下夜流光等碧落宮的人自己逃命,他們又做不出來。并且在這種情況下,誰要是私自單獨逃命,實際上最為危險,他們心裏可以說是清楚得很,因此誰都沒有動。局面顯得有些僵。
在對面看着夜流光等人的銀發女子見狀不由得唇角上翹,暗暗冷笑。她就希望看到這種局面出現。比起動手再跟這些人打上一場,最好的就是抛出這麽個誘餌,讓他們自己人争吵亂起來,才好花費最少的力氣,各個擊破。離天明還有兩個時辰了,只要一到天明,她的笛聲就再也驅動不了山林中的野獸,也就再不能對夜流光等人造成威脅,反而自己會落到下風。所以她願意用一刻鐘來賭夜流光等人自己內部會亂起來。
“相公……不如,不如讓我過去吧……”君如月忽然拉了拉夜流光的衣袖低聲道,打破了這種僵局。
衆人都一齊看向君如月,十分吃驚,平時怕死的嬌嬌大小姐在這種時候竟然主動舍去自己的生機,來換取大家的平安,這不得不讓衆人刮目相看。
“娘子!我不許你去!”夜流光轉身将她緊緊擁入懷中。聲音裏滿是悲聲!
“大小姐!(少夫人!)我們也不許你去!”春卷和豆包也一起齊聲喊道。
君如月伏在夜流光懷中喃喃道:“相公,我不去的話,大家都會死。都已經死了這麽多人了,我再也看不下去還有人死了。你不能意氣用事,不要因私費公。你可是碧落宮的少宮主,将來要做正道的統率。你的一舉一動天下的武林正道都看着,你的粉絲們都看着。就讓我過去吧,我瞧着那魔教的妖女可能也不會要我的命的樣子。不管怎麽樣,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娘子,你別說了!我情願不做這什麽碧落宮的少宮主,我要是連自己的娘子也保護不了的話,我還配做你的相公嗎?就算我能茍活,我也生無可戀……”
“相公,你聽我一句話好麽?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是真得愛我,就聽我的話好不好?”
“娘子……”夜流光哽咽起來,再也忍不住眼角墜下淚來。
君如月也十分難受,踮起腳來去親她臉頰,一路到她耳畔,盡顯溫柔。周圍的人見兩人如此纏綿缱绻告別,卻是不忍再看,春卷和豆包更是哭得稀裏嘩啦。
一刻鐘很快便到,君如月向鳳傾城等人一一告別,衆人都不知道該如何說話,只能兩眼包淚,願她此一去有驚無險,還能有見面的那一日。
“相公,春卷,豆包,你們保重……”君如月流着淚最後向夜流光等人告別。然後毅然轉身緩緩地向那銀發女子走去。夜流光在她身後不舍地跟着她向前走。
“你不必過來了。我要的是如月姑娘!”銀發女子手握銀色短笛阻止夜流光繼續跟過來。夜流光只能住腳,面上無限不舍和傷痛地望着君如月。
君如月慢慢地走到那銀發女子身前兩三米的地方站住,仰面望向那銀發女子道:“好了,現在我過來了,你先吹笛子讓那些猛獸都退回去。”
銀發女子爽快答應,“好。”随即舉起手中銀色短笛嗚嗚吹奏起來,短短的一曲之後,在雙林客棧周圍剩餘的猛獸都漸漸退走了,那些被咬傷感染變異的傷者也紛紛倒了下去。
“我信守了承諾,那麽請你也……”銀發女子一只手握着銀色短笛,另一只手向着君如月伸了過來,眼裏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掌握全局的優越感。
君如月面無表情地繼續向她走了過去,越來越近,一直走到那一只高大兇猛的銀獅跟前,然後伸出了手,就在兩人的手指還差一厘米就要相碰的時候,她的掌心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小木盒,然後她的拇指按了下去!
“少主!小心!”隐藏在銀發女子身後的那厚紙片一樣的黑衣人突然如電般射出,擋在了銀發女子身前。只見一片如柳葉形狀的火紅色缭繞着細微火焰的暗器從君如月掌心發出,去勢如電地射向銀發女子。
于此同時,君如月立刻向後一滾,而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夜流光已經腳尖在地上一點,飛射過來,一只手禦動手中長劍向那銀獅的眼睛飛劍刺出,另一只手拉住君如月的衣領将她拎起,往後飛退回來。
事發突然,銀發女子來不及反應,只聽得先是一聲悶哼,厚紙片般的黑衣人已經被君如月手中發出的那支火鸾镖射中,跌落在地。然後是一聲怒吼,自己身下坐着的異獸銀獅眼睛中劍,鮮血飛濺之餘,高高蹦起,差一點把她颠落下來。
“黑煞!銀獅!”銀發女子驚怒喊出聲。
“少主,我們快撤!屬下中了火鸾镖,這一回怕是不能在護衛在少主左右了。”那叫黑煞的厚紙片般的黑衣人聲音十分虛弱地說道。
“什麽?”銀發女子聲音裏有了驚怕,遙遙地看了君如月一眼,随即一彎腰将黑煞拉了起來,扔到銀獅背上,拍了拍銀獅的頭,說了聲,“我們走!”
那銀獅轉身馱着兩人風馳電掣般地往雙林集外的山林中跑去,遠遠地從風中傳來銀發女子怨恨的聲音,“君如月,你這不守信用的女人,我花梨雪發誓,下一回一定不會放過你!你等着……”